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真是霸气十足!王婉儿看得目不转睛。
康熙说完,就牵着小姑娘在亭中坐下,中间一个炭盆烧的很旺,热气扑面而来,驱走寒意。
惠妃脸色不是很好看。
“来人,去把进贡的葡萄拿来。”康熙发现小姑娘唇有些干,像是渴了。
“是。”有太监听命,一溜烟的跑去取了。
很快的,一盘饱满晶莹呈紫色的葡萄端了过来,在隆冬中散发出水果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王婉儿一看眼睛就亮了,口中分泌出口水。
果盘放到石桌上,康熙摘下一颗递给小姑娘,“尝尝。”
她也不客气,将葡萄放到嘴边,轻轻一吸,圆滚滚的一颗果肉入口,还带着酸酸甜甜的汁液。
“好吃。”略含糊不清道。
康熙眼中尽是宠,“多吃些,吃完还有。”
惠妃看得心里梗的慌,难受极了。
皇上竟然这般宠这个宓嫔,如此明目张胆!
这葡萄又大又圆,看着晶莹剔透,她看着也有些馋,有些想吃。
可皇上的意思是,分明是给宓嫔准备的,她若拿了岂不是落了下风。
手中一张整洁的帕子,绞的满是褶皱。
“惠妃娘娘要不要吃点?”王婉儿浅笑了一下,将果盘往惠妃那儿推了推。
这是示威!惠妃额头青筋都出现了。
实在是忍不下去,福了福身,“嫔妾告退!”
康熙微微一摆手。
惠妃带着身后的一众奴才离开。
“我真没恶意来着。”王婉儿抬手揉了揉眉心。
惠妃的恶意她不是没感觉到,可是抢了八阿哥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把葡萄让了一下。
只是看来惠妃想多了,临走时望过来的那一眼,充斥着满满的恶意。
“没事。”康熙抬手拍了拍小姑娘的玉手安抚。
胤禩心里叹气,皇阿玛您和宓嫔娘娘就不会——嗯,收敛一点吗!
王婉儿仿佛才想起了他,拽下一小串葡萄,“来,胤禩。”
胤禩拿着,感觉有些烫手。
因为皇阿玛的眼神有点不善,默默的还给宓额娘,“额娘,您吃。”
王婉儿微微感动,真是体贴的孩子,下手在胤禩光光的脑门声,摸了一把,“胤禩,真的很乖。”
胤禩感觉皇阿玛的视线能把他刺穿了,温和的面容一时有点僵。
王婉儿感觉到些许的不对劲,去看皇上,皇上目光深邃,落在她身上。
不动声色伸手,探向皇上腰间,三指捏着硬肉转了一圈。
康熙眉头一皱,把小姑娘作乱的小手拿下来。
王婉儿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真是的,胤禩才多大一点,这样就看不下去,也太能吃醋了。
胤禩眼神很好,将皇阿玛和宓额娘互动的一幕,收入眼底。
心里默然,不知怎的,他从中感受到一种温馨气氛。
“胤禩走,不理你皇阿玛,额娘带你去看看小十五。”王婉儿轻柔道,站起身来。
胤禩单薄的身影,批了一件披风,是王婉儿命人去阿哥所取得。
他目光看向皇阿玛。
“走,回去。”
就见皇阿玛牵起额娘的手,往前走去,那个方向是景阳宫的位置。
王婉儿身体久未经过活动,虽之前歇了一下,还是没坚持着走完,乘上了后面的御撵代步。
胤禩再次陷入沉默,皇阿玛对宓额娘好的有点过分了。
那是御撵啊!只有皇阿玛能才能乘坐的,如今宓额娘,却因为走路累了点,就坐了上去。
景阳宫,因为王婉儿入住,已经一改之前的荒凉破败,打扫的颇为干净,也种上几颗树,有桂花树、有梨树等等。
桂花开花,能飘香很远,气味芬芳,梨树结果了,可以有甜津津的梨吃。
只是现在是冬季,大多光秃秃的,唯有一颗梅树,红的鲜艳、灼目,漂亮的紧。
也能看到地面铺着灰色砖石,却有一片绿色莹莹,这是种的蔬菜。
要不是宫殿的琉璃瓦,在太阳下反射出亮丽的色彩,完全不像是宫中之景,更像是田园。
“皇上、娘娘。”景阳宫的人纷纷下跪行礼。
王婉儿放眼一看,因为今个儿天好,太阳出来了,奶娘把小十五抱了出来。
暗自里点了点头,小十五虽小,但总闷在屋里并不好。
“来,我抱。”
说着,把小十五接了过来,脸上的神情更是柔和似水。
“呀呀呀。”小十五挥着白嫩的小手,一笑露出里面刚长出来的一颗小白牙,可爱的紧。
这个月份抱着的分量已经不轻,很是压手臂,王婉儿抱了一会儿就受不住,塞到皇上手里。
