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我的老婆是知青/70年代好生活—— by易楠苏伊
易楠苏伊  发于:2023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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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伊容也不逼他,她把高举的手放下来,看着林正浩道,“队长,我也知道咱们村也不容易,虽然我们是城里来的知青,但我们人民的子弟兵,是党的接班人。我也不忍让村民们饿肚子,我们各退一步。你们先发我们半年口粮。毕竟离过年还有一段日子。等过完年,我们这些知青也跟村里人一样待遇,以工分换钱。大队长,你看可行?”
林正浩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他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虽然要发半年粮食和钱,但显然,这已经是最好结果了,毕竟不发粮,这些知青就得饿死,那他这个队长肯定要倒大霉了。最主要的是,他根本不敢跟上面领导们对着干。要不然这个丫头能拿他爸压死他们这些小喽啰。
村民们听到这姑娘退了一步,对她充满了感激,只是半年,他们挤挤还是能过得下去的。
陈伊容又道,“咱们住的那个草棚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这要是到了冬天,肯定就要饿死了。肯定要添置衣服和被褥,一个月八块钱,这个不能少。”
林正浩脸色难看了,沉吟片刻,很为难地摇头,“八块钱肯定拿不出来,不如这样吧。我作主了给你们一个月四块钱。棉花,我们村里有人家住的,到时候你们可以到村里有的人家换一下。”
陈伊容装作为难的样子,点头同意了。
村民们也都松了一口气,对这些知青们也没有刚才那么厌恶了,反而介绍起自家的棉花有多好。
江南是鱼米之乡,气候湿润,几乎每个生产队都有桑树和棉花。
村民们的自留地也会种上一些棉花,给家人穿,或是弄到大集换东西。
也是一笔不错的进账。
这画风转的太快,知青们有点受宠若惊,脸皮薄的答应甚至明天就去看。
至于,约定的口粮和钱,明天就能到公社里领。
知青们见他们答应也见好就收。这下子,村民们对这些知青也有了新的认识。以前那些知青都是软脚虾,一点战斗力都没有,闹腾几回,不用谁出手,他们自己就互撕起来了。可这回的知青可是硬骨头,怕是不好糊弄,这才第一天呢,就带走那么多口粮和钱。
村民们都有些担忧自家今年的分红肯定会少很多。只是,谁都不肯说出来,毕竟那可是国家规定的。
回到知青点的时候,那老知青还没回来。
他们开始在女知青住的那间屋子里开始会议。
等人都坐下了,王文慧有些不解,“为什么你只让他们给半年粮食。咱们明明就有这个呀。”说着眼睛看向陈伊容手里的报纸。
陈伊容看了她一眼,又用眼睛溜了一圈,除了靳于肖似乎知道些什么,其他人全都有些不满。
毕竟,他们明明就可以领到那么多钱的,可陈伊容却私自答应了。只是,他们也都知道,要不是有陈伊容在前面打头,那些村里人估计都能上手打了。
陈伊容也不说话,直接从包里拿出另一张报纸,递到王文慧手里。
大家都凑过来一起看。
“这…………”
刘圆圆比较心直口快,一脸不可思议地道,“这报纸上明明说知青们的福利取消了呀。还是去年六月份取消的。你还把那份旧的那出来给他们看,你就不怕他们发现呀?”
陈伊容托着下巴道,“乡下没有几个人花钱买报纸的。再说了,就算真的有人看到了,谁敢说出来!”不怕得罪她吗?
这句话虽然没说,可她傲然凛冽的神色,谁都听得出来。刘圆圆觉得陈伊容这样子特别酷。
大家看完之后,都有些尴尬。这似乎是骗粮食吧?这样做真的好吗?
王文慧刚才误会了陈伊容,有些脸红,但在这么多人面前拉下脸来道歉,她又觉得很不自在,忙问道,“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陈伊容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在其他人的身上溜了一圈,反问道,“你们知道知青下乡吗?了解下乡期间的工作情况吗?”
