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港口Mafia的野玫瑰—— by黑兔兔秃秃
黑兔兔秃秃  发于:2023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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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里塞满了太宰跟连珠炮一样不间断脱口而出的问题,我稍稍往旁边挪了一下,毕竟他脑袋怼的太近了,都快凑到我脸上了。
“你都在瞎想些什么呢,没有啦。”我摆了摆手:“只是魔术师变出了一朵玫瑰,然后他的同伴丢到我脚边而已。”
“所以是两个家伙吗?”太宰治一只手抚上下巴,听上去好像确实没什么,只不过下一刻他又听少女接着说:
“不过那个跟你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少年笑起来倒是挺好看的,有种忧郁、脆弱的美感,我还挺——”
话没说完,我看到了黑猫猫幽幽瞪着我的眼瞳,那眼神似乎是在说,若是我接下来的话语未让其满意的话,下一秒猫猫的小飞爪就要拍上来了。
于是我只好艰难地将即将说出口的话音转换了一下,从“我还挺喜欢的”变成了委婉的“我还挺欣赏的。”
抱歉,我已经尽力了。
然而我的回答显然是没有让太宰猫猫满意,他伸出一只手卷着自己手掌上有些翘起的绷带边缘,语调轻飘飘地说:“忧郁、脆弱感,我倒是不知道绘音酱喜欢这种类型的人。”
“都说了是欣赏啦,毕竟他的脸长得确实不错。”在太宰治持续输出的黑泥影响下,我决定实话实说。
作为一个爱好是各种美丽事物的美少女,我可是会因乙女游戏里攻略角色长得好看而开五个号去攻略不同结局的人,所以我确实吃别人的颜这一点我无话可说。
“不错?有多不错?”太宰治又继续向少女所在的方向贴了贴,把对方刚拉开的那么一点距离全都挤没了。
然后他歪着肩膀,用最自信的角度彰显着自己的外貌优势:“比我更好看吗?”
“那当然是没有啦。”对于自家猫猫我还是很偏心的,外面的小猫咪再怎样乖巧可爱,终究跟自己一点点投喂起来的是有着相当大的差距的,很多时候我可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人。
“那有我在,你不要看他们好不好。”就在我觉得自己算是安慰好了自家猫猫时,太宰治突然垂着头说了这么一句话。
少年的大半张脸隐藏在了他垂落的黑发之下,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低低的声线。
秉着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随意张口承诺的原则,我缓缓说:“那我尽量?”
太宰治:“?绘音酱也太快坏了吧!”
我:“说什么呢,人家可是好孩子。”来自Mafia的好孩子。
作者有话说:
明天更新放晚上?

第72章
最开始只是几个小团体之间的交锋, 很开就蔓延到了更大、更老派的组织上了,GSS、高濑会先后加入其中,而作为横滨本地声势最高的港口黑手党则是最后登台的那位。
然而一经登场, 就成了重头戏码,名为“双黑”的两位少年迅速在这场看似无序,实则一直处在某人掌控之中的游戏里初试锋芒。
深谋远虑的绝对智囊, 武力天花板的强悍异能者,如果说这是一场充满杀戮色彩的恐怖戏剧,那么这两个人称得上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其余人不过是登台演出的配角或是仅有临时露面机会的龙套。
当他们出场的次数用光,便会被导演者永远的抛诸于黯淡无光的幕后, 永无重见天日的那天。
尸骸在堆彻, 尖叫与惶恐随时随地上演,黑暗世界的游戏,要么出众,要么出局。
在这万分紧绷的日子里,大部分时间我都待在了港口Mafia的医务室中,作为医疗部的副部长, 我要随时待命, 每一天都有无数的伤者被送往这里, 然后又是生命消逝的人被缓缓抬出。
由于房间不够, 大多数抢救手术甚至直接摆个仪器,拉个挡光帘子就能原地进行。
死去的人太多, 活着的人脸上也只剩下沉重与肃穆。
刺啦——
成股的鲜血如突然涌出的喷泉般溅落在我的口罩上, 这些血来此刻自躺在我手术刀下的某位成员。
在我玫瑰的影响下他感觉不到疼痛, 只是微微睁着眼, 有些呆滞地看着从自己身体里喷溅而出的红色液体。
看着手底下这像是开了闸关不上一样的大出血量, 我瞟了一眼一旁心电监护仪上他忽高忽低的心率,“血袋呢,赶快输血,注意他呼吸频率!”