“皇上,奴婢——”奶娘战战兢兢想接过十五阿哥。
满人有抱孙不抱子的规矩,刚才她真是被娘娘动作吓了一跳。
“哇!”小十五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小手紧紧的抓住康熙的龙袍,一副不愿松手的架势。
王婉儿感到心里微酸,真是没良心的小家伙,你额娘天天陪你玩,待你这般好,你却只要你皇阿玛。
“来,额娘抱。”伸出手。
胤禩眼中快速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羡慕。
他自小就离了生母身边,看到这样一幕,心生羡慕。
下一刻手中感觉被塞过来一个东西,一时浑身僵住,慢慢的低下头,就见小十五红扑扑的嘴含着一根手指,干净的不然杂质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样子乖巧的很,让人看着心里都能化成一团水,哪还有之前大哭的模样。
胤禩没抱过,更僵硬了。
王婉儿站在旁边浅笑了一下,“小八,用手扶着小十五的头。”
胤禩僵硬有些缓解,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看上去倒也似模似样。
胤禩毕竟才十岁力气弱,王婉儿不敢让他抱太久,最后小十五由奶娘接手。
胤禩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仔细看去会发现这大冷的天,他额头出了细汗。
进了屋,宫女端上茶水和一叠叠精致的糕点,康熙撩起袍摆落座,“课业学的如何了?”
胤禩毕恭毕敬回答,“回皇阿玛话,尚可。”
“博学之,审问之后面是什么?”康熙发问道。
“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胤禩迅速接上。
康熙又问了几个问题,胤禩全都对答流畅。
王婉儿在一旁看着,有心想翻白眼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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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总算不在问,招人上膳。
王婉儿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 对胤禩轻轻笑了一下,没事,不用怕你皇阿玛, 额娘护着你。
胤禩一愣,温和的笑笑。
他能看的出,宓额娘是真心待他好的,而不是表面上做做样子。
王婉儿看到这笑, 心里想着, 胤禩容貌长得好,温和又不带女气。
坐在桌子边用膳,胤禩神色明显有些拘谨。
王婉儿不敢在帮, 前面的被皇上瞧见了, 危险警告的视线落在身上数次。
一顿膳食用得安静极了, 唯有筷子夹菜的声响。
用完,胤禩恭敬行礼告退。
屋内只剩下两人,王婉儿轻咳了一声,“皇上,我给您倒杯茶。”
纤纤玉手提起茶壶, 往杯中注入水, 茶叶的清香弥漫开来。
“给。”右手捏着瓷杯,左手手指托底,姿态敏雅往前一送。
康熙接过一饮而尽, 深邃的目光继续落在她身上。
王婉儿浑身有些战栗,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只危险物,盯上了一样,下一刻就能被吞噬掉。
抿了抿唇,定了定心神,再次倒了一杯。
如此一杯又一杯,康熙喝的眉头都不皱。
半壶茶水很快没了。
王婉儿轻声细语,“我再去让人备一壶。”
说着抬步要离开,纤细柔弱的手腕被皇上一把抓住,整个人跌进那宽阔温热的怀抱里。
娇柔的身子镶嵌在高大的怀里,看着恰到好处。
康熙眸色很深很暗,将小姑娘打横抱起,向里屋走去。
王婉儿一下子抓紧了皇上胸前的龙袍。
帘子在后面落下,一夜旖旎。
第二日,一道圣旨落下,宓妃柔婉敏雅,深得朕心,抚养八皇子,育十五皇子,现晋升为妃。
惠妃听到这,手上带的长长护甲,把帕子都划烂了。
要是宓嫔在这儿,她绝对冲上去划花那张柔婉假兮兮的脸。
要是脸毁了,皇上还会宠吗?!心里狠毒想到。
皇上的心真是偏得没边了!
