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农家女—— by笑子风
笑子风  发于:2023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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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此生非玉红不可,如果你非要我们离婚,我明日就剃发去少林寺出家。”
咦,想不到讨厌的人爱情还很好磕。
只是去少林寺出家,他啥学历,配吗?
孟糖嫌弃地挖了挖鼻屎,掏出化肥袋里的成绩单递给一旁看热闹的父亲。
孟华庆接过女儿试卷,微微一瞥,震惊地叫道:“糖糖,你考了一百分?”
心情差到极致的孟成文对三儿子大吼大叫的行为十分不满,但听到他话里的内容,眸中精光一闪。
“拿来,我看看。”
孟糖毫不违心的臭屁道:“一百分很难吗?我轻轻松松,而且每门都是一百分,老师们夸我天生聪慧,以后一定可以上大学。”
孟成文目光灼灼地盯着鲜艳的红墨水,内心仿佛有什么在慢慢苏醒。
“糖糖,老师当真那么说?”
他此生最后悔两件事,一是征兵成功,欲要驱除外敌时,被父亲以家中独子为由强迫他回家种地;二是明明考上大学,却因母亲意外身故而被迫放弃学业。
天知晓,他空有一腔热血,满怀斗志,却处处失意,沦为庸民是多么痛苦。
他也曾经将期望寄托儿子,可他们个个不成器,唯有老二学习好点,却在上学时耽于儿女情长,错失良机。
本以为无望,可孙女的话却在他的心田点上火花,他上不了大学,可他的孙女可以代他达成愿望。
孟糖仰着笑脸,神色坚定地保证:“爷爷,我喜欢学习,学习也喜欢我,将来,我一定可以考上大学。”
孟成文含着泪水允诺:“好,非常好。糖糖,好好努力,爷爷永远支持你。”
本为争取利益,可被彻彻底底忽视,心有怨懑的常玉红出言顶撞:“就她,身无二两肉,凭什么上大学?老爷子,儿媳看你是老眼昏花,大脑不够用了!”

“玉红!”孟华国不满地阻止。
人生在世百载,自诩读书人的他还是第一次被指着鼻子骂,尤其这个人还是他儿媳妇。
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孟成文眼神失望地盯着孟华国,语气果决:“老二,你娶得好媳妇!今日,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村头的那座山独属于老三,你要是不服,大可与我脱离父子关系。”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
常玉红厉声打断孟华国的解释,如泣如诉地抱怨:“孟华国,你是不是个男人?没结婚之前,我就跟着你受尽白眼,和你结婚后,更是处处被针对。儿子枉死,身为父母不能为他讨回公道,同是分家,咱家却处处受尽屈辱,你到底还要我跟你受苦到何日?”
“老师说:人做事,天在看,若心中有鬼,如何也无法独善其身。阿财明明是溺水而死,你为了图心里安慰,却把自己照顾不周的脏水泼到我一个小孩头上,你心中可有愧。再者你凭什么把你受得苦归结到别人身上?”
实在无法忍受常玉红继续往她身上泼脏水,孟糖噌得一下将化肥袋子制作的书包扔在书桌,有理有据的训斥。
佛曰:众生皆苦。
谁的人生会是一帆风顺?
每个人在生活中皆有苦楚,她享受着丈夫的疼爱,子女的尊敬,还有什么不满足?
过犹不及,月盈则亏!
丧子之痛令她痛彻心扉,能理解,但并不代表她能借着丧子之痛为虎作伥,闹得满村风雨。
见大厅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孟糖毫不畏惧地继续说道:“之前我不说是因为怕你伤心,但今日我且告诉你,当初去河边玩耍是阿财提议,我不欠你什么,我爸妈更不亏欠你什么。”
“老二,听清楚了吗?六岁小孩子尚且懂是非,明道理,可你···当初不让你娶她,完全是因为她的品性,这些年,虽然我和你娘不怎么喜欢她,却从未给她立过规矩,也从未偏袒任何一位儿媳,可她又是怎么对我们老两口?咳,家中庙小,容不下你们,以后别来踩我家的门。”
孟成文颤颤巍巍地拿起放在桌上的烟斗,深深吸一口,缓缓闭上眼睛。
白色烟雾徐徐上升,沧桑的面容若隐若现,淡淡的悲伤萦绕在大厅!
