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香江当神算—— by易楠苏伊
易楠苏伊  发于:2023年0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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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接你回去。”
苏念星点点头。
梁督察打量她面色,“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昨晚一直在做梦,有点犯困。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苏念星揉了揉眼皮。
梁督察把自己去找叶继明问风水局的事说了,“他说你很有可能是被人布了阵。不过他让我抽了签,是上签,你应该没事。不用担心。”
苏念星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拧紧眉头,“会是谁呢?张逸仙会风水吗?”
这次前来参赛的大师会风水比较少。因为有好几轮都是手相、面相和易经,只会风水没办法赢到最后一轮。
梁督察颔首,“他在漂亮国找恐龙化石用的就是风水学的堪舆术。”
苏念星跺脚,“肯定是他搞的鬼。这人心思太恶毒了。”
梁督察深吸一口气,“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给你种生基?”
“没事。他又不知道我的八字。”苏念星拍拍他肩膀。
梁督察苦笑,“他不知道,可以找你父亲啊?”
之前她父亲还接受媒体采访控诉她不孝,可见不是什么慈父,为了点钱出卖自己的女儿真的太正常了。
苏念星却是笑而不语,她又不是原身,原身的八字对她根本不管用。所以也就难怪张逸仙种生基会失败。
这一夜,苏念星睡得并不安稳。她一整晚都在跟蛇打斗。
也不知道是她的想象力太丰富还是怎么回事。她梦里的蛇全都成了精,有楼房那么高,全都来攻击她这个渺小的人类。而她这个战五渣似乎也有了点体能。拥有上辈子那样训练有素又矫健的身体,爬山涉水不再话下,拿着上古神剑与蛇一起相斗。
但是蛇太大了,她的剑再锋利,也无法伤对方一分一毫。急得她爆青筋,就在她计划着坐飞机斩蛇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阿星?阿星?”
经过剧烈的挣扎后,苏念星缓缓睁开眼,眼底是来不及消散的恐惧,房间的灯不知何时打开了,梁督察的脸就在她正上方,担忧地看着她。
梁督察拿着纸巾给她擦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在隔壁听见你喊‘救命’。”
梦虽醒了,但是噩梦带来的心悸却迟迟消散不去,苏念星喘着粗气,瞳孔紧了紧,眼前浮现大蛇想吞没她的可怖场景,“好多蛇来找我。我想挣脱,但是根本不行。它们缠住我的手脚……”
梁督察握住她颤抖的手,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抚摸她的背,“那只是梦,都是假的。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苏念星抱紧他的腰,“你别走!就在这儿陪我。”
梁督察点头说好。苏念星往旁边让了点位置,不等他坐下,她又想起一件事,“你去把书桌上关于解梦的书拿来,我想看看。”
梁督察按照她的指引找到解梦一书。
这书买来之后,苏念星就没翻过。主要她太忙了。
苏念星找到梦蛇那一篇,她不可思议瞪大眼睛,“差点把我吓死,居然还是吉兆?”
梁督察笑了,“吉兆是好事啊。难道你想噩兆?”
苏念星一想也对,将书扔到床头柜,看了眼时间还早,将身体往下滑了滑,梁督察也跟着她一块躺好,一只手揽住她。
她整颗脑袋枕在他肩膀,他胸膛宽阔,让人很有安全感,没一会儿她又陷入梦乡。
可怜梁督察一动不动,她身体紧紧贴过来,像只树袋熊紧紧抱着树,一条腿不安分地压住他的腰,甚至因为她无意识地上下摩挲,触碰到不可言说的部位,他身体处于紧绷之中。空气中时不时飘过她身上的香味,那是清甜美味的果香夹杂着花香,味道很淡,却像一缕线香飘荡在空中,让他失了心神,透不过气,他的周身几乎被她的气息覆盖。
他喉头滚动片刻,她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像猫爪挠过,痒得发紧。他忍不住想做点坏事,侧头看她时,对上她香甜的睡颜,只能将不安份的心压下。
“你可真是随时随地都在挑战我的上限。”
梁安博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见她脑袋往下滑,又将她脑袋扶好,嗅着她的发香,缓缓闭上眼。

苏念星这一觉睡得很安稳, 等她醒来时,枕边已经没了人。
她揉了揉眼睛,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 居然已经八点了, 可是闹钟怎么没响?
