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她进了琳达的病房门之后,将手中的花与水果放在的茶几上,脸上全是一副亲切与担忧:“你怎么样了?那个乞丐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凌夕姐。”琳达一见她过来,声音差点哽咽下来:“呜呜……我差点被……”
那一切对琳达而言简直就是个噩梦!
苏凌夕安慰道:“没事了,我已经派人到监狱里狠狠的教训那个识人不清的乞丐一顿!你放心吧。”
琳达点头,一副受了大恩慧的模样,“凌夕姐,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进不了嘉禾了。”
“这是你实力过硬,你本就该赢得的,谢我做什么?”苏凌夕的目光忽然落在她的嘴角:“你……你嘴巴怎么了?”
琳达哭着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给她。
“什么?”苏凌夕义愤填膺:“那个女人竟然敢打你?!”
琳达声音怒极又委屈:“她一个靠着男人上位的低贱女人,到底凭什么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在琳达心中,这一切都是顾倾夏的错。
顾倾夏用自己肮脏的身体抢了原本属于她的进入嘉禾的名额。
她就是个低贱的女人。
低贱的女人被个乞丐凌辱一下怎么了?
她不就是天生该被人凌辱的命么?
她配乞丐最合适了。
一旁,苏凌夕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你放心,我有办法帮你将她从嘉禾赶出去。”
琳达惊喜的看向她:“真的?”
苏凌夕点头,覆在她的耳边,“只要你……”
十几秒钟之后。
琳达脸上悠悠绽开一抹笑容来。
顾倾夏买完菜之后,回到了家。
一到家,温姨就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中的菜,顾倾夏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两天没见,阿姨有没有想我?”
温姨戏谑道:“我巴不得多放几天假呢。”
顾倾夏和她相视一笑。
温姨道:“太太先上去休息,我做好了喊你。”
顾倾夏点头温笑:“好。”
上楼之前,她忽然又问了一句:“今晚可以做玉米瘦肉粥吗?”
顾倾夏有个小癖好,一旦想吃或者喜欢吃什么东西,就会一直吃一直吃,直到吃腻了为止。
温姨微愣,而后笑着点头。
顾倾夏上了楼。
温姨目送着她的背影,在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后,温姨走到客厅座机电话边,刚打算给薄瑾枭打个电话,电话便巧合的响了。
温姨接通,里面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太太现在在家么?”
薄瑾枭回到薄氏之后,处理完公司两天堆积的事情,便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
他将她扔在那个路口,万一她方向感弱,万一她身上没什么钱,她该怎么办?
还有,他那样凶她。
她那么娇气,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哭……
温姨答道:“在的,您有什么事吗?”
薄瑾枭指尖摩挲着办公桌的边缘,声音顿了一下,问:“她今天,有没有什么反常?”有没有不高兴……
“这倒是没有。”温姨回忆了一下,说:“太太心情似乎不错。”
话音刚落,男人的气息瞬间冷了几分。
是啊,离开了他,不用再跟他朝夕相对,她心情当然好了!
他抿紧薄唇,刚想挂断电话,那边的温姨斟酌着又说:“先生,太太她……想吃玉米瘦肉粥了。”
一句话,让薄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气息失控肆虐的男人瞬间像是被顺了毛。
周身戾气消散开。
他薄唇淡淡轻启,嗓音听不出情绪:“是么?”
“……嗯。”温姨战战兢兢的答。
温姨也很难为情。
太太吃过的玉米瘦肉粥基本都是先生做的,她要是一个做的不合太太心意,让太太从此不爱吃这个了,先生怪罪下来怎么办?
