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战神夫君战死前—— by红妆为君画
红妆为君画  发于:2023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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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在跟前儿盯着,绝对不允许她不长肉。
此时的沈华柔可不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还有心情问他。
“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手艺。”
沈华柔惊讶才是正常的,想贺元凌平时五大三粗,谁能想到他能做这种细致的活儿?
被媳妇儿质疑了,贺元凌忙里抬头觑她一眼,吊着眼皮儿一脸不屑。
“三爷会的岂止这些?”
小时候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就他们家门口这条河里哪处深哪处浅,哪里有石头哪里有草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摸了鱼虾蟹自然是要吃的,就在河边搭了石头烤或者是埋了烧。
吃得多了自然就知道要怎么剥,只是他从前没那么细致。
后来带着元楠和连个妹妹,他们不必自己糙怎么都行,慢慢的也就练出来了。
在玉兰取了酒回来的时候,贺元凌手里的这只蟹也真好剥出来,雪白的蟹肉和金黄的蟹黄在小碟子里堆了小小的一堆。
他擦了擦手,又顺手就把碟子放在沈华柔跟前儿。
“尝尝。”
顺手又把沈华柔的碟子拿到自己面前,碟子里装的虾肉现在也在装蟹肉的碟子里去了。
看她还不动,贺元凌就催了,“快吃,凉了就腥了。”

阳春也剥好了一只蟹,放在贺元凌面前。
庄子上统一教的时候他们也跟着学了,虽说不是特别精通但也还能用。
平时主子们用饭都不用他们,这种时候他们才能有些用处。
贺元凌看一眼面前的蟹肉,比他剥得还细致些。
“不错。”
“都是表小姐教的好。”阳春又拿了一只剥,玉兰也在给沈华柔剥。
贺元凌不由好奇,“她还有这手艺,以前也没见她动过手。”
他哪儿知道孟婧瑶纯属是懒,手艺早就教给了身边的丫头。
“您不知道表小姐还有好多新奇的点子呢,是我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
结果贺元凌听了瘪着嘴哼哼,“就她鬼主意多。”
抬头看到对面的人捏着筷子还没有动,贺元凌眉头一皱又催。
“吃。”
再三被催了,沈华柔便夹了虾咬一口,细嚼慢咽。
看着她这样的吃饭,贺元凌手都捏紧了。
照她这个吃法,什么时候才能吃胖?
还不能说她,一说就更不可能多吃了。
哼!什么晚上吃多了不能消化,睡着不舒服。
还不是因为动得少了,多动动不就消化了么,累了正好能睡得踏实。
这两夜动得多了不就睡得踏实得很,一觉睡到大天亮,别说醒了,就是翻身都少。
贺元凌给自己斟满酒,酒是温热的,正好入口。
这倒是安抚了些他的心绪,玉兰这丫头的工钱没有白涨。
这么快就送个酒上来,还是温热的,可见是她早早就温好了的,深得三爷的心。
贺元凌手腕一转,就刚斟满的酒杯放到对面。
“适当喝点酒有助于缓解疲劳,是温热的,就喝一杯。”
在酒杯到自己面前来的时候,沈华柔拒绝的话就已经到嘴边上,结果什么话都被贺元凌说完了。
她一想,就一杯的话,也不是不行。
反正都在家了,就算是因为这一杯酒醉了也无妨。
玉兰还跟着劝,“吃虾蟹的话还是要作酒的好,虾蟹本是寒凉之物,饮酒还能驱驱寒。”
沈华柔本来就接受了,经玉兰这么一说,更不可能还回去。
“那夫人就陪我喝点儿。”
在玉兰说话的时候贺元凌又斟满了一杯,此时正举着要跟她碰杯。
沈华柔还是举杯与他相碰,“你也少喝些。”
“好,不多喝。”贺元凌应得爽快。
然后在贺元凌的注视下浅浅尝了一口,辣。
她赶紧将剩下的半只虾吃了,好压一压酒的辣味。
贺元凌却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唇角扬出笑模样。
比起虾蟹来,他更喜吃鱼,因此挑鱼刺他也拿手。
将阳春剥的蟹吃完,他便挑了一块儿鱼肉开始细细的挑起刺来。
挑完了,顺手就放到对面,
紧接着他又夹一块儿,直接就吃起来。
他吃鱼直接进嘴就能挑出刺,不用麻烦先挑一遍。
看着面前碟子里有多了的鱼肉,沈华柔眉头都蹙了起来。
