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
刘竿晓一只脚越过门槛,她脸上挂着欢喜的笑靥,上前一把抓住了白吟的手。
那亲热的模样,仿佛就像许久未见的亲姊妹一般。
白吟有些不自在她抽出来了自己的手,放下了她给盛哥儿新做的鞋子,她眼角挂着几分倦意。
“原本有些倦意都被你给吓没了。”白吟心知肚明刘竿晓此刻来是为了什么。
无非就是一些感恩的话。
“大嫂,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若不是当初大嫂的提示,恐怕我现在还毫无头绪呢。”
刘竿晓笑着,一双手重新攀附起了白吟的手臂,白吟即便是有些不习惯,但是却也不可能第二次的抽开自己的手了。
“二弟妹聪慧,哪怕是我当时不说,二弟妹过不了两日自然也会发现的。”
白吟微微的压了压嘴角,此刻无疑就是客套的话,发不发现不打紧,要紧的是白吟告诉了刘竿晓。
“大嫂真是过奖了,这是前几日我家中亲弟送来的新货,我瞧着这东西配大嫂,那才不算是暴殄天物。”
刘竿晓一边说着一边从丫鬟的手中接过来一个格外精致的红木匣子,红木匣子外头还镶嵌着红宝石,那模样一看就是珍贵的。
刘竿晓打开红木匣子,果不其然里面两颗大小均匀的粉色珍珠被镂空的银丝圈在其中作为花蕊而花瓣则是用大小不一的清透的玉石镶嵌,两颗通透的花儿卷在一根发簪之上格外的吸人眼球。
粉色的珍珠罕见至极!
白吟自然也是喜欢的。
但是她有些意外,刘竿晓自然也可以拿一个东西随便打发,可是如今却送来如此的珍贵的东西,想来是因为她今日早上的那一番言论…
“也多谢今日大嫂给我解围。”刘竿晓脸上笑开了花,她心里就跟刀割似的,可是她三番四次的找上门来,白吟可以帮助她一次二次…
可是管家是个长久之事,她日后管家的事情还多着,自然不能得罪了白吟。
日后若是有个什么…她也好找白吟出一些对策。
“这东西贵重又是刘大人的一番心意,二弟妹还是自己留着吧。”
白吟收回了目光,她当然也想得到刘竿晓送这东西的用意,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刘竿晓日后若是因此有话说,她恐怕也是无力反驳。
即便这发簪再也好看,白吟却也觉得就这么一般了。
“大嫂,我特意拿来送给你的。”刘竿晓又笑道。
带来了的东西哪里还有原封不动带回去的道理呢?
第139章 春困
刘竿晓走的时候是带着一肚子的火气走的,可是脸上还是要挂着笑,让人瞧不出端倪,直到回到了二房的院子,她才猛地把面前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这白吟难道是个不识货的?这么好的东西……殪崋她也能无动于衷?”
刘竿晓冷冷的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她好歹也名门出身,如今上赶着去讨好白吟,白吟还那么不屑一顾,她强大的自尊心,自然让她觉得脸面上挂不住!
