“啊！这名字很傻了吧唧吗？”舒宁非常无辜地反问，道，“当初你喊咱们儿子铁憨憨的时候，怎么没觉得那名字傻了吧唧？”
“你家闺女得取个好名字，当初儿子名字怎么那么随意呢？”
顾钊笑，道，“儿子那时候谁逗都笑，憨得很。”
“况且儿子小名很糙，但学名我也是翻字典后，取得非常认真的。”
舒宁笑了起来，道，“看在你给儿子取名这么认真的份上，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了！”
顾钊心情极好。
他自然知道他家媳妇是在和她开玩笑，但她媳妇说不和他计较这话，还是让他很开心。
“钊哥，我突然想到一个名字，要不，咱们闺女的小名叫念念？”
舒宁正色和他道。
顾钊微微一愣，脑海中立马闪过一个儒雅且优雅的成熟身影，他眼眶微微发红，而后点了点头，道，“那就叫念念。”
“今天药水吊完了，这些药，睡觉前吃。”
“如果孩子饿了，就来护士站拿牛奶。”
“还有，产妇不能下床，注意下半身的清洗。”
护士交代注意事项后，走了出去。
舒宁看着桌上药有些为难，护士交代的两件事，很容易完成。
但第三件，她明显感觉自己需要换卫生条了。
还有清洗的事，她更觉得有些羞耻。
“要不，钊哥，咱们找个护工吧。”
舒宁和顾钊道。
“……”顾钊一听就知道自己媳妇说的事，他家媳妇啊。
他们两个未婚之前，胆子大得不行，动不动就撩他。
当他真上道后，她反而害羞了。
怀顾允哲的时候，她肚子大得弯不下腰，洗澡不方便，都死活不用他帮忙，最后还是他给她做了不少思想工作，她才同意。
今天这换卫生条和清洗的事，她又开始不好意思了。
“媳妇，你什么地方你男人没见过？”
“你觉得你男人是这么大方的人吗？”
“……”舒宁。
“这种近身照顾的事，你男人若觉得不好意思做，还是男人吗？”
顾钊捞起袖子，一边打开热水瓶，倒出温开水，道，“除了你男人，没人更方便做这事。”
顾钊手法很轻，害怕她不舒服，他动作小心翼翼，轻柔得很。
“……”舒宁静静地躺着，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可更多的是感动。
这个晚上舒宁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她依稀听到孩子有哇哇大哭，但孩子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顾钊在，她安心睡到了天亮。
“这单间就是敞亮，大气！”
“对呢。哎呀，还有电视机。”
“有沙发。别人吵不到我们，我们也吵不到别人！真好！”
第二天一大早，舒宁还没醒，就听到病房里传来叽叽喳喳熟悉的声音。
眼睛一睁开，就看到昌慧他们三妯娌来了。
“这么早，我们是不是吵到你了？”
舒宁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七点半，这个点她差不多也要起床了，医生等会要查房了。
“婶婶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舒宁笑着道。
“你不要起来，昨晚飞鸿回来告诉我们，你生了，还和你妈同一个病房，我们本来打算下午再来的，可琢磨一下，还是早晨过来看你一下。”
昌慧笑着解释道。
昨天舒飞鸿和她说起这事的时候，她都觉得这世界的事是真凑巧。
舒宁提前生孩子，还碰上温美华住院。
这母女素来不对付。
在他们心中以前的温美华一直都是仙女，自从和舒远辉离婚、嫁给朱大成后，就变成比她们还要市井的市井妇女。
刻薄、又冷漠，特别是对舒宁。
她们有些担心舒宁会被欺负，所以提前来了。
舒宁怎么听不懂他们话里话，看，他们这些堂婶都知道护着她，唯独温美华……
好在，她早就不期盼母爱之类的东西了。
“我们来，也没带什么东西，这些红糖，是我们一些小心意。你这住的地方很安静，不会被人打扰，我们也就放心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上班。晚点再来看你。”
昌慧三人，一阵风一样走了。
“谢谢婶婶们！”
舒宁和他们道别。
