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吊着他,叫他先对她神魂颠倒把持不住。
她还不能把勾引两个字写脑门上,这样太明显。
可是怎样才能理所当然的勾引他呢?
一筹莫展时,她看见了桌上的茶壶,不由灵机一动。
小半刻钟后。
桑窈喝了一大口面前的青梅酒,然后又迅速吐了出来。
她皱着小脸,嘴里满是酒味。
外面寂静一片,谢韫还没回来。
桑窈犹豫了半天,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决定跑回房间换身衣裳,她今天要做一个大胆的女郎。
在里间的衣柜里,翻来覆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来。
长廊下蝉鸣声声。
太阳的毒辣褪去了些许,夕阳遍布天际,谢韫从书房走出来,一身黑衣的伍绪还跟在他身旁。
“暂时还没有人知晓沈夫人回京这事,主子,需要属下继续隐瞒吗?”
谢韫道:“看她选择。”
伍绪应了一声,他因为出任务,已经半年都没有回过京城,今天同谢韫禀报时,主子一直有几分心不在焉,拧着眉,好似是有什么大事。
他不敢耽搁,长话短说的禀报差不多后,主子便匆匆交代几句然后站起身来,让他边走边说。
伍绪如临大敌,心想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连净敛这个跟屁虫都不在,想必是这事甚是棘手。
他快步跟上谢韫,小心道:“主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谢韫嗯了一声。
再见不到桑窈的确会出事,他最厌恶的,就是做事被人打断。
伍绪闻言立即道:“属下愿为主子分忧!”
谢韫此刻已行至西行苑,他闻言冷冷扫了伍绪一眼,缓缓道:“我去陪我夫人。”
“你想替我分什么忧?”
谢韫没再搭理他,阔步走回房间。
房门虚掩着,他推开门走进去,一眼并未瞧见桑窈。
屋内一股浓郁的酒香,谢韫蹙了蹙眉。
就这两刻钟时间,她还自己喝了点酒?
里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谢韫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纱帘轻晃,谢韫看见了背对着他,站在小窗边的桑窈。
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裳。
就在谢韫意图走近时,看见原本规规矩矩站着的少女,突然抬手,将肩膀处的衣衫向下拉了拉。
露出了雪白小巧的肩头。
谢韫顿住了脚步。
桑窈第一回 做这种事,一点也不熟练。
她红着脸把自己衣服拉开又揽好,揽好又拉开,最后狠狠心,就这样露了一片。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反正她喝多了,喝多了穿不好衣服不是很正常,谢韫肯定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想起待会要正儿八经的勾引人,就越发的忐忑。
如今的她尚且还处于入门阶段,复杂的勾引她可能不会,姐姐说过,可以先从最简单的□□开始。
她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小窗轻轻喊了一声:“阿韫哥哥?”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还不够柔和,她又刻意放软声音,一句话尾调百转千回:“哥哥,我喝多了,走不动……”
桑窈被自己说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脸色越发的红,继续对着小窗轻声练习:“……我好困哦,你可以抱我回去吗?”
或许她还可以再娇滴滴一点。
桑窈又清了清嗓子,然后配合着伸出手臂,道:“夫君夫君,你抱抱我……”
到底是叫他夫君好呢,还是叫哥哥好呢?
