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去超市买烟遇见孙奶奶,老?人说孙瑶经常不梳头不洗脸,也不说话,整天在?家躺着,时不时还哭。
我说领着去医院看看,孙奶奶不去,说是撞邪了。
一听就胡扯。”
提起这事,徐澄收了乱七八糟的心思,“孙瑶看着像患了抑郁症,而且已到重度,该尽快去治疗。”
“想说服孙奶奶带孙瑶去医院?”
“孙奶奶不愿意去,一方面不了解,另一方面是缺钱,这点好攻破,难在?孙瑶自己,病情严重的患者会拒绝就医。”能否被?孙瑶接受,徐澄也没十足的信心,但她想试试。
到孙瑶家,老?人见了周南荀很开心,拉着他说东说西。
徐澄独自去敲孙瑶房门,敲几次没回应,轻轻一推门开了,她踏进去,臭味扑面而来。
孙瑶躺在?床上看眼徐澄,没说话。
房间窗帘没拉开,徐澄小声询问,“能拉开窗帘吗?”
孙瑶没理。
窗帘拉开,光照入,徐澄才有?活着的感觉。
床铺、地面满是衣服和垃圾,枕边堆着发霉的香蕉皮,孙瑶看徐澄和对?香蕉皮一样冷漠,甚至没问一句你来做什么。
徐澄主动打招呼,“昨天我们?在?初弦诊所见过?。”
没有?回应。
“学校哪天开学?”徐澄没话找话聊。
孙瑶还是不理她。
静坐片刻,徐澄拿起床边的本子,写上电话,“如果想找人聊天,随时给我打电话。”
写完要走,孙瑶开口,“你不是我们?这的人吧?”
“嗯,我家在?南川。”徐澄重新坐下。
“TN今年9月会在?南川开演唱会。”
“想去看?”
“买不起票。”
“我有?一个?赚钱的渠道,想试试吗?”
孙瑶摇头,“我学习不好,减重也减不下来,一无?是处的废物能做什么?”
徐澄拉起孙瑶的手,指着她又长又脏的指甲说:“孙瑶,别放弃,试着先从小事做起,比如剪指甲。”
有?很长一段时间,孙瑶对?一切都失去兴趣,不见人不说话,甚至不想吃饭,每天都在?不停地否定自己,没有?人知道剪指甲、洗头、洗澡,这些普通的小事,对?她来说多难。
孙瑶倾刻间泪流满面。
徐澄拿起指甲刀,剪掉孙瑶黑长的指甲,没说安慰的话,只告诉她,“别怕,你只是病了。”
从孙家出来,徐澄一字闷闷的不讲话。
“进展不顺利?”周南荀问。
“还好。”第?一次接触孙瑶能开口讲话,发出求救信号,已经超出徐澄预想,情绪低落是心疼孙瑶,她不该在?向阳绽放的年纪枯萎。
“慢慢来。”周南荀说,“孙瑶奶奶在?东街市场有?个?卖豆制品的小摊位,想接近老?太?太?多去买几次豆腐就好。”
徐澄记住周南荀的话,第?二天下午便去了东街市场。
孙奶奶咳嗦严重,戴着口罩坚持看摊,徐澄来买豆腐,她不卖,“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目的被?老?人识破,徐澄直说:“奶奶,孙瑶的情况很严重,需要及时就医,晚了可能会轻生。”
这么久以来,大仙请了几个?,孙瑶的情况都不见好,老?人心里也起疑,昨晚被?周南荀劝说后疑心更重,只是犯愁医疗费用,“这病治好需要多少钱?”
徐澄:“各地方的收费标准不一样,具体要去医院看了才知道。”
“她爸爸赚的钱不够自己花,我这小摊只能勉强维持生活,暂时承受不起治疗的费用,等凑到钱,我会带她去医院的,谢谢你们?来提醒。”
“奶奶,钱的问题我有?办法解决,但需要您认清孙瑶的情况,家人的鼓励、支持很重要。”
“你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孙奶奶不信徐澄。
“我和朋友想拍一档节目,孙瑶正适合做我们?的嘉宾,如果她同意参加,我们?会支付丰厚的报酬,不仅够她看病开销,还能改善你们?的生活条件。”
孙奶奶眸中?一亮,“电视上的节目?”
“当?!”
一声巨响,打断徐澄到嘴边的话。
四个?陌生男人拎着木棍,围住豆腐摊。
其中?一个?男人吐掉嘴里叼着的牙签,说:“老?太?婆,今天又找什么理由不缴费?”
