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瑶退步到门边,“你不要、不要说?了。”她转身开门就跑。
徐澄追出去,大喊孙瑶名字。
孙瑶顿步回头说?:“请姐姐让我一个人静会?儿?,拜托了。”
徐澄不敢再往前跑,叮嘱她,“回家告诉我声。”
祸不单行,沈书阳出事后,张凤霞的病情突然加重,住进重病监护室,护工阿姨又因家有急请假。
周南荀忙得回不了家,医院里的事只能交给徐澄,好在还有王友田帮忙,不用?二十四?小时?待在医院。
孙瑶那边,徐澄只能和她保持手机联络,孙瑶在最开始崩溃后,聊天逐渐和之前一样,徐澄以为她想开了。
晚上从医院回家,《倾听》的摄影师等在门口,见到徐澄说?:“拍摄就到这吧?”
徐澄不明所以:“张老师有其?他工作?”
摄影师摇头,“你好几天没看见孙瑶了吧?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拍摄,拍出来的内容会?让抑郁的人更抑郁,痛苦的人更痛苦,没办法播放出来。”
徐澄翻着两个人最近的聊天记录,“我每天和孙瑶聊天,她说?已经?接受沈书阳离开的事。”
摄影师叹气,“你去她家看眼就知道了,她那些话是在骗你。”
徐澄马上去孙瑶家,推开房门,熟悉的臭味袭来,她瞬间懂了摄影师的意思,再往里一看,孙瑶穿着件脏兮兮的睡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又变回最初的状态。
“你走吧。”孙瑶先开口。
徐澄没走,反在床边坐下,床头柜上的杯子里有白色粉末,旁边摆着草酸艾斯片的盒子,她打开药盒看里面一片药也?没有,“你把这些药全吃了?”
孙瑶闭上眼睛不说?话。
“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孙瑶躺着不动,“不用?去了,药是我前几天吃的,没死成说?明量不够。”
徐澄不由地提高声音,“一次吃这么多药对肝肾损伤非常大,是很危险的事情。
沈书阳知道你这样子,他会?高兴吗?”
“他为什么死?”孙瑶自言自语地说?完,又发疯一般的笑,“死的人不应该是他。”
徐澄:“死因警方?会?查,我们耐心等一等。”
“我这样的人还苟延残喘地活着,沈书阳那样善良却死了。”孙瑶偏头看,向徐澄,“姐姐你相信他是杀人犯吗?”
“不信,沈书阳也?不是。”
孙瑶:“所以死的人不该是他,该是我,他没做错任何事。
我一无是处,为什么还活着?
我不想要什么新生活了,求你以后不要再来。”
“这些天你已经?慢慢从黑暗里爬出来,孙瑶坚持住,不要被它打败。”
“做个正常人能怎么样?警察查到原因又怎么样?无论做什么他都无法死而复生。”孙瑶激动着从床上坐起,满眼泪水地看着徐澄。
徐澄过去抱住她。
孙瑶:“姐姐你答应我一件事,行吗?”
“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照顾沈书阳的奶奶和妹妹。”
徐澄:“好,我们一起做。”
“谢谢!”孙瑶重新躺下,背对的徐澄,不再讲话。
静坐片刻,徐澄关?上房门,走去客厅,孙奶奶拉着她坐下,“你帮我看看,这是谁给瑶瑶寄的快递?自从她收到这个快递后,药不吃,学也?不去上,整天躺床上,和她说?话也?不理,一夜之间变回之前的样子。”
徐澄把快递袋翻到贴了地址的一面,寄件方?是沈书阳。
“瑶瑶哪天收到的这个快递?”徐澄问。
孙奶奶:“一周以前。”
那正是沈书阳死后第二天,徐澄重新进入孙瑶卧室,“沈书阳有写遗书给你?”
孙瑶翻身,指着地上装着灰烬的铁盆说?,“烧掉了。”
“孙瑶,你该把他的遗言告诉警方?,有线索可以尽快破案。”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走吧,不要再来我家。”
徐澄不走。
孙瑶不再多说?一个字。
夜里十一点?,见孙瑶睡了,徐澄才回家,临走前交代孙奶奶,最近孙瑶情绪不稳,要看住,少让她一个人待着。
回家,周南荀拿起快递袋看了看,“快递站一般都有监控,明早我去走一趟。”
徐澄:“辛苦了。”
这些天,两人都忙成陀螺,没心思腻歪,躺到床上便睡了。
隔天早晨,周南荀被手机吵醒,眯缝眼睛看一眼电话号码,接通喊一声孙奶奶。
那边传来老人悲泣的哭声,“南荀,你快来我家一趟,瑶瑶、瑶瑶她没气了。”
周南荀猛然从床上坐起,“怎么回事?昨晚不是还好好的?”
