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谜案之boss请沉默by忆水若寒
忆水若寒  发于:2023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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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玉的手一抖,针差点掉地上。
凉婵笑的肚子疼,默默的对程老师伸出了大拇指。
因为假期取消而阴霾的心情,也慢慢变得晴朗起来。
工作让生活变的更有价值……
萧何回到家里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
陈勇因为受了萧远山的命令,来看看他的伤好了没,其实就是想看看他还正常吗?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不开心?还是工作那边出问题了?需要陈叔帮你做什么?”
陈勇看着萧何呆呆的样子,问道。
萧何动了动脖子,偏过头问道,“陈叔,你觉得我长的帅吗?”
陈勇点头,“帅!”
“那你觉得我性格怎么样?”
“人品呢?”
“仗义!正直!人品满分!”
萧何这下更加烦恼了。
“你说本公子要脸有脸,有钱有钱,她怎么就看不上呢?我哪里比那个姓程的小子差了!”
萧公子回来之后,一直郁闷着,人多的时候,他没有时间想这些问题,回来之后,脑子里一直徘徊着那两个人一起并肩走出机场的样子……
陈勇嘴角抽了抽,其实他很想说,正是因为你要钱有钱,要脸有钱,所以人家正经人家的姑娘才不愿意看上你啊,那些莺莺燕燕的天天围绕在你身边,谁受的了……
陈勇叹了一声,坐在了萧何对面的沙发上。
萧何问“陈叔你叹什么气?”
陈勇看了一眼萧何,忍住了给他泼冷水的冲动!
“我是替少爷可惜!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应该没有女人不喜欢吧。”
这一句话可算是说到萧公子的心坎上了,“我也是这么觉得,不喜欢我,是她没眼,我这么好……”
陈勇想笑,愣是忍住了,“是啊,挺没眼的!”
萧公子不乐意了,“陈叔,我说她行,你就不能说了!”
陈勇心想,就知道你小子会来这一套。
“当我没说!”
萧何凑了过去问道,“陈叔你说我怎么样才能让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陈勇想了想,“这还不简单,成为她喜欢的样子就可以了!”
萧何挠挠头,“此话怎解?”
陈勇想了想,那天初次见到凉婵身边的程风时的样子。
气度矜贵,成熟稳重,丰神俊逸,像是那些杂志封面上的模特一样。
他总结了一下语言,“首先,我觉得你这种穿衣风格要改变一下,颜色太重了,还有,你不要总是嬉皮笑脸的,还经常对着路边的女孩子傻笑,这种不太稳重的行为,会让女孩子没有安全感!”
“没有安全感?”
萧何想了想,姓程的那小子,确实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而且也没像他一样穿的这么花花绿绿……
其实也就是穿衣风格风骚了一点。
萧何觉得很有道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陈叔!”
说完他起身将身上那件宝蓝色的休闲西装给脱了下来,飞快的跑到了楼上。
陈勇一脸懵逼的看着刚还好好的,一转眼就把自己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的萧公子。
十分严肃的思考了一番,刚才他好像也没说什么啊,怎么突然间就画风大变了呢?
要不要告诉他爹,这小子脑子可能真有点不太正常……
思考再三,陈勇觉得,如果告诉了萧远山,经他的个性说不定萧何还会挨顿揍,然后两个人再闹翻,并且同时发誓老死不相往来!
萧何上楼打开了衣帽间,上下翻腾了三遍,终于找出来一身看上去有点像高冷禁欲风的衣服。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一个陌生号码来电,不认识,他挂了,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
他又挂了。
如此三番,那电话一直契而不舍打。
他急了,拿起来就骂,“艹,你特么的最好告诉我你有天大的急事,否则老子举报你!”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能听到隐隐的呼吸声。
停顿了几秒之后,电话那头的人先行挂断了电话,一个字都没说。
萧何看着变黑的屏幕,不满的骂了一声,把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妈的,骚扰到小爷头上了!”
陈勇在楼下听到了他的骂声,走了上来,见萧何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了问道,“怎么了?”
萧何把手机往床上一扔,“一个搞推销的,连着打三遍电话,接通之后也不说话,神经病!”
