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王爷日日求复合—— by风轻轻
风轻轻  发于:2023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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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跟阿雅的孩子,委屈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是我这个做爹的没尽到责任,以后我会竭尽所能补偿你。”
四十多岁的年纪,却顶着二十多岁的容颜,对着眼前不老容颜的美爹,沈宁实在接受无能,她将手抽了回来,“你如何能证明是我爹?”
“你娘她……”舒墨再次陷入回忆,“你没见过她,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武功高医神好,普通男人根本无法入她的眼。”
呃,美男都这么自信的吗?
他突然想到什么,取下头顶的玉冠,掰下内扣取出一封信,“这是你娘当年留下的书信。”
信纸发旧泛黄,纸质软塌塌的,可见经过摩挲的岁月痕迹。
字迹娟秀,字里行间充满爱与不舍,以及某种决然。
看来,两人确实爱得难以自拔。
沈宁并非原主,对亲情并不敏感,“沈怀仁不但是杀死达雅的凶手,将我捧杀养大,更作为棋子嫁下晋王,若非晋王后来对我动了真情,我早就死掉了。”
她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既然你认我这个女儿,有打算如何替达雅跟我报仇吗?”
“他杀害阿雅,对你百般利用,我自是要报仇的。”
只是他重伤昏迷,醒来就在密室中,“这是哪儿?”
安全起见,沈宁并没告之,“一个安全的地方,沈怀仁的势力触及不到。”
“沈怀仁呢?”舒墨若有所思,“他现在处境如何?”
“多行不义必自毙,蒙国使团揭露我的身份,监察史参他贪墨,眼下只需证明他是蒙国的细作,就能给他致命一击。”
舒墨恨自己当年了解达雅太少,“你娘身份复杂,她跟我在一起只谈乐器跟诗词歌赋。
我曾经问过她的过往,谁知她非但不说还要跟我断情,自打以后我从不过问她的事。”
可哪怕不问,他还是能感受到她有不已的苦衷,哪怕他承诺带她回南越做王妃,却依旧被回绝了,说再给她几年的时间。
他愿意等,也憧憬着两人的未来,可在他沉沦于美梦之际,她却突然留信失踪。
如同人间蒸发,哪怕挖地三尺都找不到。
他恨过她的绝情,却舍不得放不下,天南海北地寻找,苦苦熬过二十载迫不及待来闵朝京都,盼着与她再次见面。
原来,她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舒墨自责不已,他无法想象她是如何十月怀孕生子,又亲手将孩子送给仇人养大。
“是我害死了你娘!”
要不是他动了情,对她百般示好,或许她根本就不会死。
沈宁不知说什么,“我想,她在爱上你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但她依旧义无反顾,所以你不必自责。”
舒墨隐在悲痛中无法自拔。
美男落泪,可惜佳人已去,徒留一腔悲切。
沈宁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你跟平南王如何认识的?”
舒墨想了下,“我走遍天下找了你娘五年,虽然她约定二十年后再见,但我每隔两年就会来京城一趟,想着能不能再遇到她……”
五年前,他住在京郊两人曾游过的寒山寺,意外碰到平南王心疾发作,药瓶掉在地上却捡不到。
不过举手之劳,舒墨顺势帮了个忙。
住得不远,刚好碰到那几日下雨,两人时常煮茶对弈,倒成了忘年交。
得知平南言的身份,舒墨便让他帮忙寻找达雅。
当时,考虑到她特殊的神秘身份,舒墨只是给了画像,其他并没有多言。
五年前?
沈宁瞳孔一震,“你可知,我与皇叔十年前就相识了?”
即使幼年一年一个样,但五年前的原主已经少女初长成,皇叔看到画像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
舒墨怔了下,“你是说,平南王早在五年前就发现你跟达雅相似,却对我隐瞒了真相?”
他陷入回忆,当时没有过多注意,可现在仔细想来,平南王见到画像时确实怔了下。
当时还以为他被达雅的美貌惊艳,没想到却另有深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宁不知真相,但站在第三者的立场倒也能理解,当时沈怀仁如日中天,是狗皇帝身边的红人,不惜将沈柔打造成凤命之女接近太子。
皇叔不过是没有权势的闲王,患有心疾而九转还魂丹快用完,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贸然告之或调查沈家假双胞的事,是否划算?
