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天有灯会，这一趟来人间，真是值了。”
可不是，大早上，就带着他去了丞相府，皇后为了感谢她，让她随意挑选称心的礼物，她指着库房，说只要里面的黄金。
可那库房满打满算，刚好二十万两黄金，皇后虽然心疼，可不敢不给她。
她随即拿出一个宝物袋，将那二十万两黄金收了进去，丞相府几代的拼搏努力，就这么没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收拾那裴曼之吗？”
狐狸心想，难道是嫉妒对方有钱？
神君哑然失笑，“我可没有那么仇富，我们见她那天，她穿了一身狐裘，而那一身狐裘，正是一家狐狸，幼崽都没有放过。”
狐狸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他是妖，妖是没有同理心的，看到那件狐裘的时候，他内心毫无波澜，可她，竟然出手惩治了裴曼之。”
见他发呆，神君非常依然地拎起狐狸的后脖颈，关上窗，进入内室。
楼下还有声音传上来，不论男女老少，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那裴大小姐的丫鬟，听说被挂在府衙门口，缺了一只手，甚是恐怖。”
“还有她那个护卫，一箭穿心，听说，裴大小姐之前虐杀的人里面，有不少人，就是那位护卫在大街上直接打晕带走的。”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她真是罪该万死，只可怜吗皇后娘娘，替代她嫁给陛下，听说不得宠，看来，陛下废后指日可待。”
神君挑了挑眉，对这些无知的八卦传播者，表示同情。
人间的灯会，最是热闹。
神君武力值爆棚，可这文化方面，是在一般。
看到有一盏狐狸灯挂在最上面，必须参加猜谜底，且全部猜出，才能得到那只狐狸灯。
神君踊跃参加，可没想到，第一轮就被淘汰了下去。
她今日穿了男装，一副翩翩公子的打扮，惹得旁边不少闺阁少女，良家妇女纷纷注目。
有个别大胆的姑娘，更是冲上来，直接往她怀里塞一个香包，随后娇羞地捂脸跑开。
神君输了比赛，有些挫败，看到香包，准备借花献佛。
可狐狸根本不看她递过去的香包，小脑袋一扭，直接无视她。
“你在嫉妒吗？”
狐狸冷笑，他嫉妒？笑话，他有什么好嫉妒的。
“刚才那个小娘子长得漂亮，又端庄娴熟，只可惜啊，我没有生出一副男儿身。”
听听她这番轻浮话，狐狸脑海中冒出一个画面，身为男儿身的她，左拥右抱，好不惬意，还一脸坏笑看着他，说要吃烧烤狐狸。
狐狸打了个激灵，抬眸一看，她精致的下巴微微扬起，嘴角抿着笑意，目光看向台上，而这时，一个男子猜中所有谜底，他从老板手里接过狐狸灯，正准备离开，神君抱着狐狸，来到他面前。
“这位公子，留步。”
对方看到神君还有她怀里的狐狸，愣了一下。
“你是？”
“我也是来看灯会的路人，实不相瞒，我对公子的奖品非常感兴趣，奈何我第一关就被淘汰了，公子能否忍痛割爱，我愿意高价购买。”
男子打量着神君，说实在，第一眼，他还以为这是一个女子，可声音又是男人的声音，才让他有些诧异。
“既然公子喜爱，我赠予公子便是，公子不需要给钱。”
神君摆摆手，那可不行，什么都可以欠，人情这东西，万万不能欠。
“公子看着不像缺钱之人，看来，我只能拿公子需要的东西来交换了。”
神君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男子，随后接过狐狸灯，道谢之后，转身离开。
男子忍不住笑了笑，看着手里的小盒子，颠了颠，很轻，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随意打开，然而下一瞬，男子脸色一变，急忙合上盒子，左右一看，确定安全，匆匆离开。
狐狸看着神君手里的灯，心情复杂，她对自己这么好，难道他真要妥协，给她当神宠，当坐骑吗？
“这一次来人间，这个灯，就是送你的礼物。”
狐狸瞥了一眼，其实这灯也不丑，那就勉强收下吧。
不过，她刚才可是从别的男人手里交换而来的，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那位公子家中母亲病重，他这次来盛京，是为求药，我想要灯，他需要救命的药，等价交换而已。