桑窈又陷入了纠结。
纠结了半天,都没纠结出结果。
要不待会还是先趴桌子上等他自己过来吧。
到时候她随机应变。
不然这些话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法当着谢韫的面说出来啊。
桑窈小小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男人正靠在门框上,目光落在她身上。
确切来说,是从她裸露的肩头,移到了她的脸上。
两人四目相对。
桑窈身上穿的衣服是她刚才精挑细选出来的。
考虑到谢韫对她身体的喜爱,这件衣裳用的材质是上好的珠纱,在日光下会十分光滑透亮,摆动间流光溢彩,材质有些透,能印出部分肌肤来。
布料在腰臀处收紧,美是美,就是不太好穿出去。
半截肩头还十分刻意的裸露在外,她带着哭腔,下意识的为自己找补了一句:“好热……”
男人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他闻言只是嗯了一声,目光沉沉。
可是这样沉静的目光更令桑窈绝望。
她一点也不想回忆自己刚才在干嘛,甚至开始逃避思考他到底听见多少。
她要昏过去了。
谢韫站直身子,朝她走了过来,时间好像在这一瞬间拉长。
桑窈这辈子都没这么痛苦过,她要死了。
不想活了,上天一定是在跟她开玩笑。
谢韫越走越近,桑窈在心中绝望的祈祷,他可能没听见,他一定是没有听见吧。
谢韫缓缓停在桑窈面前,夕阳照在他清冷的眉眼,桑窈仰着雪白的小脸,尴尬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她没吭声,但乞求已经写在脸上。
像是等待宣判。
谢韫垂眸看她,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肩头,拇指轻轻摩挲,然后慢悠悠对她道:
“两刻钟前不是才抱过吗。”
如她所愿,他把桑窈搂进怀里。
还故意跟她道:“娘子可真粘人。”
桑窈眼泪掉了下来。
没人懂她,她真的要昏过去了。
她这辈子都没法在谢韫面前抬起头了。
要不装晕吧?逃避一会是一会。
这个念头才起,桑窈便睁开眼睛,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谢韫,结果正好与谢韫撞上目光。
桑窈心跳都停了一瞬,身体反应比脑子快,在他的的目光下她眼睛迅速一闭,软下身子就这样倒在了他怀里。
怎么说,这个晕装的很明显。
就差没把装晕两个字写她脑门上。
好像更尴尬了。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能继续装下去。
谢韫显然也有几分诧异,他失笑着揽住了她,幽幽道:“原来窈窈的意思是这样抱啊。”
他一把将桑窈拦腰抱起,然后抱着她走向床边。
桑窈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羞愤欲死。
没过一会,她就觉得自己被谢韫放在了床上,纵然闭着眼,她也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毫无顾忌的停在她身上。
真的很后悔。
她为什么要换衣服啊,就两刻钟的时间,为什么还要换个衣服。
还换这种衣服,真的好刻意。
坚持了一会。
怎么还在看。
谢韫静静坐在床边,目光一瞬未曾离开她。
少女着着一身珠光白的纱裙,身段窈窕,谢韫没有把她肩膀处的衣裳拉上去,因为方才的动作,那敞开的幅度反倒又大了不少。
春光乍泄,身前软绵的隆起露出引人遐思的一角,裸露出的肌肤不是白就是粉。
就这样看了好半天,谢韫非但没有替桑窈挡住,反而伸手把她身前的衣襟又挑开几分,沟壑已见端倪,谢韫手指陷在里面。
桑窈更僵硬了。
谢韫玩的很认真,还同她贴心道:“热的话就少穿一点吧。”
他到底在干什么!
桑窈又气又羞,胸口起伏大了几分。
可他变本加厉,桑窈觉得自己又变成了一坨面团,他还在严肃的提着建议,道:“夏季闷热,在家里就不必穿小衣了。”
他替桑窈解开,抽出来。
没有了束缚,桑窈顿时胸口一凉。
轻薄的纱衣里空空荡荡,隐约见得淡淡粉红。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了,装着无意识的翻了下身,把自己的大云朵藏在身下。
谢韫收回手,冷峻的面庞上带着笑,他诧异道:“窈窈这是晕倒还是睡着了?”
桑窈闭着眼睛,就是不吭声。
谢韫沉吟片刻,又道:“既然如此,那只能来找大夫看看了。”
谢韫他真的太过分了!
桑窈脸庞燥热,就怕他真的找大夫来,她悄悄抿住唇,正在思索怎么办时,突然尝到了自己唇上残留的清酒。
混沌的脑袋突然清明。
对啊,差点忘了,她现在一身酒味。
一个喝醉的人,晕倒不是很正常吗?
