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忍不住抱着笔记本?去找其他
人?,她也真的打算这么做了。
人?都走到桌子旁边了,但?是外面突然传出很多人?走动的声音。
大概是带了下班的高?峰时间?段,吵吵着洗漱的,嚷嚷着要赶紧做饭的。
筒子楼每一层才有一个?公共的洗漱间?,还有一个?厨房,这么多人?,短时间?内绝对没办法安静下来。
于梦娇只能坐在?凳子上,自己先看日记本?,她不敢等,天色已经开始发沉,随时都会黑下来。
属于中元节的夜,就要来了。
于梦娇生怕错过难得的线索,她本?事不大,但?是胆子真就不算小。
这会儿下定了决心,在?看到笔记本?上面,都是她自己字迹的时候,不但?没惊慌,反而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她就说怎么会那么奇怪,手腕会劳累过度的酸疼呢,这个?任务的设定太有意思了。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但?是字迹增加了,她居然会产生感受。
小说还是接着那句话之后写的。
“今天是中元节,这些怪物会做什么?不要问我为什么要叫他们怪物,明明他们只是单纯的死了而已。
因为我不敢说出那个?字,嘘!有人?在?听着……
今天,我上楼去了,去找他,我必须要知?道怎么活下来,不是作为一个?人?,而是拥有记忆,不会消失的怪物活下来……
原来我也已经死了,我们所有人?都被禁锢在?这里,无法逃离。
这就是那件事的代价吗?真的有人?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吗?
我有些绝望了,但?是他给?了我新的希望,不是出不去的,我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就是今晚吗?我不会放弃的,危险算什么,再大的危险,还能超过之前所经历过的?
筒子楼里的人?,都在?这里生存了太久,久到我们已经忘了这里的名字……
这算什么?为什么告诉他们,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还说我是写小说写晕了头了。
他们要把我送去冥河医院,绝对不可以,进去的人?就没有一个?出来的……
筒子楼里不就有冥河医院的医生吗,我打算天黑之后就去找他……
让他把我的脑子打开,看看是不是真的病了,如?果他不愿意,那我就把他的脑子打开吧。
这只是一个?小说,故事发生在?一个?很古旧的[鬼公寓]里,你相?信它?是真实发生过的吗?
或者!现在?正在?发生,在?中元节的夜里,你仔细听,有没有听见哭喊声,只有这一个?时候,是不同的……
它?已经活了,没有人?可以逃离,你相?信吗?”
小说到这里就暂时结束了,于梦娇心底一阵发寒,她仍旧坐在?桌子前,眼?睛发直。
写下这些字的时候,她是真的当成了小说,还是现实?
笔记里提到,她跟很多人?提起过这里的诡异,但?是没有人?相?信。
这里面都包括谁?
于梦娇把笔记本?收好,又背着背包,拿着刷牙缸出发,她打算在?人?多的地方多转几圈,如?果有人?问她,或者眼?神很诡异。
那小说里的事情就是真的,她得在?午夜到来之前,去找李景然他们,商量一个?对策出来。
不然小说里说的,唯一的机会就会消失。
于梦娇盘算的很清楚,就连这些人?没有异常的记忆都考虑在?内了。
那她也没有什么慌的,小说里不也说了吗,会在?天黑之后,去找木守成,去逼迫他做手术。
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于梦娇跟木总不熟,但?却是他们整个?团队里,对木守成的能力最信服的一个?。
顺便她还可以提供一下陆茜的消息,李景然想把纸条交给?木守成,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房门底下倒是有缝隙,实在?没办法的时候,他们也会选择。
但?是木守成不一样,他的身份一直都有人?找麻烦,万一纸条落到其他人?手里。
尤其是一些npc和怪物!
