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初，世间唯一的仙灵，名副其实的天道宠儿。
为惩戒气运偷渡者，修复世界线，她带着系统进入万千世界。
却在转身的那一刹，屡屡与同一人遇见。
初见，清风朗月的国师眉眼微垂：“如果必须有一人陪伴在公主身边，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再见，银发红眸的血族收起尖牙：“要不要考虑，做我的饲主？”
再再见，年轻的虫族少将眸光深邃：“那么，请问，我可以亲吻您吗？”
后来，他们相遇在九天宫阙，她见那人剑光划破天幕，沐浴满身光明，向她走来。
『你不需要追逐神明，是神明在追逐你』
［甜宠1v1，女主竺初，男主上黎，身心不虐，剧情党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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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陈国三皇子。】
【前世，他因一己私欲，坑杀十万大军，造成一城生灵涂炭，后被新皇处以极刑。】
【重生而来，他利用先知优势，博得大臣青睐，毒害原世界线太子。】
【宿主，您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陈国六公主，寄体为一比一复刻。另外，请您尽快修复世界线。】
【系统99，为您服务。】
接收完系统传来的信息，竺初灵识归位，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她转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现在正坐在一辆马车里，身体还有些发烫，浑身黏糊糊的挺不舒服。
再加上郊野道路泥泞，马车行进过程中颠簸连绵，晃得竺初更加不适。
就在这时，马车外忽然有个婆子掀帘探头进来，看见女孩略微苍白的神色，语气中露出了满满的心疼：“公主再坚持一下，还有半刻钟我们就进城了，到时奴订一间上房给您好好修整修整。”
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六公主陈初自小被养在郊外的寺庙，也就是今年及笄，皇帝才想起自己有这么个女儿，差人给接回了宫中。
可惜六公主的身体实在是脆皮，回宫途中就折在了风寒上，因此竺初才能顺利顶替她的身份。
而眼前的这个婆子，就是陪伴六公主长大的乳母，故而关系更加的亲切一些。
竺初抿唇笑了笑：“那便多谢乳母了。”
“公主可真折煞奴了。”婆子的声音中不乏喜悦，“如今皇上将公主接回宫里，公主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借乳母吉言。”竺初回。
又随意与婆子聊了几句，果然不出半刻钟的时间，道路就开始变得平坦起来，周边有了人声，也瞧得见远处高大的城门。
来接六公主的人都是有皇家专用令牌，自然不需要中规中矩的排队，经过查验后很快就进入城内。
回到京都还需要一段路程，今天的时间显然不够，就只能在半道上歇下。
当公主的有一点就是好，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周边的人就会办的妥妥当当。
用过了晚饭，将侍奉的人都遣散出去后，竺初才与系统交流起来。
当然，值得一提的是，在对话开始以前，系统还贴心地为竺初屏蔽了风寒带来的不适。
“你说原太子被毒害，那他现在处于什么情况？”竺初有些好奇。
【大概就是，毒入肺腑，缠绵病榻。】系统一板一眼的说。
竺初不禁同情：“那确实挺惨的。”
她可记得，在原世界线里，这位太子可是十分意气风发的，哪里有过这般窝囊的时候？
【所以宿主，】系统忽然语调一转，【这个气运偷渡者这么邪恶，您一定要好好的惩戒他！】
“那是自然。”竺初挑眉轻笑。
各个小世界如今秩序动乱，可少不了这些气运偷渡者的罪行在里面。
竺初身为仙灵，是世间灵魂最纯净之人，本就容不得污秽。
仙灵入世，意味着扫除邪恶，当然也昭示着另外一层意思——气运偷渡者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阅读需知：
1.男女主1v1，双洁甜宠文
2.女主竺（zhú）初，男主上黎
3.男主攻略女主，主要谈恋爱，剧情党慎入！！！
4.前面节奏可能较快！！！后面慢慢调整，但男女主不会一开始就在一起
