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没说话，心却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慌乱。
“所以呢？”
凉婵抬起头来，有点失落，像小鹿一样的看着他，“我爸说了，如果我文化课成绩再不及格就把我腿打断。而且我都跟了你九十九天了，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她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的心忽然就提了起来，那种慌乱而酸涩的情绪在胸腔无限的蔓延至他每一根神经末稍。
他急了脱口而出，“你怎么就不能多坚持一天。”
凉婵这几天心里一直在愁着期末考试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情绪。
“算了吧，反正你也不喜欢我，而且我也知道你没有抢我哥女朋友，是我对你有非分之想，才跟着你的，现在，我也认清现实了，我要好好学习，争取不被打断腿。”
程风被她跳跃的脑回路弄的哭笑不得。
他无奈的咬唇。
然后就忽然看见她走了过来，趁他不注意，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轻轻一吻。
她离的很近，身上有淡淡的少女的清香。
以至于他一瞬失神。
“我走了……不会再打扰你了，再见。”
她眼里尽是无法掩盖的失落，像个受伤的小兽一样。
程风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影子。
路灯昏黄，有风徐徐而过，空气里满是晚香玉的芬芳。
少女身形显瘦细长，长年锻炼让她比普通女孩子更高挑挺拔一些。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书包一扔，忽然就跑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她，按在了墙上。
他呼吸有些慌乱，低头看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饱满的双唇，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那种无法克制的冲动，再次将他侵袭。
他低头，狠狠的吻了上去。
他亲了很久，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仍旧呆呆的看着他。
声音低低的问“我，这是在做梦吧？”
他有些恼，张口咬了她一下。
她“哎哟”一声。
“你干嘛咬我？”
程风揽着她腰的手加重了力道，“你不是以为在做梦吗？我让你清醒一下。”
然后他看着，她的眼里忽然间就像是绽放的烟火一样。
嘴角咧出一个大大的笑。
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十分顽皮的捏了捏他的脸。
“咿，好像不是做梦呢。”
他被她捏的哭笑不得，“不是。”
“那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她仰着头，眼睛晶亮亮的，像七月夜空里的星。
他脸微微一红，声音里满是笑意，“你说呢？”
她笑的更开心，“哈哈，肯定是了，这算是被我拿下了吗，冰山禁欲男神？”
他失笑出声，“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又笑了两声，突然又想起什么来，“刚才不算，我还要。”
她扬起头来，说的理直气壮，有种邪邪的匪气。
他忽的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来。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的亲上了上去。
程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疯了。
那酥酥麻麻的触电一样的感觉，从他的大脑开始，传遍全身每一根神经末稍。
橙黄色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那些夏日的虫鸣，那些远处蛙声，那些属于暗恋，属于青涩，属于小时光的暖意，在空气里蔓延。
程风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温柔乡给溺死了。
只希望时光慢一点……再慢一点。
一道强光从远处照了过来。
“干什么呢？出来！！”
身下的人陡然警觉。
“坏了，保安来了，快跑！”
说罢，她动作飞快，拉起他，一把抓起地上的书包，向着更远处跑去。
保安大喝一声，“站住，别跑，小兔崽子……”
两人拿着书包，跑的飞快。
程风虽然不是侦查系的，但当年考公大，也是有体力测试的。
速度也不比她慢。
他从小品学兼优，是老师眼里的宝，哪里会想有有天也因为做坏事被学校保安追着跑的时候。
两人跑到操场上，停了下来。
程风忽然笑出声来。
凉婵问“你笑什么？”
他抬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我笑，守株待兔。”
凉婵没反应过来，“守株待兔？谁家的兔子？”
他回过头看着她，空旷的操场，漫天的繁星，成了他的背景。
俊逸均论的五官，在星光下，更显耀眼。
他看着她，笑意逐渐在嘴角荡漾开来，“我家的……”
凉婵终于就应过来，这家伙是在说她自送上门。
