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之意—— by飘荡墨尔本
飘荡墨尔本  发于:2023年0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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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起来,应该要不了半年吧?毕竟也不是很大。”
“体量是不大,但毕竟是第一次,在建造的过程里面,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需要一个调试的过程。”
“也对,再往后,如果达到量产,应该就会很快了。”
“啊哟,我们宣总,这是样品还没做出来,就想着量产了?”
“那肯定的啊。不管是出于商业的考量,还是尽早让你拿奖,都得支棱起来啊。”
“威武啊,宣总要是能把社会影响力做到能有利拿奖的程度,那宣总的身家应该也翻了好几番了。”
“是我们俩的身家。”
宣适强调了一句。
聂广义说要把【游牧咖啡】送给他作为结婚礼物,宣适可没有想过,真的要把【游牧咖啡】和后续所有开发的版权都据为己有。
有钱大家赚,是温州人最基本的生意经。
真想赚钱,就把生意做大。
“随便,你要是钱多到想要支援灾民,我也是没有意见的。”
“灾民?”宣适鄙夷道:“你要不要把你的信托拿出来看看,台风和地震能不能搞垮大少你?”
“说到信托,你建样品的资金够吗?要是不够的话,倒是可以拿出来物尽其用。”
宣适满脸不解地反问道:“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花自己的钱建啊?”
“怎么着?我们宣总连样品都没有打算自己出钱?”
“你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想要和程诺合伙开咖啡店吗?”宣适一脸自豪道:“别说还有【游牧咖啡】的设计加持,哪怕就我老婆个人的招牌往哪儿一放,都一样是趋之若鹜。”
“你有老婆你了不起啊?”
“我有一个了不起的老婆,我当然了不起。”宣适自豪得像是赚到了一个亿。
“收起你那副嘚瑟的嘴脸,信不信我把你两边胳膊都卸掉。”
“我的嘴脸有问题,大少为什么要卸掉我的胳膊,况且,就大少的武力值,想让我相信还是有难度的。”
聂广义见到宣适那股嘚瑟劲儿,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觉得不爽利。
只听说过塑料姐妹,为什么他的兄弟情比塑料还要塑料?
如果姐妹情的韧性只到塑料的程度,那他和宣适的兄弟情的韧性最多也就到了泡沫的程度。
某位泡沫兄弟意有所指地来了一句:“大少要是不服气,你也可以反过来秀我一脸啊。”
聂广义被刺激大发了,装出一副大度的架势,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那你就等着吧?”
“等着什么?”宣适被聂广义的态度给搞迷惑了。
“等着我秀得你找不到西。”
宣适不解:“为什么不是找不到北?”
聂广义似笑非笑地回答:“找不到西就是让你想要驾鹤西去都不行。”
大少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件事情,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看来大少脱单的进度,比我预想的要快了一些。来来,咱们握个手。”
宣适对着聂广义伸出自己的右手。
聂广义看也不看,直接一掌拍掉。
十几年的好兄弟,并且还是已经面对面聊了好一会儿的。
神经病才会在这个时候说要握手。
聂广义的这一掌是很用力的,几乎可以用【竭尽全力】来形容。
宣适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举着自己被拍掉的右手:“你确定不需要?”
介于武力值的差别,聂广义就是再怎么努力,到了宣适这儿,也和拍蚊子差不多。
如果,宣适愿意,他反手就能把聂广义的手抓住,一个巧劲儿,就能让聂广义动弹不得。
“我不确定难道你确定?你好好的一个哺乳动物,为什么总想着要做我脑子里的猪肉绦虫。”
“啊?”宣适被【惊呆了】,一脸关心地查看了一下聂广义:“大少,你脑子里竟然已经有了猪肉绦虫了吗?那这问题可就大条了。”
“我大你个大头条。”聂广义的口头禅,还是第一次说得这么拗口。
“大头条,大少竟然都有这样的认知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新郎结婚之后的第一次握手,蕴藏着【新郎之力】和新娘的捧花一样,对接收者是有着最美好的祝福的。”
“你这都是哪里编造的说法?”
