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包间,大刀和司机站在外面,陆琬舒和苏念星点完餐,才开始步入主题,“我想算算我未来前景。婚姻、事业都行。你能算到多少就算多少。”她面露苦笑,“我也不瞒你,爹地要我联姻,但是我心有不甘。”
她说得很隐晦,但是苏念星从报纸上看过关于她的花边新闻。
她有个歌手男朋友,但因为对方是大家族私生子,没有继承权,所以她父亲要她跟门当户对的富二代联姻。
她与男友的感情很不错,奈何她又是个孝女,再加上大哥死后,另外两房虎视眈眈,她弟弟年纪还这么小,不足以继承家产,所以她母亲想让她占住位置。
苏念星上辈子见识过许多豪门联姻,互相喜欢的是少数。更多的是各取所需。当然也有两看相厌,但是为了继承财产,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不喜欢的人结婚。
苏念星看着她,“男方是谁?”
“许明杰”
苏念星恍然,许明杰父亲是以房地产起家的,许明杰是他的三儿子,是公司董事。
不过听说他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没什么能力,耳根子也软。未来公司大权会落在他大哥手里。
苏念星其实不用看手相,她也能算出来,但她还是扔了六爻金钱卦,“你们俩的婚姻不会长久。最多维持三年就会分居。他花心滥情,而你心有所属,你们就像被绑在这条婚姻小船,谁也没有付出真心。”
陆琬舒曲起手指面无表情敲击着桌面,久久没有回答。
这样的评价恐怕早在她预料当中,苏念星又继续道,“你喜欢的人会因为你结婚而郁郁寡欢,最后染上酗酒的毛病。”
一直像个木头的陆琬舒听到这话脸色终于变了,“什么?”
苏念星不得不重复一遍。
陆琬舒抬起一只手,那双手颤抖得不像话,她又用另一只手死死握住,将手收了回来,她定定看着苏念星,似乎在判断她话的真实性。
苏念星任她打量,好半天陆琬舒终于消化了这个噩耗,却也让她陷入两难。
这个看似温柔坚强的女人控制不住落下一滴泪,她没有擦掉它,而是不知所措地看着桌面。
服务员就在这时进来。端着刚刚两人点好的食物以及两杯红酒。
陆琬舒端起红酒大口大口往脖子里灌,由于喝得太急,她差点被呛住。
苏念星唬了一跳,下意识劝她,“别喝了!”
陆琬舒将喝了大半的酒杯放到桌上,一只手紧紧捏着刀叉,开始切刚刚烤好的牛排。
苏念星见她不说话,也只好跟着一块吃饭。
这顿饭是在两人沉默中吃完的。
苏念星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对方始终没有要谈的意思,甚至没有向她讨主意。
等到她将盘子里的食物全部扫光,她才抬头看向苏念星,双眼赤红,“后来呢?”
苏念星嗫嚅着嘴唇,“后来他染上酗酒的毛病。直到明年的十月二十八日他用酒服用安眠药而昏迷,送到医院抢救无效。”
陆琬舒不可相信自己的眼睛,“明年?”
苏念星颔首,“明年。”
陆琬舒左手握右手,眼神失去焦距,好半天她终于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多谢你。”
苏念星端起酒杯回敬她,“不客气,应该的。”
陆琬舒显然没有带纸币的习惯,苏念星收到的是支票,她很大气,一给就是五十万,解了苏念星的燃眉之急。
苏念星刚回到冰室,芸姐就告诉她,“郭老板来电话了。”
芸姐口中的郭老板指的是郭云起。
他三不五时会打电话过来,芸姐也就记得了。
苏念星回拨过去,郭云起告诉她一件大喜事,他老婆怀孕了,想从她这边预约号码,算算孩子能不能顺利出生。
苏念星答应明天帮他算卦,就结束了通话。
“哎?事头婆?你今天没看报纸吧?”阿甘婆抖着报纸。
苏念星还真没顾得上,她忙得晕头转向,听到这话坐过来,“有什么好看的明星八卦吗?”
“明星八卦倒是没有。不过又有个卦象应验了。”阿甘婆一副你遇到竞争对手的表情,“你猜猜是谁?”
