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有别的事,许梦雪并没一直盯店,只有陈桂英女士在店里坐镇。
许小弟那之前招了三个人,还又吸纳了他的一帮兄弟们,人员扩充明显,她今天要和这些统一见见,为下一步这边怎么走做好规划。
在去的路上,她倒是碰见一个人。
对方说是专程来等她的。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章
写完一大段剧情后,总有种提不起劲的感觉
今天周五,快乐呀
◎画大饼啦(三更)◎
“我们之前见过, 您还有印象不?就在那个什么银行,当时他们糊弄人来着。”
这人恐怕许梦雪想不起来,特形象生动地描绘:“我就那个, 从三里屯儿来的, 我还说我跑老远, 坐了好几趟车,您想起来了吗?”
他一说起银行, 便把许梦雪的记忆拉回了那个令人无语的上午, 以及充满儿戏的银行招标。
后来,她也知道,招标的结果是钱婷婷中标。
这个结果吧, 多少让人颇为无语。
银行何必多此一举呢?
根本没那必要。
这和内定没什么区别。
许梦雪止住想法,倒是不太明白对方的来意:“我知道你, 当时有印象来着,今儿你是?”
“我专程来找你, 我在三里村,俺叫李平安, 在三里屯有个小作坊,专门做衣服, 人不多, 一共有十来个人,有几台缝纫机……”
李平安没给许梦雪打断的机会, 一气把自己的情况介绍清楚。
他在三里屯是个小型个体户,招了十几个工人, 打版做衣服, 他负责外出跑销路, 把衣服卖出去。
一般, 他会卖给小贩,有的小贩看见别人的地方有好的版型,就把衣服拿到他这里,让他的工人们按照版型来做类似的,去模仿人家。
这样一来二去,倒是积累了不少客源。不过,这些客源倒都是在三里屯附近,外面的小贩也少知道他们。
他开始还挺满足,总归是比他种地挣得多。等到他出去了解市场,也才知道三里屯的那些小贩中间的利润赚得有多多。
这是一方面原因。
没人家外头利润多,他倒也能接受。
主要是他们三里屯太远了,交通啥的不方便,来来往往进出不容易,少点就少点,他也认了。
这段时间,随着封城扩大了火车站建设,路过封城的铁路变多,去外地也更方便,加上都有人买上小汽车了,来往外出比之前动辄四五天一星期的,方便多了,这就导致许多小贩们不来找他们做了,他们的生意就差了。
生意变差,那就只能想办法呗。
看上了银行的招标,想来试试。
申请的时候闹一出,好不容易等到公示了,临到头才知道,这就是给太子抬轿子,来陪跑来了。
气得他呦!
真是没办法。
“许老板,俺看你的店看了三天了,从你开业俺就看着,出货特别快。你卖的这些版,俺们都能做,俺的工人们上手可快了,真不夸张地说,俺的工作手快活好!”
但许梦雪暂不需要制衣团队。
很简单,店里的都是来自羊城那边的新品,随流行更新换代很快,以保证店铺立稳脚跟。
许小弟那边的,也是和吴雯的厂子里有合作。他们的交情放在那儿,不说交情,光轮工作的话,他们合作得也很顺畅,唯一遗憾的是居高不下的布料。
李平安不产布。
当然,不排除以后会需要这样一个团队,遗憾的是,现在并不需要。
李平安听到她的拒绝,脸上显出沮丧之色,他颤抖着嘴唇,喃喃问:“许老板,你真的不考虑吗?”
许梦雪摇头:“李老板,抱歉了,真的暂时用不到。”
李平安丧气地垂下头:“那好吧。”
叹口气,“打扰了,俺先走了。”
他垂头丧气地往前走着,下午的太阳拉长他的身影。正是日光最好最烈的时候,看他瑀瑀独行的身影,莫名地生出一种难过和悲伤。
许梦雪于心不忍,开口叫住他:“李老板,虽然现在用不上,您还是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吧,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您说是不是?”