她坐起来想看闹钟是不是出了问题, 梁督察推门而入, 见她醒来,立刻笑了, “快起来吃饭吧?”
苏念星疑惑, 晃了晃闹钟?
“早上响了, 我怕打扰你,就把它关了。”梁督察有些担心,“你今天没有重要事情吧?”
苏念星摇头, “没有。”
“昨晚做了半夜噩梦,头疼不疼?”梁督察担忧地看着她脸颊,虽说后半夜没再做噩梦,但是睡姿不怎么安分。
苏念星摇头说没事, 抬头对上他的眼, “你怎么有黑眼圈?昨晚没睡好?”
梁督察尴尬地咳了咳, “我没事。可能换床睡,不习惯。下次就习惯了。去洗漱吧, 饭菜一会儿该凉了。”
苏念星听话地“哦”了一声,想到半晚他好像一直抱着她睡觉, 可能她脑袋太沉压得他睡不着吧?下次还是别这样了。
吃完早饭,苏念星没时间晨跑, 直接去了冰室。
刚踏进去,就被街坊们叫住。
“大师!出大事了。”
苏念星疑惑走过来。
明叔把今早的报纸拿给她看, 指着上面的图片,“你们那个玄学比赛导演昨晚被人杀了。”
苏念星心里一个咯噔,导演被杀?真的假的?她一把夺过报纸,一目十行看下去,还真是玄学比赛导演。
前晚导演在家中被人刺死,昨天早上邻居送孩子上学,发现他家门口有血脚印,觉得事情不对,所以报了警。警察强行开门后,发现导演死在家中。经法医初步判定,死者身中多刀,失血过多而亡。警方正在侦查当中。
“你们比赛是不是得往后延迟啊?”安叔忍不住担忧起来。
苏念星将报纸看完,郑健浩是制作人,他并不懂拍摄,整个玄学综艺导演就是一把手。他死了,换个新导演,直播还能搞起来吗?
“你们这玄学比赛真是倒霉,都到总决赛了,居然会出现这种恶性事件。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凶手吧?”安婶叹了口气。
“他们也不想的。导演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啊。”
“最讽刺的是这么多玄学大师居然没算出导演会有血光之灾?”有位食客忍不住大声讥讽。
众人看过去,明叔气得跟他吵起来,“血光之灾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这导演又没有上台算卦,谁知道他面相怎么样。”
安叔也跟着附和,“就是!如果他让大师给他算一卦,保证能看出来。”
“导演负责拍摄,这些大师在台前,接触很少。没算出来很正常。”
“就是啊。节目导演得避嫌,万一有人传她作弊怎么办?”
刚开口的食客被这么多人怼,脸颊涨得通红,讪讪住嘴,坐下了。
就在这时,有人打电话过来找苏念星。
芸姐招呼苏念星过去接电话。
电话那头是节目组的人,通知她比赛照常进行。
苏念星问对方,“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吗?导演真的出事了?”
“对!不过节目组已经找了新导演,所以你不用担心。”
聊了几句,对方就挂了电话,苏念星看着报纸上的导演照片,从面相上看不是短命之相。难怪她之前没看出来。
一上午几乎所有食客都在聊导演被杀案,对于凶手,大家众说纷纭。
之前有报导过这位导演。说他有才,但也贪财好色,性格还暴虐。
有的说,有参赛选手行贿导演,被对方拒绝,恼羞成怒把人杀了。
有的说,导演嫖C,因嫖Z谈不拢,女方奋起反抗失手把人杀了。
有的说,导演遇到入室抢劫犯,对方偷东西,他出声阻止,被对方杀了。
苏念星听着食客们五花八门猜测,说着自己都不确定的答案,就像听故事般津津有味。
到了十点多,食客渐渐减少,冰室来了一位熟悉又陌生的客人。
“李韶光?你怎么来了?”苏念星有些惊讶看着对方,眼睛根本挪不开,无他。李韶光这脸色真的很吓人,进来就软趴趴瘫在桌上,那张因为常年在外奔波的小麦色面庞,失去朝气磅礴的生机,只剩下一个躯壳般无力。
“你怎么了?”
