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部落来说，人力资源是十分重要的，觉醒了血脉的兽人本来就少，若再折损，那就是对部落的重创。
异兽已经越来越不好打了，主要的食物来源一少，部落就面临着饥荒的危机。
前几天出去打猎的时候，为了捕捉一头异兽，族中又有几个青壮年被伤到了血脉，如果再没有办法能够帮他们恢复的话，那他们从此以后也就相当于是废人了。
天龙部落和他们部落的关系算不上是好，也可以这么说，天龙部落由于性格蛮横霸道，和周边的部落关系都算不上是很好。
但就是这样一个与大家都相处不好的部落，居然出现了祭司，就是传说中兽神的使者。
祭司身上有神奇的力量，不仅可以帮忙觉醒血脉，还可以用于治疗，甚至他还知道不少奇奇怪怪的技巧，能够帮天龙部落生活得更好。
一时之间，附近的部落都羡慕极了。
也仅仅是羡慕罢了，天龙部落根本不愿意让祭司去别的部落，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想要周围的部落都臣服于他们。
都独立了这么多年，这谁肯干啊？
族长原本也是很硬气的，只是族中的几位青壮年受伤实在严重，族医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就在刚刚，站在房间里纠结了一上午，已经决定要低下头去求天龙部落了，结果现在好像又来了转机。
羽明白了族长想要做什么，他瞪大眼睛：“族长，他们……”
族长用锐利的眼神制止了他后面想要说的话，然后站起身来，见到女孩点头同意后，就带着两人就往外走。
如果这次向天龙部落低头了，那么他们以后就永远只能低头，好不容易迎来的转机，硬着头皮也要试上一试。
这个时候的兽世已经有了简单的医疗卫生常识，还知道把伤员单独放在一个地方，周围的通风还有卫生条件都比较好。
族医是位女性长者，看上去年龄也大了，周围还有几个小少年跟着她跑来跑去忙忙碌碌的。
见到族长来了，族医眼睛亮了下，又很快黯淡下去：“族长，您找到办法了吗？”
受伤的这几位青壮年都才刚刚觉醒血脉不久，结果就遭此横祸，族医心疼极了。
干净的石床上，几个青壮年或是被伤到了腹部，或是被伤到了腿部，全部惨兮兮的，简单上了一些伤药，但却始终不见醒来。
外伤或许不是最致命的，被异兽攻击大的血脉才是真正占大头的地方。
族长神色沉重，往身后看了一眼：“让这两位试一试吧。”

是一对陌生的男女。
毋庸置疑，他们都是长得顶顶好看的，白得几乎发光，穿着也不太像是他们部落的人。
就是看上去有些过于年轻了。
族医眼中不无失落。
但是族长都已经吩咐了，而且现在确实是没有办法，所以她也起身让开，看看他们两个能有什么能耐。
这里的气息带着血腥味儿，云离忍不住蹙起眉头，见女孩往前走，他也跟着。
雄性兽人觉醒的血脉对应自己的种族，会从不同的方面进行加成，觉醒后血脉一旦受到损伤，他们就会慢慢退化成半兽人，最后可能还比不上觉醒前。
许多异兽身上带着一股狂躁的力量，这种力量通过比较大的伤口进入兽人们体内，才会逐渐破坏他们的血脉。
如果是普通兽人，不幸运的甚至会直接因此而丢掉性命。
竺初的灵力是世间最纯净的力量，天生就对其他力量带着净化和安抚的作用，这种程度的血脉损伤对于她来说根本不是难事。
白色的力量从指尖溢出，不用触碰，就可以顺着骇人的伤口流淌进去，慢慢的洗清了兽人们身体里狂躁的力量。
最后收回力量的时候，竺初看见他们身上的伤口，还好心的给治疗了一下。
完全好就有点太吓人了，修复一部分，他们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然而即使是这样，这一幕也堪称奇幻。
族医和身旁的几个小少年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羽稍微好一点，族长则颤抖着嘴唇，一时之间都静住了。
族长从前只听说过祭司的神奇，却从没有亲眼见到过，此刻一看，恍若神迹。
那是所有兽人都无法拥有的能力。
他现在能够确定，至少这位姑娘，肯定就是传说中的祭司。
“扑通”一声，竺初刚刚收工，拍手转过身来，就见族长跪在了地上，其他人也接二连三的跟着跪下。
“祭司……您是伟大的祭司！”
族长的声音中带着激动与崇敬，情绪之激烈，让人有点招架不住。
竺初往后退了半步，身体就靠在了云离怀里，青年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温暖中带着安抚。
