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唧唧!陛下被我攻略后黑化了by鱼二黛黛
鱼二黛黛  发于:2023年07月24日

关灯
护眼

“你且一一道来。”
苏程曦摆手,何桂便将洛白呈用家人性命威胁他制作毒药的过程全盘托出,听得在座的大臣气愤难当,恨不得冲上去斩杀洛白呈。
“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不认罪!”
苏程曦怒道:“来人,将他打入死牢,好生伺候!”
“是,娘娘。”
洛白呈脊背上蔓延起一阵寒意,彻底慌了。
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苏程曦对他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且留有后手。
洛白呈被押下去后,苏程曦借此机会寻求诸位大臣的帮助,将大臣们留在宫中商议对策,足足过了一个半时辰才将诸位大臣送出宫去。
淑妃与帝师被皇后下令打入死牢的消息如前一夜的倾盆大雨,快速渗透到皇都城的每一个角落。宫中妃嫔人人自危,朝中大臣超过一半站出来发出国不可一日无君,拥护大皇子登基为皇的声音,一小部分批判苏皇后构陷忠良,谋害皇上,严惩不贷。
两派人马分庭抗争,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宫中妃嫔,以惠妃为首,前来拜见苏程曦。
苏程曦让人将妃嫔们请进殿内。
惠妃陈婉惠很快抬脚走进来,素白的小脸上满是憔悴,她屈膝行礼道:“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苏程曦摆手,淡声道:“不必多礼,且坐吧!”
惠妃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拿起手帕轻轻地擦拭眼角的泪水,哽咽道:“皇后娘娘,臣妾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还请皇后娘娘网开一面,成全臣妾。”
“不知妹妹何事相求,且说给本宫听听。”
苏程曦给惠妃倒杯茶递过去,温声道:“妹妹别哭,你眼睛都哭肿了。再哭下去,皇上可就认不得你了。”
惠妃一听这话,浑身一颤。
随后深吸一口气,抬眸望向苏程曦,真诚地恳求道:“皇后娘娘,即便臣妾对皇上痴心一片,恨不得跟随皇上入皇陵永生为伴,却不忍家中长辈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请皇后娘娘网开一面,让臣妾能有机会在长辈面前尽孝,臣妾愿衔草结环报答皇后娘娘恩情。”
其他妃嫔纷纷附和,一时间低泣声不绝于耳。
惠妃原本以为皇后会为了获得她们的母族的支持,拉拢她们,奈何在灵堂上听皇后的意思是准备让她们为皇上陪葬。
她当然知道皇后不会引火烧身真的让她们这些有背景的妃嫔陪葬,云盛皇朝传承百年,一直以来陪葬的也都是一些无宠无子又没有母族撑腰的妃嫔和宫女。
那么皇后的用意,便是让她们主动投诚了。
惠妃将一切想通后,第一时间便来拜见苏程曦。
毕竟,苏程曦的身后有忠义侯苏望京和护国大将军苏淮山撑腰,膝下又有皇上唯一的皇子,不久之后便可名正言顺登基为皇。
若是她们还看不清局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程曦很欣赏惠妃的审时度势,她微微一笑,淡声道:“妹妹们有这份孝心,本宫十分动容,岂有不成全之理?逝者已矣,妹妹们切莫悲伤,若是皇上还在,定然不愿瞧见如妹妹们变得如此憔悴。”
后妃妃嫔知道苏程曦这是打算放过她们了。
陈婉惠擦拭着眼泪,轻叹道:“皇后娘娘,您与皇上夫妻之间感情最为深厚,伤感之情更甚于臣妾,但您还有大皇子殿下,定要好生保重身体,若有什么需要,还请随时吩咐臣妾。”
“好,能有妹妹如此贴心,本宫心里舒坦多了。”
苏程曦温声道:“这些时日,你们都受累了,且回去歇息吧!”
陈婉惠起身告退,其他妃嫔也都松了一口气,跟着陈婉惠离开。
苏程曦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她就算掌控着后宫女人的命运也未必能拉拢她们的母族为她所用。她必须跟那些人建立利益关系,适当时候给一些甜头,把那些人紧紧地跟她捆绑在一起,才能确保那些人供她驱使。
接下来必定不得安宁,希望她的安排没有任何纰漏。
黎明破晓时。
苏程曦被惊醒,汝兰慌张走上前来,禀告道:“皇后娘娘,不好了,有人劫狱了!”