李平安回头,咧嘴道:“是是是,多谢许老板。”
别过李平安,许梦雪坐公交去找许小弟。坐在车上,她的眼前总是闪过李平安那沮丧中又带着绝望的身影。
他的现状应该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他们必定是遇到了难处。
这份难处终究难以对人启齿,起码是对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开不了口。
具体如何作难,许梦雪猜不到,约莫能猜到点,他努力拉活儿,难处多多少少是和钱有些关系的。
关系浅了些,她不必去做老好人。
再看吧。
许梦雪闭上眼,侧靠在公交车的车窗上。春风拂面,带有暖意,吹得人脸上舒舒服服的,也吹得她散去一身疲惫。
她同时也在做自我反思。
有的时候,好心没错,但好心并不一定会带来好结果,甚至可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坏处。
而她也发现,她性格里有软的部分,容易心软,容易同情他人,还容易想着说能帮一把是一把,在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
这算不上多大的缺点,却也的确是个弱点。
自我剖析结束的时候,许梦雪刚好到站了。
在市郊,一个仓库。
地方略微偏僻,来这里的公交车两天一趟,她下车后,便看到等到站牌的许小弟。
“姐,你上车,我带你去。”
他骑自行车来的,许梦雪没含糊地跳上车,许小弟感觉到后座一沉,喊了句“你可抓稳了,我们走了!”
自行车如箭一样嗖一下冲出去,飞快地行走在乡间小路。
许小弟给她讲他们是怎么找到的这处好地方,又是怎么捡漏的这处仓库,整个过程神奇又顺利,他们都难以相信。
清朗的声音中蕴着喜悦与欢快,语气里充满朝气。
许梦雪不自觉被他感染,侧耳倾听他散在风中的声音,嘴角不知不觉中上扬。
到了地方,许小弟一个干脆利落地刹车,示意她地方到了。许梦雪跳下车,顺手拍拍许小弟肩膀,感慨道:“小弟长进了,可以。”
许小弟侧身停好车,闻言,自觉问道:“姐你光嘴上夸夸,不来点实际的?”
不过两三句话,原形毕露。
许梦雪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赶紧进去吧,人都等着了。”
许小弟的兄弟有五个,新招的员工有四个,加上她和许小弟一共十个人,在这个诺大的仓库相聚。
仓库面积很大,好几百平,挨着农村,又不是村里的,而是矿上的。矿里用不上,觉得地方太小,且这个煤矿从老地址搬迁,这处仓库更显多余。
再加上这个产权的确……矿里有一份,私人有一份,也不知道许小弟他们用的什么办法,反正让两边的都达成一致,他们则总有清晰产权。
刚来这里,都还没收拾,哪哪儿都是灰土和蜘蛛网。
许梦雪扫了一眼,做到心中有数,让们先自我介绍。
等一个个人都脸熟、记住名字了,她便清清嗓子,道:“大家都认识了,现在我也说一下咱们从这里出发,最近这半年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打工好糟心啊天天回不来还得挨训背锅
许梦雪的目标并不仅局限于卖好从羊城进来的那些服装。
换句话说, 那些服装是她快速开始、积累资金的第一步,越往后走,越是看自身深浅。
服装的自身深浅, 归根到底, 离不开一个自有品牌, 做自己的品牌。
这是她看了许多时尚杂志从中学到的。
国外的一些服饰很多是由某某品牌或某某师设计推出,而某某设计师多隶属于该品牌。
在国内, 大家多没有这个认识, 多是“谁的衣服好看了,我照着仿一个做个类似的”,这样也能赶上这波赚钱的潮流。
这样能赚到钱, 她不否认,她自己就是靠这种赚到钱的。
只是她思索好久, 都觉得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手底下有好些个员工跟着她, 也有自己的店铺,那么她必须要保证她的店是能长久生存, 且越活越好的那种,这样她也是有个交代。
手里有钱后, 她就一直在想这个事。
终于, 她理清思路后,交代许小弟买下这处仓库, 作为他们另一道征程开始的起点。
她说的话并不长,言简意赅, 直指核心。
他们不光要做”封城第一的服装品牌“, 还要做”国内第一的服装品牌“, 而他们的第一条产品线, 便是备受关注和欢迎的白衬衣,以及由此延伸的正装系列。
正装可以是西服,也可以类西服,包含男士女士。
之前许小弟他们要做的多是和下沉商贩们接触,他们算是一个批发商,对方可以来此以一定的低价拿货。
而现在他们要做的是服装的源头,不仅是充当一个批发商的角色,他们要跑的业务也就不再止于各个区县的小贩或批发市场,而是广泛覆盖整个封城,要让他们自己品牌的衣服走进百货商店、供销社,甚至是街边的服装店,让对方都在卖自己的衣服。
“我们的目标,是现在到年底,大半年的时间做到封城第一。等到明年,目标是做到秦省第一,之后再做到秦中地区第一,一步一步,走到全国第一。”
她来时,一袭简洁利落的女士西装,外套未扣扣子,衬衣收束在裤腰中。脚下是一双露脚面的黑色皮鞋,微高跟,整个人利落又很有范。
大波浪的卷发搭在后面,瓷白皮肤配鲜艳红唇,外表姣好,落落大方。
如此这样一番话,听得跟天方夜谭似的,谁听到可能都会说一句“神经病吧,是不是在做梦”,可是由她这样轻轻松松说出口,语速不疾不缓,镇定有力,有着一种莫名的信服度。
许小弟和他的哥们、员工们不禁产生一种想法:也许真的有可能实现呢?
