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谋—— by北木南乔
北木南乔  发于:2023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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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芸琅凉凉地说:“这点痛都受不住,将来如何能上阵杀敌呢?”
原来是邵子瑞和灵犀比武,输了两次,脸上挂不住,自己动了蛮力继续打,结果灵犀下手稍微重了一些,就成这样了。
邵芸琅继续说:“而且刚才有人说过,你赢了就要重重赏你的,他实现诺言了吗?”
灵犀忙说:“不必了,不过是玩笑之语,
五少爷也别哭了,奴婢去给您做点心可好?”
邵宛妍有些不高兴,一个奴婢竟然把主子打成这样,换到哪家都是死罪。
可毕竟是二姐姐的人,她也不好直说什么。
邵子瑞却抬头怒视着她,“不用,是我输了,我只是……我只是痛了而已,没说要反悔!”
他挣脱开邵宛妍的怀抱,一溜烟跑走了。
邵芸琅忙说:“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去给祖父做午膳,你们中午一起吃吗?”
因为老侯爷交代过不用大房招待邵芸琅,因此也没通知大家一起吃饭。
姐妹俩互相看了看,均摇头说:“不必了,祖父平时不喜欢我们去打扰。”
邵芸琅趁机跑了,等她俩回到望春园,就看到邵子瑞就急匆匆地跑来了,往灵犀手里塞了个荷包,冷酷地说:“这是给你的赏赐!”
灵犀好奇地打开,看到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大吃一惊,“五少爷,这可使不得,太多了!”
邵芸琅不动声色地看着邵子瑜,想看看他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说来原本只是一件小事,但假如邵子瑜真把一百两银票给了灵犀,那只能说他还未长大,孩子心性。
但家里的人会如何看她就不一定了。
邵子瑜气势汹汹地说:“说是重赏,一百两也不算多。”
“不,太多了,奴婢十年的俸禄也没这么多,您快收回去!”
邵芸琅问了他一句:“你可知一百两能买多少东西?”
“哼,那得看买什么了,
一百两连一匹好一点的马儿都买不到,也买不到我的弓箭,但若是买吃的,应该是能买不少的。”
“你可知晓大米多少钱一斗,小麦多少钱一斗?”
“我为何要知道这些?”邵子瑞同情地看着她,“二姐姐,你好可怜啊,难道家里揭不开锅,连买米买粮都要斤斤计较了?”
“这不是斤斤计较,而是懂民生,无论你将来是做武将还是做文官,首先都要懂民生,否则你只会被人糊弄。”
“我不信,我做个将军,只要会打仗就行,为何要懂这些?祖父也不曾告诉我要懂这些。”
老侯爷从屋内走出来,恨铁不成钢地说:“我是看你还小,三字经才磕磕碰碰地学完,哪敢让你学这些?
孺子不可教!我原本以为孙辈里能有个接班人,没想到是块榆木脑袋!”
邵子瑞挨骂了很不开心,瞪了邵芸琅一眼,“都是你害的,你还是别回来的好!”
说完也不顾长辈在场,竟然转身就跑了。
邵芸琅倒是不生气,就是灵犀有些尴尬,拿着荷包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邵芸琅从她手里拿过荷包,对她说:“去厨房准备吧,我一会儿过去,这个我会交给三婶的。”
等灵犀离开,老侯爷到院子中坐下,唉声叹气道:“你也看到了,原以为是璞玉,没想到是顽石啊。”
邵芸琅安慰着,“也没那么严重,他还小,不懂这些正常的,但也得好好教导。”
斟酌着语气说:“子瑞从前不是这样的,这两年是不是过于宠溺了些?男孩子性子还是得打磨打磨的。”
“他姨娘还有外祖家越发宠着他,钱给得多,捧得也高,或许是因为得了我的看重,我想着,那好歹是亲娘亲外祖,也就没多干涉,看来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雄鹰都是要放出去才能飞得高飞得远,祖父可以早些送他去军营,那里的磨砺想必比家里好。”
“是何尝不知,可家里人未必同意,何况我总以为,像杨钺那样的人能出一个就能出第二个,却忘了,杨钺那是独一无二的。”
邵芸琅低头笑了笑,那是自然的,杨钺可不是真正的毛头小子。
“如今满京城最炙手可热的金龟婿就是他了,可惜我们家就一个宛妍,配不上啊。”
“祖父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当年我们两家旗鼓相当,我当然不会有这样的心思,但如今杨家如日中天,邵家却后继无力,我可就想动这心思了?”