分量还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但是不是太快了,她还没吃完蟹。
而玉兰手里的这只蟹也剥得差不多了,看了看贺元凌空荡荡的碟子。
她跟玉兰说,“给他吧。”
贺元凌抬眼一瞧,爽快的点头。
就她那个速度,这只放着也是要凉,等她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添。
当沈华柔杯中的酒去了一半的时候,碟子里添了一只蟹。
吃完,她觉得吃得差不多了,但桌上还有一半的食物,而贺元凌也显然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吃这些就是慢,即便是有人剥也慢。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她觉得浑身都发懒,也不想动了。
于是,就坐着等,看着他吃。
不得不说,他现在吃饭跟以前比起来竟然有了点进步,看起来文雅了许多。
当然,这个许多只能是跟他自己比。
贺元凌给自己又斟满一杯酒,晃了晃酒壶。
“还剩一点点,估计就是杯底这么点,我这儿也盛不下了,你喝了吧。”
沈华柔先看了看自己的酒杯,已经干净了。
一想他说只杯底这么点,于是便点了头。
玉兰举着杯中到对面,亲眼看着三爷将最后的酒倒进夫人的酒杯中,绝对不止杯底的量。
而倒酒的时候玉兰侧身又挡住了沈华柔的视线,杯子回来了她探头一看。
又蹙起了秀眉,“这得有半杯了。”
贺元凌却说,“杯底厚看着多,实际上没有半杯。”
他坦然的模样还是能让人相信了,沈华柔就信了他。
在贺元凌的邀请下,她又尝了一小口,依旧是辣。
等她放下酒杯,碟子里就有了一小块鳝鱼,正好解酒的辣。
半杯酒,她每次都小口小口的尝,不知不觉又吃了些菜。
沈华柔那半杯就喝完,贺元凌也吃饱了。
他主动询问,“要不要再去院子里走走?”
“不想走了,乏得很,早些收拾了睡吧。”沈华柔恹恹的摇头道。
玉兰搀着她往内间走,知道夫人是有些醉意了,却不敢怪罪三爷的有意为之。
贺元凌漱了口擦了嘴,也跟上去。
趁着此时正好跟她说明日不去逛街了,他也去营里看看。
“华柔。”
“嗯。”沈华柔还回头来看他。
“明日你在家歇着,我去营里看看,都是些才从战场上下来的,得镇一镇。”
沈华柔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但他说不在家她是明白了的。
“你忙你的去,正事要紧。”
“那你先歇会儿,玉兰去让人送水来。”
沈华柔歪在软塌上,眼神已经开始迷离。
“想喝茶。”
喝了酒嘴里干,总是觉得口渴。
贺元凌倒了一杯过去扶着她靠着自己身上喝了,沈华柔还觉得不够解渴。
“还要。”
可某人却是不给了,“晚上喝多了茶水会睡不着,让阳春去冲杯花蜜水吧?”
贺元凌都觉得自己这会儿温言细语得不像自己,怕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就会吵到会怀里的人儿。
而怀里的人儿听了他的意见还很认真的想了想,“那好吧。”
她也觉得喝花蜜水应该更合适,真喝多了茶水晚上再睡不着才难受。
到贺元凌抱着她进了浴房,阳春那一杯花蜜水也没送到。

虽然迟,但还是在入睡之前喝上了,也能安心睡个好觉。
伺候媳妇儿喝完了花蜜水,又漱了口,贺元凌让阳春他们都下去。
他也安心的准备入睡,刚上床就被翻身的人抢了被子。
被子大得很,别说是盖他们俩儿,就是再多两人也能盖得下。
贺元凌不是心疼媳妇儿,怕她没穿会着凉么,于是就把大把的被子都盖在了她身上,还用多余的被子在里侧给厚厚的压得实实的。
就导致他没剩多少,只能盖住他。
可偏偏,在他上床的一瞬间,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去掀被子躺进去,娇媳妇儿往里翻身,直接就裹了剩下的被子。
看着空空的床,还有背对着他的媳妇儿,贺元凌也只能认命的躺下。
还不能吵着已经睡着的媳妇儿,只能一点一点慢慢的挪,扯,捞人……
被迫翻身的人并不太高兴,蹙着秀气的眉撅着红润的唇,哼哼着表示着不满。
好在身边很暖,让她流连忘返不愿再翻回去。
就这样,某人终于也盖上了被子。
后半夜,贺元凌又被怀里乱动的动静惊醒。
也不是真的乱动,就是小脸儿在他胸膛上蹭,头发丝晃得他实在痒。
刚醒的贺元凌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还拍着怀里人儿的背轻声安抚。
“乖,睡了。”
可怀里的人不配合,还是蹭。
贺元凌彻底醒了,问她,“要什么?”