5.第一个位面写的不是特别好，完结后会大修，建议直接跳到第二个位面，不爱请别伤害谢谢
6.因为作者君比较粗心，欢迎大家积极捉虫，看到了都会第一时间改回来
7.练笔之作，文笔可能略小白，逻辑仅能自洽，我努力提升
8.书评区置顶有位面楼，大家有想看的可以在那里留言，看着合适都会写，爱你们～

天光微亮的时候，马车就从客栈出发，紧赶慢赶，终于在午时前抵达了皇宫。
“随行的人留步，皇上只许公主一人入内。”
来到皇帝的宫殿前，一个小太监尖声尖气地拦住了他们。
顶着乳母担忧的目光，竺初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诸天万界，众神朝拜的场面她都见过，倒不至于在一个人族皇帝面前出岔子，不过这些显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边想着，她就随着小太监的指引，进入了宫殿里面。
这里是皇帝平时办公的地方，刚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墨香气。
桌案后面，身着黄袍的帝王神色威严，直到看到竺初进来的时候，态度才稍稍软化。
还没待竺初行礼，皇帝反而先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转眼这么多年，初儿都长大了，如今是出落的愈发亭亭玉立了，倒是和你母妃相像。”
皇帝看向竺初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欣赏，但更多的，是对于某些旧事的怀念。
竺初仔细想了想，记忆中六公主的母妃出身将门世家，当初在世时也是很得宠的，怪不得能在皇帝心中留下一席之地。
不过，怀念归怀念，她可不认为帝王会有多少真心。
“儿臣自然是比不上母妃的。”竺初垂眸，适时在动作上流露出了几分对于父亲的亲切。
皇帝显然对这些小动作很满意，声音中都带上了些许笑意：“没什么比得上比不上的，既然如今已回宫，那你便是朕的宝贝女儿。你的公主府尚在修建，这段时间便暂且住在宫中，也便于我们父女交流。”
“谢谢父皇。”
皇帝又拉着竺初寒暄了一会儿，还是有一位大臣求见，他才颇有些不舍的叫人将竺初送去住处。
也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的缘故，去住处的路上，竺初就刚好遇到了三皇子陈墨。
陈墨这段时间显然是过得顺风顺水，在宫道上教训完了一群奴仆后，正洋洋得意地打算去面见皇帝，就看见了不远竺初的轿子。
“那是谁？”
陈墨见着觉得眼生，就挑了个奴才出来问。
那奴才被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奴听说前期日子六公主及笄，应当是六公主吧……”
“六公主？”陈墨一时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了那轿上的人已经掀开帘子。
少女穿着一身素衣，脸色略微苍白，却是明眸皓齿，整个人显得十分灵动。
“皇兄好。”竺初微微歪头，笑意不达眼底，“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六妹。”
说完这话，她也不待陈墨作出回应，放下帘子吩咐身边的人继续走。
陈墨愣了一下，忽觉遍体生寒，目光也顿时阴沉了下来，恶狠狠地盯着轿子。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前世六公主分明死于回宫的路上，可今生怎么活了？
难不成他的重生，也带来了别的效应？
不行！绝对不行！
陈墨咬紧了牙关，不管是什么情况，都绝对不能阻止他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他前世早就用尽了狠毒的手段，大不了今生也就再来一遍。

系统对她的行为感到不解。
“怎么会呢？”竺初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像这种一心想着谋反的人，脑子里想的东西都会有点多，自然不会那么轻易下手。”
“再说……他有了动作，我们不正好见招拆招，揭露他的丑恶面目吗？”
不吭声的敌人才可怕，而那些搞大动作的，往往则不足为惧。
【那也是。】系统表示十分赞同她的观点。
正与系统聊着，就到了皇帝赐给她暂住的宫殿。
竺初心里还惦记着那位惨兮兮的太子，刚进入宫殿就将周围的人都禀退了下去。