老侯爷自嘲起来,“比起入宫做个妃子,嫁给杨家未来的掌舵人才是最有利的,可偏偏他们想不明白。”
邵芸琅不赞同地反驳道:“姻缘本就是讲究缘分的,他们二人不合适。”
杨钺和邵宛妍差好几岁,而且杨钺也不会喜欢四妹妹的。
邵芸琅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那你赞同你四妹妹入宫吗?”
“当然不赞同。”邵芸琅立即反驳,“我们邵家出了
一个后妃,武侯的爵位肯定就没了。”
老侯爷笑着说:“我就知道,这个家里就你最懂我心思,也看得最明白,可怜那一个个都是榆木脑袋。”
“祖父过奖了。”
“哈哈!可惜你是女儿身啊……快去给祖父做吃食,祖父饿了。”

老侯爷想起了一件事,审视着邵芸琅,“你与杨钺那小子算是旧识吧?”
邵芸琅心跳加速了一下,镇定地问:“如何才算旧识?我们府上的姐妹与杨钺自然是认识的。”
“哼,别以为我老糊涂了,只是当时那情形,两家不合适,你若是的未嫁人,我倒是可以厚着脸皮去给你谋这门亲事。”
邵芸琅没想到他还会有这种心思。
不过现在的杨钺确实值得许多人家去巴结,杨家那几兄弟若不是早定亲了,现在杨府会更热闹。
邵芸琅怕他越说越心动,赶紧找个借口跑进厨房。
等她和丫鬟们将午膳端出来,发现望春园里的人还不少。
除了大老爷夫妻,在府里的主子们都来了。
邵芸琅与三叔三婶见礼,竟然还收了两包回门礼,本该在她和谢渊回门当日收的,没想到三叔三婶还记得。
就连谢渊的那份也一起补给她了。
邵芸琅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做的菜量不太够,好在大厨房也送了饭菜过来,摆了满满一桌。
“早就听说芸琅厨艺了得,今日还是第一次尝到,比那专业的厨娘也不枉多让啊。”三老爷夸赞道。
邵宛妍撒娇道:“爹爹,那我做的菜可好吃?”
三老爷神色一变,然后赶紧挤出笑容回答:“当然好,只要是你亲手做的,都好!”
众人都不厚道地笑起来了,三夫人直接说:“你上回炖的汤,你爹喝完拉了两天肚子,之后你再送来的
汤,他都不敢喝了。”
老侯爷也说:“哼,我一看那汤的颜色就不敢下口,你以后还是离厨房远一点儿吧。”
邵宛妍不信邪,夹了一块邵芸琅烧的鱼肉,她不爱吃鱼,以为就算邵芸琅厨艺再好,她也不可能觉得好吃。
结果这口鱼肉入了口就吐不出来了,鱼肉鲜嫩甜美,并没有鱼腥味,让人回味无穷。
“从前也没见二姐姐做过几次菜,你的厨艺是怎么炼成的?”邵宛妍好奇地问。
邵芸琅的厨艺进步最快应该是在宫里跟御厨学习的时候,为了上位,她学过许多东西,喜欢的不喜欢的。
而且在宫里,你会一点是没用的,做任何事都得拔尖才能入得了贵人的眼。
“从前你们不知道的时候,我天天都做这些事情的。”邵芸琅直接将功劳推到梁氏身上。
话也是真话,只是在大家听来多少有些悲惨。
老侯爷叹气道:“过去的事情就别想了,人要朝前看,有什么委屈可以回娘家告诉我,若是将来我不在了,找你大哥,找你三叔也是一样的。”
邵子瑜低头吃饭,脸上有些尴尬之色,还是秦氏大方地应了下来,“二妹妹什么时候想回来都行,这个家随时欢迎你。”
三夫人也说:“都是一家人,娘家就是你的靠山。”
邵芸琅笑道:“放心,真有那一天,我就卷铺盖回来。”但她觉得应该不会有这一天的。
她已经是个可以独立生存的大人了,有
钱有人,犯不着求救娘家人的地步。
但被人关心着,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
揭过这个话题,邵芸琅说起了姑苏的趣事趣闻,这个家里除了大夫人,别人也不那么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众人听着跌宕起伏的故事,吃着美酒佳肴,一顿饭吃得极好。
直到快散场了,大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走了进来,满脸寒霜地说:“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真让人羡慕啊。”
梁氏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了,看起来竟然还没有老侯爷精神,头发也全白了。
据说是在邵宛卿被斩的那一夜变白的。
小辈们纷纷站起来问好,三夫人走过来对她说:“大嫂不是卧病在床吗?怎么出来了,外头风寒。”
“不出来走走怎么知道这个家还有这么温馨的一面呢,我还以为全家都死气沉沉的呢。”
“来人,给大夫人加双筷子。”老侯爷面色如常的吩咐道。
他也犯不着和大儿媳计较什么,都是做父母的,知晓她心中的悲痛。
但体谅归体谅,若是梁氏太过分,他也不会纵容的。
“都是一桌残羹冷炙了,谁稀罕吃,儿媳过来是想与您说一声,儿媳想和老爷一起去上任,还请父亲成全。”
桌上的人面色各异,邵子瑜第一个不同意,“母亲,您的身体如何能经得起长途跋涉?”
