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员听她这么一说，赶忙点点头，“确实有点，他当时手上戴着手套，给我的钱也是很新，像刚从银行提出来的一样。”
说着他便要从口袋里掏出来给大家看。
许诺无奈，“不用拿出来了。”
“哦！”
凉婵又问“你是在什么地方见到的那个人？他是怎么给你联系的？”
快递员说“我在沅江路那边送快递的时候，他抱着一个盒子正好出现，问我能不能帮他送一个礼物，然后，我就答应了！”
“沅江路什么地方？”
“沅江公园附近。”
“几点？”
“十二点多点。”
凉婵倏的站了起来，“带路。”
快递员仍一脸懵逼状态，但看着这么几个警察跟着，又不好拒绝。
“不用去了！”
一直坐在后面沙发上的程风忽然开口。
他站起身来，双手插在口袋里，“你们来的时候没看到吗，整个沅江附近停电了，刚好从上午十二点开始！周遭的所有监控全数关闭，直到下午五点，也就刚刚，才通电。”
凉婵看了他一眼，越看越不顺眼，“有备用电！”
程风嗤笑一声，“备用电？沅江路属于老城区，这次停电，就是备用电路改造，你在那里住了那么久，难道不知道吗？”
凉婵瞪大了眼睛，看了他一眼，一时语塞。
吴灏天跑了过来，“老大，程老师说的没错，今天中午咱们从沅江路农贸市场回来之后，那里就停电了，我问了一下供电局，说是在改线路。”
“知道了！”
苏景懿看着这两人说话的态度，越来越捉摸不清了。
“五点多了，不如我让助理定餐，一起吃个饭吧，辛苦跑一趟，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
许诺和吴灏天看了凉婵一眼，那样子，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凉婵心想，你这话分明就是说给程渣男听的。
她是刑警，出了案子，出现场是理所应当的，程渣男不一样阿……
“好阿，我这两位同事吃的多，让你破费了！”
许诺和吴灏天两人相视一眼，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吴灏天别过头，压低了声音说，“许哥，我怎么觉得，苏景懿对程老师有点不太一样？”
许诺哼哼两声，“是个人都看出来了，当年他们还传过绯闻呢。”
吴灏天一听传过绯闻立马激动了，“那咱们老大呢，这算什么，三角恋？”
许诺掐了他一下，让他老实点，“我怎么知道？”

“唯懿独尊全球后援会”的群里，开始有人冒泡了。
吴灏天立马打开电脑，开始对里面的人进行Id跟踪。
凉婵观察到，这个群里有三个管理员，其中两个已经上线，还有一个叫ID叫“她的守护者”的，头像是灰色的。
其中一个管理员，ID名为“雨后彩虹”发布了明天活动的流程，以及话题让大家在明天媒体放出照片后，去微博下面转发评论。
另一个管理员ID“风雪夜归人”，将苏景懿公司里之前发的一些通稿重新上传到群里公告里，并嘱咐大家，如果明天有人去现场，拍下的照片一定要先传给他，等他修图后，再上传到网上。
下面一些群成员看上去分工也是特别明确的，各司其职。
有的ID说现在某某自媒体，如何如何，可以想办法和博主取得联系，以为景懿下部剧做宣传。
有的ID说最近综艺比较火，可以让她考虑去某综艺。
这时，一个ID名字为“茶香渺渺”突然冒泡出来，“守护者怎么没来，他不是记者吗？”
凉婵看着这个名字，眉心忽然一跳。
她突然间就想起来，为什么看着那个受害者眼熟了。
早在十天之前，苏景懿第一次把她请过来的时候，她在苏景懿的房间外面，看见了那个攀爬着管道上来偷拍的记者。
就是他！
难道，这个人也在苏景懿的核心粉丝群里吗。
凉婵说“许诺上次那个爬楼偷拍的记者，你对他还有印象吗？”
许诺想了想，恍然大悟，“是他！叫段什么宏的，娱乐周刊的记者！”
“马上去联系这间报社，问问这个人有多久没去上班了！找到他家地址让叶深深带人去楼下等着，我们随后就到。”
吴灏天的手指飞快的在电脑上跳跃着。
凉婵看了一眼，那个ID名为“茶香渺渺”的人说完之后，“她的守护者”过了一会就上线了。
先是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说自己最近业务比较繁忙，这几天的事情太多，所以一直没上线等等……