“知道了。”薄瑾枭挂断电话。
温姨一时心里也没底。
先生到底什么意思啊。
薄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薄瑾枭骨节修长的手指拿着钢笔,一下一下有规律的点在办公室低调奢华的紫檀木桌面上。
男人深邃的目光落在落地窗外,俊美的侧脸在淡暖色的灯光下更显朦胧。
半晌,男人搁置下手中的钢笔。
站起身,挽起袖扣,拿过旁边的外套,放在胳膊上。
薄瑾枭侧眸看向来人,嗓音低沉:“去备车。”
许继疑惑开口道:“BOSS,您打算出门?可是您今天晚上八点半还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开……”
“推迟到明天。”薄瑾枭嗓音淡淡的打断他。
“可是这个会议……”
许继的话还未说完,薄瑾枭已经转身走出了门。
他连忙上前跟上。
薄瑾枭上车前还转头问了他一句:“让你将那批首饰品拦下的事,怎么样了?”
许继打了一个哆嗦。
“差……差不多了。”
薄瑾枭睨他一眼:“差多少?”
许继冷汗都要留下来了,他上午刚跟合作商商讨过这件事,这委实是个大工程,但是他也不敢抱怨,什么也不敢说,“一点点,就一点点,明天一定让您过目。”
许继大着胆子看向身后:“BOSS,您还没说,您要去哪儿?”
原本已阖上眼眸闭目养神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周身矜漠气息宣泄显露。
经过一天的修养,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已经带着淡淡血色。
男人薄唇轻启:“天鹅湾。”
许继一愣,男人接着说道:“小朋友在等我投喂。”
许继:“……”
冰块大BOSS还挺傲娇?
顾倾夏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
苏凌夕忽然出现在那里,绝不是巧合。
之前好像听唐总说过,琳达好像是因为苏凌夕才能重新进嘉禾的。
她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她揉了揉脑袋,站起身,去卧室洗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她将脑袋放空,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又换上了香喷喷的衣服。
心情好了很多。
总之,不管是琳达还是苏凌夕,她都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算是为了自己,为了养父,她也要在嘉禾,努力的工作,努力赚钱。
这样,即便等到时候薄瑾枭与她离婚,她也不需要再依仗任何人。
洗完澡之后,她又在在桌案前看了一会儿书,接到了温姨的电话。
别墅内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温姨向来都会将饭菜送上来,但是今天温姨却打了电话过来,顾倾夏接过,听见里面的声音传来:“太太,下来吃饭吧,先生在下面等你。”
顾倾夏指尖一僵。
薄瑾枭……回来了!
她以为,他们将会重新和以前一样,三个月甚至都见不上一次。
可是,他竟然……回来了!
空气中寂静了两秒。
她迅速站起身,将身上的史迪仔睡衣给换下来,然后换上了一件白色的睡裙。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男人这个时间点回来的原因。
在对着镜子一阵兵荒马乱的化了个“素颜”之后,她深吸一口气,才转身蹑手蹑脚的下了楼。
他喜欢顾沛嫣没关系。
顾沛嫣要回来了也没关系。
顾沛嫣要求他跟她离婚,也……没关系。
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她想让他记住她最漂亮的样子。
她扶着楼梯走下楼,果然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那个一身矜漠的男人。
他坐在餐桌上,骨节修长的指尖拿着餐具,姿态优雅,他听到脚步声音侧眸向着她看过来的时候,顾倾夏的心跳跳漏了好几拍。
两双眸对视。
她的心跳的更快了,仓促间闪躲着移开视线。
那种想要与他对视,却不敢与他对视的感觉,萦绕在胸腔。
男人嘴角冷嗤一声,便转过眸去。
顾倾夏紧张的心再次收紧几分。
她下了楼梯,走到餐桌旁,惯例的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鼻尖忽然传来淡淡的玉米香。
顾倾夏抬起下颌,向厨房方向看了一眼。
那微小的动作被男人收入眼底。
没过多久,温姨端上了一碗香喷喷的玉米粥,径直的送到的顾倾夏的眼面前,“来,太太,这是专门给你做的。”
“谢谢温姨。”她唇角轻笑了一声。
“客气什么?”温姨笑着说:“要是不够的话,厨房里还有,我随时给你热着。”
她很满足。
温姨走后,餐桌上,一时也没人说话。
她忽视掉周旁边男人的存在,细嚼慢咽着食物。
薄瑾枭这一顿饭吃的也不是很快,动作很是慢条斯理。
吃完饭,她慢腾腾从座位上起身,丢下一句:“我先上去了。”便离开。
薄瑾枭扫了她的背影一眼。
也没了继续用饭的兴趣。
她走后不久,便去了书房。
顾倾夏回到卧室,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脑中再次开始混沌起来。
刚才看到薄瑾枭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她忽然有些烦躁不安。
她知道,顾沛嫣回来之后,他们就会从此不再相交。
她不应该再关心他的事。
但是她就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
去担心他。
正在这时,门忽然间开了,顾倾夏的心一紧,迅速从床上坐起身,如临大敌。
却没想到,她竟然看见了温姨走了进来。
温姨面上带笑,“太太这是要休息了?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顾倾夏问:“温姨有什么事吗?”