她不愧是神明，无时无刻，都想着需要她庇佑的众生。
狐狸伸出爪子，碰了灯罩，温热的触感，有些舒服。
也就是这时候，他身体突然发生变化，从神君怀里挣脱，刚落在地上，他就恢复了原样。
下一瞬，一件外袍落在他身上，狐狸反应过来，迅速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你竟然能化形，还是说，因为之前的伤，你才变成狐狸模样？”
狐狸第一次体验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还沉浸在恢复原样的喜悦和被看光光的羞耻当中，对于神君的问话，他完全没有听进去。
神君皱了皱眉，“你当真是哑巴？”
狐狸听到哑巴两个字，神色有些不自然。
“我才不是。”
他声音很好听，清冽干净，带着少年的气息。
神君走到他面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是妖界的新妖王？”
他有些惊讶她是怎么知道的。“妖界每一任妖王即位之后，身上就会带着妖王的印记，你现在恢复原样，印记就会显现出来。”
“在哪里？我为何看不到？”
神君伸出去，戳了戳他的眉心，他被惊了一下，漂亮的眼睛，疑惑地盯着神君。
“在这里，只有主神，才看的到。”
神君收回手，看了眼天色。
“天色已晚，该回家了。”
看他沉默着往反方向走，神君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拽回来。
“恢复原样，就想一走了之？我救了你，不报答一下吗？”
“神君救人，还要求报答吗？”
她点头，“当时，何况我救的不是人。”
他无言以对，只能随他拽着离开。
“听说新妖王名叫司焱，是吗？怪不得你不喜欢我给你起的名。”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起的名字，太难听。”
神君震惊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如此胆大包天，质疑她的审美。
平时那些邻居见到她，谁不她夸一句冰雪聪明，绝世无双呢？
“怪不得你是妖，而我，是神。”
司焱不解，“为何？”
“你眼睛有问题，审美也差，品行不端，爱说谎。”
“我哪里说谎了？”
神君大度地摆摆手，“你自己好好反省，年纪轻轻，要有正确的审美观。好了，不提这个，先回去吧。”
司焱一头雾水，他说的句句实话，绝无半点虚假，她怎么就不信呢。
而且，到底谁的审美差？
十一，小狐，小狸……
回到神界，神君第一件事，就是把司焱藏起来。
司焱被藏在她的衣柜里，黑着一张脸，啪的一声，柜子被严严实实关上，他想换个姿势，被塞进来弯着腰，很不舒服，而这时候，突然响起一个男声，司焱竖起耳朵，贴在柜门上，皱着眉头。
“找我什么事？”
“听闻你从人间回来两个月，我一直想找时间来拜访，奈何不巧，神君这殿宇总是关着门，恰好今日开了门，我就赶紧过来了。”
“所以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闻到你身上的钱味了。”
神君呵了一声，“月神鼻子真灵，我还以为是财神来了才开门，早知道我就在门上挂一把锁了。”
月老丝毫不客气，大咧咧坐下来，“别藏了，我还闻到你这里有男人的气味，我说神君，你不厚道啊，把男人带回殿，居然不通知我。”
果然被他知道了，神君揉了揉鼻梁，没有搭话。
“是哪位仙君？”
“管好你自己？最近人间离婚率爆棚，就是因为你不务正业，乱牵线导致的。”
月神撇撇嘴，“怪我咯？”
“不怪你怪谁？”
“怪财神，他不务正业，才导致我这里出现问题，我早就说过，让他把财富分配均匀一点，这样就可以保证每个人都能成婚，可他不听呐，依旧我行我素，你瞧瞧，他随心所欲做事，导致有的人很穷，有的人很富，参差出来了，问题也就大了。”
“而且，人间的人，可不像我们神界，有一颗淡泊名利的心，和无欲无求的品质，总有人喜欢三心二意，或者左拥右抱，这我可控制不了。”
神君抬起手，制止他说下去。
“我说不过你，你赢了。”
月神抬了抬下巴，神情颇为得瑟。
“最重要的一点，人间的人，高矮胖瘦，美丑不一，谁不喜欢好看的人呢？”
想到了什么，月神凑近神君，低声问道，“神君带回来的男人，好不好看？不好看可不行，我们神界可是有颜值门槛的。”
