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760纹丝不动，车门没有打开的意思，甚至连发动机都没有熄火。
大家急了，开始轮流砸玻璃，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把车给他掀了，看他出不出来！”
众人都在气头上，早已经失了理智，纷纷应声而动，“好，掀他娘的！”
“一、二、三！”
有人齐齐喊着号子开始推车。
人多力量大，在有人统一的指挥下，760开始猛烈的晃动。
坐在里面的人也开始慌乱了，玻璃窗摇了下来，有人伸手大喊“别推别推，我下车，下车……”
但是已经晚了，众人人愤怒已经达到了高潮，哪里还听得到里面的人说话。
几个动作下去，就把宝马掀翻了。
大家纷纷叫好。
门里面的保安见事态已经无法控制，立马又叫上全部的人，拨开人群，冲了过去，把车里的人拉了出来。
林远达头破血流的保安拉了出来。
他看上去不过四十岁年纪，这京都这一带新晋的房地产开发商，因为价格低，绿化好，吸引了一批刚需族。
这小区一二期刚建的时候正巧合赶上房价高涨，狠赚了一笔，不过从去年开始国家调控了，他这种小开发商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只能降价销售。
但是人工材料的成本都在上涨，而房价本质上是不太可能真正降下来的，于是他只能在别的方面下了功夫。
偷工减料，早已是这个行业的常态了。
林远达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气的胸腔一起一伏的，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过了没几分钟，远处来了几辆大面包车。
面包车里下来三四十个手里拿着棍子的黑衣保镖。
这是他们公司之前就聘请的。
三四十个人整齐划一的将林远达隔开。
手中拿着棍子，凶神恶煞的和业主对峙。
林远达也因为这些人给自己壮胆，而挺直了腰杆子。
他开始拿出了之前当老板的派头，大喝道，“闹什么？这低的价格你们能买到什么样的房子，没有我，你们这群穷鬼就得露宿街头！”
业主那边也急了，但是因为中间隔着拿着棍子凶神恶煞的保镖，也不敢再像刚才一样，掀车。
其中一个代表说，“房子还没住就开始漏水，墙面裂的缝隙都能把手伸进去了，你说这能叫房子吗？”
林远达站在保镖后面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不就裂缝吗，能住不就行了！”
“你说的简单，我们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就买你这种垃圾的破房子，你这不是坑人吗？无良心开发商！”
众业主也很愤怒，跟着大喊，“无良开发商，坑人！”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空旷的道路上回响着。
林远达也急了，“坑人怎么了，老子坑的就是你们这群穷逼的农民！”
业主一听也急了，纷纷前向涌着。
四十个保镖将林远达团团围住，他们知道，即使现在手里拿着棍子，也不能怎么样。
这种群体事件，聚在一起骂骂街也就完了，警察也不会多说什么，哪个房地产售楼处前没有举行的业主游行啊，都是浮云的。
只要不动手，没有人员伤亡，就不会有大问题。
看着逐渐逼近的人群，林远达也害怕了，他咽了咽口水，对着身后的司机说，“蠢货，还看什么看，让在路上堵着的保镖撤回来，抓紧报警啊！！艹！”
司机也没见过这种场面，被吓的不轻，颤抖着双手，拿着手机开始打电话。
凉婵一行人站在里面远远的看着。
“拍好了吗？”
沈廷玉笑的奸诈，“拍好了，尤其是姓林的那孙子喊的一句，坑的就是你们这些穷逼！”
吴灏天悻悻的说，“老大这样不太好吧，咱们是公职人员，这东西如果交给记者，那事真闹大了。”
凉婵说“谁告诉你我要交给记者了。”
“那给谁？”
“市场监督！”
这一场纠纷最终在警察到来之后得到了调解。
他们也绕道去了南门。
原本以为这种纠纷会到此为止，林远达的这种公司也会被市场监督那边勒令整改。
但是没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一次，媒体新闻报道的并不是昨天某某小区发生纠纷，而是远达房产的总经理，昨天晚上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家门口。