聂广义走过去,仗着些许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用左手拍着宣适的肩膀。
距离靠得足够近,宣适就看不到聂广义手上的动作。
拥有蒙眼求抱特长的广义大少,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架势,握着宣适的右手就开始劝诫:“好好做人,不要总胡说八道。”
宣适哪能不知道聂广义是想从他这儿汲取【新郎之力】,任由聂广义那么握着,也不揭穿。
聂广义握了足足有两分钟,还在那儿意犹未尽。
宣适终是无奈地笑了:“那我就等着大少的好消息了。”
“我能有什么好消息?我是姓好还是姓消还是姓息?”
聂广义不好意思起来,整个一个语无伦次。
“信息,信息还可以的。我等着你的好信息。”
聂广义很生气:“你以为你是温州人,你就能光明正大地不分前后鼻?”
“对啊,我乡音重,我自豪,行不行?”
“行?有什么不行的?”聂广义见不得宣适的持续嘚瑟。
思考片刻,就开始换话题:“小适子我这马上就要回国了,后续【游牧咖啡】打样的过程之中要是遇到问题,还得看你广义哥哥愿不愿意回来帮你看看。”
“小聂子,你宣适哥哥什么时候说要把样品打造在意大利了?”
“小适子,大部分的实验材料和技术都在意大利附近。”
宣适不以为意道:“【游牧咖啡】打造完了是要游牧全世界的。为什么在打造的过程之中,不能把工程师请到别的地方去?”
“也不是说不能,但这会增加时间和成本。”
“我倾向于不那么狭隘地考虑成本问题。”
“经商不考虑成本,你好意思说你是温州人?”
“大少,你没听明白,我说的是【不那么狭隘地】考虑吗?”
“有什么区别?”
“我可以把每一次请专家来解决问题,都变成是一次品牌宣传和推广。这怎么都比直接打广告要省钱得多。”
宣适给聂广义算了一笔账。
聂广义倒是没有想过,宣适会是这么一个打算。
从收到结婚礼物到现在,总共也没有几天的时间,还是在度蜜月的档口。
在这种情况下,宣适竟然就能够脱口而出各种营销方案,显然是已经把全案都吃透了,并且融会贯通胸有成竹。
聂广义不得不再次感叹自己的智商。
这得多聪明的人,才能想到把这样的全案当作结婚礼物,送给自己的兄弟?
聂不是天才,谁是天才?
广不是天才,谁是天才?
义不是天才,谁是天才?
聂广义自得其满到名字都质壁分离了。
有宣适在,他确实不需要除了设计以外的问题。
“小适子,你说,我回去第一站,带姑娘去宁波博物馆,怎么样?”
“宁波博物馆?为什么?”宣适也跟着转移了话题,“因为设计拿了普利兹克奖?”
“你猜。”聂广义莫名其妙地开始卖关子。
“你又不是我的老婆,我为什么要猜测你的心思?”宣适出声反问。
聂广义气急败坏道:“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言语已经没办法用来形容聂广义的心情了。
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轮到他来羡慕别人?
聂广义想揍人。
可惜揍不过。
宣适这小小的个子,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力值?
造物主为什么这么偏心?
为什么不能把宣适的颜值和武力值都置换到他的身上。
这样一来,在他的身高和智商的加持下,这个世界,应该能有一半的女生都喜欢他吧。
想想也太可怕了,一半的女生这样的范围也太大了,怎么都应该缩小到这个世界的一半美女,单身的,顶级的,年龄相仿的……
年龄是个什么鬼。
爱情为什么需要那么多的限制?
爷孙恋都比比皆是,他比潘安还帅,比潘安还有才,比潘安还专一的一个人。
怎么不比被那么多人追捧成古代第一好男人的潘安要更男人?
说是现代第一好男人,那也是不过分的吧。
谁要是娶了广义大少。
啊,呸。
谁要是被广义大少给娶了,那绝对是八百辈子修来的福。
没看前妻这么奇怪的生物品类,都对他赞不绝口吗?