沈宁很清楚,幼年失怙的皇叔能在狗皇帝眼皮子长大,其中的辛酸跟凶险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哪怕外表温和可亲,可他的心必是时刻警惕,事事都会权衡利害关系。
他没告之舒墨真相,但一定有在暗中调查。
不止调查原主,包括舒墨的真实身份。
细细想来,沈宁不禁手冒冷汗。
倒不是皇叔多坏多狠,而是她好像真的从来没有看透过他。

第455章 怀疑才是最锋利的刀
虽然萧惟璟同样城府深,但还是能洞察他的野心,很多事甚至摆到明面上,但是皇叔……哪怕真相摆在面前,你都不愿相信那种。
怪不得每每提及皇叔,萧惟璟都会控制不住生气,估计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看里面到底塞了什么。
其实,又何止她一个,舒墨如是,狗皇帝更瞎。
所以,人心到底是什么?真难琢磨。
她看着舒墨,“你知道是谁让我救你的吗?”
“长公主?”
沈宁摇头,“平南王。”
舒墨怔愣,半晌才道:“其实我死了,对他没有任何害处,可让你来救我,不怕揭穿他这些年都在撒谎吗?”
舒墨要真死了,对闵朝跟南越的关系可能不会有太大冲突,但有嫌隙是必然的。
这也就是沈宁为什么会觉得皇叔可怕,却又恨不起来的缘故。
他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沈宁望着舒墨,“你相信我,还是相信皇叔?”
还没接受达雅已死的事实,突然又多了个女儿,舒墨心情复杂至极,他甚至不知该如何跟女儿相处,但心里却很清楚,女儿是达雅送给他最珍贵的礼物。
用性命换的。
他握住沈宁的手,“我相信你。”
沈宁不习惯亲情接触,下意识将手抽回来,“皇叔的神秘跟复杂不亚于达雅,你日后交往需得谨慎。”
尴尬的亲情,狗血的相认,实在不知道要聊什么。
沈宁起身道:“你好好养伤,不必担心外面,王爷自有安排。”M..coM
舒墨没挽留,“阿宁,晋王对你好吗?”
“挺好的。”沈宁想了想,“我这辈子遇上他,爱上他,没亏。”
离开密室回到书房,见萧惟璟在外间跟庞德松商议军务,她坐在内室等着。
半刻钟后,萧惟璟走进来,“聊得如何?”
沈宁没有隐瞒,将了解到的告知他。
萧惟璟蹙眉,“他真对达雅一无所知?”
一个游历各国的王爷,真对人没有半丝提防?
沈宁不好判断,“我觉得他是个恋爱脑,但也有可能知道,但选择了隐瞒。”
毕竟,连萧惟璟都有替身,想要再找个跟她有几分相似并不是很难,何况人家醒来就在密室,是人都有防备心。
萧惟璟关注点不同,“恋爱脑?”
“就是相恋时不惜一切代价去换取对方的满足、陪伴等。”
萧惟璟将她搂过来,“想来,本王也是恋爱脑。”
为眼前这个女人,做出那么多有失理智的事。
啧啧啧,狗男人真是无时无刻不找存在感,沈宁哼唧道:“王爷严重了,你说去北境不还是去了,我才是不顾一切追出去。”
“哦?”萧惟璟突然笑道,“你终于承认,为了本王千里奔赴?”
被将一军的沈宁,“……”啊,大意了!
言归正传,她问道:“王爷,你打算关他多久?”
毕竟是真正的岳父,萧惟璟还能一直关着不成,“此事本王自会安排,你不必担心,不会委屈他便是。”
“什么,死的不是舒墨亲王?”南越副使安大人猛地站起来,激动道:“既然亲王没死,现在在哪!”
“暂时还不清楚。”大理寺少卿道,“我来是想了解一下,贵亲王可有跟人结怨?”
“不可能。”安大人断然道:“亲王性格温和敦厚,向来与人为善,遇灾会布施,连路上的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跟人结怨。”
受不了他的咋呼,大理寺少卿委婉道:“你再好好想想。”
安大人仔细细量,“你不知道,在我们越南,亲王就跟你们这儿的平南王差不多,是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男人。”
大理寺少卿无语,怎么感觉晋王才是千万少女的梦,她们吃饱撑着就盼晋王早日休妻。
“不过,亲王每两年就会来一次京城,具体是来做什么,我等也不清楚的。”
问了等于白问,火灾至今这么久,已经错过最佳的寻找时机,大理寺少卿建议,“人海茫茫,想要找人不容易,不如将亲王的画像贴出去,让百姓帮忙提供线索?