“我不知道。”老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南荀:“好,我马上过去。”
徐澄迷迷糊糊只听见孙瑶,闭着眼睛问:“孙瑶怎么?”
周南荀停顿一瞬,“孙奶奶说?瑶要走了。”
“去哪?”徐澄还迷瞪着。
“死了。”
徐澄骤然睁大眼,“你说?什么?”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要去孙瑶家看看。”
两人急匆匆赶往孙瑶家。
孙家房门敞开,客厅站一圈围观邻居,周南荀拉着徐澄,挤进孙瑶房间。
孙奶奶坐床边痛哭,见周南荀来了,赶忙止住眼泪,“南荀,你是警察,快帮查一查是谁害死我孙女?”
“昨天夜里有人来过吗?”周南荀问。
老太太指着徐澄,“她走之后我们就闭灯睡了。”
孙瑶的身体卷缩着,唇边吐有白沫,床头柜上摆着各种空的药瓶、药盒,周南荀翻看一圈,有感?冒药、咳嗦药,消炎药、控制焦虑和抑郁药,她生前吃了巨量药物。
当天晚上,徐澄手机关?机,周南荀联系不到她,等找到人时?,已醉得不像样子。
初弦扶着徐澄交给周南荀,“抱歉,我拦不住。”
周南荀没生气,也?没责备,接过徐澄,对初弦说?:“受累了。”
“她”初弦欲言又止,“挺伤心的,可能没经?历过,一时?难以接受。”
周南荀点?头,“交给我,回去歇着吧。”
进家门,周南荀扶着徐澄在沙发坐下,转身去她接水,回来见徐澄双手抱着膝盖,呆呆地望着前方?,眼泪不停的往外流。
周南荀每天都在和无视法律的一类型人打交道,看多了亲人、朋友之间随时?阴阳两隔的生活,可徐澄被保护得很好,心中还是一片澄明。
接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死亡,周南荀全能理解,他把水杯放一旁,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十七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徐澄抽噎着说?,“沈书阳是孙瑶的光,光灭了,最后一根稻草断了,她也?活不下去。”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徐澄借着酒劲,一股脑往外发泄。
周南荀抱她在怀里,“我不会?让他们就这样失去生命,整件事情的原因,我一定会?查出来,徐澄相信我。”
“他们已经?走了,找到凶手也?没用?。”徐澄颓丧地说?。
“那也?要找到。”周南荀闭了闭眼,“这就是我的职责。”
徐澄只经?历过这一件事便崩溃,难以接受,甚至产生和孙瑶一样的颓丧的想法,她难以想象,周南荀这些年,不断重复的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有多么痛苦。
他经?历过这些痛楚,却没因此产生抑郁厌世,依然热爱生活,热爱职业。
这个男人不仅仅刚正,还超乎想象的坚强。
徐澄握着纸巾依偎在他怀里,“快递你去查了吗?”
“查过了,沈书阳在出事当,到快递站给孙瑶邮寄信件,当时?工作人员提议,这么近不如亲自送去,沈书阳没听,坚持走快递流程。 从这点?可以看出,沈书阳那时?就有了放弃生命的打算。”
徐澄:“他为什么这样做?明明之前的好好的。”
周南荀:“或许有人逼迫。
关?于?他们的遭遇,我很抱歉。
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出背后的人。
澄澄,答应我,不要因为这件事怀疑人生。”
那些空缺被他一点?点?填满,徐澄抱着他安静地坐着。
“《倾听》恐怕要重新开始。”周南荀说?。
“姑姥最近情况危险,孙瑶和沈书阳又相继出世,先缓一缓吧。”以前对于?《倾听》徐澄总是一腔热血,第一次出现短暂的迷茫。
沈书阳留给孙瑶的遗书被烧掉,案件再次陷入了死胡同?。
那边张凤霞的情况也?不太好,几次在危险的边缘徘徊,周南荀和徐澄的空余时?间都围在老人身边。
张凤霞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他们才松口气,张凤霞虽然度过这次难关?,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在医院里调养一些日子,张凤霞没那么虚弱了,嚷着要回家。
到家里安顿好张凤霞的事,周南荀带徐澄去了火车站。
“我们去哪?”徐澄追问一路。
“怕我把你卖了?”周南荀总不正面回答。
徐澄气得不问了。
车上睡一觉,天明,他们到达另一座城市。
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徐澄竟有些不适应。
他们吃了当地的特色早餐,便去逛景点?,到晚上徐澄累了,回酒店发现周南荀订了两个房间。
徐澄接到房卡,一句话没同?周南荀说?,径自往房间走。
开门时?,周南荀说?:“等下——”
“砰!”