之前她还有那么一点疑惑,好端端的把八阿哥弄走干什么,现下全明白了。
原来是打着晋升位份的心!好!真是好的很啊!
八阿哥那个小兔崽子,真是白养了那么些年。
底下的奴才跪着瑟瑟发抖。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惠妃抓住一件东西,看也没看砸了过去。
一名宫女被砸的头破血流,眼一翻白晕了过去,有太监将之拖走。
惠妃开始想计策,她就不信了,拿宓嫔就没什么法子。
景阳宫中,因为这道圣旨简直是喜气洋洋,赏赐下来的东西很多,王婉儿也发了些银子下去。
转眼间到了年关,碧莲等人也放了回来。
过年有一场家宴。
“娘娘穿这件吧。”碧莲拿着一件海棠红缠枝的旗装。
家宴后宫中所有有位份的都会参加,自家娘娘一定要艳压群芳。
王婉儿看了摇了摇头,“太艳了。”
碧莲瞅着娘娘露出的一截皓腕洁白如玉,要是穿着这身,铁定漂亮极了。
可娘娘不喜,只能继续找下去。
“娘娘,就穿这件好不好?”碧叶从碧莲手中拿过,双眼可怜兮兮的,她也认为这件最好看。
王婉儿抬手揉了揉眉心,刚要开口。
“娘娘您想想,您是宠妃,气势就该拿出来,不然旁的人还认为您好欺负来着。”碧莲见事情有转机,忙也跟着劝。
“是啊,娘娘。”碧叶一抹眼赞同。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一会儿王婉儿就感觉有些头晕。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磁性的嗓音响起,“就这件吧。”
“皇上。”碧莲、碧叶魂飞天外,忙福身行礼。
就见皇上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刚才的话也不知道听进去几分,越想愈是惶恐。
自打被罚在浣衣局,她们对皇上敬畏更深了。
王婉儿浅笑着迎了上去,“皇上怎么这时过来了。”
“朕过来看看。”康熙抓过小姑娘手,也没计较人不行礼的事,这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你们还不给娘娘换衣。”目光一扫。
“是。”碧莲碧叶福身。
王婉儿走到屏风后,在两人服侍下换上海棠花旗装,人比花娇,明艳多姿。
在镜子前坐下,碧叶小心翼翼拿出一个凤珠钗,尾部开五岔,末端均饰小珠一颗,夺目绚丽的紧,又未过了逾制,给娘娘别在发上,在涂上红色口脂。
碧莲碧叶都轻抽了一口凉气。
这何止是花容月貌!
康熙看到这样的小姑娘,眼中有着惊艳。
王婉儿见了,纤细的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肢一扭,转了一圈,声音柔软,“皇上,怎么样?”
回眸一笑百媚生。
康熙恍惚之间,想起了第一次见小姑娘时。
月色清冷,透过窗户照进来,小姑娘原地一圈圈转着,身上镀了一层银色辉泽,仿佛月下仙子。
“皇上。”王婉儿玉手在皇上面前晃了晃。
康熙回过神,笑了下,“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国色天香。”
王婉儿闻言脸颊泛起红晕,更加媚人。
康熙牵起小姑娘的手,“走。”
乘着御驾去乾清宫,这是家宴举办的地方。
“皇上驾到——宓妃娘娘到——”门口的太监扯着嗓子唱喝。
这个时间已经算有点晚了,殿内已经不少人到了,一名名嫔妃、贵人、答应、常在,穿着自己漂亮的一身旗装,画上最精致的妆容,就为了博皇上看一眼。
当听到这声唱喝,有一个算一个,都揪紧了手中的帕子。
皇上与宓妃一起来的,不少人眼中带着嫉妒的光芒。
若论起来,唯有温僖贵妃,德妃,宜妃几位高位嫔妃最为镇定。
因为她们早就见识过,皇上对宓妃宠溺态度,那种特殊地位是谁也无法取代的。
因此,甚是淡定,甚至还有空,去看其他人或惊或嫉妒到扭曲的面容。
德妃目光在惠妃身上扫了一下,眼中划过一丝深思,惠妃看样子是要下手。
不然依她的脾气,不会笑得出来。
康熙牵着小姑娘走,迈步走进。