她佯装不满，推了他一把，手却被他抓住，低头吻了下去。
那天星光烂漫，万里无云。
那天荷香杳杳，蛙声一片。
那天温香软玉，情意绵绵。
那些属于初恋的小时光阿，到现在回想起来，都是甜的。
以至于程风后来在想，当年那些时光有多甜，后来分开时就有多痛。
果然上天从不曾眷顾过他。
正当张特助以为他不会再多说时，他缓缓开口。
“后来，我曾想过，等她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张川笑了“很少有人在刚谈恋爱的时候，想过结婚这个问题。”
程风也笑了，“是阿，很少有人想过，她也没有想过，但是我想了。”
包括现在，一直都是这个想法。
和她结婚，过一辈子，生几个孩子，慢慢变老。
后来他们在一起了。
像所有年少时的校园情侣一样。
每天一起吃饭，一起下自习。
偶尔，她课少的时候，会跑到他上课的地方蹭课。
其实，讲的是什么，她也完全没听进去。
那些在法国梧桐树下拥吻的时光，那些消磨在图书馆，自习室里的甜蜜。
每一个细节，几乎全部刻在了他脑子里。
程风觉得自己真的是用生命去爱她的。
自习室里，她不愿意做题，拿起他的书来看。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名字的？”
程风认真的想了想，“你说你是凉殊的妹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嗯，你看我的名字多好听，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你看你的，程风，刮风的风，这么俗气。”
他挑眉，还没开始多久，竟然开始嫌弃他了。
“你这个名字，就是虫子的意思！”
他拿起她的书本，大笔一挥，将“婵”改成了“蝉”
“你每一天在图书馆外堵我的时候穿的那件绿色毛衣，很像一条菜青虫！”
她生气，开始追着他打……
好像那段时间，每天的时光，都是甜的。
再后来，到了冬天。
他们在一起快有一年时间了。
她有一天给他发了一个消息，说家中有事，突然就消失了一个月。
他想她想的都快要疯掉了。
初春的天气还很冷。
马上就快要放寒假了。
他还是没有等到她。
程风去她们班里，找到她几个很要好的朋友。
那几个人也只是说，她家里出了点事情，其他的并不知道多少。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被人抛弃的感觉。
学校放假了。
宿舍里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学校。
他等到最后一天，家里终于来电话催他，因为马上快要到他生日了。
他也只能收拾好行礼准备离开。
那天，下起了雪。
天气冷的出奇。
他穿着那件她送给他的风衣，站在校门口。
希望能看到她的影子。
没想到，等来的竟然是他那个名义上的妹妹，程小雨。
程小雨他父亲的妻子唐心怡生的孩子。
而他呢。
是他那个花心的父亲，一时兴起，和他母亲有了一夜之情留下的私生子。
就像程小雨母子背着他一直说的那句话，“野种！”
不错他就是生在那种龌龊的豪门大院里的私生子。
程小雨比他小两岁，和他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
从他进入到程家开始。
各种找他麻烦。
而他从来都懒得计较。
程小雨那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下车疯子一样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不过一个私生子而已，还真以为会被我们程家接受……”
他蹙眉，目光渐渐冷了下来，不愿意搭理她。
径直绕了过去。
程小雨急了，不依不饶上前拦截，“你不过一个贱女人生的杂种，凭什么继承我们家的财产！”
程风只觉得眼前有个人影子极快的闪过。
然后听到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程小雨捂着脸，惊讶又愤恨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给她一巴掌的女人。
她尖叫一声，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竟然敢打我！！”
凉婵眉头挑，“你敢骂他，我就敢打你！”
程小雨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着，目光变的复杂起来。
冷哼一声，“贱人果然都是相互吸引的……”
“啪！”
程小雨尖叫一声，捂住了左脸。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程风。
这个她从不认可一直针锋相对的男人，这个即使她再恶劣的对他，也从来不会搭理自己的人。
这个无论她如何挑衅都不予理会的人。
竟然动手打了她一耳光。
她疼的眼泪快要流出来了，“程风你敢打我，你想死吗？”
他声音冰冷极了，像他的眼神一样，没有任何温度。
“你敢骂她，我就敢打你！”
他竟然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一天的风很冷，雪碎末子一样的公大校外飘落。
光秃秃的树干张牙舞爪的伸向天空。
世界安静下来。
程小雨，瞪了两人一眼，跑开了。
他掰过她的肩膀，见她脸色有些憔悴，心疼极了，一把搂在怀里，声音有点颤抖。
