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在楼下,想躲也躲不掉,急得?她团团转。
周南荀闻声睁开眼,“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徐澄急昏了头,见人醒来,抓着他说:“咱俩生个孩子吧,越快越好。”
周南荀靠床边坐起,眸色凝重,“生孩子?”
“我爸在楼下......怎么?办?”徐澄心急如焚,讲话语无伦次。
周南荀这才懂了,没正行地扯扯唇,“这么?短的时间,神仙来了也没法?让你肚子鼓起来。”
“没孩子,他会把我抓回去。”徐澄快哭了。
周南荀敛笑,思虑两秒,“我下去问问初弦,县里哪有卖假肚子的,你想办法?拖延一些时间。”
徐澄猛然想起之前网购买过假肚子,噔噔噔跑回房间,在衣柜下层翻出好几个假肚子扔床上,“哪个合适?”
“你三?月份来的,自己算。”周南荀没骨头似的倚靠墙边,松散着神色瞧她。
徐澄当真算起来,“三?、四、五、六。”她下结论,“四个月肚子该多大?”
“通常查出怀孕就一个多月,现?在应该五个月左右。”周南荀纠正。
“五个月肚子多大?”
“不知道,我也没怀过。”
徐正清又打来电话,“怎么?这么?久?”
“在洗澡,总不能洗一半下去接你,先等会嘛。”徐澄挂断电话,周南荀将手机里的图片递到她眼前,“大概这么?大。”
徐澄忙在那些不同?月份的肚子里,找出个跟图片差不多的戴上,“走吧。”
周南荀眼盯她肚子,不动,提醒她,“衣服。”
徐澄垂眸下看?,刚刚心急竟然直接把肚子缠到衣服外面,她笑了声,拿下假肚子,“你先出去。”
没多久,主卧门打开,露出徐澄的小脑瓜,“戴上这个肚子,我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周南荀回房间,在衣柜里拎出件T恤,“先穿这个。”
徐澄套上宽大的T恤,下面穿条夏季女款短裤,“走吧。”
“等下。”周南荀一边看?手机里的孕妇图片,一边看?徐澄肚子,“大小姐,你这位置是胃。”
徐澄:“......”
她往下扯扯,“这回行吧?”
“快到腿上,能行?”
徐澄凑过去往周南荀手机屏幕上看?一眼,对照图片重新移动假肚子,“好麻烦。”
这次位置合适,周南荀收了手机,哄着说: “忍一忍。”
终于准备好,两人并肩下楼。
徐正清再次打来电话,徐澄着急小跑下楼,后?衣领被周南荀抓住,吊儿郎当说:“大小姐,你是孕妇,不是短跑选手。”
徐澄:“......”
到二楼,徐澄突然顿步拦住周南荀,“我们只顾着肚子忘了其他事?,快回去把你留在次卧的衣物全搬去主卧,别让我爸发?现?,我们分房睡。”
周南荀:“......”
全部收拾好,走到二楼徐澄再次停下。
“又怎么?了?”周南荀问。
徐澄温吞地说:“在我爸那,我不顾一切跑来和你网恋奔现?,还有了孩子,他可能会对你有意见,甚至故意找麻烦,你别忘心里去。”
“知道。”周南荀能理解徐正清的心情,徐澄没提之前已?做好准备。
出楼道,徐澄挽住周南荀胳膊,一起走向黑色奔驰,周南荀打开车门,徐澄弯腰喊声,“爸。”
“半小时了。”徐正清低头用平板回邮件,没正眼瞧他们。
徐澄钻进车里,“在洗澡嘛,这点事?也生气?,徐总好小气?哦。”
徐正清收起平板,打量徐澄,“瘦了。”
“吐的呗。”徐澄委屈上了,“前几个月吃什么?吐什么?。”
“嫁给秦禹用遭这罪?”徐正清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疼女儿,毕竟风流半生就留了这个一个女儿,“等会儿让刘姨给你做顿好饭。”
徐澄四下环顾一圈,“刘姨在哪?”
“你那破房子没个保姆间,我给她在你楼下租了间房。”
“谢谢爸。”徐澄用上惯用伎俩,搂着徐正清胳膊撒娇,“爸爸,婚已?经结了,他还在外面等着,你下去看?看?嘛。”
“把我女儿拐到这穷乡僻壤来,我还没和他算账,站一会儿就不愿意了?”