他们不敢去猜测这种后果,只能暂时放弃。
洗漱的人?很多,于梦娇等了一会儿,没有排到水龙头,听着这些人?磨磨蹭蹭的聊天,怕是要等上很久。
还有的更夸张,把菜都拿过来了,一小盆一小盆的,显然是在?厨房排不到位置。
于梦娇听了一会儿,没找到重点,又担心时间?都聚集在?一起。
一会儿厨房的人?会离开,只能叹了口?气?,又转而去了厨房。
心里还琢磨着,应该找个?什么借口?,她手里什么食材都没有,这做的哪门子饭啊。
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也就是,说想从?他们手里买一些了,不管生的还是熟的,都不重要。
她需要的也只是线索。
于梦娇想的很好了,心里都开始盘算,跟什么样的人?先搭讪。
不是她带有色眼?镜,但?是厨房肯定是女人?居多的,而且打听事情,当初选择的估计也是女人?。
年纪的话,想到跟江月说话的那中年妇女,态度好的一塌糊涂。
于梦娇就把首选,锁定在?了类似的人?身上。
三楼的厨房是在?最里面,靠近角落的地方,在?外面看着不大。
露出来的只有一个?小门,还有连在?一起的三个?小窗户。
要是合成一个?,估计采光会更好,但?设计的人?偏偏就不。
单个?小窗户之间?还都有着细小的边框,遮挡了一部分的视线。
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心里压抑。
于梦娇这会儿就走到了窗户边,从?有限的视野里,能看到里面有很多人?在?忙碌着。
非常挤,这么热的天气?,所有人?都在?流汗,态度也都显得很焦躁。
靠着窗户的是一整排的菜板,有几个?女人?正在?边处理食材边聊天。
“你家小沈怎么样?明天就要考试了,可千万不能含糊啊。”
小沈两个?字,就如?同按下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于梦娇直接停下了脚步。
靠近窗户的一个?女人?叹了口?气?:“孩子很努力了,每次都是第一,但?是那个?人?…… ”
听说话的口?吻,肯定就是沈在?信的妈妈了,提到那个?人?,女人?的眼?睛就闪过一道凶光。
砰的一下,手起刀落,鱼就被剁成了两段。
“都是老沈没有用,早就说杀了他杀了他,就是不去,现在?马上就要考试了。
万一考不到怎么办?哎,就只能把沈在?信剁了!”
女人?一点也不觉得说了什么大不了的话,看神情也是真的在?苦恼。
于梦娇浑身都觉得冷,之前那个?中年妇女也说过同样的话。
但?这人?是沈在?信的妈妈,关系不一样啊,看她关切的眼?神,还有一直说要多做点菜什么的。
也不像是不关心孩子的,于梦娇倒是也知?道,现实世界里也有一些家长?,眼?睛里只有学习。
但?从?没听说考不好就不让活了,退一万步说,他们也口?口?声声说了,沈在?信一直都是第一。
万一有个?什么失误,再考一次不就行了吗,至于……
于梦娇脑子里突然闪过另外一个?念头,除非沈在?信就没有下一个?机会。
他们把杀人?看的这么轻松这么无奈,会不会是因为没有其他的办法?
她想到了韩笑这个?身份留下来的话,只有死才能解脱,自己杀死自己不行。
必须是其他人?动手,而在?这个?筒子楼里,有人?成功了,是谁?
女人?的话获得了好几个?人?的赞同:“还是老沈太不懂事了,你都准备好了吗?如?果考不好,得赶紧动手啊。”
另外一个?还在?碎碎念:“你做饭的时候也要注意一点,别让孩子吃坏了,参加不了考试就完了。”
言下之意,也是要杀的。
女人?很坚定的点头,眼?神里都是坚定的光芒。
于梦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厨房的,两只脚都踩在?地上都是软的。
所以沈在?信装病的路是走不通了?他们计划的那样,让韩笑动手阻拦,捅伤他也没用!
这几个?女人?的心思,也许真的不坏,至少从?他们的角度和理解出发,是为了沈在?信好。
但?现在?的沈在?信,身份是任务者,不管这个?身体,是不是他们在?现实世界里的本?体。
死亡都会是任务的终结,失败就是最后的结果。
“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出去,你又想干什么?”有人?发现了于梦娇,顿时拎着菜刀,凶巴巴的过来赶人?。
周围看到的几个?,也都脸色不善。
“今天可是中元节,你要是再敢乱说话,信不信剁了你。”
他们说着,还纷纷扬了扬手里的菜刀,眼?神里,可看不出一点点玩笑的意思!
“我之前说过的话,你们真的不相?信吗?”
