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清楚,想要我怎么感谢。”
林溪:“当然是努力干活儿,想办法给我赚更多钱。”
“这是我应该做的,还有呢?”
林溪轻咳了一声:“要好好保养身体,尽量活得长一点。”
“我也是我应该做的,还有呢?”陆焰轻笑一声。
林溪正在绞尽脑汁地想有什么,突然被人拉了一把。
陆焰把她拉入怀里,从后面搂着人,笑着说:“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怎么现在谈条件都不会了。不如我来帮你想想。”
“要永远对你好,有好事要第一个想到你,要永远把你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对对对,就是这样。”话音一顿,林溪又道:“倒也不用全说出来,你放在心里不要忘记就好。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
陆焰:“是只能对我一个人这么好。”
他回来的时候满腹心思,走进院子看到自家夫人。
仿佛一下子青山绿水迤、阳光遍山谷,心情忽然就好了。
林溪还想说话,突然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她推开对方的手,转头打量着人:“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吗?我闻到你身上有血腥味。”
陆焰:“一点点小伤,今日从马上不小心跌了下来。”
林溪下意识觉得不太对。
“……你身体状况不是好了许多吗?骑马也能跌下来,等等,是不是有人针对你。”
陆焰微微一笑:“你不用太在意。我的夫人貌美无边,别人也只有羡慕的份。而且我能保护好自己。”
林溪:“那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陆焰:“一点擦伤,对方也没有讨到好处。”
林溪:“那些人太过分了!”
本来她还以为,那天在接风宴舞剑之后,自己的行情会跌到谷底。
让林溪始料未及的是,狂蜂浪蝶更多了。
但是换了一批人。
新来的这一批,不敢上前和她说话,只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对她抛媚眼……
救命,真的很难看。
看习惯了小毒菇,再去看那些男人,简直是对自己眼睛的严重伤害。
踏雪后来分析了一番。
说国公府眼下如日中天,大小姐是国公府嫡女,谁不想吃这一口软饭。
人只会对和自己差不多,或者只是强一点的人有嫉妒心。
但对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反而会崇拜。
这点放在男女关系上也适用。
男人也慕强。
但这些人太可恶了,伤害她的眼睛不说,还趁着她不在欺负她夫君。
哼,要是有一日他们见到她是如何拿着剑,干净利落的杀人,大概就知道什么叫叶公好龙了。
陆焰:“夫人要一直关心我才好。”
林溪:“你疼不疼,要不要我拿药给你擦一擦?”
陆焰想说伤口快愈合了,但接触到对方眼睛,却下意识点了点头。
他今日被人挑衅,然后借势故意跌下马。
用休息为借口,离开了马场一个时辰。
干净利落地做完了事,还有人证,任由谁不会怀疑今日在马场被针对的自己,悄悄杀了黎国三皇子。
为了不让林溪起疑心,他回来前特意洗漱更衣,湮灭了所有痕迹。
即便是被怀疑,陆焰也一点不生气。反而觉得他夫人就是厉害。
小老虎太聪明,怎么看都可爱。
时辰也不早了,两个人做了这么久夫妻,今日气氛这么好……
林溪看着衣服脱得行如流水的人,有些没反应过来。
自己只想看看他哪里擦伤了,这也没必要把衣服全脱完了。
你只是擦伤了手臂而已!挽起袖子就可以了。
理智告诉她不该看,但是眼睛却一直没有挪开。
这是一具很漂亮的身体,四肢修长,每寸肌肉仿佛蕴藏了力量。
跳跃的烛火,给他渡了一层光。
她的视线,不由聚集在了陆焰胸口的伤痕上,伸手想要触摸。
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踏雪的声音:“小姐,出事情了。”
林溪拉起一件衣服,给陆焰披上,转身去开门。
这么晚敲门,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大事。
虽然林溪心里早有预料,但在听完踏雪的话后,还是有些意外。
她转头对陆焰说了声:“穿好你的衣服,快点过来。”
便跟着踏雪离开了。
倒是踏雪听到这句话,怔了怔。
姑爷没有穿衣服吗?那为什么小姐衣冠整齐?他们在干什么?
