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刚才韩笑明明是紧跟在?她身后一步位置,两个?人走在?路中间的,此时她都被?挤到花坛旁边去了?,看样子是眼前这人差点把韩笑推进花坛里。
结果那个?撞了?人的男人没有丝毫道歉的意思?,还?抱着他怀里的东西伸手要去捡地上的玩意。
李景然脸顿时拉到了?地上,“你?撞了?人都不道歉的吗?!”
男人恍若未闻,还?在?低头捡东西。
“算了?,也不是很严重,咱们走吧。”韩笑劝说?着李景然。
她们还?有正事,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与人多费唇舌上。
可是就在?她们打算转身离开的刹那,李景然的余光瞥见了?地上男人想要捡起来的东西。
那静静地躺在?草丛里,被?绿意包围的东西是一根长笛。
身体回忆起被?奈亚拉托提普支配的恐惧,李景然僵住了?。
韩笑走了?两步发现?李景然没跟上来,想要去叫她,却见她跟定在?原地一般,直愣愣地看着前方那个?男人。
“怎么了??”韩笑走到李景然旁边问道。
后者目光怔忪,问道,“按照你?所知的,小区活动奖品长笛有多少?根?”
“肯定只有一根啊。”韩笑所知所见只有那一根,奇怪为什么李景然会突然问起这个?。
“那你?看看,他怀里有多少?根。”李景然冲男人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他怀里…”当韩笑顺着李景然的视线看向已经站起身的男人时,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在?那个?男人怀里,赫然抱着6根长笛!
不管质地还?是规格,都跟韩笑之前拿回来的那根一模一样!
韩笑表情错愕,惊诧道,“怎么会这样!唯一一根不是已经被?摔断了?吗?那这6根是怎么来的?!”
回想奈亚拉托提普嘶哑的咆哮,一股寒意悄然爬上二人脊背。
莫非这些长笛是昨夜遇害的宋简等人的腿骨做的,那这个?男人又是从哪里得到这几根长笛的?
李景然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破旧的T恤像是麻布袋一样套在?男人身上,衣服底下都是空荡荡的,风一吹就凸显出对方那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身材。
脸上更是只有一层皮,黑黢黢的眼珠子格外突出,来回滚动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他在?遇见人的时候会抱紧怀中的长笛,警惕地看着每一个?靠近身边的人。
尤其是在?遇见女人的时候,他会跟看见脏东西似的,反射性地躲开。
像极了?某种应激反应。
将人认出来的刹那,韩笑蓦地瞪大双眼:“这是…昨晚跟着宋简的那个?!”
那瘦得像是竹节虫的人,正是辉助。
瘦弱能改变他的体形,却改变不了?他的
五官,尤其是嘴角那颗硕大无比的媒婆痣,更是他标志性的特征。
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身上原本能堆出三个?“游泳圈”的肥肉就像被?人用刀给剃得干干净净的,再不复昨天的膘肥体壮。
若非那熟悉的行头和五官,只怕李景然都没办法把眼前这个?形销骨立的男人和肠肥脑满的辉助相提并论。
他身上脏兮兮的,其他人都厌恶他,本能地避开辉助,根本没人去深究一个?邋里邋遢的人能藏着什么好东西。
只有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嘴里碎碎念叨着什么,行迹鬼祟。
李景然和韩笑反其道而行,三两步走到了?辉助背后。
“辉助!”韩笑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辉助一看清楚眼前是两个?女人在?靠近自?己,便惊恐地手脚并用想要逃离。
只是虚弱的他连捧着长笛都耗尽了?力气,否则刚才也不会撞到韩笑,让她被?长笛磕破了?手臂。
现?在?让他逃跑简直就是在?消费他最后一点生命力。
他跑了?几步发现?根本没办法逃过这两个?女人,索性找了?个?角落紧紧靠着,一手环抱着长笛,另一手拿着一根树枝,即使喘着粗气,也目眦欲裂地威胁着二人,“你?们别过来!这是我的,这都是我的!”
