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同人)和最强分手之后—— by一叶煎鱼
一叶煎鱼  发于:2023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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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遥的回答是,打工,养孩子。
春日遥,女,22岁,咒术高专肄业,前底层咒术师,现打工人社畜。
后辈:好你个5t5,看着浓眉大眼,原来是当世陈世美!
春日遥:我没说孩子是悟的啊。
众人:???
5t5:???
幼年惠:???
故事发生在怀玉篇后的第四年,一切事物都沿着原有轨迹发展,星浆体被杀,夏油叛逃,咒术界最强的男人独自在高专内苦苦经营,希望用新生代燎原的星火燃烧咒术界亘古不变的陈腐和黑暗。
但这一次,他们的结局都可以有所不同。
社畜打工人女主×22悟,前任文学,追妻火葬场正在进行时,前期包含大量回忆中的咒术高专内容。
内容标签: 强强 破镜重圆 咒回 轻松 追妻火葬场
搜索关键字:主角:春日遥,5t5 ┃ 配角:惠,杰 ┃ 其它:其他
一句话简介:某白毛最强的漫漫追妻路
立意:妇女能顶半边天

“啊!糯米外皮怎么蒸出来这么稀,完全不成型!”女生绝望的呼喊几乎刺破了春日遥的耳膜,她嘴角抽搐着上前把那堆不成型的面糊倒掉,用剩余的食材加水、糖粉,麻利地搅拌——女孩们目瞪口呆。
“春日前辈是个完全的咸党吧,为什么会如此熟练地做甜食……?”
“是因为春日在养孩子的缘故吧?要给孩子做食物什么的。”一个女生说,“小惠君可是很乖巧可爱的孩子。”
“不会吧,”刚来的小姑娘还不清楚情况,“春日前辈还这么年轻,才二十出头,就已经结婚生孩子了吗?”
原先还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们立刻不说话了,倒是春日遥淡定地抬起头:
“我是一个人养孩子。”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小惠快要放学了,我得去接他,大家开心点儿玩。”
等春日遥赶到学校的时候,教室里只剩下伏黑惠一个人,他把书包放在一旁,摊开课本复习功课。快要沉入地平线的落日将橙黄的光线镀在他短硬的黑发上,衬得他像是一只金光闪闪的小刺猬。
“抱歉,惠。”她气喘吁吁地把手里拎的东西放在伏黑惠身边的桌子上,拆开一个便当盒,盒子里塞满了刚做好的喜久福。“今天公司做团建活动,我出发稍微晚了点,你现在是不是饿了?吃点点心垫垫。”
伏黑惠夹起一个点心塞进嘴里,淡淡的奶油味和植物碾碎的清香,并不甜腻,像他这样的咸党都尚能接受。他的目光又落到春日打开的帆布包中大包小包的甜食上:
“怎么会有这么多甜食?”
“咳……是同事们误以为你喜欢吃甜食,塞给我的。”
伏黑惠点点头,没有问为什么她的同事会误以为自己喜欢吃甜食。他把便当盒收好,又把课本塞进书包,他正准备背在肩膀上,却被春日遥一把抓过去,义正辞严:
“小孩子被压容易长不高!”