房门关?上。
周南荀望着酒店房门:“......”
他没走,靠着墙边,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打字,【身份证还在我这】
徐澄没回。
打过去电话,徐澄没接。
Znx:【你准备让我在门外站一夜?】
【好狠心的老婆】
后面跟了一张中老人爱用?的表情包。
徐澄被那老掉牙的表情包逗笑,给他回:【回你房间去】
Znx:【谁家出门旅游,还和老婆分房睡?】
橙子:【......】
徐澄手机扔一边不理他。
周南荀又发:【路人从我面前经?过,都对我投来同?情的目光,可怜.jpg】
接着发了一张纯净水的图片。
【扫地阿姨得知我被媳妇关?在门外给了瓶水】
徐澄笑了声,手上打字:【活该】
Znx:【对,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足为惜】
橙子:【快回你房间去,我要睡觉了】
Znx:【那房间是放行李的】
“......”
徐澄扔下手机,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拉着衣袖将周南荀扯进来,关?上门,“你嘴里能不能有句实话?”
“宝宝我错了。”周南荀不做任何解释,先道歉。
“错哪里?”
“不该单独订个房间存行李。”
徐澄转身就走,周南荀拉住她,按到墙上,额头抵着她额头,“前段日子忙得没心思想其?他,现在闲下来,”手掌落到她盈盈一握的腰上握紧,“难免要乱想。”
专属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徐澄不由呼吸急促,偏头往旁躲开一些,“周南荀,你是老古董吗?”
周南荀没懂,“嫌我老?”
“我们已经?结婚了,不是在谈恋爱,即便将来离婚,也?没人会?信,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徐澄话没说?完,唇狠狠封住,他带着急切狠厉,似阵狂风,侵占她唇腔。
她腿软站不稳,周南荀才停下,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我们不离婚。”
徐澄:“.......”
晚饭后,徐澄想回房间休息。
周南荀叫了车,拉着她坐进去,“带你去个地方?。”
“白天不是都逛过了?”徐澄靠着他休息。
“那些都不是我真正想去的地方?。”周南荀揽住她肩膀,“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徐澄确实累,靠着他便睡了,下车,还不太清醒,拉着他问:“这哪里?”
“看那。”周南荀抬起手臂指向远方?。
徐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闪着炫光的摩天轮立在河流之上,比风絮县那个大了很多倍。
河畔旁晚风徐徐,周南荀拉着她跑起售票处,买了票排队坐上摩天轮。
徐澄怕高,紧张地不敢说?话。
周南荀搂着她腰抱到腿上,“不怕,这摩天轮很结实,就算出现万分之一的概率,摔下去,也?是我陪你一起。”
徐澄紧紧抱着他,眼睛闭着不睁开。
“说?个故事给你听。”周南荀的手掌落她背上,一下下轻抚安慰,“想不想听?”
“想。”
“那睁开眼睛。”
“不行,我怕。”
“下面河畔风光很美,看一眼,好不好?”
徐澄还犹豫。
“看一眼,我就给你讲。”
徐澄睁眼眯开一条缝,座舱已走到最高点?,霓虹璀璨的街景尽收眼底,她惦记周南荀的故事,收了视线问:“什么故事?”
周南荀轻扯唇角,随即低头含住她饱满的唇,轻轻摩挲吻着。
一吻毕,他说?:“少女梦虽迟但到,愿你喜欢。”
回到?酒店已是后半夜, 周南荀自觉地随徐澄进了同一间房。
徐澄洗澡出来,推开门见周南荀慌忙地放下手机,若无其事地摸出烟, 她问:“在看什么?”