温姨思索一会儿,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温声问:“太太……是不是和先生吵架了?”
顾倾夏没想到她会问这种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并没有。”
她怎么敢跟他吵架。
温姨知道她不想说,脑中蓦然闪过方才先生一回来便脱下了身上那件西装,进入厨房的模样。
那样雷厉风行,在商场上如同帝王般说一不二的男人,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妻子做一碗爱吃的粥。
偏偏他做完了之后,还要告诫她:“不要告诉我太太这是我做的。”
这不是吵架了是什么?
这么一想,她从手中将一瓶药膏拿出来,递到顾倾夏手中。
顾倾夏接过看了一眼,是愈合伤疤的药。
这还是她结婚那年不小心跌下楼梯摔伤的时候,薄瑾枭让人送来的药。
药效非常好,抹在伤口上冰冰凉凉的,一点都不疼。
温姨对上她的眼神,开口道:“刚才先生上楼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身上好像有血……”
“血?”顾倾夏攥着温姨的手,一下子紧张起来:“是不是后背?”
温姨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点头:“太太,药膏就放在你手里,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由你决定。”
她的掌心紧紧的捏着那瓶药膏,心底泛起抽丝剥茧的疼。
半晌,她站起身,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吊钟。
现在将近晚上九点半了。
他还在书房工作么?
她站起身,推开门,向外走去,踟蹰间,她已经走到了那扇门前。
里面的灯光现在还亮着,薄瑾枭现在应该还在处理工作。
他每个周一都会堆砌起周六和周日两天未处理的工作,格外忙碌。
她深吸一口气。
屈指扣了扣门。
里面正在看签署文件的男人动作微顿了下。
薄瑾枭抬起深邃的眉眼,嗓音略带疲惫:“温姨,不用送咖啡进来了。”
顾倾夏停下动作,抿了抿唇,“是我。”
门内的男人动作一怔。
一股异样的情绪滑过他的胸腔,他几乎就要下意识的站起身。
但是他却硬生生的忍住了。
“什么事?”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漠。
顾倾夏深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慢吞吞的问:“你今晚,还过去吗?”
她的意思是想问,他今晚是睡在书房,还是睡在卧室。
门内的男人掀了掀眸,想到早上她迫不及待逃离他的模样,刚想出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生硬:“……我今晚没需求。”
顾倾夏指尖一僵。
她咬紧下唇,掌心捏着药膏的手攥得更紧,眼框微微染上几分红。
没有需求,所以他就不去卧室了?
他到底当她是什么?
从门缝的吊灯洒下的阴影,隐约能看见她还没走。
薄瑾枭拧了下眉。
脑中闪过她晚上下楼梯时穿着的那一袭单薄的白色纱裙。
“进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
顾倾夏在离开和留下最摇摆不定的时候,听到了这道声音。
她将药瓶攥在掌心,推开了门。
她走到他面前,刚想开口,薄瑾枭将旋转座椅朝后一退,冲她开口:“过来。”
顾倾夏走到他面前。
在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间,男人伸出了一只手,拎住她的手腕,将她朝着怀里带。
天旋地转之间,她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男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掌。
她的手很凉。
薄瑾枭将她的小手置于自己温热的掌心,刚想开口训斥,就看到了她掌心的那个药瓶。
他拿过那个药瓶,看了一眼。
男人深邃的眉眼在一袭淡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晦涩难辨。
顾倾夏在他怀中声音小小的:“……温姨说你身上有血迹,所以我……她让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上药。”
薄瑾枭一愣,随后挑眉:“温姨?”