“这些天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来找我，我给你发信息你也不回，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憔悴？”
他见见她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里面是件低领的毛衣，脸都冻红了。
解下自己的围巾，围在她的脖子上。
然后再次将她搂在怀里，“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往他怀里钻了钻，“我也很想你。”
她的声音有点颤抖，让他心神一震。
“今天不回去了，行吗？”
他试探性的问她。
搂着她的手，明显感觉到了她身体轻轻一颤。
他今年二十一岁，她十九岁。
已经成年，自然知道这个不回去了，是什么意思。
他想要她，想了很久很久了……
但他又不是随便轻浮的人，每次两人亲热时，他都需要花很大的力气去克制自己的反应。
两人交往的这一年来，他从未主动提过这种要求。
但是她消失的这一个月，让他患得患失，让他辗转反侧，让他想提前将她占为已有。
她趴在他怀里没有动静。
就在他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
她轻轻的问，“你带身份证了吗？”
他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他将她按在酒店的门上，狠狠的吻着。
好像要将她吃掉一般。
发泄这一个月来对她突然消失的不满。
许久，他抵着她有额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抬起头来，眸里有淡淡的水光。
她眨眨眼睛，缓缓伸出手，揽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从来没有后悔过！”
他将她打横抱起，压在了床上……
第97章 你死哪儿去了（一更）
程风拉开了窗帘，窗外的冰天雪地，与暖烘烘的室内形成鲜明对比。
雪下的越来越大。
凉婵拉着被子往里缩了缩。
她十分不满的瞪他一眼。
他嗤笑一声，将她重新揽进怀里。
她被包的像个粽子，只露个脑袋。
墨发如玉的披散在枕边，细长的丹凤眼角，透着一抹懒懒的倦意。
“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她声音里有点害羞，有点怨怼。
他心情不错，笑出声来，低头对着如珠贝润泽的耳垂咬了下去。
“我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凉婵想转过身来，却被他从后面抱的紧紧的。
她想了想“反正不是刚才那样……”
他低头，以极轻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早就想这样了，只是一直没敢说出来，是不是在你心里的形象就彻底幻灭了”
他气息温热，喷在她耳后。
她脸一红，笑骂一句，“不要脸！”
他脸一沉，连人带被子掰了过来，声音有点危险，“你说什么？嗯？”
他再次翻身压了上来。
她挣扎着要起来，声音有些娇嗔，“不行，疼死了……”
飞机开始颠簸。
将程风的思绪拉了回来。
再后来的事，他不愿意去回想。
那种搓骨削皮的痛，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张特助见他不再说话。
很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凉小姐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他说这句话完全是没话找话说。
程风一听笑出声来。
“不是，相反，她完全和温柔不沾边。”
张川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难道是个野蛮女友。”
他心里其实在想，没想来高冷的boss原来是好这口。
“她脾气不好，上学的时候也不认真，文化课成绩在班里垫底，不过很能打……”
张特助的嘴角一抽，十分同情的看了一眼老板。
那眼神分明显示，严重受虐癌晚期患者，鉴定完毕！
“但是，即便如此，和她在一起，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发光。”
机身忽然颠簸起来。
机长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
“各位乘客，飞机遇上了一股强烈气流，请各位呆在座位上不要随意走动，注意安全，飞机可能随时迫降！”
三天后。
林市刑侦局。
凉婵百无聊赖的转着手中的笔。
看了一眼手机，没信息。
过了一会，又看了一眼。
都三天了……才三天……
凉姑娘转着笔发着神经。
过了一会，电话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
“林市与江州边界处发现一具无名男尸…，老大，你，你要不要来看看……”
凉婵怔了怔，不知为什么，她没来由的有些心慌，“什么意思？”
许诺的声音有点古怪。
“嗯……你过来确认一下吧！有，有点像……”
她的心倏的一声提到了嗓子里，某一个可怕的念头在第一时间冲了出来。
“几天了？”
“刚法医说，三天左右！”
“只是像，还没有进行DNA确认，也不一定是程老师……”
啪！笔掉在了地上。
后面许诺说了什么，她几乎已经听不到了。
耳边不停的回荡着那句话，三天了，三天……