苏念星想了想,“肯定是李成杰的新经纪人会出事吧?之前的谶语好多都已经验过了。”
比如预告世界杯的,过了时间,那就算应卦了。只剩下几个还没有应验。
其中就有李韶光的这个谶语,苏念星之前也看过罗子为的面相,确实会出事。
明叔凑过来,“对!就是这事儿!昨晚罗子为在街上被人开枪,好在危急时刻被保镖救了。但是肩膀挨了一枪,送到医院抢救。”
安叔冲苏念星道,“大师,李韶光这两卦加起来也是一百分。跟你一样。接下来你可得小心应对。”
安婶见他给大师这么大压力,白了他一眼,“大师还是很厉害的。虽然这次比赛不比算姻缘和找人,但是大师综合实力最强。其他人都有短板。像那个钟德堂擅长看面相和算股市,但是他的谶语得分不高。李韶光擅长紫微斗数和八字,却不擅长面相。”
明叔也跟着紧张起来,“那个张逸仙也不好对付啊。他预言《逃龙》票房现在已经有三千五百万了,看来他这次的谶语也会应验,而且上次的十轮比拼他全答对了。”
安叔好奇问,“大师,你们这期录完了吧?你得分怎么样?有没有他们高?”
街坊们齐刷刷看过来,苏念星做了个拉链的手势,“我签了保密协议,不能泄露。”
街坊们心急如焚,却碍于时间,只能等待。
阿甘婆让大家耐心点儿,“六天都等下来了,还差这一天嘛。明天十点就能看了。好饭不怕晚。”
“我想看看第二轮比什么。上一轮好刺激。”
无论他们再怎么着急,也只能等。
翌日,苏念星去了郭云起的家--深水湾别墅。
郑菡宁脸色很差,与之前见过的她大相径庭,没有女企业家的气势,好像得了重病。
郑菡宁看到苏念星来了,忙招呼她坐下,又扭头看向紧张兮兮的郭云起,“我真的没事。你别这么紧张。”
郭云起经过修养,脸色倒是比以前红润,穿衣打扮也以舒适为主。他不爱出去社交,参加活动也多是以公司为要。
苏念星问郑菡宁情况怎么样。
郭云起忙替她回答,“她怀孕之后就一直不舒服。总是呕吐,吃不下东西。医生还说这是正常情况。哪家正常情况吃不下饭啊?这还不把身体饿瘦了。”
他啰啰嗦嗦的毛病让郑菡宁哭笑不得,冲苏念星道,“他太紧张了。医生都说没问题,偏他不信。”
郭云起不想跟她吵架,只侧头看向苏念星,“你先给她算一卦吧?”
苏念星见他这么紧张孩子,也没有废话,给郑菡宁看手相。
情况远比她想得要好,“孩子会顺利出生。”
郭云起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郑菡宁这才笑了,“我早就说了孩子没事。偏偏你这么紧张。”
苏念星失笑,“他这把年纪能重新有个孩子,紧张是很正常的。以后有了孩子,你在外打拼,他专心带孩子,多好啊。”
郑菡宁听着她的计划满意地点头,“不错!”
郭云起也跟着笑起来。
聊完这事,苏念星问起郭云起最近的打算,“你念书怎么样了?”
提起这事,郭云起就头疼,“我可能要学一辈子。真的太难了。”
他丢下书本三十年,现在让他捡起来那是比登天还难,他摆手,“别提读书,我们还能多聊一会儿。”
苏念星哈哈大笑,“我们俩这么聊得来,有个共同点就是因为我们都是学渣。”
郭云起点头如小鸡啄米,“我跟你说不爱学习就可以理直气壮,跟阿宁说,她就很难理解。”
郑菡宁哭笑不得,“有你们想得那么难吗?那书不是很容易就会吗?”
郭云起见她要长篇大论,立刻捂耳朵,“快饶了我吧?我天天被老师追着学,你再念叨,我真没活路了。”
苏念星见他们夫妻处得这么好,也松了一口气。
郭云起聊起郭昌盛的八卦,“上周我又截了郭氏一块地,郭昌盛被我气病了。他长子接管公司没多久,听说在抛售内地房地产。”
苏念星蹙眉,“为什么要抛售内地房地产?”