秦氏附和道:“是啊,那边穷山恶水的,万一您生病了,我们也照顾不到。”
“你这是诅咒我吗?”
梁氏红着脸质问道:“我看你们是巴不得我死在外头,好不碍你们的眼!”
老侯爷拍了下桌子,吩咐道:“来人,送大夫人回去休息,替她整理行装……你想跟着去上任我不拦着,这是你自己选的路,好好走下去。”
邵芸琅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又想出京了。
如果她与邵承德还有感情,那一起去上任是好的,但以邵芸琅的观察,这对夫妻早就走到尽头了。
而邵承德还能容忍她,不过是顾忌着儿子的前途而已。
邵子瑜继续劝道:“母亲,您若是去了,那子舒怎么办?”
“你爹要带他一起去上任。”梁氏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强烈要求跟去的。
她可不希望自己儿子长于小妾之手。
而且惜琴和她那孽种也去,到时候欺负她儿子怎么办?
邵子瑜无法理解,四弟年纪比五弟还大两岁,眼看就是个小少年了,还要母亲操心什么?
父亲将他带在身边肯定也是希望他趁着没考学前出去见见世面,教导他世间的道理。
若他不是年纪大且有家室,也会跟着一起去的。
可梁氏这两年精神一直不稳定,总会莫名其妙发疯,若是她跟着父亲去上任,让人如何看爹爹?
而且四弟如今也不喜欢粘着母亲了。
“我真是白生你了,就知道站在其他女人那边,你这个不孝子!等你弟弟被那几个狐狸精害死了,看你还能在这高兴地坐着吃饭不!”
“娘,您越说越夸张
父亲在呢,怎么会让弟弟出事?”
“你爹可不止一个儿子,比他小的那个才是他的眼中宝,又有狐狸精吹耳旁风,而且他还能把你弟弟拴裤腰带不成?”
邵子瑜忍不住辩驳:“您别自己吓自己,弟弟不是个小孩了,他总要长大的,”

第354章 逛街
“这倒不是,下棋是夫君教的,平日闲来无事,我们时常对弈。”邵芸琅给自己找了个好师父。
二人也没怀疑,因为谢渊确实以棋艺出过名,连谢家大姑娘也格外精通此道。
可老侯爷却从中看出了不同来。
他与谢渊下过棋,虽然次数不多,但一个人下棋的风格是差不多的,邵芸琅比起谢渊,棋路更冒进更大胆,像他们武将家的孩子。
老侯爷许久没棋逢对手了,他在外结交的都是些养鸟斗鸡的大老爷们,可不会这么高深的东西。
直到日渐西斜,老侯爷才恋恋不舍地放人离开。
“你在京城时,多回来看看我老人家,否则等你南下,想再见我一面就难了。”
“祖父说的是,孙女谨遵教诲。”
“你若不想看到他们,改日我出门约你一起,想来谢家也无人拦你。”
老侯爷童心未泯,邵芸琅欣然答应,在外头确实比在武侯府自在。
邵芸琅带着人离开,三姑娘四姑娘送她出门,从前不觉得家里少了邵芸琅有什么变化,如今才发现,侯府已经许久不曾这么热闹过。
祖父也许久不曾这么开心过了,她们与邵芸琅比,差的不止是才艺。
邵芸琅临出门时得了祖父塞的一个大红包,上车时打开一看,足足有一千两。
“老侯爷是真的喜欢夫人您啊,奴婢瞧着三姑娘四姑娘待遇都一般。”
邵芸琅感慨道:“人与人的结交也是讲究缘分的。” 上辈子
她从未冒尖,早早就坏了名声,祖父自然也不会过分关注她。
“奴婢刚才瞧大夫人那样,显然是受刺激过度,情绪不稳,大老爷不可能带这样的夫人去上任吧?”
