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战神夫君战死前—— by红妆为君画
红妆为君画  发于:2023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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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瞎了一只眼,丢了一条胳膊,另一人身中数箭到如今都还昏迷着。
剩下的一人就是常远威,回来之后他坚持着布防,当夜也昏死过去。
伤势是重,但好在没有伤及到要害。
王爷不在了,能得到最大好处的人会是谁?
那位?还是就近的安王?
贺元凌的猜测更倾向于安王,他应该是知道了三棱弩,想要除掉赵靖之后接管梁州?
他是太过狂妄,还是忘了雍王是如何死的?
朝廷会任由他接管梁州?
就算是朝廷愿意,也不问问他们梁州十几万将士愿意不愿意?
今日是王爷出殡的日子,贺元凌不愿意节外生枝,一切都等结束之后再谈。
“替我们王爷转告接受安王心意,来日得空再续。”
续?下去跟王爷续兄弟情吧。
另可错杀,不能放过。
梁王赵靖于贺元凌,说来复杂也简单,知遇之恩多年相交之情。
他家荣荣是安王义女,梁王独女是他义女。
不管是从哪处论,贺元凌都要替他报仇。
没有再理会跪在路边三人,贺元凌当头举着幡走过。
梁王没有子嗣,独女年岁尚小,为他举幡扶棺之人都是他的下属,文武官员各分一边,就连伤还没有恢复的两人也都来送行,后面跟了长长的队伍根本就看不到头,都是百姓自愿前来送行。
安王的人还没有走,就这么站在路边看着长长的队伍心思各异。
能得百姓做到如此,是要赞他确实心怀百姓,受百姓爱戴,还是要参他越距?
沈华柔也跟在女眷的队伍里,她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无论如何今天她都应该到场。
谁都没有料到,在梁王下葬后封石碑的时候,其中一个梁王亲卫突然站出来。
“王爷遗命在此,王爷有令一定要在此时当着诸位的面由王妃亲自宣读。”
此人正是活着回来的其中一人,他身上的伤都还没有好。
本来是劝他养伤,但他执意要来,原来是有这个原因在,他必须要来。
除了王妃外的所有人又都跪了下来,无数双眼睛都盯着那卷带了血的遗书被从亲卫手里交到王妃手里。
王妃缓缓打开,先大略的看了一遍内容之后,才一字一句读出来。
方才王妃往贺元凌那里看了一眼,是以已经有不少的人在心里猜测多半与贺元凌有关。
是托孤,还是别的?
王妃虽然还有娘家,但她是王爷的遗孀,王爷又与贺元凌情分深厚,连两家的孩子都认了义女,他向贺元凌托孤也不是没有可能。
事实确实如此,赵靖是向贺元凌托孤。
不只是托孤,还把整个梁州和百姓都托到了贺元凌身上。
如此重担,贺元凌只觉太重。
尤其是最后一句:护百姓安稳。
这么重的担子,还是当着这么多的人交给他,贺元凌几番挣扎犹豫不决。
王妃见此情形,双手拖着遗书举过头顶,竟然直直的朝贺元凌跪下。
“才乃王爷遗命,还请贺将军受累。”
贺元凌是真不想接,不是假意推辞,他深深拜下去,不起,不应。
跟随贺元凌的人自然是顺着王妃的话行事,将贺元凌说朝廷自会派遣能人前来的话给压了下去,再三恳请。
架得贺元凌不得不应了最后一事,“末将在此立誓,只要末将在一天,定遵循王爷遗命,护梁州百姓安稳。”
至于别的,他只言不提。
这几年梁州是用了铁血手腕,但也绝对不是上下铁通一片。
今日他敢在这里应哪怕半句不当的话,来日都会呈现在那位的御案之上。
他贺元凌不怕死,但他身后还有那么多人。
他不为自己,也要为他身后的人。
赵靖不在了,梁州现在属于是群龙无首,朝廷肯定会再派人来接手,但堆积的事不能不办。
贺元凌将闻斯和李为仁都调到身边来,再拉几个人一起成立了个暂时商讨事宜的队伍。
等到朝廷接手的人到来,该交的权肯定是要交的。
在人没有来之前,由他先处理着。
贺元凌忙得很,只是军营里的事就忙得他连日日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再加上别的琐事,他是眼看着瘦了好几斤。
被缠得烦了,直接大手一拍,“琐事小事也要问,找你们来是白给银子的?”