并且还有一张打了马赛克的照片被放了出来。
照片清晰的拍下了林远达的住处，很豪华的独栋别墅，米黄色的花岗岩外立面，门口栽种着绿植，古风雕镂的木质门上面，徐远达被一个钉子似得东西，钉在了门上。
他的脸被打了马赛克，但依然可以看出脸上的惊恐表情。
几乎在同一个早晨，之前被大家嘲笑的精英人士唐明生，也死在了走廊里。
死亡现场，竟然理林远达的出奇的一致。
原本一场看似乎闹剧的事情，最后竟然演变成了杀人案。
两起案件很快的在各大自媒体平台上登录，一度到了沸点。
其中一条帖子被顶上的热搜。
题目就叫，《蜘蛛侠，生活在你身边的侠客！》
作者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到的唐明生的消息，把他多年来剽窃下属的设计方案，借位施压，逼迫威胁新员工，种种办公室人员最讨厌的恶行罗列了出来。
并称唐明生最近一次住院一直不停的对医护人员说，伤他的是蜘蛛侠……
帖子下面竟然有上百自称是当事人回复的。
有人称自己当年就是被唐明生欺压，剽窃了作品，占为已有，不听话就用辞职威胁，他手眼遮天，位高权重，就算找到领导那里去也没用，最后走的还是新人。
有人说自己的同事就是被唐明生逼的跳槽的，但是没办法他太有名气了，说出去没有人会信。
还有人说，唐明生的关系很硬，惹不起只能躲，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为他们报仇了。
而林远达的事情要简单许多，他是个商人，自然是罗列的那些他偷工减料的罪行了，新交付的楼盘各种问题，漏水，地下车库塌陷，室内墙面裂缝，外面墙皮脱落……
照片一张一张的摆在下面，证据确凿。
甚至放上了昨天的偷偷拍的几张远景照片。
看样子这个帖子的作者也有可能昨天出现在了现场。
凉婵“啪”的一声合上了报纸。
墨黑的眉眼透出了一丝厌恶，“又是这种人！”

因为天谴者王青松的存在现在让她看见这种人就烦的要命。
明明自己就是个变态，还非要搞的这么冠冕堂皇。
她不耐烦的一把扔下了报纸。
骂了一声“废物！”
顾之炎再度哭丧着脸进门，“老程，我受不了，那帮老东西吵着让我去和媒体解释，我怎么解释唐明生又不是我杀的。”
程风慢慢抬起头来，指了指旁边踩着报纸骂人的人，“警察在这里。”
凉婵最近看见顾之炎那副小人嘴脸就烦，又指了回去，“boss在那里！”
可怜顾之炎在两个人的推脱之间摇摆不定。
干脆一屁股坐地上了“你们两个要是这管，我就坐在这里不起了！”
凉婵看了程老师一眼，“这家伙要赖在咱们家呢？”
程风也合上了书，十分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办，要浪费我们家的粮食。”
“最近猪肉又涨价了。”凉姑娘感叹了一下物价。
程老师对此深表同意，“是啊，成本很高。”
“要不……”
“去看看。”
“好！”
两人像说好了一样，起身套了一件衣服，绕过顾之炎直接出了门。
其实这两人也不是不想管，只不过顾之炎之前没有和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就直接答应了萧远山的要求，把他女朋友卖了，确实让程风有点生气。
“你说凶手会不会藏在你们公司里？”
“应该不会”
“为什么？”
“每一个连环杀手都不是傻子。”
凉婵瘪嘴看了正开专心开车的程老师一眼，“你这理由给的，我竟然无法反驳。那个，我们真的不等顾之炎了？”
其实她还好，并不是那种记仇的人，主要是程老师生顾之炎的气，她必须表明态度，表明立场，才能让某人消气，以免战火烧到她这里来。
“他又不是傻子，需要我们给他指路？”
“嗯，对，说的有道理。”
她一脸赞同。
顾之炎颠颠的跟在两人的车后面，一脸委屈的想，我容易嘛我，要不是为了某个人能提前完成计划，他也不会出这种馊主意啊，最后被孤立的还是他。
下车后，他哼哼唧唧的跟在后面。
FC总部在这里，新收购的公司最近也有打算搬到这里来，集中统一好管理。
前台小姑娘看见两位创始人同时出现眼睛都亮了。
“程总，顾总，会议室已经安排好了，几位股东都在……”
程风没说什么，点点头，径直走了过去。
顾之炎说“来了几个老东西？”
前台上姑娘说“三、三个……”