玩的这么狂野?
算了算了,眼下不是纠结这个时候,踏雪强迫自己不要胡乱猜测,把所有精力放在正事上。
只怕发生了这样的事,整个京城的官宦人家今也都不要想和合眼。
不光是宫外,宫内也不太平。周帝无论作何打算,但是他一定不像凌晟就这么死了。
还是死在周国的京城。
处理不好会引发两国开战。周帝最怕的就是打仗,恨不得在有点苗头的时候就开始议和。
国公府的前厅。要紧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
林溪喝了口茶,下意识感叹了一句:“好啊,现在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新郎都是死了,不需要人去和亲了。”
她的话落音,所有人一瞬间看了过去。
踏雪:“大小姐你下午……真的就只见过信王和苏姑娘吗?”
林溪:“当然啊!难不成你们以为是我下手的!”
众人:“………”
是啊,我们都以为呢。
何持让:“毛毛,你和我说实话,这件事真的不关你的事情吗?”
林溪:“真的不是我!我做事有那么冲动吗?”
众人:“……”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
林溪:“单武人在哪里?他今天一直跟着我,他可以证明。”
踏雪:“单武不在,他脚程快,去通知其他府上这件事了。”
陆焰:“我相信,这件事绝对不是林溪做的。”
这件事是他做的。
他也犹豫了很久,但还是觉得不该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凌晟的死,很可能会引起三国的战争。
到时候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林溪感激地看了小毒菇一眼,还是你小子上道!
“我相信你。”话音一顿,何持让放下了林溪手腕,“你脉搏跳得很平稳,说谎的时候不是这样。”
林溪:“……”
给你妹妹我留一点隐私吧!阿兄你要这样搞,那我下次说谎不是分分钟被拆穿吗?
“那我就放心了。”何持让叹了口气,“不管是谁做的,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怕是和周国脱不了关系。皇帝要好好想想怎么应对两国的质问。”
这桩凶杀案牵扯太多,只怕案件告破也不能平息风波。
更何况从各种痕迹来看,凶手筹谋许久有备而来,这件凶杀案只怕是很棘手。
何持让:“大理寺已经接手了案件,现在推算的死亡时间是申时到酉时。毛毛你那个时候在哪里?有人证吗?”
他回来就是问一句,毕竟那日接风宴,林溪和死者有过矛盾,许多人都看在眼里。
林溪:“我有,我和苏漾漾,还有信王在一起。”
何持让:“那就好,大理寺还有事在忙,那我先回那边,你们一切小心。”
等到兄长离开后,林彦没忍住问:“要是那两个人,不给你当人证怎么办?”
他还是觉得这件事,太像林溪的手笔了。
林溪一脸平静地说:“没关系,我还有物证。”
她举起手看了看,她不是差点把苏漾漾掐断气吗?
想当然在对方脖子上留下痕迹。
到时候比对一下就知道了,她的口供不存在是假的。
提起苏漾漾,林溪叹了口气。
不知道她在得知凌晟死了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应该会觉得高兴吧。
那个人一直给她不适感。
和普通人相比,拥有其他世界经验的苏漾漾,要聪明许多。
从小到大也锦衣玉食,想要把事办成都很容易。
可是她拥有这么多得天独厚的东西,她自己也花了很多精力,却也只是为了获取男人宠爱。
上一世沈重霄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哪怕林溪你做得再多,苏漾漾什么都不做,也不能和她比。
这一生倒是没机会把这句话说出口,不过私底下应该也常常和苏漾漾说“她不如你”这种话。
林溪:“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要想办法解决。你们说说,除了我还有谁最希望黎国三皇子死?”
踏雪和林彦异口同声:“信王!”
林溪:“为了平复风波,希望皇帝能以大局为重。别人的女儿都能嫁出去,想必自己儿子也一样。”
有个交代,才好接着往下谈,是要和平解决还是要打架。
众人:“……”
这不一样吧,那可是亲生儿子!