望着自家老头子被气得面色发青,周老太咬牙切齿地怒斥:“老二,带着你媳妇,滚!”
常玉红眼睛瞪得老大欲与孟糖辩驳,但孟华国瞅着对他失望透顶的爹娘,态度强硬地拉走骂骂咧咧的妻子。
围观的其他人见老头老太太态度如此强硬,心里虽然不服气表面上却也和和气气地离开。
不离开能怎么办?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如果他们再没眼色讨要山脉,除了责骂什么都得不到。
慷慨激昂地发泄出心里的邪火,孟糖莫名觉得爽快,牵着爸妈的手正打算离开,背后传来质问:“糖糖,刚才那番话是老宋头教你?”
“不,是我发自肺腑的想法。以前想解释,但不知道怎么表达,上学之后,听了老师讲得课,自然而然就会了。”
“你过来,爷爷考考你。”
孟成文沉吟地放下烟杆,目光灼灼地盯着走到她身旁的孟糖,从《三字经》考到唐诗三百首,紧接着又是考察数数和加减法。
回答流畅简洁,俨然一副心有沟壑、饱读诗书之感,待孟糖圆满回答所有的问题,孟成文眼里的骄傲和自豪不言而喻。
孟家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啊!
待百年之后,面见老祖宗,他也能昂头挺胸!
孟成文眼含热泪地盯着孟糖,连声夸赞:“好,你是好孩子。糖糖,以前爷爷对你多有忽视,从今以后每日放学来爷爷这里待上两小时,爷爷教你一些课本上没有的知识。”
孟糖扭捏地回答:“爷爷,师父让我放学后先去他那边练习武术。”
唉,优秀的人总会被激烈争抢!
“你姓孟,是我孟家的人,不用搭理他。嗯···要不你一三五来我这,二四六去他那?我看行,就这么办,等会我去和宋老头讲。”
孟成文沉吟良久,艰难地让步。
天杀的宋老头,与他孟家孙女倒是颇有渊源!
衣角被轻轻拉动,孟华庆低头看向冲自己挤眉弄眼的闺女,顿时明白她想表达的意识,主动上前提醒:“爹,糖糖还小,她身体孱弱,怕是无法承受大强度的学习。”
孟成文想都不想地回答:“没事,给她吃肉喝汤多补补。对了,小五的田地全给你种,还有那座荒山,待山上的树砍完,你辛勤开垦,咱孟家一定会培养出大学生。”
搁一旁的孟杰大声嚷嚷:“爷爷,我也想成为大学生。”
孟成文瞥见孟杰试卷上满眼的叉叉,以及鲜红的五十分,嘴角微抽,善意地安慰:“呃,你···可能比较擅长种地。”
寄希望于爸爸,但没有话语权的爸爸分分钟钟被秒,于是孟糖只能自己出声争取利益:“爷爷,我能不能每天放学回来只学一个小时。老师说:学习不是一蹴而就,要多观察,勤思考。所以我想每天放学后去山上放羊,帮爸妈干点农活,让他们能够不那么累。”
学习永无止境,而且初级的知识对她来说小菜一碟,轻轻松松碾压一群小萝卜头。
她费尽心思赶走毒蛇,使得开荒有效进展,绝不会轻易放弃研究!
孟成文见孟糖如此孝顺,欣慰地点头:“行,你天资聪慧,一点就通。老三,咱爷俩好久没一起喝酒,今日你也别回去,陪我喝两杯。”
孟华庆拒绝:“可是卖树的事还没商量好,我得去盯着。”
孟成文哂笑一声,没搭理儿子的拒绝,直接让周老太做饭。
“爹,我····”
直接打断儿子要说的话,孟成文面容凄凄地诉苦:“老三,爹失败啊!你们兄弟五人面和心不和,是我教育失败,更是当爹失败!”
