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他和梦心之未来的可能性,宗光是怎么都不会接受明耕宇忽然冒出来的这么一句【没戏】的评价的。
“不不不,我是基于我阅女无数的眼睛。”
明耕宇有过很多女朋友。
要说他花心呢,他也没有一次好几个。
要说他不花心呢,又没有哪个是交往超过半年的。
有一点,明耕宇一直都是做的很好的。
他绝对不会打有主的女生的主意。
宗光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向明耕宇表明他和梦心之的实际状况,也是基于这样的一个前提。
倒是没有想过,明耕宇压根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明教,你有阅女无数的自由,但你也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女生都能一眼就被看穿的。”
“一眼看穿那得多没有情趣?”明耕宇反驳道,“就算有透视眼,我也只会喜欢犹抱琵琶半遮面。”
宗光没有回应明耕宇这么明显的话里有话。
男人之间,再怎么开玩笑,都算是正常的。
只要不涉及到梦心之,宗光的尺度比明耕宇还要大。
涉及到了梦心之,哪怕明耕宇既是他的师傅,又是他的领导,宗光也还是随时都有可能直接翻脸。
“小宗,你别这么严肃。我大概知道你是什么个情况,以后我不和你开玩笑,也绝对不是说让你把妹妹介绍给我这样的话了。但是,你相信我,你真的没戏。”
明耕宇这么说,宗光倒是有点想要知道【阅女无数】的明教,究竟有什么样的事实根据了。
“我为什么没戏?”宗光很认真地问了一个问题。
“接你妹妹回国的那一次,你又要越俎代庖帮我做机长广播,又反复规划和演练各种各样的细节,准备了一大堆,我当时就怀疑,你说的妹妹,是不是真的妹妹。”
“你现在知道我和之之没有血缘关系了,为什么还有这样的感触。”
“我想说的是,我有看到你妹妹见到你的第一反应,是百分之一百的惊喜。”
“惊喜难道也有错?”
“惊喜当然没有错,但不应该是这么纯粹的惊喜,更不应该是这么纯粹的第一反应。”
“那明教觉得应该是什么样的?”宗光出声发问。
“首先应该会有那么一丝的焦虑。”
“明教,你不了解具体情况,我和之之是有很多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可能产生焦虑和犹豫。”
“不不不,副驾驶,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那明教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女为悦己者容。你给人准备了一个这么大的惊喜,人事先并不知情,等到人家知道了,看到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有一个很短暂的瞬间,是在想,【我今天穿了什么】,【我现在是不是最好的状态】,诸如此类的问题,你想一下,你和你嘴里的之之在重逢的那一个瞬间,有没有类似的反应?”
“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
“这话说的,那我就问你,你去接你妹的那一天,有没有特别打扮过?”
“我穿的是飞行员的制服。”
“你有没有比平时多烫一遍?哪怕我们的制服本来就是送去干洗的。”
“我……”宗光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你有没有特地多打了一遍发蜡?”
“我……”
“不要我我我我我了,你都不用回答我,你自己知道答案就好了。”明耕宇总结道:“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你妹的惊喜,来得太纯粹了,纯粹到不掺杂一丝男女之情。”
“我……”
“都让你不要我我我我我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主要目的,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但凡能从你们俩之间,看到一毫安的电流,都不可能会提起今天的这一茬。”
不过就是正正常常地出门,正正常常地执飞一个航班。
很幸运地跟了个有行政职务的教员机长,可以早上起飞下午返航,晚上还能赶回家和两个妹妹吃个饭。
就算有考核,那也是轻轻松松就能拿下。
怎么还没出门就被小妹教育,还没上飞机就被教员机长教育。
这一天过的,难道是什么国际教育日?