“小,小姐,血库供应不足,只剩下最后几袋B型血了。”一个医疗部的小护士掀开帘子,咬着下唇说道。
而这些血本将供应给另一张床上切割掉双腿,同样急需大量输血的人。
在听到小护士的话后,断腿之人脸上露出堪称绝望的表情,那表情就好像是在宣布,他即将被无情地抛弃。
虽然我很想说,作为一名医护人员,在我这里你们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你们都应该有活下去的权利,但我不能,我时刻谨记林太郎对我的教诲,当一件事无法做到两全时,那么就必须放弃其中一个,人亦是如此。
然而就在这时,我听见手下之人发出了几声微弱的气音,他的声音又小又断断续续,致使我不得不俯身倾听。
“请...小,..我.家..没,他..有。”
虽然只有几个破碎的字,但我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是在说,他没有家人了无牵挂,而对方还有一个家,所以可以选择结束他的生命。
听到这我抬头向对面望去:“你认识他吗?”我用手术刀指着躺在我手底下的这个人。
“啊?”双腿都被锯掉的人显然是没想到大小姐会问他问题,他艰难地仰头,在看清床上之人的脸后,他摇了摇头:“不认识。”
“但是他好像认识你,他知道你有家人。”我看着他说。
少女话音落下后,断腿之人再度仔细观察了一下对面床上躺着的男人,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他,我记得他,我们曾一同出过一个任务,当时他好像借走了我一根烟。”
“所以为了这一根烟,你要用命来还吗?”我重新低头看向躺着的男人。
他此时好像恢复了片刻生机,或是回光返照,这一次他的声音没有之前那么破碎了,男人双目无神地盯着头顶上方,语气有些说不出的感慨:“我只是...有些疲倦了。”疲倦于奔波在这个混乱的世界。
“我明白了。”对于男人的选择我表示尊重:“那我会尽量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
“多谢小姐。”在几朵深蓝玫瑰的簇拥下,男人缓缓闭上了双眼,围在床边包括我在内的医务室成员对此静静伫立着。
滴————代表着心率的绿色线条变成了一根水平的直线。
这不是第一个在我手中停止生命跳动的人,也永远不会是最后一个,我放下了手中沾满鲜血的手术刀,逐渐低头,与杀人相比,救人真的好难,好难好难啊。
过了一会儿,我转身看向对面床上的断腿之人:“我不清楚他的名字,也不会记住他,但是你要,你必须牢牢的记住他是谁、他的模样,因为他将生的机会送予了你。”
对面的男人握紧了拳头,声音坚定:“属下会的,我...一定会的。”
“那么,抬下去登记死亡记录吧,换下一个人。”我对着旁边的医疗部助手说。
助手:“是。”
忙碌了大半天,再度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我真的是心力憔悴,虽然与前线相比,医疗室同样也是一场生与生之的竞赛,但很明显,我还是更喜欢前者,因为至少前者不会带来那么多悲伤。
“绘音酱~我来找你玩啦。”嘭的一声,我办公室的大门被一个常客推开,手握红皮封面手册的太宰治就那么大大咧咧地闯入女孩的地盘。
一进来他就看到了半瘫在沙发上,双眼木木地望着前方出神的少女,甚至就连他的到来都没没能使其分出半个眼神给他。
太宰治不高兴了,他太宰猫猫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对待,他要喵喵叫换啦!
然而直到他蹭到了少女身边,对方还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就好像被累到已经懒得跟他说话了一样。
看着少女怎么拉都拉不回来的发呆眼神,太宰治伸出出任务回来后并没有清洗过的小脏爪扯了扯少女的脸颊。
我也确实在他这番动作下被拉回了现实,因为从医疗部回来后,我有认真的洗手洗脸换衣服,而现在,我再次在脸上闻到血腥味了,除了血味还有浓重的硫化氢味,所以太宰今天在外面玩炸弹了?