孙奶奶唯唯诺诺说:“我孙女病了,你们?行行好,少收我点钱。”
男人抡起棒子,往摊位上重重地敲了下,“你孙女病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不交钱就滚出去。”
徐澄虽没接触过?地痞流氓,但在?影视剧和新闻里没少见,知道这群人不讲情理没人性?,怕他们?伤害老?人,开口问:“多少钱?”
男人饶有?兴致地看她一眼,“你是这老?太?婆孙女?长得不赖嘛。”
徐澄:“到底多少钱?”
男人漫天要价,“三万。”
“二维码。”徐澄解开手机要付钱。
三万是男人为吓唬徐澄瞎说的,见她要付款,四个?男人同时愣住,领头的不亮手机,临时改价,“老?太?婆延期好几天,要赔偿的,八万少一分?不行。”
徐澄:“我给你十万,以后别再来骚扰我奶奶。”
男人被?噎得一句话讲不出来,对?着孙奶奶讥笑,“孙女这么有?钱,你还在?这卖个?屁豆腐。”他转向徐澄,无?耻地说:“哥几个?现在?不缺钱,就缺女人,你陪我们?睡一觉,以后老?太?婆的钱我们?一份不收。”
徐澄明白自己不是流氓的对?手,悄悄给周南荀发去消息,可他迟迟不回,情急下她说:“我老?公是——”
“谁他妈的在?这当?道呢?”突如其来的男声,堵住徐澄后面要说的话,她闻声转头,瞧见几个?熟悉的身影。
周南荀穿着黑色飞行夹克站在?正中?,身后跟着老?陈、赵虎和几个?陌生面孔。
他左耳戴着银色耳钉,浅勾着唇,笑不达眼底,却猖狂至极。
堵着徐澄的男人,骂道:“你们?他妈谁呀?”
赵虎上去给男人一棒子,“草你妈的,谁让你这么和柳哥说话的?”
同伴想冲过?去,被?男人拦住,他揉了揉被?打过?的肩膀,看着周南荀说:“我不管你是哪个?柳哥,凡事要将?先来后到,东街这片一直都是归文哥的。”
老?陈对?周围看热闹的群众喊:“不想断胳膊少腿的都滚远点。”
围观群众一哄而散,徐澄被?孙奶奶拉着躲到墙边。
人群散开,他不疾不徐地点上一支烟,带着笑走到男人身边,不说话直接将?烟在?男人肩膀上摁灭,不达眼底的笑顷刻间如狼般凶狠,讲出的话没有?脏字却凉飕飕的,“回去告诉文哥,以后这片归我了。”
烟烧破衣服,男人疼得面部?扭曲,想动手肩膀却被?摁着,他悄悄朝市场最东边没躲开的水果摊主看一眼,“文哥不会放过?你的。”
赵虎上去给男人一巴掌,“赵文算个?鸟?拿我们?柳哥是吃素的?”
男人的同伴都被?周南荀的人禁锢住,打不起来,只能忍着被?侮.辱,可又心有?不甘,他再次向水果摊主看去。
周南荀看眼人群里面的乔语,抬臂活动一下手臂,手肘指向东边。
水果摊主突然弯腰,不知在?摊位下翻找什么。
周南荀立即跳过?身边的摊位,向水果摊主跑去,同时乔语和其他隐藏在?人群里的警员也往水果摊主的方向跑去。
水果摊主拿出枪,不等握稳,手腕就被?踢了一脚,□□落地,摊主要去捡,乔语快一步将?枪捡起扔给身后的同事,见枪拿不回,他快速掏出把短刀向周南荀刺去。
周南荀侧身躲过?,他转身向乔语刺去,眼见刀尖要扎进乔语肚子,周南荀猛地一踢,乔语摔倒在?地,刀尖划到周南荀身上,与此同时,众人赶来,一起摁住水果摊主。
这人并非普通摊贩,是隐藏在?市井的地头蛇,平时在?外招摇过?市欺负人的都是他手下,而文哥从不露面,没人知道文哥是谁。
周南荀他们?为了找出文哥,已经盯这伙人很久。
文哥等人都被?抓住,围观群众才从各个?角落冒出来。
最开始和徐澄搭讪的男人,双手被?拷着,视线却还黏黏糊糊地停在?徐澄身上。
周南荀看着那男人,伸手一把揽住徐澄肩膀,偏头在?她耳边说:“回家了。”
男人诧异地瞪大眼睛。
经历过?孙游的事,再遇这样场面,徐澄受到些惊吓,呆呆地看着那些人,等他们?上了警车,她才回过?神,扭头瞧见周南荀胳膊渗出的血,惊慌道:“流血了。”
周南荀没所谓地抹了把衣服上的血,“皮外伤不碍事。”反是问她,“吓坏了吧?”