返航的路上,明耕宇没有再提及让宗光给他介绍梦心之这档子事情。
这个姑娘,是有够特别的,却也不至于让明耕宇不顾和宗光的师徒情分。
而且,站在明耕宇的角度,他也不喜欢那些太过纯情的小女生。
这样的女孩子,很难能明白什么叫好聚好散。
万一牵扯不清,也不知道会闹出多少事端。
明耕宇不想要轰轰烈烈,也看不上一生一世一双人。
对于他来说,人世间最大的快乐,莫过于及时行乐。
明耕宇有点受不了,宗光忽然变成了闷葫芦。
“不就不知道情况对你不同父不同母的妹妹存了一点小心思嘛?你也不用这一路都对自己的师傅采用冷暴力吧。”
“有哪个指令我没有回复到位吗?”
“那倒是没有,我带出来的徒弟,要是连个考核都不能完美通过,那不是丢我的人吗?”
宗光在同一批副驾驶里面,算得上是飞跃式成长。
才入职没多久,就已经开始考左座副驾驶,航司里面有一大堆眼睛盯着。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着首先还得自己的技术过硬。
明耕宇很喜欢宗光,试飞新航线新飞机一类的,也都喜欢带着自己的这个小徒弟。
技术当然是一方面。
宗光本身比较健谈,这也是他招教员机长们喜欢的原因之一。
有宗光在,自动巡航的阶段就会有特别好的氛围。
一个梗接着一个梗。
数不尽的妙语连珠,抖不完的包袱。
过去的那一趟,因为有考核,驾驶舱里面的人也比较多,宗光没有平时那么活跃,也算是正常。
回来的这一趟,还和个闷葫芦似的,就没办法不让明耕宇多想。
明耕宇暗搓搓地夸了宗光半天,也没有等到宗光一如既往的反向吹捧。
“宗副驾驶,你差不多得了啊。”明耕宇有点生气了。
他是什么样的人,宗光应该也是了解的。
他从来不会勉强别人。
更不会盯着有主的人及时行乐。
宗光的这个反应,明显是对他高洁品格的质疑。
“明教。”宗光一改以往脱口秀演员似的巡航风格,比认真还要更严肃一些,比严肃还要更正式一些:“你真的觉得,我和之之完全不来电吗?”
“啊?”明耕宇被问意外了,“这种问题,你为什么要问我啊?”
“不是你说我们两个之间,连一毫安的电流都没有吗?”
“我是这么说了,但是这种事情,你自己难道感觉不到吗?”
“那明教给我支支招,要怎么样才能有电流。”
“我只是你飞行技术上的师傅,又不是你的情感导师,你这么问我,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反正都是师傅嘛。”宗光就差直接送上一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术业有专攻你知道吗?在飞行技术上,我愿意做你的师傅,是因为你有足够的天赋。未来的某一天,你甚至有可能青出于蓝,当然,这肯定是在我退休以后才会发生的事情了。就你这么个贫瘠的情感荒漠,我怎么可能做你的老师?”
“我怎么就情感荒漠了,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爱的是谁,想要的是什么。”
“是啊,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明教,你不了解情况。”
“我不需要了解啊,你俩都成年这么久了,要在一起还用等到现在?就你们这情况,真要在一起,就算家人反对,那也只能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你说是也不是。”
“家里没人反对。”宗光适时补充了一个事实。
“那不就更印证了我对你的判断了吗?你从一开始,就是自己在和自己谈恋爱。你这种人,危险系数太高,祸害起姑娘来,一个顶十个我。”
宗光看着明耕宇,眼神和表情,都透露着不服气:“我哪里危险了?”
明师傅祸害过的女孩,没有一百也有一打。
就他这样的,竟然反过来说除了之之谁也没有喜欢过的小徒弟的危险系数高。
“男人,要谈足够多的恋爱,才能知冷知热,要不然怎么会有浪子回头的说法?你一个没经验的,怎么折腾,都免不了用力过猛。”
宗光是很尊敬明耕宇的。
但也仅仅限于飞行技术方面。
话不投机,换个话题:“我们今天落地四点二十七分,是不是?”
“今天下雨,应该会延迟几分钟到。咱们尽量赶一赶,要是延迟太多,廊桥用不了,就得去远机位,到时候满飞机的乘客都得坐摆渡车。”
“乘客坐不坐摆渡车,应该不在飞行员考核的标准里面吧?”