尊贵的明黄色和海棠红相配的很。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位位花枝招展的美人,福身行礼。
猛一看去,真是一副美不胜收之景。
康熙一抬手,“都起吧。”
所有人站起身。
康熙牵着小姑娘往最前面走去,在龙椅上坐下,身侧是小姑娘的位置,声音沉稳,“开宴。”
一声令下,各种膳食如流水一般送上,一队舞女和着乐声,开始在场中翩翩起舞。
王婉儿姿态优雅夹着菜吃,每一道点了一下,放下筷子。
底下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呢,巴不得她出现一丝差错,有的更是怨毒的很,恨不得在她身上刺出一个洞来。
幸好,她有一世的应对经验,不然早就坐不住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率先出头,盈盈一福身,“嫔妾为皇上献上一曲。”
舞女们退下,改放成一架琴,她坐于其后,素手轻拨琴弦,清悦的曲音流露而出。
一曲弹完,娇羞的低下头一笑,像是一朵水莲花。
王婉儿去看皇上,皇上面色没什么波动,挥了挥手。
那位眼眶霎时红了,退下。
第一个献艺之后,后面一个接一个,为了今日她们都筹备了许久。
为得就是能入皇上眼,得些宠爱,若能诞下一位皇子,后半生都不愁了。
王婉儿坐的这个位置绝佳,能将一切都收进眼底。
她看得津津有味,感觉有些口渴,端起杯子正要喝,一只大掌伸过来,“那是酒。”
康熙把小姑娘手中的杯子拿走。
他看似全神贯注看着下面,实际上并未在意,心神都放在了一边的小姑娘身上。
王婉儿像是没反应过来。
恰在此时,惠妃笑了笑道:“我们这些入了宫的老人,就不与新人争了。”
这个新人说的是谁,也是显而易见,大多数目光落在王婉儿身上。
王婉儿深深看了她一眼,又一个作死的。
皇上对她的情有多深,她自个儿都摸不透。
惠妃若是能安分一点,皇上看在让出八阿哥份上,肯定会有些补偿,至于现在,她分明感觉到皇上的气息冷了一下,惠妃日后有苦头吃了。
康熙看着小姑娘,缓缓开口,“宓妃的意思呢?”
王婉儿面上带着柔媚的笑,起身,“最近刚学了一舞,嫔妾去换身衣裳。”
“那好。”康熙点了点头。
王婉儿去了偏殿。
“娘娘。”碧叶手中有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是一套衣裙,外加发带饰品等物。
房门一关上,就赶紧忙活起来。
王婉儿穿着如雪一般的衣裙,刚迈出一步,头皮一炸,涌上一股危险的感觉。
不及思考,忙快速往前走。
下一刻,一个花瓶从上方掉落。
没有砸在头上,而是落到身后地上,哗啦一声摔成碎片,白色的尖锐碎片四处溅射,像是无数枚暗器一样,稍微碰上一下,就会划伤流血。
“娘娘。”碧莲碧叶惊呼声,二话不说扑了上去。
她们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娘娘千万不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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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好了。”一名太监慌里慌张的冲进前殿。
“宓嫔娘娘……受……受伤了。”好不容易把一句话完整说完。
就见龙椅上端坐的皇上霍然起身, 一副惊怒之色,大步朝偏殿走去。
满殿的莺莺燕燕的女子, 见状也一起跟了上去,眼中讥讽畅快神色的有不少。
如此深得圣宠,不是不报, 而是时候未到啊!
瞧瞧,报应这不就来了!
康熙大步流星走着,藏在袖中的掌心微微汗湿,心中被担忧笼罩。
“娘娘您怎么样?”碧莲、碧叶一身狼狈, 一左一右扶着娘娘起来。
王婉儿轻颦着眉, 因为受惊加失血脸色格外苍白,伤口火辣辣的疼痛。
抬手往后面一摸,感觉有些黏腻, 手放到面前上面满是鲜红色, 是血。
碧莲倒吸一口凉气, “来人,传御医,快去传御医!”