我将他的爪子扒拉下来,转头看向他:“我刚洗的脸,以及我建议你下次回来洗洗手,不要把外面的细菌全带进我的办公室啊喂。”
“嘿嘿,谁让绘音酱刚刚一直都在发呆的。”太宰治故意地将其中一只手上沾着的黑灰抹到对方的鼻尖,“现在绘音酱也变成一只小花猫了。”
“不要捣乱,太宰,我今天很累。”我有些气弱地拍开他的手说。
太宰治敏锐地察觉到少女情绪的不好,于是他重新乖乖坐好:“是医务室那边的事吗?”
“嗯。”我靠在沙发上闭上双眼:“工作很多,也很忙,要一直站一天。”
“这样啊。”
太宰治不经意地回答着,虽然少女并没有说,但他也明白了这几句话所包含的另一层含义,因为他同样每天也在经历着生命的流逝,只不过,他们是不一样的,一个是杀人者,一个是救人者。
于是他索性转移了话题:“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绘音酱在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出神?”
“唔,我在思考人生吧。”我不确定地回答着,说实话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的发呆而已。
“人生。”太宰治在嘴中淡淡重复着着这个词,随后他开口问道:“话说绘音酱有什么人生理想吗?”
“有啊,混吃等死,不劳而获,是我目前最大的人生理想。”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诶?”太宰治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一样睁大了眼睛,“绘音酱可是我们港口Mafia的大小姐诶,结果理想就这吗?”
“这在我看来已经是很伟大的理想了好不好,混吃等死也是很不容易的,你不要小瞧躺平的人。”我反驳到。
紧接着我又撇了撇嘴:“你还是首领弟子呢,但不照样成天脑子里只想着浑水摸鱼。”
“我有好好工作的,特别是最近!”太宰治不满地说:“而且我也是有理想的!”
“嗯哼。”我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看看他能给我掰扯出什么理想来。
“我的理想就是进行一场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的自杀。”少年紧握双手放于胸前,眼神看向上方,语气中带着向往。
“哈,这可真是一个充满了太宰治特色的理想啊,那,提前祝贺你成功?”我不掺杂一丝感情地说。
“哼,绘音酱你的话一点也不真诚。”太宰治嘟嘴。
“好吧,那我真诚一点,祝治哥早日拥有一场清朗明爽...”我卡了一下壳,后面那句是什么来着?马什么梅?
“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的自杀。”太宰治在一旁纠正连带着补充。
“哦。”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对着他微微笑道:“祝治哥早日拥有一场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的自杀。”
“当然如果是殉情就更好了。”说着太宰治突然半蹲下去并握上了我的手。
“绘音酱,你真的不愿意跟我一起殉情吗?”他眨巴着眼睛看起来好不可怜。
“太宰,”我微笑着对他脖子处比划了一个手势:“你是特意送上门给我活动筋骨的吗?”
“哈哈,没有啦。”太宰治站起身轻笑着:“绘音酱现在是不是感觉心情好多了?”
听少年这么说,我才惊觉之前环绕在心中的那股沉重感已经退去,所以他刚刚是故意的吗?虽说平常他就没不故意气我的时候,不过——
“谢谢啦,太宰。”我对他说道。
“那我有什么奖励吗,不会就只有口头上的一句谢谢吧?”太宰治站在原地双手叉腰。
“奖励,你有什么想要的吗?”犹豫了几秒后,我实在不知道该送什么给太宰当奖励。
“这个嘛...”太宰治笑了一下,俯身一点一点地拉近着他与女孩之间的距离。
我就这样看着他半缠着绷带的脸逐渐贴近,他的一只手甚至从我耳边擦过,抵在了我身后的沙发上,居高临下神色不明。
我们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视线相对,彼此瞳孔里都拥有着对方的倒影,领地里也都明显充斥着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就在我准备开口问他想干嘛的时候,太宰起身了,他的另一只手里捏着一颗白色包装纸的水果糖,是我日常装在口袋里的手作糖果。
“那么奖励我就收下了。”太宰治伸手摇了摇糖果,转过身笑意盈盈地走了出去。
在办公室的大门被咔哒带上之后,我才有些反应迟钝地抚上自己的胸口,刚刚那是什么感觉,这里...好像跳了两下?