“那你要是乘客,你愿意下雨天有廊桥,还是愿意冒着雨下飞机再去赶摆渡车?”明耕宇说着说着又把话题扯了回去:“经验丰富了,你就知道什么样的出行最能让乘客愉悦了,同理可得,男人也要经验丰富,才能让女人愉悦。”
“明教,咱能不讨论这个话题了吗?”
“能啊,这不是你找我讨论的吗?只有去程的话题,是我开的头,这个你总得承认吧?”
“我今天有点乱,你让我回去好好想一想。”
“你要是怕见到你妹妹尴尬,你带上我,有师傅罩着,你就不害怕了。”
“谢谢师傅。”宗光对着明耕宇拱了拱手。
“啊?真让我去啊?”
“这倒是大可不必。”宗光回应道:“等过几天我弟弟来了,我带他出来和你一起吃饭。”
明耕宇把宗光的原话给送了回去:“这倒是大可不必!”
聂广义回来了。
还是那么意气风发。
还是迈着帝王的步伐。
他连家都没有回,就直接来了【极光之意】。
这几天,他没日没夜地处理罗马事务所的事情,为的就是尽早回来给姑娘一个惊喜。
为了这个惊喜能够更加到位,他还专门去请教了宣适。
小适子表示,既然想要融入这个家庭,那就不能只给心仪的女孩子惊喜。
全家人,一个都不能落下。
聂广义思来想去,又在宣适的建议下,给宗极、梦兰、宗意都准备好了礼物。
至于宗光。
那就只能等成了大舅哥以后再说了。
宗极见到聂广义:“你来之前怎么也没有说一声?”
聂广义不太确定,宗极这么说,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上来就是一句:“是宣适说的,提前说了就不是惊喜了。”
兄弟什么的,当然是用来挡子弹的。
“倒确实还是挺惊喜的……”
“惊喜就好,惊喜就好,宗极大哥,我给你带了一根海钓竿。”
聂广义把宣适帮忙一起选的礼物,递给了宗极。
按照聂广义的性子,他是想直接叫宗极岳父大人的。
毕竟,大舅哥什么的,他都已经叫很顺口了。
宣适好说歹说,聂广义才接受了,原来怎么叫现在就怎么叫的提议。
“海钓竿啊……”
“是啊,是啊,程诺在极光之意开工作室的时候,对钓鱼咖啡的创意赞不绝口,还一直手动点赞,说其他来喝咖啡的人一条都还没有钓上来的时候,你就把桶都快钓满了。”
“这里是我家,我在这儿熟能生巧罢了,主要我用的饵料,也和上钓咖啡其他人用的不一样。”
“原来宗极大哥是开挂了啊。”聂广义急于表现,夸起人来,多少都有些刻意。
宗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听到你叫我大哥,还蛮亲切的。”
“一时嘴快,一时嘴快,我怕我叫岳父什么的,就和我的智商一样超前。”临了,聂广义又加了一句:“都怪宣适都没有提醒一下我。”
聂广义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要紧张很多。
别的倒还好,就怕宗极一个不高兴,就不让梦心之和他一起去深度探访博物馆了。
他带了一大堆礼物来,为的就是逐一击破。
倒是没有想过,他都来了快十分钟了,还是只见到了宗极一个人。
这个家的女人们呢?
聂广义可以不关心梦姓女子,问题是宗意哪儿去了?
小姑娘不在谁来活跃气氛?
“聂兄弟这东看西看的,是极光之意的建筑还是装修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是里面的人出了问题。怎么该来的一个都没有来?”
“这样啊,那你就自个儿溜达溜达,我先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诶呀!宗极大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聂兄弟的意思是……”
“宗意啊,我和她约好了,要给她带十二星座定制糖果屋。”
“什么时候啊?”