邵芸琅清楚地很,梁氏留在京城还有一条活路,她如果硬要跟去,那或许就是绝路了。
“不管他们的事,拐去徐家铺子,我买些大嫂爱吃的果子点心回去。”
“会不会太迟了?”
“不怕,就说咱们在家里用过晚膳了,大嫂不会介意的。”
两个丫鬟开始怂恿道:“夫人,那不如咱们在外头用了晚膳再回去吧?天下第一楼您不是一直想去尝尝吗?”
邵芸琅灵机一动,让车夫拐去另外一条路,一直朝西方向走,最后她们进了一片民宅。
这里也有热闹的集市,但吃食多是小摊子或者一个小店面,与大酒楼无法媲美。
邵芸琅穿着打扮都很简单,只简单用纱巾遮住脸,就带着两个丫鬟钻进人群里。
她们在街头吃现做的羊肉饼子配热腾腾的羊肉汤,到西头看一个老师傅做糖人,做得栩栩如生,她们都舍不得咬一口。
杨钺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条街上看到邵芸琅。
她混迹在普通人群众,哪怕一群素雅也让人一眼注意到她,
她就在大街上咬着糖人,她向来喜欢甜食,咬一口都能眯着眼睛笑起来,看起来是那么无忧无虑。
杨钺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或许这就是她向往的生活,也是她努
力了许久的结果。
自己真的嫩给她更好的生活吗?换一种方式,将她带到自己的身边,让她与自己一同承受这些压力,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真的会更快乐吗?
“小六……你……你竟然盯着女人看了许久!”杨三郎今夜将杨钺带出来,是找他帮忙的,没想到会看到他这位不近女色的弟弟盯着一名女子看。
不对,那女子梳着妇人发式,显然是谁家的小妇人。
离得远,杨三郎没认出邵芸琅,就连她身边带着两个丫鬟也看成了三姐妹或者妯娌,大为震惊。
“胡扯,你要我帮忙的到底是什么?”
“不不不,那事儿不急,你先告诉三哥,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而那人却嫁给了别人,所以你立誓终生不娶?”
杨三郎不愧是各大茶寮的忠实听众,没少听各种男男女女的故事。
杨钺撇下他说:“既然不急,那小弟我就先撤了。”
他一溜烟就钻进了人群中,杨三郎想喊他,却又怕被人围观,或者让人知道了杨六郎的小秘密,只好由着他去了。
杨钺跟在邵芸琅身后走了一段,看着她进完东家进西家,看看这家的布,又去看那家的首饰,明明都是十分廉价的东西,她也不买,只是看看。
商铺里的掌柜可比街上的行人有眼力,一眼就瞧出这夫人不是他们的客人,客气地招待着,却也不过分殷勤。
等进了一家银楼,邵芸琅一眼就看中了一把银梳子
做得很精致,还能插在头上做插梳。
掌柜火眼金睛,赶紧拿了出来给她细看,“夫人好眼力,这梳子是我们银楼的老师傅的得意之作,看着简单,但极费功夫,用的是足银。”
一把银梳子花不了多少钱,邵芸琅正准备掏钱买了,就见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夺走了那银梳。
“多少钱,本姑娘要了。”
邵芸琅许久不曾遇到这样明抢的了,转头一看,是个貌美的小姑娘,身后跟着一位老妈子。
“杨嬷嬷,快付钱!”
“姑娘,您家中首饰那么多,买一把银梳子做什么?配不上您的身份。”
好一个财大气粗的语气啊。
“买回去送人挺好的,这位夫人,多谢相让。”
邵芸琅本是不想与她争一把梳子的,可听到她这自大的话语,忍不住怼道:“我何曾相让过?是我先看上这把梳子的。”
那姑娘打量了她一眼,极为震惊地说:“买东西讲究先来后到,你先看上的又如何?得看谁先付钱的。”
邵芸琅将一张银票拍在柜台上,笑着伸出手,“拿来吧。”
“你……”小姑娘气呼呼地喊道:“杨嬷嬷,你给双倍!”