有闻斯和李为仁盯着,他其实已经放了大半的心。
他们能解决的事直接解决,不能解决做决定的事再放到他这里来。
此时,他格外想念大哥,就是小舅子也行啊。
另一边,如他所料安王没有进京,而是直接回了雍州。
所谓的皇命在身,不过是骗他们的说词。
又过了半月之后沈华柔收到大堂哥的来信,还未展开信她就料到了会是因为王爷。
果然,京中先后收到了梁王遇刺和安王护送兄弟回封地的消息。
为此,安王也没有进京,但他也没有护送兄弟。
护送?也不是没有护送。
他这一手棋下得好,一石二鸟,既躲过了进京,又除掉了身边大患。
他当亲弟弟是大患,可没想想过赵靖要的从来都只是做一闲王,愿百姓安稳。
想来,还是因为那三棱弩。
也或许,他也眼馋梁州的银库。
不管是因为哪一样,都不可能让他如愿。
半月之后又有一封信来,依旧是大堂哥。
告知他们朝廷得知梁王遇刺身亡的消息,但皇帝的寿宴也如期举行普天同庆。
因为梁王的丧事遇上了皇帝寿宴,连王府的白布也不能挂得太久,在头七之后就必须撤下。
这些他们早有准备,不会让人拿住辫子。
陛下寿宴之后在朝堂之上指派了皇后兄长侯文成赶赴梁州赴任,任刺史。
也就是说,文官由候文成管,武将由贺元凌管。
看完了信,沈华柔仔细的回想这个皇后兄长,她有些记忆。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跟贺元凌都不是一路人。
最初梁州生乱,西边犯境,也是他负责粮草的吧,粮草迟迟不到。
后来梁州与叛军对峙,也是他,哪怕是一次他做个人事,沈华柔也能对他高看一眼。
此人前来,能是善茬儿。
那位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也一目了然了。
赵靖无子,梁州自然也就顺理成章收回囊中。
如今之计也就只能静观其变,能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但沈华柔已经能够预料到,平衡是不可能的。
这个消息放出去之后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是她,军中将士自然是不服他,就连文官里也有人摇头。
尤其是梁州老人,都是吃过他的亏,深知其痛苦艰难。
有人提议,“不如直接让他来不了。”
“没了一个侯文成,还第二个第三个,难道真来一个杀一个吗?”
仅过了一天,又一封信到沈华柔手里。
“监军?”
这是要直接把手伸到军中了,人都还没有到想得倒是周全。
这回将士们是真的急了,“将军,难道真要让他们来?”
贺元凌撩着薄唇冷笑,“来,不仅要欢天喜地迎他们来,还要恭恭敬敬给他们准备个大宅子。”
“什么?将军您是气疯了不成?还要欢喜还要给准备宅子?我们又不是屋子多得住不过来。”
被下面的人不客气的怼了,贺元凌也不怒不恼,还是那副笑模样。
“这就去准备,就在我将军府隔壁吧,离得也近。
万一那天刺史大人夜里无趣睡不着想喝酒的话,喊一声本将军就能起来陪他。
奴仆美婢都准备好,好好的把宅子翻修了,该有的一样不能少。
打扫干净,里里外外房梁地下都清扫干净,保证连一只臭虫老鼠都不能留。”
有人不明白贺元凌的用意,看不懂听不懂还以为他是真的怕了。
有人听明白了,当即就拉着没有听明白的下去办事。
将军可是交代得清清楚楚了,他们必须要办得漂亮,保证让将军满意。
是让将军满意,可不是那狗屁刺史。
得了那两封信之后沈华柔也不安宁,她想找孟婧瑶来商议,但又不确定贺元凌是如何想的,想着还是等他回来之后商量了再说。
她心里翻腾着一个想法,那个想法出来之后不管她如何压制都再也压制不下去。
之前,她以为有梁王在,他们或许就能逃过那一劫。
没有想到,梁王也只是多活了几年而已。
当初她把所有身家都压在梁王身上,便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此番再次让她坚定,再以为强悍的存在都没有自己来得更靠得住。
终于等到贺元凌回来,她才有机会问。
“怎么样?你有什么打算吗?”