竺初眨眨眼。
好像还是低估了兽人们对于祭司的崇拜。
最后还是云离先开口：“你们吓到她了。”
竺初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同样令云离心惊，却又不知为何，他心中没有半分意外，好像本就该如此。
说完这句话，云离就垂下眸子，另一只手细细摸着女孩的发顶，动作有些温柔。
因为之前的那些世界养成的习惯，竺初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掌，不自察觉的亲昵。
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完全没有被族长他们注意到，这段安静的时间全部用来缓解自己的情绪了。
彻底缓过来以后，族长在羽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族医带着孩子们退到了后面，默不作声地整理药草。
他们看竺初的目光转变成了热切。
族长的声音有些沙哑：“伟大的祭司大人，您愿意，暂时留在我族吗？”

族长问得很委婉，使用了暂时这个词。
祭司们都是天生的兽神使者，身上有神力，族长并不奢求他们能够一直留在部落里。
哪怕能留一段时间也是好的，这样会给族人们更多的信心。
随后他就听女孩笑了一声：“族长，我们本来就是要暂住在这里的，肯定要留下呀。难道您原本不打算让我们留下来，之前说的话都是假话？”
族长闻言一愣，他笑了：“不好意思，年龄大了有点糊涂了，之前的话都是真话，你们愿意留多久就留多久！”
能够永远留下来自然是最好的，不过族长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神的使者，必然不会永远停留在凡间。
这边的事情得到解决，竺初有了正式的身份承认，族长特意叫羽给他们两人收拾了最好的一间房子出来，让他们能够舒舒服服地住在这里。
他们好像默认了，竺初和他身边那个沉默寡言的青年就是一对伴侣。
竺初笑眯眯的没有否认。
谁能够拒绝和毛绒绒一起睡觉呢？
部落里出现祭司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
那几个青壮年都是大活人，他们醒了以后，对自身状况的恢复感到不可置信。
族医一边捣药一边笑着跟他们说：“这次是你们运气好，遇到了祭司救你们，下次可不许再意气用事了。”
女性长者的声音温和慈祥，带着来自长辈的淳淳劝导，让那几个青壮年都忍不住低下了头。
这次会受伤，确实也有他们的自大在里面，以为觉醒了血脉就可以所向披靡，却没能在异兽手底下扛过几招，最后还是被族人侥幸救回来的。
不过……祭司？
其中一个青年摸着脑袋：“族长是为了我们去找天龙部落的人求情了吗？”
祭司在他们的记忆里一直都是很神秘的存在，也就前段时间天龙部落出了一个。
一想到一生骄傲的族长为了他们去低下头求情，几人顿时更加惭愧了。
“不是。”族医摇摇头，发自内心的笑，“是我们部落里的祭司。”
族长没有下令隐瞒，那么这件事情就是可以说出去的。
“啊？？？”
几位兽人青年面面相觑，总感觉自己一病醒来，错过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赶忙凑上去把族医围了个严实。
一群半大的小伙子叽叽喳喳说起话来怪烦人的，族医轻轻咳嗽了一声，面容严肃起来：“不要继续问了，以后你们都会知道的。”
没有得到结果，他们都有些失望，不过既然族医不说，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祈祷赶快养好伤从这里出去了。
真想见见那位祭司长什么样子，会有三头六臂吗？还是力大无穷？
兽人青年们的想法竺初全然不知。
中午吃过了族长让人特意送过来的饭菜以后，竺初就开始犯困了。
石头做成的床上铺了干净柔软的兽皮垫子，不过看上去依旧很硬。
竺初在上面躺了一会儿，被硌得慌。
她眯了眯眼睛，看着沉默站在床边的青年，朝他伸手：“云离，来陪我一起睡觉啊。”

话是这样说的，云离哪里能够不知道，她就是想要看自己的兽型。
青年叹了口气，修长指间扶在床边，很快就变成雪白的毛爪子，白虎矫捷地跃上了石床。
相比它原本的体型，为了适应床的大小，白虎身体也变小了不少，瞳仁依旧是明亮的金色，这次看上去没那么冷冰冰的了。