郑菡宁倒是知道一些,“这个月八号大毛、二毛和小乌宣布独立。他担心内地也会受影响,所以先逃了。”
苏念星不太理解,“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郑菡宁见她不懂,比她还要困惑,“你之前不是还预测12月26号苏联解体吗?他们都是同一个制度,苏联解体,内地还会远吗?”
苏念星张了张嘴,郭家长子竟是这样想的?难怪郭氏后来走下坡路呢。投资眼光比他老豆差远了。
苏念星回到冰室, 街坊们正在聚精会神收听新一期的玄学比赛。
这一期是总决赛第二轮,规则做了调整:这次是猜数字。
上回淘汰20人,这轮只剩下40人。这次要淘汰28人, 只留下12人进入下一轮。
节目组准备一个大箱子, 有一面是透明, 面对观众。然后由选手上前抽号码球, 第一轮是抽自已上场顺序。第二轮上去抽的数字就是自已的答题顺序,如果答题人是自已, 需要再抽一次。
比如苏念星第一轮抽中5号, 第二轮抽中的是10号。这意味着她第五次上台抽号码, 第十次上台答题。
算命大师可以用手相、面相、八字等等,只要与数字无关的算命手段都可以。答对一题得十分,答错不扣分。总共十轮。每次抽中的人都会不同。
明叔听完规则, 冲苏念星道,“大师,你不擅长这个吧?”
上一回猜股价,苏念星一分没得。
苏念星微微一笑, “还好。不是最差的。”
只要与钱无关的算法, 她的准确率就会高一点。
在正式比赛之前, 主持人开始宣读40名选手的得分。
许多选手之前发布的谶语已经成功了。
比如李韶光,两个谶语都成功, 他加了100分。再加上之前那轮的40分,得了140分。
钟德堂发布的谶语是40分, 上一轮得了100分,他是140分。
张逸仙发布的谶语暂时还在进行中, 需要再等几天才能出结果。上一轮他得了100分。
苏念星发布的三道谶语,有一个成功, 得了100分,再加上之前一轮的90分,她总共得了190分。
算是目前为止得分最高的选手。
主持人问其他选手的感想,“有没有信心拿到冠军?”
钟德堂回答相对保守,“我觉得还是有机会的。”
“你觉得冠军会不会是苏念星?”
钟德堂上回荔枝窝输给苏念星是不服气的,这次同样如此,“我承认她谶语很厉害,但是猜数字是她的短板。所以这一轮我的胜算很大。”
主持人就喜欢在紧要关头制造火药味儿。又问李韶光。
李韶光同样自信满满,“这一轮可以用八字算卦,这是我的强项。”
“那你有自信能胜过苏念星吗?”
“她确实是个不错的竞争对手。但是正如钟德堂所说她有短板。”
主持人又问张逸仙。
他的回答带着高高在上的倨傲,“冠军是谁不好说。但是这一轮的冠军一定是我。”
他说这话是自信的,毕竟他最擅长猜数字。
主持人问及张构林,“大师,你预测冠军会是谁?”
张构林失笑,“如果之前我不敢预判,担心有作弊嫌疑,但是我看你们节目组把规则定得天衣无缝。我不妨猜一猜。”
他沉吟片刻道,“我觉得这一轮张逸仙、李韶光和钟德堂都能拿到满分。他们很擅长易经。但是苏念星不会。”
“你觉得她不会是冠军?”
张构林笑得神秘,“那倒未必,不是还有下一轮吗?一切皆有可能。”
主持人提醒他们,“你们别忘了,她还有一道谶语呢?八号三个国家已经宣布独立,苏联解体不是不可能。”
说起这事,就不得不提起之前苏念星发布这三道谶语时,大师们的反应。
许多人觉得她在意想天开,“这种国家大事连港督都左右不了,她一个算命先生有什么资格预判?”
当时大家都觉得她疯了。可直到八号三个国家宣布脱离苏联,众人的嘲笑心态发生转变。都在心里祈祷她预判失败。
参与比赛的大师们也忍不住担忧她真的能预判成功。
这会儿主持人提起,有个算命大师忍不住讥讽,“就算苏联会解体,也未必会在26号。”
“是啊。如果她预判成功,我们不用进行总决赛了,冠军直接送给她吧。”
毕竟一轮总分才100分。而她的第三个谶语是300分。就算她每道题都答不对,有人每道题都能答对,也根本不可能胜过她。
主持人问苏念星,“你觉得你能拿到冠军吗?”