他们租住的房子离学校还有好几公里,所以春日遥是骑着小电驴过来的。她戴上头盔,又在伏黑惠抗议的眼神中给他扣上粉色的小头盔,迎着夕阳在晚风中风驰电掣。
“遥。”伏黑惠抱紧了春日遥的腰,很小声地说,“我很快就会长大的。”
他们两人的“家”是个小小的一居室,布置得尚算得上温馨。春日遥揭开糊在钥匙孔上的小广告,开门,然后就急匆匆地进了厨房。
以前她一个人住的时候不讲究,晚饭常常用速冻食品应付过去,但现在跟伏黑惠一起生活,他还在长身体,就不能这么随便。
她炒了一荤一素,等到菜上桌,伏黑惠赶忙帮着乘好米饭。两人吃过饭后,伏黑惠帮着洗碗,春日遥则去打扫卫生。今天回来得晚,这么一折腾已经八点多了,春日遥又催着伏黑惠去洗澡。
伏黑惠喝完一杯加了蜂蜜的热牛奶,漱口,坐回自己的小床上,打开电视机,还好赶上了今天的纪实节目。这台电视是春日遥在商场打折时买的清仓瑕疵品,是这个寒酸的家中为数不多可以用以消遣的电器。
等春日遥带着一身潮湿的水汽来到房间后,就开始了晚间的读故事环节。春日遥清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地念起了“小兔子和狼”的故事。
伏黑惠缩在被子里,试图聚精会神地听春日遥讲故事,他这个年纪的男孩,自然不可能对什么大灰狼小白兔感兴趣,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已经在两三个亲戚家辗转的自己站在墙边,怀疑他偷了钱的表舅正在对他冷言冷语。
这时,大门突然被推开,春日遥穿着黑色长风衣,踩着高跟鞋走进来,介于绯色和蔷薇色之间的长发在风中飞扬起来。她在屋里游目四顾,高傲得就像女王在巡视她的国土,表舅和表舅妈被她气势所慑,过了好一会儿才蹦起来质问她是干什么的。春日遥随手掏出几张福泽谕吉扔在桌子上,声音冷冽清越:
“这是小惠这半个月的生活费。”
她对伏黑惠伸出了手,而他没法儿拒绝她。
等到走出表舅家,春日遥突然皱起脸:
“糟糕,我刚刚为了装*逼,把口袋里所有钱都丢出去了。”
那时的伏黑惠还不清楚她的秉性,以为她又要像别的亲戚一眼把自己扔出去,遂紧张地签住她衣角,很小声地说:
“我……我吃的很少。”
春日遥突然笑了起来,她用力地揉了揉伏黑惠的头,豪气干云:
“多吃一点也没关系,我有手有脚,还怕养不活你一个小孩子么?”
伏黑惠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伏黑甚尔又是一个不靠谱的大人,养孩子秉承着活着就行的原则。所以在他人生的前几年都是以一种异常粗糙的形态被抚养着。
春日遥也没养过孩子,但她热爱实践各种靠谱或者不靠谱的育儿经验。
他们一起生活了半年,春日遥带孩子的技能突飞猛进,从一个照着菜谱烧饭都会糊锅的无能大人变成了能做出羡煞旁人的便当带去学校让伏黑惠给同学分享的模范母亲。虽然偶尔还会闹点乌龙,比如说,误以为九岁的小男孩还需要读幼儿读物入睡。
是的,母亲。有一天伏黑惠无意看到他俩的证件,赫然写着关系是“母子”。春日遥今年22岁,比伏黑惠年长13岁,要当这个母亲似乎是有点勉强,但在伏黑惠心里,她比任何人都要出色。
春日遥的声音逐渐清浅了下去。故事书“啪嗒”一声掉在床牙子上——她睡着了。伏黑惠小心翼翼地爬到她的床上去给她盖好被子,关掉台灯,然后缩回自己被子里,轻声说了句晚安。
春日遥突然睁开了眼睛,翻身坐起,一只手握住了身旁素面白色刀鞘中的刀柄,带动得一点寒光出鞘。
“嚓——”
她顺势平划,手腕翻转下沉――她的刀法没有花哨的技巧,不过一记直劈,但是,随着她的斩切,浓腥的红黑色血液喷涌飞溅如泉水砸落在地上,则类似于浓酸的腐蚀效果,伴随着一阵“嘶嘶”的声音化为白雾。
她所刺中的是一只灰色的怪物,浑身上下裹满了灰色的鳞片,很像是生物画册上的原生动物,唯一可见的器官就是它密布着利齿的进食口器。就算是被那样凌厉的一刀也没有能够把它完全斩断,刀身被深深嵌在了灰色鳞片包裹的粉红色组织中,这些组织的边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速合拢愈合,可怖的红色血管一瞬间就附着缠绕上了刀身。
――看样子,它是打算直接把刀吞没。
春日遥眉头一轩,清秀的眉目间就有了几分冷厉,她身体前倾,右手握紧成拳,将刀身敲进了半寸。
“咔擦――”清晰的碎裂声从怪物的身体内部传出,刚刚还试图愈合的肉*体突然失去了生机,以更快的速度腐朽、风化,最后化作一滩白色的粉末。
自始至终,她甚至没有站起身来。
春日遥振动手腕,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刀柄处涌了出来,自动将刀身沾染的血水冲洗得干干净净,显露出隐没在刀身里的刀铭——“妙法莲华经”。
古代的僧侣们为了封印邪祟,以自己的修为和大神通在封印邪祟的器皿上刻上至洁的圣言,据信这种文字对于某些东西有强大的约束效果,除非箴言损毁,否则那东西将永远被封印在其中。
传说中妖刀村正杀人满一千即为村雨,刀身会凝结空气中的水汽为露珠清洗刀刃上的血迹,于是人们多把村雨和村正混为一谈——这其实并不正确,村正是伴随着德川一族的崛起才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而“村雨”则要更古老的多——相传为北条家世代相传的宝刀,而大多数历史学家认为是不存在的,毕竟它的踪迹从不曾翔实地记载于书册——因为村雨所斩杀之物,从来都不是人类,而是隐匿于人类历史的夹缝中和神话共存的咒灵。
特级咒具·妖刀村雨。
和它同为特级咒具的流云在拍卖场上大约能卖出五亿日元的高价,村雨自然不遑多让,但春日遥却只能拿着它吃糠咽菜。毕竟她今天要是带着村雨上拍卖场,明天五条家的老头子们就得拿着咒具砍下她的狗头。
她没弄出多大声响,伏黑惠也没醒,只是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春日遥有点疑惑,这里为什么会出现一只三级咒灵?