“就我上一次从这里离开的时候。”
“那倒是有点久了,也不算阿意忘了。”
“那可以把她叫下来一下吗?”聂广义没好意思说一来就想见梦心之。
明明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了,还在那里装得刚正不阿。
“阿意被姐姐带到哥哥家里去住了。”
“哥哥家?哥哥怎么还有个家?在哪儿啊?远吗?”
“挺近的,一个小时就到了。”
“那方便给我一个定位吗?我给宗意把十二星座糖果屋给送过去。”
宗极很是大方,直接把定位发到了聂广义的手机上。
聂广义打开一看,离得有六百公里。
“宗极大哥管这个叫很近?”
“对啊,我儿子每次回来吃饭,都只飞差不多一个小时啊。我们飞行员家属的距离,当然是用飞行时间来算的。”
“我这出去一趟也没有多久,之前在意大利,还在宣适和程诺的婚礼上见过,大哥之前不是表过态,不会拉偏架的吗?”
“拉偏架?”
“你不是号称是一个开放的态度,不会特意站在令郎的那一端。这话都还有温度着呢,怎么就能把梦心之直接往户口里面送呢?”
“他俩从小一起长大,还有阿意一起跟着,怎么就往虎口里面送了。”
“宗极大哥,天地良心,我说的是户口,不是虎口。你要送你也往我这儿送啊,自家兄弟,我又不会和你客气。”
“行啦,行啦,你也别在这儿和我语无伦次了。我是不会管阿心去哪里,去干什么的,只要能确保是安全的,怎么样都是她的自由。”
“所以,宗极大哥的意思是,是梦心之自己要跑到宗光那里的?”
“当然。”
“可她明明和我约好了,后天去深度探访西安碑林博物馆的啊。”
“后天不是还没有到吗?”
“那去之前,不得先查两天资料啊?那么多石碑呢,要找出哪些是墓志铭,多少也有点不容易。”
“墓志铭?所以,你要带阿心出去,是让她去研究墓葬艺术?”
聂广义反应了好几秒,才想起来,对女儿千依百顺的宗极,唯一反对的,是梦心之未来从事考古一线的工作。
“没有啊。怎么可能呢?不存在!去碑林博物馆肯定是看各种碑啊,《曹全碑》、《多宝塔碑》、《昭陵六骏》这一类久负盛名的,宗极大哥之前带梦姑娘去的时候,肯定都认真观摩过。那我可不得和博物馆沟通,设计一个游客不怎么会关注的路线?”
也幸好是聂天才,才有这么快的反应。
如果因为他露馅,这个时候就被宗极看出来。
他还怎么和姑娘双宿双飞?
“啊,你说的深度探访,原来是这么个深度啊,还会和博物馆专门设计路线!”
“是的,是的。第一个要去的地方,肯定得是特别设计过的。梦姑娘说她小时候,宗极大哥就带她去过碑林博物馆,还拜了孔庙,买了孔庙祈福的文具套装,再往后考试,就下笔如有神了。”
聂广义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说话这么字斟句酌的时候。
明明只想带姑娘去玩,让姑娘对他的安排印象深刻。
却非得要照顾一下未来岳父的情绪。
要不是宣适一再提醒,他可没有这样的舔狗基因。
“那这深度探访的机会很难得啊!先前就听说,碑林最好的讲解员,每一次讲解的内容都不尽相同,会根据不同的人,讲解不同的版本。”
“那还是不一样,我这不仅仅是讲解员,路线也是特别设计的。”
“哦,原来还能这样!”宗极举着两个大拇指问聂广义:“这么难得的机会,聂兄弟应该不介意带着老大哥一起去的吧?”
宣适这个杀千刀的,为什么非要让他叫宗极大哥!
