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邪神—— by域煊
域煊  发于:2023年0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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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妈妈说:“另一屋一直都有人住,好好着呢,我没见他们有搬家的想法。倒是你,你今天就去联系那个房产中介吧。”
余清韵说:“谢谢姐。不过,姐,我刚才敲了敲你对面那户人家,他们是不在家吗,为什么里面没人应啊?”
小孩妈妈说:“那户人家的奶奶走了,他们没了牵挂很快就搬到市中心去了。”
余清韵说:“好的,谢谢姐。”
她得到了答案,走下楼,心里想着,楼上只有那个胖大婶家里诡异,她没有贸然进去,等到下次有机会再进去。
余清韵回到了自己家,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手机上李仁贵给余清韵发了消息,说陈杰的转学处理已经弄好了,不过他临时在杭州有笔生意要做,先带着陈杰转机去了杭州,顺便买了土特产,寄过去给余清韵了,估计这几天就到。
余清韵问他鬼车内部设施部件要多久才能制造完毕,余清韵估摸着可能要半年一年,打算让李仁贵催催那边加快步伐。
李仁贵说他已经加钱催了,而且那边是私人工厂,最近也没别的单子,他们算是大单子了,而且又加了钱,那边保证会在四个月里赶完。
【余清韵:这么快的吗?】
【李仁贵:我办事,你放心。】
余清韵得到了肯定答复,心里定了定,然后看了一下陈杰发来的消息。
有李仁贵穿着浴袍坐在头等舱里拿着红酒杯装酷的照片,也有陈杰站在杭州街头笑容灿烂的照片。
余清韵回了陈杰一个大拇指。
【余清韵:有空我会去找你们玩的】
陈杰一时半会还没有回复,这个点应该是在和李仁贵吃午饭,李仁贵上次在聚合凤楼里和陈杰说过不要一边吃饭一边玩手机。
中午爸爸妈妈不会回家吃饭,省的余清韵一直提心吊胆。
到了临近晚饭时间,估摸着爸爸妈妈要回来了,正好自己肚子饿的不行了,余清韵进入厨房准备做晚餐。
她把冰箱里的菜拿出来,在案板上切碎葱,然后又去冰箱里找肉。
冰箱里有一大块肉色的生瘦肉被塑料袋包着,放在冰箱内部。
余清韵的手刚一碰到那块生肉,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递至余清韵心头,让她心脏砰砰砰跳了几下。
余清韵顿觉不对,赶紧转身,看到了身后的爸爸妈妈。
两个人齐齐对着她微笑,他们身后的家门不知何时被悄然地打开了。
余清韵说:“爸,妈,你们回来了。”
爸爸说:“女儿懂事了,知道给爸爸妈妈做顿晚饭了。”
妈妈说:“女儿真乖,让爸爸妈妈一起来陪你做菜吧。”
说着妈妈往前走了几步,正好堵住厨房通向外面的路口。
余清韵说:“……不用了妈妈,我想给你们做顿晚餐,你们就不用进来了。”
爸爸这个时候也跟着妈妈进来,两个人进入了厨房,爸爸说:“那怎么行呢,一家人一起做菜才好。”
余清韵说:“爸,妈,如果你们要这样的话我可就出去了,这个厨房有点小,不适合三个人一起做菜的。”
这个厨房太小了,她在里面被这两个邪祟攻击了很难走位闪开。
最后余清韵侧身从这两名邪祟间走过,出了厨房,在外面等着它们炒好了饭菜,三个人一起吃饭。
这一次,余清韵没有了之前的别扭,吃了整整五碗饭,爸爸妈妈眼睛笑眯起来。
她吃完饭后回了房间打算等待夜晚的到来。
她在这里的时间很充裕,有网络,白天里爸爸妈妈也不在家,余清韵已经想好了这几天的计划。
今晚她打算等待爸爸妈妈的行动,如果它们和昨晚一样半夜出门,那么余清韵就下楼,爬墙,从窗户外进入他们的房间,这一次她会好好仔细搜查它们的房间,如果窗户关闭,余清韵就拿匕首破窗,反正这事干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熟能生巧。