另外一边。
苏漾漾心事重重的和沈重霄回了信王府。
她心里拿不准对方怎么看她?
是否会因为这些怪力乱神,觉得是她不吉利,以后不再喜欢她。
苏漾漾做了很久心理建设,这才红着眼睛小声地说:“当年救你的人就是我。我可以复述每一个细节。你若还是介意,我走就是。”
沈重霄叹气:“漾漾,你不要想太多了,我怎么会怀疑你?我喜欢的就是你,现在的你。”
对方为他做得一切,他都心里有数。
苏漾漾十分感动,泪眼盈盈地看着对方。
沈重霄担心对方再扑过来,毕竟自己腿伤还未痊愈,连忙坐在了身后的堂椅上。
“不过眼下情况,若是国公府插手,我怕你真的会被迫去和亲,思来想去,只能委屈你马上嫁给我。。”
苏漾漾:“嫁给你?皇帝不会愿意我当你正室。”
侧室不是小三吗?她最讨厌小三了。
如果这样,这不是证明了她不如其他女人?不如沈重霄以后的那位正室?
沈重霄:“只是暂居侧室之位,没有女人比你更重要。这也是权宜之计,你放心,我承认的妻子只有你。”
苏漾漾虽然不愿意,但也知道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那要怎么做?”
沈重霄:“你和我有了肌肤之亲,夫妻之实,我和父皇去请旨,想必他也不会不同意。”
苏漾漾脸一红,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倒是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她咬着唇点了点头。
她小心翼翼地用丝巾覆住了脖子上的勒痕,这才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
沈重霄腿脚不便,她要主动一些。
苏漾漾沐浴完,眼含娇怯地看着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
这时外面有人来禀,似乎有重要的事。
要是从前,沈重霄会避开她谈正事。
但现在两人有了夫妻之实,自然不同。
来禀告的手下看到有第三人在场,只是迟疑了片刻,便不动声色道:“殿下,黎国三皇子和他的侍卫被人所杀。”
沈重霄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么难缠的一个人怎么会死了?
苏漾漾也一脸意外,那个人竟然就这么死了?
为何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
眼下乱成一团,那信王如何请旨封她当侧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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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信王刚得知此事, 那边宫里就来了人。
说是周帝让一众大臣进宫,商讨此事,包括太子和信王两个皇子。
事情紧急,已经等不到明日上朝。
这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想要压下去是不可能的。周帝向来息事宁人的做法, 这次彻底不管用了。
丫鬟白翠被传唤了进来, 帮沈重霄更衣。
苏漾漾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不是为了他担心,而是为了自己担心。眼下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那她被纳入王府的事情要怎么办?
她原本是想着, 只要沈重霄对她入门这个事足够重视,让别人看到她和一般妾室的不同。
知道她备受宠爱。
那权宜之下, 暂时也可以接受。
可是现在……只能往后拖延了。
沈重霄转过头,安抚性地拍了拍苏漾漾的脸:“我去去就回, 你在府里等着我, 外面乱成一团, 暂时不要乱跑。”
“我知道, 我会在家里等着你。”苏漾漾一脸柔情蜜意。
信王又吩咐他院内的一等丫鬟白翠和寄琴,道:“把清远台收拾出来,给苏姑娘住,以后她也是你们的主子。”
两个丫鬟应声说是,忙前忙后的帮人收拾东西。
