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堵住嘴巴的罗建林还能说什么。
但不管怎么说,老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
最重要的还是得容正志自己立起来,他不立起来,没了这次的董海瑶还有下个王海瑶,阻止的了一次还有第二、第三次。
要是真的立不起来,那找个厉害的媳妇也不是不行。
有个厉害的媳妇在,也能摆脱掉容家那群吸血虫。
容家大喜事的消息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大队。
建造窑洞的知青们也听到了消息,不过这群人中除了贺家宝之外和容正志都不是太熟悉。
也不清楚容家大大小小的事。
听到消息之后,也就是祝贺了两声。
倒是贺家宝问着身边的大叔,“这边办酒席有什么习俗吗?我要是过去吃喜酒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他和容正志来往的不少。
因为俩人都是干十个公分的活,在没准备建造窑洞之前,几乎是天天待在一块地干活,虽然没过多的聊天,但一起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还是挺熟悉的。
“准备一份份子钱就行了。”大叔跟他说着,“几分几角钱不嫌少、一块两块不嫌多,你自己看着准备就是。”
贺家宝心中有了底。
想着问问之前一起干活的人,到时候他们拿多少自个就拿多少。
打听完后并继续干活,转身想将放在身边的砖块扛进窑洞中,结果发现身后的人并没有把砖块递过来。
他不解的看着怔在原处的人,开口问道:“白曼怎么了?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去歇歇吧。”
知青屋中这几个女同志们,要说最拼的那绝对是白曼。
她不但自己拼,还卷着其他人一起拼。
也正是因为这么拼的缘故,窑洞这边的进度越来越快,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来算,入冬之前他们一定能将窑洞建好,并在过冬之前烧制第一批陶瓷。
这样一来就不用耽误几个月的时间,等开春之后才能开窑。
不过进度赶得快,累也是真的累。
绝对不比他以前拿十个公分的工种来的轻松,连他这么一个干惯农活的大男人都觉得筋疲力尽,更别说一位女同志了。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因为身体缘故坚持不了,无奈选择去休息。
可只有白曼一个女同志一直咬牙坚持到现在。
对她的感观是真的有很大的变化。
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位女同志时,谁不以为她是一个没法干农活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娇生惯养从来就没受过苦的城里人。
可接触下来就发现,她和第一印象完全不同。
是一个真正能吃得了苦受得了累的人。
所以见她愣住的样子,还当她是不是受不住了,便提议着:“你还是去休息一会吧,正好这批材料都快用完,下批材料来之前还能歇一歇。”
“不用。”白曼回过神。
要说心中完全不在意那肯定是假话,只不过现在的她能压抑住这些不必要的情绪,开口说着:“继续吧,早点干完早点休息。”
贺家宝确定她没问题,便跟着一块干起活。
而就在这时,他看到高辽朝着这边走来,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心里不由一‘咯噔’,连忙问着:“怎么,事情不顺利吗?”
建窑洞主要需要的材料是水泥、砖块以及木头。
后者可以在后山自己砍伐,再让大队会木活的人帮着弄出需要的规格。
而前两者就需要花钱去镇上买。
本来是打算一次性采购完。
毕竟他们手上有大队合资的钱财,完全可以一次性支付。
只不过一年四季中,这个季节是建造房屋最忙的日子。
农闲嘛,大部分的社员这个时间段基本上没活,所以这个时间段好多大喜的日子。
就是想趁着不忙的时候这些事给办了。
要是年景好攒下钱便能翻新院子或者重新另建。
所以采购水泥和砖块的人不少。
厂子里的人便跟他们商议着分批送来。
一开始倒也觉得没什么不好。
可眼瞅着手上的材料越来越少还没见送来的人,高辽等人就坐不住了,抽着时间往镇上跑了一趟。
本以为就是去知会一声,可回来的时候高辽整个脸色都非常的难看,任谁看着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对劲。
高辽抹了把脸,闷声说道:“水泥可以如期送来,但是砖块怕是得等到年后了。”
“??怎么回事啊?”
“我们急着用怎么能等到年后?”
“有没有搞错,他们可是和我们签了进货单的,突然放我们鸽子会不会不太好?”