顾之炎按了按眉心，叹了一声。
凉婵不急不慢的欣赏着FC集团的装修，对顾之炎的审美叹为观止，简单来说，土豪与暴发户的综合体。
程风走到门后，忽然回头，见她一正一脸嫌弃的对着那些亮瞎眼的大灯指指点点，轻笑一声，对她招手，“过来”
“怎么了？”
她走了过去，看见程风站在门禁处，她以为是没有门禁进不了。
走近一看竟然是个刷脸的门禁。
她的脸刚一出现在门禁上，听见咔哒一声，竟然开了。
她咂舌，“我都不知道，我竟然长了一张大众脸。”
程风失笑，拉着她的手，进了门，“你还没来过，我带你转转。”
“不管顾之炎了？”
“等会有你烦的！”
京都总部只有一层楼，但办公面积大的也让凉姑娘叹为观止。
“这起码快赶上我们一栋楼的办公面积了，你是怎么想的呢，屈尊降贵跑到小庙去待着。”
程风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握紧了她的手，只觉很是柔软，干脆两个手一起抓着，在她食指和大拇指之间摩挲，最终停留在指边上微起的茧子的部位，有点走神。
“为了重新把你追回来啊……”
凉婵一听，脸有点红，她赶忙四下观看，还好人家跨国企业里的员工都不是那么八卦的人群。
程老师这情话来的猝不及防。
怎么办心里有点甜。
她立马信誓旦旦的说，“你放心，我一定把你们公司出现的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程风回头，笑了笑，有点无奈。
“好。”
其实顾之炎所谓的难题，不过是一堆上了年纪的股东，催着他把当下的问题解决了。
因为唐明生的死在网上造成了很强的舆论，FC公司旗下的股票最近开始下跌。
那些人为着自己的利益自然不愿意看到所属资产缩水。
又找不到程风，只能去逼顾之炎了。
会议室里，凉婵看着程风三下五除二的把那几个难缠事多的老股东打发走了，开始给顾之炎要名单。
顾之炎怔了怔问“什么名单？”
“参与外出会议培训的名单？”
顾之炎这才想起来，打电话给了秘书，让她把名单送过来。
凉婵问道，“明明是在本市里，为什么还要住酒店呢？而且也不离着市区很远的郊区？”
否则唐明生也不会送到市区医院。
顾之炎问“你们不去现场看看吗？”
凉婵盘腿坐在会议室的沙发了，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你知道不知道有一种名词叫管辖权？案子没有到我们特案组里，不能越级办案？猪知道的都比你多呀？”
顾之炎心想猪有我会打游戏吗？哼！
秘书很快把名单拿了过来。
程风看了一眼，“坐到这里来。”
把名单递了过去。
凉婵从沙发上站起来，坐到了会议桌前，“你想从这里名单里找出来杀害唐明生的凶手？”
程风摇头“不是，想间接的打出凶手杀人的规律。”
“那个帖子查出来是哪里发的吗？”
凉婵这话明显是问的顾之炎。
顾之炎说“查出来了，本省的IP，主人是金融圈里的一个记者，叫卓听云的。号称是顺风耳，圈子里的事情，只有他不知道的，没有他打听不到的，平时喜欢在网上发发帖子，吸吸粉，赚取广告费，没什么问题。也不认识唐明生。”
凉婵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不错啊，你这不也挺有脑子的吗？”
顾之炎嘿嘿一笑，“跟你们混久了，习惯了。”
程风说“去把上次和唐明生一起出差的这个季阳叫来。”
季阳是入职不到一年，名牌大学毕业，毕业之后被录取，一直工作到现在。
一年来一直跟着唐明生，当他的助理。
季阳进来的时候，众人吓了一跳，原本照片上不到二十四岁英姿勃发的他，此刻看上去竟然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
一脸憔悴，胡子也没有刮干净。
衣服上都是皱褶。
他进门后，率先看到了凉婵，目光下意识的一缩、
“程总，顾总，你、你们找我？”
程风见他这样子，皱了皱眉，“你怎么这副样子，公司的规定你没看过？”
季阳喉头一动，眼眶微红着点点头，“看了，但是，但是最近状态不太好。”
他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双手一直紧紧的捏一起。
凉婵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桌子，“你好像很怕我？”
季阳猛的抬头，“没，没有。”