第二天晚上余清韵打算去四楼看看,因为白天里余清韵又想了想,那个胖大婶自始至终也没能给余清韵带来任何伤害,总觉得和晚上余清韵感受到的骷髅下楼的四楼是不太一样的,所以余清韵打算半夜再去看看,夜晚的四楼会是什么样的。
第三天晚上,余清韵打算紧紧跟随爸爸妈妈,看看它们到底要去哪里,然后第四天白天余清韵随机跟踪爸爸妈妈中的其中一位,看看它白天到底又是去了哪里。
余清韵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设置好闹钟以后,她就睡着了。
23:55。
余清韵被静音的震动闹钟弄醒,几乎是一瞬间,闹钟就被余清韵给关闭。
她小心翼翼,精神在一瞬间内紧绷,害怕闹钟振动发出的声音也能引来外面东西的注意。
门缝外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动静。
余清韵把一直放在床边可瞬间拿起的匕首握在手里,想到自己要出门爬窗,可能也有人半夜会在街上,于是又给自己戴了一个黑色帽子和口罩。这个帽子还是李仁贵之前和他们逛街,在店里买太多衣服,有家店送的。口罩是李仁贵之前去药店买药品顺手买的一大包。
余清韵做好这一切准备,查看手机时间。
23:59。
与此同时,门口响起了轻微的关门声,还有两道并不同步的脚步声。
这两道脚步声在余清韵门口前停顿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离开时还伴随着家门关闭的声音。
爸爸妈妈离开了。
余清韵确认好了之后,把手放到门把手上,一按压,还没来得及往里面拉,门外就有一股巨力袭来。
余清韵的右手躲不及时,同时还握着的匕首直接刺入自己的胳膊。
一阵刺痛,余清韵的右手抖了抖,差点没拿稳匕首。
她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右手匕首上扬,血顺着胳膊往下面滴落,“啪嗒”掉在地上。
大开的房门外面,走廊一片漆黑,但房间内微弱亮光的台灯还是让余清韵能迅速分辨出门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一个全身血肉模糊的人形就站在门外,是余清韵之前在家撞门的血尸。
余清韵蹲下身稳住底盘,抿住嘴唇。大意了,她最近考虑的事情太多,居然忘记血尸了。
血尸快步朝余清韵跑来,余清韵赶忙也对着血尸冲上去,可就在快要触及血尸的一刹那,余清韵脚下一发力,从血尸头顶上飞过,落地,不看身后的情景,余清韵用完好的左手拉上自己的房门。
谁要和它打?余清韵待会还要爬窗,不能耗费体力太多。
她以为血尸会拉开门出来,于是死死拉住房门做准备,可血尸只是在屋内不停的撞击房门,渐渐的,余清韵松开了手。
这个房门刚打开一点小缝又迅速的被放里面的死尸撞得关上,然后又有点回弹的打开一点门缝,又迅速被血尸撞得关上。
看来它并不会开门,余清韵放心了。
她无视血尸撞击门板的声音,快步走到家门口要打开家门下楼。
她的右边胳膊总是有着不容忽视的疼痛,余清韵顾不了这么多,打开了门。
门外的声控灯亮起,四楼上面响起了脚步声。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脚步声一直回荡,但却仅限于四楼,脚步声的主人没有下来。
四楼的它好像在等待着余清韵出门。
余清韵的心脏砰砰跳着,和房间里血尸撞击门板的砰砰声同频共振。
四楼的邪祟不知道会不会下楼,余清韵不能轻易就这么跑出去,万一还没出楼就很有可能被四楼的邪祟抓住,到时候又是一场恶战。
但是现在不走,血尸破门而出是迟早的事,余清韵的耳边一直响着门板被撞的声音,她感觉自己的门真的要撑不住了。
余清韵担忧地看了看身后不断被撞击的房门,最后咬咬牙,拉开家门,像颗小炮弹一样冲出去,一头扎进楼下的黑暗之中。
她的心脏不停跳动,脚下生风,几秒就跑到了二楼,但她能清楚地在心脏不断跳动着的声音里找到自己身后的那道脚步声。
四楼的东西也跟着余清韵下楼了。
余清韵赶紧跑到一楼,身后的东西已经距离余清韵只有几步的距离了。
余清韵快要走出居民楼时,她的肩膀一沉,钻心刺骨的疼痛从左肩袭来。
