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很多房东都出去旅游了，最熟悉这些租客的莫过于房东了。
但是警力有限，大家也都把精力放在了别的事情上。
沈廷玉那边的效率很快。
除了那一件血衣，其他的并没有发现什么。
她收起了自己的试剂有点心疼的说，“鲁米诺很贵的好不好，我的看法是，这件衣服，很有可能就是从死者身上掉下来的，被风，或者被水冲到了这里，不存在被掩埋的可能，被风吹过来的概率比较大。”
说完她拿起一个大的物证袋，把血衣装了进去，连带着沈月采集到的那些指纹，一起递给了林涛，“呐，林队，让你的人加个班，去验一下吧。”
林涛接过了这些新收集到了物证，马不停蹄的跑了回去。
大家忙碌了一天，都很累。
林涛很仗义的给每个人定了单间。
凉婵忙了一下午，到了现酒店才觉得疲惫。
她匆忙换了衣服，正在刷牙时，有人按了门铃，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某人不甘心独守空房，跑到她这里来。
凉姑娘顶着鸡窝头，满嘴泡沫的打开了门。
程风吓了一跳，看着眼前一个好好的美人儿，惨不忍睹的头发，一脸嫌弃，“才五分钟，你是怎么做到了？”
凉婵懒得理，一边往回走，一边刷牙。
过了一会才开口，“我这头发绑一天了，时间太久了，会发际线后移，我觉得还挺美的……”
某人悄无生息的出现在了她身后。
她一回头，淡淡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你进来干嘛，我还没有洗澡。”
“一起”

第255章 确定身份（二更）
津城区警方的效率还是可以的，到了第二天一早，两个物证上面的东西，都查了出来，灯泡上的指纹与井盖下的女人的指纹吻合。
当然，另外一件物证上面的血，并不属于男死者的，而且上面的血迹，也显示并非人类的DNA。
林涛顶着一个黑眼圈，看上去有点失落。
原本以为这血衣会是件重要突破的，最后发现竟然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京都特案组的一行人，齐刷刷的坐在了会议室里。
会议室里的窗户都打开了，屋里没有昨天那样的浓浓的烟的味儿了。
白墙上展示着昨天发现的灯泡碎片。
林涛说“目前已经确认了这上面的生物痕迹，和女死者上面的指纹吻合，其他的并没有发现，到现在为止死者的身份，还未查明。”
凉婵说“最近一个月失踪的人口里，有和死者年龄相似的吗？”
林涛切换了一个照片“死者女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有生育史，因为头部腐烂的太过严重，再加上掉下去的时候颅骨已经摔碎，我们技术水平有限，不太好做复原。”
他提到复原，凉婵忽然眼睛一亮。
“说起复原，我们这里倒是有一个复原的高手。沈月……”
沈月是警校毕业，毕业后进入林市公安局，虽然从事的是民警工作，但她也是一个颅骨复原的高手。
工作能力也很强，工作很细致认真，责任心很强，当然她能入选进来，也是因为有两把刷子的。
沈月站了起来，笑嘻嘻的，眼睛像像极了她的名字，笑起来像两弯下弦月。
林涛一听激动的不行，“你们还有这人才，我马上让人带你过去。”
两个小时之后。
女死者的头骨复原做了出来。
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五官轮廓很逼真，有点高的颧骨，有点扁塌的鼻子，属于南方滇市那边的人。
凉婵说“林队，现在可以把照片发布出去了。”
林涛速度很快，把照片了上去。
到了下午就有了回应。
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大家都很兴奋，在这个圈子里有一句话，确定了受害者身份，案子就相当于破了一半。
但是听到电话那头说的话时，大家都蒙住了，因为在场的所有人竟然没有一个能听得懂。
是个少数民族的男人的声音，最后没办法了，让那人加了一个工作人员的账号，两人用文字交流。
最后那个男人确认了，死者就是他的前妻，叫李冰玉。
男人说自己叫王猛，两人是相亲认识，婚后两人育有一女，现在上小学五年纪，两人三年就已经离婚了。
之后李冰玉自己出来打工，这些年也没有什么联系。
