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咸鱼后我被迫上位了—— by将月去
将月去  发于:2023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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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板道:“二位尝尝菜,一边吃一边说。”
燕明荞算是发现了,赵老板若是想不出话来,就会让她们吃菜。
母亲说的没错,得看赵老板心诚不诚,这生意可不像玉芳斋,一家人做生意省事。
和赵老板做生意,一成一厘都是银子。
赵老板倒也沉得住气,不再说生意的事,反而说起了南方的风土人情。
等快吃完饭的时候,他道:“二位也想想,我有人脉,你们有方子,能合伙是美事一桩。”
燕明荞道:“赵老板也回去想想吧,今日多谢款待。”
这回不用问沈氏燕明荞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耐性好,就赢了。
燕明荞到底是年纪小, 她怕赵老板等不住,干脆就不等了,但沈氏说,连后头的经营分成都没谈,怎么可能直接就走了, 不可能这样。
就算赵老板走了, 再找别的商人就是了, 也不是非他不可。
燕明荞最听沈氏话, 母亲说等那就等。
沈氏趁着这两天让国公府的管事去外面打听打听赵老板, 一看为人, 二看有没有犯过事儿, 三看靠山是哪个, 若是都没事, 就可以考虑和他合伙做生意。
光查这些就得几天。
沈氏觉得明荞可以学学她二姐姐, 燕明玉就很沉得住气, 入冬之后燕明玉恨不得长在屋子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巴不得多等几日在屋里暖和着呢。
燕明玉是真不急,她觉得听母亲的准没错, 赵老板不等, 那还有刘老板李老板。她们找别人做生意,是难了点, 就不如她和妹妹合伙。
姐妹俩做生意, 主要看情分, 她这边出方子,妹妹管账,两人都知足,计较的还少,哪儿像和赵老板谈生意这样。
赵老板步步紧逼,全是算计,他人不是盛京人,没准哪天就跑了,和他做生意别想着各退一步,大家都赚钱,谁多一点谁少一点都会在乎。
这种时候若是退了人就觉得你好欺负,到南方天高皇帝远,更管不到了。燕明玉觉得母亲说的也没错,有些事是的确要自己管着,但她一天最多抽出一个时辰来,再多就不行了。
燕明玉也并非耐得住性子,而是不缺钱,她觉得想吃烤鸭想赚钱的是赵老板。
赵老板的确急,但他做了许多年生意,自然知道这种时候更急不得。
他去禹州开铺子,那燕国公府的也能赚钱,只是赚多赚少之分,他不信燕家两个姑娘能真放着赚钱的生意不做。
他可是知道,这越是有钱的人,越爱钱。
赵老板先等了两日,这两日也没去吃烤鸭,也没让小厮丫鬟带。
他又在城南找了一家烤肉铺子,也很好吃,证明也不是非吃烤鸭不可。这盛京城光吃以前吃得酒楼也吃腻了,拿着好酒去吃烤肉,一口肉一口酒,还有各种酸辣爽口的面食,价钱也不贵,赵老板就连着吃了两天。
赵老板不知道烤肉烤肉铺子是姐妹俩的生意,又因为月初已经收过账了,燕明荞也不知赵老板过去了。
一连等了三日,燕明荞心里有些急,就算着急,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干等着啊。她每日还要上课,稍微一走神傅先生就问她。
燕明荞可不想当老被先生点名的坏学生,再来几次,傅先生怕是得和母亲告状了。
但燕明荞没想着去找赵老板,而是想了个主意,让赵老板更急,她下午下课之后就去了玉明轩,把这个主意说给燕明玉听。
燕明荞觉得她想的主意很绝妙,“二姐姐,赵老板说咱们对禹州不熟,可同样的,他对盛京也不熟。他是知道咱们是燕国公府的姑娘不错,可也不敢往深了打听。所以我就想,能不能找几个人,多往铺子里转转走走,或是往咱们府上来。”
燕明荞的意思是,让人装成和赵老板一样的人,这样人一多,他就急了。
她道:“只要装作对咱们烤鸭铺子感兴趣的样子,跟着赵老板演一出戏,咱们可以趁机提价。”
燕明玉当即想到了一个词,托?
