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看向蕙兰等人,“你们也回宫吧!你们都是老人了,应该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妾谨遵主子娘娘的吩咐。”蕙兰领着众人向皇后福身道。
“去吧!”皇后说道。
“是!”
蕙兰领着众人退出东配殿,然后走出了慈宁宫,朝着后宫走去,各回各屋。
回到翊坤宫,换上家常衣服,蕙兰坐在火炕上。
桔子给蕙兰呈上一杯热茶,“主子,您说今儿这事是谁做的呀?”
“谁做得,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皇太后肯定厌了年贵妃。”蕙兰接过茶碗来喝了一口,然后放在炕桌上。
“主子,奴才觉得这事不像是十四贝子做的。”桔子说道。
蕙兰扫了一眼她问道:“那你觉得是谁做的?”
桔子想了想后摇头,“奴才不知道。”
“你就猜猜看。”蕙兰笑着说道。
桔子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子,您别生奴才的气,奴才觉得要不是您走在年贵妃的前面,而且您也没有想过要对付年贵妃,奴才怕是会觉得这事像您做的。”
两人同为贵妃,同样有子有宠,这稳妥妥的竞争对手呀!
蕙兰有足够的理由出手对付年贵妃。
“你说的没错,若是看动机,我的确有嫌疑。”蕙兰并没有因此生气,而是表示赞同。
若不是她知道年贵妃这一胎怀的不好,极大的损伤了她的身子,以至于会让年贵妃英年早逝,她恐怕没有现在这样风轻云淡,而是想办法算计对方。
“但我没有做。”
桔子闻言连忙说道:“奴才知道这事不是主子做的,所以奴才猜不到,反正就是觉得不像会是十四贝子做的。”
蕙兰点头表示赞同桔子的看法,“的确不会是十四贝子做的。”
胤禛这一辈,虽说为了争夺皇位各种手段都使上了,连皇家禁忌厌胜之术都有人用,可彼此之间还留着底线,那就是——祸不及子嗣。
哪怕就是当年的胤禔都到了派人要刺杀胤礽的程度,在让人诅咒胤礽的时候,也只诅咒了胤礽一个人,没有把他儿子跟着一起诅咒了。
“主子,连奴才这么一个小宫女都能觉察到的事情,您不觉得年贵妃把这事栽赃到十四贝子的身上,有些蠢吗?”桔子很是疑惑不解的说道:“之前年贵妃没那样……”蠢呀!
蕙兰闻言笑道:“我问你,年贵妃什么时候栽赃了十四贝子?”
“啊!”桔子傻眼了,“主子,这,年贵妃那话不是栽赃十四贝子是什么?”
“那是疑问!”蕙兰笑着说道:“疑问和栽赃,可是有天差地别的差距。而且容嫔不也给年贵妃证明了,当时的确有人伸脚绊倒了年贵妃,当时离年贵妃最近的除了扶着她的墨画外,就只有十四贝子。
年贵妃肯定不会怀疑墨画,那么怀疑到十四贝子身上,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若是之后主子娘娘查出事情的真相来,不是十四贝子。年贵妃完全可以说自己当时摔倒在地,一时之间昏了头,见十四贝子离自己最近,就冤枉了十四贝子。之后向十四贝子道个歉,十四贝子还能拿她如何?”
一件案件,中间怀疑错了凶手,这种事情也不算罕见,也谈不上是栽赃。
“啊!还可以这样?”桔子真是傻眼了,大开眼界。
“有些时候眼睛看到的东西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是感觉。人这一辈子出个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年贵妃只是在事发时问了十四贝子一句而已,可全然没有硬要栽赃在他身上的举动。这怎么能算栽赃?
只要年贵妃之后诚心诚意的去向十四贝子道歉,十四贝子哪怕心里在不痛快,也只能接受,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要和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不成。”
哪朝哪代都没有如此严苛的法律。
虽然,对于当事人来说,遇到这种事情会觉得非常恶心,会怀恨在心。
蕙兰转了转眼珠子,年贵妃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可得罪皇太后,得罪十四贝子却是事实。
若是无意还好,毕竟别说年贵妃还怀着身孕,就是普通人在摔倒的时候,脑子也会有那么一片刻的空白,下意识怀疑离自己身边最近的人,实属情理之中的事情。
若是有意的话……
蕙兰眯了眯眼睛,现在应该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皇太后还有两个月就要薨逝的消息吧!