康熙过来时,就看到小姑娘倒在一地碎片中,一袭如雪一般的白衣, 上面带了星星点点的红, 像是雪地中的寒梅一样,心狠狠抽搐了一下,快步上前。
“皇上。”碧莲碧叶脸上带泪跪下。
康熙小心翼翼的避开小姑娘的伤口, 将人抱起。
“嗯。”王婉儿痛的闷哼一声,脸色白的近乎于透明。
“封闭宫门,严查。”康熙心中又是痛又是怒的,几乎能掀翻殿顶。
目光带着冰冷的寒光落在惠妃身上,“惠妃,别让朕查出来是你做的!”
小姑娘这些时日来,一直安分的紧,有能力又有下手嫌疑的,唯有惠妃了。
惠妃面色一滞,刚想开口说几句,就见皇上抱着宓妃,进了内殿,内殿是皇上的寝宫。
她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仿佛带着声声嗤笑传进耳里。
“惠妃,你糊涂啊!”荣妃叹了一声。
这一步棋走的实在是不好,前段时间出了八阿哥的事,如今谁能猜不出是惠妃做的。
被冲昏了头啊!
无论宓妃现在如何了,惠妃都要遭殃!
她们来的晚些,过来时皇上已经抱起宓妃,宓妃整个埋在皇上怀里,根本看不清伤的如何。
不过看这满地的碎片,上面沾染的血迹,也能知道情况想必不太乐观。
事已至此,惠妃也镇定起来。
她为防万无一失,计划慎密的紧,如今众人也只是推测而已,并无证据证明是她做的。
而这证据已经毁了,是永远都查不出来的!
没了证据,她背靠纳喇氏一族,皇上也无法轻易动她。
只是可惜,来的有些慢了,不知道宓妃那张勾人的狐媚脸毁了没有。
一队御前侍卫过来,开始封锁严查现场。
惠妃弹了弹指甲,悠闲的离开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接下来的宴席,因为皇上不在场,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
惠妃到也坐的住,这个时候离开,不是显得她心虚了吗!
内殿,王婉儿面色苍白虚弱,流出的冷汗,将头发汗湿,趴在龙床上,露出背后和腿上的伤处。
细细一数,竟然多达六处。
她此刻意识已经昏昏沉沉。
大宫女琉清正忙活着清洗伤口,将帕子放入温热水中浸湿,然后拧干擦拭伤处的血迹。
伤口有深有浅,浅的只是稍稍划了一下,深得碎片直接就陷进肉里。
王婉儿一身凝脂如白玉的肌肤,如今已经毁得不成样子。
琉清眼眶红红的处理着。
对后宫的女子来说,一身完美无瑕的肌肤,那是比命还要重要。
这伤要是留疤了?她都不敢想,宓妃娘娘醒来是什么样子。
康熙已经命人去取凝玉膏,看到小姑娘身上的伤,攥紧拳头,心抽痛的难受几近痉挛。
越是怒,眸色越是深沉,如墨一样的漩涡旋转着,开始聚集起一场恐怖的风暴。
所有的凝玉膏都取了来,琉清往伤处涂抹上药。
药膏见效极快,一抹上就不在流血了。
“皇上,御医到了。”梁九功在外面战战兢兢道。
琉清手脚麻利,把干净的白色中衣给娘娘穿好,拿过被子盖的严严实实。
康熙这才发话,嗓音低沉带着一点嘶哑,“进来。”
孙御医提着药箱进来了。
“皇上。”恭恭敬敬的跪下。
“给宓妃把脉。”康熙面无表情,气势威严。
琉清把娘娘手腕拿出帐外。
孙御医在上面垫了一块丝绢,把了一会儿脉,顿了一下道:“娘娘身上的皮外伤,有凝玉膏在,应该很快会消了印痕,其余的奴才开一副药方调理气血。”
琉清一颗心一直是提着的,听到这话,才放松下来。
御医说不严重,娘娘就是真的没什么大碍了。
“皇上。”外面领侍卫内大臣鄂伦岱求见。
康熙背负着手,走了出去,面上看不清喜怒,“事情查的如何?”