他好像不记得昨天见过她们的事情了?,嘴里不住重复强调着长笛是他的。
昨天晚上那么黑的情况下,除了?站在?光线里的宋简视线稍好一点外,其他人能分辨出她们的性别就不错了?,眼神还?一直聚焦在?二人的身材上,自?然记不住她们长什么样。
而且辉助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正常。
这让二人更加想知道昨夜在?她们失去宋简等人的行踪之后发生了?什么。
韩笑主动唤起他的记忆,“我们昨天夜里在?小区里遇见过你?不记得了??之后我俩一直跟在?你?们后面?,后来看到你?带着那个?女人走了?,我们没跟上,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之后…”辉助呢喃着,表情变得恍惚起来,接着脑中的恐怖回忆被?唤醒,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宝贝似的长笛掉落一地都来不及捡,双手挥舞大声呼喊着,“不是我,不是我,你?们别来找我!”
“你?…”韩笑正想上前一步看看这人到底是真疯还?是装傻。
没想到那辉助竟然趴在?地上,捂住了?脸呜咽起来:“别找我!小马、董哥、高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遇见了?怪物,不是我的错!”
惊慌失措的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可以推测,或许是那3人当了?辉助的替死鬼,他才侥幸活了?下来。
听到这些话?时,李景然眉眼冷淡。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欲望,同样,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力,没有任何人能够剥夺他人的生命权。
这个?辉助落得如?今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她走过去捏着韩笑的衣角把人轻轻往回带,示意对方不要再理会这个?人。
第25章 七日重现(二十五)
长笛对?于她们的作用不?大了, 辉助这样也没办法获得更多信息,与其在这里?跟他耗时间,倒不?如她们自己去找线索。
“我的东西, 你们都别想抢走!”
发现没人搭理自己的辉助慢慢挪向地上的长笛,趁人不?备之际一把将几根笛子同时揽进怀里?, 高喊着就跑远了。
等李景然她们看过去的时候,他早已一头钻进了公寓旁的小路。
韩笑看见他跑的方向,心底浮现点点担忧,“那条路上有鬼怪啊。”
不?是她烂好心,而是这里?距离她们的公寓特别近,她担心辉助会吸引来?本不?应在白天出现的东西。
比如之前她们遇见过的蜥蜴怪物?。
就连在规则上都注明要住户远离小区里?的爬行动物?,其他人自然敬而远之。
虽然到目前为止, 没有人胆子大到随便打破这个世界主宰者制定?的规则。
那也并不?代表那些鬼怪不?会在白天出现。
要是真被乱跑的辉助坏了事?,她们所有人都要跟着遭殃。
李景然想了想,眉头轻皱, 从他身上收回目光,淡淡道:“算了,就是现在提醒了他,他也不?一定?听得进去……”
话音未落, 那条小路上就传来?一阵惨烈的叫声。
叫声吸引了在附近闲逛的人纷纷赶去查看,原本安静的小路一下子变得喧哗起?来?。
“这是什么神秘仪式吗?”有人好奇。
“不?会召唤来?什么惹不?起?的东西吧!”也有人担忧。
小路那边传来?的纷纷扰扰议论声以及其中夹杂的巨大信息量让李景然和?韩笑对?视一眼,紧随众人之后赶到。
彼时原本的通幽小径已经被围观的人包围得水泄不?通了。
好不?容易挤进去,二人还没来?得及细听其他人的聊天内容,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石头子铺设的路上,3个“人”严严实实地堵在当间。
他们分别占据了等边三角形的一角, 面?朝彼此跪坐着,以一种朝圣的姿势, 青白的面?孔仰面?朝天,双手软塌塌地垂落身侧。
更关键的是,在几人身后,自膝盖以下全是空荡荡的。
他们的小腿通通被齐根截断,不?知所踪。
靠近小路外侧的地方,也是离围观群众最近的位置,辉助正?面?朝下倒在地上早已没了声息,身旁散落着白森森的长笛,一双小腿同样不?翼而飞。
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于让人吃惊,有的人忍不?住捂住了嘴。
其中一个胆子大地上前查看倒在地上的辉助,只见他探手在尸体上来?回捏了两下后嘟囔道,“这人不?对?啊,不?像是刚死的…”
就这一个人敢上前,所以其他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即便他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也落入了众人耳中。
当下就有认识此人地嘲讽道,“老王,这可不?是平常喝酒侃大山的时候,连这歪门?邪道的东西你也懂?”