而且蕙兰瞧皇太后如今的样子,一点也没有病入膏肓的模样,病恹恹的摸样更多的是让胤禛不得不去慈宁宫,“孝顺”她。
因此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蕙兰都不敢百分之一百的保证,皇太后会像上辈子那样在五月二十三日丑刻崩逝。
若年贵妃是有意,那她是真小瞧了皇太后,不怕被皇太后报复。还是知道皇太后身体不好即将崩逝,所以无所顾忌,因为死人怎么报复活人?
前者还好,若是后者……
这可是年氏自己送上来的机会。
蕙兰嘴角扬起,吩咐道:“去把张高叫来。”
“是!”桔子连忙出去叫人。
很快张高就进来了,“主子。”
“你去打听打听,皇太后那边请太医没有,若是有,马上回来禀告我。”蕙兰吩咐道。
“是!”张高应下,随后退了出去。
今天发生的事情,信息量太大,各人回到各人的屋子后,都在和自己的心腹议论此事。
总得来说,大家都是高兴居多。
毕竟她们又和十四贝子没什么关系,反而是年贵妃丧子,更让大家开心。
此时此刻胤禛的后宫嫔妃里,除了齐妃李氏、宁嫔武氏家族有人外放做官外,其他人家世都非常一般,不少都是在内务府当差,做着小官。对于朝堂上的很多风向,他们都不知道,也自然看不透这其中的深意。
哪怕是齐妃李氏,身边又有军师,也只能看透一小部分而已。
回到长春宫后,齐妃就迫不及待的把身边伺候的宫女都赶了出去,只留红姑姑一人。
“姑姑,真是没看出来,这年氏胆子还真大,竟然扯到了十四贝子的身上。”齐妃脸上大写的,“佩服”两字,但随后又有些担心的小声问道:“姑姑,你说这事,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来?”
齐妃,哦,应该说是李家,在年贵妃身边安插了钉子。
早在年贵妃尚未嫁进来,在,“不知名的消息灵通人士”的透露下,得知为什么郭络罗氏被请封为侧福晋,而两子一女的李氏在明明和硕亲王侧福晋有两个位子的情况下,却没有被请封为侧福晋这事。
李家当时虽说为了大局忍了,当然李家就是不想忍,也只能忍。
无论是先帝,还是胤禛,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存在。
只是,想想到手的侧福晋飞了,李家怎么可能没有怨言。
所以早在年贵妃尚未进雍亲王府之前,李家就偷偷安插了一个眼线在东大院。
等年贵妃嫁进来后,她自然是更信任自己的陪嫁。
可问题是,无论是在雍亲王府还是在皇宫,还是包衣人更多。
年贵妃只靠自己的陪嫁,是不可能在后院站稳脚跟的。
因此,靠着李氏故意透露出来的胤禛的喜好,以及雍亲王府之前的各种陈年旧事等等,李家安插在年贵妃身边的钉子,从粗使丫鬟一步步的往上爬,如今已经爬到了除开年贵妃的陪嫁丫鬟外,被年贵妃最信任的宫女。
对于年贵妃,齐妃和李家都非常不喜。
不单单是因为年贵妃占据了齐妃当年的侧福晋位子,还因为年贵妃的人设风格完全和齐妃重了。更要命的是,年贵妃是真才女,肚子里真有墨水,方方面面比齐妃更好。
当有最好的,像胤禛这种皇子,又怎么可能去看次品一眼,他们一向都是最好的。
在年贵妃生下一子后,简直是把齐妃方方面面都给压了下去,堵死齐妃任何一条上升的渠道。
野心都是随着环境和时间在不停变化着的。
在胤禛刚刚登基的时候,李家和李氏本人都想着封嫔,然后比耿氏等人封的高一点,就心满意足了。
可等到李氏被册封为齐妃后。
李家和她本人又在想,如果当年李氏是侧福晋,那是不是,这一次能被册封为贵妃?