周南荀手指把玩着打火机, “没什么?”
“骗人。”徐澄拿出发夹,把?头发盘在脑后卡住,露出光洁的肩颈,迈步走过去, 亮出掌心,“我看看。”
“老陈在回报工作, ”周南荀捞起手机,要往口袋里放,“涉及案情不能给你看。”
徐澄不信他,弯腰抢他手机,“我只看一眼, 如果是老陈在回报工作立刻锁上还你。”
“一眼也不可?以。”周南荀紧握手机不松,反手背在身后,不让抢。
周南荀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 无形中加大?徐澄的逆反心,左右抢不到?, 她不开心道:“周队也看违禁电影?”
“我也是男人。”
他说得那?样轻松, 徐澄还是不信, “哪国的?放出来, 我们一起看。”
周南荀:“......”
徐澄趁他不注意, 又去抢, 周南荀眼疾手快再?次把?手机藏在身后,“没什么可?看的。”
两次抢不到?徐澄急了, 直呼其名,“周、南、荀。”
他挂着笑,没正行地答:“嗯。”
“不给我看,你就滚去隔壁睡。”
小?兔子又气红了眼睛,周南荀无奈地亮出手机,“请公主查阅。”
手机没锁,徐澄气呼呼地滑开屏保,没她想象中的那?些不堪画面,是张网页,上面写着;情侣间必做的100件事。
一起去海边;
一起去挑战一件最不敢做的事;
一起看电影;
一起在陌生?的街头亲吻.......
争抢手机的火气渐渐消融,徐澄锁了手机还给周南荀,“怎么是这些?”
周南荀揽过她腰,按到?腿上抱着,“我年纪是不小?了,但恋爱经验匮乏,又没耐心,所以要学着去爱,学着给我们澄澄一段难忘的初恋和婚姻。”
徐澄鼻子一酸,捂他嘴巴,“不许说了,不然我又要哭。”
周南荀在她掌心吻了口,握着她手背从嘴边移开,不解道:“陈述事实,也要哭?”
徐澄:“......”
他真一点?不懂女生?心思,不过今天徐澄心情好?,不与他计较,“你看了这么久,打?算先做哪件?”
“有些事我们已经做过,其他的我还没排出轻重缓急。”周南荀滑开手机屏幕,“你最想做那?件?”
徐澄指了指街头亲吻。
周南荀低笑,“在房间亲一下都?要脸红,敢去外面?”
小?姑娘都?喜欢做高?估自己胆量的事,周南荀下巴抵着她肩膀说:“要不明天去海边?”
徐澄偏头看他,“今晚呢?”
话落,她被按在床上。
周南荀压下来,徐澄笑着推他,“别闹。”
“嗯,做点?正事。”
徐澄:“......”
洁白柔软的床上,凹进两个身影。
从额头到?下巴,轻柔缓慢,他虔诚地吻件珍宝,像再?沿着白皙的天鹅颈一路向下。
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到?她膀上,轻轻一拨,细细的带子滑落。
他由下向上临摹着纯白的雪山,唇上的雪温暖柔软,令他失控、发疯。
徐澄也不太好?过,手指抓着他头发,想向推开,却像融化的雪,软得没有一点?力气,不断沉浮在羞怯与快乐之间。
白炽灯亮在头顶,明亮的光使她眩晕。
时间好?像停止了,声音也消失,世界只剩他的迷恋,她的沉沦。
动情太深,过去那?些鲜少冒出的念头,全如雨后春笋般涌出,吞噬周南荀的理?智。
他垂头埋进她颈窝,缓了一会儿,勾起带子复归原位,扯平衣领,在徐澄脸颊吻了口,“我去冲澡。”
周南荀起身时,徐澄衣衫完整,没留任何令她难堪的痕迹。
徐澄等他进了浴室,坐起身按掉灯,全黑环境下,脸才没那?么热,再?回想周南荀刚刚做的事,忍不住扯过被蒙住头。
被钟晴说对一件事,周南荀与她这纸老虎不同,克制时真克制,失控时她确实承受不住。
冷水淋在身上,周南荀那?直冲大?脑的火才彻底熄灭,再?回想,刚刚太混蛋,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她,就该去隔壁房间睡的。
浴室出来,房间漆黑,借着微光,他看见被子高?高?拱起,走过去,掀起被角,“热不热?”
