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检查官刚要伸手,对方伸手按在信封上:“重要证据,方检先看。”
他又把信封往方戬旁边推:“方检察官,这是重要证据,请你一定拿走亲自看。”
方戬看了律师一眼,把信封拿起来,对方见状神色一松,可下一秒方戬就麻利地把信封打开,里面全是百元大钞,目测有一万元。
他目光犀利,把信封推回去,义正词严地说:“律师同志,你也是公职人员,不能知法犯法,应当通过法律手段保护当事人合法权益。”
律师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强做镇定,说:“抱歉,方检察官,我拿错了,拿错了,不是这个信封,等我换一个。”
他赶紧把信封拿回去塞汇包里,又在里面假装翻找,然后顺口胡编说拿错了信封,重要证据等下次会见补上。
律师走后,方戬跟助理检察官马上向督察部汇报情况,督察部主任了解情况后做了记录。
张检察官跟他开玩笑:“踢到铁板了吧,方检媳妇有的是钱,还想向方检行贿,真是门都没有。”
检察长还在会议上表扬他,说:“我们工作的一部分就是要跟行.贿人员斗智斗勇,在任何时候我们都要恪守法律红线,坚决拒绝任何形式的受.贿行为。”
一间门窗都关得严实的房间,律师在跟当事人对话。
律师:“只要想送钱怎么着都能送出去,他不收你就把钱送给她媳妇,妇女没有那么高的警惕性,只要他媳妇收了钱,他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到那时候咱们再去找他,他肯定不能起诉你。”
当事人最近正焦头烂额,就想着贿.赂检察官免于刑罚,觉得律师指给他一条光明大道。
两人之后。
当事人:“我看咱这钱送不出去了,方戬他媳妇特别有钱,开吉普,拿大哥大,就她拿那个包,进口包,都得万八千的,我看她那样儿看不上这一两万块钱,要不咱们多给点。”
律师:“他媳妇那么有钱,啥样包这么贵啊,她哪用的起,钱哪来的,嗬,不会是假正经,嫌咱给的少吧,要不就是他媳妇背着他收钱,要是这样那就更好说了,我去查查。”
又过了两天。
律师:“不用想了,方戬媳妇做买卖的,钱都是她自己挣的。”
当事人:“妇女做买卖能挣那么多,都是干净的钱?是不是把方戬当靠山,靠拉关系挣来的。”
律师:“你能想到,我能想不到?他媳妇的钱都是做各种买卖挣的,方戬谨慎得很,哪个检察官的媳妇都不如他媳妇有钱,他早就在检察院督察部有备案,她媳妇挣得花的每一笔大钱都有备案,跟账本似的,检察院都找不出来纰漏我们更不用想,谁都不用想搞他。”
当事人:“……真想不到还有这样人。”
上午刚到修车厂里,初迎就接到周安电话,她听起来还挺急说:“咱们对面原先不是卖喇叭裤的吗,那家不干了,现在换了摊主,也改成卖西服了,也是潇洒牌,他们是昨天我们下班把货运过来吧,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贴上了潇洒牌的招牌,早上我们挺忙就没联系你,现在可有点空就给你打电话。
他们就是眼红我们生意好,故意跟我们卖一样的货,但总不能把店开在我们对面。”
这种事并不奇怪,初迎早就预料到可能会有这种情况,自从第一次参加展销会上了京城日报后,宣传效果极好,那时起就有批发商跟散客慕名而来。
口口相传,到批发市场专门来买潇洒牌西装的人越来越多。
但把店开到人家对面就是故意的,蹭热度也没这样蹭的,她声音很平静,安抚周安说:“没事儿,你不用管他们,好好看摊就行,我这就过去看看。”
除了她,谁都不能用潇洒牌商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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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牛大了,公务用车定点维修单位◎
初迎卖得本来就是低价西装, 她想对方不过是想用潇洒牌的名头多卖点货。
这说明潇洒牌西服在两个批发市场,在顾客中都有一定知名度。
