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离慢慢眨了下眼睛，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僵住了，他咬住下唇，声音浅浅地：“没有不诚实。”
“那你心中想的是什么，就说出来。”
这个道理，她已经教了碎片很多次了，可惜每次都记不住。
软白的耳朵被女孩揉了又揉，云离突然别过头去，猛地收回了那两只不听话的耳朵，脖颈连带着耳根处暴露出浅淡的绯色。
上黎本尊离开以后，他们这里就不是一个单独的小世界，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很容易就会被人看到。
其实吧，兽世还是挺开放的，但是竺初脸皮子薄，平时撩撩小碎片还行，她可没有让人围观的爱好。
从云离的臂弯下钻出来，竺初转身就想往回走。
云离突然大胆了一下，伸手抱住了她的腰，下把轻轻靠在她的肩膀处，音质低哑：“我想要，初初做我的伴侣。”
挺好的，还说出来了。
竺初眼底带上笑意，声音愉悦轻快：“可以啊。”
得到了女孩的回答，云离那颗悬而不动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本来还想继续亲昵一下，看到旁边有人走过来，竺初就推开了他的脑袋。
毛茸茸的白虎开始委屈。
集会会持续将近两天的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祭司的吩咐，到了傍晚的时候，又有天龙部落的人不情不愿地把他们带到了另外一座木头房子。
飞羽部落的兽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木头房子，结构规整，内部也是干净漂亮，还有半透明的窗子。
这可比石头房子好多了，门结实好推，而且室内也明亮，不会时不时的漏水潮湿。
陶疏身上的技能点不错。
看见兽人们羡慕的目光，竺初无奈笑笑：“如果你们也想要，我回去可以教你们。”
计划有变，就算是为了碎片，她也会多留下来一段时间，给这个世界的兽人们传播一些技能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有个条件，这些技能你们要帮着一起传播。”
如果单纯的被一个部落垄断，很容易造成部落间的实力失衡，破坏这个地方的运转。
竺初看了云离一眼，笑眯眯补充一句：“这是兽神的要求哦。”
兽神就在她身边，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可是光明正大。
得到了这等的恩惠，兽人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原先心里的杂念都被打得干干净净，纷纷点头同意。
女孩话里话外都是对自己的调侃，云离全都听得出来，他弯了弯嘴角，无声的宠溺。
把东西从山洞那边收拾过来以后，兽人们休息了一会儿，就被通知去参加篝火晚会。
这是每次集会固有的活动。
在空旷的空地上，柴火被兽人们架起来，旁边放了一些易燃的草和许多已经串好的异兽肉，在某种程度上彰显了现在天龙部落的强大。
等到天开始黑下来，就有兽人拿着火把，点燃了高高的柴火堆，火光冲天而起。

和兽世的篝火晚会比起来，在女尊世界围猎场的那次简直就是小儿科。
这次规模更庞大，参与的人也更多，火光照亮了大半个天空，不同部落的兽人们围在一起载歌载舞，古老的吟唱飘荡在耳际。
有一种粗犷而热烈的美。
天龙部落的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平时是用于部落开会的时候族长站立的地方，此刻站在上面的人又多了一个陶疏。
喧闹中，澜站在了前面，不知道使用什么手段，他的声音可以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今天趁着这个高兴的日子，我在这里向大家宣布一件事。”
听到声音，载歌载舞的兽人们停下了动作，不明所以地望着那个方向。
竺初和云离也看了过去。
澜继续往下说：“祭司仁慈，考虑到各个部落最近捕猎困难，所以统一为今天到场的兽人进行血脉觉醒，如果大家有不想参与的，那现在就可以退出了。”
谁都知道，天龙部落平时最是蛮横了，不抢别的部落的东西就不错了，什么时候还这么大方了，愿意和别的部落一起分享好处。
能来这里的兽人，都不是什么傻子，尤其是看澜还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他们更加警惕了。
看见兽人们的反应，澜很无奈地笑了笑：“你们以为我乐意啊，如果不是祭司提出来，我才不会有这个想法。”语气中带上了他平时说话的傲气。