“爸爸晾他一天也是应该的,但这样显得?您不礼貌,有损盛华总裁的身份。”徐澄狂吹彩虹屁。
徐正清很吃徐澄这套,整理一下衬衫领结,推开车门下车。
徐澄跟下去,给徐正清介绍,“周南荀。”
周南荀礼貌喊声“爸。”
徐正清没理他,看?徐澄肚子问:“几个月了?”
没有彩排直接进入表演,徐澄一时忘了,偷看?周南荀发?去求救目光。
周南荀轻咳一声,五指展开,贴唇上,假装捂嘴,
徐澄马上说:“五个月。”
“预产期在年底?”徐正清问。
怀孕知识匮乏的徐澄,被父亲突然袭击搅得?大脑一片空白,孩子几个月都忘了,怎么?会知道预产期。
周南荀快速算日期,主动替徐澄说:“到不了年底,11月份左右。”
徐正清没接话,眼神警告:问你了?
周南荀不在意徐正清的态度,礼貌道:“爸累了一路,上去休息会儿?”
这话正和徐正清的意,随女儿女婿上楼,进门巡视一圈,问徐澄:“你就住这?”
徐澄:“怎么?了?”
徐正清:“小赵的房间都比这大。”
徐澄不愿徐正清老提这茬,说:“马场肯定比人的房子大。”
“我说的是马厩。”徐正清手一摆,不愿和徐澄多讨论,扬声道:“你现?在活的还不如小赵,小赵一日三?餐有人伺候,你有吗?”
指桑骂槐,说给周南荀听。
徐澄明白父亲的意思,故意说:“南荀每天给我做饭,比阿姨做得?还好吃。”
徐正清:“现?在网上流行一个词叫恋爱脑,说的就是你。”
周南荀怕父女俩吵起来,问徐正清:“爸喝点什么??”
“水。”徐正清爱答不理。
周南荀倒杯水递过去,之后?三?人都不讲话,尴尬地坐着。
徐正清面试似的问:“还有别的亲人吗?”
“有个叔叔在外省定居,不常回来。”周南荀正式回答。
他嫌麻烦,没耐心,却为了应付徐正清,收起一身的不羁,规规矩矩像个应聘者,徐澄不愿见周南荀这样,插话道:“爸,你酒店订的哪家?我过去看?看?。”
“没定酒店。”
徐澄和周南荀悄悄互视一眼,皆是诧异,徐澄收视线说:“今晚回去?”
徐正清一身精致的西装,靠着沙发?,翘起二郎腿,“宝贝女儿都想我了,哪能马上走?这次爸在这陪你几天。”
徐澄:“......”
周南荀:“............”
见两年轻人都不接话,徐正清说:“不欢迎?”
“这也是爸爸的家,想住多久,我和橙子都欢迎。”周南荀笑着应答。
徐澄耷拉嘴角,快装不住,周南荀悄悄对她使眼色,才整理情绪,露出笑:“怎么?会不欢迎爸爸?我只怕房间小,委屈您。”
“那个小周,你下楼帮我把电脑拿上来,等下要开个视频会议。”徐正清找借口?将周南支走,剩下父女俩,他带气?说:“知道我委屈还嫁到这地方来?”
“已?成定局,老说有什么?用?”徐澄露出不悦,“之前说了不让您来,您倒好,招呼不打一声就过来。”
徐正清视线落徐澄肚子上,招呼她,“过来。”
徐澄忐忑不安,坐着不动,“干嘛?”
“我摸摸外孙。”
见徐澄一直不动,徐正清主动坐过去,伸出手,徐澄蓦然躲开,“你对他爸爸这么?凶,他会喜欢你。”
徐正清:“......”
徐澄绞尽脑汁地转移话题,“下午我陪你去医院看?望姑姥,她病了。”
“那老太太脾气?和你母亲一样执拗,不会见我的。”徐正清说,“不去给她添堵了,治疗费用不够,你给周助打电话,他会转给你。”
又无话说,徐正清往徐澄身边挪了挪,目光还盯着徐澄肚子,“喜不喜欢,我都是他外公。”
徐澄拿抱枕挡住腹部,隔断徐正清视线,“您先对他爸爸好点,再给你摸。”
徐正清终于收回目光,“五一假期去北川了?”
果?然是那个小明星说了在北川看?秀遇见徐澄的事?,徐正清才不打招呼地追来风絮。
徐澄只能承认,“钟晴盛情邀请,推不开就去了。”
徐正清拿出张徐澄在秀场的照片。
那天她穿着修身礼服,小腹十分平坦,徐正清拿照片和现?在对比,“一个月肚子长这么?大?”