沈华柔不是急着在贺元凌回来的时候就问,而是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两人躺在床上靠在一起的时候。
不是为了吹枕边风,是只有两人在的时候说话才是最安全的时候。
“是有一些,但要等到人来了再安排。”
之后沈华柔没有立马接话,也没有询问他到底想的是什么。
是以,贺元凌也就没有多想,只当她是问了得知自己有打算好图个心安。
还出言安慰她,“你们尽管放心,不管他来的是什么人,我都会保护好你们。”
沈华柔顺着他的力道偎进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就在贺元凌以为她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她轻柔的声音响起。
在寂静的深夜里格位的清晰,“夫君。”
“嗯,我在。”
“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吧?”
贺元凌以为她说的是关起家门,不管别人。
但他绝对是想错了,因为立马就又听到她娇娇软软的媳妇儿说,“我们不去管什么刺史监军,就像冯大人一样。
我们还是跟王爷在的时候一样,我们顾着我们自己。
要战,便战。
我们有人有粮,有武器有铁矿盐田,我们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贺元凌敢确定,他媳妇儿说这些话的时候绝对是连语气都没有起伏。
就像是他们夫妻每一次偎在一起说家常一般,就是稀松平常的话。
但,她说,要战便战。
与他不谋而合,不愧是他的夫人。
瞬间,沈华柔觉得搂着他的人突然用力,将她搂得更紧。
“华柔,那你说,他们要是反抗呢?”
贺元凌的心跳得非常快,他此时太期待怀里人即将要给出来的答案了。
沈华柔偎在他怀里,自然也将他的心跳听得清清楚楚。

杀,这个字眼在沈华柔的语调里依旧没有丝毫的起伏。
还是那句话,要战便战,他们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在听到媳妇儿的话后,原本是抱紧了媳妇儿的贺元凌忽地就松开了。
沈华柔是以为他是要与自己说什么呢,结果他翻身就压了上来。
“华柔,我与你心意相通。”
话落,他带着滚烫气息的唇瓣也精准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无需过多的话语,该商议的都商议好了。
第二日,贺元凌出门之后沈华柔也起来,吃了早饭便着人去请孟婧瑶。
就算是赵晋山没有在家孟婧瑶也能通过别的途径知道一些消息,就比如刺史和监军的事。
若是沈华柔今日不找她,她也是要找来的。
她在梁州花费了多少心血,可不是为了给他们做嫁衣的。
赵靖不同,赵靖一心为百姓没有私心,对他们也向来都放松尊重每一个人。
但新来的什么朝廷刺史监军可就不一样了,当初他们为何倾尽所有送往梁州来,可不就是因为朝廷不仅不作为还背后放冷刀子吗?
现在,要她所有的成果都拱手让人,以后还得看人脸色过活。
别人是不是能做她不管,反正她孟婧瑶绝对做不到。
但要她灰溜溜的回龙泉县的小庄子上去躲着,她也不甘心。
都走到今日这一步了,难道他们就不能再往前跨一步吗?
这几年,她对梁州已经有了感情,而且感情深重。
来就为了说正事,但她还是带了儿子来,孩子爹不在家,她不忍心将孩子放在家里可怜兮兮。
也是她这个当娘的良心发现,终于觉得自己是个不称职的娘亲。
她来的时候沈华柔已经在厅里泡好了茶等着她,泡的是她爱喝的花茶。
“坐,让纯儿去干哥哥玩儿。”
来了都不能在一处玩儿的话,对孩子们来说绝对是折磨。
放松这一天半天的,也无伤大雅。
看这个架势孟婧瑶就知道嫂子是有正事要与她说,或许与她要说的不谋而合。
“嫂子找我说什么?”