但凡找到人或提供可靠线索,可以领取赏金。”
“行,银子不是问题,只要能将亲王找到。”
怕了闵朝这帮推诿的官员,安大人提醒道:“要活的,活的亲王!还有你们的京兆尹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收了凶手的赃银,才押着案子不查?
连长公主出面都不放在眼里!
查他,他肯定有猫腻,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王八蛋干净不了!”
大理封少卿真是无语,这帮蛮夷说话真是……
“请使臣放心,已经在查了。”
真要出了邦交事故,京兆尹必会被追责。
大理寺少卿刚走馆驿,手下官员匆匆赶来,“大人不好了,京兆尹死了!”
怕什么来什么,难不成京兆尹背后真有人指使?
大理寺少卿前往案发现场。
晋王府,书房。
夜枭悄然出现,“王爷,事办妥了。”
“死了?”
“死透了。”夜枭对亲手培养出来的人极有自信,“在现场留下了线索,只要大理寺办案的不瞎,就能追查到沈怀仁身上。”
不过,明明有能力坐实沈怀仁指使他人害命,为什么要似是而非?
萧惟璟瞟了他一眼,“大理寺不是吃干饭的,任何时候都别轻敌,即使查到沈怀仁,他同样有一百个理由开脱。”
要的就是似是而非,怀疑才是最锋利的刀。
现在,只要将刺杀舒墨的嫌疑往他身上引就行。
不管是欺君还是贪墨,都已经是铁打的事实,沈怀仁根本无法抵赖,再来个谋杀南越使者,牵出他真正隐藏的身份,让老狐狸永无翻身之日。
“你盯紧点,只要大理寺怀疑到沈怀仁身上,就可以让舒墨重见天日。”
夜枭领命,从怀里掏出画像,“王爷,这就是沈怀仁信任的暗影,这些年一直对他忠心耿耿。”

第456章 王爷你最厉害了
萧惟璟盯着画像的男人,就是多次对自己及沈宁实行暗杀,而且还帮着沈怀仁训练杀手?
呵,很好!
这些年一直忍着没取他狗命,现在倒是可以收割了。
“他武功高强,你有信心吗?”
“必不负王爷所望。”
夜枭打算离开,想了想还是没忍住,“王爷,外面有很多百姓诋毁王妃,说她身上流着蛮夷之血,不配做你的王妃,是否清理谣言?”
“不必。”
这是宫里那位给的下马威。
可笑,无非就是拿那张椅子来逼迫他选择罢了。
他从来就没考虑过自己,选与不选有区别吗?
妄图用舆论逼他就范,却忘了他是在污浊的舆论中长大的,早已经百毒不侵。
百姓说什么,他根本不在乎,只要沈宁不胡思乱想就行。
陪着吃晚膳,逗完三只回房,洗漱过后的萧惟璟拦腰将媳妇抱起,“今晚,让本王好好伺候你。”
沈宁呸他,“到底是谁伺候谁?”
萧惟璟瞟她,“要不,你伺候我?”
“大言不惭。”
“少废话,把衣服换上,黑色那套。”
两人酱酱酿酿,沈宁半推半就换上衣服,刚要把帷幔放下……
“王爷。”初九的声音响起。
萧惟璟不解,他为什么每次都挑这个时候?活腻歪了!
“等本王回来。”起身,穿衣。
被晾在一边的沈宁,“……”
睡吧,反正已经习惯了,反正难受的又不是她。
出了房间,萧惟璟眼神杀人,“你最好有十万火急的事。”
初九吓得心肝发颤,“王、王爷,平南王派人送了只箱子过来。”
“所以?”满肚子火。
“里面装着沈恒之。”
萧惟璟一怔,他这是何意?