这些年有舒飞鸿在中周旋，她们和上辈子大不一样。
起码他们不再惦记她奶奶家的房子了，对她和奶奶也不错，态度很真诚。
他们走后，丁小云和她父亲给她和顾钊送早餐来。
早餐做的红枣小米粥，里面放了红糖，怕她不喜欢喝粥，他们还准备了面条和包子，满满摆了一小桌，特别丰盛。
“真幸福！”
“好好吃！多吃点！你乖乖吃，丁姨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一个月不重样！”丁小云一边给舒宁装粥，一边道。
“那我又有口福了。”舒宁笑着道。
“你什么时候没口福？”舒远辉笑着问，“你丁姨从你怀孕开始，就在琢磨给你做月子餐了。今天一大早，就去市场买了新鲜猪肚和老母鸡。”
“谢谢丁姨！有丁姨的孩子真幸福！”
舒宁撒娇道。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永远都得不到母爱，却没想到母爱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
丁小云对她是真好。
“那你多生几个。”丁小云笑着道，“你的月子，我全包了。”
“……”舒宁笑容戛然而止，皱眉道，“丁姨，不带你这样的！母猪都不敢生这么勤！我这还在月子里呢！”
本来她打算在赶在国家计划生育成为国策之前，多生几个孩子的，但谁都没告诉她，二胎宫缩痛得要人命啊。
昨晚好长时间，她都痛得咬牙切齿。
还是算了，有两个孩子，她也挺满足的。
温美华一个晚上没睡好，顾钊和舒宁如此避着她，难道真的是她没做好？
她问朱秋兰，朱秋兰没正面回答她。
只和她说，舒宁怎么说都是您亲生的，在我心中，不管她怎么对我，我都一直当她是亲姐妹。
如果和她关系缓和，她愿意做任何事，但她也说了，不管她做什么事，舒宁估计都不会原谅她。
但您毕竟是她亲生母亲，您去的话，她说不定就真感动了。
谁不希望得到自己妈妈的爱呢？
温美华听完之后，觉得很有道理。
她真受够了丁小云和舒宁的关系，明明是陌生人，却好似亲母女一样。
她好几次看到舒宁给丁小云买这买那，什么衣服什么银项链各种值钱的东西，这些东西都应该是她的，她才是舒宁的亲生母亲！
为了夺回舒宁对母亲的爱，她决定来看舒宁。
只是没想到，她还没进舒宁病房门，就听到病房里言笑晏晏声音。
舒远辉、丁小云、舒宁聊天说话的笑声，听入她耳朵，好似一根根刺。
为什么这人心，说变就变！
温美华越想越不舒服，敲门走了进去。
舒远辉眉头微微一皱，站在丁小云面前。
他这护着丁小云的动作，在温美华看来，无疑又被针扎。
以前他都不曾这样护着过她。
“舒宁，你现在挺享受母爱的吧？自己亲妈你不要，天天和一个农村妇女混得烂熟！”
“你既然知道打扰了我们，为什么还要进舒宁病房？”
没等舒宁开口，舒远辉开口了。
“……”温美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道，“舒远辉，我们好歹夫妻一场！”
“你非要这么绝情寡义？”
舒远辉眸光淡淡看着她，声音毫无温度的道，“温女士，我们的事早就翻篇了。你和我早就没关系了。”
“背叛的人是你，怎么这么多年，放下不下的人反而是你？”
“……”温美华被舒远辉的话怼得心口生疼，道，“舒远辉，你……”
“温女士，您应该知道，关系结束，彼此不打扰才是给对方最大的尊重。”
“……”温美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自己病房的。
她和舒远辉结婚那么多年，他从未和她说过绝情的话，他们离婚的时候，他也只说自己诉求，没和她说一句重话。
可现在，他说的每句话都好似一把利剑，直戳她心口。
“哎呀，你这个女人，一大早跑哪里去了？我给你送早餐过来，人都不见一个！”
“快点吃早餐。我还要去上班！孩子也没送！”
刚坐病床上，就听到朱大成的声音。
温美华气不打从一处来，道，“要上班就赶紧滚去！我生病，你伺候一下，还耽误你时间呢！”
舒宁生孩子，亲戚来了一波又一波。
关心的人一批又一批。
陪有陪的人。
送饭有送饭的人。
伺候有伺候的人。
到她这里，就啥啥都没有。