她诧异的是燕明荞竟然能想到这个,一方面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一方面又觉得妹妹可真聪明,脑子真活络。
燕明玉点了点头道:“人可以从镇北侯府找,过来送送东西,反正也只是送东西,怎么想,就看赵老板的了。”
这几日,赵老板铁定盯着铺子。
胡思乱想可不归她们管。
燕明荞就是这个意思,姐妹俩相视一笑,燕明荞捧着脸,“那就这样,可以再问问母亲有没有别的法子,若是不成就等别的。”
若是成的话庄子就能建个暖棚了。
燕明荞觉得这算撒谎,不过这是做生意,可以使点小手段。
沈氏对两个女儿管得一直都不多,如今年纪小,太按部就班以后反而会吃亏,不如多试试,哪怕出了事,还有国公府担着。
可以先用这个法子试试,不成再说不成的。
这两日,沈氏让人查了查赵老板,此人名叫赵简袁,的确是江南禹州人士,除了做米粮生意,还做茶叶生意,南来北往的,别的生意也沾一点。
认识的人不少,总在禹州盛京两地跑。
盛京这边有跟他做过生意的茶商,说赵老板为人不错,早些年间摸爬滚打,也过过穷苦日子,至于有没有犯过事,这还真不清楚。
生意人,手里很难太干净,不可能一点黑的都不沾。
沈氏也明白这个道理,做生意的,要么白手起家,一路打拼下来,遇见几个贵人,也做过昧良心的事。要么就是如明荞明玉一般,家中照顾,给了铺子,赚点小钱。
后者也有像燕明月那般的,慢慢经营,就图点零用,也有像燕明荞燕明玉这样,手里生意越做越大,越赚越多。
赵简袁为人尚可,若是要求人干干净净,未免太过苛刻。
这边茶商说此人能谈生意,但不能深交,做生意嘛,赚钱是主要的,又不是去交朋友的,他和赵简袁只能算酒肉朋友。
沈氏觉着,跟赵简袁谈生意,未见得好谈。
初三和赵老板见了一面,转眼间就到了初五。
镇北侯府商铺的管事去了趟烤鸭铺子,买了只烤鸭带了回去,不干别的,单买鸭子,一连去了三日。
这个管事稍作打扮,变化一下口音,尽管以前替楚铮买过鸭子,不过铺子里的伙计没一个人能认出来。
买了三次再和林香吃了顿饭,看着和当初赵简袁的找人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赵简袁活像吃了一撮鸡毛,想咽咽不下去,想吐吐不出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还有人照着抄他,这不是纯玩赖吗。
赵简袁这回终于急了起来,因为他知道,燕国公府这两个小娘子跟谁做生意都是做,跟谁做都能赚钱。
他留盛京有十日了,就是为了这桩生意,若是谈不成,为何不早点回去。
这完全是给他人做了嫁衣了。
还真当他是为了一口鸭子,他可没那么馋!
思来想去,赵简袁又让丫鬟找了趟林香,这回塞了二十两银子,想探探话锋,“林姑娘,近几日可有人过来找燕小娘子说话?”
林香早就被燕明荞吩咐过,说话都是按照自家姑娘教的说的。
这还是燕明荞从沈元景那儿学来的,说假话要有三分真,这样别人才会信以为真。
林香没犹豫,大大方方地把银子收下,然后说道:“哪儿有,就是买鸭子的,铺子里一日只能买一只,那人托我问问,能不能多拿几只。也真是,不过是一点吃的,还值当过来跑一趟。”
丫鬟再问,还是这个缘由,就是来买鸭子,没有别的事儿。
丫鬟就这样回去和赵简袁说,但赵简袁压根不信,谁会真为了鸭子去找东家,真想吃换几个人去买不就行了,谁家买鸭子还托关系。
肯定是想做生意,好家伙,他还没和燕家小娘子谈成,就要被人捷足先登了,赵简袁这心实在呕得慌。
不能再拖了,赵简袁托林香姑娘约了燕家两位小娘子,这回定的还是醉香楼,打点了一桌好菜。他倒是没深想,闺阁中的小娘子哪儿懂这些。