看来今日之后, 信王要把苏姑娘收为侧室, 已经是报上定钉。
苏漾漾看着这两个貌美的丫鬟,心里不由嘀咕, 虽然一等丫鬟理应穿得好一些, 但是这也太花枝招展了。
不知道还以为是姨娘。
这两个漂亮丫鬟整日在沈重霄面前晃悠, 不如打发她们去外面做事。
两世的经验告诉他, 好男人都是要抢的,抢到手后还要提防着其他女人。
她拥有的已然不多,更要握紧剩下的。
苏漾漾声音温柔:“白翠、寄琴,我看你们也很能干,我准备着手重开医馆,到时派你们去医馆管事。这样也算有一个不错的前途。”
白翠和寄琴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接话。
这位是自家主子心尖上的人,她们已经拿出了所有耐心去伺候她。
但为何还不满意?想着撵走她们。
毕竟一般来说,去外面抛头露面,哪里有在信王府当一等丫鬟好。
而且她们跟着信王多年,除了日常伺候外,还是他的通房丫鬟。皆是清白人家出身,还想着日后信王殿下娶了正妻后,能把她们抬为妾室。
“苏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伺候惯了信王,怕是不能胜任,您还是找其他人吧。”白翠笑着推辞。
寄琴:“正是这个理呢,到时候我们手脚粗笨误了姑娘的事,反倒是不美。”
苏漾漾见两个人拐着弯地拒绝,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也没有再说话。
心里嘀咕着何必和她们商量,若是真觉得去医馆委屈了,也可以派去城外的庄子做事。
日日贴身伺候沈重霄,怎么可能真的手脚粗笨,不过也正是日日贴身伺候,这才让她们生出了非分之想。
沈重霄抵达时,御书房已经站满了人。
连着太子也已经到了。
太子身体不行,禁足结束也甚少出现。
毕竟一般情况,皇帝不可能让一个身体有问题的皇子来担任储君。
太子也清楚自己迟早要被废除,倒是安分了不少。
不过也只是表面安分,当了这么多年太子,在离那个位子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败北,他如何能忍。
若是父皇其他儿子都死了,只剩他一个皇子。那即便是有那么一点缺憾,皇位也必定是他的。
也许可以借这次的事,把信王拉下马。
御书房内的一众大臣都很沉默,多言多错,谁都不想因为这件事被牵连。
被周帝点到名的人,说的也都是些模凌两可的话。
只说眼下情形多么紧急,让他们拿出一个主意,便全都避而不谈。
周帝心中叹了口气。若是梁境安在这里,一定会推心置腹和自己分析一番。
可惜他此时驻守南境,战事一触即发,更不能把人叫回来。
萧春鹤沉吟道:“怕是黎国回去报信的人,已经到了半路,我们即便是拦住一时也无用。我愿为和谈亲使,去两国边境来周旋此事。”
周帝想了想,总归要派人去说和解释。
萧春鹤倒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于是点头应允。
“你一切小心,还有切记万事要同梁境安商量。”
“微臣知道,还请陛下马上拟旨。此事宜早不宜迟,臣离宫即刻出发。”
萧春鹤带着圣旨回了府。
宛燕早已等候多时了,她来到京城后,怕引起多方注意,便一直待在萧府没出去。
如果不是这样,她早就把苏漾漾抓来,在她儿子面前日日上香祷告。
他儿子为了那个女人才来京城,这才过了多久,她竟然一点伤心都没有。
当年四王之乱,宛燕的家族站错了队伍,父兄皆死。
她趁机逃了出来,被萧春鹤所救,两个人有了私情,她还怀了孩子。
得知周帝给萧春鹤和崔蔚然赐婚后,她便悄悄离开了。
当时宛家是守城一方,而攻城的将领则是崔蔚然的父兄。
她的家人大半死于这场攻城之战。
虽然从前萧春鹤一直劝她,崔家也是受了皇命。即便不是崔家,也会有其他人来攻打。
但是那又如何,崔家就是和她有血海深仇。
不过,萧春鹤如今已经不劝了,毕竟他寄予厚望,他们寄予厚望的儿子没了。
崔家还因此和萧家义绝。
萧春鹤以前总说皇帝这个姐夫对他不错,不愿有负皇恩,自从死了儿子后,也不说了。
两个人现在的目标就是为儿子报仇。
哪怕把所有人都拉下水。
萧春鹤换了一身骑装,郑重地说:“你且放心,只要我去了南境,那就一定没有梁境安的活路。”
他的女儿无限荣光,他的儿子却要连着尸体都没有寻到。凭什么?