众人都摇头,第一次全国大规模下乡运动是1968年,但因为这一届的知青下乡有补贴,就是陈伊容手里拿的那份旧报纸说的那样,一个月有36斤粮食,每月八块钱。虽然下乡,可日子过得并不算差。即使不挣工分,凭借国家发的这些粮食和钱也能过得很好。所以,那些人写信回家的时候,也没有说日子过得有多苦。
但,好景不长,国家要把这些知青弄到乡下,为的就是减少毕业生的就业压力,现在单单只是这些知青们的补贴,国家就已经承担不起了,补贴才发了11个月,上面就发不起了。从去年六月,就取消这些补贴,以后,这些知青就要和这些农民一样下地挣工分,并没有什么优待。
一群像牙塔出来的孩子,干家农活都少得很,哪里吃得了那个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都纷纷写信回家求救。
家里人疼孩子的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孩子吃苦,也都咬牙寄了钱粮过来。
这些知青们虽然也都听说乡下苦,可到底有多苦,他们根本不知道。
或者说,他们还怀着赤诚之心,也相信**说的那句“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可是,理想虽然很丰满,现实却是骨感的,到了这地方,他们会彻底明白,什么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这个教育不是照本宣科的教育,而是需要手心的茧子来证明它的残酷的。
陈伊容直接从自己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简单说了一下,“在乡下,一个工分4分钱,一个成年男人可以挣到十工分,女人八工分。像我们这样的身体状况,男的八工分,女的六工分。一年出工的日子大概两百五十天左右。你们算算,你一个月下来能赚多少钱。”
刘厚很快就算下来了,“男的一个月有六块六毛钱,女的一个月有五块钱”。
陈伊容点点头,又道,“农村分粮食一年分两次,成年男人一次分一百八十斤地瓜,少一岁减十斤,成年女人一次分一百六十斤地瓜,也是少一岁减十斤。平均下来,你们看看,一个月又能分多少斤粮食?”
众人的目光又都投向刘厚,他用笔在纸上写写划划,“男人一个月三十斤,女从一个月二十六斤六两。”
大家越听脸色越白。
“对了,还有细粮。也就是小麦,玉米这些都属于细粮,一人一年可以分到四十斤。”
王文慧直接跌坐在地上了,这么点东西够谁吃的?
其他人的脸色也是煞白一片。
“当然,这还是全年工分没休才有的待遇。如果上工不勤,就得扣工分。”陈伊容把本子一合,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反正现在粮食也没有,如果你们真的不想要钱和粮食,我就受累,跑去和队长说一声。”
这…………
刚才还有点羞耻心的众人纷纷摆手,“不用,不用!”
陈伊容满意地点头。低下头,把本子垫在大腿上,在本子上刷刷写了一会儿,“这是我写的证明,谁都不许把刚才的泄露出去!挨个签字吧!”
说着把本子递给离她最近的刘圆圆。
刘圆圆看了一眼,念了一遍,这是他们都合伙领粮食的证明。也说明他们都知道报纸的事儿,存在欺骗的可能。
想了想处境,刘园园还是签了字。
如果没有这些粮食和钱,仅凭他们身上带的那点钱,他们根本过不下去。
反正到最后大家都会签字的。
抱着这样的心理,大家伙都签了字。
陈伊容看着他们签完字,似乎还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又安慰道,“如果你们实在觉得有不好意思羞,等咱们将来有钱有粮了,再还给队里也是一样的。”
大家还能说什么?当然应声好。
其实,一般的生产队都会主动送些粮食给新来的知青,让他们熬到年关,这代表他们生产队支持国家政策所作出的表示。知青所也明确规定过,让下面的生产队要分几个月口粮给他们的。
可,这个生产队却没有,似乎想要欺压他们的意思。陈伊容自然不能任人宰割。至于为什么要半年,当然是告诉那些干部,他们这些知青虽然离家在外,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再说,她也得让这些知青们知道,如果没有她,他们连半年口粮也没有,全都要自己掏钱出来买。这样,这些人才能以她为首,听她的指派。她爸说,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拧成一根绳,最主要的是要当绳结,因为那个地方才是真正的中心。
陈伊容把字条撕下来,叠好之后放到自己包里。

虽然她坑了队里好几个月的口粮, 可陈伊容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就她从宋向军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来看。
这林家村生产大队, 财务肯定有问题。那些干部肯定贪了不少!