卧槽,爷爷是朵老白莲花?
人人都说最怕小孩子哭闹,可唯有她觉得老人哭闹才让人最无奈。
收敛震惊到不行的神情,孟糖牵着妈妈和哥哥的手往厨房走去。
钱之一物,害人不浅,分崩离析,不过刹那!
但她龙翔潜底,飞升指日可待。

一大清早告别父母,孟糖牵着咩咩羊前往山坳地带开荒。
山谷中央有片区域,经师父断定,乃风水宝地,适合育苗。
“别跑太快,我跟不上。”
咩咩羊哒哒地奔跑,孟糖吃力地拽着牵羊绳。
也就一天没带它出去放风,羊癫疯还发作了?
不远处的轰鸣声不绝入耳,孟糖随意瞥了眼不停倒下的大树,眉宇间闪过一丝愁绪。
砍树很容易,但运树下山,挖掘树根却是麻烦的力气活,一项项做起来怕是要整个冬季才行。
哎呦喂~
思绪万千地行走在山间,一不小心差点摔跟头,厉声呵斥欢快奔跑的咩咩羊,孟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用食指和拇指夹起绊她的物拾。
这是灵芝?
太丑,感觉不太像!
要不···余光扫见兴奋跳远的咩咩羊,孟糖不禁扬起诡异的笑容。
听说灵芝大补,可以滋补气血,不知对动物是不是也如此?
“咩咩羊,好吃不上火的灵芝,要不要来一口?”
先让咩咩羊尝一口看看疗效,若是疗效极好,她拿去黑市卖钱!
咩咩羊凑到丑丑的黑家伙上,皱着山羊眉细细闻了一遍,一口唾沫吐在上面。
羊蹄上踢,一个侧翻把孟糖手里的‘灵芝’踢老远。
大胆人类,胆敢迫害它,该当何罪?
被咩咩羊突如其来的行为搞得摸不着头脑,后知后觉意识到咩咩羊表达的愤怒,孟糖指着掉在草丛里的丑东西问:“它是假灵芝?”
咩咩羊并不搭理孟糖,而是傲娇地走到草丛边缘,轻轻地抬起羊蹄对着丑陋的东西嘭得一脚。
坚硬的外壳碎裂,密密麻麻的小虫子纷纷四散,孟糖惊恐地抱紧锄头。
妈妈呀,动物界的秘密太多,好刺激!
轻蔑地瞥向被吓呆的孟糖,咩咩羊傲娇地用头颅轻轻碰了碰孟糖颤抖的膝盖。
没见识的人类幼崽,可怜又爱玩,一举一动都离不开它照顾。
孟糖抱住咩咩羊柔软的脖颈,真诚地流露心意:“咩咩羊,有你在,我好安心。”
肉麻,恶心,快放开它干净的肉体。
不适应地躲开孟糖柔软的身体,咩咩羊桀骜不驯地甩了甩一身亮丽的羊毛,迈着矜贵的步伐,如同走秀继续行走在山路上。
谨慎地跟在咩咩羊身后,孟糖再也不敢乱捡东西。
随着地势增高,砍树的声音越来越小,隐约听见悦耳的嬉笑声。
噫,有人在?
悦耳的嬉笑声令耳尖发痒,孟糖下意识想要去看热闹,但回想刚才遇见的恶心事,收敛内心的蠢蠢欲动,扭头支配咩咩羊:“咩咩羊,你去探探路,有什么危险及时通知我。”
“······”
它就知道孟糖这厮憋着坏!