难道我被我的猫撩到了?不,应该是心律失常,看来最近确实有些累了,不行,得跟林太郎反应一下,我还小,不能每天都是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呼呼——我拍着胸口给自己顺着气。
而刚出从办公室走出没多久的太宰治,却在即将登上电梯时,脚步一转进入了旁边的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里的灯是感应灯,没有声音不会变亮,太宰治自灯光熄灭后就再没发出过半点声音。
漆黑无光的楼梯间里,少年静悄悄地低头站着,须臾,他伸手慢慢地扒开糖纸,将草莓味的水果硬糖塞进嘴巴里,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哈——”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像是自嘲地笑了一声,头顶的灯亮了一下,不一会儿又灭掉。
太宰治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的手中剩下的糖纸,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不太确定,他,好像有点,喜,喜欢?
不,或许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应该只是占有欲吧,因为绘音酱这个人实在是太好了,所以想把她藏起来,想把她藏在自己风衣的隐藏口袋里,这应该仍旧只是单纯的占有欲吧。
太宰治不敢再去确认心中的那个答案,喜欢?太可怕了,他不该拥有这种情感的,又或者说不敢拥有。
爱与被爱啊,他么。
哪怕少年心底其实对这种情感无比的向往与渴望,就像徒步沙漠的旅者奔跑向眼前的一小片绿洲那样的渴望,但他不敢承认,他是个胆小鬼。
所以,不是的,不是喜欢,太宰治攥紧了糖纸,在心中拼命的否定着刚刚那呼之欲出的答案。
深深呼出一口气,太宰治伸手打开安全通道的大门,不行,心里好不爽,去找小矮子发泄一下好了。
无缘无故被青花鱼乱搞一通的中原中也:?我又哪里招惹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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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
医务室的工作沉重又繁琐, 在我跟林太郎委婉地央求了一下后,他首肯了我的提议,让我可以偶尔前往前线放一下风, 不然我绝对会在医疗部的高压下憋出病来。
于是横滨街头偶尔会出现这样一幕,身着黑色小洋裙的少女拿刀在前面砍,司机兼保镖小哥长谷在后面喊。
“小姐, 等等我——”
在将手边最后一名GSS的成员送往地狱之后,我抬手擦了擦而头上因运动而微微出的细汗,不得不说,砍人真的是目前最爽的发泄方式了,我的压抑的心绪得到了极大的舒缓。
大部分通过层层筛选送到我手里的任务都是针对普通成员的, 很少有敌方异能者出现, 这就意味着我甚至连异能都不需要使用。
而且就算有也无妨,因为——
一颗来自敌方狙击手的子弹从西边的阁楼向我射来,但子弹却在距离我半米处的地方被金色的亚空间格挡了一下,随后反弹到不远的地上,地面顿时出现了一个小坑。
不远处的兰波正安静地坐在一家早已关门的餐厅外的吊椅上,一手拿着报纸, 一手喝着花茶, 像个享受悠闲时光的老爷爷, 而亚空间则被他当成了用于摆放物品的茶几。
在少女的目光向他望来后, 他举起手中的茶杯对其微微示意。
我勾了勾唇,回他一个微笑, 所以说即使有危险异能者我也不怕, 我的保镖可是连日本政府都在垂涎的超越者, 我可以放心大胆地浪。
几乎从未尽到自己身为保镖职责的长谷上杉:我的存在是多么的没有必要。
上午结束了发泄过程, 下午就又要重归到另一场可以观摩生命的绽放与凋零的舞台了。
虽然在这里我脸上的笑容偶尔会逐渐麻木, 但我还是尽量对他们投以善意的微笑,哪怕大部分只是我装出来的假象。
毕竟我所待命的位置是重症医务室,能被送进这里的人,在那之前都已经很疲惫了。
