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请问您找谁,另外,我们已经下班了,不接待访客。”
“我找……”
‘舒心’两个字还没出口,正准备往外走的林屿白从旁走了过来,“江总。”
江然记性不错,尤其是对与舒心有关的人和事,他认出林屿白是舒心去杭城出差时的搭档,点头说:“你好。”
林屿白在别人面前话偏少,直接给他指了路,“心姐在二楼走廊最里边那个办公室。”
“谢谢。”江然道了谢,往里边走去。
人还没走远,前台已经迫不及待地问:“林组长,这是谁啊?”
林屿白说:“心姐的丈夫。”
跟着他们在原地站了许久的陈竺终于找准时机插进了话,她兴奋地点着头,“对对对,早上就是他送心姐来上班的。”
“啊?”前台整个懵住了。
白梦工作室的人员组成整体偏年轻化,前台更是个刚出校园不久的小姑娘,她激动地抓着陈竺的手尖叫:“妈呀!这也太帅了吧,要是这样的有钱人,我傍他个十个八个都不算少呀。”
林屿白压着眉示意她小点声。
她连忙用食指抵在唇上,“哦哦哦。”
她的声音不小,江然走到楼梯口都能听见她的呼声,他拧了下眉,略微不解,舒心工作室里都是什么风气,大庭广众的就敢这么说话?
江然敲门进了办公室。
舒心头也没抬,伸手指了下冰箱的方向说:“那里面有水,你自己拿。”
江然见她忙,没舍得打扰她,自觉地往沙发上一坐,身子向后靠,手搭在沙发扶手,抬头望向她。
舒心眼睛始终盯在屏幕上,手指在键盘上不停地敲击着,可能是有些焦急,手指都开始抓头发了。
江然无声地笑了下。
好像很少看到她这副模样,可能是因为梁书出差了,她一直以来做的都是自己擅长的工作,现在乍然接手自己不擅长的部分,真是做得为难又不耐。
舒心好不容易整理完,保存文件,关闭电脑,抬头正对上江然专注望着她的眼睛。
她眸光微闪,也不知他这样看了多久。
等把东西都收拾完,她提着包走到他面前,“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江然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替她拉开办公室的门,“不会,能等老婆下班,是我的荣幸。”
舒心走在他面前出了办公室,回头嗔了他一眼,“又贫嘴。”
夕照的光透过高低错落的玻璃窗打在她脸上,好似蒙上了一层橘色的薄纱,美得朦胧,令人挪不开眼。
江然上前牵起她的手,这一刻,一种别样的温情在心底滋生。
梁书这次出了个长差,在沧海待了整整一周时间,舒心也跟着这么忙碌了一周。
周五忙闲,想到自己明后天终于有两天假期,舒心躺在床上兴奋得睡不着。
江然看得好笑,“两天假期就值得你高兴成这样?从前上一休六都没见你这么开心。”
“什么上一休六。”舒心没好气地在被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说得好像她不务正业一样。
江然闷笑一声,凑过去替她重新把被子盖好。
这几天温度又上升了一些,每次天一热,她就不好好盖被子,就算家里开着冷气,她到夜里也还是会踢被子。
舒心听话地抬起手,任由他将被子拉到身前,她手拽着被面,特别骄傲地说:“这次不一样,我已经连上了两周全班了。”
全班……
这又是针对她自己瞎编乱造的什么词?
江然奖励似的地摸摸她的头,“是,心心辛苦了,明天想去哪里玩?”
“我想想。”
最近被江然养成习惯后,她变得没那么排斥出门了,每周出去玩好像反而成了常态。
让舒心一下子想她还真想不出来,她拿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在上面翻翻找找,看看别人周末都是怎么打发的。
刚翻出点头绪,小腹处一阵坠坠的痛感涌了上来,她愣了下,迅速掀开被子,跑进了洗手间。
她迅猛的动作吓了江然一跳,他赶忙起身,凑近洗手间问:“怎么了?吃坏肚子了?是不是晚上那条鱼不新鲜?”