余清韵匕首往后一挥,跨出最后一大步,出了居民楼,左肩上的按压感消失,但疼痛仍然存在。
看来出了这栋楼的楼层,那个东西就不能攻击了。
余清韵扯开自己的衣领看肩膀,看到了五个黑色的根根分明的黑色指印。
她不停地喘气,口罩带来一点窒息感,把口罩摘下,调整呼吸,然后重新戴上口罩。
余清韵走在道路两侧,路灯一排排照亮,但也有很多不能着照亮的地方。
她走在阴影处,旁边一个路人出来买夜宵,一边提着夜宵,一边在看手机。
余清韵走的比他还要快,从一开始的后面到从他身边走过,路人看着面前大半夜戴着帽子的怪人,有点疑惑,随后就看到那个怪人手上的一点闪光。
那是什么?是匕首吗?这么晚了这个人要拿匕首去干什么?路人还想擦干净眼睛再看,那个人的手臂部分已经没有了亮光。
看来是他看错了。路人收回眼神。
他要是再仔细一看就能看到地上奇怪的,一滴一滴的暗色,那是余清韵胳膊上的血在滴落。
余清韵走到了爸爸妈妈窗下的那面墙体旁,她抬了抬头,思考着要怎么爬上去。
一楼到二楼没有任何可以攀爬的抓力点,余清韵四下看了看,又走了好几圈看了不同位置,最后一跳,踏着树干跳上了树间。随即她就感觉余光之中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瞬间。
余清韵往那边一看,看到了刚才的路人拿着手机对准她。
余清韵心下一惊,赶紧跳下离开,藏在暗处。
那个路人见到余清韵走了以后,喃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飞檐走壁吗?”
殊不知,余清韵一直在暗处看着他,并且不耐烦地的等着他赶紧离开。
那个路人见余清韵没了身影,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余清韵赶紧故技重施跳上树,再由树跳到二楼的窗,之后又找到了二楼到三楼的着力点,这才开始往上攀爬。
余清韵最后终于爬到了三楼,窗户不出意外紧紧反锁。
手臂已经血流成河了,看起来就好像割破了自己的的大动脉一样。
她的左手拉住把杆,右手一抬,要把匕首刺入窗户。
突然,在爸爸妈妈房里的一片白色之中,窗框下面露出了三个皮影小人,齐齐地站在一起,两具莹白色的骷髅和一个白面微笑皮影小人,小人眼珠子转着,冲余清韵不正常地扭了扭脖颈。

玻璃窗上透映着窗外人的样子。
戴着一个帽子,墨发被一根发绳低绑,口罩遮住脸部,一双藏在帽檐暗处的眼不知透着哪处的光,沉静如水,透亮如水。
那双眼看着里面贴着玻璃的三个皮影小人,眼皮微微压下,收回了要刺向窗户的匕首。
突然冒出的皮影小人让余清韵想起了先前还被自己困在房间里的血尸。
当时两面夹击,她急着出楼,出来后步履匆匆,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的计划,竟把血尸还在家里这件事给忘了。
余清韵无视那三个诡谲可怖的皮影小人,将一侧脸贴近窗户缝,仔细听着房内动静,打算听听血尸会不会在家里弄出声音。
他们家隔音并不好,血尸要是还在家,爸爸妈妈的房间里一定能听到血尸弄出声音。
她跑出家后特意没有关闭家门,也不知道血尸有没有顺着家门出来,亦或是还留在家里。
耳边只有三个皮影小人发出的尖笑,并没有血尸在家里弄出声音。
余清韵松了口气,将脸远离窗户玻璃,然后把匕首刺入窗户。
匕首卡进玻璃,整面玻璃以裂口为点,弄出裂纹般的蛛网状。
玻璃上人就像被切割一样,从脖颈处错开成割裂的两部分,她的脖子似乎断了。
余清韵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抽出匕首继续刺入那扇窗,蛛网不断扩大,玻璃上的人不断模糊。
最后余清韵见差不多了,屏了口气,整个人撞向玻璃,一阵压感,随后伴随着铺天盖地玻璃碎裂掉落地板的声音。
这其中还夹杂着影窗被余清韵撞到的声音。
余清韵倒在地上,四周全是玻璃碎片,她的腰磕上了影窗的边框,剧痛到她差点起不来。
月光撒射,铺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就像是落入人间的星星点点,女人撑起身子,置于星点之中,其中几处星光还泛着红。