每个小世界都有自己的秩序，理论上来说，系统其实并不能参与世界轨迹的运行，也就是说不能加入外力干扰。
所以想要解开那位太子的毒，只能依靠竺初。
不过竺初刚到这个世界，身边什么东西都没有，于是只能——
“99，太医院在哪里？”
她身边没有药材，太医院里总不至于没有吧？
系统也没有说话，而是懂事地将整个皇宫的地理位置信息都传送给了竺初。
好在竺初的寄体是系统复刻出来的，她的神魂强度又能强化身体，让她的动作不至于受限。
“借用”太医院药材的过程总体上来说还是十分顺利的，竺初还顺手拿了几样工具，才快速溜回了自己的宫殿。
三皇子给太子下的毒在这个世界看来罕见，但对于竺初来说，却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也只能说是运气挺好，解那毒的药材太医院里刚好都有，竺初偷偷在宫殿里捣鼓了一下午，才把解药给制作了出来。
随手将解药放进系统空间里，又用过了晚膳，竺初就出了宫殿准备去逛逛。
后宫当中向来是非就多，在没接触到与世界线相关的人物之前，竺初也不想自讨麻烦，就专挑僻静的地儿走。
却也没想到这么一走，也能遇到意料之外的人。
梨花树下，那人静默而坐，手执白棋，面前石桌上还摆着一方棋局。
青衣墨发，容颜如画，端的是一派公子温润如玉。
画面美好得让人有些不忍打破。
竺初身后的侍女小小地惊呼了一声：“那不是……国师吗？”
接收的信息中对国师的描述是一笔带过，竺初并不清楚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心头有奇怪的感觉闪过，竺初总觉得，这人似乎让自己有些眼熟。
还没等到她将心头的思绪理清楚，那人就已经站起身来，遥遥朝她一拜。
“微臣参见公主。”
“如若公主不嫌弃，可否与臣对弈一局？”
他的声音清凌凌的，声调放缓之后，更难让人生出拒绝之心。
竺初挑了挑眉，索性也就如他所愿，走到石桌前坐了下来。
棋局已下至一半，黑白二子势力相当，并不能分出胜负。
竺初拿了黑子，不过几个交手之间，局势就瞬间逆转。
最后一子落下，那人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无奈的笑了下。
“公主，臣输了。”

“你是故意的。”竺初抬眸看他，目光如炬，“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实话，竺初会一点棋艺，但不至于精通。
在她到来之前，这人自己与自己对弈，棋局尚且下得精妙绝伦，没道理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输给她这个半吊子。
“没有为什么。”那人躲开她的目光，道：“输了就是输了，臣心甘情愿罢了。”
意识到这人是在躲避她谈的话题，竺初也不继续深究，站起身来朝他一笑。
“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说完转身欲走。
那人见状却是扯住了她的衣角。
“臣叫姜昀。”
“公主，我们还会再见的。”
对于世界线之外的人物，竺初原本是不需要特别在意的，但姜昀又意外的让她觉得很熟悉，她就找身边的侍女了解了一下。
“据说国师大人是姜族的后人，有通晓天地的能力。”侍女道，“国师大人是在几年前突然出现在皇宫里的，而且还帮忙避免了一些灾难，就连陛下都一直很尊敬他。”
“倒是有些能耐。”
竺初没把这个话题继续延续下去，而是挥手将侍女遣了下去。
“99，这个世界真的只有我一个人进来吗？”
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小世界里的人不会平白无故让她感到熟悉。
【我检测到的确实是这样。】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
“不过那也无所谓了，总归他对我没有恶意，一切就留给时间去检验吧。”
纠结不出结果的事情，竺初也不想继续为难自己，干脆放平了心态。
“当务之急，我的任务还是赶快修正世界线。”竺初摸了摸下巴，眼波流转，“所以，我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见到那位太子？”
太子成年后就搬去宫外住了，竺初就算急着要去见他，还是要找个正当理由的。
【五日后，百花宴。】
竺初听着这名字觉得有点不对劲，顺嘴就多问了一句：“百花宴是个什么宴会？”