在场的人瞬间着急起来。
着急中还带着一些愤怒。
他们这边计划的好好的,累得精疲力尽还待在窑洞这边干着活,不就是不想把时间拖得太长吗?
砖块要是年后才能送来,那这几个月岂不就是闲置起来了?
陈树名摊了摊手,“也没办法,倒不是人家故意不给咱们砖块,而是他们厂子里根本就没有货。”
镇上并没有砖块厂。
想要大批量购买砖块都是得通过供销社,然后由供销社委托水泥厂进货,再转卖给他们。
由水泥厂的运输人员从外省进一批砖块过来,也就是说他们厂子就是负责运输的中间商。
“运输的火车出了事故,有不法的人在铁轨中设置陷阱逼停火车,就是为了火车上的货物。”陈树名无奈的开口:“结果那群人都是新手,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直接弄的火车脱轨,连带着二十四个货箱全都冲到了高桥的海底下……”
重大事故。
好险这火车上的人员大部分都会游泳,并没有发生多人的伤亡。
可整架火车的货物是全部沉入海底。
连同着那条轨道也出现了问题,“我们打听来的消息是说那条轨道并不打算进行维修,而是挖出附近的山打通一条隧道,这期间最少也得三四个月的时间。”
也是多亏了那条山并不是太长,要不然花费的时间还会更多。
“水泥厂那边说了,要么等这条隧道被打通,要么咱们自己出运输费,选用另外一条较长的轨道进行运输,多出来的费用我们来承担。”
“多少钱?”
高辽摇了摇头,苦笑着:“一个我们承担不起的费用。”
真的是好事多磨。
从开始建窑到现在总是出现很多问题。
真的是让人有些筋疲力尽,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理上的疲倦。
“那怎么办?要不还是等等吧?”
“不等也没办法,没有足够的砖块我们还怎么建窑?”
“早知道会这样,这几天也不用这么作死的赶工了。”一人看着前方初现成果的窑洞,他跟着又道:“可要是能有足够的材料,我也挺想作死的继续干活。”
就在所有人都低沉的时候。
白曼突然问道:“高辽,水泥厂那边的意思是不是说从现在开始一直到过年后,这段期间内我们这整片区域都不会有砖块送过来了?”
高辽点了点头,“是这样,我和他们的负责人也谈了很久,想着能不能从其他地方先调一批过来,但这样的费用也会增加,所以他们建议我们还是暂停动工。”
他这么一说,在场其他人都有些遗憾。
看来是真的找不到其他办法了。
然而这个时候白曼却突然笑出了声……
陈树名一脸奇怪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难不成受打击了?
白曼却侧过身,看着刚刚开建没多久的四个窑洞。
四个窑洞同时开建,到现在都只是打了一个地桩,她道:“拆了吧。”
“嗯?”
“????”
“我有点没听懂你的意思。”
他们费心建造了这么久的窑洞,就这么拆掉了?
白曼并没有表现的很沉重,反而嘴角带着一些笑意:“拆掉这些,我们先紧着建一座窑洞,三天内建完,五天后开窑。”
说着说着,嘴角的幅度越来越大,“我们不烧陶瓷,我们先烧砖块!”
这是好事多磨吗?
不!!这是天赐良机!
窑洞本来就可以烧砖块和陶瓷。
他们之所以会选择后者,是因为在事先也做过调查,砖块的销售并不理想,即使镇上没有砖块厂,但水泥厂也是和外省的厂子有过合作,能彼此互相销售。
需要砖块的话直接去供销社进行申请,交了钱就能拿着单子去水泥厂领砖块。
很便利,价钱也不贵。
生产大队要是烧制砖块,怕是没法和正规的厂子比,根本没有任何优势。
可陶瓷不同。
陶瓷不像砖块,统一的规格、统一的模样,陶瓷可以任由他们设计外观,能尽可能的选择一些吸引人的造型和品质来吸引顾客。
所以,最初的计划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烧陶。
但现在不同了。
从高辽短短几句话中,白曼就抓住了最重要的一点,从现在一直到明年开春,这期间最少有五个月的时间没有一块砖块流进当地。
这何尝不是天赐良机?