他话锋一转,“陈叔,你看我穿这身衣服怎么样?”
陈勇看了一眼,点点头,“嗯不错!”
萧公子得到了首肯,飞快的换了上衣服。
对着镜子给自己扯了一个笑脸,忽然觉得太阳穴一疼,紧接着突突的跳了起来。
镜子里似乎出现了一个重影。
头像裂开了一般,又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又沉又疼的。
他闷哼一声,蹲下身来,大口喘息着。以平息自己的疼痛。
他按着脑袋,摸着自己的脸,开始自查,“没有流鼻血,没有呼吸困难,没有恶心,不是脑子里长了东西……”
一直门外面的陈勇听到他的声音后,跑了进来。
看见萧何蹲在地上,抱着头,赶忙上前问道,“少爷,你怎么了?需要去医院吗?”
萧何按了按眉心,“陈叔,上次我住院,你们给我拍的脑部CT在哪儿?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陈勇“哎哟,我的祖宗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那脑部CT再正常不过,什么都没长,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你爹让十几个人看过了,没有一点问题,你这是瞎想什么!”
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
萧何看了一眼陈勇,“知道了我也是医生,你们为什么不把我的片子给我?”
“董事长说让你是个外科医生,这种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看。”
“这都一个周了,为什么还不还给我呢?”
陈勇一脸无奈,“你们父子两人的事,我哪里知道啊!”
萧何憋憋嘴,晃了晃腿,“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走了!你回去复命吧,我好的很!”
说完,也不等陈勇反应,拿起手机就走开了。
陈勇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今天中秋,董事长让你回老宅吃饭!”
已经走下楼梯的萧何顿住脚步,说道,“告诉他,什么时候同意把我妈的灵牌摆进老宅,我什么时候回去!”
话音一落,人已不见了踪影。
陈勇叹了一声,无奈的摇摇头。
萧何出来之后,给凉婵打了个电话。
“你们回去了吗?在干嘛?”
凉婵说“吃饭?”
“你们两个?”
“还有一个美女,你要不要来?”
萧何一听,还有一个人,立马开心了,“地址发给我,马上过去!”
凉婵把地址发给了他,萧何调转了方向,向那里开去。
而此刻不远处的拐角处,一双眼睛阴沉沉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然后,那人缓缓对着他离开的方向,伸出了一根手指!

第232章 以刑止刑(一更)
萧公子目光停留在程老师脸上,看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务必要求速度和姿态的相同。
程老师筷子刚伸出去,萧公子立马后脚丫跟上。
程老师察觉不对劲,任谁被一个大男人一直盯着模仿也受不了啊。
他猛的放下筷子皱褶眉头的问道,“你干嘛?”
萧公子也学着他的样子,放下筷子,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理直气壮的说,“没干什么!”
连一心扑在食物上的沈廷玉都看出了气氛的不同。
凉婵对于萧公子前后态度的变化,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很早就知道了他的性取向,她简直觉得这就是一场大型的掰弯现场。
她刚想发表意见,沈廷玉的电话来了。
实验室打来的。
“胃溶液中检测出了秋水仙碱的成分。”
她挂了电话,对他们说道。
凉婵说“秋水仙碱?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
沈廷玉说“是的,最初萃取于百合科植物秋水仙的种子和球茎的一种植物碱。它是白色或淡黄色的粉末或针状晶体,有剧毒。最先用于治愈风湿病和痛风,具泻药及促进呕吐的功能也成为医师开处方的原因之一。现今主要用于治疗痛风上,中毒症状与砷中毒类似:中毒后2至5小时出现症状,包括口渴和喉咙有烧灼感,发热,呕吐,腹泻,腹疼和肾衰竭。随后伴有呼吸衰竭并引起死亡。不过据高有为的家属说,他身体健康,并没有痛风,今天尸检你也看了,很健康。”
凉婵想了想,又问“这种东西是不是我们上初中时学生物的时候,那种用来诱发植物细胞发生多倍性,然后造出来无籽西瓜的那种东西?”
沈廷玉说“差不多吧,结构都一样,三环类的生物碱!”