这么一想,对年贵妃的妒恨那简直是呈直线上升。
正好,年贵妃在哭灵的时候爆出有孕,因为哭灵,她本人又是一个有些敏感多思的性子,在两者相加的情况下,怀象很是不好,绝大多数时候都要卧床休养。
而且年贵妃的精神上也出现了些问题。
皇上太忙,很少进后宫,哪怕年贵妃怀着身孕,皇上去看望她的次数也没两次。
再加上后宫册封,两个侧福晋虽然都被册封为贵妃,可一个有封号,一个没封号,脑子正常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谁更尊贵一些。
年家抬旗,明面上是以年羹尧管理西宁大军的粮草有功为由抬旗。
可李家有什么功劳?却一样一起被抬旗了。
这就让年家抬旗的风光,减弱了不少。
虽然明面上各自抬旗的理由不一样。
但绝大多数人都只会认为年家和李家抬旗,是因为新帝后院有年氏和李氏的姑娘,是因为宠爱她们,才给她们娘家抬旗的。
侧福晋和庶福晋一起抬旗,感觉不是恩典,而是掉价。
种种事情,让年贵妃心情很是不好,有些抑郁。
这就是恶性循环,导致她怀象更不好了。
在这种情况下,李家和齐妃就都动了心思,想要趁此机会,“干掉”年贵妃,好让齐妃上位。
按理说,事情到了这里,应该想着怎么样让年贵妃一尸两命之类的招数,凭借那枚钉子,这种事情成功的可能性不低。
然而李家有些贪心不足,想要一波将两个贵妃都带走。
于是在确定年贵妃那一胎怀象不好,随时都有可能保不住随时小产后,李家就让钉子在年贵妃耳边不停的怂恿她。
话,自然不会说得非常明。
而是说,年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哪怕就是生下来,怕也养不大。年贵妃已经有了一个还算健康的儿子,不如用肚子里这一胎,做些事。
这话虽然有些冷血,可却是皇宫里的嫔妃从古至今都一直会用的招数。
那个孩子反正都保不住养不大,还不如发挥一下最后的价值,让自己更进一步,或者是除掉一个大敌。
原本李家和齐妃的期盼是年贵妃用这一胎去陷害庆贵妃,没想到今儿年贵妃却栽赃到十四贝子的身上。
这完全出乎了齐妃等人的意料,又听见皇上吩咐皇后彻查这事,可以预见的皇太后肯定也会在私底下查这事。
因此齐妃心里有些担心。
“主子,只要您不露怯,那没人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来。”红姑姑自信的说道:“那钉子都埋了十几年了,那么久的事情,谁能查得到。
再说了,哪怕就算皇太后和皇后神通广大,查到和李家有一点点关系,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能保证那钉子还一如既往的听我们的话?不会早就攀上了高枝。
只要您不露怯,即便是被问道也绝对不认,您有三阿哥在了,谁也不敢拿您怎么样。”
齐妃闻言点点头,“姑姑你说得对,反正只要我不认,谁也不能定我的罪。”
但随后齐妃又小声的问道:“姑姑,你说年贵妃为什么要选择十四贝子,她就不怕得罪皇太后?”
红姑姑闻言微笑着看着齐妃问道:“主子,您之前担心过皇太后会出手针对您吗?”
要知道胤禛的奶娘那可都是孝懿仁皇后的人,都是听孝懿仁皇后的话,当年和皇太后可没少对立。
胤禛的奶娘谢氏是齐妃的堂叔母,齐妃是依靠这层关系被胤禛看重,成为他的小妾。
但当年被皇太后看重,得以成为胤禛第一个女人的人,却是宋氏,是皇太后相中赐给胤禛的。
然而这些年下来,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李氏是压着宋氏得宠。
按照这个逻辑,皇太后肯定会不喜齐妃,要是小心眼一些,出手针对齐妃,打压她的位分,也未必不可能。
别说什么,皇太后和一个小妾计较掉价。
女人小心眼起来,对方哪怕是一个小婴儿都会对其斤斤计较。
就胤禛后院的情况,皇太后完全有合情合理的理由——先帝贵妃要家世,郭络罗氏和年氏都不达标,只配为妃,那李氏就不只能是嫔了。
但齐妃和李氏担心过这种事情发生嘛?
齐妃闻言顿时语塞,好一会儿后才说道:“没担心过!”
胤禛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主意,加之和皇太后母子关系不好,他会听皇太后的话才是怪事!