还是上次的雅间,窗扇半开,清冷的风透进来。
屋里摆着两个火盆,用的是上好的红罗炭,一点烟都没有。
一张八仙桌,四把椅子,赵简袁坐靠窗那边,燕明荞和燕明玉坐在了对面,屏风另一边有人弹着琴唱曲儿,曲调悠扬婉转。
赵简袁的小厮和丫鬟在门口守着,端的是礼数周全。
都知道谁先开口谁就低一头,这话是没错,不过这回吃饭,赵简袁先开口说的话,先发制人道:“二位小友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话单听着好像姐妹俩邀约,求赵简袁做生意来了。
燕明玉眉头微皱,燕明荞心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明明是他先找上门的,结果却变成了她们考虑的如何。
燕明荞这次真的不急了,气定神闲,你都找我的林香了,还问我们考虑的如何。
话倒是会说。
燕明荞喝了口粘稠的佛跳墙汤汁,赞了味道不错,然后歉然道:“上回赵老板款待,这回理应我和姐姐招待的,又让赵老板破费了。”
没说考虑的如何,反而将了一军。
赵简袁脸色有些挂不住,这不就是在说是他主动约她们出来的吗,装什么大尾巴狼,先看看谁开口约的人再说别的吧。
这小姑娘,真是一点都糊弄不住。
赵简袁打着哈哈,“这醉香楼我常来,也是熟客,自然该我做东,吃菜吃菜,好吃就多吃点。”
桌上有佛跳墙,一条红色的蒸海鱼,这边大厨拿手菜火腿煨鱼肚,还有两道清单可口的炒青菜,外加一只烧鸡,凑足了六个菜。
燕明荞就知道,这个赵老板,只要说不过,就会让她们吃菜。
她还偷偷和燕明玉说,燕明玉说道:“就和母亲说的一样,不知道说什么就笑笑,他不知道说什么就吃菜吃菜。”
也难怪谈事都在饭桌上谈,谈不下去了吃几口,这样两方都不至于太掉面子。
燕明荞是谈生意来的,不是为了下赵老板的面子,她读书多,倒是能让话头不掉地上,“这盅佛跳墙,就比府里厨子做得好,香味经久不散,吃了它,才是三月不知肉味。”
赵简袁笑着附和道:“也难怪,人能开醉香楼,我这大老粗,香料都分不清,更别提开酒楼了。”
这下,也算是承认方子比较重要。
赵简袁没说过方子不重要,不过在他看来还是自己最劳苦功高,该多拿银子。
燕明荞就当说闲话,“开铺子也不单单靠味道,这醉香楼开到城北的胡同巷子,肯定没有如今赚钱。赵老板觉得若是开分店,开在哪儿最好?
吉祥如意春饼铺子的鸭子也不便宜,这个时节还养不成鸭子,得等明年开春之后。不过若是真打算做生意,这几个月准备也绰绰有余了。”
赵简袁觉得的确是这个道理,不过分成、经营这些,总得商量清楚,到时候真做成了,再说这些撕破脸皮,难免面上不好看。
赵简袁道:“燕小娘子,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往那边做生意,的确不好做啊。一个新铺子,光靠自己,很难做大,若是经营不善,很可能就血本无归了。我这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不然绝对不可能跟两位开这个口。”
这要不是桌上没酒,赵简袁肯定喝两盅。
这算是抱委屈哭穷吗,三十六计中的苦肉计,燕明荞听的目瞪口呆。
赵老板都三十多了啊,还这样,她七岁了都不和母亲二姐姐说上学辛苦累了,赵老板都不觉得丢人吗。
燕明荞张了张嘴,赵简袁看这招有戏,又诉了两句苦,“难也就罢了,我这还有茶叶粮食生意要管,管这边自然要放着那边,你们说说……”
燕明荞又张了张嘴,燕明玉也惊诧,这谈生意哪儿有谈着谈着就打感情牌的。
怕不是看她们年纪小,又是姑娘,觉得好骗?
再说了,她们还有丫鬟管事可以使唤,赵简袁那么一个大老板,成天自己跑?