她自己一个人，天南海北的到处跑，每个月月初都会给女儿寄生活费，但是这个月已经过去一半了，还没有收到李冰玉的汇款。
王猛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他从来也不会主动找妻子要钱，两人没什么感情，所以也不会经常通电话。
之前曾经看到过网上有发的图片，他也没在意。
李冰玉父母早亡，又没有什么兄弟姐妹的亲人，所以直到他看到新闻，才知道李冰玉的消息。
王猛称自己会在三天之内会带着女儿赶回来，因为从他们住的地方坐火车需要四十多个小时，才能到津城。
林涛最后给他申请了第二天的机票，让他坐飞机来。
而第二具男死者的身份还没有进行确认，因为沈廷玉提出了重新进行尸检。
一大早就去了殡仪馆。
到中午十一点多才回来。
尸检报告做的很是详细。
沈廷玉在原有的基础了进行了重新的补充修改。
她指着其中一处腿骨，说“这里有一处不太明显的伤疤，从周围的长势来看，应该是一年前的了，胫骨处有过骨折，里面打过钢板，我把钢板的序号记了一下，只需要从各地医院里调出数据就能查到死者的身份。”
因为有了这个线索，大家都很兴奋。
开始将数据分发下去，到各家医院进行摸排。
最终经过大家的努力，在下午的时候，终于在津城某区医院找到了那块铁板的档案。
查明了男死者和身份。
男死者叫王强，二十七岁，单身，家徽省的，职业是建筑工人。
一年前因为从建筑工地上摔了下来，小腿骨裂，去医院做了手术，休养了半年，当时做手术的医生对他印象挺深刻的，说是手术签字的时候，都是他自己签的。
因为是外地务工又没有医保，工头把他送来之后交了一万块钱，就走了。
都是临床的人出去买饭的时候给他捎带着，这人也不小气，自己没挣多少钱，还经常把买饭剩下的钱给临床的人当小费。
他受伤之后没有告诉家人。
因为离的太远了，所以不想让家里担心。
听到这里，大家的心中都不是个滋味。
这样一个好孩子，就这样客死异乡，甚至死了一周之后，也被人发现。
王强身份被查出来之后，家里的地址和联系人的电话，也跟着找了出来。
是王强的姐姐叫王丽，她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震惊。
因为她们家几乎不看电视，也不看报纸。
因为王强工作比较忙，平时都是一个月给家里打一次电话。
钱也都是按月汇的，按王丽的说法，王强是在九月十九号那天打过的电话，并且给家里汇了两千块钱。
之后再也没有打过电话。
而家里，王强的父母身体不太好，常年卧病在床，又太不会用电话，也心疼电话费，家里的电视也因为信号的原因，时有时无的，最后索性也成了摆设。
如果不是警方主动找到他们，怕是也会到下个月十九号的时候，王强不给家里汇款，家里才会知道他的异常。
王丽说自己父母年纪大了，不想让他们受刺激，所以自己一个人来津区，领回弟弟的尸骨。
听着电话里泣不成声的哭泣，大家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暗暗发狠，一定要抓住那个凶手。
通过对死者身份的分析，大家一致认为，是熟人作案。
从李冰玉到王强，他们无一例外都有一个身份，外来务工者，在本地没有亲人朋友，甚至都是单身一人。
而另外两个拾荒者更是这样。
他们的身份更加不好确定，除了工地周围的人，其他的并没有人认识他们。
“凶手和这些人无冤无仇，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成了目前亟待解决的困惑。
凉婵按了按眉心，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到了下午六点，一天又过去了。
然后而案子到现在还是没有进展。

第256章 我知道凶手是谁（一更）
两个受害人的身份确定之后，他们所租住的地方，也同时被找到了。
李冰玉租住在工人新村的小区里。
因为她是一次性付了半年的房租，而房主也是经常来，周围的人对她也并不熟悉。
所以李冰玉消失这半个月以来，并没有人发现她的失踪。
甚至连她对面的邻居都没有发觉。
城市的发展带给人们生活便利的同时，也将那些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变淡了。
