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报社某编一直很想亲自来拜访我一番,谈谈能不能签约之类的。
编辑:“三木老师真的不打算签约吗,签约就有固定稿费了,我们报社的福利对比同行还是很不错的,而且我们能给老师开出最好的合约。”
然而我仅用一句话就堵死了编辑的期许:“抱歉,在下家产上亿,不需要稿费。”
报社编辑:我竟无语凝噎。
这一刻他开始在心中列表横滨,或者是周边地区那些有名富豪家里的孩子们了。
不过三木老师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港口Mafia的大小姐,这或许是他永远也猜想不到的事实。
啊,今天好像是要教银酱防身术的日子,在瞥到手机上显示的日期后,我站起身。
不久前的一次见面,小姑娘拉着我的衣角犹犹豫豫地看着我:“绘音姐姐,你能教教我体术吗,我不希望成为兄长的累赘。”
“虽然知道这样很麻烦姐姐,但以后不管绘音姐姐有什么忙,我都会第一时间帮忙的。”小姑娘的眼神明亮又坚定。
于是我就在这一声声绘音姐姐中迷失了自我,原因无他,在我投喂的孩子里,只有银酱会乖乖地喊我姐姐了,所以我不介意给她开点小灶。
再者,也不算耽搁时间,自从有了坂口安吾这个精明能干的副手,我的工作就轻松了很多,摸鱼果然很快乐啊,我理解你的感受了,太宰。
所以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走出港口遛遛自己,就像傍晚吃完了饭出来散步的普通市民那样。
而芥川银这每周一次,一次几小时的陪练在我这也就当出来放风了。
况且可可爱爱的银酱真的很努力,我喜欢努力的好孩子。
不努力的坏孩子太宰治:哼。
“哈——哈”芥川银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怎么感觉,绘音姐姐好像又变厉害了。”
“大概是因为我最近的训练强度也被提起来了。”我心累地说,由于我的体术水平已经跟黑蜥蜴的成员们不相上下了,为了让我继续体会挨打的快乐,红叶姐每次都让中原中也陪我对练,允悲。
“原来绘音姐姐这么厉害了也需要训练。”芥川银感叹道,那看来她还差的好远好远。
“因为总是会有更厉害的人压在上面嘛。”我走到芥川银身边坐下,和她一起抬头望着头顶蔚蓝的天空。
自林太郎上位后,就敲打了那些污染严重的企业,所以横滨现在的天空已经不再是雾霭弥漫的灰蒙蒙了。
“大家都好厉害啊。”芥川银眼中有向往,也有淡淡的失落。
“是呀,港口不仅有比我聪明的存在,也有比我体术厉害的存在,大家都很厉害呢。”我摸了摸芥川银的头发:“不过银酱也不用失落,你现在已经很棒啦,要知道你的体术可比龙之介强多了。”
“嘿嘿。”被崇拜之人夸奖并摸摸头的小姑娘笑得很开心。
“好啦,休息好就继续吧。”我站起身对芥川银伸出手:“要是结束了面包店还没打烊的话,就去买红豆面包。”
芥川银:“嗯!”
两个小时后,挥手告别手捧着面包的银酱,我独自走在回港口的路上。
“喵——”
我顺着叫声转头看去,一只很是眼熟的三花猫趴在一户人家外围的白色栏杆上。
在看到我抬头望去之后,它起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喵喵叫了两下朝我跳过来。
这是一只我曾生活在镭钵街的黑医诊所时,就见过两次面的三花猫,是那种一看就知道被人养的很富足的猫猫,流浪猫的皮毛才会不像这般水润光滑。
而之所以我会记住这只猫,除了它被养得很肥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是一只公的三花,因为我有特意掀开尾巴看他的蛋蛋。
夏目漱石:老夫不要面子的嘛!