“嗯。”顾倾夏想要在他怀中挣扎着要坐起身,“她还说你身上流血了,有伤不能不治,会感染的。”
男人眯眼问:“所以你才过来的?”
顾倾夏点点头。
男人深邃的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的脸,眼底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顾倾夏一想到之前被他从书房丢出去的那次,心里便有些没底。
半晌,薄瑾枭放开她,站起身,将书房内的温度调高。
随后,当着她的面,一颗一颗的解开身上衬衫的纽扣。
他的手指很漂亮,即使在脱衣服的时候,动作也是说不出的优雅和慵懒。
直到他将光裸的上半身呈现在她的面前,顾倾夏微微红了脸,垂下眸。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站在她面前,单手轻轻扣起她的下颌,抬高,如帝王一般命令道:“看着我。”
顾倾夏被迫抬起头。
眼前就是男人蜜色的胸膛,精瘦的腰身浓纤合度,没有一丝赘肉,带着野性的男性气息,压迫着她。
顾倾夏垂下眼帘,心跳加速,眼神闪躲。
男人看着她的耳垂处升起的一丝极淡的绯色,好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他唇角的笑意更加邪魅了三分,俯身,在她唇角轻吻了一下:“不是说要上药么?看都不敢看,还怎么上药?”
顾倾夏抬眸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
薄瑾枭松开她,将桌上的药瓶放在她的掌心,好像不经意般道:“我这里没有棉签,你就用手来上药。”
用……手?
顾倾夏没来由的指尖烫了一下。
“怎么?”薄瑾枭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不行?”
“不……不是。”顾倾夏惊慌失措道:“我……我先去洗手。”
她刚转身打算离开,男人忽然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过来。
顾倾夏一惊,男人已经执起了她的手腕,微凉的唇畔根根吻过她的指尖,“没关系,就这样上。”
他吻过小手指指尖的时候,还轻咬了一下。
顾倾夏吓得缩回手,舌根都颤了几分:“好。”
薄瑾枭将她得神色收入眼底,微微勾唇,背过身,坐在她面前。
顾倾夏看着他身后有的甚至在鲜血淋漓得伤口,倒抽一口凉气。
心底泛上难以言喻得心疼。
她蹭了点药膏在指尖,轻轻往上擦拭。
那微凉的小手覆在他后背的时候,男人身子上像是袭过一股电流。
这么久以来,她从未主动碰过他,或者抱过他。
就算是晚上睡觉觉得冷的时候,她缩进他的怀中,也是婴儿般的姿势,不会主动伸手揽他的腰。
正当她专心为他擦拭的时候,放在书房桌案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顾倾夏下意识抬眸扫了一眼。
薄瑾枭也随后点开。
是微信发来的消息,发信人是:沛嫣。
短短两个字。
顾倾夏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难怪刚才她站在门外的时候,他告诉他:他今晚没需求。
原来不是没需求。
而是他已经有人陪了,哪怕只能是聊聊天,也是好的。
她刚才是不是打扰到他们了?
她指尖的动作寸寸僵硬下来。
而后,她上药的速度快了几分。
她现在只想快点上完药,离开这个地方。
在仅剩不多的时间里,她也不想再碍他的眼了。
薄瑾枭仅是看了一眼,也没回,便将手机重新放在桌上。
他的神色中带着不同于以往的倦。
顾倾夏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其实你不用顾忌我。”
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转过眸,挑眉诡谲的看着她。
顾倾夏对上他的目光,有些害怕,但是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沉稳下来:“……沛嫣她人长的漂亮,又是名媛才女,而且,她喜欢你,你……”
“啪——!!”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中拿着的药瓶已经被男人单手掀落在地上!