周安还在继续说:“有好几个摊主来看热闹,还有摊主跟我说市场有家卖西服的,也有潇洒牌的货, 这家店倒是没打出潇洒牌的招牌, 据说摊主会给人推荐,或者问了就有货, 以前我都不知道, 我还没去问呢。”
初迎问了摊位号, 安抚周安说:“你别去问, 你看店吧, 不用管, 我一会儿就到。”
挂了电话,初迎想了想,对学徒武林说:“你跟我去趟三里屯市场吧。”
路上把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武林扬起胳膊说:“真让人生气, 会打起来不, 以前我家里穷, 在少林寺呆过四年, 后来一直在练武。”
小学徒很珍惜学习机会, 很勤快, 让干啥绝不用废话, 天天花式讨好初迎。
初迎说:“我比你能打。”
武林:“……”
赶到市场,初迎本来想让武林先去二十五号摊位买套潇洒牌西服,确定这家店铺确实在卖潇洒牌西服, 再去找对面店铺, 没想到刚靠近自己摊位就听到姜铁梅跟人对质。
原来周安先往家里打电话, 姜铁梅听到电话铃响,拿钥匙开门接了电话,听到周安说的立刻从院里借了辆自行车,直奔批发市场,到达目的地一看,对面摊主她认识,是秋谷的妹妹,甚至秋谷也在,她这才跟人掰扯起来,已经过了早上最忙的时间段,聚集了不少摊主在看热闹。
初迎站在人群外,给了武林八十块钱,对他说:“按原计划,你说二十五号摊位看看,只有有潇洒牌的领标跟袖标就买。”
武林很快把西装买来,说:“我问摊主有没有潇洒牌,对方就给我推荐了好几款,你看都是有领标跟袖标的。”
初迎让他先拿着西装,自己挤进人群跟姜铁梅说:“妈,是咋回事。”
要换成别人,姜铁梅也不会一来就跟人家吵,但秋谷不是一般人。
姜铁梅说:“我寻思是谁在咱们对面卖潇洒牌西装呢,原来是秋谷跟她妹妹,这就不奇怪了,秋谷啥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初迎打量秋谷,初中毕业就在百货大楼当售货员,仗着有几分姿色想以嫁给老外的方式出国赚美元,出国未成辞职自己做买卖。
初迎说:“不错,秋谷,很有头脑,知道跟风。”
秋谷知道初迎一定在讽刺她,但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就说:“你能卖潇洒牌西装,我也能卖,咱们一起卖,规模效应,说不定两家生意都会更好。”
初迎在路上还打算跟人好好说,但这人既然是秋谷,她就不客气了,她说:“你不是还打算去国外发展吗,就你这知识储备,在国外得混得多惨。我能卖潇洒牌,你不能卖,我申请了注册商标,早就通过了,这个商标属于我,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卖潇洒牌的衣服。”
多亏一开始做贴牌生产就注册了商标。
秋谷明显一愣,涉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但她明显不想露怯,强撑着问:“啥意思,凭啥你能卖我就不能卖,我卖的服装愿意起名啥牌就是啥牌,我领标上跟吊牌上写啥名字我乐意。”
这些摊主文化程度高的人不多,知道商标的人可能也不错,现在围观的人多,初迎刚好给他们科普,省得还有人想卖潇洒牌衣服。
她耐心地大声解释,同时也说给别的摊贩听:“我说了我申请了潇洒牌服装品类的商标,只有我的衣服能叫潇洒牌,别人的衣服都不行。”
众人围观之下,秋谷脸色涨红,重复道:“凭啥我不能用?”
她自己做走私二手服装,但担心这买卖不能长期干下去,得找个正经营生,她知道初迎服装卖得好,就想借一下她的东风,甚至凭借她多年当销售员的经验跟人脉超过初迎,抢她的生意跟客户,让她干不下去。
初迎说:“要不你去商标局问问你为啥不能用?”
她说得干脆明白:“你摊位的招牌得摘下来,还有西服上面的潇洒牌字样全都得去掉。”
秋谷眉头紧皱,招牌好说,可换标得是多大的工作量!更重要的是她第一天来摆摊就遇到这么大的麻烦,她被初迎压了一头,毫无招架之力,显得她很蠢。
她说:“我不信我不能用,潇洒是一个流行词语,又不是你想出来的。”
初迎嗤笑:“那你继续用,我就在这看着,我会统计你卖出多少套西装,然后起诉你侵权,你挣的钱都得用来赔偿我,你相当于是在给我卖货。”
秋谷惊讶得合不拢嘴巴,有这么严重,卖了西服收入都得给初迎?