徐澄抢回来盖上,“不热。”
周南荀在坐床边下,靠着床头,低笑了声,“一辈子不出来了?”
“才没有。”徐澄打?开被子,露出小?脑瓜。
周南荀在她身边躺下,“不是要做真夫妻么?这就怕了?”
“闭嘴。”
“好?,下次我控制点?。”
“不可?以。”
周南荀:???
徐澄抬手勾住他脖子,坚定道:“我会勇敢的。”
有个姑娘愿意为他勇敢,这是何其幸运,往后他都?不在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二十几年建筑的心墙,在这一刻轰然坍塌,周南荀什么话都?说不出了,搂紧手臂抱她在怀里。
徐澄在他怀里,笑道:“你刚刚进浴室都?干嘛了?”
“冲澡。”
“只是冲澡?”
“你想问什么?”
徐澄不答了。
周南荀笑了笑,还是解答她想知道的事,“不是每次都?要解决,忍一会儿就好?。”
“平时呢?”她好?奇心旺盛。
“你没来之前,我家都?不太回,哪有闲工夫想这些。”
在徐澄的朋友圈里,除梁京州那?个电影迷,多?是秦禹、徐正清那?类男人,她自然地认为男性?多?是那?个样子,总结道:“周队真是能忍。”
“真能忍就不会发生?刚刚的事。”喜欢的姑娘在身边,周南荀也是难自控的。
徐澄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坐起身说:“我们去看电影吧。”
周南荀看眼时间,“大?小?姐,现在凌晨一点?。”
“周队不会老到?夜也熬不动了吧?”
不服老的周南荀坐起身,“走。”
两人换上衣服,电影院没查就出门,坐上出租车,司机问起去哪里,他们才想起没找电影院,周南荀赶忙找了家有午夜场的影厅。
最后一场电影,工作人员无精打?采地检了他们的票,影厅内只有冷飕飕的凉气,全场空无一人。
徐澄坐下问:“什么电影?”
周南荀看眼票上的名字,“应该是恐怖片,害怕就不看了。”
“不怕。”徐澄胸有成?竹地说。
影厅灯光熄灭,进入剧情,徐澄全神贯注地看着。
电影里女孩进到?房子里找人,喊了几声没人回应,见柜门夹着衣服,她上前拉开柜门,想把?衣服放进去,就在拉门的一瞬,突然响起诡异的声音,披头散发的女鬼露出惨白的脸。
徐澄猝不及防地叫了声,下一秒,眼睛被男人宽大?的手掌挡住。
恐怖画面过去,周南荀才拿下手掌,“怕了,我们就走。”
“不怕。”徐澄嘴硬,“刚才是太突然,等下再?出恐怖画面,你不要捂我眼睛。”
“好?。”
没多?久,女鬼又突然出来,徐澄紧紧抓住周南荀手腕,闭眼睛不看,诡异的音乐声中夹杂一声短促的笑。
“你笑什么?”徐澄睁眼开问。
周南荀指着电影屏幕说:“全亚洲的女鬼都?披头散发,脸色惨白,顶着黑眼圈,估计全是一个工厂生?产的。”
徐澄:“......”
“明显地府没有人间好?,在人间长发、短发是女性?的自由,在那?边想成?猛鬼必须蓄长发,还得熬大?夜,不熬个十天半月,黑眼圈都?出不来那?效果。
从外貌来看,只有一点?和人间一样。”
徐澄竟认真想了想,没想到?答案,“是什么?”
周南荀:“喜欢美白。”
徐澄:“............”
“一看那?边就不注重未成?年人的身体健康,你看那?小?男孩熬夜熬的黑眼圈比他妈妈还深......”
恐怖片被他解读成?喜剧片,害的徐澄一直笑,顾不上看电影演的内容。
从影院出来,徐澄看了部喜剧片一样开心,两人都?没着急回去,牵手漫步在陌生?城市的街道。
凌晨三?点?半,道路空旷宁静,周南荀握紧她说:“一起看电影完成?。”
“网上那?些都?是人瞎写的,你还真信?”徐澄无情嘲笑。
周南荀审过那?么多?罪犯,怎会辨别不出真伪,只是想做的事,不在乎真假,他没所谓地说:“不重要。”
说着便拉住徐澄停下,在昏黄的路灯下,无人的陌生?街道,吻她。
小?姑娘脸皮薄,凌晨的街道最为合适,周南荀扣着她后脑,加深力度,袭进唇腔。
连风都?在拨动感官,放大?陌生?环境带来的刺激感。
徐澄心跳如鼓。
周南荀放开人后,抽出一支烟,捏在手里没点?火,问她,“还想做什么?”