苏程曦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虽然早有防备,却没想到那些人胆大包天,当真敢直接劫狱!
汝兰小声说:“宫门外跪了一地大臣,以死要挟,恳求娘娘放了帝师大人。”
“岂有此理!”
苏程曦急忙穿好衣裳,走出凤舞宫,眸色凌厉地吩咐道:“劫狱者,杀无赦!集结御林军,跟随本宫去宫门口!”
“是,娘娘。”
御林军声势浩大,响彻云霄。
就在此时,殿门内传来孩童稚嫩的声音:“母后,您要去哪里?儿臣要跟您一起去。”
苏程曦扭头望去,萧予桓便小跑上前,她才注意到孩子没穿鞋袜,赶紧让人将鞋袜拿来,亲自给孩子穿上,这才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孩子的脑袋,低声哄道:“母后有事要办,你在寝宫中好好歇息好不好?”
“不好。”
萧予桓摇头,满脸依赖地说:“儿臣不想跟母后分开。”
苏程曦眼眸微闪,沉思片刻后,还是将孩子带上了。
萧予桓虽然才五六岁,但他毕竟是要登基做皇帝的,注定与一般孩童不同,她低声给孩子打预防针:“桓儿,一会儿会有人与母后发生争执,很有可能会流血死亡,你会害怕吗?”

“不怕!”
萧予桓摇头,仰头望着苏程曦,认真地说:“桓儿是男子汉,要保护母后的,所以桓儿不会害怕。”
苏程曦心中滚烫,握紧萧予桓的小手,眸色柔和地说:“桓儿真乖,母后也会保护桓儿的。”
宫门口。
以刑部尚书杨明阳为首的大臣们,跪了一地,嚷嚷着让苏程曦放了帝师大人。
苏程曦一到,大臣们的情绪更为高涨,唾沫横飞,叽叽喳喳吵得人脑仁疼。
“都给本宫闭嘴!”
苏程曦凌厉的声音让众位大臣瞬间一愣,跪在了地上行礼问安,苏程曦冷笑道:“你们当这里是菜市场吗?我云盛皇朝的文武大臣竟像市井泼妇一般,如此不知礼数,可笑至极!”
大臣们被呵斥的脸颊通红,心中愤慨不已。
杨明阳他开口质问道:“皇后娘娘,帝师大人与淑妃娘娘究竟犯了何罪,竟让您将他们及其亲眷打入死牢!王老国公年轻时曾随天佑帝出征上战场,德高望重,王尚书乃是辅政大臣,您岂敢如此辱没他们?”
“杨尚书是在质疑本宫?”
苏程曦冷嗤,凌厉凛然道:“众所周知,淑妃身为帝妃,竟敢相邀帝师于宫内私会,私相授受,谋害皇上,构陷本宫与皇长子,密谋造反,桩桩件件罄竹难书!本宫恨不得将他们即刻斩杀,你们竟还敢向本宫兴师问罪?怎么?你们觉得洛白呈身为帝师就可凌驾于皇族之上了,还是你们觉得王家人乃是天佑帝良臣,辅政大臣,就可谋害皇上,构陷本宫与皇长子,欺辱我们孤儿寡母了吗?”
苏程曦的一通质问,让方才还言之凿凿的大臣们哑口无言。
苏程曦哈哈大笑起来,随手抽出身边御林军的佩剑,狠狠地捅穿了离她最近的一个大臣的脖子,眸色凌厉得宛若地狱而来的恶鬼,她高声道:“谁敢妄图祸乱朝纲,逼迫本宫,犹如此人,杀无赦!”
随后将剑抽回来,大臣的脑袋鼓溜溜地滚到了杨明阳的面前。
吓得杨明阳眼睛瞪圆,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
苏程曦的剑锋一转,指向了杨明阳,冷声问:“杨尚书,你乃是刑部尚书,说说看,你今日忤逆本宫,以下犯上,知法犯法,该当何罪啊?”
杨明阳原本以为法不责众,苏程曦若想要扶持大皇子登基为皇,定然不敢对他们这些大臣如何,却没想到苏程曦手段这般狠辣。
敢直接提剑斩杀朝臣!
一时间,他被吓到了。
黎明的冷风一吹,侵进四肢百骸,让他浑身冰凉。
“你不说,那本宫来替你说!”