李景然心里?不?太赞同这话,这人看似吊儿郎当的样子,却?绝不?是那种没有城府的人。
单从他敢冒众人之不?韪过去查看尸体这一点就证明,他有自己的小心思。
“我不?懂你懂?”老王白了那人一眼说,“老子以前是从事?殡葬行业的,见过的死尸比你吃过的盐还多!论起?死人这块,这人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我懂得不?比什么法医少!要我说出个一二三来?我是不?会,但我不?会看走眼!”
“那你倒是说说呗,否则你就是包庇杀人凶手!”那挑衅老王的人还不?信邪,甚至不?惜给对?方脑袋上扣上一顶杀人帮凶的帽子。
霎时,除了李景然两个了解内情的人除外,所有人看老王的眼神都变了。
毕竟大家?都看见了辉助是怎么跑进来?的,就算没看到也听到了那声凄惨的呐喊。
一个活生生的人跑进来?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死了,那凶手一定?在他们这些人中间!
现在老王这么说岂不?是包庇凶手,为所有人的安全埋下隐患吗?
其他人觉得这人说得不?无道理,跟风对?老王指指点点。
眼见这么大一口锅甩过来?,老王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他指着地上辉助的尸体说道,“你看这里?,都已经起?尸斑了,而且尸体早已凉透,又硬成了这个样子,没几个小时是绝对?不?可能的!”
辉助瘦了之后衣服大了不?少,倒地的时候腰上的衣服撩上去一块,露出一片皮肤来?。
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老王的话,然而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李景然早猜到这人必定?有两把刷子,否则不?会贸然出头。
而且他如此靠近尸体,必定?是想要图谋什么,或是尸体上的东西,又或是别的关键信息。
老王的话,让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尸体上,根本没人察觉他半侧着身子在做些什么。
李景然用余光看到他手法娴熟地从辉助手腕
上褪下了什么东西,飞快塞进了他自己的裤兜里?。
首先排除他偷了辉助的手表。
到了这种时候,谁还会冒着犯众怒的风险去贪图一点蝇头小利,目前这个地方也根本用不?上钱财。
她抿着嘴,一时间不?知道在手腕上的能是什么东西?
刚想到这里?,韩笑附耳就悄声说,“他手上有刀。”
有刀?!李景然一怔。
她的位置没韩笑看得清楚,两个人倒是想到了一块,都盯着老王。
韩笑轻轻点点头,老王手心分明藏着一不?到拇指长的刀片,在辉助胳膊上带了一下,又以极快的速度遮住了那块伤口。
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居然偷死人肉的!
着实离谱!
而刚才质疑老王的人,这会彻底傻眼,一个个瞪着地上的尸体噤若寒蝉,“这……”
要是这个人早就死了?那刚才他们看见地听到的,又是什么东西?!
思细级恐,众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胆小的更是吓得嘴皮子发抖。
老王又分析得有理有据,不?像是作假。
李景然也看不?出其它端倪来?,只是一股不?好的预感弥漫心头。
散落在辉助身边的长笛从6根变成了8根。
再加上辉助的两条小腿又不?见了,这就坐实了她们之前对?长笛材质的推测。
若说这几人昨晚就死了,那他们是怎么到这条路上来?的?
这周遭可是一点血迹都没有,就算流干了,那也得有些痕迹。
李景然到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过四?周的情况。
没有脚印、没有血迹、没有拖拽的痕迹…什么都没有,那3个人的尸体简直像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
长笛、消失的小腿、突然变瘦的辉助…综合这一切相关的元素,李景然觉得如果制造这一切的不?是人,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奈亚拉托提普!