话说到这里，又有些兽人心中犹豫了起来。
那可是祭司啊，传说中的兽神使者，真的会骗他们吗？
诱饵一大，必然就有人上钩。
陶疏这步棋，走得不可谓不妙。
除了飞羽部落的兽人看了一眼他们的小祭司，很果断就拒绝，其他的部落，多多少少都派了一些人出去，看样子是不打算放弃这个机会。
看飞羽部落的兽人全部都放弃了这个机会，澜笑了一声，还特意走到他们面前晃了一圈，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希望你们不要后悔放弃这个机会。”
他长得就一副很欠揍的样子，有一个女兽人早就忍了他很久了，听到这句话，火气就上来了：“我呸，谁会后悔啊，不需要你假好心。”
如果放在以前，女兽人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但是现在他们部落也有了祭司，其他兽人便也默许了她的行为。
毕竟他们还要负责维护祭司的脸面，可不能表现的软弱可欺的样子。
澜耍混可以，但是在斗嘴这方面，他实在是赢不过女兽人，最后气得脸都绿了，灰溜溜离开了。
选择觉醒的兽人被带离了篝火晚会。
竺初思索一下，拉着云离，果断跟着一起开溜。
她倒是想要看看，那个外来者，想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云离作为神兽白虎，终于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他的用处，屏蔽那些觉醒血脉的兽人的感知，方便女孩进行行动。
有点用处，但不多。
也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形屏蔽仪罢了。
系统感叹。

第352章 兽世祭司30
天龙部落很大，尤其是木头房子修建起来后，跟个迷宫似的，天又黑，陶疏不知道是个什么习惯，专门把人往黑暗的地方带。
99这次给力，探测到他们的踪迹后标了红点，竺初才可以和云离一路上跟着。
最后达到的地方是澜房子后面的空地上。
大概是为了向外宣扬自己有多么厉害，在进行觉醒前，陶疏语气温和地说了一大堆没用的废话，听得人昏昏欲睡。
“……那就希望大家的部落以后都能够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
照着系统给的稿子慢悠悠念完，已经过了好久的时间，陶疏有点口干，伺候在一旁的族长澜适时递上了一碗水。
面对祭司的讲话，兽人们都听得很认真，目不转睛的样子稍微让陶疏得到了些安慰。
他也是想不明白，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系统为什么非要弄得这么复杂，让一个魔装好人，真是太累了。
【终于念完了。】
99被迫听了一篇没什么用的长篇大论，电子音中都透出深深的疲惫。
这年头穿越者都这么啰嗦了吗？
虽然有装腔作势的架势，但是竺初能够察觉得到，外来者身上的这个系统，或许要智能得多。
还知道利用兽人们对于兽神的崇拜，逐步为陶疏营造声势，这样一做，就算是后面有人前来修复世界线，也不会那么轻易。
坏系统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陶疏喝完了水，终于开始为面前的这些兽人进行觉醒。
纯白的力量逸散出来，落在人的身上，却是……魔气？
好嘛，原来是来自仙侠世界的，怪不得有这么大的能耐。
坏系统真是找了个好宿主。
眼看着兽人们已经陷入了魔气营造出来的幻境中，竺初想了想，还是决定出手。
云离扯了扯女孩的袖子，在黑暗中，他默不作声地化回了兽型，金色竖瞳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明白了他想要干什么，竺初眼睛一亮，赶忙点头。
在灵力的干预下，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聚集起了一团乌云，豆大的雨点很快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那些原本沉醉在幻境中的兽人，被突如其来的雨一淋，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失神的眸子渐渐清醒过来。
突如其来的天气作怪，让人有些不安，陶疏赶紧戳了一下系统：“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今晚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滋滋的电流声在脑海里闪过，很快就是系统尖锐的声音，【检测到附近有危险人物，请宿主注意躲避。】