“渴。”
这声儿渴还是他凑近了才听到的,跟奶猫儿叫似的。
没办法,还得满足。
于是贺元凌爬起来倒水,又是好一番细心伺候这才睡下。
再睡下,人家又不愿跟他贴着了,嫌热。
非得翻身背对着,还不能搂得太紧,不然就要闹脾气,哼哼唧唧。
下半夜沈华柔倒是睡得极安稳,一直睡到天光大亮,贺元凌是什么时候起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晓。
“三爷天不亮就起了,随意吃了几口便匆匆出门。
三爷说,晚上回来得可能会有些晚,让夫人不必等他。”
阳春有理由怀疑,三爷之所以匆匆走得这么早,其实是在躲着夫人,怕夫人醒来秋后算账,数罪并罚。
从三爷回来那日起,就一直在试探夫人的底线。
果不其然,夫人起来就有些气冲冲的感觉。
在得知三爷出门后,更是咬牙抿唇。
虽只是一下,但都落在了阳春的眼里。
这些,都是夫人生气的表现。
沈华柔当然生气,昨日她是被贺元凌那无赖给算计了,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
说什么是因为她累着了,让她早些休息,今日也在家休息,结果呢?
他不是说今日不忙么,那他走那么早做什么?
还晚些回来。
哼!有本事别回来啊。
一而再再而三,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贺元凌再回来的时候确实很晚,沈华柔都洗漱完准备睡了。
都收拾完,但一时也睡不着。
说要回来的人没有回来,也没让人送个信儿回来。
没有等到人,哪儿能真睡得着?
在等人的时候,沈华柔还说让阳春他们自去忙,不用跟她一起等。
还是留下了一人来陪她,是玉兰。
闲着空等也无聊,在玉兰帮她在后背上抹膏脂的时候,沈华柔试着探她的话。
“你和阳春都是跟我一起长大的,算起来你们俩都还要比我大一岁,今年该二十了吧?”
玉兰没多想,语气轻快的回到,“是呢,阳春还比我大两个月。
没想,转眼就快二十年了,日子过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
沈华柔也笑,感叹日子过得快,“呵呵,不然怎么说时光如流水呢,静悄悄的就流走了。
啊……你们也二十了,是我疏忽了。”
玉兰不解,“夫人怎么突然叹气,我们二十与夫人疏忽有什么关系?”
却听夫人说,“是我疏忽了你们的婚事,你们比我还长一岁,我都成婚三年了,你们还是一个人。
我就只顾着自己,完全就把你们给忘了。”
在她背后的手顿住,然后又开始动作。
玉兰再说话的语气与之前大相庭径,再也不闻轻快,而是沉闷。
“夫人是嫌我们了,要赶我们走?”
沈华柔又笑,“我哪句话说了要赶你们走?是说要为你们的婚姻大事考虑。”
这话明显没有安慰到玉兰,她都要哭出来了。
“夫人还说不是,夫人要把我们嫁到哪儿去?
玉兰要一辈子都在夫人跟前儿,哪儿也不去,也不想嫁人。”
嫁了人,她就不能再时时都在夫人身边了。
她没有想过要嫁人,她说一辈子都要在夫人身边的话也是真的。
她心里都很难过了,夫人竟然还笑。
“呵呵呵……女子哪有不嫁人的,便是你们嫁了人也能来看我,又不是以后都不能见面了,哪就用得着像你这样的伤感悲情?