现在醒来也很正常,刚才对着小窗念叨也勉强正常。
反正她现在是个醉鬼!
这样想着,桑窈动了动身体,然后装模作样的嘤咛两声,缓缓睁开眼睛。
在对上谢韫的目光时,她强行忍住羞耻,发挥出了自己生平演技的最高水平,装做刚醒的模样,小声道:“……我……我好像喝多了。”
谢韫哦了一声,语调上扬。
他道:“喝多了啊,不过窈窈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桑窈没理他这句话,她扶着脑袋慢吞吞的坐起身,然后揽着自己的衣裳,道:“咦,我衣服是怎么回事?”
谢韫道:“你不记得了?”
桑窈摇了摇头,故作迷茫的道:“发生什么了?”
谢韫道:“你刚才一直喊着夫君好热,然后自己脱的。”
不要脸!
她这次没傻道直接纠正他,而是转而道:“啊,好晕啊,我好像神智不太清楚。”
说话时,她看向谢韫,一路装到底,迷茫道:“你……你是谁啊?”
谢韫:“……”
谢韫抿住唇,道:“我是你的阿韫哥哥。”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还有好夫君。”
他怎么这么讨厌,一点也不配合她。
桑窈越发的痛苦,她想朝床里缩缩,但却被谢韫一把扣住脚踝,把他朝自己扯过来。
桑窈的眼泪又掉了出来,她颤抖着道:“你……你要对一个醉鬼做什么?”
说话间,她已经被谢韫拉倒了怀里,被迫这样跨坐在她身上。
他吻了吻少女红润的唇,没有继续跟她玩这种暧昧游戏,直接低声道:“别装了。”顿了顿,又叫她:“宝宝。”
桑窈想动弹,可谢韫扣她扣的太紧,根本动不了。
她把脸颊埋在谢韫胸口,不想理他。
脑袋发麻,一连串的冲击让她终于接受了现状。
算了,总不能真的不活了吧。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什么,勾引失败吗。姐姐没跟她说过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她还在兀自伤心,突然觉得自己腿间又被抵住了。
她止住眼泪,愣住了。
……好像还没彻底失败。
大腿上的感受越发明显,谢韫落在她身上的手不太老实,他低声问:“是谁教你的?”
桑窈有几分慌张,她道:“教……教什么?”
完蛋了,不会露馅了吧。
谢韫的手来到少女雪白的小脸,手指挑弄着少女雪白的下巴,他道:“你说呢?”
当然是教她勾引他。
虽然他很喜欢,但也确实不太理解,
他道:“你这样的缘由是……想让我再多陪陪你?”
他想了想,一天只能陪她不到十个时辰,这确实是太少了,必须得有一个解决办法。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桑窈否认道:“……我没有。”
谢韫低头去吻她,舌头挑弄着她的舌尖,在接吻空隙,他回答道:“没关系,我也很想你。”
桑窈愣住,怎么突然就开始……
“真的吗?”
谢韫嗯了一声,手指摩挲着她的唇,面色不改,静静道:“想了一天。”
桑窈:“……”
谢韫又提议道:“你看在院西侧修个书房怎么样?”
桑窈没想到。
脑袋顿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现在的处境。
所以说,她的勾引计划不但没有失败,反而还成功了?