过了好久,舒心的声音才闷闷地传出来:“没有……”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脸上的表情仿佛换了个人,那个朝气的人儿突然不见了,她整个人蔫蔫的,没精打采地说:“哪也不去了,在家待着吧。”
“怎么了?”江然把她扯到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
舒心靠着他,手环过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没说话。
江然短暂地思索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他拍拍她的背,说:“我去给你热一杯牛奶上来。”
“嗯。”舒心点头,“喝完睡觉。”
江然看她没精神的模样心疼得不行,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抱到床上平躺好,“我马上就回来。”
等待过程中,舒心躺在床上翻了两次身,又将手机拿了起来。
她刚刚看到网上有人说,周末可以选择去申城周边的一些小众地点游玩,她才觉得有些兴趣呢,这下也不方便去了。
只能在家躺尸。
舒心收起手机,下周吧,下周再一起出去玩。
喝过牛奶,胃里立时暖暖的,舒服得手脚都舒展开了,她抓着江然的手侧躺下,小声地在他耳边说:“江然,你真好。”
江然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心软软的,“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舒心抓住他落在她脸颊上的手,脸在枕头上蹭着摇了头,“没有应该,但,以后我也会对你好的。”
听着她的话,江然心底熨帖得不得了,他把大手轻放在她小腹上,对她说:“好,快睡吧。”
掌心的温度隔着轻薄的睡衣徐徐传递过来,平时躲避不及的温度在此刻变得尤为需要。
小腹的不适感也渐渐消散,舒心很快就睡着了。
第127章 有如天神降临在她身旁
因为是周末,没有闹铃和江然喊她起床,舒心醒得很晚,等她起床,身边的位置早就空了。
她以为他周末还有工作要忙,此刻正在外面书房里忙活呢。
结果刚起身靠到床头上,就看到了坐在窗边手握平板的江然。
舒心刚睡醒,人还在犯懵,她呢喃说:“你怎么坐在这啊?”
江然放下手中平板,走到床前坐下,一只手扶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替她抚顺两边长发,“怕你醒了找不到我,要不高兴了。”
舒心眼皮子微微朝上掀起,惊讶的小表情还有些呆呆的,“怎么会?”
江然替她在身后多垫了一个靠枕,温柔说:“听闻女孩子生理期心情起伏都比较大,我得多照顾着点。”
舒心也说不清是不是这么回事,她没肯定,也没否认,人还是没什么精神。
江然说:“我煮了点红糖小丸子,要不要吃一点再接着睡?”
肚子是感觉到饿了,舒心点点头,掀开被子,脚踩在拖鞋上,人坐在床边醒了会儿神,然后才走进洗手间洗漱。
她坐在餐桌前小口地舀着小丸子吃,抽空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这个点,不上不下的,就当吃早午餐了。
江然坐在她边上修剪早上新送来的鲜花,舒心看着原本该是她爱干的活,现在也被他抢了。
她不顾嘴里还塞着吃食,含糊不清地说:“等会儿吾来收。”
江然正好把手里的一把洋桔梗斜切完,他拢起放入花瓶里,没听清她的话,抬头问:“什么?”
舒心加快咀嚼的速度,将口里的东西咽下,说:“剩下的我来修。”
江然调整着花瓶里的花,根据斜切高度调整出造型,“不用,我来就行,你吃完就去休息。”
不待舒心接话,他补充说:“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听他这么说,舒心就闭了嘴,安心地将手里的丸子吃完,又回房间睡觉去了。
江然将手边的花全部修剪完,把花瓶一一放到不同的位置。
做完这些,他又回到卧室窗边的摇椅上继续手里的工作,偶尔抬头看看舒心睡得安不安稳。
等到点了叫醒她起床吃晚餐。
睡了一整天的她,在吃过晚饭后终于恢复了些精神,她靠在沙发上,摸着肚子说:“我这么睡,晚上不会睡不着吧。”
话音刚落,屋外炸响一道惊雷,吓了舒心一跳。
她拍着胸口,被江然揽进怀里,他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忍不住笑出声:“现在胆子怎么这么小?”
舒心控诉地指着屋外说:“是它响得太大声了。”
谁知刚说完,窗外又闪过一道闪电,她身子往后缩了下,索性扑在他怀里,噤声了。
江然笑得眉眼舒展,靠着他的舒心都感受到了他的胸腔震动。
舒心捶了他一下,凝眉抬脸,“不许笑。”声音奶凶奶凶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江然握住她的手,提议说:“我上去弹钢琴给你听好不好?”