咩咩羊人性化地翻个白眼,刻意放低羊蹄,悄无声息地潜入。
屏息凝神立在大树后面,孟糖心神不安地揉着拇指,脑海闪过各种各样的限制级画面。
山地隐秘,杂草丛生,是个偷情的好地方,更是杀人毁尸的绝佳地点。
凶杀案,情人纠缠案,甚至脑海还浮现绑架案,拐卖案等等,心中情绪万千,孟糖在原地不停踱步,可探路的咩咩羊却去而不返。
咋回事,该不会被发现给就地正法了吧?
不可能,咩咩羊可是自称神兽级别,就算被杀,临死前也会嗷两嗓子。
久等不来咩咩羊,孟糖抱紧锄头,一步步地寻着痕迹前进。
问世间,哪有如她这般的好主人,舍身为羊,大无畏啊!
咩咩羊:确定不是想看热闹?
逐渐逼近嬉笑声,孟糖激动地捂着小心脏。
视野之内,忽然闯入不停摇晃的白色尾巴,孟糖难以自信地揉了揉眼睛,震惊又无语地看向前膝跪在地上,后膝微微颤动的咩咩羊,只觉得天雷滚滚。
合着它偷偷看热闹,并没有被制成烤全羊,可真令她有些遗憾呢?
冷笑着逼近咩咩羊,孟糖顺着视线,顿时惊得竖直了头发。
老色羊,它是不是欠揍?
小小的湖泊,小女孩天真烂漫地撩起湖水洒在头发上,晶莹剔透的水珠缓缓从肩膀隐入神秘领域。
女孩手指纤长,皮肤嫩白,眉宇之间似有灵气环绕,整个人看起来仿若掉入凡间的仙女。
是的,此女孩不是外人,正是被孟糖称作‘小仙女’的宋雨。
突然,鼻子一热,滚烫的鼻血流出,孟糖慌张地擦拭着鼻血,慌张的举动不经意触碰到一旁的大树,紧接着刺耳的铃声哗啦啦响起。
洗头发而已,刺激吗?
“谁?”
刺耳的铃声响起,女孩反应敏捷地固定好头发,眉宇间夹杂着浓郁的寒气。
“躲什么躲,赶紧认错。”
慌张地擦拭鼻血,可越擦越多,孟糖心烦意乱地将咩咩羊推出去挡刀。
反正咩咩羊犯下的案例那么多,也不在乎多加一例!
猛不迭被推倒,咩咩羊谴责地冲孟糖吐口水。
‘宋雨’皱着眉头整理凌乱的衣衫,面若冰霜地质问:“孟糖,你跟踪我?”
孟糖尴尬地捂着鼻子,心急口快地推卸责任。
“咳,是它带我来,要怪就怪它。”
羊:它虽然不是人,可孟糖是真的狗。
锐利的视线如针如刺,危险的气息逐渐逼近,吓得咩咩羊委屈地趴下前膝,对着‘宋雨’哈腰卖萌。
‘宋雨’冷酷又无情:“没有你,它如何能上山?”
“呃,意外,都是意外。山上蛇多,我担心水里会有蛇,所以才····”
越解释越心虚,声音也愈低,孟糖尴尬地挠挠头。
小仙女今天气势好强,似乎有些咄咄逼人,莫非今日心情不好,被她给撞上了?
咩咩羊,上啊,它不是每次见到小雨,必定会欣喜若狂地扑上去,今天怎如此安静?
小声嘀咕暗示咩咩羊,但咩咩羊焉巴地低头埋胸,对她发出的指令无动于衷,气得孟糖差点想拿锄头对咩咩羊刨两下。
‘宋雨’冷漠地盯着孟糖一举一动,面无表情地说道:“湖的四周围绕一圈铃铛,不论是人还是动物,只要触动,我立刻能察觉。湖里被我扔入雄黄粉,不会有任何动物靠近,如此,可以请你离开吗?”

第55章 冰与火之鸡兔同笼
假面被揭穿,一向以脸皮薄著称的孟糖坏笑着摊开手:“可以,不过你洗好没?如果没有,介意我帮你吗?”