“为穿礼服好看?,我戴了束腹带,进场后?又全程憋气?收腹,才出来照片里的效果?。”她摸摸肚子,胡扯:“在家不用端着,视觉上自然差很多。”
“哪有怀孕戴束腹带的?”
见徐正清信了那些的话,徐澄暗喜,“小月份没事?,以后?就不行了,他长得?可快。”
“胡闹,你那个丈夫也不知道管管你?”
“他叫周南荀。”徐澄对徐正清撂脸子,“你不要搞阶级歧视。”徐正清还要说,她抢先,“再不尊重他,我生气?了。”
怕气?到孕妇,徐正清不敢说了。
中午,周南荀在饭店定了包间,带着徐正清、刘姨和司机、助理几人去外面就餐。
风絮县没有景点,唯一能逛的就是临河公园,徐正清走遍名山大川,对这小公园嗤之以鼻,没走几步喊助理和司机走了,周南荀把徐澄和刘姨送回家,也回队里。
刘姨下楼炖汤,徐澄一个人在房间待着,拿不准徐正清几点回来,假肚子不敢摘,硬在腰上缠一下午。
晚饭时间徐正清回来,饭后?直接问徐澄,“我睡哪个房间?”
“又硬又窄的单人床,您睡不惯。”徐澄不愿和周南荀睡一个房间,还在苦苦挣扎,幻想徐正清能去酒店睡。
“好多年没再这么?艰苦的环境里睡觉,有幸来女儿家能体验一次,我不能放过。”徐正清揶揄。
徐澄呛他:“您别老这么?阴阳怪气?的。”
“护周南荀就算了,这破房子也要护?”徐澄逃婚,徐正清就憋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来风絮见了女儿的生活环境更火,两股火窜一起燃烧,讲话语气?不好,“预产期前必须回去。”
赶不走父亲,又生一肚子气?,徐澄早早进房间休息。
得?知到徐正清没走,周南荀到家洗漱后?径自走进主卧,徐澄坐床边看?书?,肚子还没拿下来,他说:“睡觉可以摘下来。”
徐澄被徐正清弄出心理阴影,合上书?说,“怕我爸突击检查,他已?经在怀疑了,不然不会住进来。”
“我把门反锁,他想进也进不来。 ”周南荀给房间门上锁,小声说:“脱掉睡。”
拿假肚子要掀衣服,徐澄磨磨蹭蹭不动,“你先把灯关了。”
房间陷入黑暗,徐澄才解开假肚子,为了仿真,她买的硅胶假肚子,夏天炎热,硅胶不透气?,戴着很不舒服,皮肤都焐红,又不好意思说,只能忍着。
两人默契地各躺床的一边,中间空出一人宽的位置,都没讲话。
良久,徐澄还睡不着,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没想过。”周南荀女朋友都没打算找,哪里会想孩子。
“看?你挺喜欢小陶的。”
“赵虎他们都没结婚,我身边没什么?小孩,就小陶一个,自然偏爱了些。”怕徐澄不高兴,周南荀停顿几秒,认真想想这问题,答她,“都不喜欢。”
“为什么??”好奇宝宝发?问。
“生孩子很痛。”他双手交叉,枕在脑后?,“你吃不了那苦。”
谁要给你生孩子?