有时候你甚至都不知道迎面走来的是住在你隔壁很多年的邻居。
圈子正在一步步扩大，圈子也正一步步缩小。
凉婵打开了李冰玉的房门。
两室一厅的房子。
屋里是简单的装修，简单的租房家具，墙体已经开始发黄了，看上去很旧，有些地方的墙皮已经开始脱落了。
屋里卫生收拾的很干净，客厅里摆放很整齐。
两个卧室，朝阳的一面放着一张床，床很旧，但床垫很新。
一个简单的柜子，一张书桌，北向的一面只放着一张小床，因为朝向的原因，屋里有点奇怪的味道。
凉婵围绕着这房子走了一圈，忽然问道“李冰玉一个人，为什么会租下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她刚来到这里没多久，这一套房子最少三千块，一次性付半年的房费，一万八，这对于她这种靠打零工的女人来说，是笔不小的数目。”
程风站在客厅里，目光一寸一寸的扫过，“是不太正常，她每个月给她女儿一千块钱的生活费，而她自己初中毕业，以往都是在工厂上班，月工资大概在四五千左右，再加上生活开支，每个月支付三千的房租，确实有一点不太合理。”
凉婵走到衣柜面前，哗的一声拉开了衣柜的大门。
柜子里整齐的悬挂着一排还没剪标的内衣。
凉婵黑眸一缩，指尖在那一排内衣上轻轻一滑，“黛安芬？”
那边听到动静的沈廷玉伸过脑袋来，“擦，上个月我看中的就是这一款，看了一眼价格，没舍得下手，人家竟然有一整套！”
“不符合你的风格啊，你不是说宁愿吃土也要妖娆吗？”
沈廷玉鄙视“你懂个屁啊？那么妖娆有什么用，不像有还有人看？”
“……我”
凉婵恨不得把这个口无遮拦的女人的嘴给缝上。
沈廷玉说完恋恋不舍的看了那一排内衣，继续干活去了。
凉婵戴上手套，从衣架上拿出一件来，仔细的摸了摸。
“她是黄牛？”
凉婵抬手把其他几个未剪标的给拿了出来。
果不其然，那一排悬挂的内衣里面都藏有这东西。
她聚精会神的将衣柜从头到尾搜了一遍。
没有再找到其他的。
最后目光落在了旧床的新床垫上。
她一个箭步上前，在林涛手下惊骇的目光里，一把将垫子掀了起来。
然后一寸一寸的沿着床垫周围开始摸，最后在中间靠后部位处，猛的一用力，刺啦一声，床垫被撕毁，掉出来一大包白色的晶体。
“看来这案子不太简单？”
她蹙眉叹了一声。
程风说“或许只是巧合呢？凶手巧合的杀了一个黄牛。”
“如果是这样，说不定我们还能捣毁一个窝点。”
李冰玉的屋里已经勘查完毕，除了谁也没想到会出现的东西之外，其他的一切正常。
林涛带着人收了队，准备去王强的住处。
天色已经黑了。
从王强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
距离第一起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七天。
凉婵开着车，又绕回了李冰玉的住处。
姜源和沈月两人跟着林涛去了物证科，沈廷玉重新回去完善尸体检查报告。
只剩下了她和程风。
她总觉得白天忽略了什么地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她把车停在隐蔽处，也不下去。
“你说李冰玉的死，会不会和她的身份有关系？”
“不会！”
“这么肯定？”
“我还是坚持，她的死，可能只是符合凶手的选择条件而已。”
“凶手的选择条件？”
“是，单身独居，异地……”
凉婵说，“就目前来看，假设津城这三起案子，与京都没有关系的话，那么现在死的这四个人确实符合，不过，凶手为什么要选异地下手，难道就是为了让别人不知道？但是案发之后，他也没有刻意掩埋，这不太像啊，而且最后都登在了报纸上！”
“登在了报纸了……”
程忽然停住了，漆黑的眸子倏的一缩，“我好像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
“凶手所用的发射器是自己做的，这种东西发射器，市面上不会有，而且也查不到，但是只要有材料，完全可以制造出来，因为它的原理很简单，还有，凶手似乎要的很简单，不要财，不为色，不为仇，他应该只是为了一件事……”
他说速飞快，凉婵几乎都快要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什么？”
程风漆黑的眉眼亮晶晶的，忽然笑了起来，