许梦雪微微点头,道:“有赖各位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便正式出发,为了成为国内第一而努力。”
一众人恍若做了一场梦,直到她的话音落下许久许久,他们恍恍惚惚回过神,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们心中埋下了种子,而他们从今天开始要为了这个第一去拼尽自我。
害怕吗?倒不怕。
担心吗?有点。
他们看一眼许梦雪,又觉得那点担心没什么。
她说了,她会和他们一起。
好像也没什么担心的。
她也说了,即使没成为第一,难道他们在前往第一的路上就失败了吗?并不是。即使他们距离第一会有距离,但只要往前走,就是在一步步变好。
想想好像没什么损失。
起码收获了更好的自己。
至于有信心吗?说实在的,他们倒真没有。
他们是谁啊,是一群混混啊,还是一群进不去国营企业、找不到工作的人,他们在社会上没有建立,也没收获对自己的信心。
让他们张口说做到“第一”,他们不敢,也不能。
这个口号如今被人说出口了,好像说出口的人对他们还挺有信心,一点不在乎他们曾经的出身,也不在乎其他杂七杂八的,只是相信他们可以。
这其中感受最深的,当属许小弟的哥们。
兄弟一:“许哥,刚咱姐夸我了,你听见没?”
许小弟撇嘴,翻白眼:“没我跟她讲,她知道你?”
兄弟一毫不在乎他拈酸吃醋的态度,笑骂道:“你就嫉妒吧你,我理解你。”
许小弟:“……”
兄弟二:“夸你只夸了一句,说我可是说了一句半,比我多半句?”
兄弟一回怼:“你确定不是因为你能比大家多吃半碗饭?”
兄弟二:“……”
许小弟:“……”
兄弟三吸取前两个人的经验教训,没有直接开口炫耀许梦雪夸他,就自己偷摸不停咧嘴喜滋滋笑着,看得许小弟和其他两人都起鸡皮疙瘩,然后一人给他一拳。
“别笑了,怪瘆人的。”
“就是,你想吓死谁你直说。”
兄弟三:“……”
他们关系亲近,态度自然,其他员工看着倒是有些羡慕。
许梦雪注意到,过来专门问下这些员工们的适应情况,这些人前些天也开始跟许小弟跑业务,具体的她之前没问太多,刚好趁这会儿有时间了解清楚。
她问了,大家也都答了。
刚开始还有些拘谨,说话的过程中,不知谁先说了个什么,她带头调侃,其他人见状也都跟着一起笑。
如此氛围便轻松下来,大家也都更敢说,说到激动之处,难以用语言表达之时,不惜夸张地手舞足蹈,来传达自己想表达的意思。
许小弟几个见这边其乐融融,不像他们这儿兄弟之间互相伤害,登时有些不想再和这些塑料兄弟们联络感情,纷纷凑过来,听他们在说啥。
他们刚一来的时候,其他人稍稍紧张,正说话的人顿住话头,看许梦雪的反应。许梦雪朝她点点下巴,鼓励她继续说下去,这人才没受影响,该说自己的说自己的。
她分享完吧,稍感担心,怕老板和主管觉得她不太能吃苦,有点娇气,到时候会因此不让她来了。
于是,她小声补了一句:“其实,我不娇气,啥糙活累活都能干,就是那天正被吓着了。大晚上的,有点吓人。”
她不说,许梦雪倒是不知道她经历过这种情况,立马严肃道:“这不是娇气不娇气的事,这是个人安全的问题。这跟你没关系,我第一个要批评的是你的主管,考虑不到位。”
许小弟茫然挠头:“?”
