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忙完这段,我们?再出去玩。”徐澄严肃说?,“现?在先睡觉。”
“这案子?可?能要查很久——”周南荀后面的话没说?,但徐澄已经懂了?,他怕等他忙完,她走了?。
徐澄暗暗叹了?声,“我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我们?还要时间去玩,今天先睡觉。”
周南荀不?动。
徐澄起身,站到他面前,下命令,“快去睡。”
话落,腰间被抱住。
“能抱着你睡吗?”周南荀说?。
“就只抱着睡觉?”视频那端, 不可?思议地问徐澄。
“对呀。”徐澄在看书,钟晴突然打?来视频,终断阅读思路, 她把书放在一旁, “他每天凌晨才下班,很累,倒下就睡了。”
“我和梁京州走之前的那天晚上呢?”钟晴八卦地问,“也单纯的睡觉?”
“那晚去河里游泳了。”徐澄展开身旁的书, 遮住脸说:“然后......他在河里亲我,我们还一起沉到水下。”
钟晴眸色一亮, “周队好野。”
“他一直这?样。”徐澄将遮挡在脸上的书移下一点,露出眼睛,“他是孤儿,野蛮生长?,肯定和我们不一样。”
“又野又痞, 是不一样。”钟晴总结。
徐澄笑了声。
钟晴:“自打?从风絮回来,我看南川这?些小资帅哥们都?不香了,装着、端着就没劲, 还是周南荀、宋季寒他们那样的带感。”
徐澄:“各有特点吧。”
钟晴忽地惆怅,“可?以后你怎么办呀?”
徐澄没懂, “什么怎么办?”
“就是体验过?周南荀这?么带感的, 以后离婚了, 回南川怎么找男朋友?”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徐澄现?在没想那么远, 也不愿意去想。
“橙子, 虽然是我撮合你们成的, 但还是要提醒你,别太认真。”
不问结果, 认真对待过?程是他们给?彼此的承诺,徐澄说:“我们没在玩。”
钟晴叹气:“认真与否,都?难有结果。”
徐澄:“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挂断了电话,徐澄去洗头?发,打?上泡沫,在水龙头?前低头?揉搓,突然,男人宽大?的掌覆在头?上,“我帮你洗。”
熟悉的皂香袭来,徐澄抹了把眼睛,抬头?说:“下班这?么早?”
最近大?家熬得?太狠,工作难免有犯困打?不起?精神的时候,白天开会,顾局瞧他们这?样子,强制下班了。
白色泡沫遮住周南荀青筋凸起?的手背,粗粝的指腹轻轻按摩着徐澄头?皮,他没给?人洗过?头?,不确定自己的手法,“可?以吗?”
徐澄轻笑,“和理发店差不多,周队学?过??”
“想多了。”周南荀拧开水冲洗掉泡沫,再拿毛巾包裹住长?发,牵着徐澄往客厅走。
徐澄顿步不前,“还没吹呢。”
“来外面吹。”
“掉头?发。”
“我收拾。”
听到这?话徐澄才握着周南荀的手跟他出去,到客厅她坐沙发上说:“周队,有何指示?”
“躺下。”
徐澄解开头?上包裹的毛巾,擦着发梢水珠,“躺下怎么吹?”
周南荀坐在沙发边沿,支起?一条腿,铺上干净的毛巾给?徐澄枕着,手上拿起?吹风筒,对着她的长?发,从前额头?往后吹,边吹边用手指插.进发丝里抖顺。
徐澄枕着周南荀的腿,头?仰着,视线正对他冷削的下颚,有一圈刚长?出不久的青色胡茬,她抬手摸摸,像排硬硬的小钢针,轻轻扎着指腹,疼中带痒。
她摸了一次,又摸一次,有点上瘾。
吹风机的响声停住,那双游走在头?上的大?掌骤然钳住她手腕,唇不由分说地覆她唇上啄了口,警告道:“老实点。”
“该老实的人是周队吧?”徐澄反驳。
周南荀:“......”
徐澄手臂向上勾住他脖子往下压。
她仰着头?,他低下来,视线相撞,清黑的瞳仁里映着她。
徐澄没由来地笑了。
周南荀在她额头?上印了口,轻下声,“还没吹干,乖!”
吹干头?发,周南荀收起?吹风机放一旁,问:“孙瑶情况最近怎么样?”