苏念星笑道,“我对这一轮没什么信心,但是我对我的谶语有信心。之前帮派械斗是因为他们人为改变日期,但这一次他们不可能收听我的玄学综艺就会改变日期。所以冠军我志在必得!”
底下观众发出唏嘘声。
冠军就意味着钱。香江人爱看豪门争斗,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希望豪门能够一直赢。这样会显得他们底层市民很没用。
在所有选手里,买苏念星彩票的市民占了20%,钟德堂一开始呼声很高,后来有几次表现不佳,比重有23%,李韶光是22%,但是远不及张逸仙的票数,他是所有人里最高,达到惊人的28%。一是他之前吹出的名声,二是他的确是个有才能的人,几轮比赛下来,他的表现都很不错。
正式比赛很快开始,紧张刺激的音乐响起,街坊们直了直身体,“开始了!”
正如之前预测的那样,苏念星在这一轮大失水准,虽说这次算的不是金钱,但是仅靠六爻金钱卦在三分钟之内出结果,也是到达了她的极限。
十轮下来,她只答对了四道题,低于她平时六成正确率水准。不过也比之前猜股票来得要好,至少她得分了。
除了张逸仙、李韶光和钟德堂得了满分。其他选手的正确率和苏念星不相上下。甚至有几个还不如苏念星,只答对一两道题。
这一轮下来,张逸仙总分200,李韶光和钟德堂都是240,并列第一。苏念星230,排名第三。
“哇,大师,好险啊,这一轮要不是有之前的分打底,你就要被淘汰了。”
“所以下一轮至关重要,分数咬得特别紧。”
“如果张逸仙的谶语预判成功,加上40分,他这次也是第一。”
“三个并列第一。好刺激啊。”安叔啧啧感叹,“下一轮也不知道比什么?会不会还是比股市?”
“不能吧?”明叔一听股市就头疼,他可是买了许多大师的彩票,如果比这个,大师肯定输惨了。
苏念星摇头,“不是。”
安叔眼巴巴看着她,“大师?你明天就会参加新一期录制吧?能不能告诉我们冠军是谁啊?到时候我提前买彩票。”
苏念星摇了摇头,“彩票今天是最后一天。”
安叔失望不已。
“节目组也是为了防骗。”明叔早就想好了,“这次比赛规则制定毫无破绽,确实很公平。就是太公平了,没一个大师擅长的。”
“说不定最后一轮是算姻缘呢?”安叔忍不住憧憬起来。
安婶嗤笑,“怎么可能。上一轮猜的就是子女。考的是面相。这次不可能再猜了。我觉得可能会是算事业。”
她这话一出,立刻有人反对,“怎么可能。”
街坊们议论纷纷,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苏念星过去接电话,是节目组打电话过来的。
她接完后,包租婆凑过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苏念星摊了摊手,“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一个?”
“好消息。”明叔抢先回答。
“好消息是明天可以买彩票。”
安叔奇了,“节目组不怕造假啊?彩票中心也能同意?”
安婶搓着胳膊,“大师,明天你录完节目记得告诉我们结果,我去买彩票。好歹能挽回点损失。”
这算盘打得噼啪响,奈何苏念星摊了摊手,“坏消息是我也不知道结果。因为节目组打算最后一轮进行直播。”
街坊们齐齐傻眼,“啊?直播?这么刺激?”
“哇,这一轮肯定很精彩。那么多观众眼睛盯着呢。节目组要是敢做假,观众一目了然。那整个节目就毁了。”
苏念星不置可否,“兴许会猜恒生指数。那我就惨了。”
明叔一听,立刻呸呸呸,“千万别乌鸦嘴,好的不灵坏得灵。我们都投了你,你得对自己有信心。”
“是啊。大师,你算卦这么灵。名声还这么好。肯定能赢。”
苏念星深吸一口气,有时候不是她没信心,而是形势比人强。
晚上苏念星收工,打算和大刀一块回去,没想到梁督察先来接人。
“你怎么来了?”