掌柜收了邵芸琅的银票,验了真伪,又找了零,对那姑娘说:“荣臻姑娘,您再看看其他的,小店有一对红宝石耳坠特别适合您。”
“我就要这把梳子!”
邵芸琅懒得与她胡搅蛮缠,让掌柜包了东西,转身就要离开。
可那小姑娘却不依不
饶,“站住,我付你三倍的价钱,你将梳子让给我!”
“小妹妹,你又不是非它不可,何必与我争抢?”
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了她哪个痛点,竟然不顾利益朝邵芸琅扑了过来,“你也欺负我,明明是我的东西,你为何要抢?”

“喂,你们欺负人啊!”
“姑娘,您搞清楚,现在无理取闹的人是您,若敢伤我家夫人一根头发,小心您的身家性命。”
“好大的口气!你们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付荣臻会怕你们?”
邵芸琅仔细回想了一遍,这京城可有厉害的人家姓付,有是有,但好像也不住这边啊。
看刚才掌柜的反应,这姑娘显然是熟客,那就是在这一带住着的,想必不是同一家。
邵芸琅准备离开了,和一个小姑娘拉拉扯扯有点欺负小孩的嫌疑。
“走吧,付姑娘如果真心喜欢这银梳,我可以相送,但你只是无理取闹,那便罢了。”
“我就是喜欢!”小姑娘估计被弄疼了,强忍着泪水说:“我只是想买个梳子而已,你就不能让给我吗?”
“我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要让你呢?”邵芸琅看她哭倒是有几分心软了。
但该讲的道理还是要讲的。
结果小姑娘哭的更大声了,“是啊,连我亲姐姐都能抢我最重要的东西,你只是一个陌生人,怎么可能会让给我?”
她身后的嬷嬷忙推开灵犀,抱着小姑娘安慰道:“姑娘,别伤心了,事已成定局,您要看开些。”
邵芸琅无法替人解决问题,也安慰不了正在伤心的人,只说了一句:“既然是自己的东西,就要抢回来,我刚才不是教你了吗?”
今天的事情原本就是
对方不对,邵芸琅不知道她遭遇过什么,但如果是心上人被抢了,那真不值得同情。
“最后告诫你一句话,能被抢走的男人不值得你伤心。”
“你什么都不知道!”
“对,所以无法替姑娘分忧,再会。”邵芸琅转身就走,那小姑娘朝掌柜吼了一句:“本姑娘不是付荣臻,是付荣荔,下次别再认错了!”
她说完跑了出来,追上邵芸琅,握着她的胳膊说:“姐姐,刚才对不起。”
灵犀盯着她的手,刚才差点就忍不住要扭断这条胳膊了。
邵芸琅从来不是知心大姐姐,拂开她的手说:“不妨事,萍水相逢而已。”
“姐姐,你住在哪里,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不必,我们吃过了。”
“那我送你回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邵芸琅开门见山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是想要那把银梳,你付钱,我卖给你。”
“不不,梳子不重要,我想请教姐姐几个问题。”
“抱歉,我得回去了,天色已晚,家人会着急的。”
小姑娘像是找到了救命的浮木,紧紧赖着邵芸琅,“那我们可否约明天相见?”