徐澄没否认,“有?点。”
“没事了,先送你回家。”
徐澄不放心,指着他手臂说:“你的伤。”
“离心脏远着呢,先送你回家。”衣服上被?划开的口子,又有?血流出来,周南荀没管,揽着徐澄肩膀往外走,笑道:“大小姐,去哪都有?人相中?,到对?谁招蜂引蝶?”
徐澄:“......”
在徐澄强烈坚持下, 他们还是先去了医院。
急诊室人挺多的,徐澄陪着周南荀挂号排队,等进去看医生处理伤口时?, 周南荀怕徐澄见?了伤口害怕, 没让她进去。
徐澄拗不过,只好在外面等,人一出?来她就问:“怎么样?”
“已经包扎上,不碍事。”周南荀轻描淡写地说。
徐澄不放心, 走出?急诊大厅,假借去卫生间, 独自返回诊室问医生,这才知道?周南荀伤得不轻,缝了有十针。
急诊出?来,和周南荀碰了面,他没事人似的说:“你发消息时?, 我们已经走到市场门口,怕事情暴露没敢回。”
“刚才给你打麻药没?疼不疼?”徐澄听不进去别的话,满心伤口的事情, 文哥拿枪出?来时?,她快吓死, 见?枪没打出?子弹才松口气, 结果文哥又拿出?刀, 眨眼瞬间, 刀尖就对向?乔语, 十分凶险, 如果周南荀没及时?推开乔语,后果不敢想象。
孙游那次, 惊吓和绝望掺杂一起,徐澄大脑是麻木混沌的。
这次作为旁观者,感受完全不一样,更多的是为他们捏一把汗。
“偷回去问医生了?”周南荀浅笑,“这么关心我?”
徐澄:“......”
“打了麻药,真不疼。”周南荀如常地开着车,悄悄转移话题,“孙奶奶那聊得怎么样?”
徐澄还停在市场里的惊险一幕,思绪没被他带偏,“你们经常这样?”
“没有。”周南荀神态自若地说,“这几年风絮挺平静的,文哥外地逃窜过来的,才来这没多久。”
徐澄放下心:“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周南荀开着车,没正行地逗她,“怎么谢?再喊声老公听听?”
徐澄扭头不理他,“无?赖。”
周南荀:“后悔了?”
徐澄:“非常、极度后悔和你结婚。”
车停下等红灯,周南荀在她头上轻弹一下,“后悔也?晚了,只要我不签字,你永远无?法离婚。”
徐澄:“可以?起诉。”
“那我就拖你个一年半载。”周南荀带着坏意一笑,“让你找到男朋友也?结不了婚。”
“你敢!”狠话从徐澄口里说出?来,效果截然相反,她软绵绵的,毫无?威力。
候鸟就该南归,周南荀收了玩笑的语气,“逗你的,想离就说一声。”
“看来真是伤得太轻。”徐澄哼了声,“再划几刀,看你还有没有心情开玩笑。”
周南荀:“所以?这点?小伤,当真不碍事,不用担忧愧疚。”
徐澄不安的心,在他三?言两?语中踏实了,她心血来潮,犒劳下周南荀,“晚上我做饭吧。”
“得!”周南荀果断拒绝,“请公主高抬贵手,饶我一条命。”
徐澄:“……”
“夸张。”她不满地说。
“煮泡面都能把厨房点?着的人,我已经说得很委婉。”
徐澄:“……”
周南荀看她一眼,笑道?:“为报答公主这份心意,带你去市里吃。”
“别喊我公主、大小姐的。”
“那喊什么?老婆?”
徐澄:“……”
饭后回家,徐澄换好拖鞋,抬眸一瞬,瞧见?周南荀左耳那颗银亮的耳钉,伸手指了指,“又是乔语准备的?”
“队里就她一个女孩,装扮方面只能靠她。”周南荀拿下耳钉,抬手扔进垃圾篓。
“扔掉干嘛?”徐澄想去阻拦,动作慢了几秒,没拦住,“你戴着挺好看的。”
“一大男人戴它?干嘛?”周南荀疑惑。
“好看呗。”
“我要好看做什么?”