“这种东西随处都能买到吗?”
一边的萧公子说“秋水仙碱片是减毒的,处方药,都有剂量限制的。”
“那就是说,这种药物有可能并不是从正规渠道走的!”
程风说“处方药流通的地方很广,药店,诊所,乡镇卫生室,医院,医学院,都会有。”
沈廷玉说,“肯定不是正规渠道来的,浓度没那么高,肾都衰竭了,普通市面上的药物即使有毒性,也没有那么快的效果,回去了!”
萧何一脸不太开心的样子,磨磨唧唧的跟在了后面。
凉婵一转头,这才发现,萧公子今天穿的有点不太一样。
整个人也不是那种像只到处求交配的花孔雀了。
一件灰色的T恤,黑色长裤,显得成熟内敛。
“你这个穿衣风格变的还挺快啊!”
萧何眼睛一亮,“你觉得我穿这个好看吗?”
“嗯,比花花绿绿的顺眼多了,不过,你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间走熟男风格了。”
萧何想,还不是因为你喜欢这种风格,你以为老子喜欢穿的这么压抑吗。
不是黑就是白的,天天出殡似得。
“……年纪大了。”
憋了半天,找了这么一样理由。
凉姑娘对于下午萧公子没和程老师掐架很是满意。
“回家记得吃月饼!”
程风开车带着凉姑娘和沈法医先离开。
萧何站在原地,心情还算不错。
余晖落尽,彤霞漫漫,一轮皎月正天边升起,他刚一打开车门,忽然脑后一沉,一股剧痛袭来。
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有人将从他身后绕了出来,将他一把扔进了汽车后座上,“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疾驰而去。
高有为的毒理报告已经出来了。
胃部溶液中含有的秋水仙碱的浓度已经45g/L,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
按照普通药物的标准,除非是他吃下了一盒,否则也不会立刻毒死。
但是根据当时的胃容量,这个理由并不能成立。
凉婵站在小黑板,对着这个数字发呆。
高有为的资料已经传了过来。
十年前,在除夕前夜,他在京都某区,入室抢劫之后,怕主人报警,封了一家人的窗户和门,放了把火,烧死了屋里的两个老人。
当时轰动了全国,纸媒竞相报道,高有为家的玻璃几乎每天都会被人砸碎。
作案之后,高有为便消失不见了,逃逸了十年,这件纵火案的追诉期马上就快要过了。
没想到被活活烧死在了自己家里。
所谓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最后的这个结果可真是出人意料。
凉婵把一张照片贴在上了面。
照片上是那几个大字。
“你觉得这几个字和海岛上木偶盒上面的字一样吗?”
程风抬头看了一眼,“用左手写的,应该是一个人!”
“那这个凶手的动机是什么?替天行道?这种自诩正义的变态可真不在少数。”
程风站起身来,把另外一张照片拿了过来,贴在了小黑板上。
那上海岛提线木偶杀人案拍下来的照片。
因为涉及属地管辖管,案子还没有转过来。
“他所信奉的,是天地之法,以刑止刑!”
凉婵眉头一抬,“你说这家伙是个五十到六十岁之间的老头,单身,独居,养动物,竟然还能猜出他的人生信仰,怎么感觉你和认识他一样?”
笑了笑,程风说“尸体上面表现出来的证据,就是凶手的心理诉求,所以有人称法医为尸语者,而我的工作是构建一个凶手的心理动态,从他的动机,手法,甚至是情绪变化,将他的形象立体化,比如说,刚才那句话,以刑止刑。”
他转了身,拿起笔来,在黑板上写下了这几个字。
字迹隽秀,有种破体而出的霸气。
凉婵看着那几个字有点走神。
程老师敲了敲小黑板,“高有为是个纵火犯,入室抢劫之后,放火烧死了两个老人,据当时报道,两个老人行动不便,无儿无女,所以高有为被杀的时候,提前喝下了秋水仙碱的水,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之后,凶手把煤气罐打开,扔在了他旁边,或许他曾经还搬了一个凳子,坐在高有为对面,对他进行一番训导,又或许,他也可能在屋里为那两个死去的老人做了祭祀!”