不嫁远了,也方便你们随时都能来看我啊。”
背后的丫头不接话了,还哼她。
沈华柔还是笑,与她商议,“要不,在沈家给你们寻合适的?也问问你们爹娘的意思?
或者,贺家呢,各个院子里的,可有哪一个能入眼的?”
这话也就是他们关起门来说,在外说的话别人还当他们口气大。
也是这话说完之后沈华柔也暂时不说话了,她是给玉兰一个思考的时间。
不着急,慢慢等。
玉兰是个实在的丫头,夫人说什么她的思绪就跟着去了。
夫人说沈家,她就真真想沈家有哪些人,最后都被她摇头否决。
夫人又说贺家的人,她也各房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最后她觉得,谁都不合适。
归根结底就是,她根本就不想嫁人。
过了许久,该抹的地方都抹好了。
按照夫人的要求,因为这几天都没有抹,所以抹得厚些。
但就是抹得厚些也都抹好了啊,她闷闷的说。
“夫人要不然还是早些睡吧,三爷交代了会回来得完,让夫人不用等。
万一,三爷要很晚才回,或者忙很了就不回了,夫人还能等到天亮?”
沈华柔穿好衣裳,认真且严肃的看着玉兰,与她说。
“我不是与你说说而已,这个事我会认真仔细的考虑,虽不会随便把你们嫁人,但也不会任由你说的不嫁人。
你和阳春也认真考虑考虑,等下次回去的时候我会问问你们爹娘的意思。”

“奴婢不知道,您问阳春吧。”
玉兰想不到要怎么办,遇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事她向来都是问阳春。
可这会儿阳春不在,她只能直接把事都推到阳春身上。
沈华柔还是能听出来她语气里的不情不愿,哭腔也没有收住。
一副被欺负了的小可怜模样,小嘴儿都要撅到天上去了。
“去洗洗脸,别人看到看了还当是我欺负了你。”
“嗯。”
玉兰心道:就是夫人欺负她。
好好的,说说什么嫁人?
贺元凌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一进门就迎面对上眼眶通红撅着嘴不高兴的玉兰。
“哟,好大一只兔子。”
见三爷回来了,玉兰赶紧吸吸鼻子喊人,“三爷。”
贺元凌够着脖子往里看,什么也没看到,便压低了声音问玉兰。
“夫人在里面?夫人骂你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他可不是没有脑子的莽夫。
“嗯,没有,夫人等三爷好久了,您快进去吧。”
说完她就屈膝行礼走了,贺元凌还想再问她几句的,也不能大声喊住,更不能拖太长的时间不进去。
沈华柔自然是听到了玉兰喊人的声音,经过一天的缓和,情绪早就稳定下来了。
早起的那些气,不是没有起床气在里面作祟。
才三天就气,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相对,还不是要被他气死。
何必跟他置气,气着自己不划算。
沈华柔又歪到榻上,懒。
“夫人怎么还没睡,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吗?
我那边也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结束,万一回来再晚了,还要夫人等我,再累着你。”
贺元凌十分的有自觉性,他没有靠近媳妇儿,一看就知道媳妇儿是已经洗干净了,还抹了香香的膏脂。
他敢靠过去,肯定会被嫌弃还会挨白眼,被骂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能给她理由,会一发不可收拾。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睡着了你回来不还是要被吵醒。
你也快去洗了吧。”
沈华柔语气轻柔,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她确实没有生气,在贺元凌一身风尘仆仆进来,脸上和头发上都还有尘土,她看着这样的贺元凌哪还有什么气可生?
天不亮就出门,到现在才回来,便是骑马能快些也得近一个时辰。
他明明可以不用辛苦来回跑的,还不是惦记着家里。
面对媳妇儿明显是关心他的语气神色,贺元凌直觉得受宠若惊,心又开始飘了。
“好,我这就去洗,你先去睡。
我小声些,不吵着你。”
他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多少带了几分傻气,还乐呵呵的。
沈华柔眨了眨眼睛,让他去。
他也就靠这张脸撑着了。
看着他进了浴房,沈华柔又闭目养神,并不是太想动,也是真的来了睡意。
后来觉得有些凉了,才起来往床上躺。
这一动就睡不着了,听着浴房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沈华柔翻身平躺着看帐子顶的花纹出神。
她就知道贺元凌不会洗太久,果然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头发上都还是水汽。
看着是像绞过的,但又能看出来十分随意。
沈华柔想起来给他再绞干些,刚动身就被出言止住。
“还不睡,还起来做甚?