吴灏天的电脑上立马滴滴答答的响了起来。
“老大，这个ID显示在林市内。”
凉婵看着那个ID名字，蹙眉，“再查查是不是还有别的人。”
她回头看了一眼苏景懿，“你上线说句话，问问都是谁在林市。说有门票想送几张。”
苏景懿想了想，拿起了手机，在群里发了一个消息。
“景懿super”：明天有谁在林市，赞助商送了几张活动门票，可以参与抽奖，想送给你们。
她这话一出，群里立马炸开了。
有人说可惜，自己离着林市十万八千里。
有人说在国外，一时也回不来。
有人说自己离着林市虽然不远，但明天还要上班，去不了。
过了一会，“茶香渺渺”说“我，风雪是和守护者是林市的，但是这几天家里有事走不开。”
被他点名的“风雪夜归人”发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我可以去，怎么拿票？对了守护者离我家也挺近的，我可以帮他一起带着吗？”
苏景懿求助似得看了凉婵一眼，“他问我怎么拿票。”
“问他地址住在什么地方，离这里远吗，再问这个叫茶香渺渺的人。”
苏景懿按她的要求回了过去。
“茶香渺渺”说自己离的远，过不去，而且明天家里还有客人要来，走不开。
风雪夜归人说自己家离这里不远，就在沅江路附近，等会打个车过去。
众人在看见沅“江路附近”这几个字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
希尔顿酒店大厅里。
凉婵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坐着吴灏天。
他手里拿着苏景懿的电脑。
约莫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从出租车上下来。
她走到前台，“您好，我来取苏小姐留在这里的门票。”
大厅里的三人，目光齐齐转向那个女孩。
长的很纤瘦，像一个学生一样。
一看就和凶手的形象不符。
提起来的心，慢慢放了下去。
女孩取了票，走了出去。
凉婵坐在窗前目送她离开。
她忽然间想起了什么，飞快的奔了出去。
许诺和吴灏天见状也跟了出来。
她出来的时候，正巧看见那女孩坐在画坛边上系鞋带。
凉婵突然出现，吓她一跳，“你，你们有事？”
女孩进门的时候并没有背包，而现在两手空空，哪里还有门票。
“刚才是你去前台拿苏小姐留下的票是吗？”
女孩一脸疑惑的点点头，“嗯，是”
“你的门票呢？”
女孩指了指远处，已经不见踪影的出租车。
“咿，怎么跑这么快，我是搭的顺风车，来的时候里面坐着一个大哥哥，他说他脚受了伤，但是有个朋友在酒店前台放了几张门票，让我帮他取了，就给我免单，我正巧在这附近等同学，所以就答应他了。”
凉婵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出租车，低骂一声，“操！”
许诺说“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长的挺普通的，穿的很干净，很大众的一张脸，嗯，不是很帅……他坐在前面我也没看清他具体穿了什么。”
凉婵说“算了，仅凭一张票也确定不了什么。”
三人再次回到房间。
已经快到了九点。
苏景懿的说的没错，九点之后，这个群里所有的粉丝几乎全上了线。
吴灏天动作很快。
几乎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已经全部确认完毕。
二百三十多人的核心粉丝群里，确实只有三个人在林市。
两个管理员，“风雪夜归人”“她的守护者”“茶香渺渺”
这三个人。
凉婵问苏景懿“你有没有见过风雪夜归人”
苏景懿一愣，“没有。”
“那有没有他的照片信息之类的东西？”
苏景懿想了想，“我的微博都是助手在打理，除了配合宣传我很少看，偶尔会在粉丝群里说话，发个红包，但是管理员是他们内部自发组织的，我没见过。”
她说着翻开了手机，点开了“风雪夜归人的头像”。
几乎是翻到了底部才找到一张照片。
打开一看，众人愣住了。
“怎么会是他！！”

凉婵不可置信的拿过手机来，放大了屏幕上的照片。
一个长相清瘦的留着斜刘海的男人，站在路灯下，露出一张略显得阴柔的脸。
如果说“风雪夜归人”是段宏刚，一个已经死的人怎么可能还会跑来取票，怎么还会上线。
