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同人)和最强分手之后—— by一叶煎鱼
一叶煎鱼  发于:2023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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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当然是儿子了,继承了我禅院家稀有术式的儿……”禅院直哉啧了一声,有些生硬地说,“其实生女儿也还行,虽然没有用,但不是据说会对做母亲的比较贴心么……多生几个,自然还是会生出儿子来的。”
禅院直哉在走出院门时鬼使神差地回了头,在幽静的竹林之间,春日遥袅袅婷婷地站在窗边,明明是如此闷热的天气,她的身影中却透着冰雪般的寒冷。
五个月后,春日遥产下一名女婴,母女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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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创到大家了,但确实是我一直想写的番外!土下座!

对于这个女儿, 禅院直哉谈不上多重视,但也说不上失望,毕竟他和春日遥都还很年轻。但春日遥对她视若珍宝, 虽然没有母乳哺育,但一应吃喝衣食,从来都是亲力亲为,并不假于人手。在习惯用乳母和婢女们带孩子的京都世家眼中,她无疑是个异类。
但她这一出格的举动, 在向来山头林立的禅院家却并没有引起多少质疑, 就算有一两点不一样的声音, 也很快消散了。
最先表示不满的,反而是她的丈夫禅院直哉。在某个漫天都飘荡着花草香气的傍晚,禅院直哉踏入了妻子的住所, 春日遥端正地跪坐在软垫上,拿着一个拨浪鼓, 微笑地看着和她生得很相似的小女儿在地上爬来爬去。
他不由得紧紧地皱起了眉:
“怎么让希在地上爬, 像猫猫狗狗似的……”
“小孩子在这个年纪就是这样啊。”春日遥温和地说, “直哉少爷, 你有什么事吗?”
“你是我妻子, 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难道还不能随便来你这里吗?”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孩子年纪也不小了,交给保姆和婢女去侍奉就可以了, 成天在你这里捣乱,多耽误正事……”
他的话忽然哑到了喉咙里。自两人结婚以来, 一应禅院直哉不耐烦处理的琐事, 他都交给了春日遥。而她虽然生养了孩子, 却将所有事处理得有条不紊,无论如何“误事”这个帽子是扣不到她的头上。
注意到他的窘迫,春日遥微微地笑了:
“我自幼失怙,从未有一日享过天伦之乐,所以总希望多一点时间陪在自己孩子身边。”
一阵清凉的夜风吹得未曾关紧的窗户摇摆作响,春日遥直起身子去关窗,纤细窈窕的身体在没有衬里的轻薄棉麻浴衣下显出了隐约的轮廓,红色长发养得很长了,半湿发尾缱绻地垂落在堆叠的太鼓结上。
禅院直哉捻起了那缕潮湿的长发,慢慢地念出了她的名字,嗓音里萦绕着浓重的绮思和暗示:
“遥,现在希的年纪也不小了,或者……我们是时候再生一个儿子了。”
春日遥这次并没有对他的暗示装聋作哑,很快侍女们抱着玩得太累而睡着的小女孩鱼贯而出,走时还不忘记为他们关上门。
“直哉少爷,你刚刚是说过我们要再生一个儿子是吗?”春日遥抬起眼睛看向禅院直哉。
“……是啊。”禅院直哉的注意力全在腰带的结上,只含糊地应了一声。
“那好吧。”春日遥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想多给你一点时间的。”
“什么……?”膝盖吃痛,视线天旋地转,作为特一级咒术师的本能让禅院直哉立刻摸到了袖子中的匕首准备反击。
但春日遥先一步从嶙峋的刀鞘中拔出了匕首,轻薄的利刃擦着他的脸颊笔直地刺入了挂在墙上的牡丹图花心,腐蚀的毒性一瞬间就毁掉了那幅谷文晁的真迹。
“即使面对着自己的妻子还带着淬毒的匕首,真是一如既往的卑劣啊,直哉少爷。”
禅院直哉瞳孔震颤地仰躺在地板上,春日遥的膝盖抵在他心口而略带薄茧的掌心贴合着靠近动脉血管处薄薄的皮肤。他柔美温驯的妻子一下子和十年前桀骜不驯的女孩身影重合了起来。
“行了,别想着挣扎。”春日遥略带一点怜爱地看着禅院直哉汗湿金色的短发、上挑的眼尾和在颤动的琥珀色眼珠。“在十年前我就能凭刀鞘把你砸出脑震荡,动手前要想想我们在体术上是不是一个段位啊。”
“侍卫……侍卫在哪里!”禅院直哉咆哮起来。
无人应答。
禅院直哉既惊且怒,日常拱卫在他身边的侍卫和忍者不见踪影这件事比春日遥随手把他打倒在地这件事更让他愤怒。毕竟后者在他的少年时期时有发生,而前者则意味着春日遥或许对这个家族比他有更高的掌控能力。
“这才几个月时间……怎么可能连‘炳’小队的人都被你收买?”