围观的摊主也都很惊讶,他们觉得这个说法很新鲜。
看初迎自信又笃定,秋谷觉得八成她说得都是真的,更何况还有围观摊主说申请了商标别人就不能用。
她一分钱都不想给初迎,于是麻利地摘了招牌,关了店铺门。
看她这一系列无奈操作,初迎只觉得活该。
“都别围观了,有啥好看的。”秋谷黑着脸烦躁地无差别攻击围观摊主。
解决秋谷的问题,初迎又去找二十五号摊主,对方也不了解商标,就想借潇洒牌的名头多买点货,而且她的服装确实有潇洒牌的标跟吊牌。
摊主给她退了西装,又连连说抱歉:“我就看着潇洒牌卖得挺好,我也想用一样名字,我不知道不能用。”
她生怕初迎要求赔偿,连忙示弱说:“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的开支都指望这一个摊子,你能不能不起诉我?”
初迎看她态度不错,干脆地说:“下不为例,这次我不追究你侵权所得,以后别卖潇洒牌了,衣服上的领标、袖标跟吊牌都得换。以后我再看见任何人卖都得赔偿”
对方看刚才初迎对秋谷的态度强硬,可对自己宽宏大度,忙不迭地表示感谢,连连保证说全都会换掉,以后再也不卖。
回修车厂路上,武林说:“初迎姐你解决问题干脆利落,要不我认你当师父吧,我会好好学修车。”
初迎说:“也就是你住咱附近胡同我才收你当学徒,还给你开工资,你看别的厂的学徒都是白干,哪有给工资的,师傅还藏着掖着专门让干脏活累活不肯教,现在就是我在带你,你偷着乐吧。不悟活的学徒我也不要,你先学一年把修车学得差不多再说。”
武林很听话:“我知道我有的机会别人都没有,我一定努力,一年时间争取达到田师傅的水平。”
等吃晚饭的时候,姜铁梅把事情经过跟家人说了一遍,又说:“陶芋,这秋谷忒不地道,你跟付翠芳当时咋把她介绍给初贰呢,多亏初贰跟她没成。”
陶芋说:“确实挺不地道,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我给初贰介绍对象的时候也没看出来她这样。”
“你看人就是不准,当时还不是她扒上老外就想跟人家走。” 姜铁梅说。
陶芋说:“我哪知道她好好的姑娘家非要嫁外国老头子。”
初迎说:“妈,这是好事儿,看我生意好,别人想跟我卖同个品牌的服装很正常,现在整个市场的摊主都知道不能卖,也省得别人有小心思。”
“秋谷不是想卖西装吗,我倒要看看她想咋卖。”姜铁梅说。
初迎安抚婆婆:“她卖她的,咱们卖咱们的,只要她不搞小动作,不用理她。”
这天下午,维修厂接到电话说一辆德众进口车坏在半路,是发电机坏了,对方特别着急,说车上都是大领导,还有来投资的外商,耽误了事儿合作谈不成,领导还会追究责任,让初迎务必尽快赶过去。
修车厂有这款车的发电机,初迎让武林去拿维修工具,东西带全后就开车出发。
开车到郊外路上,初迎看有三辆德众车停在路边,有西装革履的外国人跟陪同人员都在路边顶着大太阳站着,陪同人员正在跟外国人解释。
原来是外商这几天的考察都不怎么顺利,今天去了趟怀柔车又坏在半路,就借题发挥质疑合作伙伴是否有相应能力,本来接待人员想安排另外两辆车让外商跟领导先走,可外商犯牛脾气说车辆故障解决不了他们就不走。
跟三辆车相对放着的还有一辆车,原来那车辆车是丰田维修站的修理工,他是先被叫来的,已经更换了发电机,车还是不走。
三辆车的司机都两个维修工正在合力排除故障。
“都检查哪儿了?”初迎问。
对方迅速地把检修过的部位说了一遍。
初迎:“……”给领导开车的司机是专业人士,维修站的修理工也是专业人士,你们修不好我就能修好?