陶疏知道，这个系统应该是来自更高的位面，所以一直以来对它还是挺尊敬的。
现在它发出这样的警告，陶疏就开始警惕起来，死过一次，总要比别人更加珍惜生命。
有了命才有一切。
“怎么回事儿？明明就一点变化也没有。”
“不是说的给我们觉醒血脉吗？他刚才不会是在唬我们吧……”
陶疏听到了那些清醒过来的兽人质疑的声音。
他正要解释，眼前却出现一道猛烈的白光。

第353章 兽世祭司31
当光芒稍稍散去，白虎就出现在了兽人们的面前，背上的双翅展开，落下的雨滴没有一点沾在它身上，周身围绕着的微光让所有兽人都能够看得清它。
圣洁而又威严。
对上那双金色的瞳孔，所有兽人都打从心里生出一股畏惧感，陶疏也险些就是腿一软。
再呼唤系统就没有任何回应了。
陶疏意识到大事不妙。
原本豆大的雨点开始慢慢变小，等到白虎缓步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雨就彻底停下了。
好像刚才那一阵雨，就是为了吓唬他们一样。
白虎的身形很大，它怒吼了一声，雄浑的声音几乎快穿透人的耳膜，直直冲着陶疏一个人来。
神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带着一个神字，和魔是天生的克星，陶疏死过一次，现在并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根本承受不住来自神兽血脉力量的压制。
而且竺初也在背后出力，世间最纯净的灵力带着净化作用，这么一来可以让陶疏在短时间之内无法使用自己的力量。
形似白虎，背生双翼，这完全就是他们崇拜的兽神白虎呀！
看见这一幕，众人们都瞪大了眼睛，跪下高呼兽神。
就连一向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澜，也哆嗦着双腿跪了下去，甚至顾不上晕倒在一边的祭司。
兽神和兽神使者，孰重孰轻一目了然，况且他们并不觉得兽神对待陶疏的态度有多好。
冲撞了兽神可就不好了。
效果达到，就像刚来的时候一样，一个转身的时间，白虎就消失在了光里面，只余留一声轻吼。
陶疏身上的这个系统其实已经考虑的很周全了，选的身份也很适合他，就是忽略了一点，兽神使者所拥有的权利，本质上都来源于兽神。
当兽神不再想要这个使者以后，所谓的身份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它大概从来就没有预料到神兽白虎真的能够苏醒，并且出现。
只能说，这就是命啊。
刚才那场雨，是竺初制造出来的局部雨，完全没有干扰到还在进行篝火晚会的兽人们，不过这样大的动静，估计很快就会注意到了。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陶疏，竺初拉着云离一起跑路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让别的兽人注意到他们并不是什么好事。
今天晚上的晚会注定热闹，两个方面的热闹。
血脉觉醒出了问题，那些别的部落里的人顿时也坐不住了，跑去质问澜，纷纷想要得知到底是出了什么情况。
祭司已经晕过去了，澜现在有口难言，只能随口敷衍了几句。
经历过兽神突然出现过的事，跟着去觉醒血脉的人已经对他不信任了，全部怒气冲冲地回去了。
闹得气氛很是尴尬。
那边的喧闹与他们完全无关。
回到房子里以后，竺初就倒在云离怀里，笑得乐不可支。
今天晚上他们联手起来整人的那一出，别说还真有点唬人。
哈哈哈哈。
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拉着主神碎片一起恶作剧。
竺初觉得自己出息了。

第354章 兽世祭司32
飞羽部落平时就和天龙部落不对头，兽人们还聚集在外面看热闹，房间里现在就他们两个人。
女孩笑得开怀，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东倒西歪的，云离有些无奈，只能伸手扶住了她。
现在想想，自己这个身份，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还能帮着哄人开心。
搞笑归搞笑，这次行动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
在陶疏慌乱的那一瞬间，99成功捕捉到了来自坏系统的信号。