“几个月时间……”春日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谢谢你这么高看我啊。如果我不想见你,你怎么可能在京大见到我?”
禅院直哉瞪大眼。
他到京大偶遇春日遥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难道从那个时候起……
“觉得我很合你口味?那是因为我特意按照你的喜好打磨过自己……这并不困难,毕竟你们家祖祖辈辈都喜欢那种没有个性温柔婉约的女人,当年五条家就是这么打磨我的,虽然现在性格和他们想象得南辕北辙,但我装个样子问题还是不大。”
“我从前一直是‘炳’的队长,你怎么可能……”
“这个啊。虽然一直觉得你白长了张好看脸蛋,脑子里却是空空荡荡,事到如今,总该想到……什么人的权力会在小队队长之上吧?”
“……父亲?”禅院直哉艰难地吐出了那一个唯一的可能性,“我是他唯一的嫡子,他为什么要帮你?”
“这个嘛,原因很多,你说的也算是原因之一吧……唯一的嫡子是一个脑袋空空的草包,其余的兄弟和侄子也都难堪大任,既然如此,还不如娶一个能干的儿媳回来当家理事。反正女人嘛,任凭她本事再大,只要结了婚生了孩子,还不是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父亲就是这么想的。”春日遥说,“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你父亲这一生念兹在兹不就是想要一个拥有十影术式的继承人么,我答应他了。”
一边说话,春日遥一边麻利地剥掉了他身上扣得严严实实的衬衫和羽织,把这些被打理得整整齐齐的衣料随手抛到一旁。
“所以你还是得生孩子……那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我们是得生个儿子,但不是我,是你。”春日遥回答他。
禅院直哉大脑空白了几秒。
“你疯了吗?男人怎么能生孩子?”
“当然可以啦……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加茂宪伦的男人?”
“谁?”
“他还蛮有名的欸,号称加茂家不死的怨灵……直哉少爷,对同为御三家的人都毫不关心,说你句草包还真是抬举了。”春日遥似乎微微叹了口气,“总之这家伙死了,留下的一大堆资料里就有这个相关的研究资料,比起女性的子宫,在男性身体里以咒术结界打造出的空间才是更好孕育指定术式胎儿的容器。但就像胎儿在腹中就认识自己的母亲一样,如果孕育他的不是自己的生身父亲,那个力量强大的小胚胎就会异常暴躁……说不定还会活活把自己气死。”
冰冷粘稠的液体被倾倒在禅院直哉劲瘦的后腰上,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惊恐地抬起头,就看到春日遥已经戴上了一双医用乳胶手套,皱着眉研究硅胶挤压瓶上的说明:
“好像买成了冰爽薄荷味啊……”
结合她之前说的话,禅院直哉立刻想到了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惊恐地剧烈挣扎起来,但春日遥只是轻轻碰了他一下,类似于麻*痹的效果立刻传导到全身。
“别乱动,我有去找医生学过手法,不会弄痛你的。”春日遥说,“讲道理,这种事对男性还蛮爽的,快*感持续时间在二十分钟以上,凭我的能力还能把这个时间再延长十五分钟。”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不发出声音,但禅院直哉本来就算不上意志多坚定的人,在足以融化大脑的快*感袭来那一刻,他还是克制不住地尖叫着泪流满面,语不成声。
他用最凶狠的话咒骂眼前的女人,他说之后我一定要把你扔到咒灵屋中喂咒灵,但过了一会儿又结结巴巴地问希究竟是不是我的女儿,春日遥有点不耐烦地说希是我一个人的女儿,如果非要问生物学上的父亲是谁……在这个时候问这个你觉得合适么。
在清醒时会给他给他巨大冲击的事实却没有在禅院直哉脑海中留下过多的印象,在继续骂了一会儿后,他忽然又哭着问,春日遥,你这个混蛋,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巨大的快*感似乎冲击得脑子都要坏掉了,他把这个问题反反复复地念叨了好久,久到春日遥似乎都陷入了沉默。
禅院直哉落入了一个带着冰冷香气的怀抱,他恍惚地意识到,这是春日遥第一次主动拥抱他。
春日遥语气中有点怅然:
“明明是任性又愚蠢的草包少爷,你竟然真的喜欢我诶……这样差点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了。”
虽然说着这么残忍的话,但春日遥的语气居然称得上是温柔。
一道白光在眼睛前划过,禅院直哉一口凶狠地咬在她肩膀上,咸腥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但春日遥没有推开他,用空出来的手抚摸着他汗湿的金发和面颊,她喊了他的名字。
“直哉。”
不是禅院直哉,不是直哉少爷,而是直哉。
“给我生个孩子吧,这样或许我会有点喜欢你呢。”春日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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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阵恶心的感觉从胃部翻涌上来, 身旁侍奉的婢女立刻捧上铜盆、毛巾和清水,熟练地为禅院直哉轻抚脊背和小腹,消弭强烈的不适感。
“你们……都给我滚!”禅院直哉怒喝, 他伸出手,想要推开身边烦人的婢女,但长期妊娠剧吐导致他身体电解质紊乱,四肢无力。因此他这一下并没有推开只是普通人的侍女,反倒是打翻了成套的定窑瓷杯, 冒着热气的清水在华贵的樱花木地板上汩汩流动着。
禅院直哉无力地倒在榻榻米上, 一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春日遥在哪儿?”
“夫人她出去了。”
不知道春日遥是怎么调*教这些侍女的, 她们对于男人怀孕这件事表现得安之若素,对于禅院直哉暴躁的话语和行动更是连一点不满和烟火气都未曾显露。
“她走前还吩咐小厨房为您炖了滋补的药汤,为了腹中的胎儿, 您也该擅自珍重,好生保养才是。”
“滚出去。”禅院直哉轻声说, 眼泪却流得更加汹涌。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华贵的珠帘清脆地相互撞击, 春日遥走了进来。她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一旁的侍女, 挥了挥手, 于是环绕在塌边的仆从们都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春日遥摘下手套, 让禅院直哉躺在自己的膝盖上,轻柔地擦拭了他满脸的泪痕,又用拇指慢慢地揉蹭他的脖颈,人体内偏颇的激素水平开始在她的控制下逐渐恢复正常。
“你又去哪里鬼混了?”禅院直哉的声音里还带一点哽咽的调子。
“怎么会是去鬼混呢?”春日遥微笑着说, “我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出去努力工作啊……父亲这两天过来看你了么?”
“……嗯。”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禅院直毘人对自己儿子腹中这个胎儿非常重视,每次过来都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的宝藏一样, 满面笑容地盯紧了他的肚子, 而面对直哉种种不适的生理反应, 他却是满脸指责:
“你这么不吃东西,腹中的胎儿如何能好好长大?”然后就是各式各样的滋补佳品流水般奉送了过来,他还要盯着禅院直哉一口口吃掉,全然不管直哉有多么难受。
“好啦,父亲也是为你好,只不过老人家观点陈旧了一些,你也要体谅啊。”春日遥揉了揉他黑色的短发——因为怀孕,他没办法再去染头发,因此在这几个月剪了几次头发后,他的发色也恢复成了原本的黑色。
注意到她的目光,禅院直哉立刻咬着牙道:
“黑色头发难看死了。”
“没有啊,我觉得很好看。”春日遥想了想,“很有京都衣冠风流的贵公子风范。”
“你撒谎!”禅院直哉大声说,“你分明说过你喜欢浅淡的发色……你说实话,你心底是不是还想着五条悟?”
“怎么会呢?”春日遥有些头痛地按压太阳穴,“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啊,我和悟只是普通朋友,就算见面也只是为了工作。”
“……你是不是嫌弃我现在这样子没法儿工作?”
春日遥叹了口气,俯身在禅院直哉发红的眼尾轻轻一吻。
“别无理取闹了,你腹中孕育着我的孩子,我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
“真的?”