苏程曦将剑锋收回来,鲜红的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滴答滴答,宛若火红色的石榴花绽放在青石地板上,被夜里的水汽一侵,便快速弥漫开来。
她慢悠悠地说:“你该当死罪。”
她的语气很平静,陈述着这个已定的事实,却让杨明阳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毫不怀疑苏程曦是真的要杀他。
“你这妖后,果然阴险歹毒,你才该死!”
杨明阳豁出去了一般破口大骂:“你诬陷帝师,谋害皇上,现在还敢斩杀朝臣。妖后,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他突然跳起来,眸光凶狠地扑向苏程曦,却被苏程曦身边的御林军狠狠地一脚踹出去,砸在了青石板上,杨明阳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苏程曦眸色幽冷地说:“本宫突然想到,当日帝师和淑妃也跟你一样,还有一条罪名是辱骂本宫。来人,将此逆臣给本宫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是,皇后娘娘。”
御林军上前,快速将杨明阳捂住嘴巴押下去了。
众位大臣见杨明阳都被抓了,一个个心都凉透了,像鹌鹑一般伏跪在地,头都不敢抬起来,生怕苏程曦的剑会在刺穿他们的喉咙。
苏程曦轻叹一声,将剑递给身边的侍卫,扶额喟叹道:“本宫原不想徒增杀戮,但总有些人不知死活,阴险狡诈,构陷本宫,本宫也是无可奈何,便只能送他们下去伺候皇上了。诸位十年寒窗苦读书,一朝做官耀门楣,这是极大的好事。你们也都是聪明人,既是聪明人,就不该做蠢事,白白丢性命啊!”
众位大臣明白皇后这是在警告他们。
若是再不消停,拥护大皇子,他们必死无疑。
“今日本宫便网开一面,饶你们不死,来日再敢以下犯上,本宫便要数罪并罚了。”
苏程曦声音寡淡道:“你们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家中人想想,你们不怕死,难不成你们全族人都不怕死吗?”
众位大臣离开的时候,腿脚都是软的。
萧予桓抓紧苏程曦的手,小声问:“母后,您会杀了帝师和杨尚书吗?”
苏程曦毫不犹豫地点头:“会。”
萧予桓抿了抿唇,歪着脑袋沉思片刻后,疑惑道:“那为何不是今日呢?”
苏程曦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微眯着眼说:“因为想要钓大鱼,就必须放上最诱人的鱼饵;否则,鱼儿怎么会上钩呢?”
萧予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苏程曦轻笑了一声,牵着萧予桓的手往回走,眉头始终没有舒展。
这后宫与朝堂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危险万分。
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御林军统领姜浩上前禀告:“皇后娘娘,劫狱者并未救走犯人,但有部分人逃走,属下已派人追杀,还请皇后娘娘示下。”
苏程曦的眸色一顿,淡声吩咐:“被斩杀者置于宫门口,以儆效尤!昭告天下,刑部尚书与帝师联合淑妃谋杀皇上,构陷本宫与皇长子,密谋造反,罪该万死,九族之内皆已被本宫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萧见谨已经重生,想要寻人宛若大海捞针,且他足智多谋,嗅觉敏锐,就算苏家人动作再隐秘,也会有被发现的风险。
与其大海捞针,不如引他前来,她再瓮中捉鳖。
而举兵回朝的萧见闵,又该如何应对?
这个头疼的问题,她必须得好好琢磨一下。

皇帝驾崩,满城缟素。
天子脚下的京都城气氛最为严峻,家家户户关门闭户,便连一向热闹非凡的集市现在都格外寂静萧条。
宫门口摆放着许多刺客尸体的消息却像一阵狂风,快速席卷到云盛皇朝的每个角落。
但消息却越传越玄乎。
野外茶棚。
“哎,你听说了吗?咱们皇帝驾崩,皇后娘娘伤心过度得了失心疯,一夜之间斩杀了许多大臣,将尸体摆放在皇宫门口暴晒了几天几夜。血水都汇聚成河,流淌出了三里路!”
一个贼眉鼠眼之人神情激动地说:“不仅如此,她还下令诛杀帝师淑妃以及刑部尚书及此三人九族,这是何等丧心病狂!”
“据我所知,皇后诛灭此三人九族,是因为此三人乃是谋杀皇上的凶手,不然咱们皇上正值壮年,岂会突然驾崩?”
又有一人小声说:“此事必有蹊跷,其中缘由不好说。”
一个身穿破洞麻衣的男人坐在两人身后,手中端着一碗茶水轻抿着,在听到他们的话之后,眸色突然一顿,握着茶碗的手微微颤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茶碗。
是她吗?
