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爹妈穿七零—— by醉鱼仔
醉鱼仔  发于:2023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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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盖房子,一帮“亲戚”下工后,也不急着回家吃饭,都过来搭把手。苏长河看见,道:“不用不用,大家干活都累了,也回家歇歇。”
以马七叔家几个儿子为代表的老少爷们摆摆手:“天还早呢,搭把手的事。”
“是啊是啊,我们也来瞅瞅咋盖,回头分钱自家说不定也盖个新的!”
一帮人哄笑,马向华扬声道:“成能,回头你家盖房子记得找我们啊!”
跟他一起盖房的两个汉子也笑:“对!找我们,我们给你盖漂漂亮亮的!”
马七叔在后面看着自家儿子孙子帮忙,满意地点点头,扫到马有田家几个儿子,对身边的马有田吹胡子瞪眼:“学人精!你家几个不是有事?”
头前他找马有田这老家伙,说大家一起去给长河家帮帮忙,这老家伙说什么长河请了人,他们再去帮忙,到时候长河不好给人家报酬,还说他家还有事,说得倒像真的。
结果呢,他个三个儿子一个没缺,全在这儿!
马有田:“咳咳,这就是我家要忙的事嘛……”
马七叔:“哼!”
人多力量大,苏家的房子也不是推倒重盖,只是加盖一部分,在众人的帮忙下,很快就盖好了。
整座屋子分为前后院,前院右侧是厨房、柴火草堆,靠近厨房是压力井,这次也在上面搭了个草棚,方便以后用水。
前院左侧角落是之前搭建的面包窑,面包窑往后,种着一棵桂花树,树旁是生产队以前养猪用的石槽,石槽刷洗干净,装上泥土,种着山里挖来的野花。
后院主要是菜地、厕所,以及鸡圈,鸡圈里养了三两只鸡,供家里平日吃鸡蛋。
前后院中间就是主屋了,中间一间堂屋,左右四间房,左边朝阳的是卫阳的房间,朝北是小仓库,右边朝阳是苏月的房间,朝北是苏长河马蕙兰的房间。
屋子从外面看,和队里其他人家没多大区别,屋里的地面却大不一样,因为苏家的地面竟然全铺上了水泥。
苏长河瞅着还不满意,觉得有点不伦不类,但是队里人可不觉得,他们左看看右看看,鞋子在地上摩挲。
“啧啧啧!瞧瞧,多平整!跟城里一个样儿!”
最关键的是,以后下雨下雪,也不怕在家里踩出一鞋泥。
“我们家以后盖房子也这样搞,这样可干净多了!”
苏长河赶忙道:“别!七叔,咱以后盖房子,直接盖二层小楼房,屋里屋外都用水泥,那才叫气派!”
可别像他家这样,泥巴茅草水泥啥都有,真是特别有艺术气息。
正常人不能理解的艺术气息。
比起一帮大男人对着水泥说半晌,女人们显然对屋里的摆设更感兴趣。
小姑子家盖房,白红梅也来帮过忙,可她也没见过屋子里都归置好的样子,乍一见,白红梅都不敢认了。
大大的玻璃窗,日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屋里显得格外亮堂,窗边两侧垂着淡蓝色格子窗帘,窗帘随着风吹微微荡漾。
窗下是一张红木色的梳妆台,台子上一面大红塑料边、背面印着红双喜的镜子,镜子旁摆着雪花膏、蛤蜊油、珍珠霜、润肤露……
白红梅不可控制地酸了,想到自己一盒雪花膏还当宝,再看小姑子这里,有些瓶子她见都没见过。
在队里,她还算好的,其他人连雪花膏都舍不得买,更别说别的了,一群女人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依依不舍地放下。
马蕙兰拿起一盒护肤脂,直接打开,用手指舀了一指头,问道:“都试试?其实跟蛤蜊油用起来没啥两样。”
“怎么会没啥两样?这可是友谊牌!沪市的牌子!”
柴秀今天也跟着队里一帮小媳妇大姑娘来苏家看房子,打一进屋,她眼睛就没闲着,看到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更是羡慕得快流口水了。
她下乡前,也没有过这么多种擦脸油!
“哪儿的牌子不是给人用的?县城里就有的卖。”马蕙兰不等柴秀再说,直接把护肤脂擦她手上,柴秀一惊,“哎呀!”又欢喜地把手凑到鼻子上,“好香!”