一看到来了个女修理工,长得还挺周正,本来挺生气的外商也顾不上生气,马上饶有兴致地走过来看初迎修车,陪同人员也跟了过来。
看初迎成了焦点,那五人立刻转移责任跟压力,把位置让给初迎。
众目睽睽之下,初迎看似淡定地检修,可心里在吐槽:说是发电机换了,她带来了发电机,结果发电机换了车还没修好,她确实带了一些常用零件,但一旦零件损坏,需要的零件她没带,车她也修不好,那么多人看着呢,不是外商就是领导的,这不是坑她嘛!
修个车压力都这么大,比参加比赛压力都大。
可在围观的领导跟外商眼里,她气定神闲不慌不乱,好像胸有成竹,大家都对她有了点信心。
那五个人也不是吃闲饭的,初迎又检测一遍,果然哪儿都没有问题,没有办法,她问司机在怀柔加过油,只能用最后一招。
她从吉普车后备箱里拿出一根塑料管跟一桶油,外加一个空桶,对武林说:“把油箱里的油吸出来,别灌嘴里。”
武林说这活他熟,他把塑料管插.进油箱,把里面空气嘬出来,油顺着塑料管注入空桶里,等油全流出来,初迎把自己带来的油换上。
等再点火,车子正常启动,开机开到前几十米远的位置,又退了回来,说:“车子没问题了。”
初迎如释重负,新加的油油品有点问题,车子就不走。
外商一直在看初迎修车,他们最开始当然也不信任她,觉得她肯定修不好,正好借题发挥拒谈合作。
可他们惊讶极了,五个男性修理工都没修好,女修理工给修好,更何况她还年轻漂亮,很难把修车工作跟她的外表联系起来,总之,他们觉得初迎有不一般的魅力。
也不顾初迎手脏,外商笑容满面地跟她握手说:“Amazing,you are wondereful。”
初迎弯唇而笑,说:“Thank you ,Have a nice day。”
外商很惊喜,这个修车技术很好的修理工竟然还会说英语,就用英语跟她聊天。
外商说晚上一起吃饭。
初迎赶紧摇头,说还有好多辆车等着她修。
一边跟对方聊初迎心说不要再聊了好吧,我还是头一回跟外国人说话,我怕听不清答不上来。
可就连领导都邀请她一起吃饭,估计想让她帮着招商引资,初迎又不懂这些,婉拒。
接待人员请外商上车,这三个外国人本来很生气,但他们看了与众不同的修车工修车,心情已经很好,痛快地上车,并且要了初迎的电话号码并说以后肯定还会再见面。
等三辆车离开,初迎跟武林也收拾工具油桶准备离开,维修站的两名维修工走过来感谢她,说要不是她车上的领导肯定会责难,会说德众汽车有质量问题,会说售后维修不给力,德众售后部
就会找他们麻烦,他们就倒霉了。
初迎说:“能修好就行,这样对大家都好。”
回到修车厂,武林立刻把修车全过程吹嘘了一遍,初迎说:“大家都干活吧,也就是侥幸修好,要不我也得倒霉。”
没过过久,初迎就接到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到修车厂参观一圈后,觉得她的修理厂合格,跟她谈合作,这合作的来头特别大,政府采购!
原来那天的陪同人员都是负责招商引资的重要领导,外商也大有来头,谈的是大项目,外商一高兴,项目谈成,还特别提出务必要表扬初迎的修理厂。
这下初迎的修车厂有了好处,经过考核成为政府采购单位。
两个修车厂,初迎就跟人要了两块牌子,牌子上写着三行字,京城政府采购,公务用车定点维修单位,落款是京城政府采购办公室。
她把牌子就挂在客户休息室里,这样来修车的顾客一眼就能看到。
初贰接到初迎电话马上赶过来,拿到牌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的修理厂已经经过草台班子变正规军,现在还能跟政府合作。
“这来头大到让人眼晕,国营修车厂才有这待遇,咱们已经比八成的修车厂强了。”初贰说。
初迎说:“这都是咱凭实力得来的,有过硬的维修技术就有机会。”
“政府会给咱安排单位的修车活儿吧。”初贰激动地问,感觉再次被收编。
“就是没客户,光这块牌子就能把人唬住,再说肯定会给咱安排客户,就像国营修车厂不都是这样拿到维修活儿的嘛,咱们就是从国营厂手里把活拿过来。”初迎说。
“还是要坚定地跟三姐混,有肉吃,我现在就忙不过来。”初贰喜滋滋地说。
初迎说:“那咱就接着招工,现在招工可比以前容易多了,国营厂发不出来工资,咱们就接手国营厂的修理工。”
吃晚饭的时候,初迎宣布她的修车厂现在是政府采购单位,她说:“跟有些国营厂是一个待遇。”
说这话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的厂主流,官方,有档次。
正规军乘以二。
“政府采购单位?怎么加入的?”陶芋惊讶地问。
方戬很感兴趣地问:“个体修车厂还能有这个待遇?”