街坊们不知何时停下议论,好奇看过来。
明叔也认得李韶光,还买过他的彩票,见他这样,忍不住担心问,“生病了吗?你脸色真的好吓人。”
其他人也眼巴巴看着他。不是一般的吓人,好像灵魂被抽走般可怖。
李韶光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冲苏念星招手,“你能不能帮我算一卦。我真的很不舒服。但是我去医院查过,说我没事。可是我浑身没力气。”
苏念星还没开口,安叔抢先一步回答,“那怎么行!你们玄学界不是有个规矩嘛,不算同行。你也是同行。”
“是啊。”明叔附和,“你让她替你算卦,因果算谁的?”
李韶光浑身疼得厉害,“我不是算命大师,我是侦探。我开的是侦探事务所。”
众人愣了下,好像也有道理。李韶光确实是侦探,他学紫微斗数也只是为了破案。
街坊们齐刷刷看向苏念星,自动给她让出位置。
苏念星坐到李韶光对面,“你哪里不舒服?”
李韶光揉了揉脸,“我也说不上来。精神萎靡,晚上总是做噩梦。我半夜走在山里,蹿出许多老虎、狮子想吃我。到处都是鲜血,我的肉被撕得一片片,我亲眼看着自己的胳膊被老虎撕扯下来,嚼啊嚼……”
他还没说完,胆小的街坊吓得哇哇大叫。
安婶觉得他的话太过渗人,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没必要描述得这么详细。”
苏念星深吸一口气,“你可能是被人种生基了?”
这话一出,街坊们困惑看着他,李韶光挺直脊背,瞳孔睁大,“种生基?这要怎么种?”
作为玄学人士,李韶光当然比街坊们明白种生基的意义。
所谓种生基,就是把生人当作死人去办,用生人的头发指甲精血还有生辰八字等用符咒封入坛中,埋入一处龙穴,以达到转运的目的。(1)
一生人只可做一次延寿的种生基,年期最长为十二年,之后龙穴便不能再延寿。(1)
“可是种生基不是旺自己吗?我没有种生基啊?”
苏念星叹气,“自然界存在的法则是能量转换。如果有人种生基想旺自己,而跟他一起竞争的人就会受影响。”
明叔抢答,“冠军只有一个。他得了冠军,你们这些热门选手,肯定就会遭受厄运。”
李韶光面色惨白,“是谁用这么恶毒的法术?”
苏念星没有证据,不好直白说出来,“肯定是参赛选手。”
李韶光纠结一瞬,“那就是懂风水的人才能布这个阵法?”
他现在没时间去查对方的资料,问苏念星怎么破阵。
苏念星摇头,“无法破阵,只要你坚持下去,对方失败,他自然就输了。”
李韶光从来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得知是风水阵法,他冲苏念星道了谢,“我去找人破阵。”
他捂着肚子疾步出了冰室。
明叔等人围过来,冲苏念星道,“大师,你算卦好准的,也是热门选手,你也得仔细点儿。千万别出了差错。”
“是啊。千万别被人种生基。”安叔搓了搓手,“怎么会有这么邪门的法术。杀人与无形,太恐怖了。”
“其实只要对方不知道你的生辰八字,这个阵法很难成功的。”苏念星叹气,“李韶光一直自诩是侦探,对自己的八字从来没有隐藏,所以才会被人盯上。”
街坊们恍然,原来八字还有这个用途?那以后他们可得仔细些。
苏念星见大家如林大敌的样子,又宽他们的心,“龙穴不是那么好找的。可遇不可求。”
明叔懂了,“巨大的利益才能舍得下本。”
“是啊。”
苏念星与街坊们闲聊几句,带着大刀去新开的几家冰室逛逛。看看这边的营业额。
还别说,打广告真的有用。
之前苏念星开的第三家冰室,因为是新店,活动结束后,好些日子生意都很惨淡,可这边的新店,做完活动,每天营业额依旧可观。
范明把业绩表拿给她看,“我给新店的菜品做了调整。这边食客讲究实惠,所以菜品主打量大管饱。饭量加了一些,菜品也换成更实惠的菜。生意好多了。”
苏念星满意地点头,除了堂食,还有许多外卖定单。由于香江人工贵,这边的外送费很贵,单人很少会点外卖,多数都是公司统一定餐。
范明很擅长用人,开业仅仅两天,接的外卖定单已经有百德新街的一半。
“不错!好好干!若是做得好,回头我给你股份。”
范明眼睛亮得惊人,“谢谢老板!”