这是徐澄脑中先蹦出的话,可到嘴边又咽回去,“为母则刚,别小瞧人。”
暗夜里,传来一声低笑,“嗯,没小瞧人,是舍不得?。”
“又不给你生。”徐澄小声说。
“给别人生也舍不得?。”
她怕疼,爱哭,可母亲承受的辛苦,旁人又无法?替代,无论和谁生,周南荀都舍不得?。
徐澄偷偷勾起唇,不再发?问,轻喊:“周南荀。”
“嗯。”
“周南荀。”
“嗯。”
“……”
她不知疲惫地喊。
他不厌其烦地答。
一声声,消融在夜里。
山路蜿蜒,警车疯狂前?行,速度快得令人眩晕。
周南荀目视前?方, 神色专注, 后排几个人抓着扶手,胃里的翻滚。
他开车速度快到飞起,却依然四平八稳,及时躲避障碍。
“当!”一声巨响。
周南荀开车撞上?前?面的灰色大众, 后备箱弹开,尾灯破碎, 司机却不下车,仍然拼命往前?开。
周南荀猛踩油门,一下窜到灰色大众前?面,车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警车横在路中拦住去路, 后面的警车也横过来,堵住来路。
来去的路都被堵上?,大众司机只得下车往山上?跑, 周南荀追上?去,对准嫌犯膝盖窝就是一脚, 那人腿一弯, 摔了个狗啃泥。
周南荀曲腿摁在嫌犯后背上?, 抓住他手?腕带动手?臂向后掰, 双手?一起合拢在后背, 戴上?手?铐, 动作麻利迅速,等其他人追来, 嫌犯已被制服。
嫌犯趴在地上?,仰头?爆粗口:“追你妈呀?草你妈的。”
周南荀在嫌犯面前?蹲下身,捏住嫌犯下巴抬起,刀刃般锋利的眸光下,透着?直白?的不屑,“嗯,追到你妈怀里,也会把你追回来。”
他松开手?,在嫌犯满是泥土的脸上?拍了拍,“嘴巴放干净点,再妈、妈的,老子就把你妈请来,让她看看自己养育了一个什么东西。”
“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受害人已经在监控里,指认出你的脸。”周南荀丢下这句话,起身走了。
那嫌犯趴在地上?,望着?周南荀远走的背影,徒然打了个寒颤,他没见过这样警察,看似玩世不恭,满不在意,其实对他充满恨意,偶尔流露出的狠厉目光,恨不得将他生吞。
抓到窜逃多日的抢劫犯,全队一起松口气,回去的气氛活跃很多,嫌犯在其他车上?,周南荀车里只有乔语、老陈三人,乔语说:“老大,嫂子敢坐你车?”
初见那天,因为车速太?快,徐澄以为周南荀整蛊,气得下车吵架。
小姑娘年纪不大,气势却不小,忆起那天周南荀轻扯唇,“不敢。”
“刚才那速度,别?说你们,我一大男人都不敢。”赵虎插言,“南荀你这个车技哪练的?”
这还?要从周南荀刚参见工作说起,当时他刚拿到驾照,车技烂得不行,顾长礼经常提醒练车,他不在意,有次独自开车执行任务,被嫌犯甩出很远,没抓到人,回来被顾长礼狠批一顿,那之后,周南荀经常开车去村庄山野和城镇小路里练习,日积月累,车技迅猛提升。
正聊着?,周南荀手?机响了,接通电话,他恭敬地喊声“爸”
队里都知道周南荀父母早亡,这声爸自然喊的自然是徐澄父亲,手?机连的车载蓝牙,全车人都竖耳听着?。
徐正清:“我在警局门口,门卫说你去执外?勤,要多久回来?”
“马上?进县城。”周南荀稍顿了下,“您找我有事?”
“一起吃个午饭。”徐正清没细说。
切断电话,老陈他们炸了,追问什么情况,周南荀没答,兴致也不高。
车到警队正好午休,怕回不来周南荀和赵虎讲了下午的重点工作内容后,走向路边停的黑色奔驰,敲开车窗,“爸久等了。”
徐正清:“上?车吧。”
车上?只有徐正清和司机。
“橙子呢?”周南荀问。
“快端午节,她和刘姨去买粽叶。”徐正清带着?难掩的羡慕瞥眼周南荀,“说要亲自给你包粽子。”
周南荀:“......”
车没进城区,直接开出风絮县。
“爸,我们去哪?”周南荀问。
“吃饭。”
徐正清不正面答,周南荀不好再追问,只能坐着?静观其变,车开去省会,停在一家高端西餐厅门口。
到省会已经过了午休的时间,周南荀只好跟队里请一下午假。
餐厅位于C市中心地段,装修奢华,钢琴曲声悠扬,坐窗边能俯瞰整个城市,红酒、牛排以及许多周南荀没见过的菜一一端上?桌。
徐正清优雅地抖开餐巾铺身上?,对有些?茫然的周南荀说:“吃吧。”
周南荀不常吃西餐,用不习惯刀叉,但还?是切下块牛排吃了。
徐正清费尽周折,约来C市吃西餐,无?非想羞辱他一顿,看见西餐厅招牌的一刻,周南荀就猜到了,他下刀叉说:“爸,您有话不妨直说。”
徐正清环视一圈餐厅,“知道在这吃一顿多少钱吗?”
周南荀摇头?,“不常来。”
“要你大半个月工资。”徐正清礼貌的笑?容下,藏着?一层层细针,“我亏欠橙子和她母亲很多,只有在物质方面没欠过,只要橙子想要的,全部满足。
她在国外?和朋友去的餐厅,比这还?要贵,无?所?谓,再贵我也有资本给她,但你呢?”