梁督察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马上临近比赛了,我担心你。”
苏念星哭笑不得,“你怕我被人算计?”
“防不胜防。一千万足以让许多人铤而走险。”梁督察提醒她,“最近不要接外单,免得节外生枝。”
苏念星愕然,“你担心有人会把我叫出去?”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梁督察不放心。
苏念星想着只有一周,不接就不接吧,爽快答应。
翌日冰室有许多食客,苏念星忙得头晕眼花,等客人少的时候,明叔指着她的头发,“怎么回事?好像少了一点?”
苏念星上回剪完头发后就一直有意留长发,她的脸型很适合烫大波浪,但是谁这么缺德把她头发剪断一小截,就像西瓜被人咬了一口。
她刚想骂出口,突然想起之前跟叶继明学风水,他说过种生基改运就是将姓名、时辰八字写在稻草人上,连同头发、指甲放进棺材,一并埋在墓穴内。现在她少了头发?那指甲?
苏念星下意识看向垃圾桶,早上她确实修过指甲,但是垃圾桶怎么空了?
芸姐见她一直盯着垃圾桶瞧,于是道,“早上有个客人不小心把垃圾桶打翻了,他把垃圾带走了。”
苏念星深吸一口气,想去找叶继明问问怎么破阵。可是想到路途遥远,万一半道出事耽搁比赛,那就得不偿失了。
回到家,苏念星把这事告诉梁督察。
他蹙眉,“种生基怎么才能成功?”
“很难说。”苏念星才接触这行,叶继明还没教她怎么布阵,“种生基是阵法,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败。”
梁督察有些不放心。
翌日,他请了假去趟乡下,找叶继明问情况。
叶继明表示,“布阵只有到了时限才能知道有没有应验。没有破阵的法门。”
梁督察蹙眉,“就没有反击的方法吗?难道让她等着被人害?”
“如果布阵之人失败了,自然会遭到反噬。”叶继明直言,“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失败。”
梁督察跑了一趟只得到不确定的答案,有些失落。
叶继明见他担心,表示可以替他算一卦,“你和她关系这么近,由你来占卜,应该可以成功。”
梁督察眼睛一亮,按照叶继明的吩咐摇签筒,在他晃了十几个回合,终于有一根签从签筒坠落。
叶继明看着签,露出满意的笑容,“你不用担心,她会逢凶化吉的。”
梁督察看着竹签上的签语,总算放了心。
“大师?大师?你怎么了?一直没精打采的?”
冰室生意最火爆的时候, 苏念星打起了哈欠,明叔见她这么困,劝她早点回去, “挣多少钱是个头啊。还是自己身体要紧。还有几天你就要去比赛了, 可得养好身体。”
安叔也跟着附和, “是啊。快回去睡吧。”
苏念星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我昨晚早早就睡了。照理说不该这么早就犯困的。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特别困。”
现在可是十二月, 又不是春天, 怎么会春困呢。
安婶劝她喝点安神茶, “你肯定是临近比赛压力太大,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包租婆也觉得她太累,“你看你一次开了五家冰室, 还要兼职算命,上节目,铁打的人也承受不住啊。”
苏念星喝了两口茶,精神好了点, “我没事。现在白天睡太多, 晚上该睡不着了。”
正说着话, 外面有人走进来,“请问你这边还招工吗?”
苏念星愣了一下, 看着对方有五六十岁的年纪,头发已经半白, “我们招的是服务员。对不住。”
她需要好几个服务员。刚开始招的是阿喜阿珍这种年轻靓仔靓女,后来又开始招勤快的芸姐之类。但是她不会招年纪大的男性当服务员。
“服务员也行?我很勤快的, 什么活都能干。”男人生怕苏念星不同意,急切回答。
苏念星还没找理由拒绝, 没想到安叔看到来人,微微有些惊讶,“德义?是你啊?”
李德义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侧头,对上安叔含笑的眉眼,他愣了好半天也没想起来。
安叔见他想不起来,立刻招呼老婆,“我是阿安啊,这是我老婆阿琪。记得吗?”