萧春鹤本来和梁境安就不对付,如今隔着他儿子一条命,更注定要不死不修了。
连同对梁境安偏心的周帝,也都被他记恨上了。
周帝一厢情愿地认为,和他推心置腹聊过几次,再赏赐一点东西。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他死的可是独子,是他和心爱之人生的独子,如何能过得去。
宛燕:“我相信你,你也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
目送萧春鹤离开,宛燕在心里冷笑连连。
她十分期望能打起来,最好是黎国和北辰一起大兵压境。
国公府、崔家,这些武将全都死在战场上。
若是周国因此国灭那就太好了,那就有更多人为她儿子陪葬。
萧闲在地下也不会孤独。
想到崔蔚然,她心里更是恨意刻骨,她和萧春鹤的儿子死了,凭什么崔蔚然的女儿还好好的……
上天不会这么不公平,这对母女一定会有凄惨的结局。
崔蔚然知道黎国三皇子死了的消息,也很意外。
她的父亲如今在镇守西境,兄长已经被皇帝招进了皇宫,一起商讨此事。
崔蔚然心里十分不安,叫来了女儿。
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不能乱。
“闻玉你已及笄,娘思来想去,在皇帝指亲的旨意下来前,不如提前给你定一门好婚事。”
“只要你许配出去了,皇帝想指婚也不能。”
崔闻玉:“可是我还不想嫁人。”
“傻丫头说傻话,娘以前一直想着要为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夫婿,保你一生荣华。但是我和你父亲的事……你也都知道。”
“我思量着,不如像国公府嫡女那般,让你嫁个家境一般的男子。虽然不是男方入赘,但是夫妻俩婚后住在女方娘家,也和招赘没两样。”
“只是我比照着陆焰来找,京城中里竟然找不到和他一般的人才。家境差些的男子,不是性格懦弱便是私德不修。你看林彦怎么样?”
崔闻玉瞪大眼睛:“林彦,他比我还小两岁!这不合适吧!”
“两岁不算多,你们可以订婚,等明年再行礼。我考察过了,林彦虽然以前名声不修,但也只是跋扈了些,花眠柳宿从未有过。而且他现在已经改了许多。”
“最重要的是,英国公人品端正,林溪和你合得来,也是个既讲理又有本事的人。想必嫁过去不会受委屈。”
“我是嫁夫君,不是嫁夫君的小姑子……”话音一顿,崔闻玉又说,“我若是嫁过去,那你和国公爷不是成了亲家?娘亲没想过再找一个知心人。国公爷身边可是一直没人。”
要说起来,她娘亲也不过三十三岁,还很年轻呢。
崔蔚然不由面色一红:“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你娘。你这是跟谁学的,没个正经。”
崔闻玉:“……”
当然是和林溪学得,英国公催她快成亲生子。她也不辩解,说自己还很年轻。
反而开始催英国公一把年纪,还没有亲生孩子……
然后征战沙场的英国公就不说话了,还颇为窘迫。
崔蔚然又训斥了几句,这才咳嗽了一声,说她要去休息了,让女儿也早点睡。
走出院子,她摸了摸已经不再发烫的脸,不由怀疑难道自己表现得真那么明显吗?
崔蔚然作为世家女,自然是隐藏得很好。外人看不出半分端倪。
但是朝夕相处的女儿并不算外人,崔闻玉有段时间往国公府跑得勤快,回来只要一提到那位英国公。她的娘亲就会听得很认真,并且停下手中的活。
每次提到英国公,也都是好话。
日久天长,崔闻玉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出来,何况又听闻她娘亲年轻时候,曾经和英国公议亲过。
而娘亲和她爹,一年有说不上几句话。早就各过各的了。
平心而论,若是其他女人嫁给他爹,只怕是不仅自己要吃尽苦头,子女也跟着吃挂落。
还好她娘亲是武将之女,很能自立。并不把人生希望全都寄于后院中。
哪怕被人暗讽和夫君情薄,也只是一笑置之,并不理会。
不过长辈的事情也轮不到她撮合或者置喙,只希望两个人有缘分。
这样她和林溪岂不是成了姐妹,她还比林溪虚长两个月。有了这么一个妹妹,真是做梦都要笑醒!