“对抗抑郁症是个?长?期的过?程,不过?有好转,今天和我讲了许多心里话。”
“有变化就是好的。”周南荀摸着徐澄长?发说,“接下来什么打?算?”
“先剪辑两期,放在网上试试。”
“钱还够吗?”
徐澄逗他,“不够你还有?”
周南荀坦诚说:“没了,但是我可?以想办法。”
“没请专业团队,我的钱够用。”徐澄翻身,换了个?姿势,抬高双臂抱着他腰,“上学?时我拿到了心理咨询师的证,想在初弦诊所,挂个?咨询热线,给?县里有这?方面困扰的人一个?倾泻口。”
周南荀没说话。
“不行?”徐澄问。
“宝宝。”周南荀抓着她双手臂从腰间拿开,“平着躺,别这?个?姿势抱我。
徐澄不听话,手又搂上去,“这?个?姿势怎么了?”
周南荀不说。
她手指勾着他衣角挑起?,“怎么样嘛?”
逼得?没办法,周南荀说:“起?反应。”
徐澄登时松开手,从沙发弹坐起?,乖巧的坐着,老实了。
“纸老虎。”周南荀笑着说。
“你也是。”徐澄加大?音量提示,“忘了洗澡那次?”
周南荀徒然侧身,将徐澄按进沙发里,唇似有似无地擦过?她唇边,“那时候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当然不敢。”
明明再聊别的,莫名其妙变成这?样,徐澄心剧烈跳着,手指抓着沙发边沿,不敢直视他,“如果、如果你想——”
周南荀低笑了声,“想什么?”
徐澄:“你别明知?故问。”
“不想。”周南荀敛了笑,“别怕。”
徐澄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同时又有失落。
若他过?于积极,满脑子只有那一件事?,她会不开心,可?他说不想,她也不开心。
徐澄推开周南荀,隔出界限,不说话。
察觉出她的别扭,周南荀笑了笑,聊起?之前的话题。,“能赚钱的壮年?都?在外地,县里多是些老弱病残幼,他们没能力支付心理咨询费。”
“不收费。”徐澄虽然有证,但实际工作经验少,本就没打?算收费。
“那要在牌子上,标明免费热线,不然没人敢打?。”周南荀提议,“这?事?交给?我吧。”
第二天周南荀发给?徐澄一张海报,【可?以吗?有需要改的地方没?】
海报设计非常精致,超乎徐澄意料,设计上没有需要更改的地方,【电话号码写错了】
Znx:【别用原来的手机号,有可?能被骚扰】
县里不少孙游那种文化不高,整天游手好闲的男人,若他们知?道电话背后是个?声线甜美的女性,指不定要打?多少骚扰电话。
周南荀做事?方方面面都?会考虑得?很仔细,即便?造不成实际伤害,他也不愿徐澄听那些污言秽语。
这?事?徐澄提前和初弦沟通过?,拿到海报后,她第一时间去诊所,将海报贴在诊所门上。
几天后,周南荀下班问:“怎么样?”
徐澄摊手,“没人打?。”
“县里年?轻人少,对这?方面了解不足,慢慢来。”今天下班早,有时间一起?吃饭,周南荀问,“晚饭想吃什么?”
“吃你做的。”徐澄随口说。
“不好吃。”
“就要吃。”
周南荀望着她,宠溺地笑了声,“好。”
买菜回来,周南荀一个?人在厨房忙。
徐澄去帮忙被轰出来,无事?可?做,徐澄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一个?半小时过?去,周南荀从厨房出来,对她招手,“过?来吃饭。”
徐澄电影看一半,正在兴头?上,不想被打?断,“你吃吧,我不吃了。”
周南荀:“……”
他坐到徐澄身边,捧着她脸扭过?来对视,“大?小姐,我忙了一个?多小时,多少吃一口?”
徐澄歉意地笑笑,“可?电影演到正好看的地方,马上要揭晓凶手,我不想停。”
周南荀往电视上瞥一眼,“全假的。”
“假的我也爱看。”徐澄推他,“你先吃。”
周南荀他面对着一桌子菜,叹道:“大?小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徐澄拿抱枕砸他,“你说我什么?”