“别胡言乱语了，此事你知道，就当不知道，反正我自有主张，不过有一点，我需要澄清，我和他，不是你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月神微微一笑，“神君真厉害，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找我到底因为什么事情，没事请离开，对了，门票记得付钱，概不赊账。”
“扣扣搜搜，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在人间借了高利贷？对了，还没有说你身上的钱味，这么浓，不少吧？”
神君呵呵，说来说去，还是钱，她已经知道月神这一趟的目的了。
“借钱没有。”
“我打欠条。”
神君摇了摇右手食指，“没得商量。”
“我之前得了一坛酒。”
神君纠结了一瞬，还是从袖口拿出宝物袋，从里面抓出一把黄金，刚放在桌子上，一把黄金瞬间铺满整个桌子，差点闪瞎月神的眼睛。
“神君爽快，我先走了，酒我明天带过来给你。”
说完，用衣服兜住黄金，一闪身溜了。
这时，神君的寝殿里，突然传出一些声音，她起身前去查看，只见柜门大开，司焱坐在里面，幽幽地看着她。
“出不来？”
司焱还是不动，就这么看着她。
“有个性，不愧是杀了全族，登上位的狐狸。”
司眸光一闪，错开目光。
“我向来随性，但是不喜欢别人对我随性。”
司焱扯了扯嘴角，能把双标，说得这般义正言辞，也是厉害。
“我们在人间的时候，说书的先生说，我这种行为属于做贼心虚，你和那位月神，是需要我做贼心虚的关系吗？”
神君挑了挑眉，“那我且先问你，你和我，又是什么关系呢？”
显然，这个问题太难了，司焱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答上来。
神君没有再为难他，“月神是我的邻居，放心吧，他虽然牵线搭桥不靠谱，嘴倒是挺严的，我这殿中藏了男人，你知我知他知。”
藏了男人，这四个字，怎么怪怪的？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神界向来看不上妖界，若诸神知道我在神君殿中，妖界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
神君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神界掌管六界和万物众生，怎会看不上妖界？”
“妖生性狡猾，神君不知道？”
“不知道，涨知识了，看来你也很狡猾，那我可需要严加看管了。”
司焱……
看他挫败，神君笑了，总算扳回一局。
变回原身，司焱有些不适应，在整个长乐殿，只有他和神君，她除了睡觉，钓鱼，采花，炼香，其余时间，都在闭关。
司焱和她之间的相处，总有种天生的熟稔和自然。
他忘了一开始想要逃跑，在这里时间越久，越习惯这样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神君有事外出，有人登门拜访。
司焱和谢忱的第一次见面，差点闹出人命。
彼时，谢忱头顶挂着凤凰一族至高无上的荣誉，前来和神界联姻，自然，他瞧上的，偏偏是那位闭不出户，神神秘秘的水官神君。
听说在千年前，两人在一场宴会上见过一面，从此，谢忱便对神念念不忘，只可惜，那时他尚且年幼，不宜谈婚论嫁。
听闻神君结束一年一度的人间之旅，谢忱提着大兜小兜的礼物，想了半个月，总算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来到长乐殿，可他看到殿中居然有一个男人的时候，凤凰炸毛了。
“哪里来的小贼，竟然敢来神君的长乐殿。”
司焱拿着一根鱼竿，眯着眼睛看着谢忱。
谢忱就要冲过去打架，可奈何身上挂着大包小包，赶紧卸下，还不忘放下狠话。
“我听说神君这长乐殿没有仙娥，更没有仙侍，看你长得贼眉鼠眼，就知道是来偷东西的。”
司焱……
这只鸟是不是有病？
“你是神还是仙？不对，我在你身上，没有寻到神仙的气息，好啊，原来是妖，你来神界做什么？难道是想得道成仙，不想苦修，就走歪门邪道偷东西？”
谢越发觉得他的猜测有理，妖向来狡猾，可不能否认，妖都长得好看，瞧瞧，这只妖就长得一脸狐媚。
谢忱飞身到司焱对面，他下手极狠，招招致命。