“都说孕期情绪不稳定……看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她脸上满是无奈的笑。“当然是真的。”
看着妻子包裹在衬衫和西装裤下纤细姣好的身体,一阵熟悉的渴求从身体内部翻滚着涌了出来。禅院直哉黏腻地哼了一声,支起身子把头埋进春日遥的胸口,浴衣下空无一物的腿暗示地蹭了蹭光滑的西装面料,琥珀色眼珠里满是沉浮明灭的欲望。
“遥,我想……”
“变成不进入身体就没办法吃饱的坏孩子了啊。”春日遥垂下眼看着他黑色的后脑勺,语调柔缓如春风拂过。“那好吧,现在马上满足你。”
春日遥站起身来,摘下乳胶手套扔进垃圾桶。等候在门口的侍女立刻上前,恭敬地说:
“咒术高专的三位大人已经在候客厅等候您了。”
“嗯。”春日遥点头,“我马上过去。你们帮家主沐浴更衣。”
“是。”
等春日遥来到候客厅的时候,大老远就看到银发和黑发的咒术师拿着色彩鲜艳的玩具,像个诱拐儿童的人贩子那样蹲在蹒跚学步的小女孩跟前。
“希,叫爸爸啊。”五条悟摘下墨镜,蓝眼睛闪闪发光。
小女孩根本不给反应,只是咯咯地笑着去够他手中彩漆的木头小刀。
“杰,你说这孩子怎么不会叫爸爸啊,是不是在禅院家这堆烂橘子中被带得变傻了。”
五条悟有些发愁。
“首先,希正是开始学说话的年纪,不会说有些词语很正常;然后,你怎么知道你是她的爸爸?”夏油杰说。“有自信是好事,过头了可是要摔跤的。”
“哈?当然是我的孩子吧?要出去打一架吗?”
看着幼稚得要打起来的同期,家入硝子叼着棒棒糖翻了个白眼。
“请不要随便诱哄我的孩子到处认爸爸。”春日遥说。
“遥,你来得正好。”五条悟气哼哼地说,“你说这孩子的爸爸是谁?是我还是杰?”
“……都不是,希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春日遥说。
“哈?”五条悟大为震惊,“这是什么怪话?你又不可能一个人生孩子,孩子的爸爸总不可能是硝子吧?”
“滚。”家入硝子言简意赅地回复。
“我已经结婚了。”春日遥淡淡地说,“希的爸爸当然是我的合法丈夫,这件事有什么疑义吗?”
“禅院直哉那个弱鸡?”五条悟上前两步按住春日遥的肩膀,晴空般的蓝眼睛霎时暗沉了下来,“你不会对那个傻比真的有感情了吧?”
“他是我的丈夫,”春日遥后退一步,反问,“他都能为我生育孩子了,我为什么不给他一点喜爱?”
“直哉,醒醒。”
禅院直哉从黑甜的梦境中醒过来,看到的是春日遥温柔的笑意,心中柔情涌动,立刻就想要伸手给她一个拥抱。但等到视线清晰,他看清楚了站在春日遥身后的几个人,银发和黑发的特级术士都板着脸,看起来心情一般,反转术式的医生则满脸无所谓的笑意。禅院直哉立刻尖叫起来。
“你带他们来干什么?!”
“别害怕,直哉。”春日遥立刻俯身安抚他的情绪。“因为并非常规在子宫内进行的孕育,孕检也不能使用普通手段……所以我特意请了我的同学们过来帮你检查一下孩子的情况……别害怕。”
“虽然我心情很差,但看在遥的面子上,绝对不会在这里杀掉你噢。”五条悟说。
“虽然悟的话很粗鲁,但表达的意思是准确的。”黑发的特级术士笑着说,狭长凤眼中光芒潋滟,“因为男性没有孕育孩子的器官,所以在你身体内用活的咒灵和连接你咒力回路的术式模拟出了孕育胚胎的腔室,我会为你检测培育腔的情况,而更细微的咒力流动悟会好好检查的。”
“今天辛苦啦。”春日遥站起身来。
“等到接近预产期的时候,我会负责把这两个家伙拖过来的,放心吧。”家入硝子推着两个不情不愿的人往外走。
“谢谢你,硝子。”
“等等。”已经出门的五条悟去而复返,把头探进来,“遥,如果有天你厌倦了这家伙,在东京给你留出来的位置始终还在啊。”
春日遥不置可否。
五条悟很快被自己的同伴拉走了。春日遥重新走入内室,禅院直哉瞳孔涣散地仰躺在床上,嘴唇上血痕宛然。
春日遥把自己的手指塞进他的齿列,避免他继续自虐般咬着自己的嘴唇。
“直哉,还好吗?”