孟婧瑶向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说话更不喜欢拐弯抹角。
“刺史和监军的事。”
沈华柔早就支开了人,厅外就是贺顺和玉兰在守着,所以说起话来她也就不顾及什么了。
闻言孟婧瑶先笑了起来,“我也正要找你。”
顿了顿她问,“嫂子和表哥已经有决断了吗?”
“嗯。”
沈华柔点头,然后提了一个人,“冯大人。”
“呵呵……”
孟婧瑶又笑,笑得比之前更加的恣意。
“那我先以茶代酒敬嫂子一杯。”
“我也敬你,这些年的辛苦绝对不能白费。”
两人看着对方,都笑开了。
她们志同道合的时候很多,但这一次绝对是最让人激动的一次。
“王妃那边呢?”
对孟婧瑶来说,她跟王爷比跟王妃更熟。
沈华柔想了想,“下午我带着蓉蓉去一趟。
对了,你可有收到杨穆青的信?”
两年了,他一次都没有收到杨穆青的信,只是在家信里得知她确实是回去过。
孟婧瑶摇头,提到杨穆青两人的情绪都不太高了。
前些年她与杨穆青可以说是朝夕相处,她也没有想到会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她叹气,“要知道李坤会……当初就该多劝劝她别死心眼了。
不说别的,就是他那个人都配不上杨穆青。”
没错,在孟婧瑶的心中,李坤向来都是配不上杨穆青的。
偏也就是有了个婚约在身,而杨穆青就是个死心眼认定了婚约。
不然,天下间有多少好男儿,都能任由她挑。
走到这一步,她只为杨穆青不值。
要是再让她看到李坤,她绝对要一枪轰烂了那个烂人。
突然,她看向沈华柔,而沈华柔的神情也与她相似。
“李坤啊。”
两人点头,或许还真就想到了一处。
“他会不会已经投靠了安王,或许安王已经掌握了三棱弩的制作。”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得不提高警戒了。
“不管是不是,我会跟你表哥说的。
你那边也加快些进度,最好是立马就往晋山那里先送一批过去。”
是了,若是安王真的有了三棱弩,他第一个要试的肯定是梁州。
赵晋山早就将三棱弩用的熟练,但是防不胜防。
现在他们有了炸药和土枪在手,绝对不能让对方得逞。
而李坤,知道的太多了。
孟婧瑶沉思片刻之后点头,“我来安排,最近就走一批。
商队那边我会放话下去,寻杨穆青。
若是她也想到了非要去找那李坤的话,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不定还能干出什么恶心事来。”
沈华柔懊恼自己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想到这个,杨穆青已经受了一次伤,不能再让她再被李坤伤一次。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中午,留孟婧瑶母子俩在家吃了午饭,午睡起来沈华柔就带着蓉蓉去看望她的义母。
自从赵靖去世之后李氏有一个多月都过得浑浑噩噩,好在是将该解决的事都解决之后才放松了神下来。
沈华柔是有一次来看她的时候听她随意提起已经不在的谭氏,她死得实在不值。
她确实是没有主动做什么对不起赵靖的事,但事实也是真的。
是赵靖进京之后她觉得在王府里无趣便回娘家小住的那一次,本来她在娘家住得好好的,却被表妹央求着请到了家中做客。
偏偏那几日她家里又来了客人,他们还约着到城外寺庙去静心。
商量好的在寺庙里住一晚,第二天上午就回来。
谭氏还想着去给赵靖祈福,求他平安回来。
她虽与赵靖感情不深厚,但这几年也积攒了些情分,赵靖身份高生得又一副好皮囊,对他们这些妾室也都温柔体贴,她自然心有爱慕,还是盼着赵靖好。
但就是这次祈福,断送了她的后半辈子。
当夜,他们是一人一间厢房,由于下午爬山累了于是早早就歇下。
她记得,睡得很快,好像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发觉有些异样,她还以为是白天想着赵靖,所以晚上才会梦见那些。

明明是去祈福的,却不直觉做出了亵渎佛祖的事,就算是在梦中她也难以启齿。
更是痛恨自己,压下之后再也不敢想。
从那次回了娘家之后再未出过门,若是有可能也就只有那一次了。
关键,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