春日遥今年二十二岁整,在四年前毕业于咒术高专,同级有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在她读书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作为最强双璧叱咤咒术界,硝子也因为掌握着反转术式而被称为咒术高专的瑰宝。
相比起来,春日遥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默默无闻。
和其他人不同,她天生没有自己的术式。
或者说,她这个人,天生就是为了五条悟才出生到这个世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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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2岁遥妹和9岁惠惠的温馨日常,以及活在回忆中的男主悟

春日家是五条家的分家,春日遥在六眼神子降诞后三个月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据说五条悟出生的时候没有啼哭,只是用他天空般美丽的眼睛观察世界。而春日遥出生的时刻,伴随着小家庭刻骨的悲伤。她的父亲在数月前去世,而伤心过度的母亲则在生产时难产身亡。
但五条家的长老高兴地抱起她:
“这是为了神子出生的女孩啊。既然出生在春天,就叫她遥吧。”
如果是成年的春日遥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大喊谐音梗扣钱。但那时这个父母双亡的女孩名字就这样被轻易决定下来了,没人提出异议,理应如此。
六眼,是五条家数百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天才。但这些天才,并不是每个都能存活到他轻易左右咒术界格局的年纪。有些是因为诅咒师们的暗杀,更多则是因为“六眼”本身带来的压力。
全知全能,更强的洞察力带来的是更多的“知识”,普通人观察到的很有限,大部分信息都被筛选出去了。可“六眼”的拥有者要对这些信息照单全收,还处于幼年的天才们常常会因为这些过载的信息流而抑郁成疾最后夭折。
而像春日遥这样的女孩,最开始为人所知是因为一个乡间小寺庙中,偶然去参拜的人突然感觉心灵平静精神愉悦轻松,世人传颂为佛祖的护佑,但在女孩出嫁后这里的得天独厚就消失了。
咒术师们因为某片区域咒灵数量的突然减少而展开了调查,最后他们发现了已经垂垂老矣的那位女性刚出生的孙女,她的出生让周围所有人的平宁喜悦,他们把他带到了同样刚出生不久的“六眼”身边,那个眉头紧锁的孩子第一次露出了一个隐微的笑意。
春日遥就是这样的女孩。
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说,她的咒力能够让范围内人群的多巴胺和内啡肽分泌水平处于一个较为积极的状态。
与此相对的,她没有自己的术式。如果将咒力比作电流,那么术式就是“电器”,能将电流转化为各种各样的效能。
但春日遥没有术式,截至她从咒术高专肄业的那一天,她的咒力大概在一级左右,但因为没有术式,无法被准确地测量,也无法定级。而且她天生就不能祓除咒灵,如果没有咒具,她甚至不具备自保能力。
但是也没有人会期待她有这样的能力,所有人对她的希望就是陪伴在六眼神子的身边,作为他的玩伴,他的未婚妻,让他快乐幸福地长大,仅此而已。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想法可能都是如此,除了一个人,五条悟。
五条悟似乎比他的前辈们更要强得多,包括神经的强度,他如此冷漠又狂妄地接受着堪称庞大的信息流,睥睨身边每一个人,从来不相信什么“强者就是要保护弱者”的正论。
能够让他产生“信赖”、“友好”这种情绪的,也不过就那寥寥几个人而已。
但很可惜,虽然竭尽全力去追赶五条悟的背影,春日遥也不过是六眼神子俯瞰的众生之一,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更甚于鸿沟深堑,春日遥在十八岁那年才认识到这一点。