虽然一开始不打算烧砖,但也了解烧制两种物件的方法和时间。
烧砖的时长要短很多,而且更加简单,定制好木框就能制作成,然后将统一规格的砖坯放进窑洞烧制。
除了前面麻烦一些外,大概只需要二十小时就能完成。
而现在呢。
整个区域没有一块砖块流入,他们完全可以抓住这个商机。
现在正是需求砖块的高峰期,如果能将这个时间段的生意拿下来,那他们绝对能大赚一笔。
最少比烧陶要来得更容易更迅捷。
白曼的话说得没头没尾,可在场的人就算一开始没理解过来,可反复琢磨两遍后都明白过来了。
当下所有人眼睛都放光,即使浑身都有些无力但精神头还是挺不错。
这确实是个好机会,如果能抓住的话,大队的烧窑厂可以直接起家。
“拆!”高辽拿着纸笔就开始写写画画,他开始盘算着建一座窑洞大概需要多少的砖块和水泥,得出来的结果正好能建完一座窑洞还剩余一些。
即使这样会浪费掉一些水泥,但比起他们想拼的未来这一点损失完全可以接受。
这一群年轻人十分有默契。
不需要说太多的大道理,当认准一个目标后便开始继续他们的任务。
可他们这种建了又拆拆了又建的倒是让大队有些人不是很理解。
虽然砖块可以重复利用,但水泥就彻底浪费了。
还搭上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感觉原先的一切都像是做着无用功。
到底是大队花了钱的,有人闲来无事的时候也愿意去帮帮忙,就算抽不出功夫也会时不时打听一下窑洞的进度。
知青们这么一来让很多人都挺费解。
即使有人解释过,听了有那么几分道理,但多少还是会为了被浪费掉的那些水泥感到肉痛。
都是省吃俭用这么过来的,一下子浪费那么多,要说完全不在意那肯定是假。
不过就算是这样,有些不赞同的话他们也不会当着知青们的面去说。
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大队的三大头就已经叮嘱过,既然已经决定把钱交给他们,那就不要太插手窑洞的事,建立窑洞他们一问三不知,又哪里能有知青那么懂?
别到时候胡乱出主意反而拖累了他们。
既然决定给钱,那就得信任他们,别一天到晚在他们面前胡言乱语,弄得自己惴惴不安不说还弄得对方心里不踏实。
所以就算窑洞那边被拆得稀烂,也没有人说到他们那边去,都是和相熟的人聊一聊,彼此打打气,说知青们干的热火朝天,他们投进去的钱肯定不会打水漂。
就是有的时候总会有些不识趣的人凑过来。
说些让人就十分讨厌的话。
就像是马春花,一副他们倒了大霉的样子,幸灾乐祸的道:“就说了别把钱投进去,一群连活都干不好的年轻人能靠谱?不把你们的钱当回事,想乱花就乱花一点都不心疼,啧啧,现在后悔了吧,还不如像我们家拿了钱,好歹一家人欢欢喜喜吃顿肉,不比看着别人浪费来的强?”
“这哪里是浪费,人家知青都解释的清清楚楚了,这是天赐良机,把握这次机会说不准年前就能挣到钱。”
“哎哟喂。”马春花怪笑着,“你们还真信他们?”
“信!当然信!”朱婆子第一个点头,“这两天第一座窑洞就快建好,白知青等人连着往镇上跑就是为了去谈生意,我可是亲眼见到了,他们大部分确实年轻又干不好农活,但最起码他们没偷懒啊,你瞧瞧他们一个个忙的脚不离地,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往镇上跑,天天就睡四五个小时,这么努力的他们我不信他们不能成功。”
“说的是。”
“其实就算失败了也无所谓。”马婆婆也跟着搭话,“最起码人家的窑洞中真的能烧出陶器,要真的卖不了大不了咱们队里分了,每人分上一些不就能弥补先前出掉的钱?”
“对哟,拉上几个盘子罐子损失不就回来了?”