天才,就是这么地与众不同。
聂广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理活动有多么丰富。
以至于他都没有听到宣适回了一句什么。
宣适伸手在聂广义的眼前挥了挥:“大少,回魂了。”
“回,回什么?”聂广义心虚到声音都提高了好几分:“我不是让你好好说话吗?”
“我这不正是在好好说话吗?”宣适反问。
“你哪有?你正什么在?你说了什么?”聂广义直接来了一个质问三连。
“我说……”
“不管你说了什么,反正我没有听到。”
聂广义用气势压倒了宣适,手往桌子上一拍,直接盖棺定论。
“行,你没有听到,那我就再说一遍。我猜,你选择宁波博物馆,应该和建筑是谁设计的,得了什么奖没有关系。”
“那和什么有关系?”
“里面的藏品吧。”宣适又猜了一下。
“我说博物馆,你说藏品,那不是废话吗?你就连建筑本身,也可以算是博物馆的藏品之一吧。”
“话是这样没有错,但大少应该是想要带伴娘去看一件非常费功夫,至少都需要一万个工时的藏品。”
“怎么哪儿都有你?你以为你很有创意?你这么懂博物馆,你干嘛不去念一念?又不是没有这个专业。”聂广义巴拉巴拉一阵反问。
“听大少这说话的语气,那就是我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宣适语重心长道:“大少啊,我劝你三思而后行。”
“劝什么劝?我什么都还没有干,你有什么好劝的?”聂广义气急败坏地问:“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扫兴?”
“不是啊,大少,我们做人做事,都要一步一步来,不是吗?”
“普通人才要一步一步来,我们天才多的是不到十岁就能考上大学的。”
“这是一码事吗?”
“这怎么就不是一码事了?你能证明吗?你有公式吗?”
“大少,你不要反应这么剧烈。你这也只是被我猜到了,又不是被人家姑娘猜到了。”
“你都能猜到人姑娘为什么猜不到?”聂广义有种被窥视的愤怒。
“因为你人生到目前有一半,都有我的参与。”
从高中到现在,宣适和聂广义的友谊,已经走过了整整十六年。
“参与怎么了?你又不能和我结合。”
“……”
“你干嘛不说话,你有屎能不能快拉?”
“大少,你跟我在这儿炸毛有什么意义?”
“那什么有意义,那你说我先去哪个博物馆?”
“那这得看你都有什么资源了。”
“我能有什么资源,我一个搞建筑的。不是苏州博物馆就是宁波博物馆。”
“你为什么非得带姑娘去普利兹克奖得主设计的博物馆呢?”宣适不太理解聂广义的脑回路。
“因为我也是要拿的啊。”
宣适无奈接话:“那你这不是还没有拿吗?”
“你几个意思?”聂广义接受不了宣适的质疑。
“我的意思是,你等拿了再带也不迟啊。”
“我哪能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拿?我如果等拿了再带,岂不是猴年马月才能和姑娘求婚。”
“广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俩连男女朋友都不是,求哪门子的婚?”
“求婚有法律规定,必须要男女朋友之间才能进行吗?”
“广义,这不是一个法律问题。”
“那你说,这是个什么问题,你能说出来,我就能解决。”

“小适子,我连对象都没有,哪来的感情问题?”
“小聂子,你连对象都没有,哪来的求婚问题?”
“你是不是傻?这个世界上,哪有人求婚成功了还没有对象的?”聂广义不可一世地对宣适说:“这种事情,我难道不比你有经验?”
“广义, 你当年那种情况是特例。”宣适有心要劝:“人家随便求个婚你就答应,这不是正常的感情,更不是正常的开始,最后也没有很好的结果。”
“什么叫人家随便求个婚我就答应?我不看脸的吗?我不看身材的吗?我都没点追求的吗?”聂广义气得一口气问了四个问题。
“广义,这种话,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句句都说实话难道有错?”
“你和我说说,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就怕你说顺嘴了, 回头当着伴娘的面也是这样的架势。”
聂广义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这架势怎么了?”