她在过去花了太多时间去讨得五条悟的欢心,会做甜食,也是因为她偶然间发现那些甜蜜的事物,会让那双天空般澄澈深邃的眼睛里泛起些微润泽的笑意而已。
不过,放弃从来比坚持要容易得太多。
感谢咒术高专开设的文化课程和高中资质,为了那些不能胜任咒术师工作的学生,咒术高专有个就读三年只要考试合格就能像普通人那样参加高考的机会,她考取了京都的一所大学。毕业那天,来送她的只有家入硝子一个人——经历了夏油杰叛逃的事件,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却又神经紧绷,实在无法投注更多目光在她这个普通人身上。
走的那一天,她总觉得硝子的黑眼圈似乎更重了一点,头发也蓄到了齐肩的长度。她点燃了一根烟,却只是挟在指尖,注视着淡薄的烟圈消弭在刺目的阳光下。
“不再等等么?”硝子干脆地坐在车站的长椅上,“毕竟是同级。”
“你指谁?悟还是杰?”春日遥笑了笑,“他们都不会来了”
毕竟五条悟在十八岁继承家主之位的那天,就干脆地解除了他和春日遥可笑的婚约关系。
好在这家伙还没丧心病狂到目睹她去死,把咒具·村雨留给了她。
这样想来,愿意付出五个亿分手费的男人,也称得上是绝世好男人了。
春日遥在读书上的确还有些天赋,她只用了三年时间就修满了所有学分毕业,在东京都找了一份普通职员的工作——这份工作的工资,养活她自己绰绰有余,但加上还养一个孩子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刚把伏黑惠接回家的时候,因为好几个月的颠沛,又没有很好的营养补充,他病倒了,这场病不大不小,却很是昂贵,让春日遥差点真的打起了村雨的主意。
简而言之,她现在很缺钱。
要不下班后再去打一份工?做家教似乎就是不错的选择……还可以带着惠去,反正他安安静静的,没有小孩子们惯有的吵闹。
这么想着,春日遥就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个人的肩膀上。
“抱歉,我……”春日遥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她甚至因为过度的惊诧后退了一步。
但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臂,舒缓地笑,狭长的眼睛里光芒潋滟,阳光在他黑色的僧袍上织起黯淡的金色,却没法让这个英俊的男人身上聚起更多暖意。
“杰……?”春日遥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警惕地四顾,确认没有看到一个咒术高专的人,这才压低声音,“这里可是东京!”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夏油杰抓住她的手腕,“我们换个地方继续聊。”
“看到你,我才知道为什么我的住处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咒灵。”春日遥盘腿坐下,摆弄手机。这里是一座典雅的日式庭院,坐在屋内,她都能够听到取水的竹管间水流的潺潺声从纸糊的窗格里透进来。这样的景致似乎能让她一下子想起在五条家生活的十八年。
“区区三级咒灵,对你又算得了什么。”夏油杰笑着给她斟了杯茶。“有什么很急的事么?”
“和你这个在路上诱拐无知少女的变态不一样,我是个倒霉的社畜,去不了公司,我得请假啊。”
“你是无知少女么,你是九岁孩子的妈。”夏油杰撑着下巴看着她。
春日遥并不意外夏油杰会调查自己的事,他从来就是这种谋定而后动的性格。
“诱拐无知少女和诱拐九岁男孩的妈,真分辨不出哪一个更像变态。”春日遥吐槽他。
“我没想到你会收养他,他可是那个男人的孩子,我们都差点死在他手里。”
“咒术师间的恩怨纠葛还少么,大家要是都把上一辈的恩怨纠葛一直延续下去,就都别生活一起去死好了。”春日遥放下手机,认认真真的看向夏油杰。“杰,虽然不知道你的谋划是什么,但你的路是注定走不通的。”
那两个人在高专时都不爱学习文化知识,否则夏油杰如果读过唯物史观,就该明白社会历史发展有其客观发展规律,人民群众才是历史的创造者和社会变革的决定力量,狭隘的种族主义注定被消灭在历史的滚滚马蹄下。
“你知道么,你刚刚跟我说我的路走不通的时候,和悟那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
“他这么对你说了?”