“马婆婆还真说到我心坎中了,高知青他们先前烧过窑,都是能烧出东西来的,就算生意的事失败了,大不了咱们给自己烧陶瓷,我家的那些盆盆罐罐没一个是完好的,也该换了。”
这一声接一声,马春花的脸就有些难看了。
她是巴不得窑洞失败,最好看到这些傻到把钱给了知青的人哭天喊地,后悔这种愚蠢选择,而羡慕他们家将钱牢牢抓在手里,自己买肉也不给一个外人花。
同样,她也是最不愿意窑洞成功的人。
万一真的成功了,其他人能分到钱就她家苦巴巴的看着人家,那得多糟心?
而现在马婆子的话也让她很心塞。
好像窑洞里的陶瓷卖不出去也不亏,烧了盆盆罐罐拿回家,那岂不是一辈子都不用买这些东西了?
这么算下来,对比出的那些钱他们反而还赚了。
这么一想,心里是堵得慌,还将马婆子给恨上了,要是她早点说这些话,那自己肯定也会花这个钱,一定是马婆子见不得她的好,才故意在这个时候说。
越想越气,忍不住嘲讽着:“你倒是看得远,怎么就不替你家两个儿子好好看看,养的人高马大的,也不见得有什么出息。”
马婆婆气笑了:“没出息就没出息吧,老老实实当个实在人,也总比做一些让整个家族都丢面的事强,不然我这个老婆子可没脸出来见人了。”
她家儿子是没出息。
但就算没出息那也比她家未婚先孕的女儿来得强。
她讽刺着:“也是,你家闺女多好,肚子里揣着一个金疙瘩,人家得花大价钱来买,你们季家要享福咯。”
虽然是事实,但没人喜欢听这种阴阳怪气的话。
但凡要点脸皮的人都不乐意将这事摊开着说,马春花私底下对于女儿怀孕的事高兴的不行,这两天夜里睡着了都会笑醒来,恨不得马上就和盛左元谈条件,开一个天价才同意让季婷嫁过去。
可这事摆在明面上到底有些丢人。
现在被马婆婆当面讽刺,马春花的脸更是难看万分,“你……”
“可别说我乱说。”马婆婆直接打断她的话,“多少人亲耳听见还有假?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出来嘚瑟,卖女儿卖成这样,咱大队这么多年来还就出了你们这一家,同你生活在一个大队,我都觉得丢人。”
要不是戳了她的心窝,马婆婆还不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可既然来戳她的心窝,那就别怪她戳回去,她下得劲还会更大一些!
马婆婆是谁啊?
八卦大队伍中的核心人物。
怎么着都有点本事,嘴皮子那是厉害的不得了,毕竟平日里能和朱婆子针锋相对的人,可不是那么简单。
说来说去,把马春花说得是连话都插不上,最后是掩面离开。
马婆婆还不满足,直接跟在她屁股后头追,一边追一边接着说:“你当年就该多生几个闺女,再多来几次你们家指不准就能成为万元户了,多厉害啊,靠着卖女儿你马春花就等着享福吧。”
一路走到季家,叉着腰站在外面说个不停。
一直说到容晓晓推着板车回来了。
瞧着自家附近站着那么多人,乐呵着道:“怎么,又有热闹?”
小热闹,算不上大热闹。
季家的烂事传了多少回了?传来传去都说厌了,这要是搁在半年前,或许一件事还会拿出来翻来覆去的说,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红山大队哪里还愁没谈资?好多热闹的事可以拎出来说,没必要说季家的那些烂事。
就像现在,看着容知青拖回来的板车,有人好奇问道:“容知青,你拉回来的这是什么?怎么感觉都是一些用不上的东西。”
杂七杂八什么都有,感觉不像是有用的东西。
这要搁在他们手里,肯定是拖出去直接往废品站扔。
还有人提议着:“上回我舅舅家在郊外捡了几个破铜烂铁,拿到废品站居然卖了九角钱,容知青要不你也往废品站送吧。”
“你是不是傻?”罗旺直接一个白眼,“要是这些东西没啥用,容知青至于千辛万苦的往大队送?废品站就在镇上,直接去废品站岂不是更方便?”