会是她回来了吗?
他几乎绝望的心脏宛若枯木逢春般生出希冀,狂烈的跳动着,原本暗淡无光的眸中迸发出璀璨的光彩,目光逐渐笃定。
一定是她了,只有她才敢如此胆大妄为,才会如此临危不惧,足智多谋地让企图陷害她之人自食恶果。
“不管怎么说,咱们云盛皇朝是彻底变天了。三日后便是新帝登基为皇的日子,皇上登基必然游街,咱们脚程快一些还能赶得上观礼。”
贼眉鼠眼之人慢悠悠地哼笑着说:“不过咱们的新皇只是个六岁的无知孩童,苏皇后又如此狠辣,只怕是慕太后的历史要重演。”
慕太后乃是前朝导致朝代灭亡的摄政太后,她中年丧夫,扶持年仅八岁的幼子登基为皇,但由于她太过刚愎自用又性情残暴,极度奢靡,贪图享乐,将整个王朝搅得民不聊生。
天下群雄并起,揭竿起义,导致王朝走向灭亡。
云盛皇朝的祖皇帝就是那个时代的胜利者。
而今的苏皇后,残暴狠辣较之当年的慕太后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传到有心人耳中,你就算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我也只是跟你说说,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来的有心人?”
“砰——”
突然一声巨响,将窃窃私语的二人吓得一哆嗦,扭头望去,便见一戴着草帽身材高大的壮汉站起身来,他的身形将照进茶棚的光线挡住大半。
两人皆是一愣,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那人突然抬起头来斜了他二人一眼,眸色淡漠得宛若千年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两人呼吸一窒,那人薄唇轻启,声音冷幽幽的:“她不是慕太后,她也不会是慕太后,再敢妄言,我定叫尔等人头落地!”
不等两人回话,他便转身大步离开。
直到人影消失,他们才惊觉脊背上蔓延出一层薄汗,浑身发凉。
方才那人冰冷的眼神让他们有种被野兽盯上的荒谬感,让人惊惧到脊背发凉,深深吸气平复了内心的恐惧之后,贼眉鼠眼之人才小声说:“壮志哥,你有没有发现,那小子长得贼俊?”
张壮志点点头,心有余悸道:“确实长得俊俏。”
比镇上罗员外家的上门女婿还要俊俏。
大皇子登基为皇,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苏程曦联合以元城王以及陆丞相为首的维护正统的一众大臣扶持萧予桓登基为皇,登基大典便定在三日后。
傍晚时分,下了一场雨,将红墙碧瓦的宫殿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朦胧氤氲着,让远处的景色看起来极为不真切,就像是她那虚无缥缈的未来一般。
“母后。”
身侧突然响起孩童担忧的声音,苏程曦扭头望过去,萧予桓便走上前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关心道:“这几日您总是过度操劳,又睡不好觉,长此以往,就算您是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您就当是为了儿臣,少些忧虑,早些休息吧!”
儿子如此懂事贴心,让苏程曦内心生出暖意,她伸手将儿子拉到怀中,垂眸望着他,微笑着询问道:“桓儿,若是有朝一日,有人在你耳边进谗言,让你疏远母后,仇恨母后,你当如何?”
“若有人胆敢如此居心叵测,儿臣定将此人千刀万剐!”
萧予桓毫不犹豫道:“母后乃是儿臣亲生母亲,是儿臣最为亲近之人,任何人都不能挑拨儿臣与母后之间的关系。”
“桓儿真乖,有你这话,母后便心满意足了。”
苏程曦轻笑着抱紧怀中的便宜儿子。
心中稍有慰藉。
新帝登基大典如期而至。
因为准备时间尚短,先帝尚未下葬,一切从简。
尚未天亮,睡眼惺忪的萧予桓便被苏程曦从暖洋洋的被窝里捞起来了,他抬起小手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问:“母后,今日要起这么早吗?”
“对,今日要起早准备。”
苏程曦拉下萧予桓揉眼睛的小手,面带微笑地说:“桓儿,从今往后,你便是一国之君,可不能再用手揉眼睛了。”
“好,儿臣听母后的。”
萧予桓笑着点头,眸色中满满的都是依赖。
今日新帝登基,册封生母苏皇后为太后,天下百姓可观礼。
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挤满了人,热闹非凡,都等着新帝和太后的轿撵经过。
苏程曦和萧予桓都换上了上尚衣局女官连夜赶制出来的代表着云盛皇朝最为尊贵的朝服。
萧予桓小小的身体裹在厚重的朝服中,稚嫩的小脸上表情严肃。
即便他还小,但也明白今日穿上的这一身衣裳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苏程曦握紧了他的小手,侧头望着他,低声询问道:“桓儿,你准备好了吗?”