所谓的早餐就一碗白米粥，还被朱大成说成是对她的恩德一样。
“你又咋了？”
朱大成急急的问，“我不上班，咱们家怎么过日子？”
“你滚去过你的日子。我是死是活，不关你的事！”
温美华躺病床上，拿被子捂着自己的脸。
朱大成眉头皱了皱，看了看时间，道，“那你记得吃早餐。我先去送孩子，上班了。”
温美华掀开被子，更羞恼了。
朱大成真走啊！
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当初为什么要和朱大成这种穷鬼结婚？
结婚也就算了，还生了一个孩子！
舒宁早餐没吃多少，但肚子还挺饱的。
舒远辉去上班。
为了照顾舒宁的月子，丁小云请假了一个月，专门给她做月子餐。
顾钊早晨去了一下百货店，还回了一趟家，转一圈后，继续回来陪舒宁和孩子。
“我把我家顾奶奶送奶奶那去了，他们两个聊得很开心。”
顾钊和舒宁道。
“咱们家小老太太每天都很开心，奶奶去，病情肯定能好转。”
顾钊点头。
“对了，我没生之前，春华婶他们一直很关心。我这生下孩子，你打电话回去报个喜，省的他们老担心！”
舒宁提醒顾钊。
“这事，还要媳妇提醒吗？我已经打电话回公社了。”顾钊好似提前交作业的孩子一般骄傲，道，“这电话打回去，我还来了两个消息。媳妇，你要听消息一还是消息二？”
舒宁笑，一眼看破他，道，“你这么说，这两消息肯定都是好消息。你随便说吧。”
“……”顾钊愣片刻，他现在说话越来越没悬念了吗？“消息一，是咱们二狗子兄弟的，大队长说，二狗子媳妇怀孕了，现在有三个月了。凤芝婶很高兴，二狗子也很高兴。”
舒宁一听，笑容舒展，道，“咱们得好好恭喜二狗子兄弟，不容易，他终于当爹了。”
“对，算他是个男人！”
顾钊点头。
“还有一个消息呢？”
“小花和桓乐池处对象了。”
舒宁淡淡点了点头，道，“桓乐池不错，这么快就追到了小花。”
“你一早就算到桓乐池能追到小花？”这回轮到顾钊惊讶。
“招聘会的时候，桓乐池那眼神就差没在小花身上生根发芽，他还那么勇，说去红旗公社就去红旗公社，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小花他势在必得，只是时间问题。”
“你早看出来，怎么不和我说？”顾钊有些不高兴。
“你也没和我说啊！”舒宁笑，但她心中也有疑问，“孙国飞一早就去了红旗公社，他就这么认命了？”
孙国飞和桓乐池，一个优柔寡断，畏首畏尾，畏畏缩缩，一个阳光大气，性格开朗，敢作敢当，稍微一对比，就知道谁会胜出。
但孙国飞败得这么快，舒宁倒是有些意外。
“舒宁，我听说你生孩子了，就赶紧和国飞来医院了。你这可还好？”
门口想起一记熟悉、掐尖故作温柔的声音。
说曹操曹操就到，孙国飞母子来了。
第533章 谁不会阴阳怪气呢
话说完，孙国飞母亲还送上了一斤红糖，坐在舒宁病床边，非常关心地道，“你这还瘦了啊？”
“是不是孩子很闹腾？这月子一定要坐好。坐好月子，以后少病少痛。”
这般嘘寒问暖，让舒宁有些不适应，客气回答，“谢谢表姨。”
“这么多年轻后生，还是你最有福气，做生意，生意挣钱，生孩子，儿女双全。”
舒宁扯了扯嘴角，陪着笑了笑。
“不像我们家国飞！我们家国飞可怜啊！”
“……”舒宁立马道，“我这表哥仪表堂堂，年轻有为，以后大有作为。”
孙国飞母亲常高兴，但她脸一下沉了下来，道，“还是你这丫头眼光好，会说话。不像我们家小花，你说这夫妻吵架，谁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说离婚就离婚，这像什么话？”
“国飞自己都意识到自己的错了，专门跑回去和她求和。你说，一个大老爷们，态度都这么低了，她还不依不饶，做女人怎么能这样？”
“……”舒宁静静听着。
“你和小花关系好，你帮我劝劝她。小花如果还这样，我们家国飞就真回魔都了！她以后想和好，都没机会了！”
孙国飞母亲姿态傲慢地道。
舒宁简直要被她说的这些话气笑，明明是他们求着小花回头，却偏偏还一副高姿态的模样，给谁看呢？
“国飞哥，你准备回魔都了是吧？”
舒宁抬头问孙国飞。
孙国飞皱眉，脸上有不少纠结。
舒宁看他这态度，一下明白了他的想法，他这迫于他娘的压力，只能呆红旗公社，心里想的其实还是魔都的。