【顾名思义啊，百花齐放。】系统有些幸灾乐祸，它提前了解过这位宿主的性格，知道她是个不喜麻烦的人，【聚集京都中未婚女眷和郎君，让他们寻找自己心悦之人，也包括公主和皇子哦～】
竺初木了一下，感觉自己有被系统嘲笑到。
她抹了一把脸，很快又振作了起来。
不就是见招拆招吗？她行的！
时间一晃而过。
出乎意料的，这五天都过得相当平静。
只听说太子似乎又病重了一点，皇帝对此十分担忧，甚至还亲自去了太子府一趟。
这么久以来，即使三皇子在朝堂上的呼声很高，太子又始终病殃殃的，但始终没有传出过另立太子的风声。
由此可见，皇帝对太子还是十分重视的。
“一个有能力的儿子，却不一定有能力能治理好国家，皇帝这波还是想的挺清楚的。”
竺初就喜欢这种明白人。
【宿主，这还只是第一个任务呢，天道爸爸说让您先适应适应。等以后任务变难了，您就会见到各种奇葩的人。】
系统紧接着就给她泼了一瓢冷水。

竺初并没有在意系统给她泼的冷水，她现在正在为出发去参加百花宴做准备。
六公主的母妃虽然出身将门世家，但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不然也不会被选进宫中。
陈初很好的继承了她母妃的样貌，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长发乌黑细软，而眉眼之间，又因为竺初神魂的加持，更加多出了一抹英气。
竺初刚刚回来，在宫中没什么根基，皇帝还是关心她的，特地让人给她送来了许多珠宝首饰和新裁的衣裳。
要是换做别的刚回宫的公主，在没有任何靠山的背景下，肯定就会想办法低调一点。
但是竺初偏不。
一个柔弱可欺的公主永远是得不到重视的，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尤其是皇帝的目光，然后把权力握在手中。
“公主这一打扮，看上去更好看了。”乳母笑吟吟地给她插上了簪子，“再选个合心意的郎君，公主往后必能幸福。”
竺初但笑不语。
嫁人是不可能的，等到她把任务完成，很快就会离开小世界，她不想浪费感情，也不想耽误别人。
况且，她的眼光早就被天道爸爸养刁了，之前没有动心的人，在小世界里应当也不会有。
百花宴是年轻人们的宴会，皇帝不会到场，这也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放得开一些。
竺初入场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
她的位置排在稍靠后的地方，但不偏不倚，刚好能和太子遥相对望。
太子陈锦穿着一身蟒袍，星眉剑目，体格却消瘦，脸色掩不住的苍白。
他是皇帝和皇后唯一的儿子，有治天下之能，前世也顺理成章的从太子到新皇，带领陈国走向强大，最后统一天下。
他这种人也可俗称——气运之子。
但现在因为三皇子的重生，他的气运线正在慢慢减弱，如果没有竺初的到来，最后会彻底消失。
这就是需要修复的世界线。
陈锦忽然用手帕捂嘴轻咳了几声，隐约可见红色的血丝。
他抬头，却见远处的女孩目光明亮，举起酒杯朝他一敬。
竺初将杯中的果酒一饮而尽，很明显的看到那位太子目光微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太子成为皇帝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现在的他显然还不够成熟，连情绪都不懂得掩饰。
竺初原先还在想怎么取信于他，现在看来，可能会比想象中的容易的多。
她这边刚想完，那边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的三皇子已经开始朝太子发难了。
“臣弟看大哥这身体呐，好像比往日更差了，何不趁此机会选个太子妃，指不定冲喜能好呢？”
陈墨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
皇帝如今身体还好，最讨厌私结党羽，太子性情温厚，自然也没这方面的想法，所以才会让三皇子压上一头。
太子府的后院一直空着，到现在也没个女主人，三皇子说这话可不是好意，而是顺水推舟，想让皇帝看到太子的野心，从而对太子心生嫌隙。
听上去真心实意，暗地里夹枪带棒。
老宫斗玩家了。
竺初感叹。

可惜他算盘打得好，太子却压根不吃这招。
“三弟既也知本宫身子不好，何必再耽误别家姑娘？”
陈锦早两年也是进过军营上过战场的，身体自然不弱。
他知晓自己这病来得蹊跷，皇帝也找人来看过，但没查出个所以然，也就只能暂时搁置。
“谈什么耽搁不耽搁的，大哥如此优秀，想必还是有不少姑娘喜欢的。”