相比兽皮毯子，白虎的绒毛显然舒服多了，竺初蜷缩在它怀里，不一会儿就沉入了甜甜的梦乡。
云离没什么睡意，伸出爪子把女孩完全圈在怀里，属于兽类的竖瞳静静盯着女孩，目光渐渐有些放空。
族长特意吩咐过，所以不会有人前来打扰他们，周围环境安静，竺初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白虎最后也合上眼小憩了一会儿。
部落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娱乐活动，雄性们白天大多出去打猎，雌性们则挎着篮子去采集，到了傍晚的时候基本上都会赶回来，这时候部落里就会显得热闹一点。
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八卦，而且族长并没有特意隐瞒，因此没过多久，部落里的族人就差不多都知道，他们族里新来了一位祭司。
祭司啊！
那可是传说中拥有神力，伺候在兽神身边的祭司！
据说那位祭司很善良，还治好了他们部落里前段时间血脉受损的青壮年。
虽不见人影，但是名声早就传远了，越传越神乎，部落里的人都对这位祭司致以了崇高的尊敬。
竺初听见这些事情的时候哭笑不得。
彼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大概是白天睡了太多，竺初现在完全不想睡觉，靠在门边看着天上爬上来的月亮开始发呆。
云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青年的声音温静：“初初要出去看看吗？我可以带你出去。”
夜晚是猛兽们的世界，象征着危险，族长早就已经细细叮嘱过，晚上一定要把石门关好。
不过云离不怕这些东西。
“那就出去吧。”
在这里发呆始终不是个办法，还不如出去，能够消耗一点过剩的精力。
皎洁的月光下，雪白带着金色条纹的老虎展开了双翅，转眼间就带着女孩飞上了天际。
夜晚的空气更凉，但是大老虎的毛是暖的，竺初将自己整个人都贴在了白虎身上，躲避着吹来的风。
最后他们在陡峭的崖壁上坐下。
头顶是皎洁弯月，底下是万丈深渊，竺初撑着自己的下巴，很有闲情逸致地晃了晃脚。
白虎化作青年，淡然坐在了她身边，两个人一起将目光望向远方。
良久，竺初听见云离低声道：“初初，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明明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话语，轻描淡写，仿佛又是随口提起。
“嗯？”竺初看他，“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兽人来讲，应该很难认知到另外一个世界，现在看来，云离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毛绒绒。
毕竟哪只老虎会长翅膀呢？
竺初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忧愁。

第337章 兽世祭司15
兽世的月亮与其他世界的月亮都不一样，只要出来，基本上都是又大又圆，光辉洒在大地上，让黑夜变得不再完全黑暗。
月光照拂下，云离金色的瞳孔似乎闪烁着微光，像是黑暗中捕猎的大型猛兽，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竺初。
黑夜里的一切都变得朦胧，青年的侧颊轮廓似乎柔和了些，他温和开口：“神兽白虎，听说过吗？”
每个世界的神话体系都有所不同，五花八门的各种背景竺初从来就没有搞清楚过，听到这话赶紧叫系统去调资料。
兽世崇拜的兽神不止一个，东西南北分别对应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兽神，对兽神们的描述也不完全一致。
她现在所处的这边是西大陆，崇拜的兽神是白虎，描述是形似虎，背生翼，所有的特征都与云离一一对上。
果然吧，不看背景不是个好习惯。
背景或许与任务无关，但是很多时候与碎片有关，四舍五入也就是与她有关。
竺初愣愣看着云离，云离微笑着摸摸她的发顶：“如果按照他们的理解，我就是兽神。”