所以,齐妃从来没有担心过这方面。
“您没有担心过,年贵妃亦是如此。”红姑姑说道。
第254章 有些不安
听了红姑姑的话,齐妃顿时不言语了,而是继续问道:“那姑姑,你说为什么年贵妃会选择十四贝子了?怕是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这却是奴才想不通的地方,年贵妃就算不怕被皇太后报复,也不用去招惹皇太后十四贝子呀!”红姑姑皱眉,在这一点上,她的确很是想不通。
这主要是红姑姑用的是后宫女人的思维,而年贵妃图谋的却是朝堂上的事,眼界限制了红姑姑的思维,她自然想不到。
“想不通的就算了,倒是容嫔,这次可真叫人出乎意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年贵妃搭上了线。”齐妃眉头一挑用惊讶的语气说道。
红姑姑却不以为然的说道:“懋嫔不也和庆贵妃交好?容嫔无宠无子又无家世,她选择投靠年贵妃也不让人意外。”
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投靠人,自然是投靠那些比自己地位高的人。
而现如今比容嫔地位高的人,就只有五人:皇太后、皇后、庆贵妃、年贵妃和齐妃。
这其中皇太后压根就不理会胤禛后宫的人,平时见都不见,皇后如今无子地位又高又得皇上信任,压根就不用搀和进后妃之中。
余下的三人里,考虑到容嫔的过往,投靠年贵妃完全合情合理,因为另外两人都是容嫔进府后和她争过宠的情敌。
“姑姑,我奇怪的是年贵妃竟然能看上容嫔。”齐妃笑着说道:“虽说都是嫔位,可容嫔,还不如宁嫔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了。”
“年贵妃是怎么想的,奴才哪能知道,或许年贵妃的想法和我们都不一样了。”红姑姑有些敷衍的说道,殊不知她随口一说,却是真相。
齐妃想了想点头,“也对,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姑姑,这事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你可派人盯着些,可别扯到我们身上来。”
“主子放心,肯定不会的。”红姑姑自信一笑,“想到这主意的人,又不是我们的人,执行这主意的人,也不是我们的人,那怎么会扯到我们身上来。”
李家的钉子可没有让年贵妃去陷害十四贝子,干绊倒年贵妃事情的人,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当时扶着年贵妃手臂的墨画,也和他们无关。
墨画又是年贵妃的陪嫁丫鬟,只要年贵妃没有舍弃她的意思,肯定不会对皇上等人说实话,自然也就牵扯不到李家的那颗钉子上身。
想要扯到她们身上,就要先发现这颗钉子,想要发现这颗钉子,就要先查到年贵妃是自编自导自演了这场戏。
而这种事情,年贵妃和墨画只要咬死了不认,看在她小产下一子的情况下,恐怕皇上和皇后都不会过分逼问,之后也会采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解决办法。
恐怕又是一场虎头蛇尾的戏剧。
早知道,还不如……
罢了,事已至此,只能往好处想,要真是在年贵妃生产的时候动手脚,被发现的可能性更高,现在这样也不是最坏的结果。
至少年贵妃那胎小产了不是。
“主子。”张高没过多久就回了翊坤宫,走进来对着蕙兰禀告道:“主子,慈宁宫的奴才刚才去太医院请了太医。”
蕙兰闻言,精神一震,连忙问道:“请的可是皇太后一直用的太医?”
张高摇头,“并非是皇太后一直用的太医,而是太医院资历较浅的刘太医。”
“刘太医……”蕙兰努力回想了一下,脑子里没这个人的多少影响。
作为后宫唯二的贵妃,前面就只有一个皇后,自然蕙兰在后宫各方面的用度都是最好的,平时给她请平安脉的太医也是如此,来得都是资历颇深上了年纪却经验丰富的老太医们,而不是那些小年轻。
她这里都如此,就更不要说皇太后了。
蕙兰想了想,问道:“那位刘太医是不是曾经给年贵妃请过脉?”