“没怎么, 不过是离脱单越来越远而已。”宣适耸了耸肩,示意聂广义自己理解。
聂广义很是有些不服气:“你才离脱单越来越远。”
“我是已婚人士啊,大少。”
“对啊,已婚人士要怎么脱单?”聂广义强词夺理道:“这个逻辑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谁敢和大少比逻辑题,可是你动不动就把你前妻挂在嘴上,很难不让人怀疑,你是不是还有些余情未了。”
“我得多想不开,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余情未了?”
“广义,身为你脑子里的猪肉绦虫,我自然是懂你的, 但你不能默认你自己喜欢的姑娘也能懂。”
聂广义的洁癖犯了, 浑身的毛孔都跟着竖起来:“你恶心不恶心?开口闭口的猪肉绦虫。”
“不恶心啊,都是从大少这里学习到的。”宣适波澜不惊地回应,“学以致用,师夷长技。”
“我是我, 你是你, 你又没有给我交学费, 我凭什么要让你在我这儿学习?你经过我同意了吗?你拿到授权了吗?”
“广义,你这么激动也没有什么用,关键在于伴娘听完会怎么想。正常女孩子,哪怕对你有点意思,你开口闭口地提前妻,肯定被你吓跑了。”
“她怎么想又有什么关系?她要是想错了,我就带她去找廖思佳,她们两个自己聊就好了啊。女人和女人之间,沟通应该就很容易了吧?”
“……”
宣适放弃了。
天才的脑回路,普罗大众再怎么劝也是无用。
“行吧,大少就按照你自己的节奏来吧。”
“【行】后面为什么要加个【吧】?你和你广义哥哥说话,为什么要用这么勉强的语气?你一句话两个【吧】,为什么不直接叫我爸爸?”
宣适懒得搭理聂广义时不时冒出来的脑残劲儿,直接把话题往下推进:“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国?”
“你上一次问我的时候还是上一次。上一次我和你说九天零两个小时,这才过去多久,24以内的加减你都不会吗?”
“这怎么能算24以内的加减呢?这又不是单纯的数字。”
“不然呢?算什么?幼儿园中班应该都能算得清楚吧?”
“大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宣适再次跳过了没有意义的问题,直奔下一个:“你这回国的时间都按照小时来算,是有多归心似箭?”
“也就还好啊,我哪有归心似箭?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我哪只眼睛都没看到。”
“你眼瞎的情况下, 耳朵应该不聋吧?没有看到你总听到了吧?我哪有归心似箭?”聂广义一脸的气急败坏。
“嗯, 你没有。”宣适并没有想要强迫聂广义按照自己的方式推进,他向来只给出建议。
“知道就好。”
把宣适按在地上摩擦之后,聂广义才开始回归正题:“我本来是急着回去求婚,你不是说不要吗?”
宣适抬头看了聂广义一眼,回了他一个字:“嗯。”
“嗯?就嗯?你就这么敷衍你的伴郎还有你相濡以沫的兄弟?”
“我谢谢你啊,相濡以沫就不用了。”
“你谢我干什么?谢我我就得接受吗?谢我就能对我进行道德绑架和敷衍吗?”
“那大少你说,应该怎么样,才不算敷衍?”
“你起码要劝我不要冲动啊!”
“我不是劝过了吗?”宣适摊着手问。
“你劝的不够明显,而且,你都没有说服我,这也能叫劝?”聂广义对宣适的表现相当的不满意。
“我相信,大少的心里有杆秤。而且还很智能,怎么着都能自己把事情给捋清楚,寻找到那唯一的,也是最佳的答案。”
“你当这是解题呢?还最佳答案。”聂广义没好气地回应。
“对啊,解题向来是大少的特长。希望这道关于爱情的题,也难不倒我们大少。”
“行吧,我试试吧。怎么着都还一个多星期才回去呢,你要是有什么好的建议,你就具体一点给到我,不然我就按照我自己的思路解题了。”
“嗯,我反正也劝不动你了……”
宣适话还没有说完,聂广义就抢了过去:“不行,你必须要劝,劝不好你就在我这儿待着,在我离开之前,都不许回你自己的房间。”
“我新婚燕尔。”
“你又不是和我结婚,我为什么要管你是不是新婚?”