二人从人群中退出,韩笑谨慎地看了眼身旁,压低声音说,“与其说这几人像是在“朝圣”,不?如说更像是在受罚。”
李景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如果真是这样,那‘辉助’会遇见我们就不?是意外了。”
极大概率是奈亚拉托提普故意放出辉助来?吸引她们的注意力,目的就是让她们看到那3人的惨状。
李景然猜测,这也许是来?自奈亚拉托提普的一种示威或者警告。
警告她们不?要再被“它”抓到,再有下次怕是不?会那么轻易能逃走的。
韩笑冷笑连连,目中寒气逼人,“真是阴魂不?散的狗杂碎……”
二人站在外围,还没把脑子里?的事?情理清头绪,那群围观的人竟然吵了起?来?。
吵闹声吸引了李景然和?韩笑的视线,她们转头一看就发现一群人正?围在一起?抢夺着什么东西。
“这笛子不?错!”
“我记得好像有一回小区活动的奖品就是跟这个!”
“既然是奖品,这肯定?是好东西啊,拿到手再说!”
“这是我的!别抢!”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有好几个人为了一根笛子打了起?来?。
甚至像着了迷一样,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
每个人的眼底都燃烧着贪婪的火焰,此时的人都不?能叫人了。
在有人起?哄、有人争夺的情况下,人群中很快就见了血。
一个男人被打破了脑袋躺在地上,面?容痛苦地捂着脑袋□□。
可就算是这样都没能阻止抢夺长笛的行动,有的直接从男人身上踩了过去。
这长笛俨然成了催化人性丑恶面?的伊甸园毒蛇。
李景然其实很想知道,要是他们知道这笛子是什么做的,还会这么殷勤吗?
当初她一次又一次在这些人面?前死去的时候,这些人可都是冷眼旁观看热闹的。
所以她压根没打算把发现的事?情告诉别人。
回过神,就看见有人把长笛放到唇边试了试长短,并没吹出音来?。
他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绝对?是故意的。
这一幕闹剧看得人心里?堵得慌,虽然韩笑不?知道以前李景然经历过什么,但她转头见李景然脸色欠佳,就拉着她往外走。
刚走出两步,二人便碰上了同样想要离开?的老王。
他空着一双手,显然是没有把那长笛放在眼里?的。
此时和?李景然二人来?了个对?视,老王眯起?了眼睛赞赏道,“你们两个小姑娘家?定?力倒是不?错。”
韩笑皱着眉头,她并不?想跟老王说话。
李景然立刻察觉她不?适,想起?老王割肉的行为,上前一步把她护在身后。
一个长年累月跟尸体打交道的人,心理素质肯定?不?是一般的好,老王在不?知道长笛真相的前提下能够拒绝这个诱惑,足见他的定?力之强。
他偷尸体上的肉,不?论动机是什么,都绝非善类。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稍不?留神很容易被坑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举。
“您谬赞了,您才是真正?有大本事?的人。”李景然一本正?经地说着拍马屁的话。
因此即便是假意吹捧的话,她说起?来?也显得多了几分真诚。
要是这些话能让这个老王不?对?她们下手,那李景然能说一筐子。
老王看着二人拘谨又疏离的举动咧开?嘴笑了,一口黄牙暴露无遗。
“你俩倒是有点意思,看在咱们这么有缘分的份上,我给你们一句忠告,切记,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话是对?着李景然说的,可他的眼神却?盯着韩笑。
言外之意莫非在提醒李景然提防韩笑,又或者告诉韩笑防备李景然?
李景然内心冷笑,这叫老王的果真不?安好心。
对?着不?熟悉的人随便说两句话就是挑拨离间,看那样子还颇为得意,这种人迟早一天被自己的自作聪明害死!
李景然不?欲跟他争执,也不?会急于自证,反而不?疾不?徐地道,“哦,是吗?我还真期待您自己一个人走出去的那天呢。”
现在还被困在这里?的,要么是数据,要么是没有领悟到突破循环要领的人,能出去的早就出去了。
何况还是在这里?大放厥词的老王。
这话根本就是杀人不?见血,扎心得很。
就见那老王笑容一僵,再缓过劲的时候已经不?复之前那种散漫的感觉,一挑眉一抿唇间都带着狠辣的意味。
“小姑娘家?不?要这么嘴硬,你迟早知道厉害的!”语毕,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景然看着他形单影只的背影,暗道,这恐怕也是个狠角色。
好在她之前没和?老王打过交道,这人手上沾的血怕是比深夜行走的奈亚拉托提普还多!