“姑娘别气了,这么好的东西,姑娘自个留着也是极好的,何必便宜了大夫人!”身边的丫鬟自然就要开解刘竿晓。
刘竿晓低头瞧了一眼,她脸上的怒火这才消失殆尽,这白吟可真是一个认不得好货的。
这么好的东西,她也是几次三番下了决心才送去的,白吟眼下不要,倒也如了她的意。
夜里,寒风入了帐,白吟好看的眉头瞬间蹙起,她伸手推了一把压在自己身前的人。
男人炽热的呼吸微微顿了顿他还是凑过来亲她。
“怎么了?”男人喉结滚动,声音带着莫名的隐忍,但是也没再继续。
突然被打断,他虽然心里不情愿,可是总是要顾及白吟的。
白吟只感觉小腹一阵绞痛,她推开了身上的人这才缓了缓。
“不成,我有点不舒服。”白吟微微的呼出了一口气,人离开了,她这才感觉能够缓的过来。
男人立刻点燃了蜡烛,被子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滑落,男人结实的身材展现在面前。
白吟却无心多看。
“我叫大夫过来看看。”男人眉头微微蹙起伸手就要去拿旁边的披风。
白吟脸上红了几分,她伸手抓住了秦骁印的手。
“不用叫大夫……”白吟声音格外的小,小的几乎让人差点听不见,但是秦骁印听力一向好的。
倘若因为做这档子事……去请了太医,明天整个王府都知道了,秦骁印不要脸就算了,她还是要脸的。
想到叫来了大夫,明日清晨妯娌调侃的话,众人看着她怪异的神情,她就恨不得在脚底下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
“没事。”白吟微微咬了咬唇,她两个字几乎脱口而出,不过身上的疼痛似乎也缓解了许多。
秦骁印略微思索,他也知道白吟为什么不让叫太医。
“那我看看。”男人伸手想要掰开她的腿,白吟将头埋在被子里。
任由秦骁印看的仔仔细细的也没看出个什么来。
“还是叫大夫…”男人过了半晌这才说了这么一句。
“说了不叫!”白吟双脸羞的发红卷着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
白吟语气突然凶起来,秦骁印在原地一时半会儿也有些不知所措。
“眼下已经不疼了,夫君别小题大做了。”白吟露出半张脸来瞧了一眼秦骁印她这才后知后觉的给秦骁印给上了台阶。
男人躺在了旁边,他伸手揉了揉白吟小腹。
“如果疼还是要叫大夫。”他交代道。
白吟这才敷衍的嗯了几声。
第二天清晨,白吟请完安回来,这才遇上了前来见白吟的三姑娘秦念枫。
秦念枫身上穿着一席绫罗绸缎,她头发已经盘了妇人髻,举手投足间皆透着一股少女风情。
“大嫂,今日夫君过来寻大哥,我便跟着一起来了。”
白吟之前是看中了玉家公子身边的人,原本是想着去见一见秦念枫,可是府中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来来回回也就搁浅了。
眼下秦念枫来了,她自然也是要抓紧机会的。
“用过了早膳没有?跟着我一起吃点?”白吟一只手拉着秦念枫。
姑嫂二人平日里并没有那么亲近,秦念枫按道理来说是三爷的亲妹,也应该去三房的院子里头,眼下来到大房,白吟自然也不会赶人走。
秦念枫有些愣住了,她还是略微点了点头,想起来之前夫君交代的话,她便欢天喜地的跟着白吟一起去用膳。
“前日你回门,我也没来得及与你说两句,嫁进玉家过的如何?”
“在玉家过得不错的,夫君平日里待我很体贴,王爷挑中的人自然是没错的。”
秦念枫笑了笑脸上的甜蜜那可是装不出来的。
白吟喝了一口眼前的白粥,站在眼前的糕点,她尝了一口就没有了食欲,只觉得这糕点甜的有些令人反胃。
秦念枫反倒是吃了几个,白吟这才把盘子放在了秦念枫眼前。
“还是这个味道,这厨子是从京城带过来的,我从小到大都是吃的这个味道,如今几个月没吃过了还有些想得慌。”
秦念枫拿着帕子轻轻的擦了擦嘴唇,也觉得有些失态,她这才解释。
“不打紧的,你若是喜欢,我叫厨房多做一些,你等会儿再去回去就是了。”
白吟说完,她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了后头伺候的秋乐的身上,秋乐也想起了之前自家姑娘和自己说的话,她也羞的抬不起头来。
白吟自然有意支开让秋乐再去泡上一壶花茶。
“我听说,姑爷身边有一个小厮至今还未曾婚配?”白吟这才开始旁敲侧击。
秦念枫做姑娘的时候不爱说话,如今嫁出去了,她反而话多了些,她脑子也是个灵活的,略微一想就明白了。
“是,他是从小伺候夫君的,按道理来说这样的年纪本来就应该早就婚配了,可是前两年他的生母去世,他倒是个孝顺的,硬生生的拖了好几年也没有议亲。”
秦念枫拿着帕子擦了擦嘴唇她这才笑着告诉白吟。
“如今,他前几个月倒是出了孝期,大嫂身边若是有好姑娘,也要多留意才是。”
秦念枫刚刚说了几句,这才看见玉晏之同秦骁印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秦骁印走在前头,脸上似乎都要掉出冰渣子来了,玉晏之走在后头,他依旧一副君子的模样,只是嘴角溢出了几分鲜血。
秦念枫神色大变她看了一眼白吟扭头又看了一眼秦骁印,终究只是拿着帕子擦了擦玉晏之的嘴角。
白吟也有点发懵。
怎么……
秦骁印还对姑爷动手了?