“行吧,我努力再试一下。”
宣适很清楚,聂广义现在的这个表现是患得患失。
一方面,聂广义觉得应该尽快求婚,才能确定自己的地位,毕竟,宗光已经是梦心之的家人,有各种各样的先发优势。
不都说,爱情到了最后就会变成亲情吗?
他那个大舅哥,比他进阶了不知道多少个层面。
另一方面,聂广义也知道自己太过着急。
可是,不着急的话,是不是连唯一的机会都没有了?
会不会被全天下最无良的大舅哥给捷足先登了?
听说过防火防盗防闺蜜防兄弟,没听说过还要防大舅哥啊。
特殊的题目特殊的解法。
非常的时期非常的手段。
聂广义并非没有思考过最优解,只是爱情这道题根本没有给他寻找最优解的机会。
顶着离异的名号,差着十岁的年纪。
他以前不懂,什么叫先天不足。
理解不了为什么别人拼命努力,都没有他随手一考分数高。
没想到会在爱情这道题上面,来了个现世报。
“广义,你第一站想要带梦姑娘去宁波博物馆的这个想法,我觉得是没有问题的。那里很漂亮,建筑也很特别,《三体》又在那里取景。有很多可以说可以聊的,你就带着姑娘去那儿玩。”
“玩什么玩?我是带姑娘去确定未来的职业方向。”
“行,这个不影响。”宣适接着发表劝说:“你可以设计一个闭环。”
“闭环?什么闭环?你都还没有上节育环,我为什么要上闭环?”
宣适有点恼了:“你还想不想聊了?”
“想!”
聂广义也是了解宣适的,知道自己的兄弟是真的要生气了。
“你专门回国,陪姑娘去寻找职业的方向。”
“乱说,我明明是为了万安桥重建回去的。”
“万安桥重建的紧迫程度,是用小时来算的?”
“为什么不行,那可是千年古桥。”
“行啦,广义,你再这么着,我就不劝了,我在你房间待个十天半个月又如何,总归也不是洞房花烛的这一天,我和阿诺的感情,又不在于朝朝暮暮,只要你不犯洁癖,我又有什么不可以。”
聂广义身上的毛孔炸开了,他无法想象和任何一个人,在同一个房间里面待上十天。
哪怕是宣适,也不可以和他共用一个卫生间。
唯有姑娘,似乎可以例外。
冥冥之中,聂广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觉得自己好像在浴室里面和姑娘相遇过。
这肯定不可能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他肯定已经把姑娘的身材,印刻在脑子里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是要听宣适的劝吗?