自己都结婚了,也好好给兄弟传授点真正有用的绝招。
也不想着,怎么让梦姑娘的爸爸妈妈和程诺的爸爸妈妈一样,把未来女婿当亲儿子来养。
聂广义悔不当初。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脑门子是进了哪门子的可乐。
既不百事,也不可口。
他到底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在回国前夜,拉着还没有过蜜月期的宣适,来了一个彻夜长谈。
从黑夜到天明。
也不要面子了。
也不摆架子了。
各种不耻下问,各种打听和未来老婆及其家人的相处模式。
宣适说来说去,最后总结了一句话:【不要太刻意,一开始是怎么相处,现在就怎么相处。】
这下好了。
未来岳父还没有到位。
追妻路上的绊脚石,倒是多了一颗。
要是随着天才的自由发挥,早早地叫了岳父。
岳父大人总不好意思在女婿设计怎么表白的时候,横插一脚。
聂广义断然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一个结果的。
如果是面对岳父大人,他自然是需要掂量掂量。
现在的情况,既然大家都是兄弟,也没有必要那么客套。
有什么说什么,才能打出老鹰球。
“不好意思啊,宗极大哥,你刚说的这个事儿,我没办法不介意。”
聂就是这么地直。
球就是这么地广。
至于意义,那就得说了之后才有意义。
宗极用带了七分探寻的眼神看向聂广义。
“宗极大哥,你别这么看着我。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再怎么看我这儿也就三个字,【不可能】。”
“哦,是这样,那阿心好像也不可能……”
聂广义当然可以不同意带着宗极。
宗极也可以不同意让梦心之和他一起去。
这个世界的关系,不就是,你爱我,我爱他,他又爱着她吗?
把【爱】改成【听】,在这个语境里面,似乎要更合适一点。
聂广义并非毫无情商,说到底,还是先前一时情急。
“等会儿!宗极大哥,你别说!你先听我说。”
聂广义赶紧想办法找补:“是这样的。古建院要对碑林博物馆孔庙的照壁和牌坊进行小范围的修缮,他们本来是找了聂教授,还有另外一个专家。”
聂广义等着宗极回应。
宗极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聂广义继续往下说。
聂广义迅速组织了一下语言:
“是这样的,宗极大哥,你也知道,聂教授最近一心扑在万安桥上,其他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呢,就肯定是要靠边站的。”
“所以呢,聂教授一开始,是拒绝了的。他毕竟也退休了嘛,自由度还是比较高的。”
“但是呢,我后来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我事先申明一下啊,这件事情,发生在梦姑娘告诉我她对碑林博物馆感兴趣之前。”
“通过我先前对【极光之意】的改造,宗极大哥大概也知道,我对照明、投影、智能化技术,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我的事务所,一直以来,也和国外的很多博物馆有合作,主要是帮助博物馆实现数字化,以及对一些镇馆之宝级别的展品做全息投影。”
“具体来说呢,就是那些易碎的,摸一摸可能会坏的,或者放在空气里面容易氧化的,在展出的时候,就只是一个全息投影,而不是实体。”
“这样一来呢,就不会有让好不容易去一趟博物馆的人,因为展出条件的限制,就和自己最想要看的展品擦肩而过。”
“就好比故宫博物院的《清明上河图》,一般人想见一面,那肯定是千难万难,一等就可能十好几年。”
“但现在呢,通过数字化技术,每个人都能看到高清版本的。”
“这和现场看真迹带来的震撼肯定不一样,对于日常研究来说,倒也是足够的。”
“当然了,现在的高清图,都还是平面的。而我最近在研究的技术,是可以让平面变为立体。就是可以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这当然也是概念技术,在意大利,已经开始和博物馆有接触和试验项目。”
“我现在既然有意回国发展,我爸爸自然也会想着,要给我的发展提供力所能及的便利。”
“基于这样的基础,我爸爸就向博物馆举荐了我,作为另外一个古建院修复专家的副手,来完成照壁和牌坊的小范围的修缮。”
“古建筑的维修和保养,不是我的专长,我去了呢,也只是提供一些博物馆数字化方案。”
“我带着梦姑娘去呢,主要还因为她是文物和博物馆专业的,可以在适当的时候,给我一些专业方面的提点。”
“我得把前面修缮的事情给做到位了,后面的合作才有可能。”
“我要是把宗极大哥也带上,就搞的和家庭,呃……朋友旅游似的。”
“这么一来呢,也就降低了我的专业度,后续博物馆的数字化和全息投影项目,也不太可能交给我。”
聂广义噼里啪啦一通疯狂的输出。
说的嘴巴都快干了,才有了那么点底气,开始正视宗极的眼睛:“宗极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宗极看着聂广义,很认真地点了两下头。
就在聂广义以为自己已经大功告成的时候,宗极给出了自己的点评:“啊……懂了。我的出现会降低你的专业度。”
“不是!宗极大哥,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这不是你刚刚的原话吗?”