“大嫂,我和念枫还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告辞了。”玉晏之声音依旧温柔,他伸手捏住了秦念枫的手腕。
白吟点了点头她露出来了一个算得上端庄大方的笑。
秦骁印又发什么疯呢?
“好,你们先去忙你们的。”
直到二人走远,白吟目光这才轻飘飘的落到秦骁印的身上。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动手传出去难免不好听。”白吟喝了一口白粥又觉得嘴巴里头实在没味道。
“你肚子还疼?”秦骁印神色未变,他坐在了桌前丝毫不提刚刚和玉晏之在书房动手的事。
“不疼了。”白吟摇了摇头,直到下头的丫鬟说盛哥儿醒了,白吟走到了门前这才回头问秦骁印。
“他没回手吧?”白吟目光快速的把秦骁印上上下下全都打量了一遍。
话到了嘴边的,他不敢,秦骁印又硬生生的硬忍了下去。
“嗯。”
白吟这才转回来,她拉起了秦骁印的手,这才发现他手指骨节处已经破了一层皮隐隐约约沁出了血丝。
秋乐有眼力见的拿来的膏药放在了白吟的手边。
如果是之前,秦骁印大概要训斥白吟,说他男子汉大丈夫,哪怕是血流干,也不会如此矫情。
可是眼下,秦骁印硬生生的从嘴巴里面憋出来了几个字。
“有点疼。”
三个字格外的僵硬,白吟也有些愣住了,她眼中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那给你吹吹?”
白吟话虽是这样说,可是她并没有吹,甚至连药膏也没上,是因为盛哥儿嚎啕大哭,就要白吟去喂他吃早饭。
喜中看了一眼自家爷脸上的神色,他也只能夹紧尾巴做人,那又能怎么样……那叫做夫人的又不是其他人……是爷在外头亲自给他和夫人带回来的孩子。
眼下入春了,万物生长,落叶苑花园里头有几只蝴蝶扑腾扑腾的飞来飞去,盛哥儿如今已经不需要人扶了,他在院子里头跑来跑去,跑的满头大汗。
白吟身体歪在太师椅上她神情有些倦怠。
“刚才你看见了那姑爷跟前跟着的那人了吗?”
刚才玉晏之走进来的时候,他身边的人必定是站在门口的,秋乐自然也是,所以秋乐肯定是把人看清楚了的。
“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此人祖上清白,自己也是上进的人,你若是有意思,我便去与三姑娘说一说,若是看不上,我再给你寻一寻其他的。”
白吟话说的极慢,可是每次往外头蹦出一个字,秋乐脸上的神色就越红。
“什么还找其他的……姑娘也不怕坏了我的名声……”秋乐羞红了一张脸她扭扭捏捏的说着。
“给个实诚话。”白吟一眼就看出秋乐大概是有几分心思的。
“好。”秋乐这才点了点头。
午觉是白吟带着盛哥儿一起在主屋睡的,秋乐冲着里面看了一眼。
“姑娘这段日子睡的日子越来越多了。”秋乐忍不住小声的说。
奶妈这才接了一句:“如今入春了,正是春困的时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毕竟盛哥儿这段日子也很贪睡。
而在叶红苑中,刘竿晓微微的眯着眼,面前的启哥儿走路还是要奶妈扶着。
刘竿晓冲着启哥儿轻轻的招了招手,启哥儿胆小,走不稳,自然也不肯冲着刘竿晓来。
刘竿晓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这启哥儿说到底也是王府的子孙,怎么……还没有那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学的快?”
刘竿晓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她那天可是看见了的,盛哥儿那走路的小模样。
两个孩子年龄只差一个月,说不定还没有一整个月,可是眼下自己家的启哥儿落了对方那么大一截,她自然心里也不是滋味。
从前没有孩子的时候,她能攀比的自然只有夫君,如今有孩子了……能比的自然就是孩子了。
老二比不上大哥就算了。可是那孩子可不是王府血脉!启哥儿没道理比不上!
在刘竿晓心里本能性的觉得门第高的孩子出生便高人一等。
“我派人去打听过了,那大夫人是用了偏方,才让那盛哥儿那么快学会走路的。”
落梅自然也是看见了的,她也派人去打听了,将来龙去脉全部都告诉刘竿晓的时候。
刘竿晓有些意外,她伸手扶了扶头上的发髻,她这才压低了声音。
“白吟当真信了?”