陈墨说着就示意陈锦往席间扫一眼，果然见不少名门闺秀都在偷偷打量太子。
皇帝对太子的信任有目共睹，身体好不好的抛在一旁不谈，就这个身份还是有不少人觊觎的。
“本宫不急，这些都可日后再谈。倒是三弟如果急的话，可以从现在就开始打算。”
他们的位置是挨着的，陈墨很轻易的就能看到陈锦眼中露出的嘲讽之色。
陈墨暗自握紧了拳头，想着太子反正也命不久矣了，按耐住了和他计较的心思。
“长幼有序，大哥都不急，臣弟又怎么能急呢？”陈墨皮笑肉不笑的，接着又将话头一转，“说起来最近六妹妹进宫，臣弟又想起皇后娘娘和六妹妹的母妃从前还是闺中密友，不知大哥可还记得？”
陈锦又咳了两声，才答：“自然是记得的，本宫正打算宴后过去看看她。”
这话倒不是胡掐乱造，皇后娘娘时常在他耳边提起六公主，他自然是有几分印象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六公主分明从未见面，那姑娘却对他自来熟的很。
就算三皇子不提这茬，陈锦也是打算要去看看她的。
“大哥真是贴心。可惜臣弟待会儿有事，只能让大哥帮臣弟将这份礼物带给六妹妹，聊表歉意。”
陈墨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个锦盒。
陈锦看了他一眼，挥手示意身边的人收下，老神在在：“本宫对每个兄妹向来一视同仁，三弟也注意别忙坏了身体，别像本宫一样疾病缠身。”
打官腔的话到这里就结束了，陈墨在太子这里自讨了个没趣儿，索性起身就去宴会里闲逛了。
依靠系统的转述，竺初成功看完了整场热闹，得知太子打算等会儿来找他，这会儿也不打算上前去套近乎了。
她刚准备起身提前离场，却忽视了自己有多么的引人注目，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公主是皇家的公主，不管身后有没有势力支撑，都是许多世家公子心目中完美的妻子人选。
虽然六公主刚回来，但依皇帝对她的态度来看，这位公主还是比较受宠的。
况且六公主长得也足够漂亮，别人的印象分就十分满意了。
太傅之子早就动了心思，再加上他平时也是个比较胆大的人，顺势就凑到了竺初面前。
“参见六公主。”太傅之子很有礼貌的朝着竺初一拜，“臣叫顾渊，不知能否有幸邀请公主一起赏花？”
在百花宴赏花，说白了就是互有好感的两个人共同散步。
竺初叹了口气，正打算拒绝，却有人比她更先一步。
“抱歉，公主早就有约了，这恐怕不行。”

来人身着一袭白衣，滚金的衣角如云般柔软，姿容绝滟，眸光却温软。
但让人惊讶的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的身份。
“国师大人！”
宴会当中的喧嚣似乎一下子就静止了，公子贵女们跪了一地，三皇子和太子都惊讶的站了起来。
陈国国师姜昀，能够通晓天地，有护国之功，皇帝曾亲言见他如见帝王。
但又因为他一直久居深宫，没有在公共场合出现过，所以这项特权也没怎么使用。
今天是特例。
谁也没想到，姜国师能有兴致出现在百花宴上。
不过按照规矩来讲，他出现在这里又有些诡异的合理。
年轻，未婚，位高权重，姜国师每一个都占齐了。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他似乎还是为了那位刚回宫的六公主而来。
竺初是想过要吸引众人的目光，但没想到却是以这种方式达成目的的，一时之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姜昀抬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随后又将目光转向竺初，声音带着一丝蛊惑：“臣刚才说的话是对的吗，公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竺初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顺台阶下啊。
相比起太傅之子，她更愿意和这位姜国师待在一起。
至少和姜昀她还有过一面之缘，和这位太傅之子，可是纯纯的陌生人，再说她也不想耽误人家。
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宿主您这选择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看国师也对你图谋不轨的样子。】系统看这场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竺初没有理它。