司焱也不是吃素的，他本性弑杀，歇了这么久，早已经按耐不住，来了一个送死的，正合他意。
司焱扔掉鱼竿，和谢忱对起招。
原以为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可三招之后，司焱还是一副迎刃有余的模样，谢忱看向他的目光，也带了一丝审视。
“你到底是谁？”
司焱没有应他，而是变出一柄长剑，对着谢忱的手臂，直接挥了下去。
谢忱一时大意，眼看着长剑快要落下，他眼里迸发出一丝惊惧，也就是这时，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的月神赶紧出手，把谢忱从司的长剑之下救了回来。
“他是凤凰，你砍他翅膀，太狠了吧。”
司焱淡淡的眼神瞥了眼月神。
“蹲了几天，总算让我看到真面目了。”
月神抱着双臂，站在司焱面前，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目光逐渐猥琐。
“怪不得能被神君藏匿在长乐殿，啧啧，这小模样，天上地下，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司焱闻言，微微蹙眉，他有些讨厌这种注视。
谢忱听了月神这话，有些不解。
“上神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谁？什么叫被神君藏匿长乐殿？”
月神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两人，“他是谁，你得问神君，我可不敢说。”
谢忱眉头一皱，盯着司焱，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司焱捡起鱼竿，悠哉地从他们面前走过，直接来到前院池塘，放好鱼竿，他就躺在躺椅上，随后手指一动，折了一片荷叶，挡在脸上。
谢忱和月神随他而来，便看到他这番悠闲画面，他们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复杂。
“谢忱，你来找神君，有事吗？”
司焱荷叶下面的耳朵动了动，辨认他们在聊什么。
“神界之前有意和我们凤凰一组联姻，当时神君虽然不在场，可大家的意思，是她和我身份年龄相当，最合适不过，我已经到了成婚年纪，所以来找神君，提前了解她的喜好，顺便，问一下神君喜欢什么样的婚礼，对了，还有婚服，我娘说了，神君若不喜欢刺绣，她可以代劳。”
月神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心里其实有些崩溃，这凤凰一族不得了啊，这么直接的吗？
神界是有意和凤凰一族联姻，可并没有指定神君啊，她一向独来独往，脾气怪异，怎么敢把联姻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
按照百年前她去了一趟魔族，把魔族搞得人仰马翻，魔族现在还在通缉她，若非神界护短，把信息篡改，让魔族找不到她，她早就臭名昭著了。
“你喜欢神君吗？”
谢忱扭捏两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哼了一声。
“谁会不喜欢神君。”
月神呵呵。
“你别被她那张脸偏了，她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再说了，你说的年龄相当，不对吧，她比你大得多了，在神界，她可是老神仙了。”
谢忱摆摆手，“神君容貌迤逦，足以弥补一切缺点，况且，我觉得神君性格良好，很好相与，至于年龄，这个有什么重要的，他不嫌弃我年轻就可以。”
月神彻底无话可说了。
“可是，神君不可能让神君下嫁，谢忱，我劝你找别的女仙吧，漂亮的多得是，法力高强的也不少，地位崇高的，也有好几位，比这位好。”
谢忱垮着一张脸，有些不高兴了。
“不行，我对神君一见钟情，她不能嫁给我，那我嫁给她不就可以了？我嫁妆挺多的，听说神君喜欢奇珍异宝，这些年我收藏了不少，以后我的东西，都是神君的。”
月神嘴角一抽，瞥了眼那边钓鱼的那位，瞬间有了一个馊主意。
“既然你是为神君诚心而来，作为她的朋友，我觉得应该给你这个机会，这样吧，神君去月栖山了，这几天你就留下，住在长乐殿，等她回来，你亲自和她说。”