落梅狠狠的点了点头。
“信了,甚至还如实做了,那院子里头那么多双眼睛,全都说亲眼看见了,眼看着盛哥儿学会走路的。”
此话一出,刘竿晓犹豫片刻,她当即拍板决定。
“既然如此,那咱们也试试,倘若我的启哥儿也学会了,那万事大吉。”
刘竿晓这才咧嘴开始笑。
可是任由身后的奶妈把菜刀挥的再快,前头下人带着启哥儿走的再快,最终也没能学会。
启哥儿被吓得哇哇大哭,刘竿晓身上都冒着冷汗,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着。
看着走进门的二爷,刘竿晓猛的瞪了一眼二爷。
“真是没用,孩子也像了你似的……也是个没用的。”
二爷这才刚刚走进院子就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他想要反驳几句,终究是没开口。
“姑娘消消气,大夫说孩子大多数都是一岁半才学会走路的,如今咱们启哥儿还没有一岁半呢,急不来的……”
眼看着孩子没学会走路落梅自然要想办法安抚刘竿晓。
刘竿晓这才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晚些就晚些吧。”
直到夜里,秦骁印一个人吃完了饭,话也没说,今天在书房同玉晏之两人谈了什么才导致大打出手。
秦骁印也一个字都没说,夜里秦骁印辗转反侧,白吟这才冷不丁地推了一把秦骁印。
“睡不着就去书房。”她闭着眼。
男人凑了过来他将脑袋埋在白吟的脖子上一双手紧紧的箍着白吟的腰。
“今日玉晏之与你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如此反常?”
上辈子,成婚的第六年,平城发生了兵变,秦骁印令命出征……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具尸骨。
如今正是他们成婚的第六年。
男人身形微微顿住,他按下了眼中的情绪,他伸手捏了捏白吟的耳垂。
“没有发生什么。”男人一番话说的无比自然,可是白吟却是不信的。
嘴巴长在秦骁印自个的身上,白吟即便说破了嘴巴,秦骁印不愿意说,那也是无可奈何的。
白吟转过身去,她声音有点发闷。
“我近些日子总是做些梦,梦里你浑身都是血,你这些日子小心些。”
秦骁印若是死了对她没有半分好处,更何况如今还有盛哥儿,秦骁印也没有如同以前一般不通任何情与理,日子马马虎虎得过且过吧。
话音落下,男人一双眼睛似乎亮了几分,黑暗之中,白吟看不到分毫,秦骁印声音也不坦露半分。
“梦是相反的。”
心里似乎放下了一颗大石头,白吟近些日子似乎不像从前那般冷了,偶尔蹦出几句体贴的话,反倒让他有些欣喜。夜里辗转反侧,成婚六载,他竟然也像个黄毛小子似的。
白吟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又转头来问秦骁印。
“你今日与三姑爷闹了一场,我原本还想将我房中的秋乐许配给三姑爷身边的贴身小厮……”
白吟前面已经答应人了,可是秦骁印闹了那么一场,夫妻本为一体,她做这些事自然也要先问过秦骁印。
秦骁印微微垂下了眼帘他手指微微揣摩着白吟的手指指尖。
“这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没有什么。”
男人声音沉稳带着磁性此话无疑也是让白吟放下了一颗心,差点以为秋乐的亲事没有着落了。
如今虽然入春了,可是夜里依旧冷的很,秦骁印身上像个火炉子,她本来就体寒,自然也忍不住上贴。
夫妻二人相依入眠。
第二日,秦念枫又来了一趟,她眼眶有些红,但是脸上依旧是挂着笑脸。
“昨日你家夫君同我家夫君发生了不快迁怒于你了?”白吟也忍不住上前去问秦念枫。
秦念枫摇了摇头,玉晏之是一个通情达理的,自然不会为了这件事情怪罪于秦念枫。
“自然没有,只是昨日大哥下手未免太重了些,今日我是上门特意为我夫君赔不是的,大哥一向明辨是非,昨日忽然下了那么重的手,必定是夫君出了什么狂言。”
秦念枫一边说着一边目光落在白吟的身上。
白吟一眼就看出,秦念枫是在试探她,试探秦骁印昨日有没有与她说过什么。
不该自己管的事不管,白吟一向的原则。
“也没什么,昨日姑爷走了后,夫君就消了气,我也不敢问呐。”
白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她轻轻的抿了一口,不动声色的就把话题给转移过去了。
秦念枫也没接着追问。
“入春了,王爷一向是个闲不住的,之前我还没嫁人的时候就跟着一起出去种过田,如今……到了平城,不知道王爷还会想出什么法子呢!”