会选择拖回来,那肯定有用。
只不过他脑子没容知青好使,实在是搞不懂这些玩意有什么用。
“对哦。”那人恍然大悟,“容知青,你拉回来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暂时还不知道。”容晓晓摇了摇头,心情还是蛮雀跃地,她道:“不过肯定更有用,就看怎么挖掘了。”
她拖回来的是从锻造厂拿回来的零碎配件。
这些东西看着很零碎,在寻常人眼里就跟无用的垃圾一样,怕是只能往废品站丢,可在她这里就不同。
难得找到一些乐趣,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过,兴趣不能耽误事业。
她的主业养猪也不能丢,不过可以暂时先让人顶上,“马婆婆,麻烦你帮我给焦港带带话,这几天猪圈的事麻烦他处理,我过几天再过去。”
说得口干舌燥的马婆婆甩了甩手,“没问题,反正这几天我没事,也能去帮帮忙,再说了小焦喜欢那份工,恨不得从早待到晚呢。”
不得不说,是个好青年。
以前时常看到他偷懒,现在干活是特别有劲,不管什么时间段过去,都能在猪圈看到小焦的身影。
容晓晓笑了笑。
看破不说破,哪里是喜欢,而是不敢待在知青屋罢了,毕竟那一伙人实在是太卷了,卷得焦港都怕了,只能老老实实待在猪圈。
在将板车推进院子后,她也听了旁边人说起这几天的稀罕事。
这两三天,容晓晓几乎天天早起晚归,都没怎么打听大队的事。
现在一听,彻底是惊了。
“容正志要结婚了?”
容晓晓惊讶到张大嘴,总觉得自己听错了。
“就是他。”陈婶子点着头,“刘翠凤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听说对方不单单陪嫁三十块钱,还另外搭上两床新棉花和二十四条腿,整个大队没谁的儿媳陪嫁这么多东西。”
容晓晓皱巴着脸,难得显得有些茫然。
先前听说提亲的事,大队的人因为嫁妆高一直在八卦,当时她是笑而不语,想着嫁妆再高那也没用,容正志那可是原文的男主,又怎么可能娶别人?
可现在……
容晓晓问道:“婚期定了?”
“定了。”陈婶子连连点头,“说起来也挺怪,一般来说从定亲到结婚都会间隔一段时间,可容家把日子就订到下周五,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也不知道能不能准备好。”
确实挺快。
容晓晓算算日子也就六七天的功夫。
她不记得小说中有没有这个剧情,但心里也没底,难不成男女主之间煽动了什么,导致他们两没能在一块?
还是说,这六七天的时间里还会出现另外的变故?
第123章
容晓晓猜不透,不过细想想现在她经历的这些和原文中的剧情还是有很大的差入,尤其是白曼。
上一辈子的白曼有主角光环,在黑市混得是风生水起,一直没出现什么纰漏,短短时间内就积攒了大笔财产,更利用各种关系在镇上打通了无数条人脉,很少有描述她在生产大队的生活。
即使有,大部分都是她和容正志的相处。
两人上辈子经历过一系列的悲惨,这辈子却很甜。
可现在……
仔细回想下,这段时间白曼并没有时常前往镇上挣钱,而是一直待在生产大队,现在在窑洞那边干得是风生水起。
而容正志呢,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人现在并不在生产大队,而是一直在堤坝那边干活,这两人几乎没有相处的时间。
剧情变化大、感情好像也没进展,现在容正志还有不到六七天就要结婚娶妻,如果不是确信身边的人物对得上那本《重回七零:糙汉他放肆宠》,她都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院内除了陈婶子帮着收拾外,没有其他人,容晓晓开口问道:“婶子,白知青这几天在做什么?”
“白知青厉害着咧,她说现在是烧砖的好时机,这两天天天往镇上跑,我听说是和供销社的人在打交道,看能不能把砖块给卖出去。”陈婶子一边帮着将配件从板车上搬下来一边说着话。
解释白知青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后,她跟着又道:“你是不是想问她和容正志的事?”
“嗯?”容晓晓挑眉,不是奇怪这两人怎么凑在一起,而是惊讶陈婶子居然也看出来了?