前段日子夏目漱石偶然在报纸上见到一篇难得不错的文章,出于好奇他动手查了查,结果这一查,好家伙,近来名声鹊起的短文新星竟然是自己的徒孙。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森鸥外收养的这个孩子是个书籍收藏控,但没想到的是,原来对方在写作方面也有着不错的天分,或许可以适当的培养一下。
于是夏目漱石亲自联系了横滨报社的编辑,让他看看能不能跟森绘音沟通,到时候他可以通过邮件的方式偶尔对其稍加指导。
虽然夏目漱石明白森绘音不会轻易与报社建立联系,但他没想到少女给出的理由竟是如此离谱。
当他收到报社编辑颤巍巍的电话,说三木老师声称自己家产上亿的时候,夏目漱石嘴边的一撇小胡子都要吹起来了。
都是森鸥外的错,他都是怎么教小孩子的,教出来的孩子个个都是奇葩!
莫名收到老师批评教育信封的森鸥外:QAQ,我的教育方式没有问题!
“好久不见啦,咪咪。”看着走到我面前的猫咪,我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今天可没有小鱼干哦。”
然而我刚说完,就看到了不远处身披羽织的银发男人,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根小鱼干,正眼巴巴的看着我与咪咪的互动,真是莫名的反差萌。
我们的视线对上后,银发男子优先向我点头致意,于是我也对他打了个招呼:“福泽叔叔好呀。”
“你好。”福泽谕吉打量着这个第二次见面的孩子,对方并没有与谢野想象中的悲惨不幸,相反是个活泼又有礼貌的孩子,至少比他家乱步要懂礼貌一些。
江户川乱步:?社长你不爱我了!
“福泽叔叔,你小鱼干都拿出来了,不来喂它吗?”我一边撸着猫猫,一边转头对他说道。
福泽谕吉试探着往三花猫的方向靠了靠,但很快他就定下了动作:“我过去也许会吓跑它。”
“不会的,它超级乖。”
虽然银发男人身上确实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杀气,但很明显我手下的三花猫并没有表现出紧张情绪,甚至连毛都没炸,看来是只胆大的猫猫,不愧是只有千分之一概率才会出现的公三花。
在少女话音落下后,三花猫甚至还应景地喵~了一声,就好像是在回应少女的话一样。
于是福泽谕吉再次试探着上前,他小心翼翼地伸出了小鱼干,生怕惊扰到难得离自己这么近还没跑掉的猫咪。
三花猫依旧没有逃离的意思,它甚至用脑袋蹭了一下福泽谕吉的手背,随后才叼走了对方手中的小鱼干。
福泽谕吉:!是四十多年人生里为数不多愿意跟他接触的猫猫!
夏目漱石:唉,为了弟子的心愿,老夫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
此时唯独没有被老师格外关照过的森鸥外:他心里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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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自森鸥外上位以来, 横滨经历了难得的一段平缓时期,然而这看似毫无波澜的水面,却在一颗石子落入之后, 激起了一场无法平歇的浪潮。
起因是一位异能者的突然暴毙,如果死的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也许只有他的朋友与家人会缅怀他的过去, 但如果这逝去之人是一位拥有强大资产的上位异能者,那么追忆他的人就不仅仅是那些了。
当传闻里总价值高达五千亿的巨大遗产流入关东地区,就如同一只绵羊走失到了群狼环伺的山谷,无论是否有能力争夺,各个势力都不免被卷入这场看似公平竞争, 实际却上是弱肉强食的鲸吞。
无数黑手党与普通人的尸骸堆积成山, 横滨的人们给这恐怖的八十八天命名为:龙头战争。
而随着龙头战争出名的是站在最终战场上的胜利者港口黑手党,以及两位名为“双黑”的少年。
虽然据来自港口的人亲口描述,还有一位美丽少女,医务室有她的驻扎是港.黑的幸运,但关于她的消息几乎从未传出港.黑内部,一直以来她都被保护的很好。
自那以后, 港口黑手党便成为了横滨夜色中唯一的掌控者, 再也没有其余组织能与之抗争分毫,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龙头战争前夕——
最近我感觉林太郎似乎越来越兴奋, 而且甘乐酱也少见的提醒我小心,虽然我确实嗅到了空气中的硝烟, 但究竟是什么大事竟能让林太郎都如此兴奋。