是真的红,余清韵双手,眼皮和太阳穴隐隐作痛,星星点点上的红,是她的血。
小说和动漫里那些动不动就撞碎玻璃酷得飞起的主角果然是假的,余清韵的手臂上除了之前匕首嵌入肉里的长痕以外,多了不少细碎的小伤口。
她的掌心里全是碎片,没顾得上搓掉碎片,余清韵赶紧一把将被自己压在脚下的三个皮影小人揪住,全部攥在手里。
三个皮影小人一动不动,被抓得缩紧发皱,就像是真正的普通皮影小人一样。
余清韵艰难起身,跨过倒地的影窗,一把坐在床边,简单的把手臂上和手掌里一些大的碎片弄走,但是一些细微看不见的玻璃碎片仍然是密密麻麻的镶嵌在肉里,通过余清韵的痛觉来传达它们的存在感。
余清韵一举一动都在痛,血肉里的痛又和她先前所经历的骨裂和断肢的痛不一样。
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都痛。
她眼下却管不了这么多,把这三个皮影小人叠在一起捏起来看。
她白天手机查看信息时有搜索过皮影小人的信息,大概都是些皮质道具。
指腹下的触感光滑,不算粗糙,但也谈不上细腻,以余清韵这段时间的经验来看,她所接触到的这类事物不可能都会是一些阳间的东西。
三个皮影小人的各个关节处叠加固定连接,因为被提起来,三具肢体直直下垂,像是三具尸体被挤在一起提起来一样。
三具皮影小人自从被余清韵压住以后就没有动弹了,似乎就是简单的皮影小人一样。
余清韵把这三个皮影小人凑到自己鼻间闻了闻,没有任何的气味。
她端倪着,骷髅的枝干,“余清韵”的阴冷眉眼,这真的,越看越像是人皮做出来的皮影小人。
就是不知道这人皮是谁的人皮了。
余清韵的脑海里浮现出血尸的没了皮肤的样子。
会是血尸的皮吗?谁扒下了它的皮制成的皮影小人?
皮影小人呆在爸爸妈妈的房间里,可每晚撞门的血尸却选择来撞她的门,而且余清韵自己的记忆又被篡改,没有关于血尸之前和她的记忆。
该不会之前扒了血尸皮制成皮影小人的人是她自己吧?
余清韵被自己荒谬的想法吓到了,自己先前那么弱,怎么可能可以把血尸的皮扒下来做成皮影小人。
皮影小人们可能会趁她不注意溜走,所以余清韵把皮影小人们卡在自己握着匕首手柄和手掌之间,重新抱着一丝幻想,摁了摁房间灯光的开关,没有用,室内仍然是黑的,接着开始地毯式搜索爸爸妈妈的房间。
她打开衣柜,衣柜里只有聊聊几件衣服,她上下摸索了衣服所有的口袋,什么也没有。
余清韵关上衣柜,开始搜索床头柜和其他桌子里的抽屉,空空如也。
余清韵把床铺上的被单被套和枕头摸了个遍,什么也没有。
床上既然什么也没有,那就是床下了。
余清韵缓缓躺下,看着这个漆黑一片的床下,将手伸入。
她摸着,摸到了一手的空气,然后不断往上摸去。
手掌嵌进去不少的玻璃碎片,她这个伤痕累累的手按压到一个冰冷的东西,疼痛和冰冷让躺在地上的余清韵一顿。
第一反应,是尸体吗?
手下冰冷的东西没有动。
余清韵又试着上下摸索了一下,不是什么尸体,像是一个不规整纹路的瓷器。
她咬咬牙,不断用手勾着那个瓷器出来,最后看清了这个被藏在床底下的瓷器全貌。
通体暗色,就像是路边摊上随手买的陶罐,甚至根本算不上瓷器,上了釉的才算瓷器。
余清韵打开陶罐上的盖子,里面一片灰蒙蒙,看不清,有些呛,有点草木灰的味道
抱着陶罐来到窗前,把陶罐放在月光下,这个时候余清韵才看清楚陶罐里东西的全貌。
是一堆白色的粉末物质,而在这些粉末之中,一点莹白色的东西冒出来。
余清韵将手伸入陶罐口,摸了摸粉末里的东西。
她的手在瞬间被什么东西给握住。
余清韵赶紧把手抽回,可是不行,手腕直接卡在了陶罐口里。
手掌上的玻璃被某种不知名东西按压发出刺痛,余清韵在刺痛之中缓缓感受着到底是什么东西抓住她的手。
余清韵心下有一瞬间的猜测,但又感觉不可能。
她缓了缓,接着慢慢把手从陶罐口里抽出来,这一次她很顺利地抽出了手,也带着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手指修长如玉,无一不完美,无一不精致,就连指甲盖也透露着微粉,光看这只手就能想象到主人该是何等的风采。
这是一只完美的断手,完美到让余清韵的脑海在第一时间里想起了一个同样皮囊一等一的人。
风霁月。
这,该不会是风霁月的手吧?