“说是给你跟王妃的礼物。”
萧惟璟冷笑,他这位叔叔还真是有趣,转手就把沈怀仁卖了。
“王爷,会不会有诈?”平南王城府深,初九实在琢磨不透,“莫非是想栽赃王爷绑架丞相之子?要不退回去。”
真要栽赃,早在箱子落地后就栽赃了。
这么做,不过既卖了好,是想借他的手报复沈怀仁罢了。
呵,沈怀仁真是穷途末路了,才会愚蠢到将亲儿子送到平南王手上。
多姓家奴玩弄主子多了,以为平南王从云端零落成混没有他的功劳?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沈怀仁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哪怕真的没做过,仅凭他曾是皇帝的心腹就够了。
“收下,别让人查到。”
平南王心思确实难琢磨,但万变不离其宗,他的目的终归是不会变的,这就足够了。
回房,继续。
沈宁刚换回睡衣,惊讶道:“这么快?”
萧惟璟捡起黑色衣服,“穿上。”
酣畅淋漓后,他将人搂在怀里,“阿宁,皇叔将沈恒之装箱子送给了本王,你怎么看?”
沈宁怔愣,“为什么?”
“本王跟皇叔交集不多,说过话更是屈指可数,不懂他这是何意。”
沈宁想了想,“你收了?”
“嗯,盛情难却。”
沉默半晌,她才开口道:“皇叔应该不会玩栽赃陷害这种幼稚的把戏,即使你被抓当场,相信也有办法撇干净。
他这么做,是想让你通过沈恒之威逼沈怀仁就范?”
萧惟璟心不在焉,“你觉得沈怀仁会就范吗?”
“可能不会。”
倒不是沈宁了解沈怀仁,而是能被选为细作且重点培养的,哪个不是冷心绝情之人,而他为了私利不惜弑主,足可见其野心之大。.CoM
无论儿女,不过是他培养的棋子,别看平时父慈子孝,关键时候他只会顾及自己的利益。
真要有血脉之情,凭他暗中培养的势力,完全有能力李代桃僵,暗中保住沈敬杰的性命,可是他没有。
皇叔把沈恒之送过来,除了想借萧惟璟的手除掉沈怀仁,亦是想看他如何出手吧?
他那双眼睛,能洞悉一切。
沈宁有些担心,“沈恒之落到你手里,会有麻烦吗?”
确实扰了萧惟璟的计划,但并不难化解,“没事,别轻看本王。”
沈宁拍他马屁,亲亲示好,“我岂敢轻看王爷,你最厉害了。”
萧惟璟心猿意马,“再来?”
呼噜声立马响起。
在密室住了段时间,重见天日的舒墨极不适应,阳光照射到眼睛,刺得完全睁不开。
等适过来,再次睁开眼睛时,四周围着乌泱泱一群人,瞬间朝他蜂拥而至。
纵使他武功不低,但身受重伤无法施展,差点没让人大卸八块。
“我的,我先发现的。”
“是我先发现的,五千两赏银归我。”
“都滚开,亲王是我先抓到……”
等大理寺的人赶到时,舒墨差点被激动的老百姓扯成碎块。
他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这几天,大理寺为查案耗尽精力,如今看到舒墨“死而复生”,不禁松了口气,终于可以跟皇上有交代,不用再天天面对那帮南蛮使臣。
一时间,舒墨还活着的消息不胫而走,全京城都知道了。
调养了两天,舒墨才见了大理寺的人。
对方身份高贵,大理寺少卿亲自前来,“舒墨亲王,你可看清是谁掷火烧客栈,再将你掳走的?”
“我当时受伤昏迷,等醒来已经身处密室。”
舒墨将这段时间的经历说了下,“对方始终没有露面,本王不知他有何企图,但应该对我没有恶意,每天的饭菜跟汤药会准时送来。”
“什么样的密室?”
“很简陋的地下密室,没有特殊的地方。”
舒墨神情疲倦,但还是配合大理寺卿的调查,“我能感觉到对方善意,他应该不是刺杀之人,但估计跟对方熟,迫于不得已才不敢露面。
倒是那名刺客,我虽然没看清对方的脸,但在打斗之间,我看到他手臂有图腾。”
“什么样的图腾?”
舒墨想了想,“像狼,又像狗。”
不好说,他干脆取来笔墨画了出来。
大理寺少卿瞳孔放大,这不是……昨天湖里打捞上来的尸体,手腕上就有这个文身。

于是,少卿请舒墨过去认尸。
望着停尸房冰冷苍白的尸体,舒墨打量了半晌,摇头道:“本王不认识此人。”
线索再次中断,少卿问道:“不知你在京城可有得罪人?”