他就是不抬头看她。
凉婵笑笑说，“你知道我是警察，所以害怕把你抓起来？”
季阳瞳孔狠狠一说，剧烈的摇着头，“不，不是的，我没有杀人，唐总监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程风说“不是你，但也和你和关，季阳，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公司对你怎么样。”
顾之炎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只需要把你看到的知道的说出来就行。”
季阳怯怯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抑制不住蹲在地上崩溃大哭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当时我听到隔壁有声音，就好奇的跑了出来，看到他胸前受了伤，一直往外涌血，嘴里说不出话来，还让我救他，我当时，当时真的吓怕了，我、我什么都没做，退回了屋里，过了两分钟，我、我开始害怕，怕他真死了警察会赖在我头上，所以，所以我又跑了出去打了120，不信你们可以去酒店调监控，我连他房间都没进去过，真的，两位老板你们相信我，我是无辜的，我虽然不喜欢唐明生，但也没有恨到要杀他的那种田地……”
凉婵叹了一声，心想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因为自己晚叫了几分钟的救护车就愧疚成这个样子。
“你放心，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没有人会无辜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季阳转头看着她，“凉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他，真不是我杀的，现在全公司上下都在说是我害了唐明生……我，我现在作梦都梦见他。”
程风说“季阳，你救了唐明生。”
季阳停止了哽咽，站起身来，对他鞠了一躬，“谢谢程总，那我还能在这里继续工作吗？”
“当然。”
“你当时出来之后，还看见了什么?有没有印象？”
“我，我什么也没看见，当时唐明生一身的血，倒在地上，他屋里是套房，就算有什么，我也看不到。”
顾之炎说“你先回去吧。”
季阳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顾之炎问道，“怎么样，你觉得他是凶手吗？”
凉婵说“两种可能，要不么就是真不是凶手，要么就是戏演的太好了，你说呢，程老师。”
程风拿着笔在名单上写着什么，“不是他，如果是他杀人，只需要把门关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他最后还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打了电话，唐明生才得救，虽然最后死在了医院里。”
凉婵说“下一个吧。”
下一个进来的是唐明生上一任的助理，之后因为工作表现出色被提拔到业务部门当主管了。
这人叫李木子，是个看上去很精明的女人。
长的比较普通，脸上有点小雀斑，但身材很好。
李木子说，“唐明生是个喜欢剽窃属下设计的人，我当时刚刚应聘进来的时候，只要是他满意的初稿都会自己留下，并且告诉我说我这稿子不合适，让我回去重新设计，刚开始的时候，我没觉得有什么，直到有一次我看见公司年度获奖作品时，才想起来，那不是我当初交的设计稿吗？但无所谓，我志不在设计部，剽窃不剽窃的对我来说也没那么大的打击，不像其他人一样，要死要活的，我这种态度，唐明生很满意，没过两年，他就看不上我的作品了，当时业务部正好有了主管的空缺，我趁机提了出来，他就同意了。就这样，我脱离了他的掌控。”
“你觉得唐明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凉婵问道。
“他呀，人不怎么样，但是运气不错，入公司的时机比较好，当然前期还是有才华的，后期思维枯竭了就开始动了歪心思。所有人有时候，运气真的比努力更重要呢。像他这种人都能年薪上百万，呵……”