“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大哥,怎么能就记得这一句呢?”
“不好意思啊,广义兄弟,我就是只记住了这一句。”
“那怎么行。宗极大哥,要不然我再讲一次,你拿支笔,或者录个音。”
“倒也没有这个必要。”
聂广义一听,立马就急了:“怎么会没有必要呢,我讲的多重要!”
“是挺重要的,所以你没有必要,让一个刚刚毕业,都还没有开始工作的女孩子跟你去,这怎么都增加不了太多的专业度,聂教授没空的话,你可以让他帮你找找他的学生嘛,他们才是真正的古建筑修复专业的。”
“大哥有所不知,我一开始就和我爸爸提了。但是,你也知道,因为有费德克的那件事情,聂教授现在还挺受伤害的。老爹嘛,遇到儿子的事情,肯定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
聂广义觉得自己尽力了,并且口才极佳。
奈何他的好大哥,硬是没再发表任何态度。
这整得他心里有点慌。
杀头不过头点地,有必要这么一声不吭地拖着吗?
他就算抱得美人归,也不和岳父大人过日子,有必要从现在就开始使用冷暴力吗?
做人呢,最重要就是好好沟通。
如果岳父不会,就找一个特别擅长,特别会的女婿。
就像他这样的,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
可惜啊,这年头,已经没几个人,出门找人的时候,还愿意打灯笼了。
真的是暴殄天物。
他,眉毛英挺,鼻梁高挺。
他,嘴唇丰满而性感。
他,给人一种坚定而自信的感觉。
他,身材比例完美,肌肉线条分明。
他,散发着成熟男性的魅力。
就他这么完美、这么无可比拟、这么独一无二、这么不可思议、这么超凡脱俗、这么无懈可击的一个男人,这个世界上,究竟有哪个姑娘的父亲会忍心不满意?
真不满意的话,能不能不满意得彻底一点。
他未来的好岳父,现在的好大哥,到底是怎么忍心让他在极光之意外面站着。
为什么不直接把他赶走呢?
再不赶人,要怎么飞奔到姑娘所在的地方?
也不知道,现在买机票能买到几点的,能不能赶上今天的晚饭。
早知道这样,他就直接换有姑娘的城市入境。
搞不好,都已经和姑娘吃上午饭了。
要是和姑娘重逢的第一顿饭,是宣适做的,那就更加完美无瑕了。
真是有了毛了病了,这离开都还没有到24小时,为什么就想起宣适那个不靠谱的。
把兄弟坑这么惨的人,让他飞个万把公里,回来做顿饭,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当一个人对自己没有信心的时候,就会开始自恋。
这是为什么雄孔雀需要有羽毛。
因为话可能会说错,但羽毛美不美,从来都是一目了然。
聂广义刚刚差点就跳到极光之意的水系里面。
白衬衣随便打湿一下,就能让他的好身材展露无余。
可惜啊,姑娘不在。
姑娘要是在的话,他就直接来一个失足落水。
既可以展示自己的身材,又可以让姑娘近距离欣赏……
呃……胡思乱想什么呢?
此处的【欣赏】应该改为【心疼】。
怎么改呢?
得让姑娘相信自己被欺负了。
可惜啊,姑娘为什么不在呢?
跳水都没有人欣赏好身材。
上一次落水,还是上一次。
也不知道姑娘有没有近距离地观赏过。
也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