最大的可能就是凶手拿着段宏刚的手机发的消息。
“吴灏天，追踪这个风雪夜归人ip地址！他就是凶手！”
这里，苏景懿的助理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照片，摇摇头说，“这个不是风雪夜归人，我在一次活动上见过他，这个照片很眼熟，他之前在群里晒过，这是……”
她努力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哦，这个人叫她的守护者，不是风雪夜归人！”
助理说完，众人都蒙圈了。
如果段宏刚是“她的守护者”，为什么会出现在风雪夜归人的微博里。
死者段宏刚和“风雪夜归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刚才“风雪夜归人”说他和“她的守护者”住的很近。
当时做心理侧写的时候，也曾提到过，凶手和死者可能是合租，或是邻居。
按现在所掌握的证据来看，这个ID叫“风雪夜归人”的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凉婵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半，马上快要十点了。
叶深深那边已经查到了段宏刚的住址，地址已经发在了手机上。
凉婵看了一眼，自从她出现之后，自动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的程先生一眼。
心想都这么晚了，这家伙真是一眼眼色没有，还死赖在这里不走。
“时间不早了，闲杂人等都撤了吧。”
闲杂人等很自觉的放下书，起身离开。
凉婵见他走了，气也顺了不少。
“目前还不清楚凶手的目的是什么，你这里也不安全，我给局里申请，给你派两个人驻守，晚上注意安全不认识的人不要开门。”
然后她很负责的又围着她卧室转了一圈。
“十七层，偷拍的也爬不上来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径自离开。
苏景懿还没来得及消化她情绪的转变，屋里就只剩下了她和Lisa两个人。
她有点失落，今天是她回国以来第一次见他。
两人甚至还没说几句话，他就已经离开了。
她心里有点委屈，有点气，“Lisa，你觉得我和凉婵谁更漂亮？”
Lisa一脸吃惊的表情，“干嘛问这种问题，当然是你了，我的大明星。”
苏景懿忽然就笑了，笑的有些悲凉，“是吗？”
Lisa看着有些心疼，揽住了她的肩膀，“当然是，你长的这么美，又能挣钱，人又独立又温柔，普通人连仰望你的资格都没有。”
她低下头，看着有些发白的指尖，“可是那又怎么样，他还是不喜欢。”
说到这里，她只觉胸腔里热辣辣的疼。
Lisa叹了一声，“景懿你该为自己的事想想了，这些年来，你一心扑在事业了，接触的人只有那几个，你怎么知道这世上的好男人，只有他一个呢。强扭的瓜不甜，死缠烂打的事，你也做出来”
苏景懿“你的对，如果我越矩，怕是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Lisa说“其实你也不亏，这些年程先生身边的女性朋友好像也只有你一个，虽然你的心意，他视而不见，但是你有难，他还是会出手相助的，今天的事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苏景懿双眼一热，喟叹一声，“但愿吧。”
Lisa又想起来那个人头的事，一脸担忧，“你说你的头发怎么会出现在段宏刚的尸块上呢，咱们没得罪什么人阿？”
苏景懿说“都不重要，这些年外界的威胁我也没少见过，变态的粉丝多了去了，以前不是也收到过恐吓吗？那些寄死耗子死猫的人……”
“是阿，现在咱们连死人也见过了，以后没什么可怕的了。”
吴灏天的电脑上已经追踪到了“风雪衣归人”的ip地址，并且还在闪烁。
但是问题来了，现在只剩下了一辆警车。
如果去追踪这个“风雪衣归人”就无法去段宏刚家。
眼下来看，这两件事好像都挺重要的。
凉婵说，“许诺你带吴灏天开车去追踪风雪夜归人，我打车去和深深汇合，保持通讯畅通。”
说完她转身离开。
许诺最擅长的就是追踪，猎犬一样，一旦被他盯上，根本跑不掉。