禅院直哉没有回答。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春日遥作势要离开。
“别走。”禅院直哉从身后拉住她的衣摆。
春日遥重新坐下来,却发现从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小少爷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眼中满是哀切的恳求:
“遥,不要走……”他哽咽着说,“留在我身边吧,我会愿意给你生好多孩子的。”
春日遥却只是微笑,她的嘴唇张合,在朦胧的泪水中,任凭禅院直哉怎么睁大眼睛,却都无从辨别她的话语。
禅院直哉猛地睁开眼睛。
“直哉大人,东京的三位术士大人来访,家主请您现在过去。”
“真是的……为什么非要在今天来禅院家啊。”
“虽然强行推下去也未必不能成功,但没有禅院家的首肯,在关西地区总会有相当的阻力。”夏油杰说,“不过,他们内部……”
“没关系,”春日遥说,“禅院内部虽然派系林立,但最有势力的几只现在因为对禅院直哉的刺杀被翻上台面,大家互相丢黑锅,倾轧之下,气焰可是都低迷了不少。”
“……遥。”
“嗯?”
“你为什么对远在京都的禅院家的情况也了解的这么清楚?”五条悟扭头看着自己因为化了淡妆一整天都不让亲的女朋友,“你当初不会认真地考虑过直毘人老头子的建议,打算用禅院直哉这个废物做傀儡,把京都杀出一路腥风血雨吧?”
春日遥端起由禅院家供奉的茶艺大师沏好的茶,在氤氲雾气中含义不明地笑了笑。
五条悟正打算追问,就看到金发的小少爷粗暴地拉开纸门,满脸阴郁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耳边的挂饰猛烈地摇晃。他的衬衫扣子有一粒没有扣拢,羽织松松垮垮地滑落到手臂的地方,连木屐也跑落了一只,对他这么讲究仪态的人近乎不可想象。
而且,他一反平时在五条悟面前吓得畏畏缩缩的样子,不,是压根没有把目光落在五条悟和夏油杰身上。他直勾勾地盯着春日遥,琥珀色眼睛里像是燃着一团阴郁的火。
春日遥安抚地抓住满脸不爽的五条悟的手,摇头,自己则柔声问道:
“直哉少爷,你怎么了?”
为什么要叫直哉少爷?为什么不直接叫我的名字?
一阵恶心的感觉从胃部翻涌上来,禅院直哉抱着茶几旁的茶水桶剧烈地呕吐了起来,他这几天根本没有吃什么东西,因此吐出来的只有清水和胆汁。跟在他后面跑过来的家臣忙不迭地对尊贵的客人解释说直哉少爷前几天受到了刺杀,精神和身体都没有恢复,请原谅他的冒犯云云。一边说一边就要劝他退下去。
但禅院直哉不为所动。哪怕吐无可吐,他的身体依然在做出这样的反应和动作。在被汗水和泪水浸透的视线中,他死死地盯住了春日遥。
说好了要一直喜欢我的吧?
你看我都在吐了,为什么还不过来安抚我啊?