特别是对那些正处于最后弥留之际的港.黑成员,我希望他们在生命最后的时光中,记住的不只是这个世界的罪恶。
蓝色的玫瑰夜以继日地在这所不大的医务室中盛开,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港.黑众人溺于哀伤的心绪,久而久之,甚至有不少未受伤的成员也对这里心生向往。
来探病队友的人在这里磨磨唧唧不愿意离开,心情烦乱的黑蜥蜴底层选择任务之余到此处靠墙小觑一会儿,偶尔也会有几个慕名而来的刚加入港口不久的年轻成员,他们是听说了传闻想过来偷偷看一眼大小姐模样的。
在传闻里,大小姐是港.黑无上的瑰宝,她静悄悄地于黑夜中盛开,温柔地抚平人们被死亡笼罩的恐惧,这让港口众人原本因其是首领之女才产生的尊敬,转变成了发自内心的爱戴。
与对太宰大人与中原大人的那种略带恐惧的敬仰不同,来往于正一层重症医务室的成员从未对少女产生过半分恐惧,她可是整个港口为数不多能使人安心的人物。
于是当我坐在林太郎办公室里刷到了有关“港口Mafia的玫瑰”的帖子时,我捂住了脸,啊啊啊,这都是什么羞耻言论,虽然被夸夸确实很开心,但是他们编的也太离谱了吧。
坐在上首的森鸥外对此笑笑,绘音酱的存在仿佛给港.黑那些在前线奔波的众人吃上一颗定心丸,这样的话他甚至都不用特意为此提高福利待遇,光是有绘音酱在医疗部驻扎就足够了,在这本就有些紧张的时期,也算是省了一大笔费用呢。
战争期间最为重中之重的事便是稳定人心,一旦内心开始动摇,那么再怎样扎根之深的组织都会出现不安稳现象。
但这件最重要的事,他的好大儿轻轻松松就做到了,既然如此,这场战火或许可以再多添些薪柴。
森鸥外在手下的批复上写了什么,大批量的武装库备存就此放开。
等再次结束一天的治疗时,天已经黑了,我吩咐长谷去给我打饭,自己则是先回到了办公室,结果刚出电梯就看到了等在走廊里的坂口安吾,他好像总是能掐点算计我回来的时间一样,每次都是那么正巧。
“你站在这干嘛,我不是把我的情报权限都交给你了吗?”
维持了大半天假笑的我有些没好气地说道,倒也不是我想发脾气,就是真的累到语调都不想再上扬了。
“小姐好。”坂口安吾先是向我请安,随后双手递交了一份资料:“这是这半个月以来,港口众人的死亡情况明细。”
听他这么说,我挑了挑眉:“我应该没让你做这份工作吧?”
“是的。”坂口安吾低头:“是属下处于私心擅自整理的,若有不妥还请小姐责罚 。”
我本来对他不听命令私自整理资料这件事略有不悦,但在瞥见他比还我重了不知几倍的黑眼圈,以及布满血丝的眼球后,我刚升起的那么点气焰顿时消失不见了。
这都是他在做好我和林太郎给他布置的工作的同时,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整理出来的资料,一个二五仔工作做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真是的,可别告诉我官方那边的人都是这种奇葩。
“行了,我会看的。”我叹了口气对他说,“你下去吧。”
“是。”坂口安吾鞠了一躬,“这是工作之余的记录,属下会每周上报一次”。
在他退下后,我坐到沙发椅上闭目养神了好一阵,直到长谷敲门来给我送饭,我才重新睁开了眼睛。
随便喝了几口豆腐汤,我将视线转移到刚刚顺手扔到一边的档案袋上。
坂口安吾说这是什么来着,死亡情况明细?明明情报部那边也有专人负责整理有关此类的报告,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我在心中嘀咕着。
这么想着我随手抽出几张他整理的资料,但看着看着,原本带有调侃的情绪便沉重了下去,这几人都是在火拼中死去的,甚至同伴们都无法将其残缺的身体拼凑完整。
在坂口安吾给我的这份资料里,记录着这些死去成员详尽的人生印记,那是唯有一句情报部“今日几人死亡”的报告书上绝不可能出现的文字。
我想起坂口安吾离开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他在工作之余收集并撰写了这些信息,并且愿意每周统计上报一次。
