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慧芳眼神微闪,嗫嚅道:“你妈妈我,也就这么一房走得近的亲戚了。”
“所以可以为了这一门亲戚,连自己的丈夫和女儿也不要?”谢芷兰不想再聊下去,扔下一句:“绝无可能!”就走了。
她倒没有回学校,而是坐公交车回了趟家里,和何姐说了这件荒谬的事,何姐宽慰她道:“你放心,这件事在我这里,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你爸那边,除非你说,不然更不可能了。”
又问她道:“你怎么起这么早?早饭还没吃吧?你爸刚出门,厨房里还有两个馒头,我热了拿给你吃。”
谢芷兰望着何姨忙碌的背影,心里渐渐平复了下来,过一会儿和何姐道:“何姨,我想出国待几年。”
何姐刚热好馒头,把锅盖揭开,准备拿出来,听了这话,都忘记了手里的动作,任由热气氤氲在她脸上,好一会儿才问道:“去了还回来吗?”
谢芷兰笑道:“回来的。”
何姐也笑了,“那去看看也挺好的。”
1981年夏季,谢芷兰硕士毕业,立即坐了飞机去米国继续攻读博士学位。
八十年代中期,她再回国的时候,就听何姨告诉她,蒋帆已经出狱了,但是当年她妈妈无力独自抚养那个孩子,交给了一对不能生育的同事抚养,那对同事听说对孩子视如己出,但是早两年举家都移民了。
蒋帆出来以后,得知了消息,倒是没有闹,但是程家人却先后出了意外,不是被楼上的花盆砸到了头,就是出门被小汽车撞到了。
听得谢芷兰都觉得有些蹊跷,“不会是蒋帆做的吧?”
何姐点头,“大家都说是他,蒋帆可有些手段,现在生意做得很好,短短几年,就积攒了一副身家,现在又是投资电视剧,又是搞什么商场的,我看啊,程攸宁除非一辈子不回国,不然可得吃顿苦头。”
谢芷兰道:“她这种人,完全没有心的,什么能伤到她?除非断胳膊少条腿,才觉得痛吧?”
谢芷兰不知道,她很快就一语成谶。
半个月后,新闻上报道了一则交通事故,大货车撞到了一俩小汽车,车上的一对华侨夫妻都受到了重伤,可能终身残疾。
而当事人,就是带着丈夫荣归故里的程攸宁。
听说程攸宁在医院醒来,得知自己残疾了,把事情闹得很大,找了很多媒体来,说是前夫找人设计的一出车祸,但是她无凭无据,新闻报纸也不会胡乱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