“说你难伺候。”周南荀跟着网上的教程,把徐澄上次买的螃蟹做了,他剥出蟹肉放进盘子,端到徐澄身边,夹起?蟹肉喂进她嘴里。
徐澄电影看得?认真,这?时候倒很好伺候,喂过?来什么吃什么,电影演完,餐盘空一半,反应过?来被周南荀喂饭,她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周队。”
“口头?说谢没意思,”周南荀又拿出混不吝的劲逗她 ,“拿出点诚意来。”
徐澄在他脸上敷衍地亲一口,“行了吧?”
周南荀故作深沉地想了想,“不太行。”
“你少无赖。”徐澄踢他,“没有了。”
诡计被拆穿,周南荀笑着夹起?一块肉递她嘴边,“再吃一口就行了。”
徐澄想起?钟晴的话,说:“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嫁给?别人?”
周南荀放下碗筷,捏着徐澄的腰把她按进沙发,俯身压过?去,“你还想嫁给?谁?”
徐澄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服软道:“没有了,只嫁你。”
提起?这?事?,她又说:“以后只能我和你提离婚,你不可?以和我提。”
周南荀挑眉:“不平等条约?”
徐澄:“不算,会给?你补偿费。”
“我不要钱,”周南荀低头?埋进她颈窝,“只要你,我们不离婚。”
风絮县, 刑侦大队,会议室。
屏幕投着?死者尸体照片,周南荀一身蓝色警服站屏幕前, 腰杆脊背挺得笔直, 手指着?屏幕上的?图片说:“两名死者,均为女性,一号死者已确认身份,名叫李思言, 女,南川人, 23岁,3月份来县里见?网友,4月24日尸体在临河边被发现。
二号死者仍为女性,身份至今未确认,法医推断的年龄在21到23之间?, 6月17日尸体在郑家村西侧的?山上被发?现。
两名死者的尸体均被肢解,从分解的?创口、手法,抛尸过程来看, 断定是同一凶手所为。
通过还原李思言的?微信数据,得到嫌疑人的?账号及手机号, 但是这个人的?手机号是很多年?前注册的?, 开户人是名八十三岁的?外省老人, 她瘫痪多年?, 早无法下?床, 对?自己名下?的?这电话卡毫不名之情。
应该是实名制要求刚开始时, 被人盗用了身份证号码。
现在这个号码已经停机不用了,唯一的?线索跟着?断了。”
周南荀换了张图片, “但我在查案中,发?现这起连环凶杀案的?作案手法,与20年?前风絮连环杀人案极其?相似,尸体都被分解成八块,其?中双大腿都被插.入死者腹部,还有——”
“今天先到这,”顾长礼打断周南荀的?话,指着?他说,“你留下?,其?他的?人回去忙吧。”
众人离开会议室,周南荀问:“师父,为什么不让我说?”
顾长礼叹口气?,“我知道你一直记挂着?父母的?案子,破案心?切也不能轻易将,隔了二十年?的?两个案子联系到一起。”
“是证据提示两起案子有可能为同一个凶手所为,不是我擅自猜想。”周南荀解释。
顾长礼:“你的?证据是什么?一样的?作案手法?这种情况可能是模仿作案,旧案死了九名女性,在咱们县轰动很大,死者的?死法,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无人不知,很有可能出现模仿作案。”
“他可以模仿分尸的?方式,但伤口的?创面,使用的?工具,具体手法。”周南荀将两本?卷宗,一起放到顾长礼面前,“这些细节,只有我们内部人员和?凶手知道,外人模仿不来。”
顾长礼仔细翻阅两本?卷宗,两个案子的?分尸细节确实像得出奇,合上卷宗他沉默。
“这么多年?我都等过来了,”周南荀掏出烟给顾长礼递过去一支,“不差这一时半会,更不会因?为着?急胡乱说,与我父母有没有关系,该提的?疑点,我都会提出来。”
他又拿出打火机,给顾长礼点燃火,“师父,你要相信我。”
顾长礼抽着?烟说:“南荀,你的?能力没得挑剔,师父一直很相信你,只是这件事时间?跨度太大,当年?专案组请来的?专家推测过凶手年?纪在三十五岁往上,按照这年?纪来算,他现在至少55岁。
杀人、分尸、抛尸,每一步都离不开力气?。”
周南荀:“这点我考虑过,两种可能,第一种:55岁不算太老,保养好的?话,对?付个二十岁左右女孩,完全没问题。第二种:现在有帮凶。”
顾长礼摁灭说:“这案子,你暂时别管了,交给别人查吧。”
起身要走,周南荀堵住他,“我跟了这么久,您怎么能,说交给别人就交给别人?”