舒心眼睛登时一亮,欣然接受这个提议,“好啊。”
江然拉她起身,嘴角细微勾起,果然很好哄。
上楼的路上,会经过一个立柜,舒心停下脚步,指着柜子上的一个包裹问:“这是什么?”
江然替她把包裹拿起,“是妈给你寄的东西,还没打开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妈又给我寄东西了?”舒心接过包裹,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徒手将包裹拆解了开来,嘴里念念有词:“上次寄的燕窝我还没吃完,上上次寄的衣服我也没来得及穿完呢。”
江然站在一边看着她拆快递,虽然她嘴里嘀嘀咕咕的,但她面上的笑意无法欺骗人,她现在很开心。
“这次又是什么?”舒心自言自语,把一只小盒子从袋子里抽出来,打开,里面是一枚月桂树叶形状的钻面发卡,布灵布灵的。
“好漂亮啊。”她不禁感叹,徐芷岚这是真把她当女儿养了。
她把发卡从盒子里取出,举起放到灯光下,随着她指尖旋转的动作,形状各异的碎钻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像是满天星辰汇聚。
又仙又靓,舒心直接沦陷。
她顺手把发卡别在了耳后,转头朝江然展示着,“好看吗?”
江然看着发卡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到那张比起发卡更灿若星河的脸上,他眼中染上笑意,点头说:“好看。”
舒心嫣然笑说:“爸妈是不是又出国了?”
徐芷岚似乎每次出国就会给她寄东西,路上看到好玩的好看的就会想起她,就好像时时惦念着她似的。
“嗯。”江然无奈地抿了下唇,比起他这个亲儿子,舒心倒更像是他妈亲生的。
舒心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说:“我得给妈发个信息,告诉她东西收到了,我很喜欢。”
他把快递袋扔进垃圾桶,看着她手里拿着个空盒子上楼,一路上,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江然问:“就这么开心?”
舒心笑着露出八颗糯米牙,“当然啦,收到礼物哪有不开心的。”
江然想起,刚领证的时候,他送她巧克力,她也是这么开心,特别容易满足。
他暗暗较劲,现在好了,他妈把他的活全都抢了,看来他得更加努力才行。
舒心不知道他此时的心理,等走上楼,她紧捏了一下手里的盒子,抬头认真地望着他,眼里感激,“江然,谢谢你。”
她突如其来的道谢让江然摸不着头脑,他淡笑反问:“谢我什么?”
“谢你给了我一个家,还有,这么好的家人。”
舒心承认她是羡慕江然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的,在他家里,父母恩爱,兄友弟恭,在那样的家庭造就下,才会养出江然这样惊才绝艳的人来。
这是一个和她完全不同的世界。
当然,她的家人待她也很好,但父母在她生活里的缺失,终究是她生命里不可弥补的部分。
还好,她有江然了。
她不知道该用怎样准确的词汇来形容这种心情。
大概就是。
在暗夜中踽踽独行时,他有如天神一般擎着光亮降临在她身旁。
此后的每一天,每一个时刻,都在以爱一点一点地填补着她情感空白的部分。
舒心贪心了,触碰过温暖的手又怎么能甘心再松开?
舒心最终没能听成钢琴曲。
夜晚风雨骤临,二楼大阳台的窗没关好,扑进来的雨将刚完成移盆的植物浇了个透。
浅浮在土壤表面的一层土全漫在了地砖上,被雨冲刷得到处都是。
江然不让舒心动手,自己一个人在那埋头收拾,光收拾阳台就收拾了半宿,等他忙完,舒心哈欠都上来了,倚靠在墙边昏昏欲睡。
等回到卧室,她站在窗户边,眯着眼扒开窗帘往外看,自我安慰道:“还好我们没出门,不然这暴雨,玩得肯定也不痛快。”
江然走过去把她抱到床上,回身将窗帘拢好,“那就早点休息,下周再出去玩。”
“嗯。”舒心眨巴眼睛看他,不知怎么的,一躺到床上脑子里的瞌睡虫瞬间飞光了。
江然看着她清凌凌的眼睛,笑说:“刚刚站在那看我收拾都快睡着了,这会儿又清醒了?”