我就来睡了,没我还睡不着不成?”
贺元凌这样说不是没有依据,等他回来不说,他都回来了,还要等他。
还不是没有他睡不着?
贺元凌甚至都有理由怀疑,自己没在家的时候,她不知道多少次想着自己睡不着。
只一这样想他就心疼,自己也想她的。
沈华柔还是坐了起来,并且招手让他过来,“你一出来还不是要醒,与其被你吵醒,还不如直接就别睡了。”
她这个说辞,贺元凌有理由认为她是强行解释。
但媳妇儿召唤了,他还是老实过去。
手里的帕子被她抽走,还用命令的口吻说他。
“坐下。”
坐就坐,媳妇儿乐意给他绞头发,他也不是不能坦然接受。
贺元凌背对着床坐着,沈华柔跪坐在他身后,细细的给他绞,一缕一缕的绞。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两人离得近,房间里也静,静得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过了一阵,贺元凌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
“玉兰那丫头怎么了?”
他倒不是惦记玉兰,是惦记让玉兰给贺顺或者贺争做媳妇儿的事儿。
还有,她媳妇儿也不是平白无故就凶人的性子。
再说了,按照她平日里对这两个丫头的宠爱程度来看,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人红了眼眶。
背后传来媳妇儿轻轻浅浅的叹气声,“唉……还不是婚事。
还没说什么呢,只是提了提她就委屈上了,都二十的丫头了还能真不嫁人?”
一开始贺元凌还以为是提了他的提议,那丫头就不愿意了。
听到最后才之后,根本就还没有提,是那丫头竟然还不想嫁人了。
媳妇儿说的对,“那有姑娘大了不嫁人的?淑惠也该说亲了。”
他的思路转得太快,导致沈华柔差点儿都没有跟上。
想了想,也点头,“淑惠是该说亲了,现在正是时候。
但也不能着急,因为你和大哥的原因,好多媒人都盯着淑惠呢,不能什么都听媒人的。
等过了这阵儿的风之后再细看也来得及,淑惠也还能在家留上一两年。
倒是淑明,前头母亲带着我们都与淑明说过,她一直都没有点头。
你有机会也说说她,不是我们不要她在家里,她一辈子还长呢,没必要为了个不值得的人耽误了。
还有,陈家两个老人来了两次看着都不像是只来看满盈的。
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想让淑明跟他们儿子好。
呸,他们怎么说得出口?”
能让沈华柔都说脏话了,可见是那陈家两人做的事着实恶心到她了。
“嘶……”
“你慢点儿。”
贺元凌一急,回头太快扯着头发了,又被沈华柔推着转回去。
她柔软的手指落在被扯到的地方,轻轻的揉着,好缓解疼痛。
这只手哪只是缓解了头皮上的疼痛,还有贺元凌得怒火。
“他们想都别想,是他们陈家的过错,我们淑明再顺便找个都比他陈家强百倍。
下回他们再来,我去应付,让他们再不敢来。”

“嘶……”
某人又是一声痛呼,又是激动之下转头扯到了头发,虽然换了一个地方疼,也还是疼得头皮都发麻。
要不是他一整天都在外面,知道今天太阳是从哪边升起来的,真的就要现在就跑出去再看看月亮在哪个方向。
“夫人这是夸我呢,想我在家?”