李木子说话给人一种很傲慢无理的感觉。
“那你知道他已经死了吗？”
顾之炎可能不太喜欢她这种冷漠又让人讨厌的说话方式，直接问道。
李木子耸耸肩，“当然，全公司都知道他死了，哦不，大概现在整个京都都知道了。难道你们找我来不是因为他死了的事情吗？”
顾之炎一下子被怼的哑口无言。
凉婵想笑，忍住了，“唐明生除了剽窃下属作品外，还有没有别的的不良嗜好？”
李木子笑的轻蔑，“你是想问，他有没有骚扰女下属的习惯吧？直白一点就好了，又没有外人？”
“这一点对我倒是没有，可能是觉得我姿色不够吧，别人有没有我不清楚，反正他已经离婚很多年了，就算有女人，也很正常吧。”
这个李木子说话真的很不讨喜。
程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
顾之炎快速度的把她请了出去。
凉婵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你那个微表情心理学的硬究出什么来了吗？”
程风笑了笑，偏头看她一眼，“我以前觉得你说话难听，现在突然发现原来你这么可爱……”
凉婵“……”
顾之炎“……”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的狗粮。
“她在说谎，而且，她和唐明生的关系不一般。”
顾之炎立马眼睛一亮，“凶手是李木子？”
凉婵和程风齐齐鄙视他一眼。
程风叹了一口气说“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说话了，你拉低了这栋楼的智商！”

第250章 我看见唐心怡了
之后又陆续进来几个和唐明生平时工作上接触比较多的人，除了对唐明生的在工作上的一些小动作的意见，倒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甚至有人说唐明生为人比较大方，拿了你的资源之后，他会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弥补你，如果你足够比如说给涨工资，比如说升职加薪，大部分从他手底下混出来的，能留在公司里的，都升职了。
像以李木子为代表的。
而以季阳为代表的忍气吞声，心有不甘心的也不在少数，但是为了工资、社保和户口，不得不忍着的不在少数。
凉婵看着已经到尾部的名单，“唐明生也不算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比起王青松杀的那些，他只能小儿科了，这种职场卑劣的手段，太过正常，如果杀人的原因是因为这个，未免太过牵强了吧。”
“嗯，说的有道理”
程风漫不经心的夸赞。
某女人得意，“我想低调，但是实力不允许！”
“……”
程老师很无语的摇摇头，某人的某些让他很头疼的小毛病正慢慢的复苏了。
他盯着自己将才记在笔记本上的东西，开始分析，“唐明生在职场上使出的这些卑劣手段，不足以成为他被杀的理由，那么林远达相对来说就是更恶劣一点，他那一句坑的就是你们这些农民，足以将他划到凶手衡量标准的坏人的行列，当然，前提是这两个人都是同一人所杀！可是，唐明生和林远达这两者之间身份地位差别是不是太大了……”
“如果是凶手随机作案呢？”凉婵说。
“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凶手随机杀人，给警方破案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这种人最不好抓！”
“不是随机作案，他一定提前选择好了目标，进行踩点，否则监控录相为什么没有拍到他？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案件。”
凉婵按了按眉心，“好，说算是你说的是有预谋有组织的杀人，那么受害者之间总该有联系？总不能看谁不顺眼，就杀谁吧？还cos成蜘蛛侠？”
她耸耸肩，觉得现在的变态都这么有品味追求。
“你说的不错，唐明生和林远达一定有关系，一个房产企业的老板，一个设计公司的总监，如果生活上没有任何交集，那么只有工作上了，之炎你去财务把近五年来，设计公司对外签订的合同拿来！”
三个翻了一下午的合同，也没有找到，设计公司和远达房产有过任何接触的证明。