给美人洗头,不得不说她馋了!
咩咩羊瞪着巨大的羊眼,嫌弃地抬起屁股,一个用力将孟糖撞下去。
善良如它,帮她一把!
双脚站在山坡,无物可扶,被咩咩羊赌气地撞下山坡。
伴随嘭的一声,水花四溅,站在岸边的‘宋雨’不可幸免被溅湿。
“孟糖!”
秋深露重,衣衫单薄,打湿之后,凉飕飕的风打腰间穿过,冻得‘宋雨’愤怒地跺了跺脚。
阿嚏一声,巨大的鼻涕泡破裂,也仿佛将无形的屏障打碎。
孟糖跌跌撞撞地从水中央爬到岸边,慌张地解释:“小雨,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都是咩咩羊故意捣乱,你····”
“哼,孟糖,你是不是瞎。”
低声下气解释好久,就算等不来原谅但不至于等到骂声,孟糖委屈地控诉:“小雨,咱俩是好朋友,你怎么骂我?”
美女的心,海底针,昨日还和她一起上学下学,不过一天不见,友谊就淡了!
人生啊,就是这么反复无常,和美女的友谊短暂得如同火树银花。
“瞧你这模样,黑不溜秋,也不知小雨喜欢你什么?”
她说得每个字都懂,但连在一起,她怎么有点糊涂!
孟糖细细打量面前的‘小仙女’,斟酌半天,小声问:“宋涵?”
宋涵冷漠地撇撇嘴,冷酷地评价:“看来脑子还好使,不然我真要怀疑小雨的智商。”
“······”
这俩姐妹风格好独特,一位性格火爆,嫉恶如仇;一位冷艳绝伦,出口不留情,可真是冰与火的交融。
衣服上的水滴嘀嗒嘀嗒落在地面,打湿灰黄的野草,忽然,一阵秋风袭过,落叶纷洒飘落,尖尖的落叶抵在鼻尖,孟糖阿嚏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宋涵身上。
咩咩羊惊呆地望着孟糖的骚操作,不屑地哼哼两声。
女人,现在想起装柔弱,晚了!
黏湿的热度紧贴着皮肤,宋涵皱着眉头将孟糖推到一边。
“起开。”
“冷酷,无情,还是小雨对我好。”
宋涵目光危险地盯着孟糖,语调冷冰冰:“两个选择:一是下山回家,二是乖乖坐着烤火。”
“烤火。”
小雨天天在她耳边嘀咕她姐厉害,今日她倒要见识一番。
“你去太阳底下晒会。”
说罢,宋涵从地上捡起一截树枝,除去枝叶,留下约有十厘米左右长度,利落地盘起湿发。
卧槽,还有这手?
孟糖十分震惊地盯着优雅盘发的宋涵,没想到接下来会令她震惊到哑口无言。
宋涵随意挑选位置,拿起树枝在地上拼出十字架,而后捡起落叶覆盖其上,又就地取材捡起一些枝沫碎叶放在落叶中央。
站在避风的方向,从微湿的口袋拿出两块石头,轻轻一碰,火苗咻得一下燃起。
“过来!”
手脚不停使唤地往宋涵所在位置前进,孟糖吃惊地睁大嘴巴。
她是跟贝爷学过吗?
瞧着孟糖一副魂不守舍,震撼到失语的呆模样,宋涵好心情地吩咐:“上衣脱了。”
“干嘛,我卖艺不卖身。”
孟糖无意识地贫嘴,但下一秒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悔恨地拍了拍头。
她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
并未计较孟糖的胡言乱语,宋涵向着孟糖扬了扬下颌,似随意询问:“我与小雨,谁对你好?”
美女,她们好像没见过几面,突然问这种问题,是不是···以前偷偷关注她!