她双手颤抖着打开手机，看着他发灰的头像，一遍一遍的拨打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十遍，“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觉得这一刻，天都快要塌下来了。
那种瞬间被潮水所淹没的恐惧，将她团团包围。
“冷静……万一只是像呢！”
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去拿车钥匙。
“他应该是去M国出差，怎么会出现在江州！”
她一路上都在不停的安慰自己。
案发地点在江州边境的一座废弃的私立医院里。
报案者是一个孩子的家长。
据说这孩子跑来玩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冰箱，打开门一年，里面竟然是一个人头。
孩子当场吓哭，跑回家里，告诉了自己的爸爸妈妈。
孩子的父母刚开始不信，但看着孩子吓成这样，只能再去一趟，亲自确认。
最后报警。
当时许诺正在江州刑侦局交接，听到后，便跟着一起过来了。
凉婵到的废弃医院的时候，楼下已经围起了黄色的警戒线。
她脸色苍白的下了车，许诺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
他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颗人头他是见过的。
几乎在一眼他就认出来，那是程风。
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凉婵打电话。
她们两人之间的敢情，他不是很懂，但也能看的出来，不一般……
医院当年搬走的时候，只留下了一个看门的老大爷。
传达室几乎是当摆设的。
老大爷问三不知。
警察来的时候，还在那里放着广播。
因为附近没有什么娱乐场所，所以附近的孩子都喜欢来这里玩捉迷藏。
废弃医院里的电路早在一年前便已经断掉了。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地下一层的某间化验室里的冰箱被重新通上了电。
用来放置人头。
凉婵走到那外面铁皮已经锈迹斑斑的冰箱前。
手有些颤抖的打开……
只见他闭着眼睛，深邃的五官很白净，脸上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下。
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这……这张脸……
她忽然就觉得左胸腔里的心，被人生生用手活活的撕裂，那种疼痛开始蔓延，几乎让她晕厥。
她没站稳，差点摔倒。
许诺扶住了她。
“还没有进行验证，也许只是长的像而已……”
她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她入警以来，见过那么多的凶杀案，从来没有想有一天，会遇见这种场景。
那种疼痛，让她几乎无法说出话来。
此时电话铃声响了。
她没有接，只是任由它一遍一遍的响。
许诺提醒她，“老大，电话”
她木讷的反应过来，看也没看，划开了屏幕。
那边传来熟悉的带着浅笑的声音，“怎么打了那么多电话……”
她猛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电手屏幕上的手机号码。
“你、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的人，停顿了几秒，“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凉婵突然笑出声来，众人看着这个又哭又笑的女人，一脸同情。
许诺一脸不解，偏头看了一眼，她手机上的名字。
一脸震惊。
然后就听见一声河东狮吼。
“你死哪儿去了，三天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他握着手机，转过身去，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
此刻的玻璃窗外，是泼天的大雨，狂风怒卷，将机场外的树拔地而起。
天空阴沉的像要塌下来一样。
三天前，飞机因为天气问题，被迫降落在这个小城市的机场里。
这里太过偏僻，再加上恶劣的天气，一直没有信号。
直到刚才，机场服务人员想办法安了一个信号增强器，手机才能打通。
他在手机能打电话的第一时间给她打了电话。
“出什么事了？”
她那边安静了一会，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许诺接了过来，“程老师，我们这里发生了一起案子，有些特别，您别怪我们老大，她确实被吓到了。”
程风握着手机的指尖一紧，他隐隐觉得发生了什么事，与他有关。
“什么案子？”
“嗯……”
许诺看了一眼江州的几个同事，做了一个口型。
得到对方的允许，他才缓缓的说，“我们在江州一所废弃的医院里，发现了一个长的和你很像的人头，人已经死了三天多了，尸体找不到，但头被砍下来放在了冰箱里！”
程风幽深的眸色一沉，“我知道了，一周后，我回去！”
然后他就听见手机被抢过来的声音。
“你为什么关机？”
凉婵长舒一声，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着实觉得自己刚才那一嗓子吼的有点丢人。
“飞机迫降在j国小岛上，这里没有信号，就在刚刚，信号增强器才起了一点作用，然后就看到你打的电话了。”
凉婵见他求生欲这么强，也不好再凶他。
“什么时候回来？”
“最多一周”
其实他现在就想飞回去。
凉婵回头看了一眼打开的冰箱的门，问“你有没有兄弟，或者说，长和的和你很像很像的亲戚之类的。”