“就是为了登在报纸上，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他说完，飞快的打开了车门，绕到了驾驶室里，“宝贝，我来！”
凉婵被他这样子雷的不轻，“你没事吧。”
他笑的开怀，“没事。”
车子迅速的飞驰着，十五分钟之后，停在了那条商业街上。
两个下车之后，直奔向钱振兴的五金店。
已近九点，商业街上霓虹灯闪烁着。
其他的店铺都还有营业中。
钱振兴的店里早已拉下卷帘门，人不知所踪。
已经给这间商铺的房东联系过了，房东就住在这条街上，很快拿着钥匙赶过来。
凉婵站在卷帘门外，忽然闻到一种极淡的血腥的味道。
她一低头，忽然见脚下有一条很细很小的血线流了出来。
她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出事了！”
说完，她甚至来不得等着房东把钥匙拿来，对着门猛踹了几脚，原本就老旧的卷帘门哪里能经受的住这样的外力。
咔嚓一声，门闩断裂了。
铁锈的味道传了过来。
卷帘门缓缓的上升，店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她后退一步，想让身后街道边的灯炮透进来。
忽然一道寒光，从正面直直射了过来。
“小心……”
身后一股大力传来，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与此同时，只听“锵……”的一声。
她一回头，一柄一尺长的钢钉嵌入了她身后的门板上。
上面还带点血迹。
“滴答”一声。
凉婵猛的回过神来，只见程风质地精良的衬衫在手臂处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正从破口处涌了出来。
“你没事吧！”

第257章 最伟大的英雄（二更）
警灯在商业街上闪烁，这样安静而又注定不会平静的夜，牵动着商业街上每一户人家的心。
钱振兴不见了踪影。
但毫无疑问，从他在门口设计的那个机关，和屋里堆积如山的报纸，甚至是在他家里搜索出来的发射器，都昭示着他是这三起案子最大的嫌疑人。
从发射器上找到了属于钱振兴的指纹，同时从钱振兴家里，留下在第三起案发现场的半枚鞋印一样的水鞋，并且根据比对磨损痕迹，确定为钱振兴本人的。
并且在其他商户的配合下，找到了李冰玉在十七日前，到过钱振兴的店里购买过灯泡，并且清晰的拍下了钱振兴在李冰玉出门之后，也锁上了门，尾随出去。
凉婵坐在医务室里，刺鼻的酒精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有点烦躁。
沈廷玉在给他缝合伤口。
“疼吗？”
程风抬头，灯光照的他脸色有点白，“不疼。”
“你不推我，我一样能躲过去，再说了，我是人民警察，理就是我保护你。”
“比起你受伤，我宁愿伤在我身上……”
戴着口罩的沈廷玉终于受不了了，“你们两个再敢多说一句，我保证他身上会再多一道口子……”
凉婵“……卧槽，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程风但笑不语，“钱振兴人找到了吗？”
凉婵看了一眼手机“没有呢，林涛和他的副队长已经加派了人手，开始找人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落网。”
沈廷玉说“我说老程先生，你是怎么怀疑到钱振兴身上的，姓钱的这人据说没有前科啊。”
“嗯，是啊，而且听周围邻居说，钱振兴做生意比较厚道，算是个良心商家吧。”
凉婵脑子里想着昨天见到钱振兴的样子。
“好人，良心商家，和他是杀人凶手是两码事！”
程风挪动了一下胳膊，看了一眼还在打结的沈廷玉一眼。
“我还是等你缝合好之后，再说吧。”
沈廷玉最手腕一转，在最后打了一个结，将纱布贴好。
“好了，本姑娘的医术保证不会留下疤痕，不信你问这位。”
三人在医护室里相对而坐。
程风说“昨天我们第一次见到钱振兴的时候，你们还记得他在干什么吗？”
凉婵说“在看报纸，当我只是觉得奇怪，他怎么那么喜欢看报纸。”
程风说“不错，正在看报纸，并且他身后还堆了很多，摆放的很整齐的京津晚报，但是你们没有发现一点，钱振兴几乎把所有报纸的的B3面朝上。”
“B3?”