“本王以琴会友,几十年游离东洲数国,朋友知己满天下,若是敌人……”
他明显顿了下,欲言又止。
“事关谋杀,还请你直言。”
舒墨叹了口气,从衣袖中掏出一幅画,“你可知她是谁?”
少卿接过画,“这不是晋王妃……”
不对,画纸已有些年头,从磨损程度来看,起码是十年前画的。
画中女子乃是中原服饰,可若按画纸推算应该是蒙国达雅公主。
又是达雅公主?
少卿若有所思,“不知你跟蒙国达雅公主是何关系?”
“这次在天下第一楼遇险,幸得晋王妃救死扶伤,本王才逃过一劫。”
舒墨深深叹气,“期间迷糊醒来一次,我看到晋王妃的脸,当时以为是阿雅入梦,直到脱难回到驿馆,安大人将这段发生的事悉数告之,本王才知道原来没有做梦,我看到的不是阿雅,而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阿雅?”
舒墨点头,“阿雅是本王的妻子,若非这次来贵朝贺寿,本王怕是到死都不会知道,阿雅居然是蒙国公主。”
“可据我所知,亲王你至未成亲,又何来妻子?”
舒墨将跟达雅的相识始末重述一遍,“其实,本王知道她身份神秘,但这些本王都不在意,只是想跟她携手共度一生,而她也答应了,只是说要给她几年时间。
我与她已私定终生,且有了肌肤之亲,心中自是视她为妻子。”
“不知亲王可知,晋王妃乃是相府之女?”
“安大人告诉本王了,说晋王妃是沈相抱养来的。”舒墨面容复杂而苦涩,“但本王不信阿雅会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她是蒙国公主,我是南越亲王,两国完全可以联姻结南北之好。
哪怕她遇到棘手之事无法抚养孩子,也可以交由本王抚养,殊不知却一别二十载。”
他望向少卿,“安大人说阿雅可能已经死了,本王不相信,她当年留下二十年之约不辞而别,我踏遍东洲各国不得其踪,苦等二十年来应约,她怎么可能会死?你们找到她了吗?”
少卿稍加思量,“蒙国也找了她二十年,至今下落不明,亲王既与达雅公主相爱,不知可认识与她接触的人?”
“阿雅向来神秘,不喜本王过问她的事。
相识一年多,陪她上山下海采药,也算是生死与度,也就见过一次她的下属,还是意外撞上,躲在暗处看见的。”M..coM
“你可知达雅公主掌管蒙国的谍报机构?”
舒墨摇头,“本王答应过,以后绝不过问她的事。”
“你可知她下属的长相?”
“虽然过了二十年,但那是本王第一次见与她相熟的人,说是记忆深刻也不为过。”
在少卿要求下,舒墨将所见之人画了出来。
少卿看过画像,又问了些别的,于是告辞离开。
出了驿馆,同行捕快琢磨道:“大人,画像之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沈相。”
捕快恍然大悟,“原来是沈相,怪不得这么眼熟,可是我怎么觉得舒墨亲王有点……”
怎么说呢?有种说不出来的怪。
“确实有点怪,但苦等二十年,一朝得知心爱的女人可能已死,自己还有个女儿,而且先被刺杀后被关在密室。”
大理寺常年跟犯人打交道,舒墨亲王的反应确实不太对,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且再观察便是。
“大人,如果舒墨亲王没有撒谎,他当年看到的人确实是沈相,而他真的是蒙国细作,便有了杀达雅公主的理由,而二十年后他发现舒墨在天下第一楼通过《凤求凰》找达雅,怕事情会暴露,于是派人刺杀舒墨。”
只要他的口供没错,昨晚从湖里捞上来的尸体,就是行刺的凶手。
只是凶手是被沈相灭口,还是被他杀?
还有,救走舒墨的人是谁?
捕快问道:“大人,我们现在是去丞相府?”