“所以你在嘿嘿的笑什么呢, 看起来好傻哦, 林太郎。”我走上前一步, 看了看我那自己一个人傻乐的老父亲。
“是一场竞赛, 谁能笑到最后就能获得最终大奖的竞赛。”沉吟了片刻,森鸥外缓缓说道。
“看来林太郎很想得到最终奖啊。”我站在原地抱着手臂。
“因为奖赏十分诱人,”森鸥外笑着说:“虽然过程或许会有些辛苦,但我相信绘音酱会喜欢的。”
我:我有种即将要头秃的预感。
虽然我十分好奇,但看着仍在布饵的林太郎,我并没有把这份好奇问出来,毕竟我身边还有个时刻都在透过他的反光镜片盯着我的二五仔,不知道他是否会在这场事件中做出一些对港口不利的事来。
像是看出了我的顾虑,林太郎向身后的座椅上靠了靠随后缓缓说道:“不必担忧坂口君会坏事,他构不成威胁。”
不过是为了得到某个凭证的工具人而已,在那之前,既然对方在自己手底下,自然还是要好好利用才是。
听着林太郎手指有序的敲击座椅扶手的声音,我“哦”了一声,看来坂口君实惨,他来港.黑的唯一作用就是用来给林太郎增涨业绩。
虽说他的身份只是我的副手,但很明显,在摸清了对方的能力与极限后,林太郎甚至将情报部的大半工作都丢给了坂口安吾。
这个人现在的身份就如同黑暗里的密使,脑袋中装的是足以决定组织未来走向与消亡的机密情报。
起先我并不明白林太郎为什么会选择重用一个以二五仔身份进来的人,但随着我与坂口安吾之间的接触,我渐渐明白了,首先是青年的能力足以让他担此重担。
其次,他的办事风格其实很规矩很严谨,所有工作都会一丝不苟地认真完成,就连日常穿的服装都很板正,平日里带个大圆框眼镜,外表看起来如此一板一眼的年轻人,真不像是一个年仅十八就敢将黑手党耍的团团转的人。
所以究竟是什么样的组织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才,放眼整个日本,我不认为任何一家地下组织能拥有如此能耐。
既然不属于地下组织,那么换个思路,将黑夜翻转到白昼,答案好像瞬间就明朗了。
他是另一侧的人,所以林太郎才会在防备他的同时,丢给他大量的机密工作,这本应该是一个互为矛盾的行为,但如果坂口安吾真的是来自官方的人,那么那些情报,即使知道他也不会轻易透露出去。
最终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从黑夜的地下室转移到白昼的档案馆而已,同为机密被收录,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那些能被泄露出去的,都是林太郎无所畏惧的。
这么想着我为坂口安吾日益上移的发际线默哀了一瞬,虽然这其中不乏我的功劳,但我还是要为他点个赞。
原以为驻扎医疗部,兼职情报部工作的我已经是一人二用了,但没想到还有比我更惨的,人家才是确确实实的打了两份工,拿着双倍工资的秃头打工人啊。
跟林太郎汇报完工作,又被爱丽丝拉着喂她吃了一块小蛋糕后,我端着金发少女给我的另一块蛋糕离开了顶层。
然而下楼之后,我却在我的办公室门前看到了两位与我有关联的男性的对峙。
“你刚出完任务身上很臭,请你离我远一点。”带着圆框眼镜的男人一脸不悦地说。
而一旁的黑发少年显然是一副被惊呆了的表情,就好像从未料到他能从对方嘴里听到这种话。
“你就是绘音酱的副手?”太宰治笑了一声:“哈,森先生从哪捡回来的的奇葩。”
听到少年对他的称呼,坂口安吾只是默默扶了扶眼镜,一言不发。
“哈哈哈,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在嫌弃我吗?”
太宰治根本不听青年让自己远离他的话,硬是往他身边挨了挨,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拽了拽自己的衣襟,试图让身上那股令对方厌恶的味道随之扩散。
果不其然,坂口安吾眉头紧皱,他木着脸后退了一步:“你可真无聊。”
“但是你是个有趣的家伙哦,我记得的没错吧,唔,安吾君?”太宰治危险地笑了笑。
“不愧是办公室与绘音酱相连的人,这可是连我都得不到的殊荣呐。”太宰治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下一秒,他即将脱口而出的黑泥语录就被一嘴蛋糕堵住了去路。
少女用小勺子狠狠挖了好大一勺蛋糕,精准无误地塞到了太宰治嘴里。
于是少年满腔的话语就变成了嗷呜嗷呜的咀嚼声,一边吃着他还一边点评道:“这又是爱丽丝喜欢的口味吧,比起芒果我还是更喜欢吃巧克力味的蛋糕。”
“那下次给带你黑森林。”我将盛放蛋糕的小碟子放到太宰手中。
太宰治眼睛亮了亮:“是绘音酱常吃的那家吗?”