鄂伦岱感觉周围冷嗖嗖的,像是无数寒风吹来,单膝跪地,“回皇上,偏殿梁柱上放了一个花瓶,花瓶不可能无故掉落,奴才猜测,应该是有人拿根长竿把花瓶捅了下来。”
“在周围墙角,发现了一粒拇指大的铁珠,从偏僻角落里也找到了一把弹弓,花瓶并未是落地时才碎的,而是在半空就被人用弹弓打中,碎片四溅,更加容易伤人。”
“花瓶要是坠落到地上摔碎,碎片溅起不了多高,如在半空那就不一样了,尤其刚出屋,那一瞬间的迸溅,足以将人毁的面目全非。”
康熙听完,背负在身后的手,越加捏紧了拳头,“人抓住没有?”
鄂伦岱低头,“从前殿井中,打捞出了两具身穿太监服尸体,奴才还在继续往下查。”
“明面上继续查,暗地里去抓两个小太监,让他们招供签字画押,指认惠妃。”康熙转了一下大拇指带的玉扳指,平静道。
惠妃以为毁了证据就行了,查无可查,最后会不了了之。
伤了他一直护着的小姑娘,怎能这般罢休!
他是皇上,要定一个人罪,无比简单!
鄂伦岱瞳孔微缩。
“下去办。”
皇上蕴含浓重威压的一眼看来,他头皮发麻,深深叩首,“奴才遵命。”
数日后,惠妃看着摆在面前的人证物证,简直要疯了。
没错,事情是她做的,证据却不是这,这分明是伪造的,是蓄意的陷害!
“皇上呢,本宫要见皇上。”惠妃大喊道。
明黄色龙靴踏了进来,进来一道深沉莫测的身影。
“皇上,嫔妾是无辜的。”惠妃忙扑过去想要求情,被御前侍卫拦下来。
康熙缓缓道:“人证物证俱在,惠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惠妃抬头迎上皇上锐利森冷如剑的目光,那一刻福至心灵,一切都明白了。
皇上认定是她做的,她纵然毁了证据,也是完全无用功,人证物证伪造就是了。
她惨笑瘫在地上,“真是没想到啊!”
算计来算计去,自己栽了进去。
“嫔妾就想问一句,几十年的同床共枕,在皇上眼里是什么?”
康熙目光冰冷。
惠妃的心一点点沉至谷底,知道今天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此刻嫔妾说再多,皇上也不会听得吧。”
“可嫔妾仍要开口,宓妃有祸国之相,皇上您想想,自她进宫后后宫不宁,朝廷动荡!”声声泣血。
康熙喜怒不形于色,摆了摆手,一名太监小心端着托盘上前,托盘上只放了两物,一个是红色塞子的小瓷瓶,一个是一条白绫。
惠妃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这是要赐死她。
就因为她对宓妃下手!皇上便要赐死一位高位妃嫔!完全不顾会有什么影响。
康熙背负着手,向外走去,“惠妃谋害宓妃,事发败露,于深夜自缢。”
“不!”惠妃瞪大了眼。
“惠妃娘娘,得罪了,奴才们也是奉命行事。”留下的四名太监告罪一声。
将白绫甩到梁上打上结,把挣扎的惠妃,头穿过那白绫,然后松手。
惠妃双手抓住脖子下的白绫,踢着脚挣扎着,浓郁的窒息感袭来,头脑晕眩。
之前做的一幕幕画面在脑中闪过。
扣心自问,若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还会与宓妃过不去吗?
不会,宜妃的淡然、德妃的避让,荣妃的不争,原来她这个四妃之首,才是最蠢得一个!
最后画面定格,胤禔,她的胤禔!
希望她的死,能平息皇上的怒火,不要牵连到胤禔。
一切都是她的错!
四名太监等了一会儿,见惠妃不在挣扎了,上前伸指试探了一下鼻息,确定是真的死了,悄无声息离开。
王婉儿得到消息,已经是半个月后了,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
心中滋味略复杂,惠妃啊,就这么死了!
那一世,惠妃最后虽风光不在,仍活的好好的。
对于当日的场景,她还是有些惊的,要不是往前走了那几步,就不是身上受伤了,而是毁了面容。
虽能用凝玉膏,可那膈应人的样子,想想就不能忍受。
自入宫后,她是步步惊险!
一回两回三回,这都是第几次遇到危机了?
后面呢?难道她每次都能有如此好运?安全避过。
万一,避不过呢?心里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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