谢韫刚刚说想她诶。
桑窈坐直身体,察觉到身下的东西越演愈烈。但谢韫已经把她按在了床上,天色暗了几分,桑窈被吻的七荤八素,没过一会,里面的亵裤便被谢韫扯下,身上仅剩那个漂亮,但透光的薄纱。
桑窈在混乱中勉强保持理智,谢韫的动作很急,桑窈有点招架不住。
但她是个听话的好学生,至今仍然记得自己今天才学的东西。
刚才都那样了,谢韫都没发现,桑窈便越发的大胆。
为了拿回那传说中的主动权,她还是在谢韫吻她脖颈时挺了挺腰,将之送到谢韫唇边。
谢韫显然没想到她这样主动,动作短暂的顿了一下后,便张口含住她。
桑窈蹙眉,一番思想准备后,一不做二不休的翻了个身,压在了谢韫身上。
这显然,已经是谢韫意料之外了。
“你……”
桑窈手上的动作有些青涩,她决定开启新的一轮计划。
她低声道:“阿韫哥哥,我想试试。”
谢韫呼吸不稳,少女的长发轻轻扫弄着他,确切来说,在这样的场景下,他很难保持理智。
但如果说刚才还可以理解为是桑窈太想他,那现在可就不像是这个胆小的小苹果能主动干出的事了。
但诱惑太大,谢韫就算察觉出不对来,也没有反对。
桑窈低下头。
一开始,这个过程的确让人失控到无法描述。
大半刻钟后,桑窈便红着脸从他身上下来,然后道:“好累。”
“剩下的可以明天再弄吗?”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不管什么目的,紧要关头,他也不可能放过她。
谢韫不容抗拒的捞回她,打算换个地方,桑窈却不肯配合,谢韫强忍着低声哄她:“乖,你不用动。”
桑窈搂着他,声音听起来很可怜,细细软软,似乎真的受不了了,她求他道:
“可是我真的好累,下次好不好?”
谢韫不动了。
两人僵持了好半天,他退而求其次的握住她的手。
桑窈缩回去:“哥哥,手也很累。”
“……”
什么累不累,很显然,这是有预谋的。
这个苹果妹妹根本藏不住事。
刚开始他被她一会哥哥一会夫君的蛊惑,无暇去注意这明显的不对劲,左右不管她怎么玩,他都很喜欢。
但现在,他一点也不喜欢!
箭在弦上,哪能说不发就不发,她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别碰,反正他之前也习惯了任它起任它落。
结果现在弄一半不干了是什么意思?
谢韫脸色算不得好看,少女光裸,修长的细腿还有一只搭在他的腰上。
只差一点。
桑窈被戳的难受,她默默换了个姿势。
她额上还有细汗,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房内也没有来得及燃灯,所以她不太能看清谢韫的脸色。
但她直觉上这人不太高兴。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隐约觉得自己这样好像不太仗义。
于是继续软着嗓音哄他道:“你忍一忍,等明天。”
谢韫没理她。
他默默心想,她这会怎么又开始跟他撒娇了,倒不如不说,这每个字都在谢韫心口上蹦跶。
还明天,这种事怎么等?
成亲十一天,只有前天是第一回。
她根本不会知道今天对他来说有多漫长,这会想用个手也不行。
越想越过分。
忍了半天,谢韫还是没忍住,他按着少女滑腻的细腰,低声道:“你就这么委屈我吗?”
桑窈:“……”
谢韫跟委屈这个词真的很不搭,可这语调里的埋怨和不满,她就算想忽略都难。
桑窈本身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他而言,好像并不是一件小事。
桑窈很没出息,她动摇了。
可想起自己还有计划,计划不能半途而废,不然她就掌握不了主动权,也没法清楚的验证谢韫是不是喜欢她了。
更没法听见谢韫搂着她说宝宝我爱你。
她强行忍住,想再离他远一点,但他抓得太紧,没能成功。她有些紧张,不由装模作样的哼了一声,道:“你怎么成天想着这事啊。”
谢韫其实很冤枉。
天地可鉴,从成婚到现在,他只跟她睡过一夜,但他现在不想桑窈纠结这个问题。
他没有松开她,然后手心向上,揉了揉她的大腿,退而求其次继续道:“你趴着就好,不要你动。”
桑窈还是摇了摇头,坚定道:“会磨痛。”
她抬手,安抚性的碰了碰谢韫的头发,然后学着他的语气,道:“乖,你先冷静冷静。”
又是一阵沉默。
桑窈从宫里出来一趟就变了点,想也知道肯定是桑姝教她的。
从出宫门,一直到现在,她的所有反应被串联到了一起,刚才她都害羞成那样了还主动过来,这会要进入正题了,反而不搭理他了。
谢韫呼吸有几分粗重,极度的欲望驱使下,他还艰难的保留了几分理智。
所以哪怕是现在,相比于怎么哄她继续,他更好奇的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显然,她在勾引他。
为什么她还要勾引?她难道是觉得他对她还不够热情,还是说是真的觉得他们之间没有激情?