苏念星给这边中奖的客人算了卦。又做了一波宣传。等她回到百德新街的冰室,从安叔口中得到一个消息。
杀了玄学综艺导演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李德义的儿子阿东。
苏念星没想到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会凑在一起,“他为什么杀导演?”
明叔凑过来,“还能为什么?那个阿东都魔怔了,D瘾好严重,他老豆不给他钱花,他就开始偷抢,现在更过分了,直接入室抢劫。”
苏念星听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信了几分,“你们从哪知道的?”
“电视台播出的。”安叔指着电视,“中午你不在的时候,记者采访了公共关系科,听说重案组通过脚印找到他的。”
“他在现场留下脚印和指纹。他之前又有前科,重案组在指纹库里一对比,一查一个准!我没想到这次破案这么快。这小偷也太笨了!”明叔也佩服警察这次办案之高。
今天的报纸铺天盖地都是关于导演被杀的新闻。那么多市民都在关注这起案子。要是警察迟迟找不到凶手,公信力会大大下降。现在可倒好,居然一天时间就破案了。警队扬眉吐气啊。
苏念星跟着附和,“可能是第一次杀人没经验。”
街坊们齐齐感叹,“千万不能让孩子沾上D瘾,你看看多恐怖。好好的孩子被毁了。”
“是啊。”安婶叹了口气,“惯子如杀子。社会可不惯着他。”
安叔幸灾乐祸起来,“李德义这会儿头疼呢。谁叫他之前那么缺德,坑了别人那么多钱。”
他整个人眉飞色舞,言语带了几分刻薄,“当初他坑人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会遭报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正说着话,他胳膊被老婆推了一下,安叔刚要表示不满,支发现眼前的街坊们齐刷刷看向他身后,他扭头,冰室门口站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口中的李德义!

安叔的脸唰得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窘得不敢抬头。
李德义却好似没看到他,径直奔向苏念星,“大师!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他出事了。”
苏念星示意他坐下来。
街坊们也齐刷刷凑过来。
明叔与李德义没有感情, 说话没有顾忌, “电视上已经播了, 你儿子上门偷东西, 被导演抓住,恼羞成怒把人杀了。”
“不!不会的。我儿子连鸡都不敢杀, 他怎么敢杀人呢。”李德义见他们知道事情原委, 也不再遮遮掩掩, 立刻替自己儿子辩解。
安叔也忘了尴尬,“可是现场留下你儿子的指纹和脚印。你不能否认吧?”
李德义面色僵了僵,“是!他承认他确实去偷过东西, 但是他没有杀人。我儿子不会说谎的。”
“沾了D瘾的人证词没有可信度。”明叔觉得他应该拿出更有利的证明,“他说他没有杀人?可是现场有他的指纹。”
“就算有真的杀手,可是那人是谁呢?”安婶不愿把人往坏的方面想。
李德义问过律师,对方给出的答案并不乐观, 所以他才来求苏念星, “大师, 你这么厉害,一定能算出真正的杀人凶手吧?”
苏念星蹙眉打量他, “我从来没说过我可以算出杀人凶手?”
明叔跟着点头,“是啊。大师不是警察, 她只是个算命大师,顶多可以算出血光之灾, 算不出杀人凶手。我看你还是找警察吧?”
李德义有些失落,正打算离开。
苏念星却叫住了他, “我先给你算一卦吧?看看你儿子会不会有牢狱之灾?”
李德义重新坐下,眼巴巴盯着她,等她答复。
苏念星握住他的手指,眼前很快浮现画面。
导演住在顶层,阿东背着一捆绳子顺着下水管道蹑手蹑脚从外墙往下攀爬。他早已踩好了点,这户人家有钱,却经常不在家,正方便他偷东西。
他顺着管道往下爬,敲碎玻璃,爬了进去,偷走几样贵重物品,比如:劳力士手表、金饰、电子设备等等,装完卧室的物品,他转战客厅,却发现客厅玄关处的地板上正躺着一个男人,身中多刀,地上流了一大滩鲜血,却没有死,阿东正打算蹑手蹑脚离开,没想到导演却看到阿东,他眼里迸发出求生的欲望,伸手向阿东求救。
阿东抱着脏物躲开导演的手,他思来想去还是选择夺门而出。由于他跑得匆忙,丝毫没有注意到脚底踩到血迹。
苏念星收回手,这个阿东还真不是凶手。
“你儿子不是凶手,但他确实偷了东西,会根据所偷物品的价值承受牢狱之灾。”
这话一出,李德义眼睛唰得亮了,“真的?”