陶疏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魔，他不足为惧，主要的危害来源于坏系统。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些缺失的气运，应该是藏在它那里。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只需要想办法把坏系统给引诱出来，那么所有的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兽神就在她身边啊，想要让那些人对陶疏失去崇敬，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竺初不是没有察觉到，有上黎的碎片在自己身边陪着，大部分时候任务都被简化了很多。
估计这也是最开始天道爸爸让他陪在自己身边的原因吧。
想到这一层用意，竺初又忍不住深思，上黎所说的那个秘密，到底会是什么呢？
有一说一，陶疏指导兽人们修建的这个房屋还挺好的，里面都分了隔间，不会让大家睡大通铺，看上去有了几分文明进化的迹象。
前面的日子竺初每天晚上都是抱着白虎睡觉的，习惯成自然，现在不用她说，睡觉之前云离就会自己变回兽型。
今天也是如此。
熄了灯以后，模糊看着体型缩小了一倍多的白虎，和那双澄净的金眸对上，竺初握住了它雪白的爪子，忽然笑道：“你要不然还是变回人形吧。”
白虎身体微微一僵。
“怎么啦，”竺初不太满意他的反应，抱怨，“我想抱抱我的伴侣不行吗？”
兽型虽然很香，但是人形长得也很好看呀，竺初才不要做选择，当然是两个都要，一晚上一个轮换不就好了。
白虎低下了头，很快，雪白的爪子就化成了修长双手，就着躺下的姿势，他刚好可以完完全全把女孩抱在怀里。
房间的门被关上，夜色已经很深了，围观完热闹的兽人们陆陆续续开始回来，外面逐渐有了声响。
然而他们这一方天地，却独成一片静谧。
人形抱着肯定是没有毛绒绒那样舒服，但是有一种独特的安全感，听着对方的呼吸，心头都开始感到宁静。
只有月光从窗户的位置照进来，房间里的光线昏暗。
云离闭上了眼睛，呼吸同样清浅，情绪平平静静，竺初判断不出来他是真睡还是假睡。
只是自己躺了一会儿，却没有什么睡意。
两人的呼吸几乎快交缠在一起，竺初伸手描摹了一下他的眉眼，无意间触碰到睫毛时微微颤抖了一下。
看样子是没睡。
反正也睡不着，那就聊天吧。
竺初随口扯了一个话题：“那天晚上山洞里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回来呀？”
很小的一件事情，就是她的好奇心有点旺盛，还是忍不住想问清楚。

听到女孩的话，云离睁开了眼睛，浅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有着淡淡的微光。
他知道女孩说的是哪天，答：“我一直都在。”
白虎说到底是神兽，并不用像一般的兽人一样生活作息，捕猎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毕竟他也用不着吃东西。
山洞是白虎的地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任何人踏足过那里，当异样的空间波动出现的第一时间，云离就已经察觉到了。
那股波动并没有危险，他就静静隐匿了自己的身形，看着女孩出现在山洞里。
神兽镇守四方，每次苏醒，就预示着将会有灾难出现，他并不觉得这个女孩会是造成灾难的源头，却也没有深交的心思，于是就没有出现。
如果不是因为后来在湖边的那次意外，他大概暂时不会出现。
那种看到女孩有危险就跳出去的本能，甚至把他自己都惊到了。
至于后来的发展，他就顺其自然了，直到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对女孩的心意，才开始慢慢变得有所不同起来。
一直都在？
竺初心里飘起一个问号：“你会隐身？”
山洞里的布置一览无余，根本就没有可以给白虎藏身的地方，这不就只剩下这一个可能了吗。
“会。”云离那双浅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色泽漂亮，“初初，我是神兽啊。”
所以，就算确实没什么用处，也不要太低估他了好不好。
听出潜藏的意思，竺初尴尬笑笑。
杂七杂八的小事都被翻出来聊了一遍，竺初终于有了一点睡意，很快就被云离抱在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依旧是热闹的一天。
去进行觉醒的那一批兽人并没有成功把血脉觉醒，所以对于陶疏的能力，他们也产生了一些怀疑。
除了得到恩惠的灵蛇族长，其他部落的人都已经不太相信天龙部落的说辞了。
上午的集会结束后，各个部落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启程返回自己的部落了。