萧予桓认真地点头道:“母后,儿臣准备好了。”
从今往后,他便是一国之君。
穿上这身衣裳,走完登基大典,就得肩负起云盛皇朝的兴衰荣辱,担负起云盛皇朝万千百姓的衣食住行。

苏程曦的满眼赞赏,对这个孩子是越发喜爱了。
她牵着萧予桓的小手,挺直腰板,步伐稳健地走向轿撵,身后的仪仗队和文武百官声势浩大地跟在他们母子身后。
御林军在前面开道,浩浩荡荡,脚步声铿锵有力地踏在众人的心头上,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敬畏。
皇上和太后的轿撵经过时,观礼之人纷纷跪下叩拜,头都不敢抬一下。
轿撵内的萧予桓紧握着苏程曦的手,手心冒出的细汗暴露了他的忐忑不安,苏程曦侧头望了他一眼,眸中满是鼓励,萧予桓深吸一口气,嘴角扯出一抹笑来。
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但眼神逐渐坚定,忐忑不安的心也安稳下来。
只要母后在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
仪仗队走完大街,便前往祭祀台。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爆发混乱,惊慌失措的百姓们四处逃窜,御林军急忙上前团团围住轿撵,抵御突如其来的刺客。
萧予桓稚嫩的小脸上闪过惊慌,他急忙抬眸望向自己身边的母后,便见母后眸色沉沉,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
“母后……是有人要刺杀您和儿臣吗?”
萧予桓声音微颤地小声询问。
苏程曦点头,垂眸望着神色不安的儿子,认真道:“桓儿,你今日经历的这一遭,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波折。你既出生皇族,如今又贵为皇帝,以后要面临的磨难数不胜数。母后希望你日后无论遭遇什么,都能沉着冷静;哪怕身处险境,也要保持思考的能力,利用所能利用的一切走出险境。永远不能被任何人任何事击败,明白吗?”
“明白!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萧予桓脸上的不安消失不见,他郑重地点头道:“父皇还没回来,儿臣不仅要做好这个皇帝,也要保护好母后!”
“母后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苏程曦眸色柔和地揉了揉萧予桓的小脑袋。
刺客全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苏程曦知道这是出自镇南王萧见闵之手。
原文中小皇帝举行登基大典,镇南王设伏刺杀小皇帝,导致小皇帝命悬一线,他快速回朝以小皇帝身体不适为由将其囚禁在宫中,掌控朝局。
他虽不是名义上的皇帝,却掌握着实际意义上的无上皇权,而小皇帝沦为傀儡。
至于原主,身为太后,却被镇南王强行占有,夜夜笙歌,妖后之名传遍天下,背负着红颜祸水的罪名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可她,分明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却被迫受辱遗臭万年。
而深知这一切的苏程曦,岂能不设防?
古人有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街道两旁的阁楼全部打开,站满了拉满弓箭的弓箭手,他们的箭羽直指刺客,密密麻麻的扫射而去,迅速又强劲,让暴露在天光之下的刺客无处遁形。
“不好,有埋伏!”
刺客首领大喊一声:“不惜一切代价,斩杀小皇帝!”
“是。”
众刺客异口同声,全都不管不顾地往轿撵冲。
姜浩表情冷厉地护在轿撵旁边,高声道:“护驾,斩杀逆贼,统统有赏!”
“是,统领。”
御林军振奋人心的高呼响彻云霄,一个个健硕儿郎奋勇杀敌。
两队人马混战一团,刀光剑影,毫不留情,喷洒而出的鲜血宛若瑰丽的红宝石抛洒一地,被初升的太阳一照便泛着淡金色的光芒。
伤者的痛呼声,百姓们惊恐的哭喊声不绝于耳,苏程曦坐在轿撵内,面色沉沉地问一直守在轿撵外的姜浩:“可有发现可疑人物?”