初迎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方戬说:“你可真棒。”
“确实很厉害。”方晋南也说。
方戬最近也忙,平时上班,周日上课,这天下午外出后看着快到下班时间就没回单位,而是来初迎的修车厂,看到她的政府采购牌子。
“你这厂经营得不错。”方戬说,他都很佩服初迎,她有想法有能力,完全是凭实力把厂经营得有起色。
初迎总能给人惊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初迎成了他欣赏的人。
“你接着忙,我也想看你修车。”方戬说。
“好啊,到下班时间一起回家。”初迎说。
方戬就在旁边站着看她,她修车行云流水,看上去极度舒适。
果然两个修车厂陆续接到机关、单位的修车业务,维修别的车型因为零部件问题依旧麻烦,但他们也接到了更多的德众汽车客户。
德众汽车售后部当然知道这件事,还给初迎发了张奖状跟两百块钱奖金。
来送修的车辆源源不断,修车厂忙不过来,初迎最近都忙着招工。
这天从修车厂回到院里,大伙正在看庆元宝准备送给派出所所长的锦旗,上面写着“青天大老爷”几个字。
“呵,这个锦旗新鲜。”庆大爷说。
初迎想起小说设定里他们这院都是奇葩跟极品,走了邹仁一家,庆元宝也有点奇葩,她说:“锦旗上写这几个字,派出所所长也不敢收啊,现在谁敢承认自己是青天大老爷。”
庆元宝本来还挺得意,现在听初迎一说,也觉得不太合适,问道:“那写啥?”
“你就写最普通的呗,像清正为民之类的。”初迎说。
庆元宝换了副锦旗,周日中午初迎回来吃顿饭的功夫,他就拉着初迎去送锦旗。
初迎愿意去,在派出所经常露脸已经办点啥事儿方便。
可是在派出所门口,初迎看到一个女同志,本来以为她是来办事儿或者办案的,仔细一看,似在哪里见过,又打量一会儿才发现是最开始跟吴朝晖谈过对象的李绿苗。
她就在派出所门口徘徊,并不认识初迎,初迎打量她几眼,就跟庆元宝一块儿进了派出所。
所长不在,他们就去找吴朝晖,把锦旗交给他让他代为转交,初迎跟他说:“我在门口看到李绿苗了。”
吴朝晖把大檐帽摘下来透气,说:“来了好几次了,她说是报案,我说你们家的事儿派出所不管,公安要管家长里短的事儿还用抓罪犯不,再说跨片区了,不归这儿管。”
初迎八卦之心大起,问:“她家有啥事儿?”
吴朝晖说:“他跟她那个相好的结婚的,可是她家人嫌男方是农村的,七大姑八大姨太多,他们家就是个接待站。”
初迎点头:“最开始就是因为男方家庭条件,女方家长不乐意。”
吴朝晖说:“嫂子你可别笑话我啊。”
初迎说:“我笑话你干啥,他们家现在是不是有矛盾?”