正?思索之际,她被手上的细微动作扯回了神思。
低头一看,是韩笑在捏着她的手指头。
“怎么?”李景然问道。
韩笑欲言又止,心里?那个问题始终问不?出口来?,本来?鼓足勇气的,但又在李景然看向自己的时候偃旗息鼓了。
“没什么,只是…小路上只有4具尸体,少了一个。”韩笑微微低头,娇俏的眼尾带着淡淡的忧伤。
李景然故意装作没听出来?她转移话题的生硬,说:“昨夜宋简一行有5个人,4具尸体中,包括了刚刚和?我们搭话的辉助,那少了的那个人…”
意识到少的人是谁,她眼神微眯,“宋简。”
如果念一个人的名字能够杀死一个人,宋简也许早死八百年了。
“咦?难道他还活着?”韩笑在心里?早已经问候过他家?祖宗十八代。
就算那个可疑的女?人没能要了他的命,他还能逃过奈亚拉托提普的追魂夺魄?
从那4人的死状上来?看,他们应该是被奈亚拉托提普给害死的。
明明昨夜他们是先跟着那个会让人生产奇怪肉块的女?人一块,怎么最后反倒是后来?者居上了?
惊讶归惊讶,也没影响她们推断昨夜的真相。
韩笑偏头认真想了半晌,迟疑开?口道:“我觉得宋简和?那个可疑的女?人同时不?见不?是偶然,是他们一起?离开?了也没准,正?是因为他们的离开?,才让奈亚拉托提普有机可乘,害死了剩下的4个人!”
从逻辑上来?说,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把一切事?件
的发展顺下来?。
否则按照奈亚拉托提普来?势汹汹的情况,“它”根本不?会留下任何机会给宋简。
“倘若他还活着,那真是应验了一句老话——祸害遗千年。”李景然眸中闪过戾色。
她心里?也有了更多的猜测。
算上之前唆使陈姐对?付自己的女?人,奈亚拉托提普已经是第?二个盯上自己的鬼怪了。
从她的那些手段不?难看出,“它们”就是在针对?李景然,韩笑都是被连坐的那个。
李景然将此理解为,自己掌握了破解这个世界循环密码的钥匙,这才被惦记上了。
为了不?再度激怒奈亚拉托提普,让她们本就在小区里?如履薄冰的处境更加艰难,李景然和?韩笑决定?绕着那些持有长笛的人走。
此时说不?准这位公寓管理员会在哪里?出现,且他的行为逻辑倾向于扮猪吃老虎。
与那个深夜中出现的女?人不?同的是,“它”会给人提供真的帮助。
就像是昨天晚上帮助李景然和?韩笑驱赶走那一团会移动的“黑暗”一样。
先给人以希望,再让人陷入绝望的深渊,把人玩弄于股掌,这是李景然给奈亚拉托提普的标签。
要说防备“它”这事?最行之有效的办法还得从奈亚拉托提普的攻击方式上着手。
“我们平时听到的声音有两个传播途径,骨传导和?空气传播。想要隔绝奈亚拉托提普的鼓乐对?意识的干扰,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塞住耳朵。用来?制作耳塞的材料必须要具有柔软和?回弹效果强的特点,这样才能充分跟外耳道紧密贴合,达到隔绝空气传播的效果。”
李景然喜欢读书,比普通人了解更多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科学?小知识。
至于骨传导,只要确保不?跟奈亚拉托提普做近距离接触,不?吹奏长笛,就不?用担心。
之前没有用上耳塞的必要,所以李景然的物?资里?没有这一项。现在有需要了,她们只能去公寓里?到处淘换耳塞或者是能够用来?制作耳塞的材料。
材质方面?李景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海绵。
只要裁剪得当,海绵能从很大程度上达到隔绝音波传导的效果。
问题也随之而来?,偌大的小区,她们要去哪里?找合适的海绵。
“空调外机的铜管上会包裹海绵,但是…”李景然仰头看去。
她们公寓的空调位设置得特别隐蔽,在两套房间的中间,两边没有任何能够落脚的地方,就连一楼也不?是那么好上去的。
除非有像蜥蜴怪物?那样的能力,否则想要取得外壳上的海绵就是天方夜谭。
“这个做备选吧,我有一个比较简易的办法。”
韩笑获取海绵的方式更加简单。
她住的公寓隔壁住了一个理科男,身边经常携带一个笔记本电脑。
笔电里?会垫有一块导电海绵,用来?做耳塞绰绰有余。
李景然第?一次来?到韩笑的住所,略显拘谨。
韩笑把房门?打开?让她坐着,自己去了隔壁跟人交涉。
为了获取这个海绵,韩笑颇费唇舌,快到晚饭的点才拿到了东西,二人这便往回赶。
等回了自己那栋公寓,前脚刚迈出电梯门?,李景然余光瞥见一个身影急匆匆地从她家?门?口进了楼梯间。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背影,但李景然还是精准地分辨出,那鬼鬼祟祟躲在她房间门?口,又急急忙忙转身走楼梯间离开?的人,就是宋简!