“是的哦。”我点头。
“好耶。”太宰猫猫高兴了,他表示不打算接着计较坂口安吾的失礼行为了。
坂口安吾:明明最先失礼的是你。
顺完太宰猫猫的毛,我转头看向坂口安吾:“这是昨天让你整理出的材料吗?”
“是的,此外还有尾崎干部刚传过来的紧急文件,以及内部交易日程的指令。”身为一个负责任的下属,坂口安吾的办事效率很高,他甚至可以通宵来完成某项工作。
明明是个二五仔,却比任何人都要努力,难道这就是打工人打工魂永不服输的高贵精神吗,在下佩服。
“我知道了,安吾辛苦了。”接过坂口安吾递交过来的资料,我对他说了这些天来唯一一个辛苦话语。
然而我这难得关爱下属的情绪,却听得坂口安吾受宠若惊。
坂口安吾:!她竟然会对我说辛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说我还不够努力,这是敲打?!
这么想着坂口安吾看了眼跟在少女身边语气温和小声说着话的太宰治。
总不能是因为外人在场,所以她才表现出一副关爱下属的上司形象吧,为了给别人留个好印象?
好像也不是,坂口安吾回忆着这些天他跟在少女身后去其他场所办事时的情景,大部分时间并没有这么客气,虽然语气是温柔的,但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她父亲一样,充满了上位者的压迫感。
难道说,是因为这个叫做太宰治的少年嘛?
坂口安吾将眼睛隐于厚重的镜片之下,静静地观察着两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少女的互动,难道说,港.黑论坛里的那些八卦是真实的?太宰治真是森绘音的童养夫吗?
所以她才会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周身的气势都软了下来,而少年更甚,在少女拿着小勺子喂他蛋糕后,他身边都已经飘上了代表着高兴情绪的粉色小花花。
虽然这只是坂口安吾不切实际的猜想,但他还是觉得此刻站在这里的自己犹如一个巨大的电灯泡一样闪闪发光。
“那属下就先继续去工作了。”坂口安吾低头告退,在转身离开时,他最后瞥了一眼站在那里的两个人。
虽然都还只是孩子的模样,但他们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港口高层,每一位身体里流淌的都是属于Mafia的黑色血液。
两个麻烦的家伙啊,在这样的人手底下讨生活不禁让坂口安吾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
我:说什么呢,明明人家是一个体贴下属的好上司。
坂口安吾:可我总感觉自己受到了针对。
我:二五仔罪有应得,活该。
坂口安吾:awsl
坂口安吾走后,太宰治便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属于少女的办公位上,他翘着兰花指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吃着蛋糕,边吃还边气呼呼地抱怨着森鸥外的做法。
“我不过是出差了几天,再回来时,绘音酱身边的位置已经被人抢了过去,可恶,森先生他一定是故意的,明明那个办公室我都申请那么久了!”太宰治泄愤般地戳着手中的小蛋糕,就好像他每戳一下就能在森鸥外身上捅个窟窿一样。
可是那几个办公室的所有权都在我手里,你应该直接问我的,林太郎忽悠了你。
我本想这么说,但看着坐在桌子上赌气的大男孩,我又默默把到了嘴边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为了同事间的友好相处,以及港口今日份的和平,我决定陪着林太郎一起忽悠太宰。
毫不知情的太宰治:哼,报复不了森先生,那我就去报复那个抢了我位置的眼镜男。
坂口安吾,一个发际线上移且脑门上贴着大写的危的男人。
安吾:听我说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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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亿, 你们听说那个五千亿的传闻了吗...”