程风说“没有，我父亲这么那两个大哥你见过的，而且已经不在很久了，我母亲这边，外公就她一个女儿，不存在表亲。”
凉婵“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程风又问“长的，真的很像吗？”
“很像！我几乎认为那就是你。”
“嗯，我知道了，回去后，我会配合调查！”
“想你”
“……”凉婵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有点不太好意思。
向外走了几步，压低了声音说，“我也是！”
然后她就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低笑声，脸一红，挂掉了。
凉姑娘瞬间觉得自己满血复活。
虽然是在边界区，但这里还是属于江州管辖。
许诺和江州边的刑侦局的人很熟，但是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独立的办案权，虽然同属一个系统，但也不太好插手。
只能先把自己知道的情况给江州这边反应一下，等着上级分派。
凉婵回去后，也重新查了一下程风的资料，确认他没有什么直系亲属。
但是长的这么像的两个人，如果没有血缘关系，那么概率真的很小很少。
凉殊打来电话的时候，她还到下班的时候。
她几乎都能闭着眼睛想像到他老哥会说什么话。
凉婵喟叹一声，男人的面子伤不起阿，程先生你有危险了。
“怎么了，老哥？”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当然可以，你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
凉殊满意了，原本一肚子要训斥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今天回家吃饭，妈想你了，一个女孩子家，非要做什么刑警，找个派出所上班不好吗，你这样什么时候能嫁出去……”
“得了吧，你都快三十了，不一样单身，还好意思说我。”
凉殊一噎，“就你皮，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知道了！”
下班的时间，天空阴沉下来，远天外的雷声轰隆隆的响起来。
咔嚓一声闪电，将天空劈裂。
凉殊从研究所出来的时候，天空已彻底阴沉下来。
他打开车灯，想给他妹妹打个电话，看了一眼时间，这会她应该在路上，没有再打。
天气不好，路上车也不多。
他刚转过一个弯，看见一辆保姆车停靠在路边上。
两个女人站在车外面，像是求助。
但这一带离市区较远，天又下着暴雨，出租车根本不会往这个方向来。
她们这个样子，怕是到半夜也打不到车。
Lisa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脸焦急。
今天下午有个公益活动的采访，是政府公益活动的一个宣传工作。
记者会八点开始。
现在已经七点多了，车突然抛锚。
偏偏天又下起了雨，这地方又不好打车。
她几乎都可以想象出来，如果明天苏景懿在记者会上迟到，那些记者会说什么话了。
一回头，看见一辆黑色的路虎缓缓停了过来。
她看了一眼，本地的拍照。
隔着雨幕她看清了，开车的是个年轻人。
她举着伞跑了过去。
凉殊见她走过来，按下了车窗。
Lisa一怔，纵是混迹娱乐圈见多了美男的她，也不得不被眼前这人的长相所惊艳。
他长的不是那种很有攻击性的帅气和凌厉。
他眉眼温和，即使在这种阴沉的天气，仍会让人觉得很阳光。
对，就是那种阳光大男孩感觉。
颜值即正义。
Lisa也顾不得他是不是坏人了。
将她们的情况一股脑的告诉了凉殊。
“先生，我们的车出了故障，现在正着急赶通告，您能不能送我们三个个过去，车费我们出。”
凉殊看了Lisa一眼，说“我送你们过去吧，正好顺路。车费就不用了，举手之劳。”
他礼貌性的笑了笔，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Lisa立马觉得自己的少女心泛滥了。
她就不明白了，她家大明星怎么会喜欢那种没有温度的冰山呢。
暖男才是正道好嘛！
她赶忙跑过去，把事情给苏景懿说了一遍。
苏景懿本来还有点担心。
经历了上次人头事件，她现在有点抵触和陌生人接触。
但现在也没办法了，如果不搭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只能听从了Lisa的安排。
戴上了的口罩和帽子，下了车。
Lisa坐在了前面。苏景懿和助理坐在了后面。
从上车开始，凉殊也没有看后面那人一眼。
他这个人很佛系，从来不会和窥探别人的私事。
当然，他妹妹的事情除外！
眼睛盯着前方心无旁骛的在开车。
车内很安静，偶尔Lisa会和他说一两句话。
苏景懿的目光偶尔会落在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上面。
头顶的车灯一直开着，有些昏黄，只能看清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微微带着笑意的唇角。
怪不得一向眼高于顶的Lisa会主动和他说话。
一直到下车，他都没有看苏景懿一眼。
还很贴心的把车里的伞送给了她们一把，然后驱车离去。
Lisa看着绝尘而去的路虎有点遗憾，“这么绅士的男人，没留个联系方式，真是可惜！”
助理张小盒也是星星眼，“确实很绅士阿，他从头到尾都偷看景懿一眼，很尊重人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