“大嫂你们也来试试。”
毕竟是自家亲小姑子,白红梅比别人能放得开,她伸出手,笑道:“行,今儿我也试试这沪市的擦脸油。”
其他人不太好意思,唯有七叔家孙媳妇丽云,一个脸圆圆的、生得有些富态的小媳妇,她一说就带笑,看着很可亲。
丽云摸了摸手和脸,笑嘻嘻道:“蕙兰姑,能不能我洗个脸,抹我脸上呀?抹我手上都糟蹋了!”
一群女人笑开,马蕙兰也笑,“行啊,怎么不行?你等着,我去端水来。”
没一会儿功夫,房间里,床上坐了一排女人,一个个仰头抬脸,马蕙兰示范给她们看,“就这样,先在手心搓开,再揉在脸上,揉开就成。”
于是,一个个女人动作整齐划一地搓手心、揉脸蛋,揉着揉着,跟边上人对上眼,“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一笑她一笑,一群女人都笑开。
“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传到房间外,男人们不明所以,“这帮女人笑什么呢?”
房间里女人们听到男人的疑惑,笑得更大声了。
马蕙兰也笑开,等大家略平复下来,她又把蛤蜊拿过来,“也别光擦脸,手也擦擦。”
刚才洗脸的时候,她就注意到有些人手指红肿,指节处都裂开了,这还没到冬天呢。
她说:“秋冬,手脸容易干,冷风一吹,还容易皱容易裂,大家平时也抹点东西,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面霜,其实蛤蜊油就行。”
一个女人说:“一盒要一毛钱呢!”
马蕙兰道:“养殖场那边不是常跟供销社百货商店打交道?跟他们打声招呼,让他们给咱们统一带一些,他们去买,应该能便宜些,一盒用不了一毛钱,省着点用能用一冬天呢!”
“还有,一车间马上也要忙起来,老太太们可忙不过来,回头应该还会再招一些临时工,大家要是能去,有了工钱——”
马蕙兰话还没说完,女人们就激动:“真的?!”
“养殖场真的还要招工?”
“真的吗?真的吗?我们能去吗?”
“蕙兰什么时候招啊?也是做干菜做山货吗?”
女人们十分激动,她们见自家婆婆奶奶拿工钱,可羡慕了,那活她们也能干啊,可惜第一批临时工,苏长河让马老太太找人,马老太太找的都是各家老太太,她们这些小媳妇大姑娘还没胆子把自家婆婆奶奶给挤下去。
问题太多,马蕙兰都回答不过来,她说:“等我问问长河,看是啥时候……”
“对对对,问问长河!”
“长河叔肯定有计划……”
“对!我听我婆婆说什么春节战斗,肯定有很多活……”
“蕙兰?蕙兰?”说曹操曹操到,女人们正恨不得去把苏长河拉过来问,苏长河过来了。
一房间女人,他不好进去,就在房间外问:“蕙兰,咱家上次摘的那个南瓜放在哪儿?该准备午饭了吧?”
除了马向华找的两个人,队里有不少人家都来帮过忙,人家帮忙是人情,不好一分一厘算工钱,索性,置办个午饭,请大家吃一顿,权当他们搬新家,大家来暖屋。
马蕙兰道:“就在厨房,哎,我来拿吧!”
女人们也都起身:“我们来帮忙。”

第46章 忙冬
在乡下请客, 第一件让人为难的事就是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不够用。不管是谁家,哪怕条件再好,家里也不可能有几十个人吃饭的东西。
这时候就少不得各家借一借了,苏家今天的请客也是这样。
马向华带着几个汉子去老马家搬桌子,马七叔也指挥儿孙:“我们家桌子结实,搬我们家的!”
加上苏家本来的桌子,一共准备了三桌席面。
堂屋的主桌坐的是各家当家男人,院子两桌,一桌是年轻小伙子们,一桌是给女人们的。
苏长河、马蕙兰、卫阳,三个人一人一桌陪客,至于苏月,她还是个小孩,一般来说,小孩都是拿个碗筷,跟着女人们后头吃点。
苏长河偏不,他把他们家的小桌子搬出来,让他闺女招待小孩,他说:“都回家搬自己的小凳子吧,今天你们就在这桌吃。”
小桌上也跟大桌上一样的菜色,苏长河还特地给小孩们准备了甘蔗汁,放了足有半碗冰糖,喝起来甜丝丝的,小孩们连桌上的肉菜都顾不上了。
主桌老爷子们也有喝的,正宗五粮液。
酒一拿出来,马七叔就抱着不撒手,他吐槽马老爷子,“还是长河好,不像你爹,忒小气,上回让我们尝尝,一人就倒个杯底,还没尝出来味道就没了!”