“没有,”夏油杰撇了撇嘴,“只是一个劲固执地追问我想要什么,想要表达什么,语气凶狠得像是想要杀了我。”
“哦。”春日遥拿起一个和果子放到嘴里。
夏油杰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球体,春日遥倒是很熟悉这东西,夏油杰在吞噬咒灵前,会把咒灵缩小成这样的球体,然后物理意义地吞下去。
据说这东西的味道就和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差不多——春日遥越过小几,把手按在夏油杰的手背上——她可以通过调整夏油杰身体里的激素水平,削弱他对这东西的尖锐不适感。
“关键时候会心软的样子也很像,”夏油杰低头看着春日遥的手,她常年握刀,手心里有些薄茧,并不似一般女孩的娇软,但却有令人心安的恒定温度。“那个时候,我已经做好了会被杀死的准备,但他没有出手,也没有尝试阻止我,大概也是知道我如果下定决心就不会更改吧。我们几个都是一样的固执,所以才能成为朋友。
“错了,他只和你是朋友,”春日遥近乎漠然地说,“我只是个舔了十八年最后一脚被踹开的舔狗而已。杰,你特意把我叫到这里,不会就是为了跟我叙旧和回忆我的舔狗过往吧。”
“当然不是,我请你过来,只是为了请你帮我一个忙。”
春日遥讶异地挑眉。
她已经把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夏油杰还会说出这种话,就着实有几分令人费解了。
“你听说过雨女么?”
“传说中的妖怪?终生都在追逐像她丈夫的美少年,如果美少年同意和她共用一把伞的话,那她就会永远跟着他。此后,他会一直生活在潮湿的环境中,因为普通人难以抵挡这么重的湿气,所以不久就会死去。”春日遥思忖道,“倒是很像咒灵的做派……”
“因思念远方的丈夫而汇聚而成的咒灵,虽然实力大概只有准一级的程度,但却是罕见的智慧型,我们已经追逐它很久了。但是它凭依在少年身上就像雾气那样没有实体,几乎不可能祓除。如果要掌握它,必须要逼出她的实体——只有一种情况,她觉察到少年变心了,极度的愤怒和嫉妒会让她放弃用雾气将人缓慢侵蚀而死的习性,直接现身,这时我们才有机会捕获她。”
“所以说,你们要找一个人去勾*引她看上的美少年?那你随便找个他喜欢的类型不就好了?我听说你这几年搞传销,吸引了很多单纯无知的美少女,指示他们去做这个不算什么难事吧。”
“不,雨女一旦发现有人追逐它,就会散开很难追捕,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哪有什么万无一失的勾*引,连西施这样的大美女去勾引夫差时都有郑旦做双保险呢……靠,”意识到了什么,春日遥眯起眼睛,拿手指指向自己,一字一顿,“你不会是让我去勾*引吧?”
“应该是说,只有你可以做到才对。”夏油杰说,“也不是什么此生不渝的激烈感情,只要足够强烈到让雨女产生危机感的一见钟情就行了。
春日遥沉默。
所谓一见钟情,实际上就是激素作用的产物而已,大量的多巴胺、肾上腺素和安眠*酮会让少年男女们产生如胶似漆的甜蜜感觉和心跳过速的刺激感,睾*丸素和雌激素则会让他们产生滚到床单上去的欲*望,在这样的激素支配下,只要对方不是什么东施嫫母,多半都能算勾引成功。
春日遥虽然不是什么绝色大美女,但明显也是个姿容端丽的美人,但问题是……
“我为什么要帮你?”
“单身女性养孩子很费劲吧。”夏油杰和颜悦色地说,“如果追捕成功,我可以支付一千万日元作为酬金,怎么样?”