秦念枫拿着帕子捂住了嘴唇,她不动声色的提出了另外一个话题。
前些日子王爷忙着治理平城,自然也就没花时间折腾,可是如今平常早就和邻边的羌国互相通了商船,平城如今早就改头换面,早已不是当初贫穷的地方了。
倒也成了一块风水宝地。
白吟微微压下了眉眼,如今平城全都是商户,哪怕往外走百十里那也都是商户们的仓库。
恐怕王爷想要种田倒是种不成了。
“说不定让咱们出去卖东西也不无可能。”白吟开着玩笑说。
直到秦念枫要离开的时候,白吟这才捏住了秦念枫。
“从前你还未嫁人的时候一直待在房中从未出来过,如今嫁了人自然也是当家的人,我瞧着三姑爷身边的那个小厮倒是个不错的……不知道能不能瞧得上秋乐?”
白吟也不想打哈哈,干脆暴露了自己的想法,秦念枫早已经等待多时了。
“即便嫁出去了,我也是姓秦的,同大嫂是一家人,大嫂身边的大丫鬟嫁给玉恩,自然是玉恩高攀了。”
秦念枫一番话清清楚楚,她昨日就能感觉到白吟有此想法,早就回去同玉恩说了个清楚明白。
玉恩如今年纪大了但是身边仍然有不少姑娘,可是玉恩大多看不上,可是秋乐身份不一般。
如今白吟是世子妃,说句不好听的等到王爷百年之后,大哥成了王爷,到了那个时候,白吟就是王妃。
玉恩也只不过是一个商户人家管家的儿子,能够娶到王妃身边的贴身女使,自然是高攀了的!
“二人成了婚,我给二人在平城置办一处宅子,秋乐还是能够回来伺候大嫂的。”
秦念枫从前做姑娘的时候倒是个一声不吭的,如今嫁了人了,做什么事情都有把握有分寸。
也猜准了白吟为何看中了玉恩,无非图的就是两家离得近,秋乐时常能够回王府罢了,白吟笑了笑又亲热的把秦念枫送了回去。
不过短短半天时间白吟亲自给贴身丫鬟安排亲事的风声就传遍了整个王府。
秋乐开始准备女子出嫁的婚嫁之物。
夜里,秦骁印也能够感受到白吟的确是开心的。
他伸手揉了揉白吟纤细的腰凑过来问白吟。
“看过大夫没有?”
白吟反应了一下就知道秦骁印说的是前几日两人行夫妻之事的时候她突然肚子绞痛的事。
“已经好了。”
白吟微微低头没有错过秦骁印炽热的目光。
女子脸颊发红,唇色也越来越水润,她微微仰着头,呼吸急促,胸前的衣襟被扯开,大片冷气灌入。
男人一双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再次吻下来。
人被囚禁在方寸之地,她呼吸上不来的时候。
门口突然传来了声响,两声清脆的敲门声,这两人都回了神,白吟擦了擦嘴唇,她伸手推了推秦骁印的胸膛,另一只手立刻把衣服全都整理好。
秦骁印兴致突然被打断自然心情算不算好,他被迫无奈,只能翻身下床把外套披在身上遮住。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
盛哥儿身上只穿了一身中衣歪着脑袋,目光却向里面看。
秦骁印低头看着盛哥儿盛哥儿一双大眼睛就这样瞧着秦骁印。
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两人谁都没说话。
“什么事?”秦骁印声线有些偏冷。
平日里秦骁印还是一个好父亲,可是今日的秦骁印却让人有些陌生,盛哥儿有些委屈。
平日里阿爹可不是这样的!