明白顾长礼的?忧虑,他接着?说:“二十年?,我早已经平静接受了,不会像我爸一样冲动,落入凶手的?圈套,我可以对?着?警徽起誓,不管得到任何线索都会一五一十地向你汇报,绝不会擅自行动。
这么多年?,我终于等到点线索,师父您不能这么残忍。”
从周南荀入警队,就是顾长礼带着?他,一步步看着?他成长到今天,担心?又心?疼,最后还是不忍心?伤他心?,警告道:“若敢擅自行动,以后就别再喊我师父。”
周南荀向他敬礼,“保证。”
心?理咨询的?电话,贴出去有些天了,接到的?电话却?寥寥无几,有试探她是不是骗子的?,还有吐槽老婆性冷淡的?,唯一个和?心?理问题沾点边的?,是个少女咨询双相情感障碍相关的?问题。
徐澄没急着?,陪伴孙瑶之余,就是和?剪辑师聊后期剪辑的?问题,第一期视频做好,梁京州、钟晴和?摄影师都建议把孙瑶面部马赛克拿掉,露出脸更有真实感和?代入感,徐澄没听,还是把尊重保护孙瑶放在第一位。
全新账号,又是小众话题,视频播放量很低,用漫天橙色的?账号引流,才多了些播放量,不等高兴,评论区又出现一群攻击孙瑶体重的?言论。
【那么胖,自卑抑郁也是活该】
【不减肥,活该自卑】
【女孩子还是要瘦】
【......】
起初徐澄一条条回复,解释孙瑶是遗传性肥胖,比普通人减肥难很多,然而没人在意真相,都贪图嘴上炮轰别人的?快乐,还是不断涌出攻击孙瑶身材的?人,甚至有人,截取她和?孙瑶同框的?画面,质疑她为了凸显自己身材才找的?孙瑶。
多数都在讨论女性身材,只有少部分人在关注孙瑶的?状态。
事情发?展背离初衷,徐澄有些沮丧,与剪辑师沟通好下?一期要播放的?内容,去洗漱,脸洗一半,那部心?理咨询电话响了。
她急忙擦干脸,接通电话,“喂,你好。”
电话里没声。
“这里是免费心?理咨询热线,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的?。”
还是没有声音。
徐澄看眼电话号码,是本?地号,“如果您暂时不想说话,我先挂了。”
依旧没声。
直到徐澄挂断电话,那边都没发?出一声,她心?理七上八上的?,原本?打算睡觉,也不敢了,坐客厅一直等到周南荀回来,讲了电话的?事。
“别怕,现在手机号都实名制,我明天查查,就知道是谁了。”
“也可能我多虑了,他或许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孙游那件事,徐澄很少想,但潜意识还是影响挺多,譬如对?方不说话这事,换做以前她不会想太多,现在就莫名恐惧,被捆绑住不能动的?绝望感会冒出来。
周南荀揽住徐澄肩膀搂进怀里,“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会查清楚。”
“搞清楚对?方是不是危险人物就好,别去找本?人,我怕会吓到对?方。”
“好。”周南荀看眼时间?,“不早了去睡吧,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徐澄露出笑:“明天休假?”
周南荀也笑 ,“嗯。”
“等到周队休息太难了。”
周南荀不带□□地亲了口,她柔顺散香味的?发?丝,“宝宝,辛苦了。”
想着?多陪她,却?赶上队里最忙时候,每天脚不着?地,对?徐澄满满愧疚,兀自说:“嫁给个臭刑警真很糟糕。”
徐澄捂住他嘴,“不许乱说。”
话落,手心?一热。
周南荀在她掌心?印了口。
徐澄触电似的?收回手,他吻的?那块发?热发?烫,她捏着?掌心?,“你干嘛?”
“亲你。”周南荀说的?得坦然。
假戏真做后,就没见?过几次面,见?了面自然想与她亲近,只吻一下?掌心?,他已经再克制了。
虽然亲过好几次,但徐澄依旧做不到淡定对?待,还是脸红心?跳,不敢看他,“我去睡了。”
周南荀:“晚安。”
徐澄回房间?后,见?他没跟过来,那天的?失落感再次涌出,他真的?不想吗?