“是的。”
凉婵快速的拿起桌子上摆着的一张报纸，翻到B3版面上。
目光快速的在各种新闻广告招商里划过，最终停留在中缝里的那几联讣告上面。
“这是五天前登的王强的那个吧，下面的是前天发生的命案？”
她皱眉，“这个？和钱振兴有关系？”
程风“是。”
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别告诉我，他是为了看讣告才杀人的！”
程风还没来来得及说话。
凉婵的电话就响了，“姜源，什么事？钱振兴抓到了？”
电话那头的姜源听上去有点激动，“嗯，老大，你猜猜这家伙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什么？”凉婵回答的时候，看了手边的报纸一眼。
“他妈的他竟然喜欢看报纸上的讣告……真他娘的匪夷所思，老子干了这么多年刑警，头一次听说这样扯淡的杀人动机！”
“哦，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姜源惊了一下，“你知道了？什么时候？”
“嗯，也没多久，在你打电话前一分钟！”
然后她在沈廷玉惊呆的目光里，在程老师淡定的注视下，挂了电话。
“程半仙，你说对了，这家伙竟然真是为了看讣告！你是怎么知道的？仅仅是因为他桌边的报纸？”
“问我不如去问他本人了。”
他将手上的纱布重新缠了一遍，站起身来，“走吧。”
审讯室里。
钱振兴坐在里面。
身上的衣服乱遭遭的，鞋也掉了一只。
据说是在出逃的路上被抓到的。
钱振兴依旧戴着眼睛，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
看上去有些紧张。
大概是因为林涛最近被案子逼的太紧了，脸黑的难看。
也可能是因为钱振兴给出来的杀人动机，太过匪夷所思。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凉婵站在外面，听到钱振兴弱弱的说出来这一句话。
姜源说，“这已经问了一半个小时了，我在听到第一遍的时候也不信，后来他一直重复一直重复，林队又让人来给他验的毒，这人健康的很，唉，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
沈月说“怎么想的，就是一变态！”
“京都那两起案子认了吗？”
“没，这林队不审着呢，他只承认了自己在津城做了三起案子，并没有承认自己在京都犯过事。”
凉婵盯着玻璃窗看着钱振兴，他一直怯怯的样子，老实的都不像一个杀人犯。
林涛看样子也急了，“砰”的一声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都进来了还不老实快说实话！三起案子你都认了，京都那两起你还不认！！”
钱振兴说“我说的就是实话，京都那边的人真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什么蜘蛛侠，而且会造那种枪的也不只我一个人，你们不能这样扣我身上……”
林涛看了副队长一眼，怒气冲冲的拿起桌上的笔录走了出来。
留下副队长和另一个警察审问细节。
林涛走了出来，把笔录递了过去说，“这是笔录，妈的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装的，问了这么久了，就是不承认！”
凉婵仔细的翻看了一下笔录，“说不定他说的是真的，京都那边的两起案子，可能真的和他没关系？”
林涛说“荀愈不是说京都那边也是这种情况吗？而且我查了一下，钱振兴确实也经常去京都进货的，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作案。”
一直站在后面没有说话的程风忽然开口“他不是蜘蛛侠！”
林涛顶着一个黑眼圈，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着一种亮晶晶的光，“你怎么知道？”
“直觉……”
“……”林涛看着这张英俊的脸，按捺下自己要揍人的冲动。