马老爷子哼道:“总共就剩小半瓶,不是全让你们喝了?你还好意思说,就属你喝的最多,瓶底都让你包圆了!”
“那也没多少嘛……”
苏长河笑道:“七叔,今天给你倒满,你可一定要好好尝尝!”
为了让他们下酒,主桌还特地多上了一盘炒花生米,至于其他桌上,都是六个菜——
小鸡炖蘑菇、豆腐烧鱼块、干菜蒸肉、粉丝白菜、清炒南瓜、酸辣土豆丝。
三荤三素,每样都是满满一大盆,分量十足,荤菜里面,肉眼可见的鸡块、鱼块、肉片,油汪汪的。
大家伙拿着筷子,看着这一桌菜,不敢动了,前进大队的大部分人家,过年都不一定能吃上这么一桌!
三桌菜,三桌一样的菜,哦不,还有小孩那桌,一共四桌,每桌都这样,得花多少钱啊?
大家伙觉得不好意思,人家长河盖房请了人,他们就是搭把手,也没做什么,怎么好意思让人家这么破费?
苏长河见状,忙招呼大家:“吃吧吃吧,大家千万别客气!我们家也算是住新房了,大家就当来给我们热闹热闹!”
在女婿家,马老爷子也算半个主人,他给马七叔夹菜,“吃!大家都吃!别等菜都冷了。”
主桌动筷,女人们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难得不用顾着孩子,一个个吃得满口流油。
还暗暗在心里赞道:长河/长河叔厨艺还真不赖!
旁边那桌坐着一帮年轻小伙子们,马小伟、马祥这几个养殖场的人也在。
他们自觉自己可是长河叔手底下的人,跟队里其他人比,那关系更亲近,长河叔家盖房子,他们怎么能不帮忙?遂一个个下了班没事就往苏家跑。
苏长河请帮忙的人吃饭,当然也没忘记他们。
这会儿,一帮小伙子边吃边围着马小伟打听沪市,马小伟可是他们这帮人中唯一一个出过远门、还一出去就到沪市这样大城市的人。
真是让人羡慕得眼红!
一帮人聊着聊着,听着屋里长辈们喝酒声,有人心痒痒,你推我我推你,最后同在养殖场,和卫阳接触比较多的马红兵开口:“卫阳,你说那白酒啥味啊?”
马祥也打配合:“应该很好喝吧?卫阳哥,那酒瓶里好像还有,你说咱们能不能尝尝?”
卫阳瞥了他俩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眼巴巴瞅他的其他人,“都想喝?”
“嗯嗯想!”一群小伙子们头点得不要太快。
“行,等着!”卫阳放下筷子,没去拿主桌上的,而是去了厨房,没一会儿,拿着一瓶酒回来。
这瓶不是五粮液,是他哥去省城百货商店做生意的时候,带回来的。他和长河哥都不喝酒,这瓶酒一直放在厨房,烧鱼烧肉去腥用。
不过反正都是白酒,一帮没喝过酒的小年轻,也喝不出来差别。
小孩这桌就在年轻人这桌旁边,一帮孩子嘎嘎猛吃,苏月正吃着,脑袋上突然压下来一个东西。
苏月:“?”
她嘴里还叼着一块鸡肉,努力抬起脖子,定睛一看,“……红兵哥?红兵哥!你老重了你晓得不?”
马红兵蹬了蹬腿,试图起来,刚直起身,又一个踉跄,“我、我晓得……啊呀!”
苏月脑袋一轻,扭头一看,马红兵已经被掀翻在地,卫阳站在她身后,指着他:“干嘛呢?”
堂屋里主桌听见动静,“怎么了?打架了?”
女人们哈哈嘲笑:“打什么架?这帮小子准是喝多了!”
桌上的小伙子们有扶马红兵的,有拦着卫阳的,还有嘿嘿傻笑的,苏长河瞅瞅这个,瞅瞅那个,“一瓶酒一桌人喝,还给干倒一半?”
不,根本没有一瓶,那瓶他都用过好几回,最多也就大半瓶,他们队里这些小伙子,酒量是不是有点太差啊?
苏长河瞪一眼最离谱、走路都走不稳的马红兵,又看一眼状似清醒实则眼神发飘的卫阳,再瞅瞅还算正常的马超英。
得,手底下三个大将,喝倒两个。
马七叔等人站在门口,对着这帮小子指指点点,一脸嘲讽:“这帮熊玩意!才喝多少?一点儿都没有继承他爹/他爷的本事!”