自然醒后,周南荀开车带徐澄出发?。
问了几遍去哪里,他都不说,徐澄不再追问,安静坐车,嫌周南荀手机里音乐难听,她连上自己的?手机蓝牙。
没走多久,徐正清打来电话,自上次分开,父女俩还没联系过,怕父亲叫她回去,徐澄不想接。
“接吧,万一爸找你有事。”周南荀说。
徐澄不情愿地按开接通键,甜甜地喊了声,“爸。”
“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徐正清语气?和?善。
徐澄挺意外,如实说:“挺好。”
“姑姥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人老了,没办法的?事,你有个心?理准备,别太伤心?。”
“知道了。”徐澄不适应徐正清搞温情这套,“爸,有事么?”
“嗯,有点事。”
“那您直说吧。”
“秦禹不知怎么突然改主意,要娶秦芹,秦家给出的?条件与娶你时一样。”
“秦芹一直想嫁给秦禹,现在梦想成真了,挺好的?。”徐澄讲真心?话。
“双方都愿意,我没办法阻拦,只是......这样一来,我和?秦雨青的?婚就离不成,小时候你在她那受的?委屈,也无法弥补。
过去爸对?你关心?太少,让你受了那么多年?委屈,在风絮知道真相后我很痛心?,如果你不愿意,我马上拒绝秦家的?请求。”
和?秦家联姻,算强强联手,能给徐正清的?事业再添一把火,因?为逃婚给父亲带去的?损失也填补上,两者衡量,徐澄选了秦芹和?秦禹联姻。
“我和?秦雨青其?实早已名存实亡,离与不离都是名义上的?,以后你不必在与她有接触,爸在郊区给你买了套别墅,市里转到你名下?两套公寓,回南川后,你不用再回现在的?家,我也不会回去,让秦雨青独守空房到老吧。”利息需要,徐正清可暂不与秦雨青离婚,但不可能让亲生女儿受委屈。
“如果这样,以后秦芹会不会为母亲打抱不平,联合秦家给您使绊子。”徐澄讲出担忧。
“秦禹不是傻子,秦芹也没那个胆量。”徐正清和?秦芹一起生活很多年?,了解继女的?脾性秉性,“我会多做几手准备的?,这点不用多虑。”
聊完正事,徐澄要挂电话,徐正清不让,“等会儿挂,还有件事没说呢。”
徐澄问以为那个小明星向徐正清告状,带着?不满说:“您找个和?我年?纪一样大的?就算了,怎么还能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到底她和?您亲,还是我?”
“上次是她告诉我在北川瞧见?你看肚子平平的?,检查你是否怀孕的?办法,也确实是她告诉我的?,但钟晴在南川,没少找她麻烦,女一都给搅黄了。”
“谁叫她愿意找老头子。”
“你——”徐正清气?得说不出话,缓了会儿,严肃说:“我是想说,同意你留在风絮是因?为老太太,等老太太一没,马上回来和?周南荀相处注意尺度,别整天黏黏糊糊的?,将来又哭又嚎不回来。
我先提醒你,到那一天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继续留在风絮。”
手机连着?车载蓝牙,徐正清的?话,周南荀听得一清二楚。
以后的?事,徐澄暂时不想提,也不想思考,果断按了挂断按键。
音乐被通话中断,徐澄没讲话,周南荀也没说,车内静得针落可闻。
“别听我爸乱说。”
“告诉爸放心?,到时我会送你回去的?。”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开了一段,周南荀按开音乐,又拿出个眼罩递给徐澄,“睡会儿。”
徐澄出去玩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扭头看车窗外,没理他。
周南荀把眼罩放她腿上,“你说过,只要能记住现在就够了。”
这话徐澄提出来的?,道理她一清二楚,可道理与实际是两回事,真提起来还是会不开心?,她戴上眼罩,没回话,在黑暗的?环境里,不知不觉睡着?。
醒时是被周南荀抱在怀里,徐澄扯下?眼罩,“我自己走就好。”
“没多远,抱你进去。”
车上的?事,他们闭口不提。
“到了。”周南荀停住脚步。
徐澄从他怀里下?来,往前看一眼,霎时怔住。
农家院里,满园翠绿。
一排葡萄架平地支起,葡萄藤缠满架子,宽大的?葡萄叶遮住光,一串串没成熟的?葡萄垂着?。
葡萄架下?是光滑的?瓷砖路,上面摆着?摇椅、餐桌、一把吉他和?很多盆栽的?花朵。
她随口一说,他竟然实现了。
周南荀推着?徐澄往院里走,“我们今天不回县里了,进去看书、写歌吧。”
徐澄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步伐很慢,“你......哪弄的?房子?”