不可能吧。
燕明荞脸上还带着点肉感,眉毛和脸一起皱了起来,脸上带着点粉意,眼睛跟黑葡萄似的,好像能说话般,这样欲言又止地看着赵简袁。
赵简袁摆摆手,心里得意着,“唉,都是……”
燕明荞道:“赵老板,要是这么难,要不就算了吧。”
燕明玉:“……”
赵简袁:“…………”
燕明玉忍着咳意,抬头看了眼赵简袁,赵简袁目瞪口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燕明荞年纪小,若是说错什么还能归到童言无忌上头,但燕明玉就不行了,这个时候若是说什么,未免显得太过冷心冷肺。
燕明荞说这些就正正好。
燕明荞也很为难,做生意都是诚心谈的,诉苦算什么,真要这么难,还做什么生意呀。
干脆别做了,这样就不辛苦了。
赵简袁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还不好真和燕明荞计较,笑着打了哈哈过去,“倒也不必直接算了,这做什么都辛苦,过日子嘛……咱们先吃饭,吃了饭再细谈吧。”
一桌好菜,不吃可惜,燕明荞一连吃了两个鲍鱼,味道就不必说了,鲍鱼肉质紧实弹牙,口感极佳。
一看就是乖乖吃饭长大的好鲍鱼。
那条鱼外面是红色的,长得奇奇怪怪,不过特别鲜嫩,入口鲜甜。
其余的菜色当得起醉香楼这个名字,都是可口佳肴。
吃过饭,伙计把桌上的残羹剩菜撤下去,换上一壶热茶两盘点心。屏风后唱曲的也换了曲子,很是悦耳。
赵简袁丫鬟又拿来笔墨纸砚,怕的是一会儿拟定文书。
最要紧的就是分成怎么定,赵简袁虽然在燕明荞这儿跌了几次跟头,可他脸皮厚,该争取的还是得争取。
“燕小娘子,铺子我打算开在禹州,若是生意好,再去别处也不迟。只是着合伙做生意,自然只有我一个,这个是没问题的吧。”
燕明荞来之前就和姐姐商量过,盛京以外的分店都可以交给赵简袁,但也得约法三章,掌柜厨房师傅的必须是她们的人,定价得和盛京的一样,若是私自改口味,想要把方子据为己有,那就别合伙做生意了,赔偿完损失之后再一拍两散。
除此之外还有条条框框,合伙做生意就是这样,双方都不觉得难看。
这些赵简袁都好说,他来搭伙,铺子经营上也是盛京这边更有经验,“掌柜的盛京来人是应当的,不过我得派个二掌柜过去。”
燕明荞点了点头,“行,这些都好商量,不过分成上,赵老板,我和姐姐商量好了,我们出方子,还有一半的本钱。你过去打点关系,后面铺子也得劳你多费心,分成我们要占七成。”
出一半的本钱用来租铺子打点关系,赵简袁出另一半,他只能占三成利润。
赵简袁觉得不妥,他最开始想着,最起码要五成,要六成两人不可能答应,五成是他的底线。
三成利润,那还不如不干。
赵简袁神色有些冷,“二位若是没这个心思谈,也不必来戏耍赵某。”
燕明荞不怕他冷脸,再可怕能有未来姐夫冷着脸可怕?
她姐夫可是大将军,冷着脸楚铮都害怕的。
“七成分成不算多,赵老板也看见了,铺子生意很好的,你若是投五百两进来,几个月就能回本了。”
赵简袁自然知道,可他能眼睁睁看着大把银子进燕家的口袋,这不是白给别人干活吗,“燕小娘子,到时候生意何时回本,可不是嘴上说说就算的。若是经营不善,很可能血本无归。”
燕明荞摊开手,“做生意就是这样呀,若是做了就能赚钱,那谁还做苦力,不全去做生意了。而且,可是你说那边鱼米之乡,富商成群。”
赵简袁倒吸一口气,他喝了口热茶,“燕姑娘,鱼米之乡富商成群,那也有穷苦吃不上饭的人,南来北往生意人有的是,亦有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
燕明荞看赵简袁话里的意思,今日怕是谈不妥了,“赵老板还是好好想想,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你也想早点定下,回家过年吧。”
这次又没谈妥,燕明荞这回没急,“只是一成半成的利润,不可能高过四成。再加他要么加银子,要么让利,不可能不来的。”
燕明荞办妥了一件事,心里雀跃跟小鸟似的,只不过这会儿天气严寒,小鸟都去南方过冬了。她院子树梢上就有鸟窝,现在已经鸟去窝空了,早上都听不见鸟叫声。
燕明玉摸了摸肚子,笑着道:“慢慢等就是了,我看这事差不多是成了。”
她也挺高兴,这铺子以后开到大江南北去,每天光数钱就要数好久,躺着数钱的梦想更近了。
虽然是她们姐妹俩做的事,但其实大部分靠妹妹,无论是谈生意还是出主意,燕明玉为妹妹骄傲。
燕明荞知道的,若是没这些方子,铺子也不可能开的好,她还觉得是二姐姐让着她呢。
燕明荞也揉揉肚子,“醉香楼的菜真好吃,下回带母亲祖母来吃!”
燕明玉如今不差钱,“二姐姐请客!”