孟糖缓过神后,傲娇地摸了摸光滑的皮肤,故作深沉地拉长音调:“你很不错,但小雨是我好朋友。”
“嗯,她那么笨,和你倒是臭味相投。”
宋涵脸色微沉地说完,转身欲离开。
“宋涵,你是不是嫉妒小雨。”
宋涵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冲她挑衅的孟糖,不屑地勾起唇角:“我是嫉妒她不会算二十以内的加减法还是嫉妒她背不出三字经,又或者说我嫉妒她写字像鸡挠?”
卧槽,太毒舌了吧,小雨可是她亲妹妹!
按照正常程序,宋涵不应该上前打她一巴掌,然后高傲离开,而她则扭头寻求小雨安慰,成功拱起宋家战火,好从中渔翁得利。
“我之前见过你一面,那时候你丑到不能直视,现在虽说还挺丑,但至少能看。在今天之前,我一直担心你欺骗小雨,可见了你之后,我的担心很多余,有小雨做你朋友,是你的荣幸。”
“你敢不敢和我打一架?”士可杀不可辱,一连串的丑字直击灵魂,气得孟糖浑身发抖。
要不是她长着和小雨一样的脸,她真的忍不住让咩咩羊踢她!
可恶,不就是毒舌,她不会还不能换个招数?
“我不喜欢以大欺小,更不喜欢恃强凌弱。”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直击脑门,孟糖捶着胸口大吼:“宋涵,我要和你比算数。”
啊啊啊,气死她了!
苍天呀,快把她的女主光环还给她!
宋涵:“你···大概率会输,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恃强凌弱。”
缓缓吐气,孟糖压抑着怒火,商量:“两位数以上的乘***流出题,谁先得出准确答案谁赢。输赢有赌约,输得一方答应赢得一方一个要求。”
宋涵:“我和你没有关系,对你也没有要求。”
言语的羞辱已经免疫,孟糖握着拳头提醒:“美女,在大城市,你这么说话容易被砍。”
见孟糖神色果决,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宋涵无奈地摇头。
“我先出题。二十二乘二十三等于多少?”
两人异口同声:“五百零六!”
诧异地瞥宋涵一眼,孟糖舔了舔唇,好看的眸子似有几分兴奋。
“五十六乘二十八?”
“一千五百六十八!”
“七十二乘····”
几经交战,两人互不相让。
战意愈浓,气氛逐渐焦灼,忽然,腿脚处传来温软的触觉,孟糖低头瞥见窝在一旁,睡眼惺忪的咩咩羊,眸色一亮,坏笑着出题:“鸡兔同笼,共有30个头,88只脚,求笼中鸡兔各有多少只?”

孟糖傲娇地扬起下颌,小表情无比嘚瑟。
“算出来没?如果没有,我来告诉你答案。笼中共有鸡16只,兔子14只。”
她算数好只能说明她天分高,但鸡兔同笼可不是天分高就能求得答案,还得会二元一次方程才行,哈哈哈,她赢了!
默默在心里算好几遍,仍没得出答案,宋涵眸光含泪地盯着孟糖,委屈地控诉:“孟糖,你耍赖。”
“唉,愿赌服输,别以为流眼泪,我就会心疼。”
“老师根本没有讲过鸡兔同笼,你骗我!”
她怎么会输呢?
学校里的老师都说她天分极高,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孟糖才上几天学,她怎么可能赢她?
强大的自信瞬间崩塌,宋涵泣不成声地捂脸痛哭。
豆粒般大小的泪珠滚滚落下,雪白的皮肤因哭泣而沾染上绯色,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抖,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如泣如诉,心脏猛地收缩,孟糖有些难受地捂住心口。
乖乖呦,见美女落泪就心疼是什么毛病?
她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孟糖心虚地摸着骨指。
宋涵哽咽着啜泣,泪珠成串地滴落,略愧疚地避开宋涵灼热的视线,孟糖小声安慰:“老师的确没讲过鸡兔同笼,但我爷爷学问大,他教我。”
“好,今日是我输了,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要求?”