徐澄感觉和周南荀聊这话题,聊不到一个点?上,没好气地说:“赏心悦目。”
周南荀没懂,徐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不高兴,见?她变了脸色,立刻改说:“等我冲遍澡,我们去孙瑶家。”
“你的手臂刚缝过针不能洗澡。”徐澄提醒。
“身上在市场沾了泥土,不洗没办法睡觉,我用一只手来洗。”
徐澄:“一只手洗也?容易沾到水。”
周南荀轻笑:“那你帮我?”
从秦禹走后,这人特?爱逗她,徐澄决定要扳回一局,直视他眼睛,说:“好呀。”
周南荀没声了。
徐澄推开卫生间门,“来吧,周队。”
周南荀:“......”
他知道?的徐澄是纸老虎,只嘴上功夫厉害,实际胆子很小,断定徐澄不敢真洗,他大步埋进浴室,靠着洗手池,满不在乎道?:“我要脱衣服了。”
徐澄心怦怦跳着,面上却镇定如常,她淡然地走过去,食指勾住周南荀衣角,轻轻撩起,“好呀,我帮周队脱。”
即将露出?腰线的一瞬,周南荀猛地按住衣角。
徐澄没退缩,指尖勾住他裤带边缘,轻轻往外扯,仰头勾唇,“先脱裤子也?行。”
周南荀猛地按住徐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再按着肩膀将人转身推出?浴室,关门前说:“我自己就行。”
徐澄站门边看他,“别呀,还是我帮你洗。”
周南荀:“......”
门关上的一瞬,徐澄瞧见?周南荀泛红的耳朵,低头笑了,也?是只纸老虎。
徐澄连续半个月不断往孙家跑,与孙瑶和孙奶奶都变成朋友,孙瑶同意录制《倾听》但要求不露长相,全程面部马赛克。
嘉宾找到了,但投资商、导演、摄影等其他工作人员一个没有,她冷静下来,从长计议。
眼下最好的办法是摒弃之前的计划,只招摄影师、剪辑师,跟着她记录孙瑶发病、治疗以?及后续全部情况,不要脚本,不要导演,不要室内访谈,一切以?最真实的状态呈现,后期做好之后,不卖给平台,就在短视频APP播放,用漫天橙色的账号引流。
这样无?需投资介入,徐澄自己的钱可以?支撑一阵。
想好办法,她打电话和梁京州商讨,之前因?《倾听》做不成,梁京州将心思全转移到电影上,时?间和徐澄这边冲突了,他帮忙找了关系不错的摄影师来风絮帮忙。
摄影师档期排不开,要等待一段时?间。
在这段日?子里,天气回暖,徐澄又没衣服穿,正当她对着衣柜发愁时?,钟晴发来一段语音,以?及走秀视频和照片。
点?开语音,钟晴的声蹦出?来,“橙宝,我走得怎么样?”
徐澄放大图片,认真瞧了瞧站在钟晴身边的设计师,兴奋地嗷一嗓子叫出?声,陈星睿是她最喜欢的新锐设计师,很早前她和钟晴便约好一起去看陈星睿的秀。
现在钟晴不仅去看了,还当上特?约模特?,徐澄羡慕得发狂,打过去视频问:“你给陈星睿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同意用你去做模特?的?”
钟晴笑得肩膀直颤,卖关子,“你猜?”
徐澄:“和他睡了?”
“庸俗。”钟晴悠然自得地说,“我哥是陈星睿这次秀的赞助商,他不同意我上台,我哥就撤资。”
徐澄:“这......更俗。”
钟晴:“管他呢,反正本小姐过足瘾了。”
“万恶的资本。”徐澄唉声叹气,“你倒是爽了,我怎么办?”
钟晴:“过几天在北川还有一场秀,你来看。”
徐澄眼前一亮,继而?又暗下去,“最近跟着我爸那个小明星会不会去?”她担心假怀孕的事暴露。
对于徐正清的八卦,钟晴憋一肚子话,“橙子,那小明星在网上的年纪比你小一岁,实际和咱们同龄,找个年纪女儿一样的小情,徐叔真下得去手。”
徐澄不想说徐正清那些烂事,只道?:“你查查那个小明星会不会去,我怕她认出?我,偷偷告诉我爸。”
“以?她的咖位来不了,放心去吧,正好我们借此见?一面。”钟晴说。
徐澄想去,但结婚这事闹得顾虑太多,“秦禹能不能去?我不想再见?他。”
像秦禹这类公子哥的行踪很难定,钟晴没把握,“要不你带上周南荀?这样遇上秦禹也?不怕。”
“他没时?间。”
“五一假期,全国都放假。”
徐澄搂着抱枕叹气,“全世界放假,他也?不会休息。”
“想办法让他休息呀,拿出?你对我撒娇的本事搞定他,再不行就睡服他。”
徐澄脸热,“你又来,上次还告诉我别对他动真。”
钟晴:“我说的别动真是指心里,其他的及时?行乐。”
徐澄:“......”