他端起杯子来，猛灌了几口浓茶，压下了想揍人的冲动。
“那个，程老师啊，直觉不是能办案的。”
“所以需要你们去搜集证据啊。”
林涛再次受到了暴击，端着杯子匆匆的走了出去。
已尽午夜。
商业街上的霓虹灯，依旧闪烁着。
偶尔有晚归的人来这里转几圈，想寻找几个还没有打烊的饭馆，把自己晚饭解决了。
明黄色的警戒线外，寥寥的几个行人，不住的向里张望着。
不远处的电线杆处，有人悄无生息的站在阴影里。
他看着警察从钱振兴的五金店里进进出出，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藏在身后的那个发射器，得意的晃了晃。
他身后不远处，忽然跑出来一个小孩，“爸爸，你在看什么呢？”
男人怔了一下，将手中的东西立马藏了起来，“怎么还不睡？”
“妈妈抱着弟弟睡，不让我上床。我自己害怕”
男人心疼的弯下腰，将她抱了起来，“不怕，爸爸在这呢？”
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响了起来，“不怕，爸爸是蜘蛛侠，爸爸最厉害了！”
路灯下，男人笑的很开心，他抱着女儿，像一个得胜凯旋的将军，“是啊，爸爸是蜘蛛侠，爸爸是英雄！”
女孩一所搂住了他的脖子，笑的扬起了头，“是啊，我的爸爸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英雄，最最最伟大的人……”
父女两人的影子，慢慢消失在路灯下。

钱振兴被抓到了，津城的三起杀人案随之告破。
钱振兴独居多年，曾经是某工厂改制时的下岗工人。
当时下岗的时候工厂里赔付了几万块钱。
他就拿着这些钱，做了点小生意。
他结婚的时候已经三十二岁了，妻子比他小一岁，两个结婚三年都没有孩，钱振兴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家里底子还可以，所以两个刚开始的时候过的还凑合。
哪知这个人没什么商业头脑，或者说是霉运俯身，做什么什么不成，他的妻子实在受不了这种生活，和他离婚了。
并且偷偷的打掉了他们的孩子。
钱振兴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是从别人嘴里得知的。
当时钱振兴真真是快要气疯了。
偏偏这个他又没什么本事，离婚之后用仅剩的积蓄开了一家五金店，因为为人厚道，物美价廉，慢慢开始有了起色。
除了支付他日常开支之外，还能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存款。
钱振兴解决了温饱之余，开始觉得生活空荡荡的没意思。
他以前在工厂的时候，是坐办公室的，效益好的时候，几乎他一整年都不用下车间。
一张报纸，一杯茶，看一天。
后来妻子离婚，并且打掉了两人的孩子，从那之后，他开始重新拾起这个爱好来。
其实也没别的，他就是喜欢看京津晚报里面的讣告。
然后想象着里面会出现他前妻的名字，横死异乡……
哈哈，想想就让人觉得兴奋。
后来这个兴趣爱好，慢慢发展有点变态了，他几乎每天都会订阅报纸，第一件事就要是看有没有讣告出现。
那几年手机自媒体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发达的时候，人们得到消外界消息的来源，多数都是靠着电视和报纸。
后来时代发展起来了，看报纸的人越来越少了。
京津晚报因为效益不好，纸媒不景气，开始减了很多版面，换成了一些有商业价值的广告。
而讣告这一栏因为其公益性的原因，没有收益，正面临取消。
真正决定取消，是在半年前。
钱振兴当时急了，他给京津晚报打电话，问人家，怎么样会能不会取消讣告这一栏。
当时的编辑觉得这个脑子可能不病，回答的也没好气，说没有人死，还需要什么讣告栏。
钱振兴当时就问：是不是如果有人意外而死，就会取消。
当时的值班编辑根本没把这人的问题当回事，只是敷衍的说：只要是有人意外横死，并且七日之内无家属认领！就会登讣告栏。
钱振兴当时就记住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