在赵靖头七的那一日,她在房中悬梁自尽了。
她的丧事王府没办,是家里接了回去。
后来又是如何处理的,李氏并没有去过问。
对谭氏,沈华柔不熟,但也唏嘘。
另外的几个都送到皇家寺庙里去了,不能说是李氏狠心她只是不想日日面对她们。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李氏就一直在王府,李家来过几回想接她回家住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回去。
沈华柔来的时候她也刚午睡了起来,整个王府都很静也很素,包括他们母女俩。
现在就算是劝她什么她也是听不得的,所以沈华柔并没有想劝她。
时间不一定能治愈人,但会让人习惯很多事物。
“半月没见,蓉蓉是长高了些吧。”
她倒是观察得仔细,听到她这么说沈华柔倒是替她高兴,不管怎么样她心里是放进去了事了。
“是啊,可能是到了该长个子的时候了,这一两个月窜了一截,之前才做的衣裳都不能穿了。”
李氏笑着摸摸蓉蓉的脸,又拉着她的手说了几句话才让婆子带着她到后面去跟妹妹玩。
下人都走了,只剩下她身边的丫头。
如今府上伺候的人也少了些,李氏说是主子少了也就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了。
赵靖从宫里带出来的人,亲卫剩下两个,贴身伺候的刘廷在护送他回来的时候死了,现在还有一个老管家。
“你不来我也是要找你的。”
她让人捧来一堆的账本,还有一大串钥匙。
“王爷不在了,这些我也管不来。
如今事务都是将军在管,便该交给将军,等日后有人接手了再由将军转交。”
说到接手的时候李氏的语气轻了些,转而轻笑出声。
“我虽然是女子,但有些事也是知道些的,新来的刺史和监军,将军打算如何应对?”
与她说话就不可能跟孟婧瑶那般随意了,她问得如此坦荡也让沈华柔出乎意料。
沈华柔想了想,“妥当安置。”
多的她没有说,李氏也没有再追问。
半晌之后听她说,“将军有成算就好。”
后来又说了些闲话,沈华柔就带着蓉蓉回来了。
母女俩在家门口遇上正骑马回来的贺元凌,贺元凌翻身下马来接母女俩下马车,先扶了媳妇儿,然后抱着女儿便没有放手直接抱回了家。
“去哪儿了?”
“王府。”
“王妃和安安可还好?”
“还好,王妃的精神好了些。
王妃给了些东西,一会儿直接送到你书房去。”
待贺元凌看了那一堆账本只觉得头大,又让人给沈华柔送了回来。
“这些我哪儿能行,还是夫人收着吧。”
若是之前沈华柔肯定不会收,毕竟不是私家的物件。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心里想得明白,夫妻俩又是交了心的,这些东西给别人管反而是不放心。
只是,她一个人的能力和精力时间也是有限的,就算是全都放在这些上面来也不一定行。
蔡芸芸,她怀着老二呢,孟婧瑶,她若是被这些杂事拖着,就真的可惜了。
想了半天沈华柔也没有想到合适的人,也就只能先自己看着。
但找人管理的事迫在眉睫,绝对是不能往下拖。
从贺元凌接手之后他一直都很忙,到现在终于是有些顺手。
在等待人来的时候有人欢喜有人忧,不管是欢喜还是忧该来的总归是要来。
比他们先来的是一封信,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体沈华柔急切的打开。
是杨穆青写来的,杨穆青的字她记得清清楚楚。
她与孟婧瑶的猜测,果然是应验了。
李坤,如今在安王手下。
杨穆青找到了他,不知道他们夫妻是如何谈的,肯定是没有谈好,不然也就不只是杨穆青给她写信了,而且还是这些内容。
提醒他们也他们警惕,而她自己回了庄子。
沈华柔不敢说让她回来的话,她能回去庄子上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
贺元凌没有回来,她先让雅雅给她写了封信,到时候同回信一同送回去给她。
估摸着日子,算着那批军资该是到了边境。
对赵晋山的本事他们都放心,又有了防备,安王那边就算是想开战也得掂量掂量。
刺史到的这日沈华柔连门都没有出,但就算是在家里也能听到阵势浩大的迎接仪式。
吵闹声由远及近,一直到隔壁。
说是隔壁,离将军府也是有距离,再加上隔着一条街。