“不,用赵老板给的银子请客!”燕明荞心里觉得赵老板人不差,就是心思多些,不过做生意,好像都这样,她都变坏了。
赵老板肯定不会像玉芳斋的刘掌柜一样,刘掌柜分得三厘利就高兴的不得了了。
要是给赵老板三厘利,赵老板肯定会气得破口大骂。
燕明荞心里想着,等这事解决了,年前她就剩买庄子一件事了。
她就能成为八岁的姑娘了。
姐妹俩没什么事儿,直接回了国公府,这回她们没有让镇北侯府的人去买鸭子,等了两日,赵简袁又找到林香,他退了一步,愿意出全部的本钱,不过要多拿一成的利润。
这样算也是值的,就是回本慢一点。
这回姐妹俩点头了,后头签文书找第三人做了个见证,约定好明年开春把掌柜和厨子送去,还有鸭子得养好。
燕明荞愿意养鸭子的,禹州离岚州也不远,正好下了鸭蛋能送过去,不过这回得在江南租庄子了。
这些事让人去办就好了,不用两人费心,铺子开业得明年四五月份,赚钱也得到那个时候了。
这些赵简袁都知道,他等得起,投入大概一千多两,不过回本也快。
到时候多开几个铺子,赚的更多,只不过他有些气愤,谈生意竟然没谈过这么个小姑娘。
年纪小,有些话不能当真,等他不当真的时候,说的还颇有道理。也不算黑心,合伙就合伙吧。
燕明荞身边的姐姐还没怎么说话,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不过事已至此,文书都签了,赵简袁也没太吃亏,就只能这么干了。
对他来说,一千五百两银子,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生意,就是吃了点亏。
总的来说,日后肯定是能赚钱的。
就看赚多赚多吧。
赵简袁终于了了一桩心事,也能回老家过年了。
姐妹俩把这事和沈氏交代清楚,沈氏高兴之余,让姐妹俩多管了几个铺子。

这回管铺子并非把铺子给两人, 而是替国公府管公中的账。
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年前得盘点一次,下面人是好是坏, 有没有做错事的,该赏的赏该罚的罚。
做错事还不知悔改的,就打发到庄子去。
年前沈氏杂事缠身,正好这回姐妹俩和赵简袁谈成了生意,做得还有板有眼的, 就让两人一人管两个铺子, 帮她分担分担。
沈氏年纪也不小了, 管这些事管了十几年, 说实话, 早就够了。等明年许静姝进门, 大大小小的事都要交给她, 沈氏想歇歇了。
正巧燕明月也正和沈氏学着管家, 沈氏略微想了想, 便让明荞和明月一道, 美其名曰为帮扶。燕明月自己也知道, 明荞懂得多,母亲是不想她不好做, 所以才让妹妹帮着她。
燕明月很是乐意,但燕明玉不干了。
燕明玉一直和妹妹一块儿的, 没想到自己的妹妹还能跑到燕明月那儿去了, 她想和沈氏争辩一二,又怕被母亲说以后嫁人妹妹还能跟着一同去吗, 就只能自己来了。
不过铺子年前盘点也有好处就是了, 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燕明玉不急。
只要赶在腊月二十五前把账对了就行,燕明玉一点都不急。
姐妹俩性子不同,可以说是南辕北辙,燕明玉可以拖到最后一日去,但燕明荞想着早点做完就不用惦记这件事了,所以初八下午一放假,就让林枣去月明轩问三姐姐,明日可否有空去铺子。
燕明月有时间,两人便约定好第二日同去。
林枣刚走,燕明茹便过来了,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没跟着进屋,就守在院子里。
看着像是有话要说。
燕明月看这阵仗,挥了挥手,屋里丫鬟便低着头出去了。
燕明茹扫了眼屋子,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她今年九岁了,明年就能像燕明月一样自己住一个院子了。在她心里,三姐姐一直都是直性子,还有点蠢,总是惹母亲、二姐姐不痛快,看着全是心眼,可是很少能从正院讨到好处。
好像有近半年来三姐姐都没被罚,锦华苑也很消停。
最近两个月还能常常看见三姐姐去正院。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和正院的关系这么亲近了,母亲会带着她学管家理账,三姐姐偶尔还会在正院留饭。