“仔细瞧瞧。”
认真一看,徐澄更诧异,破旧的?张家老宅,焕然一新,比之前在南川去过的?农家院还漂亮,她抱住周南荀,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蹭了蹭,“那天我就随口一说。”
“嗯,我知道。”周南荀回抱徐澄。
张家老宅破旧得无处下?脚,重修一遍需要耗费大量人力财力,徐澄在他怀里说:“知道还弄?”
周南荀没答,反问:“喜欢吗?”
“喜欢。”徐澄轻声细语的?。
周南荀用力将人抱得更紧一点,低头一吻落在她头顶,“那就够了。”
他没说,只要你喜欢,多麻烦都值得。
第43章 野风吹(五)
农家的午后宁静悠然, 徐澄前所?未有的放松,躺在?摇椅什么都不想,只安静看书, 看累了自然睡去, 醒来已太阳西沉。
她坐起身,四下看一圈,瞧见周南荀拿着水管给蔬菜浇水,徐澄走过去, 指着满园花草果蔬说:“上这次来全是荒草,这么短的时间, 你怎么做的?”
日落十分,晚霞映满天际。
周南荀背对太阳,金色光线笼罩侧身,发梢染上细碎的金光,桀骜不羁的眸弯起, 睨着她,“现?种。”
徐澄:“......”
“现?种怎么可能长这么快?” 她握拳捶他,“少忽悠人。”
“大小姐, 知道的挺多。”是他惯用?的揶揄口?吻。
徐澄又打两下,“正经?点。”
周南荀挺直的脊背一动没动, 享受地说:“再打几下。”
徐澄:“......”
这天没法聊了, 徐澄转身要走, 手腕被拉住, 回?一扯, 她不偏不倚地撞进周南荀怀里, 腰被男人劲瘦的长臂圈住,“跑什么?”
徐澄不想理?他。
周南荀低头靠近, “不说话?,我亲你了。”
“你敢?”徐澄推他。
“自己?老婆,我有什么不敢的?”周南荀搂着她腰的力度加大,唇贴过来,徐澄抬手隔在?他们中间不让亲,另一只手趁周南荀不注意,抢过他手里的水管,往他腿上浇。
感受到裤子湿了,周南荀愕然地捏着她腰抓了抓,“小祖宗,我就这一套衣服。”
徐澄怕痒,在?他怀里扭动着想逃脱,逃不掉,抬起水管往他上身浇。
周南荀被水淋得睁不开眼,不得不松开她。
徐澄站一旁畅快大笑,笑够了又拿水淋他。
周南荀全?身上下都淋湿了,在?她得意的笑声里,悄悄拿起另一根细水管,猛然反击。
徐澄猝不及防地叫了声,反应过来后,拿着水管还击回?去。
泥土湿润,花草浸满水珠,人全?身湿透。
徐澄单薄的裙子,湿哒哒地贴着皮肤,显出圆润的弧度和?姣好的身材,她畅快地笑着,浑然不觉。
周南荀扔下水管,进屋里取了浴巾出来,捏着浴巾双角,将徐澄团团包住,单手抱起往屋里走。
“你干嘛?”徐澄搂着他脖子说。
周南荀没答,进到房间,放下人,那条毛巾帮她擦头发,“带衣服没?”
“没有。”
“我也没带。”
“......”
徐澄嫌裹着浴巾热,解开往下扯,周南荀一把按住她手,“裹着。”
“热。”徐澄打他手背。
“忍一会儿。”周南荀执意不让她解开浴巾。
“不要。”徐澄坚持要解开,掰不开周南荀的手,就一口?咬下去。
周南荀吃了疼收回?手,徐澄趁机解开浴巾扔一边,转头一瞬,瞧见周南荀扭头慌忙地看向窗外。
她不明所?以,垂眸一看,裙子淋过水后似层半透明的纱,贴在?胸前,蕾丝边缘和?弧度一览无遗,这才明白周南荀为什么非要她裹上浴巾,她一手捂住,一手拿起浴巾重新?围上,胀红着脸说:“你出去。”
“我去镇上找找还有开门的店没,床品是全?新?的,冲完澡可以进被子等我回?来。”周南荀叮嘱完,避开徐澄目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