虽然一个工分4分钱, 这个价格表面上看似乎很合理。可细想却觉得很有问题。
不说这里土地肥沃,有山又有河, 队里有养鸡场,养猪场,附近几个村子还合办了养蚕场。还有砖窑场忙的时候也会招些外村人。
几乎没有几个人是闲着待在家里的,就连入冬的时候,家家也都会编竹篮竹筐等东西。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钱?
要知道她爸搜罗资料的时候,有的村子还没有河,没有山,没有养蚕场呢?人家工分都能有六分。
两厢对比, 还有什么可说的。肯定是干部贪污了呗!
现在,他们是亏了,可等她把知青的事情查清楚了, 顺带着把这些干部也解决掉, 这些人贪污的钱全都可以返还给村民们。那钱不比现在掏出来的多嘛!就当是她辛苦一趟, 提前支付给她的辛苦费吧!
何况知青点一共死一四个人,这些村民们如果一点异常都没有感觉到, 她怎么都不会信的。农村乡下最喜欢八卦, 几乎每个人都有一双八卦眼,那么多双眼睛难道集体失聪了吗?恐怕不是!是他们心瞎了!
能漠视四条人命消失, 这些人从骨子里都散发出愚昧无知与懦弱胆小。
她厌恶他们这一点!尤其是在她看到有那么多死亡数量的时候,她心里的怨气几乎能达到鼎沸之态!
就算不敢救人, 难道事后连写封举报信的勇气都没有吗?
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陈伊容掩下自己的内心的烦躁,又说了另外的事情,“下面,我们开始约法三章吧。”
这下子,大家都有了兴致。“怎么个约定法?”
她掏出包里的笔记本,开始记录,“做饭,挑水,砍柴禾,买菜买米这些,咱们都是一起的。我们按劳分配吧。”
大家面面相觑,都没有意见。毕竟这些都是要他们自己动手做的。
“我们的工作要分配一下,谁擅长厨艺的?”
男生全都往三个女生看,陈伊容也把目光看向刘圆圆和王文慧,最后王文慧举手,“我烧得还不错。”
众人点头没意见,陈伊容想了想,“做饭比较辛苦,你和刘圆圆轮流来吧。”
众人没有意见。
“挑水需要体力,再加上要到村里挑,男生比较擅长,你们三人一人负责一天吧。”
这也很合理,离得最近的人家也得要三百多米。一天起码要挑十几桶。三天一轮回也算轻省了。
陈伊容唰唰记录几笔,又道,“我负责到山里捡柴禾和负责和村民们换菜。”
众人皆点头。
不过,刘圆圆有些担忧,“听说那山里有野兽,你可得小心点,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
陈伊容摇摇头,“不用啦,我只在山脚下,不进深山里。应该没有野兽的。再说,你做饭并不轻松。”
刘圆圆一想也是。一下子要做六个人的饭菜,也确实不容易。
“至于菜和粮食,咱们按人头来算。鉴于男生吃得多,女生吃得少,份额肯定不能一样,这样吧,咱们暂时先暂定男生一个月给三十二斤粮食,女生一个月二十八斤粮食。菜钱一样,一个月交两块钱。多了就留到下个月,少了就再补,你们看如何?对于,记账的工作就交给靳于肖吧。”
说完,把手里的本子递给靳于肖。
靳于肖接过来抬眼一看,点了点头,“行”。
其他人也不知道这个数额对不对,在城里,每个月领的粮食也确实这么多。
陈伊容又补充一句,“粮食的数额先暂时定这么多。毕竟咱们才来,还不知道能不能拿这么多呢。”
王喜道,“等之前的那个知青回来了,咱们问问。”
大家都说好。
“至于卫生啥的,都是各自负责各自的,不用分配。还有队里分的自留地,咱们都得种起来,活也得大家干,不干就没菜吃。”
王喜首先响应了,“行。咱们都听你的。”末了,他溜了一下众人的眼色,“咱们都是同一批下乡的知青,也都是头一回。这次要不是有陈伊容,估计咱们根本要不来粮食和钱,不如,陈伊容就作为我们知青点的组长吧。”
大家伙互相看看,都对这个没意见,有时候身份就是一个人最大的保障,再加上陈伊容虽然是副省长家的千金,可一点架子也没有。
选她也没什么。
至少那个队长都不敢随意得罪他们这些人。
大家都举手表示同意。
约法三章之后,大家都开始交钱交粮给靳于肖。
因为都是刚开,家里多多少少都会给一点钱。
但是粮食就没那么多了,陈伊容想了想道,“我们先按天交吧,等三天后,队里的粮食下来了,我们再按月交。”
大家都没有意见。
锅是陈伊容带来的,她早知道乡下买锅很不容易的,因为要工业券。
所以,她临走的时候带了一个新锅,大家看着那锅都分外热切。对陈伊容这个组长更信服了。
因为天热,大家都没有带干粮,带的都是面粉,玉米粉,高粱粉之类的。
男生一斤,女生八两。
虽然小麦粉比玉米粉贵一半,可他们都是吃量的,所以,并不按价格。
三种粉掺和在一起,贴饼子吃。
刘圆圆又到附近的村子里换点土豆和青菜。
至于油盐酱醋这些陈伊容也都带了一整瓶,未开封的。
怪不得别人都是一大包,她是三大包。连这些东西都考虑到了,能不多吗?