五妹妹常戴的那个手笼,燕明茹看过燕明月做的,做了有七八日呢。
雪白的皮子,配的是蓝色绸缎,都是好料子。
上面绣技精湛,的确是用心做的,送人都是送好东西的。
燕明茹倒不是嫉妒燕明月送东西给五妹妹,就是觉得三姐变了许多呢。
知道讨好母亲了,也知道讨好五妹妹,性子和从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其实,燕明茹还是喜欢从前的三姐姐,“听说三姐要和五妹妹去管铺子了,五妹妹可真厉害,祖母都一直夸她。”
这是燕明月以前常说的话,只是没燕明茹这般委婉罢了。
会说燕明荞惯会讨好人,年纪不大心眼倒不少,从梧桐苑住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平平无奇的,到了正院就又会读书又会哄祖母、母亲高兴了。
说没心眼谁信啊。
都是燕明月说过的话,现在从燕明茹口中听到,却觉得无比刺耳。
原来她以前这么酸这么讨人厌啊。
燕明月道:“五妹妹是厉害。”
五妹妹和二姐姐谈生意的事她起初不知道,不过应该母亲是告诉祖母了,祖母本来就高兴,加上玉芳斋生意好,就一直说两个孙女聪慧,母亲教导有方。
然后整个国公府就都知道了。
燕明月从前觉得燕明茹胆小怕事,性子也不好,其实一点都不,这个人还挺有小聪明的。
“五妹妹自然聪明厉害了,这回有她帮忙,正好省着我一人独木难支了。”燕明月得意笑了笑,“哎,母亲竟然向着我,二姐姐还想和我抢人呢。”
燕明茹干巴巴问道:“……帮什么忙啊?”
燕明月道:“你不知道啊,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母亲忙着府里的事,就让我们三个帮着管铺子。我和五妹妹一道,五妹妹懂得多,我这儿倒是省心啦。”
其实燕明月的性子和从前也差不多,就是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了。
燕明茹干笑两声,“……这样啊。”
燕明月点了点头,“对啊,你别急,等你年岁大一些,母亲也会教你理账了。”
燕明茹一点都不高兴,五妹妹才七岁就学这些,她都九岁了,她明明比五妹妹大两岁。
五妹妹如今是嫡女,比不得,以前燕明月蠢,现在不了,她自然着急。
燕明茹:“三姐姐说的是,我是不急的,慢慢等着就是了,万事有母亲安排。”
可真能装。
燕明月懒得搭理燕明茹了,“四妹妹,我还要准备明儿去铺子里穿的的衣裳,若是没事儿……”
燕明茹识趣地告辞了,燕明月叹了口气,她发现四妹妹和以前的她没什么区别嘛,不过她已经醒悟变好了,四妹妹爱如何便如何吧。
算计她的人,她可不是大慈大悲的人,燕明茹赶紧摔两个跟头,摔疼了就长记性了。
燕明月也没说谎,她真得准备明儿出门的东西,除了衣裳还有路上吃的东西。五妹妹挺喜欢吃好吃的东西的,就带一点吃食在马车上吃好了。
次日一早,燕明荞吃过早饭,和沈氏说了要出门,就去月明轩找三姐姐了。
沈氏特地嘱咐了两句,就是怕姐妹俩还有嫌隙,“明月以前不懂事,如今不一样了,现在知书达理。你们姐妹几个,以后要相互照拂。”
这等日后就知道了,还是亲人间能帮的多,等以后嫁人了,姐妹间往来照顾的多。
国公府的姑娘,明静嫁人,回娘家少些,以前和明荞明月关系一般,现在和明玉关系也平平。四姑娘燕明茹不太爱说话,六姑娘还有七姑娘年纪还小呢,且再看看吧。
若是实在相处不来,沈氏也不强求。
沈氏觉着,这些庶女也是蠢,若是她,这样的出身,会好好巴着嫡姐们,就算不是真心,作秀也作出几分样子来。
至少给外人看得是这样的。
燕明荞重重地点了头,“母亲,我知道的。”
三姐姐还送过她手笼袜子,从前的事她都不记得了。
燕明月也收拾好了,两人坐马车出门,铺子离国公府还挺近的,路上也就花费小半个时辰。
刚上马车,燕明月就把食盒拿出来,“看喜欢吃不。”
燕明荞愣了片刻,她打开食盒看了眼,里面还有热气,估计是算着时辰做的。形状很好看,是长条柳叶形状的锅贴,前后都没包严实,一整个大虾仁儿从后面钻出来,这么长的皮,竟然装不下这么红彤彤的大虾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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