钟晴:“这事就这么定了。”
有周南荀在,即便遇见?徐正清,徐澄也?有理由说,可说服周南荀陪她去看秀,恐怕比登天还难,徐澄踌躇不定,末了,决定试试。
她化?上精致的妆容,穿上性感的裙子,想到徐正清总喜欢找年轻的姑娘,又脱下性感长裙和高跟鞋,换了套减龄短裙,收拾好打车去刑侦大队门口。
下班时?间,院里的人陆续走光,也?没看见?周南荀,天色渐黑,徐澄有点?急,在路边来回踱步,遇见?石子踢一脚,石子骨碌碌停到对面走来的人脚下。
赵虎顺着石子的方向?看过去,吃惊地喊了声“嫂子?”
乔语和老陈也?一起看过去。
他们三?个一起从院里走出?,谁都没认出?路边站的人是徐澄,她身穿短裙,纯的像个高中生。
总算等到熟人,徐澄露出?笑。
这一笑,更纯了。
乔语一个女孩都看傻眼,呢喃道?:“嫂子真是纯欲天花板。”
赵虎:“咱风絮还有没有像嫂子这种唇语美女?”
乔语瞪他,“纯、欲。”
徐澄跑过来与他们打招呼,“你们下班好晚。”
“我们加了一会儿班,老大还在办公室,我给他打电话。”老陈给周南荀打电话,乔语拉着徐澄聊天,“嫂子专门来接老大下班?”
徐澄不好意思说自己别有用心,拐弯抹角说:“我路过。”
又聊几句,周南荀双手抄兜,阔步向?徐澄走来,乔语他们三?个自觉地走了。
天没完全黑透,半明不明的,小姑娘裙摆下的长腿白得晃眼,周南荀收了目光,问:“有事?”
直接提去北川的事,周南荀准是一口拒绝,找不到合适的切入口,徐澄不知要怎么答,暗自纠结半晌,心一横,对周南荀露出?笑,“没事,就想你了。”
周南荀:“......”
他没答话,转身往前面停车的位置走去。
见?周南荀脚步慌乱,徐澄信心大增,追过去喊:“老公,等等我嘛。”
温声细语,听得周南荀全身血液沸腾,他没回头,加快脚步往前走。
始作俑者在后面,笑了又笑,还上瘾了,又娇滴滴地喊:“老公!”
周南荀步伐更快,到车边停住点?烟,瞧见?徐澄得意难掩的目光,顿时?反应过来她故意的,他收了没点?的烟,一把拉住徐澄按在车门上,以?牙还牙地逗她,“真想我?”
“不想能来接你?”
小姑娘脸颊发红,演得还挺像。
虽不知徐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周南荀决定陪她玩一玩。
他凑近徐澄耳边,压低声说:“嘴说没信服力,用行动表示。”
平时?这样,徐澄早吓得推打他,今天人没动,思忖一瞬,细细的手腕抬起勾住他脖子,“我表示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周南荀大致摸透徐澄今晚反常的原因?,不动声色说:“看你表现。”
婚已经结了,就算日?后离婚,也?没人信他们什么都没做,亲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澄做好心里建设,跷脚往他脸颊贴。
周南荀灵活地躲开,揶揄道?:“逗小孩呢?”
徐澄生气,瞪他,“你——”
周南荀心里举起胜利的喜悦大旗,面上却冷着,掰开她缠在脖子上的手,“没胆量,就别来这套。”
这话激怒徐澄,落下到身体两?侧的手臂再次抬起,用力勾住周南荀脖子,迫使他弯腰,看准方向?,唇送过去,即将触碰的一瞬,身后连续响起多下刺耳的鸣笛声。
周南荀面朝马路的方向?,抬眸瞧见?顾局的车停在他们面前,顾长礼边按喇叭,边看他们,周南荀猛然清醒,放开徐澄喊了声,“师父。”
顾长礼停下按喇叭的动作,严声厉色道?:“马路边,注意点?影响。”
周南荀:“......”
徐澄:“............”