有钱人周南荀审过不少,面对他们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优越感,习以为常,对徐正清的下马威也欣然接受,他回了同样礼貌的微笑?,不疾不徐道:“如?果物质能满足一个人的所?有,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空虚的人,橙子也不会拒绝您给她安排的未婚夫。”
徐正清被堵得哑口无?言。
过会儿,才说:“你觉得C市和风絮县哪个好?”
这句没有营养的问题,是这陷阱的开端,周南荀明知如?此,还?是答:“C市。”
“南川比C市更繁华,教育、医疗各个方面都排在顶尖。”铺垫完这句,徐正清又布下一个陷阱,“既然你心知大城市更好,就该明白?,橙子和她肚里的孩子不该生活在风絮。
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不可能留在这破地方给你相夫教子。”
生米已煮成?熟饭,徐正清约周南荀出来单聊,并非要逼周南荀和徐澄离婚,只是想周南荀明白?,他和徐澄的差距。
表明态度后,徐正清说:“孩子必须在南川生,这边的医疗水平,我不放心。
至于你,应该尽快申请工作调动,或辞职去南川重新考,也可以去我公司上?班,总之要离开风絮县。
到南川后,即便你找不到工作,整天在家待着?,只橙子高兴,我可以养你一辈子,但想她留在风絮的念头?,你想也不要想。”
徐正清虽然讲话难听,但实打实为在他们谋划未来,周南荀一时无?力反驳。
“如?果你不愿意去南川,还?有第二条路,就是和橙子离婚,但孩子抚养权必须归我们,以后随母姓,不需要你拿抚养费,也不可以去探望。
你不用急于给我答应,但心里该有个盘算,何去何从自己定。”
一顿高端西餐,周南荀吃得如?同嚼蜡。
C市回来,周南荀去了宋季寒的电玩城,周末人很多,他常玩的游戏机被两小学?生占了。
两个小男孩坐机器前?打得热火朝天,较胖的这位,嘴里叼着?烤肠,手?上?动着?,疯狂发力,却几下被同学?打死。
周南荀发出声笑?。
小胖不愿意,回头?瞪他,“你笑?什么?”
周南荀:“笑?你太?笨。”
“......”小胖急了,吼道:“他可是我们班的武神,没人能打得过他。”
“哦?”周南荀眼看旁边戴眼镜的小男孩,“这么厉害?”
“看你这语气是不信呐?”小胖让出座位,推了推游戏机前?的零食,“要是能打赢他,这些?全归你。”
周南荀在他头?上?轻轻弹了下,“说到做到,一会儿不许哭。”
宋季寒赶过去时,两个小学?生正缠着?周南荀要拜师,他把两小孩打发走,说:“小孩你也能玩?”
周南荀笑?笑?,挑眉道:“陪我玩一局。”
“我不想千里送人头?,你自己和机器打吧。”宋季寒果断拒绝。
没有对手?,周南荀只能和机器玩,店铺关门,他还?没起身。
宋季寒拉上?卷帘门,从吧台捞起烟坐过去,给周南荀一支。
没有顾客,两人坐着?吐云吐雾,宋季寒故意往周南荀脸上?吐眼圈,“又和你老婆吵架?”
周南荀抬手?扇了扇烟,没吭声。
“别?人新婚腻歪都腻歪不够,你们可好,三天两头?吵架。”宋季寒踢一脚周南荀椅子腿,“又因为什么?”
椅子晃悠,周南荀烦得不行说:“没吵架。”
“那也是和徐澄有关。”宋季寒知道周南荀有事愿意扛着?,又去踢椅子腿,“再憋着?,以后别?来了。”
周南荀缓缓吐出白?烟,“他爸今天中午,找我出去谈了谈。”
“谈什么?叫你离他女儿远点?”宋季寒气愤地说:“就是狗眼看人低,自古以来这种事多了,只要徐澄愿意,他爸也没办法。
要我说,你干脆睡了算了,做实关系,皇帝老子来了也没用。”
周南荀捏着?烟,垂头?吸一口,声音暗哑,“我不能那么做。”
“你这人——”宋季寒叹气,“看上?去什么都不在意,混得不行,实际比他妈谁想得都多。”宋季寒又气又急,猛推一下周南荀,质问:“你怕什么?怕她以后二婚嫁不出去?都他妈二婚了,谁在意有没有跟人睡过?