“这……主子恕罪,奴才不知此事。”张高也没怎么关注过这位太医院的小年轻,倒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去给年贵妃把过脉。
一般情况下,你得了什么病,都是一个太医负责到底的,中途一般都不会插进来其他太医。
因为每个太医都有各自对中医不同的看法,在同样的病症下,用药上也会有少许诧异。为了明确每个太医的责任,所以一般中途不会换太医。
当然要是实在是治不好,或者中途你有什么突发情况,但负责你的那个太医在那一天正好休沐,也是会换一个太医。
毕竟,活人不可能被尿憋死。
负责给年贵妃保胎的太医不是这位刘太医,但不代表刘太医曾经没有给年贵妃把过脉。
“那你还不快去搞清楚这事。”蕙兰吩咐道,顿了顿又说道:“再去打听打听,有没有皇太后身体不虞生病的消息传出来。”
请太医嘛,总的找个什么借口才是。
最好的借口,就是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
正好皇太后最近一直都病恹恹的,这借口完美的不行。
“嗻!”张高连忙走了出去,干活去了。
好一会儿,张高才回来,“主子,奴才已经查到的,二月底的时候,负责给年贵妃保胎的太医休沐了,年贵妃派人去请太医,当时就是刘太医去的。另外慈宁宫那边的确也传出了皇太后身体不虞请太医的消息出来。”
蕙兰暗道一声。
年贵妃身子一向娇弱,之前又是在哭灵的时候爆出有孕,其后几乎一直都待在屋子里养胎。
皇太后自己生育过六胎,对于孕妇如何生下健康的孩子来,想来颇有心得。
就年贵妃之前那样子,任凭谁都不会认为她能生下一个健康十足的孩子出来。
所以皇太后怕是怀疑年贵妃因为身子弱保不住孩子了,就想要废物利用一下。
可和红姑姑一样,蕙兰也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年贵妃会将目标对准十四贝子,她一直都以为年贵妃的目标会是自己才是。
奇怪了,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或者是没有想到的吗?
蕙兰可不会认为这是年贵妃怀孕后脑子傻了,干出了傻事。
可就目前蕙兰想到的事情,都无法解释得通这事。
这让蕙兰心里有些不安。
既然如此,那……
干脆大家都别这么玩了,咱们来换个玩法。
蕙兰深呼吸一口气,对着一旁的桔子说道:“伺候本宫更衣,张高你去准备轿辇,本宫要去承乾宫一趟。”
“嗻!”
蕙兰一声令下,张高和桔子等人都行动了起来。
很快蕙兰就乘坐轿辇到了承乾宫,让承乾宫守门的太监进去通报。
没过多久白嬷嬷就走了出来,“奴才给庆贵妃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白嬷嬷,主子娘娘可有空见本宫?”蕙兰问道。
“庆贵妃请。”白嬷嬷做出一副请进的姿态来。
蕙兰这才下了轿辇,朝着承乾宫内走去。
此时此刻皇后正坐在正殿明间,挨个审问当时年贵妃身边的奴才和离容嫔、十四贝子相近的奴才。
“妾拜见主子娘娘。”蕙兰上前福身行礼道。
“起,做吧!珊瑚上茶。”皇后好奇看向蕙兰问道:“郭妹妹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她可太熟悉蕙兰了,这人就是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回主子娘娘的话,妾刚刚听闻慈宁宫派人请了太医,说是皇太后身子不虞。”蕙兰做出一副欲言又止,但话却必须要说出来,十分难为情的姿态。
皇太后、皇上生了病了,后宫嫔妃们都得去侍疾,不然就是不孝不敬。
现在蕙兰跑过来对皇后说,皇太后病了,很容易就给人一种蕙兰指着皇后不去给皇太后侍疾不孝的意思。
皇后听了果然脸色一变,声音提供了好几度,“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来奏报本宫?”后面那一句话是对白嬷嬷等奴才说的。
蕙兰见状,用小声但又能让皇后听见的声音说道:“好一会儿了,妾听到消息的时候,去慈宁宫的太医都已经回到太医院了。”
此话一出,皇后的脸色一黑。
这完全可以说得上是承乾宫奴才的失职,但这失职也情有可原。
一宫奴才有多少人,都是有定数的。
皇后也不能超过这个定数。
之前他们忙着调查年贵妃被人绊了脚摔倒在地小产了的事,精力花在了这事上面,自然会其他事情有些忽略。
皇后这会儿也暂时没有功夫去想,蕙兰过来告诉她这事有什么目的,连忙起身让奴才伺候她换衣服,然后匆匆忙忙的坐上轿辇赶去慈宁宫。