苏长河让几个清醒的多照顾照顾其他人,赶紧上主食,都喝醉了,吃点主食回家歇着吧。
今天的主食有两种,一个是杂粮米饭,另一个却是烤饼。
苏长河拿过一个烤饼,掰开给大家看,“这是用面包窑烤出来的,里面的馅就是咱们的梅干菜,大家尝尝,看看味道咋样?”
大家一人拿了一个,薄薄的一张饼,一口咬下去,外面酥脆得掉渣,里面梅干菜鲜香味美。
马老爷子说:“有点像烧饼,比烧饼还好吃!”
马有田也道:“是,烧饼没馅,这个里面的馅一点儿都不干。”
那当然,馅料都是用油先炒过的,苏长河说:“不管是烤还是煎都行,做烧饼的时候放点梅干菜进去,也是不同的口味。除了做烧饼,还可以做包子、饺子、肉煎饼,也可以烧排骨、烧鸭、做扣肉、蒸芋头……”
“梅干菜的做法很多,不过咱们这边不常吃,大家也可以想想还能怎么吃,到时候咱们卖给别人的时候,跟人家说说各种做法,人家要是喜欢上这口,回头不还得找咱买吗?”
马红兵他爹嘀咕:“这么多做法,都够开个饭店了。”
不得不说,这老爷子挺有经商头脑,可惜现在不成,现在的饭店那都是国营的。
苏长河也没放过国营饭店,像公社这边,就给认识的那个胖厨子免费提供了几个菜谱。他们平时做的梅干菜,有些品相不怎么好,就送去了国营饭店。
蚊子再小也是肉,这也是一个进项哪。
马七叔却觉得有点亏,“长河啊,咱就白白告诉人家怎么做?放在以前,这可都是人家酒楼传家的方子!”
苏长河笑道:“告诉别人就告诉别人呗,咱又不开酒楼,告诉的人越多,吃的人越多,咱们卖得就越多,生意也就越好!”
老爷子们一想,也有道理,不过大家还是有点小意见,“长河啊,养殖场的活怎么光找老太太们呢?”
“啊?”苏长河没反应过来,单大娘家老头子有粮叔瞅一眼外面,诉苦道:“你大娘,自从拿到工钱,在家里的地位那是直线上涨,尤其是她不是拿到了两次第一吗?我的天,那在家里也得是这个!”
有粮叔比了个大拇指,“家里谁也不能耽误她赚钱,衣裳不洗了,饭也不做了,那天我说了她两句,好家伙,眼一瞪,嘚吧嘚吧半晌,说她一个人拿回家的钱顶得上我们一大家子挣一年工分,让我留在家里,以后她挣钱,我收拾屋子洗衣裳……这老娘们,尾巴都翘天上去了!”
“哈哈哈哈!”一桌子老爷们哈哈大笑。
有人起哄:“有粮叔,单婶子说得有道理啊,干脆以后你留在家里得了!”
“去去去!”有粮叔老脸都红了,“解放你别笑我,你在家还跟以前一样?”
马解放是马七叔的大儿子,马七叔年纪大,马解放年纪也不小,他媳妇也是一起做工的老太太们中一员。
他斩钉截铁道:“那当然一样!”
其实他也早感受到变化了,以前干完活回家,有时候他媳妇还给端个洗脚水,现在,哼,根本不可能,他媳妇还嫌弃他打呼影响她睡觉,这老娘们愣是给他推醒,说:“你等会儿再睡,反正你明天上工也没什么活,我明天还忙呢!”
两口子结婚多少年,马解放还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不过,这事能说出来吗?那必然不能啊,大老爷们还要不要面子了?
马解放死鸭子嘴硬:“我们家从来没变过,除了我爹,就是我说话管用!”
他爹马七叔没拆他台,有粮叔却嘘道:“得了吧,上回我可瞅见菊芬让你别打搅她,耽误她做工,回头她发工钱又是最少,有你好看!”
一桌子老少爷们嘲笑,“解放你不行啊,让老娘们爬头上去了!”
马解放老脸一红,吃他的梅干菜烤饼去了。
有粮叔拉着苏长河不放:“长河啊,你可得给叔们也想个招啊,养殖场有没有啥我们能干的活啊?别看我们年纪大,我们啥都行,比那些老婆子能干——”
“你放屁!”