但谁让他是朝廷派来的刺史呢,该有的体面自然得有。
那边的热闹一直持续到深夜,贺元凌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来,今日他是喝了不少的酒。
照这样喝酒,已经是许久都没有过的。
沈华柔没有睡,一直等着贺元凌。
见他走路都有些晃,上前去扶着却被他推开。
“一身臭,别沾到你身上。”
然后他就自己嚷嚷着让人准备沐浴,还不让沈华柔跟他一起。
若是放在从前,她都要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但现在是半夜只能看到月亮。
可是不巧,今夜的月亮躲到云层后去了,就跟个含羞的小姑娘偶尔才稍微露个头。
自己说要跟他一起他还不让,要不是沈华柔相信他,都得以为他是不是背着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听说,今日为了迎接那两位可是请了城里几家姑娘去作陪。
闹到现在才散,不知道累坏了多少人。
偏偏她鼻子灵,就算贺元凌不要她靠近她也闻到了他身上的脂粉味儿。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不要自己扶,还不要她一起吗?
靠在床头等他的时候,沈华柔又将之前放下的医书拿起来看。
她以为等的时间会有些久,却不是。
比平日洗得还匆忙了些,没过多久他就披着湿头发出来。
“把那些都丢出去,臭死了。”

第422章 体面
然后就看到丫头进去抱着他刚穿回来的那身出来,还请示贺元凌,“将军,都不要了吗?”
贺元凌已经是十足的不耐烦,“丢了都丢了。”
说着他还抬着胳膊上下的闻自己,好像是确定他自己是香的之后才作罢。
“做什么?”
看着他这样沈华柔不由出声问他,半夜里回来是发的哪门子疯?
好好的衣裳,都是用上好的料子做的呢,说不要就不要了。
看他头发还是湿的,换了平常沈华柔就要去帮他,但今日是他不要自己近身的,她就不去了。
贺元凌也没想要她动手,他自己三五下就搓得不再滴水,只是看着有些毛躁。
他还没好气的嘟囔,“一股子臭味,别熏着你。”
明明就是香的脂粉味,怎么会臭。
不能她问某人就招人,“我就说不喊女人,他们非说是为了麻痹对方,要喊来充样子。
我就知道肯定是他们没安好心,想自己用。
臭烘烘的味儿沾得我一身都是,明日都让他们领军棍去,一群混账玩意儿。”
他还十分委屈的瞥了媳妇儿一眼,想媳妇儿能安慰他,可是媳妇儿只是面无表情看着他。
是不信?还是对他有什么怀疑。
天地良心,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嫌弃都嫌弃死了。
谁能跟他媳妇儿相提并论啊,那些庸脂俗粉他看一眼都脏眼睛。
贺元凌心里委屈了,媳妇儿好像在怀疑他。
“脏死了,又臭又脏,都丢了不要,你看什么时候得空了再给我做一身。”
然后他狠搓了几下头发就丢了帕子大步往床边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书丢到一边的矮几上。
上床,翻身,将心尖儿肉小娇娇媳妇儿搂进怀里揉。
开始控诉,“你也不说安慰我,刚才那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你要不要亲自检查?”
怀疑?沈华柔自是不会怀疑她的,只是方才看他看得愣了神。
这会儿被他揉得没了力气,还是伸手回抱着他坚实的腰背告诉他。
“得空了给你做新的,说丢就丢,浪费了。”
洗洗又不是不能穿。
但沈华柔的心情却是好得很,想要给他奖励。
趁某人那两片薄唇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她仰着脖子迎上去给他堵住,不想再听他怨气横生。
果然,某个怨夫立马就消停了。
代价就是沈华柔连是怎么睡着都不知道,后半夜丫头又往内间送了趟热水来,沈华柔睡得熟根本就不知道。
贺元凌喊了水,又给她里里外外细致的清洗之后再上床抱着人心满意足的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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