舒心又“嗯”了声。
江然叹气,替她把床边的灯调暗,指腹在她鬓边抚摸着,“睡觉吧,还是想让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舒心微讶,笑着摇头,乖巧地闭上眼睛。
江然望着她安宁的睡颜出了会儿神,想起她晚上说的那句话,心疼地在她发顶摸了摸,才在她边上躺下休息。
周末连续两天的休息,舒心养足了精神,周一整个人精神奕奕地出现在工作室。
工作室的氛围又出现了一个大反转。
每个人都满脸笑容地与她打招呼不说,还随身附赠一个略带暧昧的眼神,尤其是前台小姑娘,崇拜的气息都快扑到她身上来了。
舒心努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好不容易才从一楼脱身,一上到二楼走廊,她脚步都急切了不少,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前,打开门钻了进去。
刚放松下来,一道女声响起。
“来了?”
舒心吓得猛地回身,只见梁书坐在倚墙的沙发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吓死我,你回来了?”舒心把随身包在架子上挂好,提着电脑包放到办公桌上,开始做工作前的准备。
“嗯。”梁书不咸不淡地搭腔。
舒心手中动作停顿,抬眼望她,担心问:“怎么了?沧海的项目谈崩了?”
“怎么可能!”梁书“呸呸呸”地说她乌鸦嘴,并表示:“我们谈得非常愉快,后续还要跟进的。”
舒心放下心来,指了指她面上难看的神情问:“那你怎么这副表情?”
梁书气呼呼地说:“还不是因为你,工作室内部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舒心一愣,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说实话,她都快忘了,她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实习生碎嘴,我不是都已经解决好了吗。”
听她这么轻飘飘揭过,梁书不忿道:“怎么不是大事,她人身攻击你啊。”
知道她是关心自己,舒心反过来安慰她:“哎呀,真没事,再说你去沧海是去谈大项目的,要是被这种小事影响了你发挥,多得不偿失。”
梁书情绪低落下来,“都怪我,当初招人的时候没了解清楚情况,我那时候居然还觉得她是个好苗子呢,是我识人不清。”
见她自责起来,舒心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搂住她晃了晃,“哎哟,我的书书欸,指不定人家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你反倒在这里自我反省起来了。”
舒心抬手在她微微向里蜷曲的发尾上蹭了蹭,“好啦,别什么锅都往自己头上扣,我们还是来聊聊沧海的项目吧。”
梁书深吸了几口气,想了想还是觉得很气,抬脚在地上跺了一下,“反正气死我了!”
舒心被她孩子气的行为引得发笑,赶紧又安慰了两句,然后两人才谈起沧海的项目来。
下午,长久沉寂的微信小群突然抖出新消息来。
薛宜:【同志们,我的假期快要结束了,今晚有没有时间,出来聚聚?】
她是会气人的,专挑别人的上班时间说假期,梁书瞬间开启嘲讽模式:【我大闲人一个,现在最难约的不是你吗?毕竟热恋期。】
薛宜嘴硬:【什么啊,别瞎说!】
舒心看她们俩打嘴炮看了一会儿,回复:【我这边OK。】
梁书又开始了:【你学学人家,即便结婚了,时间依然可以由自己掌控。】
舒心看到她发的话,默默地给江然去了条信息,表明晚上和朋友聚餐,要晚点回,晚餐让他自己解决。
薛宜不服:【我也可以自己掌控的好吧。】
梁书专治不服:【是啊,都掌控得重色轻友去了。】
比嘴皮子,梁书是她们三人里最利索的一个,薛宜自知理亏,发了个举手投降的表情包:【好啦好啦,我认输,晚上我请客,你们拣贵的点,行了吧?】
梁书发了个胜利的手势:【这还差不多。】
薛宜那边挑好餐厅,发了个定位过来,舒心一看,这家餐厅人均可不低,这是诚心诚意来大出血了。
江然这边收到舒心的信息,连忙叮嘱她:【晚上不要吃冰的东西,不要吃太辣,也别喝酒,别太累着了。】
等舒心回了好,这才抬头对正好在他办公室里坐着的房时说:“饭局我就不去了,可以陪你去开玉料。”
房时诧异,这人怎么变卦变这么快?