程风从桌上的资料袋里拿出一张照片,从中间圈出一个金色的没被烧全的金属物来。
贴在了黑板上。
“这个东西,是在窗台下发现,因为离着起火点较远,并没有完全燃烧,这是专门用来祭祀的蜡烛壳!”
凉婵瞪大了眼睛,这才看清楚,那现场照片拍摄的一角处,黑乎乎的一团里,露出来的一点点的金,如果不仔细看,怕是会认为是相机打在玻璃上的反光了。
程风继续说道“还有一个问题,前天,就是纵火案整十年,根据我国刑法,追诉期过了,就再也没能奈何的了他了,所以这才是为什么高有为的家人迟迟不愿意报警的原因!”
凉婵环抱手臂站在小黑板前,“那照你这么说,海岛上的那个被做成提线木偶的医生,也是个通缉犯了?并且很快要过追诉期?”
“是的,而且我保证,这个人的名字被查出来的时候,你一定听说过,而且性质应该很恶劣!”
因为回来的匆忙,其他的组员还没有回来。
电脑技术的扛把子吴灏天还堵在了路上,她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资料。
天色黯了下来,程风放下笔,缓缓的说,“我猜测,还会有很多……”
“很多什么?”凉婵问道
程风刚要开口,办公室里的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
是荀愈来的电话。
“江北路,新建的铁路大桥上,出现了一具男尸,京都刑侦局的人已经过去了,你过去看看,是不是和这两起案子一样!”
凉婵挂了电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程先生,如果不是你一直和我待在一起,我简直怀疑你和凶手是同谋了!江北路出现了男尸!”

近几年随着国家发展,高铁成为人们主要的出行工具。
原先已有的铁路线已经不无满足现在的需求。
江北铁路大桥还没有竣工,因为近期雨天较多,还有一些收尾工程不适合这种天气来做,所以这几天工地并无人看守。
因为地方比较偏僻,周边又没有什么人家,所以看管相对来说松懈一点。
天气预报显示明天的天气适合施工,所以勘测人员下班开车特意来了一趟工地。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吓个半死。
大桥上吊着一具赤身裸体的男尸。
凉婵走到的时候,京都刑侦局的岳昀已经到了。
尸体还没有放下来。
死者是被人从桥上系着根绳子吊下来的,双手双脚都反绑着,从栏杆上吊了下来。
更让人心里难以接受的,那人的生殖器被割掉了,塞进了尸体的嘴里……
岳昀见凉婵下了车,走了过来。
“你们荀处怎么没来?”
凉婵说“他手头上也有几个大案在查,没空。”
岳昀点点头,没说什么。
“痕迹技术科的人来了吗?”凉婵问道。
岳昀揉了揉眉心,“还没有呢,最快要也半个小时后才能到,这会堵车。”
“对了,海岛木偶的案子听说也归到你们这里了?”
凉婵“应该是吧。怎么,死者你认识?”
岳昀说“嗨,别提了,那家伙叫季群,是我刚入警队那一年办的案子,说来也真是够丢人的,这家伙是个外科医生,但是办的还真不是人事,他做贩卖器官的黑中介,啊呸,还不如中介呢,这家伙利用自己的职业便利,提前将受体和供体的血型配好,在手术过程中,注射过量的麻醉,让病人看上去像是自然死亡,然后切除所需要的器官,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人发现,后来有一位家属无意间扯掉了死者身上的白布看见了腰两边缝合的痕迹,要求尸检,这小子的事才被掀出来。”
岳昀到现在说起来,还是一脸的厌恶加鄙视。
凉婵回头看了程老师一眼。
“所以检验的结果是麻醉过量而死吗?”
凉婵问道。
岳昀说“是啊,当时的法医技术水平有限,不像现在这样,而且麻醉是在活着的时候打进去的,活着的时候代谢了一部分,而器官确实是在死后被切除的,从缝合的痕迹上就能看出来,已经没有生活反应了,所以只得出这一样结论!当年这件事社会反响很大!”
凉婵又问道“是哪一年的事?”