不过,倒是考虑得好,这些东西要到镇上才能买到。
乡下是有集的,十天一回,虽然查得很严,但比起城里还是松不少的。农民们可以把自家自留地里的东西拿出来卖。但是,也不能当街叫卖,这样属于投机倒把,会被批评的。
把自己的搪瓷缸拿出来之后,陈伊容就拿着绳子到山脚下拾柴禾了。
但,让她想不到的是,这山这么大,树也这么多,柴禾却几乎没有多少。多数都是快要腐烂的叶子。
她捡了半天,也只捡了一捆。有些丧气。
等陈伊容回来的时候,发现男知青这边的房子已经打开了。
虽然有人住,可房间并没有比他们的干净多少。
男知青们那边床铺刚刚好够住。
女知青这边就多了一个,还省下一张床放东西呢。
陈伊容跑到厨房,刘圆圆正在烧火,王文慧在炒菜。她手里拿着的铲子是木头的,一看就是从附近村子里买来的。
见到陈伊容进来,刘圆圆凑过来,小声在陈伊容耳边说,“隔壁那个男知青叫张建国,性子可不好相处。”
“怎么不好相处了?”
刘圆圆呲牙,似是对他很看不上眼的样子,“牙尖嘴利的,满口大白话,虚得很。”
陈伊容笑着道,“管他呐,咱们过自己的日子。如果他这人很坏,咱们没必要跟他一起搭伙。”
刘圆圆眼睛转了转,撅着嘴儿,笑道,“也对”。
说话的时候,王文慧已经炒好了一盘。
陈伊容忙接了过来,青椒土豆丝,“一闻这味道就知道你手艺不错!”
刘圆圆也笑弯了眼睛,“是啊,文慧你太厉害了。”
王文慧谦虚道,“也就瞎炒炒。不算啥!”
刘圆圆往灶里加把柴,“你烧得这么好吃,等明天轮到我的时候,估计他们都吃不下了。”
陈伊容心一跳,这丫头不会跟她一样吧,是个厨房杀手。
刘圆圆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喜道,“不过,我烧得红烧肉和红烧鱼还不错!”
陈伊容不想说啥了,肉和鱼这玩意,乡下也不好弄啊。她还是不报希望了,
她直接端着大碗出去了,这大碗是粗瓷的,一看就是土窑里烧的。
吃饭的时候,张建国居然也拿着碗过来盛饭。
陈伊容脸一沉,直接把饭勺拿到一边,不满地看着他,“这些粮食都是我们自己从老家带过来的,只有几斤,你要是一起搭伙也行,先交粮食。”
张建国手一僵,扫视众人一眼,见他们都看着他,那表情都是认同的意思。
张建国打着哈哈道,“咱们都是一家人嘛,提什么粮食,难道你想搞分裂主义吗?”说着就要抢饭勺,他手上,还真让他抢到了。
陈伊容直接把盛放的盆端起来,放到刘厚手里,冷声道,“我们是农民子弟兵,绝不给地主队层剥削我们的机会,也绝不给地主阶层压榨我们的机会。你是地主吗?”