“不过兽神没有那么神奇，身边也不需要什么兽神使者，一切恩赐皆是天定，我能感受到，却无法插手。”
四大神兽的存在，本身是为了镇守它们所在的那一方大陆，传说并不全是虚假，只是兽人们的祖上有幸见过神兽，才得以代代相传。
但是偏差肯定还是存在的，就比如兽神使者，本质上就是虚妄之谈。
“所以你早就把我们看透了？”
竺初现在只感觉到庆幸，幸好遇到的是碎片，要是遇到其它三方神兽，估计那局面就有点尴尬了。
云离侧过脸，眸子里的光浅浅淡淡：“是。”
“那好吧。”竺初甩了几下自己的脚，在空中晃晃悠悠的，声音懒散，“我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收拾天龙部落的那个假祭司。你会帮我吗？”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女孩忽然凑近了他，黝黑的眸子幼圆明亮，声音中像是带着小钩子。
云离呼吸急促的一瞬：“当然会。”
如果他能够拒绝得了，那就不会在最初的时候选择靠近了。
云离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如果自己不想要，那么从一开始就会拒绝，而不会步步试探，为后续留下发展的可能。
区别对待就是天然偏爱。
“这不就好了吗。”
成功拷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竺初心情愉悦。
晚上坐在崖顶吹风确实还是有点冷的，没过一会儿，竺初就觉得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
她刚想要站起来，说这就回去了，手腕却被人一把拉住，扑入带着暖意的怀中。
沉稳温静的青年此刻目光不太平静，好似一汪深泉，一不留神就容易被吸入其中，沉溺不可自拔。
竺初躺在他的怀里，云离垂眸看着她，居高临下似的带上几抹压迫。
他问：“那，初初会离开我吗？”

这离不离开，好像也不是她能够决定得了的。
每个世界都是上黎的碎片跟着她，如果说相遇是注定，那么什么时候抽身离去，好像就是上黎的问题了。
除了在女尊世界和醉酒的那一次，仔细回想起来，自己从未和那位主神真正接触过。
甚至连这份喜欢，在她看来，都来得无缘无故。
是件很耐人寻味的事情。
竺初意味不明地砸了下舌：“这不好说呀……但是我希望，最好不要有那一天。”
既然人已经撩了，那么上黎就要负责到底，主神又怎么样，要是敢玩弄她的感情，她就叫天道爸爸劈他。
明明这个问题是自己最先提出来的，听完女孩的回答后，云离背后却无端泛上一阵凉意。
他把这份感觉压了下去，唇角的笑意加深：“我也希望不要有那一天。”
这个话题就此略过。
毛绒绒化成人形以后，怀里还是很温暖，竺初舒舒服服地窝了一会儿，直到夜色实在是深了，才叫他带自己回部落。
部落里的生活实在是过得很单调。
竺初既然已经顶了祭司这个身份，就会在无事的时候，把一些生活技能交给部落里的人。
很快的时间，部落里就知道，他们新来的祭司，是一位娇娇小小的小雌性，长得挺好看，可惜的是有伴侣了。
兽人世界没有那么多的伦理道德束缚，长辈们都鼓励青年们勇敢追爱，最好能把小祭司拿下来，这样以后就能够永远留在他们部落里了。
青壮年们个个斗志满满，接二连三的去找云离进行挑战，毕竟这个雄性在他们眼里看着就很弱的样子，肯定是挨不过几下子的。
只不过他们全都无功而返。
明明云离体格并不健壮，挑战的全程连兽型都没有变过，却能够稳稳的碾压他们，力气大的出奇，没有一个人能够干得过。
最后都只能鼻青脸肿地回去了。
这些活动都是在私底下进行的，他们不敢捅到小祭司的面前，不然会在小祭司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以至于对上那位小祭司疑惑的目光时，他们都只能打碎了苦水往肚子里咽，面上还必须营造出一副笑盈盈的样子。
竺初传授完今日份的技能点，回到石房子看见云离的时候，他正懒散倚靠在门边，眯着眼睛晒太阳。
看见他有些凌乱的衣角，竺初笑道：“又被他们找过来了呀？”
兽世本身的风格就是这样，竺初没兴趣去强迫着他们改变，况且有些时候看着也挺有趣的。
就比如现在，本来想躺在家里的大猫猫，因为上门的挑衅，所以不得不起身，把他们全都揍了一遍。
画面感很强。