堂屋里又是笑,又是说,院子里女人们注意着呢,听到他们说单婆子和菊芬,女人们还笑,听到这里,大家不乐意了。
这些老头咋就比她们能干了?
单婆子第一个跳出来,骂道:“你喝点酒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你啥时候比我们能干了?我们做的干菜你知道咋做吗?”
马老太太也一叉腰:“就是,我们做的活多仔细,让你们来,切,砸我们马家庄招牌哪!”
菊芬一眼一眼地扫她家老头子:“家里晒干菜年年都不见你搭把手,咋的,现在会做干菜了?我们那都是有要求的,以为谁做都合格啊?”
一众老爷子们:“……我们也没说要干做干菜的活,我们干点其他活也成啊。”
其他活凭啥就找你们啊?
小媳妇大姑娘也不乐意了,她们刚才在屋里听马蕙兰说有可能还招人,就迫不及待地想问问情况。
这还没机会问呢,老爷子们又横插一脚,她们忍不住了,不好说老爷子不好,就只能围着苏长河,一句接着一句。
“长河,我们也能干啊!”
“是啊,长河叔,这些活还是女人们干适合!我们都是做惯活的,干活可利索了……”
“对对对,我们年轻,干活快,养殖场有活你先招我们呀!”
老爷子们老太太们:这话……内涵谁呢?
老爷子们:“你们这些小辈,哪有我们有经验!”
老太太们:“要说干活,那得看我们!”
三拨人谁也不服谁,差点没上演一出父女相残、家族斗争,最后齐刷刷看向苏长河:“长河/长河叔/长河爷啊……”
苏长河哭笑不得,吃个饭,咋演变成求职大会啦?
行,不就是要干活吗?养殖场还有个车间还没开工,他正愁人手不够,要不是看大家才收完晚稻,想让大家歇几天,早开始招第二批临时工了。
既然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干活,那还等什么?
全队都有,都给他起来干活!
往年冬天,乡下大多进入猫冬阶段,也是乡下人难得的清闲时候,今年前进大队却大不一样,外面北风呼啸,屋子里整个大队的人忙得热火朝天。
养殖场两个车间同时开工,一车间以白红梅为首的年轻媳妇们,负责炮制变蛋、熏鸡、咸鸡等肉蛋制品。
二车间,老太太们加足马力,做各种干菜山货。
另有编外团队,由老爷子们组成,一部分编竹篮,一部分筛选打包。
这次苏长河要的竹篮和以往不同,他给马老爷子等人形容,“就像一个小竹箱,长方形,面上有翻盖,上面有把手。”
比之前的都要精致,苏长河还打算订一批红纸福字,到时候贴在竹篮上,更加有过年的气氛。
马老爷子瞅一眼女婿,心道:怪不得老大说长河难伺候,这要求是怪多的。
不过苏长河给的工钱也高,比之前的翻了两番,老爷子们很乐意琢磨这种新竹篮,他们心里算算,这要是做得快,说不定他们比那些老婆子们拿到的工钱还多!
一番安排下来,被剩下的竟然是壮劳力们,壮劳力们问到苏长河跟前,有没有什么事他们能干?总不能家里老头老太太连带媳妇都去干活挣钱,他们闲着。
苏长河想了想,还真想出活来,啥呢?杀鸡拔毛。
这也是个费功夫的活,正好大嫂和他反应过,一车间效率不够就是因为拔毛太慢,那就让这些汉子专职拔毛吧。
这下可好了,整个大队从男女老少都有事干,连小孩们,放学后都组成童子军小队,自发在队里巡逻,一方面警惕外来人员,另一方面也注意着不让黄鼠狼跑进养殖场偷鸡。
在这种紧张而又亢奋的气氛中,苏长河带着卫阳出了趟门,两人出去了两天,第三天天空飘雪还没见回来。
马老爷子都来问了几次,“长河还没回来啊?去哪儿这是?”
马蕙兰也不知道具体去哪儿了,老苏走之前就说去找地方拉点煤回来,养殖场那边鸡舍育雏舍离不了火炕,攒的那点柴火根本不够烧。
还有自家这边,前两天降温,老苏就屋里屋外地转悠,说乡下空阔,前后门开着,穿堂风呼呼的,家里一点热乎气儿都没有,现在就这么冷,等下雨下雪肯定更冷,闺女一准受不了。
闺女受不受得了暂且不说,马蕙兰看老苏自己就受不了了,天天起床都抖得跟得帕金森似的。
“爹啊,说买煤去了,估计也要不了几天。”
马老爷子看闺女的样子,忍不住道:“蕙兰啊,你咋也不担心长河呢?”