“这……”
“一千五百万。”
“两千万日元,现钞,而且你先得支付百分之二十作为预约金。”
“成交。”

正统的衬衫,灰色的西服裙和制服外套,棕色的方口皮鞋和白色的长筒袜。二十二岁的春日遥老脸一红,没想到已经从JK毕业四年后又要重新穿上JK的制服,真是耻度爆表啊。
“我说杰,你不会有什么JK控癖好吧,这可是犯法的……”
她换衣服很快,甚至好整以暇地打好了黑色的领结。这位外貌只能算是清秀端丽的女孩把她引人注目的红发在脑后束了起来,还戴上了黑框眼镜,就显得身姿挺拔,气质恬静端方,可以看得出来受过良好的家教。
“不错,比正统JK还JK。”夏油杰由衷地赞叹,“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九岁孩子的妈。”
“闭嘴杰。”春日遥调转刀头,拿刀柄架在夏油杰的脖子上,“你老是强调这个,是不是过去几年里觉醒了奇怪的人*妻属性。”
“或许吧。”夏油杰挥挥手,作贤淑妻子模样,“早去早回哦。”
虽然是春天,但是潮湿得真是莫名其妙啊……
小室辰也这两天总觉得脖子有点莫名发酸,周围总是显得潮乎乎的,人也不太舒服,这种奇怪的感觉一开始被他认为是感冒,但到后来,这种潮湿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一人独处的时候,他甚至会感觉有一道目光在背后注视着他,炽烈而哀婉,但他无论回头多少次,都找不到目光的主人。
“……等一下。”
“你好。”小室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准备侧身离开。
其实这种路上碰见然后搭讪的女孩子他遇见得不少了,一般就这样点点头然后迅速离开。
但是这次的女孩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打发,她继续不咸不淡地开口。
“你东西掉了,学生证。”
小室习惯性地朝装着学生证的口袋里掏了掏,结果发现它确实已经不在原地。而穿着和他同款制服和百褶格子裙的女孩对他伸出手,掌心摊开,肤色素白得有点不像亚洲人,几乎和手腕处绑着的白色绷带分不开界限。
小室讶异地顺着女孩伸出的手臂看去,女孩身材修长,是日本女孩中罕见的高个子,也有着罕见的发色,相较起来,她的五官只能算得上清秀,同色的清澈瞳孔里神情冷淡,不像是向他搭讪的样子。手伸的太久而有些不耐烦地挑了挑眉毛,他微笑着接过女孩手心的学生证,说了声谢谢。
女孩的瞳仁略微一缩,飞快地缩回手去,嫌弃地说了句没关系,转身走开。
小室愣了愣,他的心脏突然产生了奇异的、被撞击的感觉,就像是远古的年代,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绕柱而行,彼此惊讶地看着对方,说“呀,好一个美丽的女子/好一个英俊的男子!”
这样看来,她没有血色的嘴唇其实格外的润泽,深红的眼睛里像是潋滟了落日的霞光,原本只能算是清秀的五官也格外的明艳。
“那个!我是三年级的小室辰也!请问……”
一滴冷冰冰的液体突然滴落在他的额头上,小室突然打了个寒噤,那种熟悉的、芒刺在背般的目光仿佛又在盯着他。
小室猛地回头。
身后只有一群嬉笑打闹着的高中男女生们,并没有谁是特意注视着他。而等他再次转过身在人群中搜寻的时候,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已经不见了。
“啧。”春日遥从转角的茂密植株后看向小室的方向。“该吐槽说雨女和我的审美是一样的还是说人类的本质就是白毛控呢?”
身材修长的少年,蓄得稍长的白色头发,蓝色的眼睛,利落的下颌,同样是DK们最好的十八岁,这个叫小室的少年和春日遥记忆里的五条悟有着微妙的相似之处。相似得让人怀疑起这件事是不是来源于夏油杰的恶趣味。
不过,在那个少年瞳孔震颤的瞬间,她的确在他身后看到了名为“雨女”的咒灵。
她静默地站立在炽烈的阳光下,手中持着纸质的雨伞,可就在这样炽烈的阳光下,还是不断有雨水从伞沿上滴落,在地上留下浅淡的水痕。她穿着白衣白裙,黑色的长发一直垂到脚踝旁,绵密的水雾包裹着她的身体,让人看不清她的五官。
她站在小室一步之遥的身后,虚幻的雨伞和水雾笼罩着身前的小室辰也。
太久了……
究竟有多久的时间了呢?
三百年?五百年?
那个时候的东京甚至还名为江户,街头的武士们以最粗糙的声音互通姓名,向对方投注冷漠的眼神,摆出“正眼”这样凌厉的起手式,以腰间的长刀沾染过的鲜血和砍下的头颅数目为荣。
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他。
即使已经从伊豆而至京都,再从京都而至江户,每一个角落里还是没有他的痕迹。他们很像他,可是她知道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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