于梦娇知道自己不聪明, 但是一旦她认准的事,就谁也别想?让她再动摇。
看着笔记本里的话,她还真?就当着了, 甚至在听到沈在信母亲和其他几个?女人说话的时候,她也没有怀疑。
只是心里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直到这几个?人出现。
于梦娇在他们眼睛里看到了恐惧,她们一直说着不相信。
偏偏都在强调中元节,趁她们呆楞的时候,于?梦娇推开一个?人。
冲进去抢到一把菜刀,挥舞着清楚一点空间,大喊着:“不是要杀人吗?谁先来?我倒是想?知道?,今天剁了你们。
还能不能活着?”
她们一天天的, 把砍死谁挂在嘴上,于?梦娇他们都猜了很多。
可就在这一刻,于?梦娇觉得整个?脑袋都清楚了, 她们如果真?的确定。
这整个?筒子楼早就没有活人了,是,她那本小说里写的很清楚,筒子楼里就是没有活人。
可这些人显然不知道?啊, 或许有所察觉,但她们更加不愿意面对。
于?梦娇就无?所畏惧了!
眼神透露出来的狠绝,让所有人都不敢轻易动弹,好几个?人都在隐晦的看着对
全都希望有人能冲上去,教训于?梦娇,或者干脆就杀了她。
想?的都很好, 可是对方也都是这么想?的,倒是沈在信的母亲, 咬牙挥了下?菜刀,被?于?梦娇一句话吼叫回去了。
“你敢动一下?,我就砍了你儿?子,你还真?别抱希望,我不砍死他,就让他不能参加明天的考试!”
于?梦娇喊的超大声,这回纯粹是为了掩盖心虚,她怕说砍死沈在信的时候,声音发?抖。
主要目的都不是吓唬住几个?女人,而是为了试探,她们说的都是假的。
那沈在信的母亲呢?有没有可能也是假的?只要受伤就可以不用去考试。
于?梦娇咬牙想?了下?,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她也能动手。
沈在信母亲本来都已?经有些平稳下?来,闻言彻底陷入了癫狂,挥着菜刀大喊:“那我就先杀了你,让你再也不能阻止!
沈在信必须去考试,只要没死就得去!”
于?梦娇已?经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认真?,顿时点头:“好,他学习好,肯定能如愿考第一!”
这回惊讶的换成女人自己了,嘴唇抖了抖,菜刀挥不下?来了。
她怀疑这个?筒子楼里,除了韩笑之外,又多了一个?疯子,半晌才呢喃了句:“谢谢。”
杀气暂时压制下?来,别视线扫过,其他女人都纷纷放下?菜刀,转过去忙着自己的。
就好像之前的事只是一场闹剧,于?梦娇也没打算追究,菜刀肯定还是拎在手里的。
慢悠悠接近沈母等人身边,脚还过意岔开一点,愣是让挨的近的几个?人都出不去。
“我没有恶意,就是今天不是中元节了吗,我这啥也不知道?,心里有点没底。
万一惹出什么麻烦,筒子楼的住户都跟着倒霉。”
这是威胁!
于?梦娇跟沈在信学的,很让人讨厌,但好用。
最开始劝说沈在信母亲的,头发?有些发?黄的女人,在狠狠瞪了于?梦娇一眼后,最先开口?。
“其实我们知道?的也不多,但是中元节晚上会有很大的动静,你什么都被?问,那个?东西不能提。
反正也就是一天而已?,一会儿?天黑了,就把房门锁上,听见什么都别出去。
尤其是有人敲门,千万别问是谁,窗帘也都拉上,别偷看。
尽量睡上一整晚,要是实在睡不着,那就躺着,反正别睁开眼睛!”
另一个?女人也心有余悸的接话:“是啊,反正睁开眼睛看到的也都是假的,我上次就没忍住,你们猜我看到什么?”
好奇是人类的通病,尤其是这些天天守在屋子里,什么乐趣都没有的中年女人。
别说周围着两个?了,就连离的远的人也都喊着问:“你竟然敢睁眼?
那时候是还不知道?吧?快说说你都看到什么了?和他看到的一样吗?”