也许他的做法在港口Mafia其余人的眼中看起来很是怪异,毕竟最初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在明白了他的坚持后我却觉得,他做的对,他只是做了他想做的事,关于这一点,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批判他。
在这些死去的成员里,大部分人过着终其匆忙且庸碌的一生,虽然不值得一提,但他们也有家人,有惦念的东西,也有会在心里默默为其祈念的存在,所以不该就那么变成报告上平平淡淡的几个数字。
或许我真的双标到了极点,明明手刃敌对组织时是那么不留情面,但面对此刻手中资料里的生命,我却又忍不住为他们感到惋惜。
特别是,在这一张接着一张的资料中,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几天前于病床上自愿将生的机会托付于他人的那个男人。
水原健次郎,于XX日废品处理厂的袭击事件中前胸大面积撕裂,送于重症监护室后因失血过而亡。
此人擅指挥作战,原为XX军官副手,XX年战败回国后因不满上级安排与之产生冲突(具体省略...),后被废除军衔,三年前母亲与爱人相继去世,加入港口黑手党,因其并无家属,故无需发放抚恤金,由港口统一安排殡葬。
坂口安吾报告中的文字是生动的,他们的印记几乎都很简单,但每个人都拥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我闭上眼睛甚至可以在脑海中描绘出他们的大致模样。
所以这些死亡陈述确实有它们存在的意义,对我这个想要去书写他人故事的人来说,也是有意义的。
将所有资料全部过目之后,我决定将这份档案交给林太郎,哪怕他也许并不会抽空翻阅,但我依旧要将其交给他,就像坂口安吾每个周都坚持整理新的死亡记录递给我那样。
几天后,不惧战火蔓延,反而更加如火如荼地加印报纸、发表评刊的横滨报社——
“三木老师没事,这是老师刚发来的新稿子。”
由于作者三木并没有公布过自己的身份信息,甚至连打电话时的声音也一直都是电子合成的,被夏目漱石叮嘱负责三木的编辑忧心极了,他生怕老师一个不易折在了这场斗争中。
要知道三木虽然平常就是个鸽子,但基本上也是一个月两篇稿,可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那边毫无消息,打电话也不接,呜呜,老师不会出事了吧,这颗即将升起的小星星就要这么半途陨落了吗,编编咬紧了自己的小手绢。
但现在,三木老师他终于将稿子发过来了,看着邮箱里新出现的电子稿,某编跳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了原处。
而等他通读完这篇名为《夏花》的短篇之后,他摘下了眼镜。
助手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
编辑:“不愧是那位让我关注的人,三木老师一直都在进步啊 。”
《夏花》讲述了一个名为水原健太的男人平淡且苍白的一生,情感鲜明的悲剧,却又于悲情中延伸生命的炽热和丰饶,三木老师最后甚至还为这篇短文撰写了一首小诗,编辑搓了搓手,这可真是相当大的买点啊。
在这一刻,报社的编辑决定,不管是为了夏目漱石的要求也好,还是为了自己以及报社的未来,都不能轻易让这位很有潜力的作者从他手中溜走。
《夏花poem》 ——三木
水原健太生于夏花绚烂之时,
记忆里的母亲身穿浅色毛线衣,
水原健太死于夏花败落之日,
呓语断断,于梦中隐去声息。
战火倒映出她们雪白的脸颊,
被碾碎的爱意与温存,
淡红色的天空,大地在泪流,
她们沉睡,如同海雾扁舟。
蒲苇般的青年,
棉衣襦袢的黑色幽灵,
汹涌的海浪,在暗淡中间歇,
黑夜流淌,亡徒者永恒的歌谣。
水原健太生于夏花绚烂之时,
白鸽于塔尖振翅高飞,
水原健太死于夏花败落之日,
繁星祝福他在永夜中安眠。
作者有话说:
绘音超双标的,我的混乱善只对自己人好。
以及浅浅尝试一下文中文。
感谢在2022-12-02 11:23:30~2022-12-02 23:01: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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