谢忱有些惊喜。
“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可是凤凰一族的小殿下，不过，你需要和那位和平共处，不可以打架啊。”
提起司焱，谢忱的眼睛又要冒火了。
“他是妖。”
“他也是神君的客人，神君喜欢大方的男人，小肚鸡肠要不得，你是凤凰，不是鸡。”
谢忱被夸得有些飘飘然。
“行吧，这个面子，我当然要给月神，也要给神君，区区小妖，不足挂齿。”
“那是当然。”
对面的司焱嘴角微微往下压，知道这家话是来和神君谈婚论嫁的，他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一股怒气冒出，却无从发泄。
他有些心烦意乱，平时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收获满满，而今天，鱼儿好像知道他心情不好，都游得远远的。
“你不开心吗？”
月神语气带笑，来到他身后。
“你的心很不平静，你瞧，鱼儿都被你吓跑了。”
司焱拿开荷叶，抬眸看着月神，眼里一片冷光。
“脾气不小，我之前来，你躲在神君寝殿，我还以为她找了一个胆小鬼，看你这般模样，胆子可不小。”
月神一挥手，出来一把躺椅，他顺势躺下，看向司焱的鱼竿。
“谢忱是凤凰一族的小殿下，身份尊贵，做事向来随性，你不要多想，神君对联姻之事，并不知情。”
司焱用手指敲了敲鱼竿，随后偏过头，看着月神问道，“你解释这个做什么？”
“我看你心情很不好，以为你吃醋了。”
司焱嗤笑，“我和神君，不是那种关系。”
“真的吗？我不信！”
月神摸了摸下巴，继续分析，“不是那种关系，神君为何要把你带来神界？多管闲事可不是她的风格。”
司焱脸色一黑，总不能说，他被带来神界，是因为被选中做神宠和坐骑吧？
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他才不会说出来。
“说不出来了吧？反正神君还有好些日子才回来，这段时间，你们两个就好好相处吧，若相处得不错，将来还可以当兄弟。”
司焱一记眼刀过去，月神哈哈大笑起来。
“你成功的几率，只有一成，虽然不想打击你，可惜你是妖啊。”
月神离开后，司焱收了鱼竿，长乐殿多了一只鸟，他脸色一直没有好看过。
回到偏殿，谢忱住在他旁边的房间，看到他回来，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居然主动和他打了招呼，看来，月神也给他做了思想工作，并且成功说服。
“你叫什么名字？”
司焱沉默。
“你和神君怎么认识的。”
司焱进屋。
“你是什么妖？我瞧着，你像蛇妖啊，冷漠，少言。”
啪的一声，司焱关上门，杜绝所有叽叽喳喳。
他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思绪却飘到被她捡回来的那天。
如果那天，在蛮荒之地，她捡到的人别人，也会对那人这么好吗？
还有这个谢忱，听他语气，他们早些年就已经见过面，神界有意撮合他们。
那她会怎么做？
答应联姻吗？
而此时的神君，正在从月栖山赶回来的路上。
这一次离开半月有余，把司焱独自留在长乐殿，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主要是怕神界察觉，她到无事，但是司焱，可能会被惩罚。
九幽上神留她住上半载，都被她拒绝了，面对好友质疑，是否金屋藏娇，所以急着回去，神君支吾许久，居然无从解释。
她的确藏了个男人，是一只很好看很好看的狐狸。
神君归心似箭，然而在半路，居然被月神拦了去路。
“你怎么在这里？”
月神开始睁眼说瞎话，“出门游历，没想到这么巧，居然遇到神君了，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呐。”
神君十分嫌弃地看着他，“好好说话。”
“我等你一天了，没想到你这么慢。”
神君挑起一缕头发，似笑非笑地看着月神，“又借钱？地主家都经不起你这么造啊，月神大人，你若实在缺钱，可以去人间找个工作。”
月神摆摆手，“不是借钱，我在你眼里，竟然是如此形象吗？”
“不然呢？这些年，你欠我的钱，我已经算不过来了，幸亏我命长，只盼望能活到你还钱那一天。”