徐澄突发奇想,抢下他手里的烟,“教我吸烟。”
他不教。
她自己点?上火,含在嘴边,不会吸。
周南荀拿出支新烟含嘴里,手落她耳后捧住脸,倾身靠近。
强大?的压迫感袭来,徐澄险些没站稳,手扶住他腰,咬着烟说:“你干嘛?”
男人深黑的眸,在月色下注视她眼睛,烟贴上她嘴边的火星,“借个火。”
猩红蔓延,触到?一起的火光更亮。
周南荀吸了口烟,松开徐澄,偏头缓缓吐到?另一边。
火好?像燃到?徐澄脸上,她别来视线,“你......没打?火机?”
“有呀。”周南荀按动打?火机砂轮,一簇火光在暗夜里忽明忽暗,他勾唇,明摆着耍无赖,“但不想用。”
徐澄:“......”
她学着他的样子,捏烟放到?嘴边,“到?底怎么吸?”
周南荀扯下她嘴里的烟摁灭,“一个小?姑娘学抽烟做什么?”
“玩呗。”
小?姑娘清亮的眼一弯,唇角浅浅勾起,像暗夜里的明月,周南荀没忍住在她脸颊啄了口,“吸烟不好?,玩点?好?玩的”。
徐澄捧住周南荀双颊,“什么好?玩?”说完她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咯咯笑起来。
周南荀:“想到?去玩什么了?”
她收了笑,亮晶晶的眸看着他,手指从他额头,沿着鼻梁,唇峰,一路滑到?喉结,“玩你可?以吗?”
周南荀:“......”
他握住她手腕,“这在没意思,等回风絮,带你去有意思的地方玩。”
徐澄咬文嚼字地追问:“为什么?”
周南荀无奈道:“我!”
凌晨的空旷街道,传来徐澄肆意的笑声,“周队,说到?做到?哦。”
周南荀颔首,同时拦住她肩膀,“回去睡?”
“不,我要玩一整夜。”徐澄想不出接下来做什么,她掏出周南荀的手机,点?出刚刚浏览的情侣间100件事的页面,看几眼说:“你最不敢做的事什么?”
周南荀认真想想,“没有。”
“......”徐澄思虑片刻,“我怕高?,但摩天轮已经坐过了。”
“跳楼机?蹦极?”周南荀说。
徐澄连声拒绝,“算了、算了。”
她突发奇想,“要不我们走路去摩天轮那??”
“大?小?姐,从这走过去,要四个小?时。”周南荀拿出手机给她。
“周队怕了?”徐澄明目张胆地挑衅。
“我怕?”周南荀捏了捏她脸颊,“到?时候你别哭。”
徐澄拍他手,“别小?瞧人。”
半小?时后,徐澄的步伐比老年人还慢,最后拉着周南荀手臂不肯往前走,“我们回酒店吧。”
周南荀不听她的,“还有很久才能到?,速度快点?。”
徐澄:“......”
又走一段,徐澄实在太累,靠着路边的树干,死活不往走了,“咱们能不能打?车去?”
周南荀斩钉截铁,“不行。”
“你是魔鬼吗?”徐澄嘟嘴抱怨。
“说到?就要做到?。”
“你自己去吧。”徐澄生?气,头扭到?一边。
“那?我走了。”周南荀讲完转身向前走。
徐澄又气又急,望着远走的背影喊:“周南荀,你大?爷。”
快步前走的人,忽地笑了,回头三?两步走到?她身边,单手抱起扛在肩上,“逗你的。”
徐澄捶打?他后背,“我又不是小?猫小?狗,逗我做什么?”
周南荀不怒反笑,“你是一生?气就红眼睛的兔子。”
“那?你就是超级凶的大?灰狼。”
“嗯,只吃兔子的狼。”
“你这样扛着,我不舒服。”
周南荀将徐澄转向胸前,双手托着。
徐澄双腿缠他腰上,手搂着脖子,头乖乖靠在周南荀肩膀,像个小?朋友,讲话也乖乖的,“我们这样是不是影响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