他正听故事的,怎么就批评他了?
许梦雪看着他,正色道:“小弟,你想想刚刚文倩说的话,你就该庆幸,幸好那天晚上蹿出来的是一只狗,还是一只跑不快的狗,如果是一只大狼狗,再如果是之前对文倩吹流氓哨的那几个人,你想想后果?”
她不说,大家都没想到。
文倩事后也只是庆幸,这会儿照这样联想,她不禁脸色都白了。
包括许小弟在内的其他人也都收敛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认真。
许梦雪:“这次没出什么事情,我们该庆幸,更该引以为戒。以后,如果时间比较晚了,要跑什么业务,尽量不要女员工去,男的能去的就男的去。如果必须去的,无论男女,都最好结伴,但这里有个必须,就是女孩子晚上出去,必须结伴。”
许小弟垂头,吸取教训。
文倩偷偷抬眼,看许梦雪,抿嘴、低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浅淡笑意。
老板真好。
有了文倩的经历在前,其他人在讲经历的时候,许梦雪也都会再过问下安全的事,比如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或者其他自己不好解决的。
其他人没有类似的事情,许梦雪脸色稍稍好看,等到分享结束,她让许小弟把刚说的“安全第一”加入规章制度里,作为一种强制要求。
他们不能掉以轻心,不然所有的努力很容易付诸东流。
同时,许梦雪还交代许小弟也和店里一样,执行综合评定的考核方式。他这里人多,暂时可以分两组,这样两组之间相互有比较,亦有竞争,会更能激发大家积极性。
至于具体怎么分组,怎么来安排,她并不插手,只是把意见给到即可。
交代完毕,许小弟送她离开,而他们还要在这里收拾仓库。打扫的事情不用他们来做,许梦雪叫许小弟去村里雇几位大娘,帮忙打扫即可。
他们留在这里,一是归拢他们的货品;二是安排分配开拓的片区。
许梦雪回店里,正好顾客也都走得差不多了,一天的营业时间也即将结束。陈桂英在盘账,在核对今日的营业额,等待今日营业额出来之前,曾书年三人神色稍显凝重。
对面打折,对他们的确很有影响。
唯一的安慰是,衣服不像吃的,每天都得吃饭喝水是必需品,如果遇到打折的,可能会一窝蜂购入。
衣服相对来说,它可用时间更长一些,尤其很多人的观念尚未转变过来,只觉得穿不坏可以一直穿。
而那些喜欢买衣服的人更是会紧跟时兴和潮流,这些人中的很多前几天买得差不多了,这一季节的衣服基本够穿,再买就是下一季节的了。因为对时尚的追逐,他们并不会一下子把明年的衣服都囤了。
是以,对面生意好不少,倒也和他们高峰期差上许多,这叫他们心里多少有点安慰。
许梦雪在边上看着,对他们这种关注店内营业状态的心理和表现予以褒奖。
他们不是那种“这是老板的店,卖得好不好与我无关,反正都是老板”的态度,她既意外又欣慰。
在等待的关口,许梦雪也有意不愿他们自己吓自己,紧张兮兮的,便来收今天上午布置的作业——他们会选择什么样方式应对。
蒋庆楠的法子是跟对方一起降价,对方打七折,他们也可以打七折,反正他们比对方有顾客基础,如果打折,效果肯定要好。
许梦雪问她:“那前两天买过衣服的客人来退钱怎么办?我们给他们退吗?”
蒋庆楠拧眉,为难道:“那肯定不能退啊,退了得损失多少?”
许梦雪:“那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顾客心理会舒服吗?”