这回贺元凌绝对不是调侃,是真心实意在问,他就是想求一个明明白白。
也不管头皮是不是痛,还是坚持着要扭着头看着对方的眼神问。
沈华柔话都说出口了,再后悔要收回是没有可能。
再又被他这么逼问,沈华柔突然也不想掩饰了。
“嗯,想你回来。”
眼看着某人眼尾眯出纹路,眼睛里闪起光亮,嘴角也以控制不住的架势疯狂上扬,沈华柔的心情也随之改变。
说出来并没有她以为的艰难,他喜欢,自己心中亦是欢喜。
她还有话要说,她想说他在家自己就心安了,什么事在他面前都不算大事,像陈家这样的麻烦根本就不存在是麻烦了。
但某人并没有给她说这些的机会,还差点压折了她的腰。
唇被封住,根本没有给她出声的机会。
贺元凌哪儿还顾得上头发是不是没干,头皮是不是还疼,在媳妇儿说想他的时候,他直觉一股子热血直从后脊梁冲到头顶,炸开。
从转身搂上人,再到压下吻住,只在一瞬之间,一切行动都是一气呵成水到渠成……
贺顺兄弟俩的婚姻大事又被他们家三爷给耽误了,问玉兰的话才刚出口就转到淑惠身上,再到淑明,再就没有再了。
等明日睡醒了,再说……
贺元凌今日把该忙的该交代的都做了,还特意问过贺争的意思。
他是比当哥哥的狡猾,当即就对着自家三爷深深鞠躬,“多谢三爷,多谢夫人,贺争什么都听三爷和夫人的。”
问过了贺争之后,他又去与师弟勾肩搭背。
“你嫂子专门在庄子上给你留了个房,你看什么时候搬过去吧。
还有,你嫂子说要给你相看个姑娘,你也老大不小了。”
郑东生胀红了脸,在师哥说嫂子在庄子上给他留了住房的时候就瞬间红了脸和眼眶。
他还咧着嘴,话都没说出口,就又被师哥后一句话震惊。
“师哥,我还没想成亲。”
他一个当兵的,又没长辈又没个正经的家,也没有几个银子,他是真的没想过娶妻。
总不能让人姑娘来跟着他吃苦受罪,还要忍受他常年都不在家吧?
家里没个男人,又没有别的家人帮衬,独一个妇人在家日子不好过。
“什么不想,你要孤独终老,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死了还连个上坟的人都没有?”
贺元凌劝人可不是温言细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就是这么直接了当。
话虽然是糙了些,但理绝对是这个理。
郑东生一时间就被他给说懵了,连着张了几次口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谁不想要呢?但那是他想要就能要的?
看着师哥凌厉的眼神,他知道不能硬碰硬,于是转移话题。
“我还没见过侄女儿呢,回来也没有去拜会叔婶嫂子。
师哥你看我什么时候去合适?”
从知道他有了侄女儿之后郑东生就开始琢磨要给侄女儿准备什么见面礼的好。
除了见面礼,还有给侄女儿的洗三礼,满月礼,周岁礼。
如今侄女儿都快满周岁了,他也已经准备好了四份礼物。
师哥和嫂子的闺女儿,他也当是自己的闺女儿。
只一想到娇娇软软可爱的小侄女儿,郑东生睡着了梦里都能乐醒。
但他现在的行为在贺元凌看来就是恨铁不成钢,“你小子别以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
老头子如今不在跟前儿,我就是你的长辈,你就得听我的,知不知道?
别跟我说什么有的没的,听安排就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到时候你自己跟你嫂子去说。”
然后他重重的拍了拍还能他嬉皮笑脸的人,“你嫂子说过几日等大家都忙过了,都到庄子上去玩。”
他手下的千人里,有大部分都是当初鹰头寨里的人,他们回来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回去见过家人,都盼着的。
只是他们人数量太多,不能一起回去,还得分批次,也导致了不能一起坐下来团聚。
能活着全须全尾的回来,家人都还在,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回来了,回来的也不是都能全须全尾。
没回来的领到了抚恤金,贺元凌又往里添了一份送到家属手里,伤残的人回来就直接到了庄子上,这些人和家属以后都要多关照。
这些贺元凌和杨慕青自有安排,各人心里也都有数。
这会儿郑东生得知嫂子嫂子早就邀请了他们,咧着嘴笑得更傻了。
至于说不说的到时候再说,他更想快点见到嫂子的小侄女儿。
第二日贺元凌没打算出门,照常起来练功。
想着一会儿问问媳妇儿,今日要不要去县里,若是还没歇够,那就再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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