蕙兰也自然跟着皇后赶去了慈宁宫。
到了慈宁宫,蕙兰跟在皇后的身后,顺利进如到了正殿。
也不知道皇太后是真病了,还是装的,但装的还是有模有样的,至少人躺在床上,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瞧着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妾见过皇额捏/皇太后。”
“你们怎么来了?皇后可是那事查清楚了?”皇太后问道。
皇后闻言立马回答道:“妾听闻皇额捏身子不虞请了太医,连忙过来看望皇额捏,还请皇额捏留下妾,让妾给您侍疾。”
第255章 太后顿悟
皇太后闻言含笑道:“皇后有心了,本宫并无大碍,不是觉得之前太医开药吃了这么久一直都没好,所以换个太医而已。”
然后看了皇后一眼继续说道:“皇后有这心,还不如早点查清楚刚刚发生的事。”说完皇太后冷哼了一声,“后宫的这些腌臜之事竟然攀扯到前朝,传了出去像什么样。”
皇后闻言立马站了起来,福身道:“皇额捏教训的是,妾管理后宫不利,还请皇额捏责罚。”
见皇后站了起来,蕙兰也连忙从圆凳上站了起来,低头站在原地。
“起来吧,本宫知道皇后管理后宫辛苦,皇后又一向是个和善的性子,但后宫众嫔妃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帝的脸面,皇后日后还是要多对嫔妃们训诫才是。”皇太后不咸不淡的说道。
“妾谨遵皇额捏旨意。”皇后一点也不头铁的应了下来,至于要不要这么做,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皇太后似乎很是满意皇后这般姿态,对着一旁的吴嬷嬷说道:“去把我那支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凰步摇拿来。”
吴嬷嬷立马去取了过来,将锦盒打开呈给皇太后看。
皇太后就着吴嬷嬷的手看了一眼,确定东西没错后,对着皇后说道:“这是本宫当年封妃的时候,先帝赏赐给本宫的,如今本宫赏赐给你。后宫要是有人不服管教,你只管去告诉皇帝,再不济还有本宫呢。”
“是,妾谢皇额捏赏。”皇后双手从吴嬷嬷手里接过锦盒,谢恩道。
“皇后手上还有事要做,本宫就不留你了,去吧。”皇太后说道。
皇后和蕙兰闻言都站了起来,对着皇太后行礼跪安,然后缓缓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皇太后给了吴嬷嬷一个眼神。
吴嬷嬷会意,亲自送皇后和蕙兰到慈宁宫大门。
蕙兰目送皇后乘坐轿辇离开后,侧身看向一旁吴嬷嬷,笑着说道:“还请嬷嬷屏蔽左右,妾有一言,想要对嬷嬷说。”
若是别的时候,吴嬷嬷肯定不会理会蕙兰。
但吴嬷嬷之前得了皇太后的暗示,这会儿就愿意听蕙兰的话,让四周的奴才都离得远些,做出一副聆听的姿态来。
“昔日太后娘娘曾派木嬷嬷到妾身边来为妾保胎,才让妾得以平安生下四阿哥,得以有今日的光景,妾对太后娘娘是感激涕零。”蕙兰先把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般举动的原因说了出来。
然后才缓缓的说道:“如今瞧太后娘娘闷闷不乐,斗胆多嘴一句,还请嬷嬷多多劝劝太后娘娘。妾知道十四贝子是太后娘娘的幼子,难免多疼爱的些,但如今皇上才是大清的皇帝。
皇帝才应该是被众星捧月爱戴的人,先帝如此,皇上亦是如此才是。”说完蕙兰对着吴嬷嬷福身,“还请嬷嬷不要怪罪妾无状。”
“多谢庆贵妃娘娘好意,奴才会多多劝劝主子。”吴嬷嬷面不改色的说道。
让人看不出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但蕙兰已经把自己的话说完了,有些话实在是不能说得太过明白,毕竟皇太后是长辈。
见吴嬷嬷如此,蕙兰没有多少什么,颔首后,就转身坐上轿辇离开。
等蕙兰离开后,吴嬷嬷才走进了正殿。
然后就听见皇太后问道:“庆贵妃和你说了什么?”
这一趟,皇后过来要求侍疾不奇怪,这是皇后的职责所在。但庆贵妃跟着一起过来,那就有些奇怪了。
再联想到之前年贵妃干的事情,傻子都能猜得出来,年贵妃肯定得罪了自己。
那么作为同样是贵妃,同样有子,同样有宠,同样哥哥受到皇上重用的庆贵妃,想要搞事,完全合情合理。
或是拉拢自己偏心于她,或是在自己面前说年贵妃的坏话,都是可以猜想到的计策。
“回主子,庆贵妃娘娘……”吴嬷嬷将刚才蕙兰对她说话重复了一遍,说给皇太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