同样的衣服,前两天开业卖八折;人家卖了不到十天,还是应季,结果自己就主动降价。
对方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心理不舒服是肯定的,还有的会拿衣服上门来退钱。
而退不退钱,都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许梦雪:“我们可以不退钱,强势一点,但顾客心理的话肯定不会舒服,也许这次我们强硬了,对方不一定能怎么样,也拗不过我们,最后也就算了。长此以往的话,我们就把自己招牌和口碑砸了。”
蒋庆楠垂下头:“是我欠考虑了。”
许梦雪笑着鼓励她:“没事,至少降价这个点没错的。”
蒋庆楠虚心求教:“老板,我们该怎么降价?”
许梦雪:“我们先听听小年和小月的建议。”
月牙眼,也就是廖小月,她给的建议是买赠,买一赠什么,同时如果降价的话,可以分批降价,比如把不好卖的款式,降价处理出去。
这样,不降价的款式赠送一些小东西,而降价的款式又是店里本来不好卖的,都可以激发顾客的购买欲。
蒋庆楠眼前一亮,赞道:“这个好!”
廖小月脸红扑扑的,像个熟苹果,害羞道:“庆楠姐,其实我也是刚听你和老板说,我才想降价的事,本来我也和你想的一样,是都降价,是老板提醒我啦,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许梦雪夸她:“不用谦虚,你自己愿意动脑筋,才会在说出来之前主动优化方法,而这并不是我告诉的,不错。”
转而看向曾书年,“小年呢,你的想法?”
蒋庆楠和廖小月随许梦雪同时看向曾书年,他正拧眉思忖,闻言道:“我觉得,要不要试试抽奖?”
抽奖,是他看电视得到的启发。
他在看电视里的人抽奖,心情既紧张又激动,如果对方中大奖,他会跟着激动;如果对方没抽中,他也会跟着唉声叹气。
人嘛,都有投机取巧的心理,也都被所谓的大奖吸引,从而投入到这一场豪赌之中。
曾书年:“也许我们可以设置一个门槛,不是谁想抽就能抽到,这样满足这个门槛的,就可以抽奖。我还有一个想法,很多姑娘穿上我们的衣服都特别漂亮,不如我们可以找几个漂亮的姑娘拍上照,然后挂在店里展示?”
他的方法一出来,蒋庆楠感慨:“这样一比,感觉我想得最不完善了。”
曾书年也没洋洋自得,而是道:“其实我这个也有些难执行的地方。”
许梦雪和廖小月洗耳恭听。
曾书年:“就比如说,抽奖门槛的设置,我们是设置买多少钱可以抽奖,还是其他什么形式。如果是买多少钱,那买多少合适呢,然后还有新的问题,奖项的比例怎么设置、大奖我们可以给到什么样的奖励,如果设置空奖的比例过多,顾客一直抽不中,心里能不能接受?如果中奖率太高,我们的利润是不是又相应下降,显得得不偿失?”
廖小月“哇哦”一声,星星眼看着曾书年,恨不得给他竖一个大拇指:“小年哥,你考虑得好周全啊,竟然连这些后续都考虑到了,佩服佩服。”
曾书年挠头,笑:“可能是我平时爱想吧,也喜欢研究女孩子们的心理。”
许梦雪挺惊讶他分析得头头是道,赞道:“小年,不错。”
同时,她也承认确实存在曾书年说的那些问题,“抽奖的确会有这些问题,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开业活动之后再搞这么大的抽奖,之后遇到有意义的节日,比方说是周年庆,那必须以更大力度的活动才能不让顾客失望。”
曾书年三人点头。
许梦雪:“既然抽奖这次不适合,但不代表这种形式不行。比如我刚说的……”
廖小月抢答:“我们可以周年庆的时候搞个盛大的抽奖活动?到时候再依据实际情况,尽量不出现刚说的那两个问题。”
“没错。”许梦雪道,“这种激动人心的方式,也很适合周年庆那种热闹的氛围。”
曾书年:“谢谢老板对我的认可。”
许梦雪:“是你的方法想得好。至于拍照的事情,这个可以作为店铺一个长期的互动活动,比如说按季度或者按月来,按季度会更好一些,这样让大家准备得比较从容。