得到回复的姜国师眉眼间显而易见的愉悦，他转头看了一眼顾渊，声音依旧清透疏朗，但带了几分意味不明。
“顾公子，我和公主还要一起去赏花，这厢就不多奉陪了。”
顾渊莫名的被这目光看得感到了几分压力，他讪讪地笑了笑，哪里敢和国师抢人，道了声“抱歉”就急匆匆的转身离去了。
竺初应了姜昀的邀请，也没管在场其他人是什么想法，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走着走着就到了僻静的地儿。
周围也没人，他们才找了个亭子坐下来。
“你就是拿准了我不会拒绝你。”
竺初不傻。
那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觉得这个人的身份有问题。
她当然也明白，自己在他面前可能是隐藏不了什么的，还不如直接说出来来的快。
“……是吗？”姜昀悠悠地叹了口气，好看的眸子里染上点点碎光，“臣可没那个把握。”
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行动可不那么让人信服。
“臣只是在想，”那人眉眼微垂，唇角挂着一丝笑意，“如果必须要有一人陪在公主身边，那为什么不能是臣呢？”
他原本是打算，慢一点来。
可是他听说她参加了百花宴，又看到在宴会上有人向她发出邀请，于是他按捺不住了。
所以他才顺从自己的本心，在那一刻站了出来，擅自替她拒绝了别人的邀请。
他怀着试探的心理走出的那一步，万幸，他赌对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国师大人。”
竺初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对。”姜昀没有反驳，紧接着又道，“可是喜欢一个人，是刻在骨子里的。”
六公主不是六公主，可她是她，那种被镌刻在灵魂里的喜欢，不会改变。
“你在暗示些什么？”
女孩的眼神中带着一些质问。
“公主，我们是同一类人。”姜昀眉梢扬起，却是说不出的雍容雅致，“所以，公主可以放心试着来喜欢一下臣。”
他起身朝着女孩走了一步，身形略有些清瘦但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竺初感觉自己仿佛快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将头朝旁边一扭：“反正我现在没那个想法。”
“没关系，以后总会有的。”
姜国师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竺初不知道他到底哪来的这个自信，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提着裙摆走人了。
姜昀看着她的背影，笑意不经意地就从眼底露出来。
“怎么还是这么……记仇啊。”
百花宴上是非多，竺初也不想继续回去坐着，干脆就绕道回了自己的宫殿。
出乎意料的是，太子早就在她的宫殿里等着她了。
竺初没来得及多想，只叫了一声“皇兄”，就被陈锦喊到了他身边坐下。
“初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吗？”陈锦的自称将两人的关系拉得很亲近，整个人身上都透露出一股温和的气息。
“当然可以。”竺初回答的很爽快。
“初儿似乎对我很熟悉？”陈锦还是有些好奇她之前在宴会上的表现，顺势问了出来。
“那当然。”竺初眨了眨眼睛，“说起来皇兄可能不信，我进宫的目的，有一部分还是冲着皇兄来的。”
陈初的母妃原本就是家里最受宠的姑娘，背后还有家族，如果陈初真的不想回来，那家族也会替她想办法的。
“哦？”陈锦顿时就被勾起了兴趣。
“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竺初正了正神色，“皇兄，你中毒了，而且命不久矣。”
三皇子下的这毒阴狠就阴狠在，它并不能一下子夺去人的生命，而是会慢慢并入肺腑，一点一点的消磨生命力。
整个过程漫长而又痛苦。
这话一出，陈锦果然一惊，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小瞧了眼前的这个女孩。
好在他之前就把伺候的人都给遣出去了，只留下了些信任的暗卫守着，不然这话传出去指不定多么的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