“都是过来人,怎么说也活了好几十年,哪里看不明白?”陈婶子也是见这里没外人,才提起:“其实我早就纳闷,白知青怎么就看上那个木头了,原先没少看到他们两凑在一块。”
是真的纳闷。
白知青刚来大队的时候,他们就觉得这个姑娘够高傲够气派。
即使长得再漂亮,大队里没一个人动心,都觉得这样的姑娘家未来不属于生产大队,适合她的伴侣一定样貌好、能力强,怎么都不可能是生产大队的一员。
可没想到的是,对方很直白的对容正志感兴趣。
就是很直白,完全没有遮掩过。
两人虽然没有亲密的举动,但两人面对面站在一起时,任谁都能感觉到白曼对容正志的不同。
说不上来是哪样的不同,但对于她和其他人相处时,就能感受出来。
尤其是白知青完全不怕人看出来,就算被人看到,也没想过遮遮掩掩,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
陈婶子当时看着,还挺佩服她的大胆,同时又疑惑她怎么就看上了容正志,想着他们两人会不会有结果。
可现在看来,还是她想得太多了。
陈婶子缓声道:“其实这样也好,白知青那么优秀的人真的不该落在咱们这个小小的大队中,总觉得有那么一天,她会飞得更远。”
瞧瞧,最开始的建窑的事是高知青等人提起。
现在这才过去多久?
整个窑洞负责的人隐隐感觉是白知青占主导的位置,倒不是说她太强势,而是足够有能力,能带动着其他人,不知不觉中就开始信服她。
陈婶子有些感慨,“我现在是真觉得时代变化了,看看白知青再看看你,突然发现原来女同胞们也不一定要将大部分的人生都放在家庭上,相夫教子一辈子,为男人、为儿女们操劳,一直到闭眼才能彻底放下。”
就跟她以及大队的其他妇女一样。
一到了年龄,重心就搁在小家上,哪有什么奋斗建设的心,全都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
不像现在所见的,在事业的道路上,女同志也能成为领头人。
“您一说起这个,我突然想到一位姐姐的婆婆。”容晓晓轻笑着,“她今年已经五十好几,进厂初期不过就是一名小工,到现在已经是一家接近千人员工的副厂长,一步一步走上来,堪称励志。”
“这么厉害?”陈婶子惊呆了。
容晓晓点了点头。
她说得这个人就是贾菊的婆婆,当听到贾菊姐提起时,即使从没见过面,但内心是真的佩服不已。
能做到这种程度,想想就知道有多困难。
可她仍旧做到了,还如此成功。
不过提到贾菊姐,容晓晓想着如果白曼是在供销社找关系的话,她或许可以牵个线,毕竟贾菊姐是供销社的售货员,有个内部的人更好行事。
虽然她有意和白曼拉开距离,但也不至于完全撇清关系,身为同一个大队的知青,能帮自然还是得帮。
两人正说着话,院子的大门被人推开。
丑牛背着自己的小书包迈步走进来,手里还挥着一张纸条,小脸蛋上欢喜的不得了,“姑姑,老师今天表扬我了!”
纸条上是老师对学生的评价。
容晓晓对这种评价很熟悉,因为她小时候也经历过,那时候还当自己在老师眼中是独特的,是值得被拎出来夸奖的一员。
可后来才知道几乎每位同学的评价都是好的一面。
能夸学习成绩好的自然夸学习成绩好,可要是成绩不好就夸品德方面。
容晓晓记得,她被夸奖的更多的便是品德。
‘助人为乐’‘友善待人’‘积极向上’等等……
说白了,就是她的成绩实在是拎不出手,不然上辈子也不会经历那么多、学到那么多技术,完全可以像三好学生一样,即使家庭上给不到助力也能靠奖学金来完成学业。
而她的脑袋,实在不是读书的料。
所以几年后就算高考会恢复,她也没打算和原主一样提前学习复读,考上首都的大学。
她还是选择当一个只会赚钱的俗人。
读书这种事,交给下一代就好。
不过看着条子上对丑牛的评价,容晓晓那是竖着大拇指夸了又夸,小家伙听的眼睛眯成了缝隙,嘴角是扬着一直都没有落下,还带着一丝丝害羞的道:“姑姑,我以后会更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