“同时,可以先请对方来投稿,我们做筛选工作,筛选完毕后,再征询过候选人的意见,我们再组织拍摄照片。这些照片既可以有应季的展示,也可以展示我们下季度的新品。”
许梦雪说的这种情况,主要是想避免他们觉得好,但对方不喜欢拍照放在公共场合然后又不会拒绝,一来二去,好事变坏事,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她说完,其他三个人立刻鼓掌喊”好“,弄得她颇为无奈。
许梦雪:“我们这里不用这样,大家放松点即可。”
随之又说到降价的方式,其实分批降价挺不错的,降价处理过季衣服,应季衣服可以正价卖。
这种方式很好,既能吸引客人,又能清理库存。而这正是当前对于他们的困难点。
他们刚开业,进的全都是应季和超季节的衣服,尤其是她算春装持续的时间不长,进货并不多,很快就能处理完,然后开始卖夏装。
那么就没办法用降价的方式了。
许梦雪:“我们可以用会员卡的形式。消费几次,达到多少金额,即有机会成为会员,而会员定期有优惠活动,比如新品九五折等,且会员当天消费多少钱可以赠送一定的比例,也就是七折左右。会员卡的一个不方便之处,是需要做好登记,同时我们也需要制作一批卡片,分发出去。”
三人一听,嘴巴都张成o型,惊讶看着她。
曾书年脑子活,立马道:“老板,那是不是还能让他们往里头充钱,充一定金额,再送一定比例的金额,这个金额刚好就是打七折的金额。而充值的这个钱,当时就可以消费 ,这样也相当于打折了。只不过,不是直接打七折,而是得先储值。”
许梦雪点头:“说得不错,这是我们下一步要做的事。原因很简单,现在是人工记打折卡,如果让顾客一下子往里面充很多钱,他们并没有这个安全感,会以为自己的钱跑了,而处在这种担心中,我们会把更多的精力消耗在应付顾客的担心中,所以暂时先不用,以后有的是机会。”
大家一起点头。
于是便定下来两个活动,一个是长期征集拍照活动,一个是会员卡打折,买赠活动,这个买赠在一定金额范围内,然后在这个金额范围的衣服可以随意挑选。
定下来活动后,会员卡的事交给蒋庆楠来处理,她负责找人制作,拍照投稿征集的事则由曾书年和廖小月来安排。
他们这边讨论完,陈桂英女士已经统计出当日的营业额。
之前已经相对进入平稳阶段,而今天相比之前有了部分下滑,好在幅度很轻微,受的影响并不大。
许梦雪他们几个人也松口气。
第二天,他们便按计划陆续上线各活动。会员卡制作得要一定时间,所以在有正式卡片之前,便由他们三个人在本子上做好登记,等到卡片到了再分发给对方。
这卡片还会让顾客有种身份意识,好像是成为这家店里的会员,便和这家店多多少少有了牵扯,那么再买衣服啥的,会下意识优先考虑这里。
而且衣尚服饰的服务态度好,同样的打折活动,顾客再买衣服,也都会选这里。
于是,钱婷婷就高兴了不到两天,她的生意就变成不温不火的模样,与她所想的顾客如云的场景,可谓是有天壤之别。
她气哼哼的,连带看谁都不顺眼。蒋庆楠的邻居给她再出主意,他们也可以学对方用会员卡的方式,然后再打折,折上折,不必担心没有人来。
只不过折上折的话,他们店里的利润就很微薄了,那么再加上前期房子和每个月固定的员工成本,其实不怎么赚钱。
钱婷婷不太乐意。
损失了自己的利润,还不一定能打败对方,又是学对方的方式,这让钱大小姐多少觉得很丢面子。
蒋庆楠邻居试图说服她:“老板,我们这次活动力度大,大家肯定都知道咱们这活动多又好,肯定是都上门来。只要他们上门来,我们就能有机会卖钱,您想想,总比对方都去对面要好吧?”
她这样说,钱婷婷很不高兴。
难道她不知道顾客都去对面嘛?
她黑着脸道:“先别给我说打折的事,我可是听顾客反应不止一次了,说你们态度冷淡,服务不好,一个个跟大爷似的。怎么,你们当我这里是供销社,一个个来我这耍横当大爷,还想让我给你们都供起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