魔都有朱秋兰。
白月光的威力无穷。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表姨，我觉得国飞表哥回魔都挺好的。没必要因为一个小花，放弃自己的前途。表哥以后可以找到更好的。”
舒宁笑着道。
“……”孙国飞母亲笑容冷凝，她目的是让舒宁去说服陈小花，让陈小花回头是岸。
舒宁不是挺聪明的吗？
她说的这话，她怎么都不懂？
孙国飞则低头，舒宁这是觉得，他配不上小花。
“国飞肯定能找到更好的。但咱们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不管如何，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况且他们还有一个闺女。”
“你帮忙劝劝呗。”
舒宁无语地看着她，道，“表哥自己在红旗公社那么长时间都没劝回来，我和小花就一般的朋友，怎么会有效果？”
孙国飞母亲一下不悦了，阴阳怪气地道，“哎呀！舒老板现在不是一般人了，我们这些工薪阶层，都入不了你的眼，这点忙都不帮。”
“……”舒宁被她这话气着，冷哼一声，道，“姨妈这话可真恶心我了。自己逼走的儿媳妇，自己求回来。把责任推我这有什么意思？”
“姨妈眼中的国飞表哥这么优秀，怎么连这么好的儿媳妇都守不住。哦，我知道了！咱们这国飞表哥，干啥啥不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第一名！”
“咱们姨妈别的不说，那眼睛那可是不一般的毒辣。嫌弃乡下儿媳妇，觉得这儿媳妇好欺负，一个劲儿欺负人。这儿媳妇要和儿子写离婚协议，我记得很清楚，那纸和笔，都是你自己递的。”
“只可惜啊，这千算万算，您都没算到，我们这优秀的表哥家的日子，是小花过来的。小花挣钱，小花养家，小花每年给你们寄衣服寄特产寄钱寄票子。”
“这真相可真让人崩溃，好好一尊财神都被气走了。只能让我们这优秀的国飞表哥去追了。无奈啊，追不到！”
“所以，你们追不回好媳妇，关我什么事？跑我这，阴阳怪气做什么？”
舒宁一直回怼孙国飞母子。
他们觉得她不会阴阳怪气是不是？
“……”孙国飞母亲被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舒宁，你……”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我说国飞表哥，你这性格，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什么时候能男人一点？”
“当初但凡你有点家庭责任感，但凡你妈和小花吵架的时候，你说点公道话，护着点小花，会有今天的事吗？哦，对，我忘记了，你心里一直想着那心术不正的狐狸精，压根就没想好好过日子。”
“你心里既然有人，就好好去追。为什么还要去找小花？幸亏小花自己清醒明白坚决不做冤大头，拿起离婚协议第一时间拿了离婚证！”
“……”孙国飞被舒宁骂得脸色通红。
“你在红旗公社那么久，难道不知道小花为了治疗自己，在红旗镇上买了好几个商铺吗？”
“……”孙国飞母亲一听心更痛了，这损失更大了！
当初孙国飞离婚的时候，她怎么不诈小花一半钱呢？
“不过你也不敢说，因为你自己那所谓面子，一直在你母亲那贬低小花，把小花说得一文不值。”
“表姨，我觉得，你们家这事，是真可惜！国飞表哥，当初但凡说点真话，你现在也不会这么遗憾！你说是不是？你说，国飞表哥，怎么这样呢？他让你生生丢了一个有钱又大方的好儿媳啊！”
舒宁遗憾的和孙国飞母亲道。
孙国飞母亲越看孙国飞越气，伸手就往孙国飞身上打，“孙国飞，你个王八蛋！你真是一句真话都没有！你气死我了！小花那么好，你一句都不说，是不是你心里一直装的是朱秋兰那狐狸精？”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的！”
“妈！我和小花没可能，小花现在有新对象了。”
孙国飞伸手阻拦他母亲的拳头。