陶瓷得瓶盖在地上稀碎,发生清脆的响声!
顾倾夏手哆嗦了一下,吓得后退两步。
薄瑾枭站起身,眸底阴鸷得看着她:“是么?”
她吓得身体都轻颤了,见他一步步向她走来,她便一步步向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了墙。
男人站在她面前,黝黑深沉的眸凶狠的像是盯着猎物,野性的气息居高临下的笼罩着她。
顾倾夏心慌的厉害了。
他似乎总是这样,喜怒无常。
就在这时,男人忽然伸出手。
她吓得侧开了脸,死死闭上眼睛。
“砰”的一声。
男人的拳头落在她脸侧的墙上。
顾倾夏吓得全身都在打哆嗦,眼框也红了大半。
放在墙上得拳头已经冒出了血!
鼻尖血腥味传来,她惊恐的瞪大眼睛!
男人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下巴,逼她直视着他,眸底是浓郁的化不开的深沉与怒气:“顾倾夏,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想……真的想……”
真的想什么?
他没有说。
两双眸对视着,她清楚的看到了男人眸底的阴鸷、隐忍、还有一闪而过的难以言察的情绪。
她还没来得及去思考那抹情绪到底是什么,他忽然拎着她的手,向着门外的方向走去。
她再次被人恶狠狠的甩了出去。
薄瑾枭在关门之前,眸底毫无温度的看着她,薄唇冰冷无情道:“你别以为你做这些,就能让我多看你一眼!下一次,我没有需求的时候,别上赶着来烦我!”
门在她面前被重重关上。
顾倾夏紧紧咬着下唇,掌心搅紧,死死憋回眼框的温热。
顾沛嫣要回来了,他现在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
无论是顾家还是在薄家,她始终都是那个多余的人。
几秒后,她挺直脊背,一步一步的回到了卧室。
她疲惫的躺在床上,隐忍了好一会儿,才将眼框内的猩红憋回去。
最后,过了很久,她才将脑子清洗一空,才沉沉的睡过去。
不知道是忘记了。
还是心里还留有一点点念想。
她竟然连灯都忘记关了。
在她睡过去不久,卧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迈步轻声走了进来。
灯光笼罩着他的身形。
让他的轮廓看起来虚幻萧索。
如同鬼魅般孤寂。
他走到了床边,凝视着这张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的容颜。
床上的女人睡得香甜。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两年婚姻,他未曾捂热她的心半分。
他脑中忽然记起。
那天她和路菲菲在那家餐馆,他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西装,她那时眼底露出的一秒钟呆滞痴迷的模样。
不过是一件白色西装而已。
不过是一件白色西装而已!
他想问问她。
她的心里,到底藏着谁。
顾倾夏第二天早上起来吃饭的时候,薄瑾枭已经不在了。
她也没多问,就匆匆的去了嘉禾。
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众人都不敢再惹她。
众人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小姑娘看着好欺负,实际上可是长了爪子的。
再加上说不定她跟嘉禾的唐总也有些关系,要是真的得罪她,那才叫得不偿失。
不过之后的一连几天,薄瑾枭都没有再回天鹅湾别墅。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那种相安无事的日子。
而这几天,顾倾夏工作状态其实也不是很好,偶尔也会走神,但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这一日,顾倾夏趁着休息的时间,在茶水间接水。
“顾小姐……顾小姐?”旁边忽然有人在她眼前招了招手,顾倾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水杯中的水已经漫出来了。
“不好意思。”她连忙关掉水源,下意识的道歉。
唐嘉禾微笑:“没事,你没烫着手就好。”
顾倾夏微微垂下眸,唐嘉禾又道:“对了,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琳达回来了。”
顾倾夏没什么情绪的点点头。
唐嘉禾眸底闪过赞赏,又接着说道:“最近星悦传媒对外招商,打算与外界合作为星悦的艺人在今年的戛纳晚会上量身打造出一副充满着国风元素的服装,待会儿我到了设计部之后,将会告知众人,把这个项目交给你,你看怎么样?”