于?梦娇心里憋闷,又是不提具体是谁,她默默记在心里,想?着一会儿?如果有机会再问。
现在得先听这个?女人的话。
她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得意的压低声音:“我听到敲门声,心里害怕啊。
我发?誓,绝对没起来,我还盖着被?子,都拉到了眼睛底下?。
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进来的,脚步声就在屋子里了。
还不只是一个?,说话声很模糊,我听不清楚,想?着都是假的,忍耐一会儿?就过去了。
然后就有人靠在我脑袋旁边,就一直盯着,呼出来的气都喷到我脸上了,这谁能受的了啊!”
沈母几个?人都紧张的攥紧了拳头,眉头担忧的皱着,纷纷点头:“那真?是太吓人了。”
“但是再遇到还是得忍一下?,不能睁开,不行就提前吃点助眠的药,木守成不是冥河医院的大夫吗。”
从?这人的话中,于?梦娇了解到,这个?任务场景比现实世界里还要严格。
很多种类的药都是买不到的,但是木守成可以,没人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
就是价格很贵,可是东西靠谱,只要你出得起钱,当天就能拿到。
交谈没问题,但于?梦娇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些人好像全都没有离开过筒子楼。
在她们的记忆里就没有这回事,被?于?梦娇点出来后,自己也不觉得惊讶,还会本能的找理由解释。
就算是家庭主妇也不可能一直蹲在同?一个?地方,还是这么多人。
再说……
“你们小时候也没出去吗?”她们难道?还能都是筒子楼里土生土长的。
于?梦娇的声音很小,近乎于?呢喃,也没人搭理她,注意力全都是在讲故事的女人身上。
女人咂巴嘴摇头:“还是不了,又不是真?的,忍忍就过去了,木守成那个?黑心肝的,要价可贵了。”
“没错没错,我让他带一点止血的绷带,他给我的都是用过的,比新买的还贵,真?想?打死他。”
好几个?人跟着咒骂,又等着听故事的人就着急了:“你们先别说话,听听后面发?生了啥,然后你就害怕了,睁开眼睛了吗?”
女人点头:“肯定的啊,我一开始只睁开一条缝,然后看到是豆豆爸,就很生气了,我就问他为什么突然起来,还不出声吓唬人。”
豆豆是她儿?子,所谓的豆豆爸就是老公,其他人一听就都变了脸色。
“豆豆爸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可能回来?”
“都失踪多少年了?你可别魔障了啊,跟韩笑似的天天找个?不存在的弟弟。”
女人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能,当时就是脑子懵住了,再说不是中元节吗。
不只是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嗯,屋子里没点灯,我也没看清楚,估摸着得有七八个?人。
他们见到我睁眼,拿着斧子就开始剁我的脑袋,身体也切成了很多小块。
血流了一地,他们就都往身上抹,还吵吵不过,肯定被?发?现什么的。
过了很久这些人才走,说是还要再去找一些,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也没接着睡,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才好了,你们说,这不是假的吗。”
几个?人都倒吸着冷气附和:“必然是假的啊,你这
不活的好好的,就是太吓人了!”
“都被?切成碎块了,还能听见看见?你这说的太扯淡了,还不如于?梦娇写得小说。”
沈在信母亲看了于?梦娇一眼:“可别写了,写了多少年了,也没见你卖出去一个?字,倒是把人给写死好几个?。”
女人说完自己就捂住嘴巴,眼神惊恐的看了眼左右,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装作很认真?的在忙碌,谁都不出声了。
于?梦娇想?追问害死了谁,怎么回事,根本没人回答,还都撵她赶紧走。
有胆子大的都直接动手往外推人,于?梦娇也知道?问不出别的了。
“别推,我自己走。”经过讲故事女人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你就从?来没怀疑过,其实你已?经死了?”