一分钟前还说要准点回家,这会儿就改口了,他看了眼江然手里的手机,了然地调侃说:“怎么,报备好了?”
江然凉凉地瞥他一眼,“不需要的话我就不去了。”
房时惊得站起身,好不容易征得他的同意,哪里还有放弃的道理。
他赶紧劝说:“欸欸欸,去去去,其实那狗屁倒灶的饭局我也不感兴趣,重点是玉料,我都多久没开新的料子了。”
江然没理他,眼睛投递到电脑屏幕上。
见他没再反口,房时放心地往屋外走去,开门前又回头跟他确认了一遍:“说好去的啊,别又临时变卦了,我先过去,你忙空过来。”
江然沉沉地“嗯”了声。
“走,敲竹杠去。”
舒心失笑,前两周她约薛宜出来吃饭都约恼火了,说薛宜比舒心刚结婚那会儿还过分,居然连拒她三次。
今天说什么也要好好敲她一笔。
梁书没开车,蹭得舒心的车过去,上车后她系上安全带,熟练地把毛茸茸的抱枕抱在前面,“今天怎么开回小迷你了?”
舒心随口说:“随便开的,不过开了这么多好车,我还是觉得小迷你开得顺手。”
梁书调出车载音乐,选了一首自己爱听的点击播放,睨她一眼,“合理怀疑你是在炫富。”
舒心弯起嘴角,“你说今天薛宜怎么舍得这么大出血,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绝对是,估计是来喂我们吃狗粮的。”梁书把抱枕往上掂了掂,“要不是因为谈恋爱了,之前怎么会怎么约她都约不出来。”
舒心笑笑,看来梁书对这件事是比较有怨念的。
抵达约定地点,舒心二人携手走进订好的餐厅。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里边靠窗的位置,薛宜起身朝她们热情地招起手来,等她们靠近,她上前迎了两步,“怎么来得这么晚?”
舒心随她们落座,梁书随手把包放在了身后,没好气说:“姐姐,下班高峰期,高架有多堵你知不知道?”
薛宜没良心地摊摊手,“不知道啊,我坐地铁来的。”
她一直没买车,因为用车概率不高,上班的学校离家步行十分钟的距离,没有代步的作用,地铁出行已经足够。
梁书看了眼桌上的菜单,问她:“菜点好了吧?”
“不是说了等你们来拣贵的点吗?来吧。”薛宜把菜单往她们面前一推,当起甩手掌柜。
“你中奖啦?突然这么大方?”梁书拿起菜单,和舒心并排看着。
薛宜甩甩手,很慷慨地说:“请姐妹吃饭这点小钱还是有的。”
趁梁书点菜的功夫,舒心打了个直球,她直接问道:“你和师兄在一起了?”
薛宜没料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小脸一红,绷着脸飞快地摇了头,“没有。”
梁书放下菜单,一脸不信,“还没有?”
薛宜“啧”了声,“当然啦,想重新追到我,哪有那么好追的,没个三个月五个月的坚持,我是不会轻易答应的,看他表现了。”
她说着,手指点着菜单上的一道小甜点说:“听说这个还蛮好吃的。”
梁书朝服务员说:“那再要一个这个。”然后转头对薛宜重重地点了下头,“赞同,血的教训就摆在你面前,请引以为鉴。”
舒心看她们俩一唱一和的,想着那她之前答应结婚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她犹豫着,“额……”
谁知两人同时回头对上她,异口同声地说:“你别说话。”
舒心咬了下下唇,抬起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噤声。
梁书点菜的速度很算快,选中的几个菜询问过两人的意见后就迅速下单,倒没真的挑贵的点,点的都是三人爱吃的菜。
点完单,她把菜单交给服务员,把放在身后的包捞到身前来,从那只堪比妈咪包的珑骧包里掏出两个纸盒子,人手一份放到两人面前。
“呐,去沧海给你们带的,绝不厚此薄彼,一人一份。”
薛宜眼睛都亮了,拿起纸盒打开,掏出里面款式简约的香水瓶子。
“哇,这款香水我之前就想买来着,上次回国忘记带了,申城这边说要开门店结果一直都还没开,连买都买不到,谢谢书书啦。”
舒心打开香水,先上手在手腕上试了下,她只是拿指腹在手腕上揉捻了一下,鼻尖处一股浓郁的中性木质香就袭了上来,她愣了一下。
“这个味道……”
她在呢喃着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好,梁书和薛宜两个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描述了起来。
“是不是像寺庙里的檀香味?”