眼下这只完美的手正牢牢抓住余清韵的手,不肯松开,余清韵把匕首和三个皮影小人关在陶罐里,好腾出右手把这只断手从自己左手上扒拉下来。
余清韵把这只手扒拉下来以后,这只手就没了动静,手指微微张开,被余清韵拿在手上,即使现在的情形不会让人有那份闲心,但余清韵还是忍不住感叹。
这只手太好看了。
肯定是风霁月的。
风霁月的断手怎么会在她家里?她被篡改的记忆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陶罐突然抖了抖,有点骚动,余清韵打开陶罐盖子,里面皱巴巴的三个皮影小人一动不动。
她把这只断手重新塞回陶罐里,又用里面的白色粉末把断手彻彻底底藏在最深处看不到的地方。
余清韵拿出自己的匕首,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装了白色粉末,断手和三个皮影小人的陶罐。
她走进爸爸妈妈的卫生间里,里面什么也没有,干净得很,但余清韵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她忍不住肩膀动了动,转身,和厕所大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一样的帽子,口罩,一样的眼型,似乎是心理原因,镜子里的她却总是很阴冷地盯着自己。
好陌生。
余清韵眨了眨眼睛,见到厕所里没有什么可以搜索的地方了,为了避免突发事件产生,赶紧走出厕所门,顺便还关上了厕所门。
余清韵尝试着小声打开了爸爸妈妈的房门。
她打算直接开门回自己房间。
她先拉开了一条小缝,停顿,等待着外面可疑的血尸会不会突然撞门。
漆黑的门缝外寂静无声,没有任何的东西推门。
真的没有吗?血尸走了?
余清韵的心脏开始慢慢跳动,似乎就要在整个房内回响放大。
她的直觉已经在开始预警了。
可是现在门外没有任何东西,房内也没有任何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余清韵想到了厕所里大镜子里的她。
会是,会是自己身后那件关闭的门的厕所有问题吗?
不管了。
余清韵没有再犹豫,打开房门。
那一瞬间,她的心脏慢了半拍。
黑暗的走廊里站着两个人影,就在她的面前。
爸爸妈妈脸上的笑容不变,因为在阴影之中,显得模糊不清,晦涩不明。
原来它们就一直站在房门前,等待着余清韵开门。
妈妈说:“女儿,你半夜不睡觉,进爸爸妈妈的房间里找什么?”

余清韵没有说话,她的四周温度开始慢慢降低,面前的夫妻面容下隐隐透露着疯狂的意味。
她现在根本不能对上这这两名邪祟,她手上还拿着陶罐行动不便,如果硬要上的话也可以,但是陶罐就会被打碎,里面的皮影小人们会跑。
但最主要的还是风霁月的手。
风霁月之前说他无法感知到这间房里面的信息,只说了余清韵身上沾染了那位故人的气息,所以余清韵怀疑皮影戏的影窗和皮影小人身上有故人的气息,陶罐里那个粉末专门遮掩风霁月手的气息。
要是陶罐在这里被弄碎,风霁月就能感知到自己的手在这里。
平心而论,余清韵并不想帮风霁月找回他的肢体,她总觉得等风霁月重生以后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但眼下,余清韵在房门里,爸爸妈妈就在走廊上等着她,双方见面,剑拔弩张,下一秒就要开大。
她该怎么办?
余清韵试着开口:“爸,妈。我听到走廊外传来动静,所以来出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你们的房门开了。我担心有小偷进来了,就想着进去把你们叫醒,而且小偷可能也进你们房间里了。”
面前的两个人面色苍白,灰暗的脸庞有好几瞬是面目狰狞的。
它们不应。
余清韵尝试着后退了几步:“这个陶罐我想着可以上釉会好看点,所以就想拿出来……”
词穷了,她好像根本编不出什么这两句话上下之间的逻辑。
“我帮你们放回去吧。”余清韵最后试着走了几步路,门外的两人死死盯着她,没有动作。
余清韵好像察觉到了,它们似乎也在忌惮着陶罐里的东西。
它们也怕陶罐会碎?