张建国心一跳,以往都是他给别人戴高帽,怎么这会子有人给他戴高帽了。他气得把手里的饭勺往地上一摔,饭勺是铝做的,扔到地上也不怕坏,发出匡当一声响。他气得用手指到她的鼻尖,“你个丫头片子,你算老几。”
陈伊容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手一伸,直接大力扭断他的手脂,狠狠地看着他,“别再乱指。如果想要合伙,就得按照我们的规矩。论打架的本事,别说我们以六敌一,就是一对一,你都未必能赢我。”这倒是实话,陈伊容八岁就在部分生活,也跟着陈援朝学过不少技能。
张建国心一紧,这个女人阴鸷的眼睛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王喜见他害怕了忙过来拉架,“陈伊容同志,你是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他就是个棒槌!”
听到王喜骂他,张建国本能想反驳,王喜凑到他耳边嘀咕了一句,“她可是副省长的女儿,你惹她,你不要命啦!”
张建国脸色一白,不可思议地转向陈伊容,见大家伙儿都对陈伊容很信服。怪不得这些人以她为首呢,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一下子就软了,弯腰把拾起地上的饭勺放在饭桌上,但因为之前得罪太狠,现在要是道歉,他又觉得没面子,所幸拿着搪瓷缸子转身回了男生那间屋子。
等人走了,王喜才笑着对陈伊容道,“这事,以后就交给我,你是个姑娘家,别总是动手,这样影响多不好。”
陈伊容眉稍一挑,扫了三个男人一眼,凉凉地道,“是啊,男人这么多,让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动手。”
这一句话,让三个男人都僵住了。尤其是靳于肖,他的脸最白,直接红透了。
王文慧憋笑憋得脸都红了,扭头就咳了出来。
刘圆圆没什么心眼,直接附合一句,“对啊,应该你们男人出头才对。”她刚刚就想冲出去的,可王文慧却拉着她不让她动。
王喜呕得一脸血。
陈伊容又道,“咱们知青是一体的,如果自己不齐心,只想着当黄雀,那别人会把你当家雀给毙了。你们仔细想想吧。”
她就说吧,这些读书人,都是死脑筋。一心想要坐山观虎斗,也不想想他们本身就是势单力薄的,不扎堆聚在一起,还想搞分裂,啧啧,真是蠢得没边了。
不远处的林家村,宋家
一家人都围坐在堂屋的小方桌上吃饭。
宋向军听向党绘声绘色地说着知青点在村口发生的那场争执。
别人七嘴八舌讨论个不休,宋向军却是嘴里发苦。
这事,他是知道的。说起来,还是陈援朝给陈伊容出的主意。
当时他也在场,陈援朝并没有让他避开。
听到,陈援朝说他们林家村账目有问题的时候,他有种羞耻感,更多的是不信。
但,等他冷静下来之后,也发现一些疑点。
别人不说,就说他三叔吧。
同样是盖房子,他二叔在村子里借了不少钱,可三叔却没有。
就算三叔是个会计,每个月也有一点工资,可到底并不多,再加上向北还要上学。给她买文具,买衣服这些开销都是各自承担的。
毕竟村里没有那么多布票,一年下来,全家发下来的那点布票也只够给一个人做衣服的。
都是从上而下轮流来的。分配很公平。可向北已经是高中生了,她又爱美,三叔就给她钱,让她到黑市买高价布。
可即使如此,三叔依旧不需要问人借钱,可想而知,他那些钱来路确实有些不正。
他有这样的想法再正常不过。就比如,你平时说话的时候经常嫌弃你的母校,一天骂十遍八遍都不嫌多,可当别人骂的时候,你就会受不了。
如果,陈伊容发现林家村并不是他说得那么好,她会不会看不起他?