“恐怕不行,我不好经常出门的。”邵芸琅拒绝了,不想帮是一方面,这地方离谢府太远,确实不好天天来。
小姑娘失落地低下头,“好吧,我认命了。”
她转身离开,只看背影就十分孤单落寞。
墨香奚落道:“这姑娘怪怪的,求人不如求己,
她有这执着的性子,还有何事不成的。”
“走吧,该回去了。”邵芸琅朝另一个方向走,却看到杨家兄弟站在自己不远处。
二人一个盯着她,一个盯着远去的付姑娘,像极了两个猎艳的狂徒。
杨钺也是到了这条街上的时候重遇到三哥的,没想到他的目标竟然是一个小姑娘。
等杨钺见到那姑娘的模样就理解了,那是他三哥替自己选的夫人。
杨家选儿媳不看门第,三哥自己看上的人,母亲也派人去查过对方的底细,除了家世不显,姑娘是个好姑娘,于是就定了下来。
杨钺本以为三哥是来见心上人的,可对方却沉着脸,一脸凝重。
“三哥,您要与三嫂见面,何必这般表情?不过你给自己找个比你小这么多的媳妇儿,有点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杨三郎凝重地说:“小六,我有点弄不明白了。”
“嗯?”杨钺疑惑地听完了一段极度复杂的故事,像是话本里才会遇到的事情。
杨三郎去年常去西山狩猎,有时候独自一个人去,有时候和兄弟朋友一起去。
有一日,他独自去了山里,大雪封山,他不小心受了伤,坐在雪地里叹气,身上只带了一壶烧酒,一个下人也没带。
他以为自己要么冻死在山里要么饿死在山里,没想到会遇到独自出来踩雪的付家姑娘。
接下来就是很老套的故事,女孩救了他,将他藏在家附近的山洞了。
这山里有庄子,
付姑娘和家中长辈一起来的,每天给杨三郎送食物送药。
杨三郎体质好,没几天就能走动了,家里的护卫也找到了他。
只是杨三郎不舍得走,最后一次他悄悄跟着那姑娘回了山庄,听到下人喊了她“付大娘子。”
他暗暗记住了这个地方这个姓,回去后让人查证了一番,然后就有了后来两家结亲的事情。
原本是一桩好亲事,可后来他渐渐发现,自己似乎认错了人。
“这位才是救你的那名女子?”
“我……不确定,她们姐妹是双胎,长得十分相像,那几日她的打扮与言行举止都不是这样的,更符合她姐姐的言行举止。
可是每次见到我,她……就是怪怪的,我也怪怪的,感觉我们认识了很久一样。”
“所以你怀疑弄错人了?”
杨三郎重重地点头,“是。”
“可庚帖已换,就算错了还能如何?亲事是你自己去提的,人是你自己定的,你跑去付家说搞错了,要重新定人家的二姑娘,你觉得合适吗?”
“我……”杨三郎从没这么纠结过,没想到一桩好好的亲事会变成这样。
“而且你说大姑娘与你印象中的姑娘更相似,说明你喜欢的应该就是她那样的性格吧,刚才这位二姑娘的行为你也瞧见了,你真的喜欢吗?”
“可如果她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杨钺气笑了,拍着他的肩膀问:“三哥,你是在找妻子,不是在找救命恩人,要以命相
许的话,军中的军医也许更适合你。”

第356章 帮忙
杨三郎拉住杨钺说:“小六,你最聪明了,这个忙你一定要帮!不管能否换人,要不要换人,我都要弄清楚我的救命恩人是谁,这与感情无关,否则我一辈子都会耿耿于怀。”
杨钺无语地问:“你为何不直接去问刚才那姑娘,如果是她救的你,她难道会不承认?”
“她确实不会承认,只会瞪着眼骂我混蛋!”
杨钺心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了吗,只是三哥不愿意相信事实而已。
“行,我帮你,你不用出面,免得以后两人见面尴尬。”杨钺让他在这里等着,自己追着邵芸琅去了。
杨三郎差点要疯,不是说帮他的吗?怎么往相反方向跑了?
杨钺很快追上了邵芸琅主仆,从身后丢了一颗小石子过去,然后在经过她身边时说了一句:“进茶楼!”
街边就有一座茶楼,杨钺先进去要了一间包厢,没等多久邵芸琅就推门进来了,两个丫鬟守在门口。
估计是怕他耍流氓。
杨钺刚泡好了一壶茶,给她倒了一杯,“来,尝尝我泡的茶,小二说是上好的普洱,云贵那一带的茶叶。”
邵芸琅喝了一口,茶叶一般,泡茶的手艺更一般,“不过尔尔。”
“那是自然,我一个粗人,喝茶如饮水,确实泡不出好茶来。”
邵芸琅不与他瞎扯,直接问:“你为何会在这里?”
杨钺嬉皮笑脸地地说:“你猜猜,或许我是追着你过来的呢?”
“你很闲?”
行吧,这里又不需要打仗,也不用练兵,除了应对皇上的各种疑难杂症,其余时间是挺闲的。”
“不是说上门的媒婆都把杨家的门槛踩平了吗?你还能闲的住?”
杨钺哈哈大笑,“那你消息很落后啊,我早把那些媒婆收拾了,如今杨家门口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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