“她不可能留在风絮,我也不可能离开,没有结果的事,为什么要去招惹?只为睡几个月?把她当成?什么?”周南荀狠狠捻灭烟,“我没饥渴到那种程度。”
宋季寒愤怒忽地散了,笑?道:“肯承认对徐澄有感觉了?撬开你的嘴比登天还?难。”
“闲的你?”周南荀转身要去打游戏,宋季寒拦住他,“这只是你的想法,可能橙子愿意和你假戏真做呢?”
“愿意也不行。”周南荀斩钉截铁。
“快餐时代,你情我愿,怎么不行?你这人怎么这么拗?”
周南荀转过身,冷峻的目光直视宋季寒,“不让候鸟南迁只会冻死它。”
宋季寒一下沉默了,周南荀责任心太?重,过去的,将来的,那些?沉甸甸的东西,早晚要将他压死。
不顾后果,不管将来的及时行乐,他都懂,只是不去做。
徐澄闲着?无?聊,和刘姨一起采购糯米、肉、咸蛋等食材回家包粽子,说包给周南荀吃,是她特?意在徐正清面前?秀恩爱,实际闲着?无?聊瞎凑热闹。
东西全买回来,徐澄有模有样和刘姨学?包粽子,每次都绑不好绳子,刘姨耐心教导下,勉强包成?几个,她把自己包的粽子单独放在一起。
周南荀回来,徐澄迫不及待拿出来给他品尝,周南荀刚吃了一口,她便追问:“怎么样?”
“还?......好。”周南荀眉头?快拧成?一股绳,嘴角僵硬地扯着?,一看就不好吃。
“你说谎技术真烂。”徐澄去抢粽子,“别?强吃了。”
周南荀躲着?不让她抢,“也不是不好吃......就味道奇怪。”他拿着?粽子看了眼,“怎么有肉?还?是咸的?”
“对呀,粽子都这样,哪里奇怪?”
“放红枣和糖,才是粽子。”
徐澄想了想,“没吃过。”
周南荀:“......”
不习惯吃肉粽,他还?是把徐澄包的那个全吃了。
“早点进去睡。”周南荀神色恹恹,起身去冲澡。
徐澄坐着?沙发没动,手?指快速在手?机屏幕上?打字:【最近有案子?】
乔语:【新案暂时没有】
徐澄:【周南荀白?天被领导训?】
乔语:【没有呀】
【怎么啦嫂子?】
徐澄没说实话,【随便问问,早点休息】
她对身边人的情绪变化较为敏锐,一点点不寻常也能看出来,从周南荀进门,她便察觉出他今晚气压很低,和平时不一样。
转念想到徐正清,想过去问,徐正清又睡了,只好作罢。
夜里两人照例各躺床一边。
关了灯,静悄悄的,徐澄翻身面朝周南荀说:“我爸找你了?”
“没有。”周南荀不承认,“找我干嘛?”
“说一些?难听的话呗。”徐澄了解徐正清,徐正清可能会把逃婚这段憋的火,全发到周南荀身上?,毕竟在他心里周南荀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我爸像个被宠坏的小孩,人到中年有些?事依然不成?熟,习惯了用钱解决问题,有时讲话比较难听。”
周南荀胸腔一震,笑?了,也翻过身,面朝她说:“所?以你往我腰里插.卡,是跟他学?的,还?是之前?那样做过?”
他指初见时,徐澄不想欠人情,给他钱的事。
徐澄抬脚踢他,“你那时很讨厌。”
“讨厌还?往我床上?钻?”
“那是高烧。”徐澄加重力度,又去踢周南荀。
他嘶了声,一把抓住徐澄脚掌,“轻点。”
她脚很瘦,脚趾圆润纤细,脚背微微隆起,没盖被有些?凉,可他掌心却似有火苗燃烧,烫得整个人都僵住。
“松开。”徐澄细细小小的声音。
听着?便知,小姑娘的又脸红了,周南荀如?梦初醒,松开手?,故作没事地警告道:“老实点。”
“是你不老实。”徐澄又踢过来。
“好,是我不老实。”周南荀一秒顺服,任她踢着?不再动。
房间再次静下,徐澄不踏实,又问:“我爸真没找你?”
“没有。”周南荀又加一句,“爸挺好的,没你说得那个样子。”
听他这样讲,徐澄稍稍放下心,“那为什么心情不好?”
“谁?”周南荀打太?极,“你心情不好?”
徐澄气得拉长音,加重语气,“你!”
“小脑瓜在想些?什么?我心情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