“禀太后娘娘,尚未发现。”
姜浩有些纳闷,不明白为何太后娘娘要他时刻注意一个身形高大眼角有泪痣的男人,但不敢有疑虑。他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注意着,却一直没发现太后娘娘所说之人究竟在何处。
苏程曦很肯定萧见谨已经来了。
却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又装扮成了什么样子。
原文对如今发展的这一段剧情轻描淡写,导致她现在两眼一摸瞎,但她并不气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会输给任何人!
何况她现在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无论是萧见谨还是萧见闵,都不能轻易撼动她。
因为苏程曦做足了准备,刺客和御林军的拼杀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所见刺客皆被尽数斩杀,姜浩清点了一下人数,禀告道:“太后娘娘,刺客一共二十四人,皆已被斩杀,还请太后娘娘示下。”
“不对!应该是二十七人!”
苏程曦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下一瞬,便有锋利的刀剑猛地朝着轿撵内的人影快速飞过来。
姜浩大惊,急忙闪身挡在轿撵前面,却迟了一步,眼看着刀剑就要刺进轿撵,萧予桓被吓得眼睛都瞪圆了,苏程曦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
难道,她就算做了万全准备,终究还是逃不过必死的命运吗?
千钧一发之际,苏程曦急忙将孩子推往一边。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剑锋即将刺进苏程曦的喉咙时,突然一道人影闪进轿撵,猛地握住了刀柄,往后一甩,迅猛而又精准地刺进了扔刀剑进轿撵的刺客脖子,刺客当即气绝身亡。
苏程曦被吓得呆愣住,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就差一秒,就差那么短短的一秒,她就命丧黄泉了。
“母……母后……”
萧予桓带着哭腔,急忙爬过来抓住了苏程曦的手臂,担忧而又害怕地叫道:“母后,您怎么样了?您没事吧?”
孩子的声音将苏程曦唤醒,她脖子僵硬地扭头望向要哭不哭的儿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颤抖着手握紧了孩子的小手,扯着嘴角摇头道:“没事,桓儿,母后没事,别哭。”
命悬一线,她差点就死了,就算心理再如何强大,终究还是害怕的。
但在孩子面前,她不想表现得太过软弱。
她极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和方才那一瞬间肝胆俱裂的惊恐,她扭头望向突然出现在轿撵中的人,只见此人头上顶着破烂草帽,脸上蒙着一块麻布,身材高大,眸光克制地盯着她,苏程曦有种被冒犯的不悦感。
但无论如何,方才是此人救了她一命,她压制着内心的不满,薄唇轻启,淡声问道:“你是何人?”

“禀太后,小人名叫景涧。”
此人开口,声音清冷得宛若秋冬的凉风,清寂淡漠中仿佛极度克制,让人一听就觉得此人难以接近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荒谬感。
“景涧,好名字。”
苏程曦点头,眸色一定,瞧见了对方眼角的泪痣,原本稍微平缓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惊叫声卡在了嗓子眼,她迅速收敛表情,眸色淡淡地说:“你救了哀家一命,乃是大功一件,哀家重重有赏,且哀家观你武艺卓绝,你若是愿意,日后便在陛下身边教他习武,如何?”
既然你已经来到身边,那不如直接将你放在眼皮子底下,便于掌控你的一举一动。
“多谢太后娘娘赏识,小人感激不尽。”
景涧单膝跪地行礼,苏程曦心有余悸地点点头,淡声道:“既是如此,你且退下吧!”
“是,娘娘。”
景涧拱手,转身快速跳下轿撵。
萧予桓紧握着苏程曦的手,半晌之后,愧疚又自责地小声说:“母后,儿臣会好生习武的,只有武艺高强,才能像景涧一样保护母后,而不是在危难之际还要被母后以性命相护。”
苏程曦欣慰又感动,轻叹着说:“桓儿,你虽为皇帝,但年岁还小,方才是贼人太过奸猾,并非你之错;况且,你是母后的孩子,母后救你乃是出于本能,这也不是你之错,明白吗?”
“儿臣明白。”
萧予桓重重点头。
他虽然还小,但这些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方才千钧一发之际被母后推往一边,他都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泛着寒光的锋利刀剑飞向母后的喉咙,那种惊惧和伤心无以言表,他今生都不想再体会了。
所以,他必须尽快长大,成长为一个可以庇护天下百姓,也能保护母后的好皇帝、好儿子。
三个潜伏极深的刺客也被斩杀之后,姜浩才心有余悸地上前跪地请罪道:“太后娘娘,属下疏忽,致太后与陛下受惊,罪该万死,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