“是不是像新拆封的书纸味?”
“是不是像中药快要熬糊的味道?”
明明是同一瓶香水,她们是怎么形容出这么天差地别的味道来,关键是,这些形容词……
舒心脸上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这是对一款香水的正常形容吗?”
薛宜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你这款是他们家现在热度最高的一款产品,收好,不会有错的,要相信大众的审美。”
舒心把盖子盖回去,将香水放回纸盒里收好,不太信,“真的?”
薛宜很肯定地朝她点了头,“当然。”
舒心看她那个眼珠子提溜转的小表情就想笑,她把盒子往前一推,试探说:“那我跟你换?”
薛宜猛地收紧手上的香水瓶,讪笑着说:“不了不了,我喜欢淡一点的,你那个耐闻,再说了,上面写我名字了,你看。”
她手指点着瓶身上的一串英文,舒心定睛看了一眼,还真是,那手上这瓶应该也有她的名字了?
舒心抿着唇把香水收好。
虽然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削木屑的木工师傅,身上一股割木头的味道,也不知道这款香水到底是什么香调。
总之不太像是她能驾驭的味道。
但毕竟是梁书特意给她买的礼物嘛,她还是很开心的。
吃饭途中,她们已经开始积极讨论吃过饭后要换去哪里玩。
舒心表示:“先说好,今天不去喝酒。”
梁书扭头看她,“怎么了?家里管得这么严啊?”
舒心无奈,江然虽然确实说过不要喝酒,但跟这个无关,她说:“是不能喝。”
薛宜激动地举着手,把嘴里的菜拼命往下咽,一脸震惊地说:“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想象力不要这么丰富好不好?”舒心翻了个白眼,咬着牙说:“是大姨妈。”
梁书心惊地拍着胸口,“吓死我了,还以为这么快就要做干妈了呢。”
舒心无语地夹了一筷子菜放进自己碗里,撇撇嘴说:“都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梁书吃了几口菜,反射弧极长地又说了一句:“也是,就你老公对你那宝贝劲,要真是怀孕了,能放你出来吗。”
第130章 车头前突然冲出一个女人
舒心用手肘推推她,示意她可以结束这个话题了:“吃饭吃饭。”
不过话都架到这份上了,薛宜决定没有眼色地再追问了一句:“说起来,你结婚是不是已经差不多有两个月啦,有没有考虑什么时候备孕啊?”
看她笑眯眯的一副八卦的神情,舒心砸吧嘴,“我的姐姐欸,我嬢嬢都没过问,你倒先替我操起心来了。”
薛宜“嘿嘿”一笑,“纯粹就是来自未婚人士的一种好奇。”
舒心嘴里吃着菜,没搭理她。
薛宜缠着她追问:“有没有嘛?”
舒心摇摇头,平静说:“没有。”
梁书非常认同地插了一句:“本来就不用着急,心心还年轻着呢。”说着面朝舒心郑重说:“我们要先以事业为重,知道吗?”
作为工作室命运的共同体,舒心估计梁书是担心她哪天撂挑子不干了,瞧这表情严肃的。
她不禁笑出声:“是是是,听我们书书的。”
梁书放心地回过头,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对味。
她撂下筷子,抬头问薛宜:“对了,那既然你也没谈恋爱,之前我约你你怎么老是没空啊,而且,还请吃饭什么的,就……很奇怪。”
“额……呵呵呵呵……”薛宜干笑着埋下头,拿筷子挑着碗里的菜,不敢和她们进行眼神对视。
舒心与梁书互看一眼,这是有事瞒着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