“没有确凿证据,去丞相府也没用。”
事到如今,贪墨已经无关紧要,确实沈相是否为蒙国细作才是至关重要的。
“去蒙国驿馆。”
少卿带着捕快到驿馆,谁知扑了个空,说蹲哒带着使团去缘来酒楼吃火锅去了。
没办法,只得转到缘来酒楼。
好家伙,一行人直接把三楼全包了,副使纳木冲伙计的嚷嚷,“你们中原人做生意就是抠门小气,牛羊肉切得比纸片还满,给爷塞牙缝都不够。
去去去,赶紧宰两头羊过来,给爷几个过过瘾。”
伙计无奈,“大人,我们是这儿是涮羊肉,不是烤全羊,涮羊肉就得切得比纸还薄过瘾。”
“少废话,赶紧给爷整两头羊过来。”
伙计也是有脾气的,“这个整没法整,咱这店是晋王妃开的,入乡随俗吃的就是特色,你们爱吃吃不管吃就走。”
吃顿火锅而已,鸡蛋里挑骨头没完没了事,分明就是故意刁难。
不过一群蛮夷而已,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纳木顿时火冒三丈,“不就开个破酒楼么,你个打杂的还神气上了。”
说着,冲过来要教训伙计。
捕快连忙过来制止,“纳木大人,各地美食皆不同,何必跟伙计过不去呢。”
“哟,原来是大理寺的来了,有何贵干?”
“有事找你们使臣。”
“是嘛。”跟招待宴比,纳木跟换了个人似的,语气狂妄而自大,摆明不将少卿放在眼里。
他进去通报蹲哒,足足两刻钟才出来,让两人到隔壁厢房等着。
蹲哒摸着肚子,打着嗝过来,不忘让伙计帮忙添茶,“不知两位大人找本使有何贵干?”

“叨扰了。”
对着装模作样的小屁孩,少卿一本正经道:“我们此次来,是想问一下若谍探失踪,你们是如何甄别其麾下细作身份的?”
蹲哒见人笑三分,“这是个好问题,贵朝谍探同样满天下,该如何甄别断联的细作身份,你们大理寺的应该最清楚才对。”
少卿当然知道,暗语,服药,或是人质控制等。
见他不小鬼大,他不再拐弯抹角,“你们想找到达雅公主,而我们想弄清沈相的身份,难道不应该联手侦办吗?”
蹲哒笑容灿烂,“我朝陛下找达雅公主不假,但依本使所见,达雅公主私通外男苟且生女,她背叛自己的身份跟使命,绝不会有好下场,还活着的几率微乎其乎。
本使为何要为了她,将甄别细作的机密说出来,对我国有何好处?”
“你多虑了,其实各国培养控制细作的手段大同小异,如果真有细作弑主反叛,其实对闵蒙两朝都极为不利,该趁这个机会调查清楚,否则岂不被人牵着鼻子走。”
“可是,本使还是觉得吃亏了。”
“你有何要求?请讲。”
“自本使管掌谍探部起,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但凡发现有可疑的,一律全部清理门户。”
斯文秀气的脸上透着与年纪格格不入的戾气,“不过,沈相毕竟是肱骨之臣,一旦错杀会招致百姓不满,确实要三思而行。
我可以将甄别方法告诉你们,但作为条件,你们要释放关押我国的六名谍探组员。”
释放被捕谍探?少卿没这个权力。
他稍加权衡,“我需要向上面请示。”
“可以,反正本使不急。”
回到衙门,少卿如实将蹲哒的条件告之大理寺卿,“大人,以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沈怀仁是细作的嫌疑比较大,但蹲哒狮子大开口,要求交换六个谍探囚徒。
而且,眼下一切线索都指向沈相,实在太过集中,不排除蒙国跟南越联合作局。
沈怀仁犯下贪墨跟欺君之罪,可到底是一国丞相,一旦处理不当作是要遭天下人耻笑的。”
大理寺卿神情严肃,抚须道:“派去北境的人有消息了吗?”
“快马加鞭去的,应该快回来了。”
“昨天的死者查得如何?”
“据仵作验尸,死者生前经过恶战打斗,伤口刁钻诡异,应该遭到多人围攻,而是他们下手凌厉,武功极为高强。
以一敌数,可见死者武功修为之高,从他虎口老茧及手臂文身,以及身上无数的陈旧伤疤来看,此人应该是被豢养的职业杀手,长期从事见不得光的任务。
从舒墨的口供及指认来看,此人极有可能跟沈怀仁有关。”
在朝为官数十载,而且任职刑事断案,大理寺卿对沈怀仁还是深入研究的,尤其是他得圣宠的手段及历程极不认同,此人左右逢源八面玲珑,是个野心极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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