月神不服气，“没有欠那么多吧。”
“呵呵，你说呢？”
言归正传，月神急忙把谢忱的事情告知神君。
“我让他住下，也是为你考虑，你想，谢忱那性格脾气，肯定会在神界搅一个天翻地覆，他住在长乐殿，我可以盯着他，不让他搞事情。”
神君一脸疑惑，“他能搞什么事？”
“告你一状，说你藏匿男人，你觉得，神界会如何？”
“难不成罢免我的职位，逐我离开神界？”
月神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看着她。
“神界自然不会对你如何，不过那只妖就惨了，说不定会被……”月神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神君眼神一暗，沉默了下来。
“你想多了，我在说一遍，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我可不是，就是关心你，作为邻居，还是希望你那长乐殿，可以住进来一个男人。”
“多管闲事。”
月神无奈，“你别忘了我的职责，你若真心喜欢，我可以为你添上一笔。”
“你不怕神界怪罪？”
月神贼嘻嘻地笑了笑，“我不靠谱，又不是一天两天。”
神君不想和他啰嗦，就要离开，却被月神拽住。
“其实谢忱也很不错，凤凰一族向来高傲，能够低下头颅上门打听你的喜好，那小殿下，看来对你也是真心实意的。”
“凤凰一族，不知道还有没有未婚的姑娘。”
“好像没了。”
“那真是可惜了，不然你可以先解决自己的婚姻大事。”
神君闪身离开，回到长乐殿，就听到里面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神君站在门外，听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司焱的声音，她正准备推门进去，而这时，司焱说话了。
“她不会喜欢你这种。”
“怎么可能，胡说八道，我才不信。”
“你太吵了，她喜欢安静，她不会喜欢你的。”
谢忱果然被踩了尾巴，再一次炸毛了。
“那她更不可能喜欢你，你太弱了，女人都喜欢比她强的男人。”
司焱疑惑，“你很强吗？差点被我砍掉翅膀，很强吗？”
谢忱被扎心了。
神君听了一会，总算搞明白他们在争论什么。
原来男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是这般精彩。
“我第一次见到神君，她夸我天资聪颖。”
司焱想了想，神君好像没有夸过他，所以这一局，他输了。
“她不会喜欢一只鸟，特别是一只话多的鸟。”
谢忱崩溃，“我不是鸟，我是凤凰。”
“凤凰不就是鸟吗？有什么区别？“
“我有钱。”
谢忱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我们凤凰可是很富有的。”
司焱抿着唇，心情十分复杂。
难道他这一局又要输了吗？
“我不喜欢鸟。”
这时，神君突然出现，幽幽说道。
屋内，司焱坐着，谢忱站着，听到神君这句话，同时转过头来。
“见过神君。”谢忱收敛起惊讶之色，急忙冲着神君行礼。
神君微微颔首，“小殿下，好久不见。”
谢忱有些尴尬，刚才那番话，定然被神君听到了。
她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心机很重的绿茶男？
“是，神君刚从月栖山回来吗？这一路舟车劳顿，神君辛苦了。”
神君勾了勾唇角，“不辛苦，来回不过一瞬。”
谢忱恨不得咬掉舌头，现在好了，神君一定觉得他不仅绿茶，还没脑子。
“神君，我和这位公子，刚才来玩笑呢。”
“看来你们相处得很不错，不过，小殿下此次来神界，为何而来？打算待多久呢？”
司焱和谢忱都看着他，有些拿不准她这个问题有什么含义。
谢忱斟酌了一下，回道，“回神君，我来神界，是奉命游历，暂时不回去，如果神界不嫌弃，我可以一直待在这里。”
神君挑了挑眉，并未说什么。
“神君不介意吧？我住在这里，也是听从月神的安排，听闻神君喜静，我真是忧心我的到来，会打扰神君。”
司焱眯了眯眼睛，审视地看着谢忱，这家伙，怎么神君一来，就变得这么恶心？
“不会，小殿下开心就好，你们继续聊，我先走了。”
“神君，请留步，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