“十年前吧,那时候我刚入警队,季群的案子快过追诉期,真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后死的这么惨!”
“又是一个快到追诉期的人!”
警笛声很快响了起来。
工作人员用警戒线将那一带围了起。
几个穿着工作服的技术科的人走下了车。
凉婵眼尖一眼看到了沈廷玉,和何海晴。
她打了声招呼,便远远的站在一边,等着现场处理完了再上去。
岳昀中间接了个电话。
回头说道,“季群的尸体已经送到了,琼市那边巴不得将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连那一批马戏团的人也带到了,还好他们在京都这边有分部,要不然这一部分安置的钱,还得咱们出。”
“……您可真会持家!”
凉婵想了半天,给岳昀总结了这么一个词。
岳昀哈哈一笑,说“这些交给你了,那边手续还需要我跑一趟。”
说完驱车离开了现场。
程风走上前来,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副小望远镜,递给她,“你看下!”
“什么?”
程风拿着望远镜放在了她脸上,绕到她身后,指了一个方向。
凉婵看了过去,只见不远处那个吊着男尸的大桥之下,写着几个鲜红的大字。
“天道好轮回!”
她抬手接了过来,又调整了一下焦距,叹了一声,“还真是一样的,短短几天时间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
程风摇头,“或许不是短短几天,那具男尸被吊在上面有些时间了,虽说没有呈现巨人观,也已经开始腐烂了,而这几天一直下雨,江北路段的施工一直停滞着,你怎么知道就是最近几天才被发现的呢?这个位置特殊,普通老百姓不会到这里来,而工施工者也不会走到桥头下面,这里又是背对着公路的。”
凉婵说“所以有可能在还没有停工之前就已经被吊在这里了。”
停顿了几秒,她说,“你说,这个人是犯了什么罪?”
“强奸罪。”
“也是啊,纵火案最后被火烧死,贩卖器官给病人注射过量麻醉,最后被疼死,这个呢……唉,有点恶心!你说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是怎么找到这些警察都找不到的通缉犯的?”
程风说“其实这种人并不难抓,刑警队伍的人数有限,精力也有限,每年都有破案率考核,像这种不大不小的案子,如果在一定时间内抓不到凶手,也只能发通缉令,但是每年又有那么多的新案子在等着,再加上人员更替,调动,就给了他们这些人一些喘息的时间。尤其是追诉期快到了之后,这些人就会有恃无恐的回来,如果遇上有心人,比如说这几个案子的凶手,只需要在他们老家附近打听或者蹲守,就能找到蛛丝马迹。”
凉婵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怎么说的,和你都经历过似得,这样一想确实很有可能。”
程风笑了笑,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今天你这一句话已经说了两遍了。如果我犯罪,我会让所有人都抓不到把柄。”
“嗯,以你的智商,确实能做到,还好我拯救了你,要不然这世上又多了个变态!”
凉姑娘十分自恋的踮起脚尖来拍拍程老师的脑袋,“乖哈,犯罪这种事不好玩,还是跟着我抓坏人吧。”
“嗯,夫人说的有理。”
“过来看看吧!”