“祭司，您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吗？”
飞羽部落来的兽人都知道这次祭司是出来找族人的，他们本来以为竺初和天龙部落的祭司会是族人，不过看起来又不太像样子。
“一起回去吧。”
昨天晚上陶疏的计划没有得逞，一年之中又少有集会，竺初不觉得他会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坏系统多半会撺掇他在回去的路上动手。
“好，那我们这就去准备。”
兽人们都开心极了，只要祭司能够跟着他们一起回去，那他们就满足了。
下午的时候，陶疏就已经苏醒了过来。
这次澜没有在他身边守候着，只留了一个女性兽人在这里。
陶疏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力量，几乎已经全部不能使用了，他脸色不太好：“集会结束了吗？”
女性兽人摇头：“快了，族长他们正在和别的部落进行告别。”
再怎么说，天龙部落也是这次的东道主，至少要为这次集会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想到昨天晚上的异象和部落里那对看上去很奇怪的男女，陶疏咬了咬牙，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系统，可不可以帮我制造一场异兽潮？”
陶疏想的是，反正他迟早都要夺取那些兽人的血脉力量的，不外乎是时间的早晚问题。
既然有人不想让他得到，他为什么不干脆一击到位，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呢。
系统的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冷冰冰，【可以，但是我不建议宿主那么做。】
“为什么？”
【因为动静太大，可能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陶疏眸子一眯：“那些人……谁？”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系统提到除任务之外的事，陶疏隐约觉得自己可能接触到了禁忌。
但魔就是这样，他们天性慕强，藏在骨子里的那股疯狂的血脉，总让他们拥有格外旺盛的好奇心。
系统诡异地笑了两声，【神啊，那些高居九重天上的……神。】
陶疏的心跳快了起来：“没关系，我不在乎。”
他有所察觉，与其被藏在暗地里的人悄无声息弄死，还不如自己来一把，赌场丈的。
【那好。】
系统无所谓，只要对自己有好处就行，宿主的死活，不在它的关心范围内。
【灵魂交易正在进行中……已遵循宿主指令：制造异兽潮。】
系统的声音刚刚落下，陶疏就感觉到从很远的地方，模模糊糊传来了大地震动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朝着天龙部落的方向不断靠近。
指令执行后，无形之中，有什么东西将陶疏的灵魂缠绕住了，他摇摇头忽略了这种奇怪的感觉，在女性兽人的搀扶下朝着外面走去。
部落外面，刚刚走出去，云离还没有化为兽型，就皱起眉头，看向远方的森林深处。
99觉得自己的宿主大概暂时不需要自己，就一声不吭的窝在角落里看戏。
竺初注意到云离的表情，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是外来者，想要不干预世界运行，所有感官都会被大幅度削弱，感知肯定比不上云离。
“那边……有很多异兽正在跑过来。”
能让云离都说出很多的话，那估计规模确实有点庞大。
魔不愧是魔，疯起来是真的疯。
看了一眼陆陆续续已经开始离开的其他部落的兽人，竺初头疼了，这总不能拉着他们不走吧。
正苦恼着，云离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初初，我可以变回原形压制它们。”
神兽是真正的万兽之王，血脉碾压所有异兽，面对神兽他们都会做出臣服的举动。
竺初眼睛一亮，转头抱着对方在脸上亲了一口，成功得到一个耳尖红红的云离，心里成就感十足。
“那就多谢阿离帮忙啦。”
主神碎片就是方便，哪里有用哪里搬，果然天道爸爸还是疼她的，还特意找了一个人照顾她。
还是第一次听到女孩这么亲昵的称呼，云离微微抿唇，眸底浅金色荡漾，淡淡的喜悦浮现在其中。
果然，有了伴侣就是不一样。
怪不得以前总见那些兽人们抱着自己的伴侣亲热，现在想来，可不就是乐在其中吗。

第357章 兽世祭司35