女人闻言脸色顿变,手指一伸:“出去,你赶紧滚蛋,晚上声音都出现在你家门口?。”
这在他们看来,就是最恶毒的诅咒了。
于?梦娇慢悠悠的晃出来,又去了洗漱房,这里的人已?经很少了。
好几个?水龙头都空着,最让于?梦娇没想?到的是,她看见了韩笑。
眼神很诡异,一直盯着水流,连眼睛都不眨,两只手一直在做着搓洗的动作,可手里根本就没有东西。
零星的几个?人都躲的远远的,于?梦娇凑到韩笑旁边的水龙头处。
借着水流的声音偷偷问:“你怎么回事?也是来打听消息的吗?我听说今天晚上会…… ”
“他们为什么都说没见过我弟弟?”韩笑的声音有点低沉,直接把于?梦娇的话给盖过去了。
“什么?”于?梦娇有点傻眼,哪怕两个?人是在交谈,韩笑的眼神也没有偏移。
这又得一分钟了吧,她的眼睛还是没有眨动一下?。
声音有隐隐的杂音重?叠,就好像是两个?不同?的人同?时在说话。
“你说,你藏在什么地方,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们也找不到。
那些人说的办法是真?的吗?他们,是真?的逃出去了吗?”
于?梦娇觉得后心口?发?凉,下?意识抓住韩笑的胳膊,狠狠摇晃了下?。
“你在说什么胡话?他们是谁?”这种全都是暗号的说话方式,怎么跟筒子楼里的npc住户一样。
韩笑一趔趄,快速抓住水龙头才勉强站稳,眼睛眨了一下?,一滴眼泪跟着掉下?来。
酸涩的几乎睁不开,韩笑抬手遮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被?掐着的胳膊有点疼,但看于?梦娇情?绪激动,也没着急甩开。
“你怎么来了?”
很寻常的一句话,于?梦娇听的眼珠子都差点脱眶而出:“你真?的是韩笑吗?我认识的那个?韩笑?”
“你不知道?我过来?咱俩都说好几句话了,你还问我人藏在什么地方!”
韩笑的表情?也僵住了,显然她是不知道?的,镜子另外一面的女人不屑的撇嘴。
“有什么好问的,还不就是疯病又犯了,非说她弟弟回来了,还拉着所有人问。
什么吗,说话的还是她自己,就是换了个?声音,当是口?技表演了?
哪个?中元节都得闹腾一回,都说了没弟弟没弟弟……
有病就去医院,就不应该让她回来!”
“闭嘴!”于?梦娇啪得拍了水龙头一下?,力道?太大,连带着整个?管子都跟着颤动。
女人哼哼着不吭声了,倒是韩笑的眼神很沉,如果只是那个?女人的话,不至于?让她这么忐忑。
但是于?梦娇也亲眼看见了,还跟她说了话,韩笑根本没有那些记忆。
她只记得在屋子里查探,之前就地毯式的搜索了一遍,根本不会有什么新的线索。
但这个?动作,是韩笑原本每天都会做的,说是担心弟弟偷偷回来了,没有人知道?。
也不知道?担心他饿死还是什么原因,只要一进入这个?屋子,把门关上的一刻起。
那种背后无?时无?刻,都有一双眼睛注视的感觉就回来了,韩笑分析不出来是什么人,在哪儿?。
有好几处她自己都开始恍惚,怀疑真?的有个?弟弟,就藏在房间里。
韩笑生怕被?发?现人设不符,跟记忆里的动作一样,检查的很仔细。
就在这时,天色突然暗下?来不少,韩笑就开始焦躁,心头像是被?恐慌给牢牢抓住。
必须马上去洗漱,收拾好躲起来,这就是出现在韩笑脑子里最后的念头。
至于?拿着洗漱用品,来到水房打开水龙头,韩笑也有印象,但是很模糊。
所有事情?好像都不是她亲自做的,她只是作为一双眼睛,被?动的看着。
眼里划过一丝不安,韩笑揪着领口?喊叫:“不行,今天弟弟肯定会回来,我得正常等着,于?梦娇,你能陪我去找木守成吗?
我需要他的药,之前的全都吃完了,这一次必须要更多的才行。”
眼睛微微眨了两下?,于?梦娇瞬间就懂了:“赶紧去啊,一会儿?天黑了怎么办。”
说着抓着盆就走,到了门口?的时候,才猛的拍了大腿:“把李景然叫着,她是宿管,说话有用的,实在不行,让她把许慎也找着。
不然木守成趁着中元节,还不定怎么要高价呢。”
这是从?厨房听来的消息,于?梦娇也眨了下?眼睛,把选择权给了韩笑。
她也不知道?韩笑是单纯的想?要找木守成,还是最好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
韩笑不过犹豫片刻,就怯生生的说:“那就把李景然叫着吧,许慎夜班应该走不开。”
这是考虑后的决定,在韩笑他们离开之前,许慎还没有找到,任何跟夜班工作人员相关的守则。
哪怕白天的看起来限制很少,大家也不敢赌。
于?梦娇点头,两个?人拿着洗漱用品出来,特意上楼,先去找了李景然。
里面没有回答,但是有脚步声接近,窗帘也严严实实的挡着。
跟厨房里的女人交代的差不多,显然李景然也得到了消息。
于?梦娇把脸贴近门缝,小声说道?:“我是于?梦娇,韩笑出了点情?况,需要去找木守成买药,你能帮个?忙吗?”