云离无奈看她，在女孩调笑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任何兽人在神兽白虎的爪子下面，都只有被碾压的份，竺初丝毫不担心他会被那些兽人伤到，看见青年眉宇间暗藏的不爽，她安抚：“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们可能马上要离开这里了。”

第339章 兽世祭司17
黑暗祭司的野心不小，既然他能够吸取兽人们身上的血脉力量为自己所用，为了达到他想要达到的境界，就一定会往周边扩大地界。
天龙部落的人大部分都很蛮横，黑暗祭司之所以选中这个部落，可能还是有一定的原因在里面。
在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他一定会想方设法伪装成一个好的祭司，从而让兽人们为他所用。
最近异兽已经越来越难捕捉了，竺初时常会听族长提起这些事情，与此同时，因为这个原因而血脉受损的兽人，又多了不少。
竺初知道族长话中隐藏的意思，就在部落里挑选了几个很有天赋的青年，给他们进行了血脉觉醒。
其实就算不是她，这些青壮年们后面也会觉醒，现在只是提升了进度，不完全算是她的功劳。
她敢这么说，只是因为他能够看到这些兽人的命格线，但是外来者不能够看到，就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给那些兽人觉醒的了。
部落之间每年都会有几次集会，好让大家交换一些平时没有的或者稀缺的物品，最近一次就在这几天了。
竺初今天回来的时候已经说好，要跟着队伍一起去集会，打的名头是寻找自己的族人。
祭司都是兽神的使者，他们说的话，没有人会也没有人敢拒绝，族长就算是担心她会因此而离开，也没有说出让她不要去的话。
她在这个部落倒是待得好好的，只是可怜了云离，因为她的缘故，所以经常都有一些兽人青年上门来找他进行挑战。
但她不知道，云离心中的不爽，并不是因为这个。
女孩子长得漂亮，有追求者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也是其中的一个，所以摆平其他人，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
他不爽的，只是因为女孩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别人的身上，都没时间陪着他罢了。
不过这种事情他肯定不会说的。
他看了女孩一眼，温润道：“没关系的，如果你喜欢这里，我们也可以多留一段时间。”
明明是只喜欢安静的毛绒绒，现在跟她在一起，每天需要被别人打扰，这么一看更委屈了。
竺初抿了抿唇：“你还记得我要干什么吧，不是哄你，是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了，过几天的集会我们一起去。”
说起这个，其实是云离之前一直在回避的问题，在他眼里，女孩没有明确回答，所以代表着她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随时离开这个世界。
从私心来讲，云离一点也不想她做自己的任务。
这下更不开心了。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竺初就看见对方的脸色忽然冷下来，顿时就摸不着头脑了。
怎么回事，难道大猫猫都是喜怒无常的吗？
竺初心里疑惑着，眼前的青年已经变成了白虎，四只爪子悠闲迈着步，慢慢走进了屋里石床上躺下。
白虎把自己的头搭在了前爪上，微微一偏，浅金色的眸子里光泽流转，它看着竺初，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咕噜声很浅，竺初知道，这是大猫猫在释放友好的信号。
她走过去，伸手揉了揉白虎的脑袋，手底下柔软的触感让人心尖发颤，她没忍住埋在白虎的毛里吸了一口。
云离都被她这一动作搞愣了，圆圆的兽瞳跟凝固了一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竺初毫无察觉地抬起头来，转瞬间白虎的目光就变成了懵懂的无辜，兽型本身是不太好表达情绪的，不过却是撒娇卖萌的一把好手，相信每一个女孩子都不会拒绝。
成功把大老虎一头柔顺的毛揉得凌乱以后，竺初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爪子，略有些心虚地把毛给他顺了回去。