再加上吴灏天这只雷达在。
凉婵也不担心风雪夜归人能跑到哪去。
她走到了路口，准备打车。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路上车辆几乎少了一半。
她站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车辆，准备打车。
一道大灯从远处照了过来，晃的她眼睛一疼。
黑色的宾利缓缓的开了过来。
车窗降下，露出那一张英俊绝伦的脸。
漆黑的天幕下，看不清他的神情。
“前面的几条主干道正的改地下管道，你就是等到天亮，也打不到车的。”
他声音冷冷的，带着一点独属于程风氏的嘲讽。
凉婵之前挺烦他这种口气对她说话的。
让她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尤其是他说话时的样子，微抬下巴，那种矜贵的高高大上的，不屑一顾的姿态，让她很想按在地上，狠狠的胖揍一顿。
她没好气的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心想不坐白不坐，省老娘打车的钱了。
“泺源路工人新村小区！”
说完她别过头去，看向窗外，一副不愿搭理他的样子。
昏暗的路灯，照进车窗，将她精致的侧脸渡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饱满的双唇，微微上翘着。
她今天气不顺，他自然是知道的。
她今天的反应，让他很满意，足以证明还是在乎他的。
程风心想，浪费一个下午的时间，给她打点膈应，也算是值了。
想到这里，他这几天一直阴霾的心情慢慢好了起来。
车瞬间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
凉婵没想到他开车这么猛，一下子摔在了靠背了。
她猛的转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慌什么，赶着去投胎！！”
程风装听不见，车速一直也没有减下来。
已尽深夜，路上车辆极少。
凉婵见他不说话，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悻悻的挑挑眉，不再说话。

前面一块蓝色的路牌显示，请绕行。
凉婵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位置，穿过前面一条胡同就能到小区侧门。
车是进不去了。
她偏头看了一眼程先生，“放这就行，你回去吧。”
男人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凉婵越看他这样子越烦。
刚才还和苏大明星聊的欢，现在成这熊样子，摆个后娘脸给谁看？
她别别扭扭的解开安全带，猛的推开了车门，“砰”的一声狠狠一关。
她前脚刚一下来。
汽车发动机轰鸣声骤然一响。
车像离弦的箭一样，驶出原地。
好像多呆一秒都会让他受不一般。
凉婵看了一眼绝尘而去，只留给车屁股影子，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酸酸涩涩的。
让她想骂人。
“傻叉！”
她狠狠的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头，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以至于她并没有发现，在她下车地点不远处的某灌木丛后面，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正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一束远光灯照了过来。
将那人手中握的一把东西，照的蹭亮。
反射着微微的寒光。
那人戴着鸭舌帽，将脸藏在阴影里，只露出一个白净的下颌。
然后他拉了拉头上的帽子，手覆在身后，看着那个影子，缓缓跟了上去。
叶深深已经带着两个同事站在了段宏刚的楼下。
他家住在三楼。
工人新村是2000年左右的房子那时候，电梯房还没兴起来。
最高只有六层。
段宏刚家住在三楼。