她才不要嫁给林彦那个小孩子呢。
群臣商讨了许久,最后只说眼下最重要的是能查凶手。
只要把凶手交出去,再好好赔礼一番,那大概就能渡过这一关。
周帝憋了一肚子气,心想着还要你们说?他耐着性子问谁来主审此案。
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今日都没来,早就递了病假。
周帝视线环视一周,目光触及之处,众人纷纷低下了头。
太子太傅站出来,拱手行了礼。
周帝眼睛一亮,期待地问:”太子太傅愿意主审查此案?”
太子太傅:“臣年事已高,恐怕是精力不济,不过我推举大理寺的大理正,何持让来主审此案。”
他此番推荐,自然不是惜才,而是这个情景迫切要推一个人去背锅。
若是查不出 ,那一定会被问罪。掉脑袋也是分分钟的事。
一众大臣心里也早有计较,见太子太傅推举了人选,纷纷开口附和。
“臣认为派何持让去很好,他上次处理那件‘杀良冒功’案不是很妥帖。”
”臣附议。“
”臣附议。“
周帝着急地寻了一圈,发现何持让并未在这里。
这才想起对方是五品,只有四品的京官才需天天上朝。
今日事发紧急,召见的也都是平日上朝的这些人。
周帝:”传朕的旨意,擢升何持为大理寺少卿,主办黎国三皇子被杀一案,赐令牌,见令牌如朕亲临,所有人不得阻碍他办案,必须全力配合。“
何持让一夜未眠 ,忙到卯时才回国公府。
大理寺少卿和大理寺卿怕沾了麻烦,不约而同齐齐告假了。
剩下的几个大理寺正,也就是他平日做事最多,判案最准。
加之有国公府这层关系,自然都以他为主心骨。
何持让接到圣旨,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这样办案也能方便很多。
林溪气的笑出了声。
那些优雅有文化但是没用的文臣,平时不是挺会说的,这一出事就知道拿别人挡刀。
林溪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你说,他们是不是当我是死人?“
陆焰安抚道:“夫人息怒。”
林溪:“那你觉得我兄长,能不能破这个案子?”
陆焰想了想,不动声色道:“……这不好说。”
反正他是筹谋了这么久,推敲了许多次,绝对没有遗留证据。
若是换成其他人来查,一定是查不出。但是换成何持让……
林溪:“你不相信我兄长?”
“我是觉得若是好办,早就有人揽了去。等着事成后邀功。”
陆焰看着眼前炸毛的小老虎,想问你是希望你兄长能查出这个案子。
还是希望我能保全自身。
不过他不能问。
林溪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眼前一黑。
“你说皇帝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派那个人去?难道没其他人可信了吗?”
陆焰微微一笑:“皇帝能相信你们国公府, 自然也能相信萧家。”
“这怎么能一样?”
“这当然是不一样。”所以他的王朝注定不能长久。
周帝尚未登基前, 亲眼看这个妻弟长大。
发妻去世后, 他对萧家的恩赏就更多了,其中最多的就是妻弟萧春鹤。
周帝和几个兄弟关系皆是一般, 很多情感就寄托在这个妻弟身上。
说是把他当成亲弟弟来看也不为过。
林溪:“我只知道不能让萧春鹤就这么去南境。”
这个人一肚子坏水, 两家也早就结仇。闭着眼睛想都知道他一定会从中作梗。
此事不能袖手旁观,林溪把国公府所有侍卫叫了过来。
她让单武带队, 现在就出发。
悄无声息地跟上萧春鹤,想也知道, 眼下对方身边有不少高手。
刺杀不一定能成功, 不过躲在暗处盯梢倒是问题不大。
等到合适时机, 和她的舅父示警, 想必也能很大程度降低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