沈廷玉远远的喊了一声。

两人闻言,爬上了大桥。
沈廷玉摘下了口罩和手套说,“初步判断已经死了有五六天了,被挂在这里的时候,还活着,颈部周围的生活反应明显,除了生殖器被切掉之外,身上多处骨折,具体的还要等尸检之后,才能下定论……”
她骂骂咧例的又抱怨了几句,才踢踢踏踏的跟在了队伍后面,乖乖的回去干活了。
凉婵看到痕迹组的人一脸无奈的收工了。
心想,这几天最少下了四五场雨了,痕迹几乎都被冲刷干警了,还能去哪里再找到保存的指纹呢。
凶手也不是傻子。
彼时的天幕已黯,大桥之上,昏暗的灯光,照在满是石子的铁路桥上,就只剩下了荧荧的微光,荒野外,因雨天较多,起了雾气,透过那些迷茫的薄雾,那几个用红色毛笔写下的大字,在这种灰黑色的天色背景之下,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
凉婵站在那几个字前,喟叹一声,“以暴制暴,永远秉持不了正义。”
程风站在她身后“他所谓的正义就是犯罪。”
现场勘测如众人预想的一样,除了远处的一些,因为下方就是公路,桥头上也是铺的石子,有价值的痕迹几乎没有留下。
剩下的只能靠着尸检结果,再做排查了。
一连三件案子,在中秋前后发生。
引起了上级极大的重视。
务必在一周之内破案。
命令压下来之后,凉婵瞬间觉得压力山在,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又该后移了。
因为京都刑侦局里的法医太少,沈廷玉已经连轴转了好几天,其他几个资深的法医也是全国各地的搞支援,实在拉不开栓了。
荀愈凭借自己的私人关系,特意请来了刚从京都医科大学退休没多久的法医学教授,王青松。
京都医科大学是最早开设法医专业的学校,水平自然不会低。
当然这件事,最开始的还是沈廷玉了。
原本以为要累死累活再次连轴转它一个星期的,因为来了一个王者级别的教授,也轻松了很多。
沈廷玉握着手术刀,站在旁边,看着王青松教授游刃有余的处理着各处伤口,心想,这名字取的还真有意思,开颅都这么轻松,哪像她,小心翼翼的锯个半天,每天都被发热烧焦的骨屑熏的鼻子疼……
因为有王青松教授的加入,尸检报告在第二天一早就出来了。
凉婵看着站在镁光灯前,慷慨陈词的将讲着PPT的人,不禁感叹,这人长的可一点都不像六十岁的啊。
他精神矍铄,眼睛很圆,皮肤呈现一种健康的古铜色。
除了头发白了点,脸了完全没有六十岁人的老年斑,身材健硕,体型魁梧,说起话来中气十足,铿锵有力。
像个四十初头的人。
王青松放上一张解剖前的照片,说,“死者男四十五岁上下左右,身高175cm,体重80公斤,死亡时间在九月十号左右,根据胃里消化处的残存,可以推断为晚上八九点前后,误差在两个小时之内,死者生前被人连根切掉了生殖器,塞进了嘴里,周遭生活反应明显,还有齿痕,可以判断。”
“四肢末端发黑,指甲有脱落,舌头骨折,颈部索沟平行,无交叉,是在生前被吊上了去。”
他简单的讲完了在大桥上发现的尸体之后,那边身份验证也跟着出来的。
果不其然,如程老师所猜测的一样,是一个十三年前通缉的强奸犯,许顺杰!
这个人曾经是青州片区的一个初中老师,以助学补课的名义诱奸十几名学生,后来被家长发现之后,报了警察,这家伙听到风声之后,逃逸了,当时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写上联名信要求严惩许顺杰,但时青州向北是山林,许顺杰从小又是在山里长大的,一连一个多月的搜索也没有找到人。
最后只能悬赏通缉。
十几年过去了,当年受害的孩子也已经长大成人,甚至有人的家长怕影响孩子的未来,要求撤掉当年的通缉令。
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当年那个人人喊打的罪恶滔天的人,竟然死在荒野的大桥上。
死后还曝尸荒野。
听到他的事迹之后,其他的一些警员脸上都表现出了极度厌恶。
在这一行待久了,最无法接受的就受害者就是孩童。
在场的人中,王青松的年龄最大。
当年案发时,其他人还都在上学,对这种社会新闻所知并不甚多。
王青松缓缓的抬起头来,放下了手中的笔,说,“当年那件事情被报出来的时候,举国震惊了,有几个孩子接受不了,想自杀,被家长发现,送到了医院。而其他的孩子因为事情的报道,对她们的人生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周围人异样有色的眼光,指指点点,逼迫的家长不得不带着孩子举家搬迁。后来我听人说,有两个孩子还是受不了这种遭遇,自杀了。”
“大家纷纷要求给许顺杰判死刑,但是因为许顺杰提前得到了消息,在头一天就跑掉了,他的家人也在纸媒体上对外宣布和许顺杰断绝关系,即使是这样,许顺杰的家里经常被受害者的家属去打砸,最后没办法,许家也搬走了,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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