门瞬间就被?打开了,李景然一身利索的运动装,手里还攥着双刀,扫了韩笑和于?梦娇一眼。
心里这会有底了,随口?问了两句,就答应下?来。
关上门,还在门把手和缝隙处,都塞了一根头发?,才跟着二人离开。
因为有工作在身,所以之前比于?梦娇她们,回来的都要晚上一些。
谨慎已?经刻入了李景然的骨子里,所以出去的时候,连特殊的考虑都没有,她就在门内外。
尤其是刚进入门口?的地面上,窗口?的位置,全都做了细小的信号。
别说没有准备了,哪怕是李景然自己,想?要在不破坏掉这一切的情?况下?进来。
也是绝无?可能的事情?,她回来的时候很小心,开门的动作都放的很低。
外面门把手上的头发?不见了,这说明不了什么,很可能是风吹的。
甚至打开门的时候,缝隙里夹住的头发?也没有滑落的迹象,而是早早就躺在地上。
李景然都没有完全肯定,倒不是不敢接受现实,如果只是为了怀疑,只需要一处布置就够了。
李景然要的,是真?正可以肯定的证据。
门被?在身后轻轻带上,保证了没有风会刮进来,窗户一直是关着的。
窗帘看似随意,其实所有的边角,都被?李景然用大图钉钉住了。
只不过被?随意拉扯过,看起来不会紧绷,哪怕在室内,不仔细的情?况下?都不会感觉到违和。
李景然没动,生怕破坏到什么,就连呼吸都放的很轻缓,眼神在几处做了记号的地方探查。
窗台上的记号没有变化,但是地上有脚印踩过的痕迹,鞋码不大,估计着是成年女人的大小。
花纹很模糊,毕竟李景然的记号也不能太显眼,脚印一直延伸到床上。
之后就不见了,路线是从?门口?一直过去的,中途并没有拐弯或者迟疑的现象。
在床边的痕迹最重?,她居然在那站了很久,是在干什么?李景让一阵头皮发?麻。
如果这是在夜里发?生的,李景然本人就在里面躺着,还能怀疑一下?这个?人的敌意。
但她当时都不在房间里啊,比这个?更加吓人的是,房间里只有进去的脚印,而没有出来的。
难道?她还没有离开?没人知道?潜入者进来的时间,李景然也无?法揣测。
说不定她就是回来的这么正好,把门给堵在屋子里了,被?子已?经被?摊开来。
中间的地方有一个?隆起的小包,实在无?法想?象能装的下?一个?人。
李景然抽出双刀,轻手轻脚的靠近,到了床边的时候,一手掀开被?子,一手直接砍了下?去。
不过到底是留了几分力气,李景然估算过了,如果被?子里有人。
那这一下?能让她受伤,暂时失去行动能力,杀死是不可能的。
刀咚的一声砸在床板上,被?子里根本就没有人。
她再次看向?窗台,房间没有任何能够藏
人的地方,她是怎么离开的?
哪怕再不可能,李景然也还是来到窗户旁,把大头钉一颗一颗拔出来,每一处都只有一个?小眼。
而且也都很紧,轻轻晃动,没有发?现被?二次按进去的痕迹。
李景然眯了眯眼睛,刚要离开,就看到窗台上有两个?脚印。
里外各一个?,因为窗台很窄,只有一部分是踩实了的,看不出确切的大小。
但仅有的部分花纹可以看的出来,跟刚进门地上的是同?一种。
女人是从?窗户离开的,李景然把窗户打开,很小的一扇,只能勉强探出半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