“你说什么？你回公社这么久，最后却让其他人捷足先登！你一天天的都在干什么？还有这事，你为什么不早和我说？我还要舒宁去劝小花！”
“搞了半天，小丑竟然是我？”
“你这王八蛋！你，你气死我了，你看我不打死你！”
孙国飞母亲拉着孙国飞边打边骂出去了。
一边的顾钊看得非常开心，他就知道她媳妇在对付这些人，非常有一套的。
一边想帮忙却一直没帮上忙的丁小云看得一愣一愣的，她家小宁可真厉害，随便动了一下嘴皮子，就让对付羞愧不如，还让对方互相伤害。
这风向是咋转的，她到现在都没看明白。
“小花只要不重新选择孙国飞，我就觉得是对的。”
舒宁怼孙国飞母子一顿后，神清气爽。
肚子都没那么痛了。
而后住院的几天，日子非常顺利。
第一胎开奶非常痛，这一胎，奶水下得快，比第一胎顺畅多了。
孩子也非常给力，没吸多久，就全通了。
顾钊每天大部分时间都陪着她，逗闺女，陪她聊天。
回家后坐月子的日子，顾钊更选择性接待亲朋好友，平双双、周海霞这样让舒宁心情愉悦的朋友，他热情接待，类似于温美华、孙国飞这种，他则婉拒了。
总之，必须让她媳妇坐个好日子。
“媳妇，闺女满月那天，我觉得咱们摆三天？就放魔都大酒店，你觉得怎么样？”
舒宁抬眸，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顾钊，道，“谁家孩子满月摆三天？当初顾允哲，咱可就只随便摆了几桌。”
闺女这，他不仅选最好的酒店，还要摆三天，这心偏得不要太明显哦。
顾钊想了想之前生儿子摆酒的情景，好似是有些简陋。
可看着一边粉嫩粉嫩、动不动就冲他笑、笑得他心都要化掉的小闺女，他就觉得摆三天都太少了。
“铁憨子，妹妹满月，摆三天，你觉得可以吗？”
顾允哲不太理解这个概念。
“就是能吃三天好吃的。包括冰棍。”顾钊引诱道。
顾允哲完全能理解了，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道，“太可以了！这三天每天都可以吃冰棍吗？”
“当然！”
“我同意！”顾允哲举着双手赞成。
“媳妇你看，儿子一点意见都没有。不存在我喜欢闺女这种事，儿子也很喜欢，大家都很喜欢。”
顾钊一本正经的道。
舒宁哭笑不得，顾钊这个爹真的很会忽悠他儿子。
她可不准。
两人来回商量几次后，最终达成协议，满月酒要摆，但肯定不摆三天。
酒店就定魔都大酒店，可以多邀请一些亲朋好友。
念念的满月酒非常热闹，她曾祖母二话没说，直接使用超能力，往她怀里塞了一个大红包。
具体金额是宾客们想不到的数。
她外公外婆、外曾祖母也同样给她红包。
酒店这气派的，桌上的菜肴，众星捧月一样的爱，让在场的小姑娘们羡慕不已。
念念这一天一如既往的乖，迎接宾客的时候，她被顾钊抱怀里，小嘴上扬，非常开心的样子。
迎接宾客后，她开始乖乖睡觉，睡醒后吃奶，吃完后，大家凑过来逗她玩的时候，她咧着小嘴笑，奶萌奶萌的。
温美华和朱秋兰经过魔都大酒店的时候，特地驻足停了一会儿。
停了一会儿后立马走了。
总之，停的时间越久，她们就越难受。
魔都酒店是魔都最大最豪华的酒店，一直都是用来招待外宾的。
舒宁和顾钊竟然能在这给孩子摆酒，这得多少钱？
他们好几年工资，都不够在这摆一次酒。
不出意外，等会街道上，每个人都会聊他们给女儿摆酒的事，甚至会因为参加顾钊和舒宁女儿满月酒为荣。
两人心里全是酸水。
特别是温美华，舒宁连街道老黄都邀请了，却不邀请她这个孩子的亲外婆。
以前和舒远辉在一起的时候，她还能勉强进魔都大酒店。
现在，她是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温姨，咱们赶紧去车站吧。志平应该快到了。”
朱秋兰提醒温美华。
舒宁热闹她的热闹，她这也不是没喜事，她家男人柏志平在深市闯荡这么久，终于要回来了。
听说他这次是工作调动。
回来也是有工作的。
这段时间柏志平对她和孩子好了不少，时不时会给她寄很多钱回来，会给孩子寄各种各样其他小朋友都没有的玩具。
她的依靠终于回来了！
魔都汽车站，朱秋兰昂首企盼。
没一会儿，便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穿着衬衫、西裤、带着金丝眼镜、提着公文包的男人走出来。