在韩笑等着李景然开?门?的时候,后者狐疑地盯着自家?大门?,“等等,别那么快进去。”
“怎么了?”韩笑不?明就里?,懵懂地看着她。
李景然将刚才所见和?盘托出,韩笑的心跟着提了起?来?,“他怎么会在这里?,莫非…”
这里?面?的事?一时半会理不?清楚,李景然只能道,“为防有诈,先喊洞娘来?开?门?,看他有没有进去过。”
李景然害怕宋简在门?上做了手脚,便站在门?口喊洞娘。
洞娘倒是来?得快,不?到1分钟门?就打开?了。
她不?知道李景然二人为什么喊她来?开?门?,只以为是没带钥匙,躲在门?后的阴影处冲二人笑得甜甜地道,“姐姐你们回来?了。”
“洞娘,刚才有人进去过吗?”
看到李景然的表情如此严肃,洞娘才意识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上一次这么问自己的时候,李景然差点被王德法弄死。
洞娘的小脸上浮现一抹惊慌,“没有呀,我一直在的。”
李景然和?韩笑可不?信宋简只是凑巧路过。
特别是韩笑,她不?了解李景然和?宋简的过去,却?不?妨碍她把这个男人视若眼中钉。
“他又不?住这一栋,要说他是从景然房门?口路过,也太牵强了。”
李景然联想到了上次王德法进门?的时候,洞娘也没发现任何情况,“那就是他没进去,别的东西进去了。”
洞娘是鬼没错,她也有她的局限性。
她拥有身为人的感知能力,同样受这个前提所限制,她能感知到的也不?会超过人类的极限。
就好像肉体凡胎的人没办法用自己的肉眼观察天体,而要通过望远镜是一样的道理。
这个世界有其运行的基本法则,洞娘没办法做到超过规则之外。
不?然的话,她就不?是一只普通的鬼,而是神仙了。
只是到底有什么东西进去做了什么手脚,李景然一时半会也想不?到。
忽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李景然循声看过去,只见到韩笑绯红的脸颊。
这会忙了一天早就饥肠辘辘的,别说韩笑,李景然自己都饿了。
她干脆一摆手,“先进去说话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接着想问题。”
一进房间二人便洗洗手准备吃饭。
韩笑在物?资箱旁席地而坐,一边挑挑选选一边说,“吃了好几天的压缩饼干,好像也吃习惯了。”
虽然是压缩饼干,李景然也选了原味、葱香等等好几种口味的,好歹嘴巴里?不?会那么单调。
韩笑还在挑选自己想吃的口味,李景然就没那个心情了。
在门?口看到宋简这事?一直压在她心里?,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在天天都吃的饼干上面?,随手从箱子里?抄起?一个剥掉了外包装就要往嘴里?塞。
“慢着!”细心的韩笑抓住了她的手腕。
“什么事??”李景然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蹙着眉头抬眼间,韩笑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饼干看。
“这饼干有问题。”韩笑的语气异常认真严肃。
因为那块饼干距离李景然嘴角大概不?到5厘米的距离,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吃下去了。
谁也不?知道吃下去会发生什么,要是掺进了像是陈姐家?的肉块,那等待李景然的只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