顾长礼训话,周南荀一一应着,徐澄则躲在周南荀胸口,羞得头都不敢抬一下,等顾长礼的车开走,她马上推开周南荀钻进车里。
回家路上,徐澄偏头看车窗外,一句话也?不讲,刚见?面时?的气势全没了。
周南荀说:“在警队附近确实影响不好,没想到这点?是我的错,师父是过来人都懂的,只是提醒一句,不会笑我们的。”
徐澄拿手遮住脸颊和眼睛,拒绝沟通。
周南荀哼笑一声,“有贼心没贼胆。”
蒙在徐澄脸上的手拿下来,清灵的眼瞪他,“贼心也?没有,是你一肚子坏水,故意激我,狗东西。”
“好好好,我狗东西,不是人,诱.拐大小姐犯错,该打去十八层地狱永不得翻身。”周南荀轻车熟路地认错。
徐澄笑了声,“认错态度不错,本小姐宽容大量,不和你一般计较。”
见?她终于神色如常,周南荀换了称呼,“公主殿下晚膳想吃点?什么?狗奴才带你去。”
徐澄再次笑出?声,“我要把你这段话录下来,发给乔语、老陈他们,让他们瞧瞧周队在家有多混蛋。”
“发呗。”周南荀开着车,没所谓地说,“谁哄老婆能和工作时?一样?”
“谁你老婆?”徐澄恼羞成怒骂他,“不要脸。”
周南荀已经被徐澄咬文嚼字的功力,磨得一点?脾气没有,反应极快地说:“假老婆。”
话落,小姑娘嘴角的笑,顷刻间消失,看着比刚才更不开心。
不知哪个字进踩徐澄的雷区,周南荀带着一头雾水,挽救说:“假老婆也?是老婆。”
没用,徐澄依然不高兴。
假的他都尽职责尽,照顾起居,负责安全,哄她开心。
以?后娶真妻子,依照这人的十足责任感,必然比现在要好十倍百倍。
那吃了柠檬的酸涩感涌出?,徐澄高兴不起来。
别别扭扭吃完饭,钟晴发消息问她,【周南荀去吗?】
橙子:【没问】
晴天:【我认真想了想,单枪匹马不符合你的恋爱脑人设,万一遇见?熟人,告诉徐叔怕是会生疑】
徐澄不想再去找周南荀,【算啦,我不去了】
晴天:【姐妹走秀,你也?不想看?】
橙子:【资源咖有什么可看的?】
晴天:心碎.jpg
【来嘛,陈星睿今年就南川和北川这两?场秀】
【周南荀不来,你就睡服他,没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橙子:【他不是秦禹那种精.虫上脑的家伙,很难搞的,我现在脱.光.了,他都不会睡】
晴天:【不信,除非他有病,你去试试?】
这天没发聊了。
徐澄锁掉手机没回,鼓足勇气,敲响周南荀房门。
门打开,还是那句熟悉的“有事?”
徐澄不敢造次,乖乖点?头,“五一假期能不能陪我去趟北川?”
“去干嘛?”
“看秀。”
听到这个原因?,周南荀果断拒绝,“我要值班,找别人陪你去吧。”
徐澄知道?会这样,心里不痛快,有求于人又不能耍脾气,和他解释:“带别人去,怕遇见?我家人或者秦禹。”
对周南荀来说,跑那么远只为看一场秀,实属浪费时?间,他再次拒绝。
“那我——”徐澄往前迈步,伸手要勾周南荀脖子。
周南荀反应极快地后退一大步,和她拉开距离,本想警告别再用下班那套,却意外起了逗她的卑劣心思,他拿出?混不吝的劲,“亲一下,肯定不行。”
徐澄垂眸看地面,嘴和大脑仿佛跑向?两?条轨道?,各走各的,脱口问:“你想......怎么样?”
周南荀喉结滚了滚,偏头往后一靠倚在门边,手臂不慎按到开关,房间霎时?陷入黑暗,他们一起陷进挣脱不出?的寂静,耳畔都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忽深、忽浅。
鼓动着土下的种子疯狂生长,就要破土而?出?。
周南荀快速按开灯,光亮压制住了那些想靠近的,想要的。
徐澄好像从一场梦里醒来,退到门外问他,“那你陪我去吗?”
周南荀点?头,不再做任何反抗,像打败仗的士兵,甘愿臣服。
主次两?扇门各自关上,两?个房间里的人一起失眠。
徐澄后感荒唐。
请周南荀帮忙有很多可选的方法,她却选了最不适合他们的一种。
而?在他不小心关了灯的一瞬,她竟心生期待。
都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