“我要阿娘!”盛哥儿中气十足的大叫,他撇了嘴,眼眶开始发红。
“不行,如今已经到了休息的时候,你有自己的屋子。”
秦骁印有些头疼,他还是微微蹲下,尽量同盛哥儿目光平视。
盛哥儿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根本不想听。
“不要!我要阿娘!”盛哥儿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啪啪啪往下掉,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白吟整理好了衣物,她这才冲着门口道。
“让盛哥儿进来吧。”
话音刚落,盛哥儿这才扶着门框小心翼翼的踏过了门槛,那小眼泪珠子还在往下掉。
白吟心疼的不行,立刻把盛哥儿抱在怀里哄。
果不其然,盛哥儿躺在秦骁印的位置上睡着了,他甚至横睡着把秦骁印位置占得严严实实的,一双手还紧紧的扯着白吟衣服袖子。
秦骁印想要伸手去扯盛哥儿,刚刚碰到他,他假模假样的哼几声。
没过一会儿,白吟也开始犯困了,她看了一眼坐在床旁边的秦骁印。
“夫君把灯吹了吧,盛哥儿占了你的位置,你今日去书房睡吧。”
白吟这话说的轻巧,秦骁印终究是去书房,即便心里面再气,他也是尽量放轻了自己的脚步。
白吟今日倒是睡得格外舒坦,盛哥儿也像一个小火炉一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温度,而且盛哥儿软乎乎的任由白吟搓扁捏圆,不像秦骁印硬邦邦的……她靠着睡一晚都觉得浑身疼。
白吟去请安的时候,盛哥儿还在睡。
“听说大嫂给秋乐看中了一门亲事?”落明珠率先来问的。
众人眼下都把重心放在了孩子身上,自然争吵的事情就少了。
相处的也融洽,落明珠同刘竿晓两人不对付但是面子上总是要装得过去的。
“是,是三姑爷跟前的人,知根知底的也好。”白吟点了点头。
刘竿晓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她目光落在上头,眼看着众人茶都喝下几杯了王妃居然还没来。
果不其然,王妃说头疼居然直接让众人回去。
这才刚刚出了松雪堂的大门,刘竿晓只觉得喉咙里面痒,她瞧了一眼周围,这才小心开口。
“你们知道今日王妃为什么不见咱们?”刘竿晓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一副知道什么大事的样子!
落明珠狐疑的看了一眼刘竿晓上一次刘竿晓如此神秘兮兮的还是萧弦月嫁进来的时候呢!
那么这一次呢?
落明珠觉得刘竿晓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哪怕就连旁边的萧弦月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众人一颗心扑在孩子身上,已经许久未曾听过什么热闹了。
萧弦月自然也是好奇的但是她自然也没有表现出来。
“刚才郑妈妈不是说了吗?说王妃昨日夜里着凉了,眼下身子不适。”萧弦月漠不关心的说道,她眼神却忍不住落在刘竿晓的身上。
“不过是借口罢了,四弟妹也太单纯了!”刘竿晓撇了撇嘴角她这才笑萧弦月。
“那你快些说。”落明珠也忍不住催促刘竿晓。
刘竿晓得到了一手消息,自然整个人都神气起来了,就连背都挺直了。
“相信你们几个都不知道,王爷王妃可没透露给任何人,哪怕就连咱们府中的几个爷都是不知道的!”
刘竿晓轻轻的哼了一声,此刻也卖起关子来了,那模样,仿佛求人求着她,她才肯吐露一样。
“罢了罢了,不说算了,我走了。”落明珠率先摆手不干。
刘竿晓这个模样,落明珠肯定是看不惯的,刘竿晓如今管家,手上也阔绰了,听说她的弟弟如今也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
落明珠又怎么可能不眼红!
“三弟妹太心急了,我又没说不说!”刘竿晓一只手拉过落明珠。
刘竿晓同落明珠两人从来都是藏不住事的,有个什么蛛丝马迹,巴不得众人皆知。
刘竿晓憋在心里自然也怪难受的。
“咱们的大姑爷不日就要来平城了,咱们那位大姑也要一起来了。”
秦念玉?
秦念玉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从小到大被王爷王妃娇惯着长大低嫁给了状元又一直和婆家不对付。
无论是从前管家的白吟还是如今管家的刘竿晓那可是没少受她的摧残。
落明珠这才捂住了嘴巴忍不住惊呼。
“这大姑爷当初可是状元,不在京城眼下来咱们这个地方是被流放了吗?”
落明珠这一回倒是一把就抓住了重点!
“自然,听说如今陛下想要从从前的那些旧臣手中拿实权,在京城砍了不少人了,咱们这大姑爷就是劝诫陛下仁慈……陛下一怒之下吩咐人把大姑爷抓进了大理寺,足关了一个月,放出来就直接被贬到平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