“那肯定,有了孩子后男方母亲非要过来伺候孩子,双方家长住在一块儿,女方家长各种嫌弃男方家长土气不讲卫生之类的,总打架,李绿苗应该是很后悔当初结婚,她说受不了她对象用坐便便秘。”
初迎:O_o
“她跟他对象不是感情很深吗,连这都要挑剔?那得有多嫌弃对方啊。”
吴朝晖摊了摊手:“应该是不和睦,我听到这个说法也很无语。”
初迎知道得更多点,上一世吴朝晖受伤,李绿苗跟他离婚奔向身体健康的相好的怀抱,虽然依旧有不门当户对的矛盾,但毕竟是从差的奔向好的;可这一世是她跟吴朝晖黄了,找了个凤凰男,是从好的奔向差的,她父母接受不了,双方家庭矛盾就格外突出。
初迎笑道:“她跨区还拿家务事来报案,是不是特意来找你的?以她的文化程度不会不知道公安不管。”
吴朝晖感觉头大:“我也她也是来找我的,我跟她说了,葛红要知道了肯定不高兴,再来我要翻脸了,再说她这是耽误我工作,我以前都没发现她这么不懂事。”
“你真会翻脸吗?”初迎笑着问。
“嫂子你这是笑话我,我当然会。我可不会跟她有任何牵扯影响我的家庭。”吴朝晖说。
初迎说:“你能坚定立场真好。”
“我就当你夸我了。”吴朝晖说。
吃完瓜,初迎心满意足地往外走,李绿苗已经不在原来位置,应该是走了。
这些天初迎往批发市场跑得比较多,对面摊位把标全换了,秋谷再也没来过,都是她妹妹看摊,摊位特意开在她家对面的劣势明显,初迎家的西装有性价比优势,再说已经积攒了一些老顾客,她家门庭若市,可对面却门可罗雀。
秋谷再来的时候,她竟然把所有西服的价格全部下调,批发市场很少明码标价,她明码标价,想以低价吸引顾客。
周安又给初迎打电话,初迎告诉她别管对面,按照原来的价格,卖自己的货就行。
降价收效甚微,秋谷又想出了一个特别损的主意,她盯着初迎家卖货,只要初迎家有有意向成交的顾客,她就以更低的价格卖货,尤其是见初迎家老顾客,更是如此。
“看看我家这套,差不多的款式跟面料,才卖四十五。”
价格低一点卖不动,就再低一些,“三十六一套,交个朋友来。”
这招奏效,还真卖出去不少服装。
周安着急地给初迎打电话:“你得过来看看,她的价格确实是低,把咱家的老顾客都吸引过去了,真够损的,这是专门针对咱们家。”
初迎终于从修车厂过来看热闹,她坐在自己摊位门口看着对面,终于见识到秋谷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销售方式。
等对面客人走后,初迎语气平淡地说:“不错,你有钱有魄力,这拿货价比成本还低。”
卖一件亏损一件。
秋谷想看到初迎着急甚至气急败坏,可对方却出乎意料的冷静,她现在手里有点钱能往里补贴,当然希望初迎跟着一块儿降低,俩人价格竞争,初迎肯定竞争不过她。
她要凭低价把顾客全抢过来。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初迎摊位不仅生意好,口碑还很好,口口相传积攒了很多回头客。只要她一降价,老顾客就会觉得以前买亏了,就会觉得初迎摊位暴利,从他们身上挣了不少钱,就会不信任她,初迎摊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口碑就会崩塌。
没有顾客会继续信任她,所以说只要初迎降价,她就输了。
那样她将迎来属于她的机会。
她得意洋洋想要挑起初迎的火气:“我不差那点利润,我也没想到顾客为了那块八毛的就到我这来。怎么,看到你的老顾客抛弃你你还不着急吗?你也降价啊。”
换做别人早就跟她吵闹或者对着干,可初迎气定神闲毫无斗志:“我本来就是让利给客户,没多少利润,哪能降价呢,不像你,有那么大的降价空间,你的价格还可以再降点,你一定能吸引更多我家的老顾客。”
秋谷一口气梗在心口。
她盼着初迎降价。
可是初迎就是不接招。
第十天,初迎没降价。
第二十天,没降。
第三十天,依旧保持原来的价格。
陶芋听说秋谷抢初迎老客户,还低价跟她对着干,在晚饭饭桌上说:“我真不知道她是这种人,她以前当售货员时也不这样,要不我跟她说说去,让她好好做自己的生意,别看人家生意好嫉妒搞用不着的。”
初迎说:“你可别去,她降价不管用,价格降得比成本还低才奏效,我乐意看到她往里赔钱,可用不着去说她。”
陶芋说:“行,那我就不去说,真不知道这种人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