这得亏是云离，要是真的大老虎，就算是它们对仙灵再亲近，也不会容忍到这种地步吧。
这么好的大猫猫，且拥有且珍惜。
就这么过了几天，终于到了集会的日子。
集会是由每个部落轮转举行的，虽然天龙部落并不讨喜，可他们那里物资丰富，所以他们还是在这次集会里。
集会上不可控的事情太多了，族长这次特意挑选了族里面觉醒血脉的青壮年们去，还派了几个厉害的女勇士，嘱咐他们在交换物资的同时别忘了保护祭司。
考虑的可以说是很贴心了。
兽世并没有代步工具，出行的方式大多就是雄性兽人化为原形，然后带着女兽人出去。
这次他们还带了物资去交换，其中的几个雄性兽人身上驼的就是物资，那几个女兽人坐在另外几个兽人身上。
云离的兽型并不方便暴露，竺初正在犹豫着，就有什么咬住她的衣角扯了扯。
回头一看，原本修长的青年已经变回了白虎，身上却没有了翅膀，看上去温顺柔和。
它低吼了一声，将身子伏下，示意女孩上去。
“诶？”
竺初没想到还能这样做，惊讶在脸上稍稍表露了一瞬，注意到兽人们看过来的目光，她赶紧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抓住白虎的毛爬了上去。
一切准备就绪，然后就出发了。
云离在天上飞起来的时候很快，没想到在地上跑起来也很快，周围的树木飞快掠过，他跟在那些兽人的身旁，甚至有些气淡神闲，完全没有大喘气。
无论是女兽人还是化为原形的雄性兽人们，都忍不住朝他投来好奇的目光，如果说他们之前不明白为什么小祭司会选择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男人，现在好像懂了。
人家那明明就是深藏不露。
怪不得那么多青壮年去了都能被打回来，终究是他们之前小看了。
兽人们一时之间有些惭愧。
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部落距离天龙部落很远，差不多需要一天的路程才能到达，中午的时候歇在半路吃了一顿。
正在烤肉的时候，有一头野猪异兽想要搞偷袭，兽人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云离就一爪子把野猪拍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对他们而言难以对付的异兽，在这个年轻兽人的面前，就跟纸片似的脆弱，令人刮目相看。

第341章 兽世祭司19
白虎的动作优雅矜贵，它又给野猪补了一爪子，确定野猪已经完全爬不起来以后，就轻盈跳回了女孩身边。
全程身上一点灰都没有沾上。
他显然对处理那头野猪没有任何想法，其他兽人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竺初就叫他们去处理了。
异兽本就不好捕捉，每一头都是珍贵的食物，兽人们出来的时候带了工具，处理好后送了最好的两块部位到竺初面前。
竺初摆了摆手：“不需要，你们带着就好，我们想吃的时候可以自己去捕猎。”
主要是肉上面都还滴着血水，要是带上，弄脏了大猫猫的毛，到时候又该不开心了。
兽人们捕猎艰难，送给他们也无妨。
见识过云离的实力以后，这下兽人们是打从心底里佩服了，跟在祭司身边的果然也不会是普通兽人。
来送肉的女兽人朝竺初投来感激的目光：“谢谢您！”
“不用谢。”
竺初摸了摸白虎的脑袋，对于这份感谢有几分心虚，毕竟这也不是她打来的猎物。
白虎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在被女孩抚摸脑袋的时候，金色竖瞳微微眯起，很惬意的样子。
吃完午饭后他们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才准备出发。
兽人们很有防火意识，确认火星子全部熄灭以后，又不放心的盖了一层土在上面，防止死灰复燃。
异兽肉重量还是挺大的，被分别分散到了几个兽人的身上，重归重吧，但就是开心。
这份甜蜜的痛苦可不是谁都能够拥有的。
对比到了后面慢慢开始力竭的兽人们，竺初跟云离就显得轻松多了。
白虎慢悠悠地迈着步子，偶尔会带女孩到前面去探探风，站在显眼的位置等兽人们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