李德义看到安婶突然想起来了,“原来是阿安阿琪啊?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安叔手搭在安婶肩膀上,“我们来这边吃饭。我和我老婆离开公司后,就回来收租。整天无所事事。不像你,还有精力出来工作,老当益壮啊。”
李德义老迈的脸上有些不自在,他大概觉得丢人,与安叔安婶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也没再央求苏念星招他。
明叔见安叔整个人都精神了,“谁啊?”
“我以前在房地产公司待过,他担任副总经理。最不是个东西!”安叔撇了撇嘴,“他负责拆迁,每次都把拆迁款克扣一部分给自己。我离开那会儿,他买了四套房子。”说到这里他觉得奇怪,“我们家只有三套房子,我和我老婆都安安心心养老了,他比我们可有钱多了,这把年纪居然出来找工作。这太奇怪了吧?”
安婶见他又想八卦,白了他一眼,“他的事跟我们无关。你少打听。”
安叔哼了哼,“我当然要打听。当初他明知道我们俩在拍拖,他还想约你看电影。摆明是想挖我墙角。”
“我不是没跟他去嘛。你这么小气?一直记到现在?”安婶翻了个白眼。
“但是你妈一直觉得你嫁给我委屈了。每次都抬高他,看不起我。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安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行!我得问问以前的同事,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安婶见他听风就是雨,还要找人打听,想伸手阻拦,可惜根本拦不住。
安叔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出冰室。
明叔哈哈大笑,“几十年前的事了,他还这么小心眼。看样子他被你妈伤得不轻啊。”
安婶不想搭理这种幼稚鬼,“他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安叔这一去就是四个小时,再回来时,天已经黑了,正是晚高峰。
他跟街坊们坐在一起吃饭,说起他刚刚打听来的八卦。其他人竖着耳朵倾听。
“听说德义那个儿子染上D瘾,他以前挣的钱全拿来填窟窿。”
街坊们争相发表意见,“D博可不得了。那就是个无底洞。他不会教孩子。怎么把孩子惯成这样?”
安婶也有些惊讶,“他儿子不是很聪明吗?以前上学成绩可比我们家安仔要好。”
安叔嫌弃得撇嘴,“好什么?李德义年轻时只知道捞钱养女人,对儿子不管不问。他老婆只知道穿衣打扮,老两口只知道惯着孩子。小学时成绩确实不错,上了中学不得了,把女同学搞怀孕了,后来更是染上D瘾,那孩子跟安仔一般大,现在连个老婆都讨不上。工作也没有。还要李德义这把年纪出来打工挣钱给他花。”
“这儿子算是养废了!”明叔直摇头,“孩子不能一直惯。就得教他责任与担当。”
“谁说不是呢。”安叔幸灾乐祸起来,又扭头冲老婆道,“看吧?幸好你没听你妈的话嫁给他,要不然有你苦头吃呢。”
安婶见他扯到自己身上,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
阿甘婆忙拉架,冲安叔道,“你胡说什么!如果你老婆真的嫁给李德义,肯定能把日子过好。阿琪多会教孩子啊。”
阿甘伯也跟着劝,“就是。安仔能长这么大,还这么孝顺,阿琪有一半功劳,可不全是你一个人的功劳。”
见这么多人都站在老婆那边,安叔悻悻住了嘴,“我就是顺嘴一说。”
每次他岳母都说李德义有多出色,说他配不上阿琪,他心里能没有火嘛。
明叔拍了下他肩膀,使了个眼色,“你傻啊,把老婆往外推,你老了不是还得指望阿琪?阿琪又没什么错。当初你确实没有李德义有本事,你别不服气。”
安叔到底没有再揪着老婆不放,把话题扯回来,“他是有本事,只知道坑别人?却没想到后院失火。我看他就是报应!当初坑了那么拆迁户的钱,现在老了连个窝都没有。做人还是要善良。”
其他人跟着附和,“可不是嘛。”
安婶追问,“他老婆呢?跟他一起挣钱养儿子?”
安叔摇头,“没有。那女人在李德义拿钱给儿子还D债就跑了。”
安婶幸灾乐祸起来,“当初你可是夸她漂亮的?如果当初你娶了她,你儿子就得捡垃圾了。”
安叔面露尴尬,“我只是夸她会打扮而已。”
众街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吃完饭,街坊们各回各家,苏念星打了个哈欠,收拾完东西也打算早点回去,就在这时梁督察从外面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