异兽潮真正来临的时候，感觉还是相当明显的，地动山摇，声音震天，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兽人都感受到了异常。
他们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天龙部落的方向靠近。
然而天龙部落建在山谷里面，如果异兽不管不顾的冲下去的话，也会对部落造成相当大的危害，所有兽人都变了脸色。
澜也不例外。
直到看到祭司到来的时候，他的心终于安定了几分：“祭司大人，请问您能解决这次灾难吗？”
自从这位祭司来到他们的部落，基本上对他们部落是有求必应的，澜感觉到这次也应该是如此。
陶疏笑了笑：“当然能啊，你让大家都站在原地，不要慌就好了。”
然后等到异兽潮踏来，他只需要收割血脉力量就好了。
是死是活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需要拿到力量就好了，其它的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要不然怎么能叫魔呢。
魔是没有同情心的。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陶疏知道自己身份的可信度在这些兽人当中已经大幅度下降，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跑得掉么？
澜迟疑了一下，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没有立即答应下来。
一向看上去温温和和的祭司却变了脸色，脸色的笑容蓦然沉了下来：“你是想违背我说的话吗？”
阴冷的声音，如同毒蛇般缠绕在人的心头，澜身体一僵，神情微微顿住。
他木着摇了摇头：“……不是。”
就算是意识到不对，那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已经晚了，他只能选择和陶疏站在同一战线上，去赌那唯一的生机。
陶疏看向竺初和云离所在的地方，又给他下了一个命令：“去把他们两个人抓过来。”
澜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朝那边走了过去。
竺初刚刚才吩咐完飞羽部落的兽人们，就看到澜带着一些兽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面色看上去不是很善的样子，不远处陶疏脸上挂着伪善的笑容。
不怀好心。
这是竺初脑海中涌现出的第一个想法。
不再犹豫，云离化为了兽型。
威风凛凛的白虎展开双翅，带着女孩很快就躲开了兽人们的包围，然后飞上了天空。
兽世的飞行兽人大多都飞不了太高，就算有飞到他们身边的，也被白虎身边的力量震开，根本近不了他们的身。
神兽白虎本身就是高于一切兽人的存在。
看到站在地面上的陶疏露出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竺初和系统99笑成了一团。
没想到吧！
异兽潮离这边越来越近了，地动山摇的感觉更加明显。
觉醒血脉的兽人们全部化为了兽型，守在前方严阵以待，而其他兽人们眼中则有着不同程度的惊恐，他们惶惶看着天空中的白虎。
也许在很多年后，见过这一幕的兽人们，都再也不会忘记。
白虎带着威慑性的吼声传遍天地，顷刻间，就是万兽臣服，安静无声。
异兽潮，停了。

第358章 兽世祭司36
第一次距离死亡这么近，所有兽人如同劫后余生，甚至还有些抱在一起抱头痛哭。
关于兽神的传说，都是每一个兽人从小听到大的，见到此情此景，他们全部跪在地上，看着天空白虎的身影，呼着“兽神”。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气运的构成，有一部分归结于对兽神的崇拜，不然坏系统也不会把陶疏包装成悲天悯人的兽神使者形象。
这样做也是为了篡改气运。
是他自己太心急了。
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仅成功让兽人们对他的信任感消失殆尽，而且还连被篡改的气运都跑了一部分回去。
完全没有得，全是失。
好不容易得到的气运就这么被收回去，坏系统不甘心，留了一条尾巴，就被99顺着摸了过去。
99这段时间把自己的系统都给升级了一遍，早就不是之前干啥啥不会的系统，现在反应灵敏，顺着尾巴就把坏系统拽回了空间里。
重复之前的操作，把坏系统和红色光团团在一起，因果线更加重了几分。
系统被强行扒离，和它进行灵魂绑定的陶疏感受到了灵魂被撕裂的痛苦，可到底是魔头，还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