苏念星颔首,“我算出你儿子没有杀人。但是我没有证据证明他无罪。”
李德义脸上浮现一抹惊喜,“我就知道,我儿子肯定不会杀人。他不可能杀人。”
他握住苏念星的手,“大师!多谢你!”
他打开钱包,把全部的钱都掏出来放在桌上,有零有整,却只有几百港币,他窘迫得搓搓手,“大师!剩下的钱,我会还给你。我已经找到工作。你再等几个月,我一定能挣到钱还给你。”
照理说苏念星应该同情他,但是考虑到他之前做事不地道,她没有发善心免了他的卦金,答应他的分期付款。
等他一走,街坊们议论纷纷。
“居然真不是阿东杀的?”
“他儿子也不无辜。入室偷窃。最起码三年牢。交保证金可以免坐牢。但是他又没钱。”
“他要是我儿子,就算我手头有钱,我也不交。就让他待在里面改造,兴许能把D瘾给戒了。”
“D瘾是那么好戒的?有些人手指被砍断都不管用。”安叔并不看好。
另一边,铜锣湾警署,负责导演被杀案是重案C组。警察们正在来回忙碌。警员A从审讯室出来。
警员B迎上来,“怎么样?人招了吗?”
“没招。只承认自己入室抢劫,不承认自己杀过人。更不肯供出凶器下落。”警员A颓废地将审讯报告扔到桌上。
警员C拉着椅子坐过来,“还以为这次抓到凶手呢。没想到这人嘴巴这么严,一点都不往外透露。”
大林在这时经过门口,警员B叫住他,“你们案子结了吗?”
大林颔首,“昨天就结了。”
说完,转身离开,三名警员羡慕得不行,“以前羡慕他们总出风头。可等大案真的落到我们头上,才觉得压力太大。”
王督察从里面走出来,“压力大就转化为动力。A组能破的案子,没理由我们C组破不了。阿东不承认,那就去找线索。他不是把名牌包包的地址供出来了吗?看看能不能从包上找到线索。”
警员A迟疑,“就算找到,也不能作为呈堂证供吧?那么多人碰过了。”
“现在是找线索,又不是打官司。找出他涉案证据。如果他偷东西时被屋主发现,包上肯定会溅有血迹,他抵赖不了。”
警员B眼睛一亮,立刻应是。转身就想离开,却发现李德义从外面走进来。
看到他,众人都有些头疼,王督察示意警员A负责接待,他正打算离开。
李德义知道王督察才是负责这起案子的负责人,忙拦住他,“阿sir,我儿子是无辜的。我刚刚已经找过大师了,苏念星,你们知道吧?她帮我算过了,我儿子没有杀人。他只是偷东西。”
几人面面相觑。
警员A早上被人烦过,耐性有限,见他扯着王督察的胳膊,忙上前把人拉开,“苏念星说他没有偷东西又怎么样?我们这儿是警署,不是算命馆,不接受她的判断。”
李德义慌乱地拽住他,“阿sir,苏大师算卦很准的。她说我儿子不是杀人犯就不是。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看看她的节目,她算卦真的灵。”
警员B和C将人请出警署,“请你不要妨碍我们办案。”
大林几个看到李德义在那边一口一句“苏念星”,竖着耳朵听了几句。
“这么说凶手真的不是阿东?”
关淑惠见他们把李德义请走,去C组打听内幕,很快回来汇报。
“C组现在的案子,现有证据还不能证明阿东就是凶手。”
张正博忍不住同情他们,“哇,C组这次惨了。这起案子那么多人关注。众目睽睽之下,把阿东抓住,上了好几份报纸,发现阿东不是凶手,48小时之后就得放人。肯定会被媒体糗的。”
“谁说不是呢。现在的媒体嘴巴好毒的。C组迟迟找不到凶手,肯定会连累警队声誉。”
大林有些担心,“但是我看他们并不重视苏念星的卦象,还要盯着阿东这条线索。破案黄金时间就那么点儿,就这么浪费好可惜!”