余清韵走了几步,把陶罐尝试着放在床铺上。
刚放好,还没站直身子,一股讯风袭来。
余清韵脚一移位,跳开,来到窗户附近,面前的两名邪祟已经进入房间。
余清韵也拿着匕首,蹬脚冲向这两名邪祟。
俯身躲开攻击,右手握着匕首直接刺进鬼爸爸的太阳穴,一发力,直接把整个邪祟扣倒在地,匕首贯穿整个脑袋,狠狠扎进地板。
利落地拔出,不明的液体洒落在地,余清韵被鬼妈妈扯住一只胳膊。
“撕拉”胳膊肩膀没有被完全拉下,但骨头和里面的筋骨肉已经断裂,外面的皮只能挂着整只胳膊。
余清韵凭着最后的一点力甩开鬼妈妈的,面色苍白,整个人一瞬间痛到丧失全部的力气。
她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出汗,也不知是疼出来的冷汗还是高强度行动后的热汗。
余清韵憋着口气站在原地,静静注视着鬼妈妈。
黑色的瞳孔之中倒映着邪祟脸上腐烂的脸庞,狰狞的动作,朝着她扑来,要把她撕成碎片的气势。
在鬼妈妈要接近余清韵的时候,余清韵毫无血色的脸上鬼面浮现亮起。
鬼妈妈行动一滞,余清韵趁着这个当口把匕首狠狠刺进它的太阳穴,用力搅了搅,送它去和鬼爸爸见面。
“扑通”鬼妈妈倒地。
余清韵因为鬼面触发,彻底有气无力,也跟着倒在了地上,她脸上还戴着口罩,差点窒息。
余清韵颤抖地松开匕首,右手摸上左边肩膀,用力把肩膀摁住,让里面的骨头,筋骨慢慢相连修复。
断肢相连的好处也就在这里了。
她趁着左边肩膀连接的几个喘息的时间躺在地上休息,等到左边肩膀能动弹了,余清韵这才忍着痛拿起匕首起身,去床铺上拿好陶罐。
陶罐差点拿不稳就要砸碎在地上。
余清韵伤痕累累地回到自己房间,没有理会身后的遍地狼藉,关上自己的房门。
月光映照着地上的两名邪祟,眼睛大睁,可恐可怖,不知是不是巧合,头都对准着余清韵房门的方向,注视着她进入房间。
余清韵进入房间以后把陶罐放在风霁月头颅的旁边,刚放好就躺在自己床上。
“这个陶罐里有她的气息,”风霁月说,“你有看过陶罐里的东西吗?”
余清韵又挣扎地起来,把帽子和口罩全部摘下,从背包里翻找出一些医用的东西,抬着沉重的步伐走去厕所。
她还要仔细清理身上各处的小玻璃碎片。
感谢李仁贵买的医药胶布,余清韵把胶布粘在了自己身上感觉到疼痛的各个部位,然后撕了好几下,取出了不少玻璃渣。
她身上虽然还有不少的刺痛,但能明显感觉到不是那种玻璃渣残留在肉里面的刺痛了。
胶布在厕所里丢了一地,余清韵无暇顾及,转身要走出厕所,看到风霁月就在厕所门口看着她。
“能活着回来就好。”风霁月说。
余清韵走回床铺旁边,打开陶罐上面的盖子,露出里面的皮影小人和白色的粉末。
“你看一下,这些是不是有她的气息,”余清韵试探地问。
风霁月说:“这些皮影小人和白色粉末上全部都是她的气息。”
他睫毛低垂,注视着陶罐里的东西:“这是骨灰。”
这还是余清韵第一次见到骨灰。
原来骨灰的气味是这样的。
和草木灰差不多。
余清韵说:“还有别的气息吗?”
风霁月和余清韵对视,剔透的眼眸里含着笑意:“你觉得还需要有什么气息。”
余清韵也不知道面前这个狡猾的人到底有没有真的发现他的手在里面:“比如爸爸妈妈的气息。”
“有一点点,”风霁月淡淡地说,“但不多。”
“那这会是她的骨灰吗?”余清韵说。
“不会,”风霁月迅速地回答,“她不会去死的。”
“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笃定?”
“因为,”面前芝兰玉树的男人忍不住扩大了笑容,“她在等着我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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