明明是自己的脑子,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聂广义清了清嗓子:“小适子,说说你的闭环吧。”
“你既然要带伴娘去一堆博物馆深度探访,就可以把第一站和最后一站,设在同一个地方。随着一次次探访的加深,最后就有可能水到渠成。”
“你确定你没有在开车?”聂广义的表情,带着三分无语,七分嫌弃。
“我天天开车,哪有大少那么饥渴。”
这天没法聊了。
这兄弟也没法做了。
“赶紧回去开你的车去,别在这儿碍本大少的眼。”
聂广义直接下逐客令,宣适也没有再停留。
不是他重色轻友,关键他这会儿正在蜜月期。
能有聂广义这样的兄弟,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
送个结婚礼物,影响他度蜜月。
追个伴娘,也影响他度蜜月……
宣适走了。
聂广义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个全新的笔记本。
在笔记本的扉页上写了遒劲有力的四个字——【闭环计划】。

或者说,他极少有机会体验失败的感觉。
如果错失清华算第一次体验失败的滋味,说到底,也不是他自己的原因。
再往后,就只有离婚和新近发生的抄袭事件了。
聂广义唯一能想到的解决方式,是远离这个国家,远离这个行业, 从此隐姓埋名,去开启一个完全无关的职业方向。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要么做到最好,要么就什么都不做。
在追妻的这条路上,聂广义原来以为自己也是这样的。
廖思佳形象好,气质佳, 言谈举止也都恰如其分, 不管带到哪里都还挺有面子的。
关键是廖思佳对他百依百顺,奉为明主的那个架势, 真的觉得自己有一种皇帝的待遇。
只可惜好景不长,婚前婚后两个样。
最关键的是颜值再高,如果达不到精神上的共鸣,也达不到聂广义对两性关系的期待。
一开始觉得廖思佳在任何事情上都能把他伺候的熨熨帖帖的。
时间一久,就发现和廖思佳不管说什么都说不到一块去。
聂广义有很多游戏人间的朋友。
这些人不结婚也没有固定的对象,但说到底也不能说是很花心。
对象虽然不固定,但一小段时间之内通常都是同一个。
他们对女孩子的需求,是长得好,身材好,然后玩游戏的时候在旁边喊奥利给。
如果女孩子能主动一点, 知道他们喜欢什么, 就试着学习一点,偶尔能聊上那么一句两句, 就会觉得这个女孩像天使一样可爱。
聂广义一度以为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事实证明他接受不来。
他需要的不是聊两句, 而是深入的探讨。
聂广义一开始也会疑惑自己对梦心之的感情。
是不是仅仅是因为姑娘长得好看,并且能够和他聊到一起?
他相信这种一时兴起, 很快就会过去。
没曾想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一想起姑娘就心跳加速。
时不时还会和茶醉了似的,云里雾里。
聂广义从来没有感受过自己的心脏竟然这么的有力量,每一下跳动,都要托举起一个已经印刻在他心里的人。
都这样了,还一天到晚的不嫌累。
也只能说他年轻气盛,经常健身,体力无限,身材爆棚。
聂广义提笔,一口气在【闭环计划】里面写下了十几个博物馆。
这么多个博物馆要怎么安排才合适呢?
需要安排成一次长长的旅行还是要分开很多次?
到底哪一种才比较容易增进感情?
如果只安排一次,万一没安排好,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
可万一要是安排好了,硬生生地掐断是不是很可惜?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为什么连安排个闭环计划都,不知道最优解在哪里。
要不然,打电话问问姑娘?
这个点不知道姑娘睡了没有。
要不然还是先发个消息问一问吧。
【聂广义】:姑娘看看想要先去哪里后去哪里
【聂广义】:博物馆资源列表.doc
【梦心之】:这么多?
【梦心之】:都可以做深度探访吗?
【聂广义】:可以。
【梦心之】:先去碑林吧
【聂广义】:碑林?为什么?
【梦心之】:因为聂先生的字写得好看
【聂广义】:姑娘真会说话,硬生生的,把假话说成真话
【梦心之】:聂生生觉得哪里假,我撤回了, 改一改再重新发
【聂广义】:你明明是想去看【开者即死】那四个并不怎么具有艺术价值的字
【梦心之】:聂先生是懂一个考古爱好者的
【聂广义】:确实,我写下这个列表的时候就知道姑娘会选这个
【聂广义】:除了【开者即死】, 那里面还有《郑仁基墓志》、《韩熹伯墓志》等等的一堆,肯定也是姑娘喜欢的。
【梦心之】:我喜欢?为什么?聂先生刚刚说的这几个,可都算不得碑林博物馆里面特别有名的碑刻
【聂广义】:姑娘说的对,但刚刚我说的那几个,都是唐代的墓志铭。不仅反映了唐代社会的风貌,也是研究唐代历史和书法艺术的重要资料。
【梦心之】:手动给聂先生点赞
【聂广义】:那我们就从西安碑林开始!
聂广义这会儿已经变成聂狭义了,而且是那种狭隘到不要脸的。
一个西安一个宁波,他写的时候居然就已经知道了。
说好的【闭环计划】呢?
说好的一见面就求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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