“浪费时间是C组的事儿。跟我们没关系。你要是提醒他们,人家还会嘲讽我们搞封建迷信。”关淑惠让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王督察可不比李督察好说话。一直嫉妒我们梁sir。”
大林把那颗想要帮助隔壁组的好心按捺下去。
被警员请出警署的李德义站在门口不肯离开,他这把年纪身无分文已经不可能再有一个孩子,阿东就是他唯一血脉,哪怕阿东不懂事,染上D瘾,他也想捞他出来。可是这些警员一直误以为阿东就是杀人凶手。根本不听大师的卦象。他该怎么办呢?
恰在此时,一个身影蹿到他面前,“请问你是阿东的父亲吗?我是《香江晨报》的记者,我叫吴兴德。请问你对儿子成为杀人凶手,有什么感想?”
如果阿东真的杀了人,那他将来面临牢底坐穿的境地,他来问父亲,无疑是在李德义的伤口上撒盐。但李德义坚称自己儿子没有杀人,看到记者,他不仅没有躲开,反倒是眼前一亮,“我儿子不是杀人凶手。苏念星给我算了卦,她说我儿子只是偷窃,并没有杀人。”
记者愣了一下,眼神微眯,“苏念星算卦?”
“对!我找她算卦。她亲自给我算的。”李德义以为他不信自己,“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她。我没有说谎。”
记者给李德义做了采访,但是他不放心,还是去了趟苏神算冰室。
把李德义的话重复给苏念星,“你真是这么说的?”
苏念星颔首,“确实是我的卦象。他确实是偷窃,并没有杀人。”
吴兴德很快结束采访,正打算离开,却被人叫住,“阿德?”
吴兴德回头,就对上一位年长者的脸,瞧着有几分熟悉,但一时半会儿又认不出是谁。
安叔见他没印象,指了指自己老婆,“你小时候叫我安叔的,这是你安婶,我们就住在你隔壁,想起来了吗?”
吴兴德打量二人,安婶经老公提醒才想起来,“原来你是阿德?居然长这么大了。我一点都没认出来。”
吴兴德想了好半天,终于有了点印象,“你们是那个房地产的职工?”
提起那个房地产,安叔一副别提的架势,“我们早就不在那里干了,地都是从市民手里骗来的,太缺德。”
安婶握住吴兴德的手,“你们家当时也拆迁了。后来搬去哪了?”
吴兴德有些不自在,抽回手,“我们搬到了深水埗。”
“你老豆怎么样?以前我和你老豆关系不错。”安叔蠢蠢欲动。
提起父亲吴兴德的脸上露出遗憾,“他去世多年。”
安叔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拍拍他肩膀,“苦了你。我就住在这儿,你有什么需要只管提。”
吴兴德点点头,以回去写稿为由,离开冰室。
安婶看着他的背影,“以前多开朗的人啊,现在一句话都没有。”
“他老豆年轻时身体不好。那时候就指着拆迁款救命的,可惜最后也没能活过来。”
安婶忍不住咒骂,“还不是房地产公司缺德,总是卡他们的拆迁款,钱迟迟不下来,最后耽误了病情。”
提起往事,安叔也是满脸愤恨,“就是李德义造的孽。要是他当时不克扣拆迁款,他儿子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活该他儿子被抓。”
安婶叹了口气。
苏念星听着他们交谈心不在焉,她想起李韶光,思忖片刻,她还是决定打电话给郑健浩,从他手里要到钟德堂的联系方式。
钟德堂在家里躺着,说是身体不舒服。
看样子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种生基才出了毛病。
挂上电话,她看了眼日历,明天她第三道谶语会应验,而张逸仙必然会因为种生基遭到最严重的反噬。

第197章
香江人爱看玄学节目, 就意味着有极大的市场。除了最火的玄学比赛,其他综艺节目也跟着分一杯羹。
尤其是TVB主办的明星秀,就是让各位神算给明星算卦, 从玄学角度揭露明星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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