马蕙兰:“……担心啥呀?他也不是一人出去的。”再说,老苏出门都多少趟了,县城、省城、沪市都快让他跑遍了。
“那卫阳一个孩子顶啥用啊,真有事还不得长河顾着他……”
马老爷子正说着,忽然听到外面一群孩子喊声,忙出门:“咋了?咋了?是不是长河回来了?”
一帮孩子嗷嗷往养殖场方向跑,马学武抽空回答他爷一声:“有大车开去养殖场了!姑父也在!”
马老爷子健步如飞,赶到养殖场的时候,苏长河正招呼司机往边上开,“对,就这儿!”
又叫卫阳喊人来卸煤炭,养殖场里两个车间的人听见动静,都出来看热闹。
“嚯!这么多煤啊!”
“养殖场用得了这么多吗?”
“哎那是啥?”白红梅眼尖,一眼看到妹夫旁边几个大家伙,“怪模怪样的啥东西啊?”
马老太太见多识广,“煤炉子!”
马老太太可是亲眼见过、甚至用过的人,她家老二在部队,娶的媳妇也是部队里的,两口子分了间单位房,当初二儿媳妇生孩子,老太太还去伺候过月子,不过两人处不来,看二儿媳妇把自家妈叫过去,老太太就麻溜收拾包袱回来了。
“这就是煤炉子啊,城里人就用这个呀!”单大娘又不解,“长河买这个干吗?”
马老爷子也正问:“长河你买煤炉子干吗?”
“用啊!家里面太冷了,车间里也是,妈和大嫂她们还要经常用水,这大冬天,用冷水都冻出冻疮了,有个煤炉子,屋里温度能高点,还能不间断烧热水。”
苏长河一口气买了三个煤炉子,两个大的,足有半人高,一个放车间,一个放他们家。
还有一个小的,有成人大腿高,这种就是一般家庭常用的煤炉子,他们一家三口上次回老苏家,看见王大妈时,她用的就是这种煤炉子,老苏家也有。
苏老太太经常抱怨煤炉子煮粥做饭太慢,不过这东西方便啊,尤其是大冬天,炉子上随时有热水,洗菜洗衣服,想用就用。
苏长河说:“哦爹,这个小的是给你家用的,大的只有两个,买不到了,我寻思小的也能用用……”
单大娘有田婶等人听见苏长河这话,瞅瞅嘴角笑得咧开的马老太太,“长河这女婿当的,真是没话说!”
这么好的女婿,哪哪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怎么不是她们家的?
等苏长河带着马老爷子他们去送司机师傅的时候,马老太太嘴角还没下去,几个老太太忍不住道:“这么好的女婿怎么就叫你赶上了?有啥都给老丈人家带一份。”
马老太太高兴:“谁叫我眼光好?当初一眼就相中长河做女婿……”
有田婶拆台:“得了吧,当初你可不满意,不是还说不如给蕙兰找个乡下的。”
“我那不是跟蕙兰赌气嘛!”
“我看呀,还是蕙兰自己的眼光好,看看她现在过得啥日子,天一冷,长河都不让她出来干活。”
那是因为我家蕙兰要看书复习。
马老太太心道,不过她没说出口,这高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万一没考上,现在说出来,还叫人家笑话。
马老太太只道:“是,我家长河就是心疼人。”
这点大家都赞同,不仅心疼媳妇,连她们老婆子也心疼,她们活几十年了,哪一年冬天不用冷水?谁心疼过她们手会不会长冻疮?
一帮老太太们心里熨帖,干起活来,越发干净利索,年轻媳妇们在她们的带动下,一个个也卯足了劲。
最后连带着老爷子们编竹篮都快起来,不快不行啊,这些老太太们自己干完活,回家还要嘲笑他们,他们再磨蹭,面子里子都没了。
在大家伙高效率的忙碌下,打包好的货物一件一件装进仓库,到后来,养殖场的仓库不够用,还征用了马小伟家的空屋子。
而此时,货物,人员,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春节到来。

第47章 大卖(修
过了腊八就是年,华国很多地方都有喝腊八粥的传统,或是放入干果、豆腐和肉的咸粥,或是放入红枣、花生、莲子的甜粥。
沪市是个包容的城市,无论是咸粥还是甜粥,在这里都有市场。
今年腊八前,沪市街头突然流行起腊八粥来,在纺织厂门口,有人推着大木桶过来,木桶上包了一个厚厚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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