顾倾夏唇畔微张:“唐总,我……”
“顾小姐是对自己不够自信?”唐嘉禾仿佛看出了她的挣扎。
顾倾夏抿了抿唇:“我只是觉得我只是个新人,让我去,恐怕难以服众。”
唐嘉禾道,“顾小姐,你说得对,你是个新人。”
顾倾夏愕然看向他。
唐嘉禾接着说:“嘉禾也是第一次录用一个新人,你能被录用,就代表这你的实力。”
顾倾夏微怔。
唐嘉禾见她被说动,接着开口:“你要相信,你可以,再说了,你不想借这个机会,改变一下办公室那些人对你的看法吗?”
以才服人,才能抵住所有流言蜚语。
半晌,顾倾夏抬起头:“感谢唐总的信任。”
唐嘉禾微微笑了笑。
这个小姑娘,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该给个实战机会,好好锻炼一下。
当唐嘉禾将这个消息在设计部宣布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唐嘉禾的方向,众人或多或少觉得他怕要疯了。
唐嘉禾无视众人的眼神,一锤定音:“没有意见的话,这件事,暂时就这么定了。”
所有人噤声。
办公室寂静了两秒。
直到,有一人直接站起身,气势凌然:“我不同意。”
是琳达。
办公室内所有人目光赞赏的看向她。
几天不见,她身上的伤好像好了很多。
她扫了顾倾夏一眼,眸底带着几分阴冷与算计,说出的话却是一脸的壮志凌然:“凭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要是招商失败,她承担得起责任么?
第73章 帝都大学的天才少女
唐嘉禾微笑,表情好像是意料之中:“那琳达小姐,有什么意见么?”
琳达轻瞥顾倾夏的方向,脑中闪过几天前在医院中苏凌夕对她说的话。
顿了一下,她开口:“让我和顾倾夏同时参加招商。”
众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琳达勾起唇角,似乎志在必得:“谁能拿下此次招商,谁就继续在嘉禾留下,而输了的那个人,就离开嘉禾。”
现场响起一阵吸气声,所有人都冲着顾倾夏的方向看去。
这是挖个坑给她跳啊。
但是让这么个毫无经验的新人留在嘉禾,和她们拿着一样的工资,对她们这些名牌大学而且还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才能进入嘉禾的人也不公平啊不是?
人心都是不平衡的。
她们觉得顾倾夏就应该从最小的公司,最低的工资做起才是。
因为她们也是这样过来的。
凭什么她可以一跃进入嘉禾?
就凭她长得漂亮吗?
琳达将视线转移到顾倾夏身上:“顾小姐,我敢赌,你敢么?”
顾倾夏对上她的视线。
仿佛是故意羞辱她似的,她还没开口,琳达便抢先笑出了声:“你不会是不敢了吧?也是,毕竟你进入嘉禾用的是不光彩的手段,害怕了也很正常。”
“琳达小姐。”唐嘉禾义正言辞的看向她:“这件事我只说一次,顾倾夏小姐是堂堂正正靠着应聘进来的,我希望你能清楚这一点,同时,我也希望,设计部内部不要再出现这样的言论。”
底下一阵窃窃私语声。
“靠着应聘?靠着她那野鸡大学的学历和毫无经验的年纪吗?”
“就是,她以为她是天才么?”
“笑死,天才少女目前我听过的只有顾家大小姐沛嫣。”
听到顾沛嫣这个名字,顾倾夏轻抿下唇。
唐嘉禾轻咳一声:“谁说天才少女只有顾家大小姐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唐嘉禾接着说道:“在一年前,帝都大学一名应届毕业生,所绘制的‘朋克风格’的服装《多米斯盛夏》,直接震动了半个服装艺术圈与美术界,而那幅作品,是位署名为‘挽挽’的人所作。”
提到‘挽挽’,在座的当然基本都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