“志平，这边。”
朱秋兰朝柏志平挥手。
柏志平淡淡看了看，而后迈着修长步子走了过来。
“一路上累了吧？”
朱秋兰激动不已，她好久没看到柏志平了。
柏志平现在这模样，骨子里全是矜贵，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比之前更帅气，更俊朗，更有气质了。
“还行。”
柏志平淡淡回答，完全没朱秋兰见他的那种激动。
甚至朱秋兰想给他提包，他都不动声色的将包换到另一边。
朱秋兰笑容尴尬的凝固在脸上，这样的柏志平，让她不知道要如何相处。
温美华见他们两个这模样，立马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和他们分别的时候，她悄悄拉着朱秋兰道，“好好看着点。”
朱秋兰不以为意，道，“温姨，没事，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她带着儿子，他肯定会对我好。”
温美华摇了摇头。
“志平，这次回来，在魔都呆多久？”
“咱们租的那房子，有些老旧了，你这回来，我准备换个大点的房子。你啥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
朱秋兰一边走，一边欢喜的和柏志平聊天。
走到她所住租房岔路口的时候，柏志平突然停了下来。
“秋兰，我今天住我妈家。晚点，你把孩子送回来，我和孩子呆一会儿。”
朱秋兰愣住，“你不回家？”
柏志平低头，然后平视她，道，“秋兰，这次回来，除了工作，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办一下。”
朱秋兰心莫名忐忑，问，“啥事？”
“离婚。你今天如果有时间，咱们去办理一下离婚手续。今天如果没时间，明天也可以。孩子，你若先带，那你就带着，我负抚养费。如果你不想要，那就我带。”
“……”
“志平，你应该知道，这世界，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
朱秋兰怎么都没想到，这些年，她纵容他所有的缺点，一心一意的和他过日子。
他说走了就走，他说回就回。
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支持他。
他逃离魔都的时候，孩子她一个人，孩子治病她一个护理……
为了带他唯一的孩子，哪怕自己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她都坚持在魔都。
他好不容易回来，她满心期盼，等来的结果却是他要和她离婚。
柏志平无动于衷，脸上皆是冷漠。
朱秋兰心如死灰，她知道柏志平去意已决。
“你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还是你已经有了其他的女人？”
“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柏志平眼神依然寡淡，金丝眼镜下，闪过几分坦诚，直言道，“秋兰，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都在为我付出。”
“但你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错误可以结束了。”
“孩子还小，我们不要撕破脸皮。孩子们可以共同养育，你依然是我孩子最好的母亲。”
“……”朱秋兰听得心头抓狂，柏志平说了一堆，但都是废话，“你是在外面有人的了吗？”
柏志平没否认，道，“秋兰，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男人。”
“……”朱秋兰苦笑一声，他这不正面回答，其实就是最直接的回答，“好。我知道了。”
“明天吧。明天咱们去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