一想到这里,宋向军就有些羞耻,甚至是烦躁。
其实,宋向军这纯粹是多余了,她根本不会因为林家村的事情看不起他,她只会因为笨看不起他。
说到陈伊容选林家村插队,无论前世和今生,其实和宋向军无关的。
在她爸的那份资料里,有的村子死亡率特别高,有的一个也没有。而其中死亡率最少的,就是林家村。
所以,陈援朝才会让陈伊容到林家村插队。既不会让她太危险,也让她有事件可查。
为了怕那些人把主意打到陈伊容身上,他还让陈伊容高调地宣扬自己的身份。也算是起了个威慑的作用。

第53章 、
通过那一场撕逼, 村里人都知道这回来的知青不好惹, 再加上那里面还有个省里大官的女儿, 大家就更不敢说什么了。
对于之前承诺的粮食和钱也都兑现了。张建国在看到他们拿回那么多粮食,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后来, 他向王喜打听,王喜自然不会把讹诈的事情说出来,只是把之前报纸上的报道说了一遍。张建国直到此时才知道上面居然有政策。可,他们从来没有领过粮食,钱更是一分也没见着。这些乡巴佬简直欺人太甚。
他撸着袖子想要去讨,可是村干部根本不理他,没办法他只能求到陈伊容这边。
陈伊容也想要收服他,也就顺便给他这个人情, 亲自去要,村干部见到她是铁了心要替张建国出头了,也就没有耍赖了, 直接拿同等口粮给了张建国。
把张建国激动地不行。对陈伊容这个组长倒是真服气了。
陈伊容便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起前几年的插队生活。
张建国见她有兴趣讲得那是滔滔不绝, 说得都是日子过得有多苦, 干活有多累之类的。
陈伊容听了一会儿有些烦了,便把方向往那些回城的知青们身上聊, “他们都是怎么走的?”
提起这个, 张建国不屑地撇嘴,“有两个是家里有关系, 找人给调回城里的,剩下的就是讨好那些村干部呗, 说不定连身子都给人家,才回城的。”
接着,他又说起那些女知青们和村干部们之前有暧昧,他意外发现过好几次。
陈伊容听了心里一沉,“你知道都有哪些干部吗?”
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张建国也只是瞎叨叨,哪里有实质证据,见她面容严肃又认真,以为她是要写举报信,心里有些发怵,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要他出来作证。可他偏偏拿不出证据,再加上那些村干部在县里有人脉,在村民们心中也很有威望,到时候说不定自己还会被判诬赖罪,当下就怂了,忙不迭地摇头,“我不知道!”说完,背着粮食,脚底抹油般地跑了。
陈伊容看着他的背影,这人说话半真半假,又胆小怕事,看来不能全信,她还得找靠谱点的人问问看。
正如陈伊容所想的那样,几天之后,林小芳又过来找她了。
陈伊容也正想让林小芳帮她科谱一下村子里的人。
她装了些东西,和其他人招呼一声,说要到村子里换点东西,认认门。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林小芳带着陈伊容走到村子边上的那一条大路上,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在欺负一个十来岁的大男孩。
陈伊容有些发怔。
林小芳却拉着她的胳膊阻止她往前走,她似乎也很怵那个小男孩,想拐进村子里绕远路。
可,陈伊容却定定地看着她。
这些日子,她一个人到山脚下捡柴禾,她又不会爬树,根本不捡不了多少。
所以,特别想找个帮手。
这样大的小男孩不是正合适吗?给他两块水果糖就能搞定。
她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处,看着那个小男孩把那个大男孩压在地上狠揍,陈伊容走过来的时候,小男孩以为她要帮对方,立刻转过头来,冲她呲牙咧嘴,两只大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那表情就像是炸了毛的狮子一样,充满野性与凶狠。吓得林小芳有些发抖,踌躇着不敢上前。
陈伊容却定定地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看着他们打架,既不劝架也不拉架,仿佛在看他们表演似的。
身下的小男孩哭得眼泪鼻涕直流,两只小手冲对方挠来挠去,始终挠不到人,气得他哇哇大叫,嘴里也不干不净起来,“快放开我,你个日本鬼子的小走·狗,国民·党的小奸细,你快点放开我。”
听到这些话,小男孩打得更狠了,鼻血都打出来了,陈伊容见事情不妙也不再装观众了,忙上前拉开两人。
拉的时候,两人还你推我踢一副难舍难分的架势,陈伊容直接把人强制性低拉开,指着那个最鬼脸的小男孩,呵斥道,“你闭嘴!”
又指了另一个,“你回家!”
等把两人拉开了,她扔下他们就直接往前走了。小男孩有些发怔,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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