和银酱一起走在大街上,我的耳边充斥着各类人群的低声窃语,这个不知道从何而起的传闻如今愈演愈烈, 各大不法组织都谨慎地捕捉着从风中传来的讯息,企图成为最终财富的拥有者。
“绘音姐,你怎么了?”芥川银察觉到了身旁之人情绪的变化, 她好像没有往常看起来的那样轻松,是与最近的传闻有关么?
“没什么。”注意到小姑娘的嘴角残留着一点没吃完的可丽饼的痕迹,我抽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替她擦了擦嘴角,“只不过之后一段日子可能不能来陪你训练了。”
“没事,绘音姐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我不会耽误绘音姐的时间的。”芥川银眼神明亮地说。
看着绘音姐替她擦完嘴正准备收回去的手帕, 小姑娘伸手拽了拽帕子:“我可以帮绘音姐洗手帕。”
“银酱真是太可爱了。”小女孩软软的话语总是能让人心生欢喜,我笑着将她被风吹到前面的发丝重新捋回到耳朵后面:“回去之后跟龙之介说一声,近期不要轻易出头,这里马上就要乱起来了。”
芥川银狠狠点头:“明白,我会通知哥哥的。”
“那么下次见面就是风声平息之后了。”我对小姑娘挥了挥手。
“嗯,我会照顾好自己, 还有哥哥和大家。”芥川银攥着手帕, 语气没有了曾经的怯懦, 她要成为像绘音姐一样优秀的人, 然后去保护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
告别芥川银之后,我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等长谷来接我, 然而就在这时, 一股足以让普通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 它是那么诡异、不加掩饰, 令人头皮发麻。
我放下手中把玩着的手机起身环顾四周, 另一只手已经摸上了随身携带着的折叠手术刀,视线并不是从大街上传来的,还要再远一点。
好像在对面那所高楼之上?不对,转移了,这次是左边,左边那栋楼的窗户里,我转头望去,啧,正好对着太阳直射的方向,劣质玻璃的反光让我看不太真切。
就在我准备眯起眼睛仔细看过去的时候,视线来源的方向又变了,他们就这样来来回回,像是拿了根激光笔去逗一只蹲坐在地上的小猫一样。
是同一个人在观察我吗?还是说有很多人?
不,应该是一个人,毕竟视线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这样阴森的既视感应该不会出自很多人,那么他为什么能这般快速地四处移动,异能力?空间跳跃类?瞬移?
想通了这一点的我重新坐回长椅上,人家才不是猫猫呢,不会跟着激光笔的红点到处跳来跳去哦,逗我是没有用的。
察觉到少女由最开始的警惕重新变得不为所动,费奥多尔弯了弯嘴角,不是为了逗你,只是想在不同的观赏角度好好欣赏三木老师的容颜罢了。
虽然早就在情报上见过对方的模样,但比起资料中那张毫无起伏的面孔,还是现实中真实的三木更加生动。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像个变态私生饭的费奥多尔,起身对身边的青年招了招手:“果戈里,再带我去那栋楼的楼顶吧。”
“没问题,阿陀。”白发金眸的青年脸上画着奇异的小丑装扮,只见他打了个响指,两人的身影就再次消失在原地。
而我依旧坐在长椅上,只不过这一次,我精准的捕捉到了视线来源的方向,我猜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因为——
我坐在长椅上直直地扬起脖子,仰头看向身后的楼顶,那里趴着一个头戴白毡帽看不清意图的黑发少年人。
他一只手搭在楼顶的栏杆上,脑袋趴在上面,另一只手则顺着栏杆耷拉下来,手指指向之处很像是我所坐着的位置,但又不是。
而我之所以能如此确信这个人就是刚刚一直躲在角落里窥视我的家伙,是因为他的目光依旧如粘稠的毒液一般,让人感到不安与无法喘息。
干嘛这么看我,你是想拐卖小孩吗?人口买卖在横滨可是禁止的,再说也不看看你想要拐的人是谁。
我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手.枪的手势,直直地指向趴在楼顶俯视我的白毡帽少年。
“砰——”我轻轻地说。
而上方之人显然是看懂了我的嘴型,我看见他眉眼间带上诡异的笑意,而他身后突然出现的白发青年更甚。
他十分兴奋地冲我招了招手,然后他脱下了那顶很是滑稽的高帽,在向我展示了空无一物的内里之后,他往其中扔了一枚硬币,等他再度伸手之时,银色的硬币变成了一朵鲜红的玫瑰。
白发青年将玫瑰递给一旁的少年,少年接过玫瑰低头看着我,随后伸手一扔,玫瑰从高楼跌到地面摔的破碎,而楼顶之上的二人也再度消失不见了。
我目光凝视着散落于地面的红色花瓣,所以说这是什么,挑衅吗,一场仅仅针对我的挑衅,还是说会牵扯到我背后的...