“呃···”
姐妹,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瞬间收敛泪珠,搞心态啊!
要求挺多,但听着宋雨哽咽的啜泣声,怜香惜玉的心思便忍不住了。
“具体我还没想到,等什么时候想到再告诉你。”
宋涵恶狠狠地擦拭眼泪,放下狠话:“好,我随时奉陪。孟糖,这一次虽然是我输,但下一次我一定会赢。”
孟糖惊呆:“姐妹,莫不是你还想比?”
“你最好认真学习,下次见面绝不放过你。”
落下狠话,宋涵气愤地离开。
“宋涵,你····”
不是,姐妹,能不能听她把话说完?
哎呦喂,这就内卷了?
“咩咩羊,你说我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闭嘴,不要乱附和。”
咩咩羊翻个白眼,并冲孟糖吐口水。
好看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孟糖慵懒地伸着懒腰,穿上烤干的外套,捡起湿树枝扑灭火花。
兜兜转转一上午,正事啥没干,反倒招惹一身腥。
心烦意乱,孟糖扛起锄头对着杂草堆一阵乱刨,待她情绪稳定,发现火红的太阳早已悬在头顶正中央。
呦呵,晌午了?
咋这个点,还没有人喊她回家吃饭?
“咩咩羊,你是不是饿了,正好,我陪你下山。”
高兴地牵着羊绳,屁颠屁颠地行走在山道。
上山舒缓,下山急促,不多时来到村子,牵着咩咩羊经过乡道,孟糖好奇地环顾四周。
都晌午了,村里的烟囱咋还没冒烟?
内心充斥浓烈的好奇,下一个路口,好奇心得到纾解。
男女老少左围一层,右围一层挤在路中央,叽叽喳喳不知在讨论什么?
隐约听见最里层激烈的争吵,孟糖用力往热闹中心挤,但挤得满头大汗还是徘徊在边缘,伸手戳了戳高个子壮汉,询问:“叔,你们在看什么?”
高个子壮汉乐呵呵地给孟糖讲述事情经过,不经意瞥见矮个子孟糖,立马住嘴。
“老孟家吵架,非常热闹。你···哈哈,糖糖啊,你怎么?”
尴尬地挠了挠头,高个子壮汉默不作声地远离孟糖。
谁又作妖了?
一听老孟家,孟糖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过去整整一个月,孟家就处于八卦漩涡中心,家家户户若是不聊两句,似乎就错失重大话题。
可村里不是出来新一波八卦,咋又盯上孟家,她是真不想背负指指点点的眼神上学啊!
硬挤显然无法达成目地,孟糖仔细在四周转了一圈,眼尖地找到突破口,整个人滑溜地钻进去。
奶奶是在和谁打架?
两鬓斑白的奶奶挥舞着双手同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撕扯头发,隐约能看见地上显眼的银发。
“老虔婆,叫你虐待我女儿,我打死你。”
“我会怕你个老东西,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老虔婆,我挠死你!”
年过半百的老人互相撕扯着头发,其余人等站在一旁拉架,但拉了半天,才发现是空气。
孟华国急色劝架:“娘,岳母,都是我的错,你们别打了!”
拉架老半天,但两位老人打红了眼,谁都不肯先松手,气得孟华国瞪着立在一旁的常玉红:“玉红,快劝劝你娘。”
“你娘之前是怎么欺负我?因果轮回,今日都是报应,你若敢掺和,明日就离婚。”常玉红悠哉地站在一旁,厉声叮嘱。
孟华庆几次欲拉开常老太,但皆被常玉红哥哥阻挠,眼睛发红地看向无能的孟华国,愤慨地骂道:“二哥,你还有没有点血性,生你养你的娘被别人按在地上打,你居然眼睁睁看着。”
常玉红狠狠瞪孟华庆一眼,冲着占上风的母亲大声呦呵:“娘,别放过老虔婆,要不是她不帮我照顾孩子,阿财也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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