资料显示，段宏刚大学毕业那年，父母车祸车亡，留下了这套房子。
他学新闻的，一毕业就进了某娱乐周刊，在那里工作了五年。
没有女朋友，平时也没有什么社交。
单位的同事，对他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
这个人独来独往，性格有点古怪。
当然，还有人说，他是个gay，曾见到他在上班期间浏览那种网页。
但也仅限于道听途说，同事们并没有见过。
段宏刚是五天前就没再去上班。
他们这一行说好听点，叫记者。
说难听点，就是明星们人人唾弃的狗仔队。
上班时间不固定，黑白颠倒是常事。
或许正是这种自由的工作时间，让段宏刚这种浪子一做就是五年。
自由的工作时间，再加上他在公司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同事，以至于他消失了五天，去了哪里，都没有人知道。
这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没有人报警的原因。
凉婵站在楼下，听着叶深深的汇报。
老旧的小区外面，是横七竖八的电线。
一些居民改造过的窗台外晾着乱七八遭的衣物。
住宿条件并不算太好。
很多房主都买了新房子，搬了出去。
把剩下的租给附近的外来务工者。
“上去看看。”
一梯四户的格局。
段宏刚家在302。
小两室的格局，这种房子在那个年代很流行。
凉嫌闭着眼睛都能想的出来房子的格局构造。
她看了一眼房间，掏出手枪，示意叶深深前去敲门。
叶深深上前，敲了两次。
没有人回应。
凉婵看了一下其余三户，也没有人伸出来。
按说他们动静这么大，邻居应该听到声音才是。
她打开手电筒，围着另外三户转了一圈，发现门把手上的积灰挺多。
这一层只有段宏刚一户人家还在这里住着。
“开锁”
叶深深拿出一根铁丝来，在里面动了几下，咔哒一声，锁被打开。
身后的同事悄悄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凉婵举着枪，打头阵。
她向来都是这样，走在最危险的前面。
叶深深紧跟在她身后。
她是文职，当年考进来的时候，也是以图侦专业，实战和体力差一些。
但对付一般的小毛贼还是没问题的。
叶深深看了一眼，凉婵酷酷的背影，心里涌上一股暖意。
她总是这样，把危险留给自己，任何时候习惯性的冲在最前面。
“屋里没人”
叶深深小声的说。
屋里漆黑一片，只有楼道里微弱的光，照了进来。
另外两个同事，也跟了进来。
打开了灯。
室内摆设一目了然。
简单的家具，还保持着上世纪90年纪的装修风格。
客厅一角摆放着段宏刚父母的黑白照片。
沙发和桌子上被收拾的一尘不染，所有的东西全都归整它该有的地方。
两间卧室。
其中一间，被子叠放的整整齐齐，屋里大大小小贴着苏景懿的海报，以及签名照。
衣柜里的衣服以白色衬衫和白色T恤为主，都是洗的干干净净叠放整齐。
甚至垃圾桶扭的朝向也都统一向南。
而另一间则显得有点，乱七八糟的。
几个相机，镜头，八卦杂志胡乱的杂糅在一起。
桌子上还放着堆满了烟蒂的一次性杯子。
很明显，这一间卧室是属于死者段宏刚的。
而另一间……
不言而喻。
凉婵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尽管她早已想到，可能会被人清理的干干净净，但看到实物时还是吃了一惊。
旧式的瓷砖被刷的几乎发白。
两下地漏上还带着蓝色的塑料薄摸。
里面还残留着浓郁的草酸的气味。
凉婵看了一眼，摆放在洗漱台下还剩下一点点用来消毒清除污垢的瓶子一眼，“他用草酸不知道清洗了几遍，必须用鲁米诺试剂才能显像，打电话叫宋连过来。”
叶深深从另一间卧室出来，指着还在开机的电脑说，“老大，这屋里一直有人住，电脑还在开机，显示微博登陆的页面！”
她话音未落。
忽然间便听到了外面响起了声音，“什么人？站住！”
叶深深看了凉婵一眼，“我去看看！”
说完带着另外两个人便冲了出去。
凉婵自己留在了屋里。
她打开了那间卧室的门。
看着电脑屏幕显示的微弱的光。
微博用户名：她的守护者。
她戴上手套，滑动了鼠标，点开了网页浏览历史记录。
分别是“人体结构解剖”“侦查系死小说”“侦查流程”
然后下面是一系列的苏景懿的新闻，照片，电影。