唐明生本人的专业也不是工程设计的，更和房产不沾边，他自己接私活也不太可能。
手下忽然响了起来，姜源打来的，她休假这几天，姜源沈月在整理王青松和Mark的档案。
“老大，你的假期怕是要提前结束了？”
“怎么了？”凉婵问道。
“津城区最近一月之内连续出现了两起杀人案，据目击者称，杀人凶手穿了一身蜘蛛侠的衣服，和昨天发生的案子一样，上面开会决定，进行并案处理，移交到了咱们组！”
凉婵说“好，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
“不太像荀愈的风格呀，按他那个没人性的习惯，难道不是让我们今天晚上就动身？”
电话那头忽然传出一声熟悉的笑声，“我有那么没人性？”
凉婵“擦……你竟然开外音！”
她“啪”的一下关上手机。
“两位，本姑娘要出差了，津城区连续两起出现了蜘蛛侠杀人案了，等本姑娘去把这只蜘蛛给抓回来，拔掉它身上的毛！”
顾之炎说“蜘蛛身上好像没毛。”
“没毛就拔掉它的腿！”
她站起身摩拳擦掌围着会议室转了一圈，忽然问道，“你去吗？”
程风说“我去也帮不了什么忙，这里暂时也走不开，不如你到了之后，给我发些资料过来。”
“谁说你帮不了忙，你帮大忙了，掐指一算就能找出凶手的方位。”
“承你吉言，以后我混不下去，可以去摆地摊算命了！”
“我先回去局里一趟安排些工作，一会回来接你回家。”
程风亲自把她送下去。
上来的时候，顾之炎一脸严肃的拿着一个文件夹站在门口等着他。
迟疑的问道，“咱们这样好嘛？她会不会是觉得被利用了？”
程风顺手接过他手里的文件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漆黑的眸底慢慢汇聚起一层从未有过的严肃。
“不会，萧氏这几年在地下的动作越来越频繁，我们如果想查它，必须这样。”
顾之炎哀叹一声，“你怀疑人家，可是也得有证据啊，那么久了，萧氏早就把那些蛛丝马迹给抹平了吧。”
他低头快速的看着文件上的资料，“不会，但凡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即使表面了抹平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按计划行事！”
“那你不去特案组了？”
“荀愈给的资料里面就是咱们目前所掌握的这些，剩下的，要么是他藏了起来，要么就是他的权限也仅限于此，只能靠咱们自己来，上次萧氏送来的合同拿给我。”
顾之炎从桌上翻腾了出来，递了过去。
“按咱们的计划，能搬的倒……”
他一回头，猛的一惊，门竟然没有关上。
而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今天上午被谈话的李木子。
程风蹙眉，将文件夹一合，脸上神情，冷若冰霜，“你有事？”
李木子被他这摄人的目光看的神色微变，立刻收敛了心神说“我是过来给两位老板汇报情况的！”
顾之炎对这个凉薄到骨子里的女人没什么好感。
“谁让你站在门口的？”他没好气的说。
李木子淡淡一笑，“这里是办公区域，是您没有关好门，而且刚才我也敲门了。”
顾之炎被她怼的无话可说，只能冷哼一声，摆张后娘脸。
“李木子，你最好给我摆正自己的位置。”
李木子笑了笑，“顾总不用这样疾言厉色，我回来只是想补充几句我刚才没说完的。”
程风抬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说！”
“唐明生其实和林远达认识，是在一个酒局上，不过不是因为设计的事。”
她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这两个人的神色，见他们并没有表现出很想知道的意思。
心知这两个人也不是那种可以糊弄过去的。
李木子心里叹了一声，“唐明生虽然不是学工程设计的，但是他很聪明，又是那种过目不忘的能力，所以只要他看过一遍的设计图，就能原样的画出来。”
“然后呢？”
“林远达是个土暴发户，他不愿意花高价去购买国外的那些设计师的图纸，但是房产营销的时候又打出了M国私家别墅的装修风格这种口号，所以他找到了唐明生，让他陪着自己去看设计图，回来之后，唐明生会根据自己的记忆将图画出来，而林远达只需要付给他一半的设计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