“小姐?”
长谷上杉的声音将我重新拉回现实,我抬头看向车里坐着的略有些担忧的男人。
“没事,走吧先去买蛋糕。”上次答应给太宰送的黑森林蛋糕一直都在鸽,今天就顺路买了吧。
“是。”
而在我离开后,刚刚楼顶的二人出现在我曾坐着的长椅附近。
费奥多尔伸手捡起地上被摔得凌乱的花朵轻嗅,随后他直起身看向逐渐驶远的黑色轿车。
很快我们就会再见的,三木酱。
而另一边,我总有一种被盯上了的心里发毛的感觉,到处都是阴暗又湿冷的视线,这不禁让我想到了一种喜欢栖息在恶臭下水沟里的动物,老鼠。
蛆:其实我也喜欢臭水沟。
“绘音酱在想什么呢?”吃着蛋糕的太宰治将脑袋凑了过来:“你在想谁想的那么出神,这么可爱的我坐在绘音酱身边,绘音酱竟然还有心情想其他人?”
“你现在满嘴的巧克力糖浆。”我没有回答太宰的问题,而是指着他的嘴说。
太宰治毫无形象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糖浆:“绘音酱你在回避我的问题哦。”
少年蛋糕也不吃了,就这么盘腿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女孩。
我被他这样的眼神盯得莫名有些心虚,虽说我的确没有做什么。
“绘音酱,你在想别的男人,而且又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家伙。”鬼才太宰治很快看出了端倪,他用陈述的口吻诉说着事实。
“是谁,哪个家伙,让你如此念念不忘?”太宰治的语调渐渐低了下去,他周身环绕的空气都有着片刻的扭曲。
“只是遇到了一个看起来很危险的人罢了,所以会忍不住对其进行思考。”我看着太宰无奈地开口。
此时他的嘴角依旧沾有没舔干净的巧克力碎片,我本想拿手帕替他擦一擦,却在伸手的过程中突然想起,下午时银酱要走了我的手帕,于是我只好用自己的指腹代替了手帕替太宰擦拭掉嘴角的残渣。
于是太宰治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少女伸出白细的手指擦了擦他的嘴角。
在少女的手触碰到他脸颊的那一瞬间,太宰治感觉自己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悄然触动了一下,如同即将枯萎的树木被浇下了一滴水珠。
可是不够,不够不够不够,根本不够,一滴水根本不足以让干瘪的枝芽重新成长,还想更多,更多的目光,更多的关照,更多的触碰,他还想要更多,想要从上到下滂沱大雨那般的肆意浇灌、畅饮。
啊啊啊,太宰治身子猛地后退了一下,就像一只突然受惊朝后弹跳起射的猫咪一样,那是什么想法,疯了,他是疯了吗。
太宰他朝后缩的太快了,导致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手还举在半空维持着替他擦嘴角的动作。
他这是怎么了,静电了吗,可是我没感觉到呀,看着大拇指上黑色的巧克力残渣痕迹我皱了皱眉,我的猫突然炸毛了,然而我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随手抹掉手上的残余,我叹了口气:“总感觉今天被人调戏了。”
“什么?!!”虽然自己与自己正进行着抓耳挠腮的心理斗争,但太宰治仍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少女身上,在听到她说出这句话后,原本就炸毛的黑色猫猫,更是将尾巴都竖了起来。
“谁调戏你,那个让你觉得危险的家伙?他怎么调戏你了,他对你动手动脚了?他碰哪了”本来朝后仰的太宰治重新将脑袋怼了回来,睁着个大眼看向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