凉婵拉开电脑桌下的抽屉，下面放着一张身份证。
姓名：上官于归。
当她看到照片的时候，顿时惊住了，原来是他！
“咔哒”
整个屋里的灯忽然灭了。
漆黑一片。
看样子整栋楼都陷入了黑暗中。
一双白净的双手，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门，反射着寒光的斧子被高高的举了起来……

第91章 你笑的多难听，心里没点数吗（三更）
一双白净的双手，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门，反射着寒光的斧子被高高的举了起来……
时间拉回到十分钟前。
叶深深带着另外两个同事，飞奔出去。
只见一个黑影，飞快的从单元门外冲了出去。
身影灵活于胡同间游走。
这一带属于老城区，很多地方当年改造的时候，并不科学合理。
以至于一些胡同横七竖八的斜出路来。
叶深深他们对这一带并不熟悉。
自然落后了几步。
最后，还是另外两个同事机灵，摸清了他跑路的习惯，两边包抄将那人给抓住。
那人的帽子被猛的摘了下来。
叶深深打开手电筒，照着他，这人一头黄毛，穿一件黑色紧身衣，下身是个宽松的漏洞乞丐裤，一看就是地痞打扮。
她干了几年刑警，什么样的人能犯什么事，几乎一眼就能辨别出来。
通常那种惊天动地的杀人大案都是平时闷不吭声的老实人犯下的，流氓小混混，也就打架斗殴偷鸡摸狗的本事。
“警察，你跑什么跑？”她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那人喘着粗气，哎哟一声“你，你们追，我，我为什么不跑。”
“你叫什么名字？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妨碍执行公务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黄毛被瞪的有点心虚，“那个，我，是有人给我二百块钱让我引你们跑出来的，警察叔叔，我，什么都不知道阿……”
与此同时，许诺电话打了进来。
“深深，你和老大在一起吗？她电话没打通呢，艹，我们被耍了，追着那家伙的信号跑了半个林市，结果，他妈的他竟然把手机放在了出租车上……”
叶深深和身后两位同事对视一眼，皆对方眼里看到两个字，坏了！
“老大一个人在那里！！”
“凉队有危险！！”
漆黑的小房子里。
他嘴角挂着一丝阴柔的笑。
露出了刷的极白的牙齿。
在黑暗不见光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瘆人。
他动作很轻，几乎察觉不到任何声音。
他进门后闭上了客厅里的大门。
凉婵屏息，轻轻的贴在了门上。
她把枪别在腰后，动了动脖子和手腕，眼里隐隐闪出一丝的兴奋。
“嘭”的一声巨响。
卧室的门外力劈开。
那人进来之后，毫无章法一通乱砍。
凉婵没想到他竟然拿着斧子，想再掏枪已晚了，顺手摸门后的扫把劈头向那人砸去。
“咔嚓……”
铁杆空门的扫把如何能抗的住锋利的斧子，刚抵挡一下就被砍断。
凉婵被逼退后，低骂了一声，“艹！”
她视力极好，急退一步，躲闪开那人锋利的攻击。
“警察，放下武器，不然我开枪了！”
那人露出一声讥诮的笑，仿佛很不屑她的说开枪这件事。
丝毫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反而砍的更加快了。
卧室本就不大，凉婵被逼到床边，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一滑。
摔倒在床上。
那人拿着斧子对着床就猛砍。
枕头上的鹅毛瞬间破裂，在漆黑的屋里乱飞。
她反应也快，眼看着那斧子的刀锋快要到面门时，一个干净利落的翻身，躲开了攻击。
身子一弓，猛的向上一弹，一脚对着那人下身踹了出去。
那人发出“哦呜”吃痛的声音。
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
斧子还没有落下。
凉婵得了喘息的空，一把掏出枪，对着他的腿边，“碰”的一声。
子弹穿着他的裤腿，打在了旁边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