我可以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啊,留在我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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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猪猪篇结束!希望大家精神状态良好,对不起我放飞的有点过分(土下座)

虽然是假期不用早起, 但在生物钟的驱使下,春日遥还是按时醒来。顶着一头炸毛去刷牙洗脸,刷完左边刷右边,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走出房间,餐桌上的玻璃杯里是三分之二杯温开水,春日遥用手背试探了下,温度刚好,于是端起来边喝边走, 顺便对硝子回信息告诉她自己没事, 只是有点感冒所以嗓子多少有点哑。
然后是伏黑惠的信息, 他和小伙伴在国外参加夏令营,分享了一大堆照片和美食给她,照片一看就是钉崎野蔷薇拍的, 在某张精致的蛋糕图片下,他言简意赅地备注说好甜, 不好吃。
想到国外甜食致死量的糖分和伏黑惠对糖分的不耐受程度, 春日遥悄咪咪地笑了起来, 笑完又发短信告诉他有些看着正常的菜品他们也会加上好多糖, 生长发育期的小孩子吃糖太多了也不好, 让他们去外面餐厅找合口的东西吃。顺便打开手机银行给他再加了一笔生活费过去。
五条悟在厨房里。不管看到多少次,春日遥都要惊叹于和自己因为得养小孩子而被迫上阵不同,这人竟然真的会做饭,刀工和摆盘甚至都可圈可点, 明明离开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宅子过上独居生活没几年来着。
天气热了,两个人都不太想吃热腾腾的东西, 今天早饭是寿司卷。海苔, 煮熟放凉的米饭, 蔬菜水果切条,肉类切丝,色彩鲜明分门别类地放在盘子里,她咔擦咔擦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伏黑惠,顺便捞了根黄瓜条扔进嘴里,多汁清脆的口感在口腔中爆裂开。
她想了想,又在对话框中补发了一条信息,不甜。
伏黑惠是在北美夏令营。两边有将近十个小时时差,伏黑惠这会儿还在休息,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复她,她于是把手机摁灭扔出去,手机划出一道抛物线,在撞击到餐桌边上巨大猫猫玩偶的头上后,反弹滑落进挂在椅子上围裙的口袋里。
这种极限操作稍有不慎手机轻则屏幕裂开重则当场报废,但春日遥做得轻松写意。
她又看回自己的男朋友,刚醒来不久,五条悟穿的也蛮清凉,连衬衫的扣子都没扣上,暴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上半身。
他不知道在接什么人的电话,但好像和工作没什么关系,春日遥也没想着细听,她走到他身后去,把头靠他背上,手臂自发地环绕过去。
一开始,春日遥是真心实意地只想这么倚着他站一会儿,但这通电话实在有点久,她的手指有点无聊,就随便捏了捏,唔,肌肉手感真的蛮好的,在没有发力的时候是一种略带韧劲的软,但在发力的时候连用力掐都没法儿下手……
五条悟把手机拿远了点,低声问她想干嘛。
春日遥就很温柔地在他背后吹了口气:
“我只是在复习人体啊。”她的指甲随意地划过贲凸的肌肉,“腹直肌,这是腹外斜肌?”
五条悟单手把她拎起来放到料理台上,眉毛上挑,声音里带一点警告:
“手不许碰我。”他的目光又在趿拉着拖鞋的足尖一落,“脚也一样。”
然后就继续打电话了。
大理石的台面冰得春日遥一哆嗦,她把腿蜷了起来,这个警告的意思大概就是“你要是再继续就别想起床了”,于是春日遥从善如流,改为捏住自己一缕头发,刚刚洗漱的时候溅了点水上去,发梢就有点湿,一点甜甜的草莓香气散发出来。
从前两个人大部分时候还能保持各自的审美各用各的洗发水沐浴露,但这几天差不多是二十四小时待在一块儿,这些瓶瓶罐罐的东西也开始全方位混用了。
她捏着发梢在他赤*裸胸膛上扫了几下,略带遗憾,她自己皮肤上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淤青、牙印和指痕,但五条悟身上什么都没有,反转术式的刷新肉*体功能只需要几秒钟就会把这些痕迹全盘抹除,除非她使用术式……为了这种事使用术式,多少显得人有些不大聪明的样子。
这头春日遥还在若有所思,没注意到五条悟挂掉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了相同的地方,他俯下身把她乱糟糟支楞起的呆毛压下去,嗓音听上去比往常更低一些: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春日遥思维发散地回答,“你为什么不穿围裙?”
她的目光在对方没扣好的衬衫下扫了几眼,好好穿着高专的制服的时候还不觉得,这男人宽肩窄腰八块腹肌的,要是只穿着围裙往这阳光下的厨房里一站……可真是他娘的是艺术啊。
五条悟沉默了几秒,他的拇指意味不明地在春日遥还有些红肿的嘴唇上按压了一下。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的能力也不能当成读心术用啊。”春日遥懒懒散散地答。
“人菜瘾大。”
……秒懂了。
考虑到春日遥的身体状况,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耍了几回花枪,最后也没有做什么。一起把早餐做好了去餐厅里边吃边说。
“今天我要回去一趟。”五条悟说。
春日遥正把一块甜瓜和火腿薄片一起叉进嘴里,闻言一怔。
她知道五条悟说的大概是五条家的祖宅,自从成年之后五条悟很少长期呆在那里,每次回去也基本上是因为重要的事情。比方说在重大的祭祀仪式上担当主祭,家族中地位比较高的老人们去世,或者因为某事要查阅特定的资料……总之这人是能不回去就不回去,她立刻想到了刚刚那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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