但谢韫心中知晓,他这辈子可都没对谁这么热情过,那归根结底,不还是他陪她的时间不够。
这样想又有几分怪异。
因为桑窈平日并未表露出这样的想法。
她这是想干什么?
谢韫越不说话,桑窈就越忐忑。
她不知道男人忍这个难不难,但应该还好吧,以前练习的时候,他不是常常冲冷水吗。
多这一次不多。
隔了一会,谢韫慢悠悠道:“你今日真就这么狠心?”
她贴心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你去沐浴就好了嘛。”
她的话一点也不坚定,因为他听起来有点委屈。
桑窈抿住唇,又动摇了。
可还没等她思考出结果,谢韫就带着她坐起身来,然后披着松散的外衣去燃起了灯,一燃燃了好几个,房内顿时灯火通明,方才的一切模糊顷刻间清晰了起来。
男人身形修长,肌肉流畅,毫不羞耻的阔步朝她走回来。
桑窈红了脸,不想看他。
谢韫就这样重新坐在了榻上。
他在她对面,单腿半曲着,然后当着她的面伸手,握上。
桑窈瞪大双眸:“……”
她抱着双膝坐在他的对面,然后再次低下脑袋,埋怨道:“你干嘛啊……”
谢韫语调不改,冷冷道:“抬头。”
桑窈不愿意,就听谢韫继续道:“那你来帮我。”
桑窈只好慢吞吞的看他。
男人一直盯着她的脸。
没一会,桑窈就羞的浑身泛红,她攥紧手指,心里骂了谢韫半天。
她真的没有想到。
她知道谢韫的不要脸,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要脸。
每当她想移开目光时,谢韫就会继续威胁她。
她上次这么羞耻的时候,还是新婚当晚被他看光的时候。
桑窈从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隔了好久,她实在是受不了了,羞耻万分,啪的往床上一躺,然后用被子罩住自己。
房内一片寂静。
谢韫没有动作。
隔了一小会,一只雪白藕臂从被窝里颤巍巍探出来,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出。
“……一次。”
计划失败了。
不仅失败了,还失败的十分惨烈。
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没有关系,一次的失败不能代表什么,更不能体现她能力的优劣,同在一个屋檐下,相信她还有很多机会。
她要想办法开始制定下一次计划。
下一次,她绝不会再对那个道貌岸然的狗男人心软。
不过话说回来,桑窈觉得□□谢韫实在是太简单了,随便亲亲他,或是说两句好听的就可以完全拿捏。
更别提欲罢不能了。
她是太心软,昨天才松了口,若是她不答应,谢韫也不会勉强她,不然按理说,她一定可以成功的。
可既然这个方法容易,那问题来了,中级阶段的诱惑,她暂且还没有学会。
没关系,问题不大。
她想,她必须好好捋一捋思路。
“醒了吗,窈窈?”
思绪被打断,是谢韫在跟她说话。
她其实醒了有一会了,但她还在生气,不想看他。
谢韫清早要上朝,所以起的很早,而桑窈因为昨晚很晚才睡,又累的抬不起胳膊,所以根本不知道谢韫早上什么时候起来的。
现在,他都已经下朝回来了,她还没从床上爬起来。
从刚才谢韫进来起,桑窈一直背对着他,坚决不看他。
谁让谢韫不听她的话。
没过一会,官服未褪的男人便俯身过来,见她醒着,便吻了吻她的侧脸,低声提醒她道:“今早还没亲亲。”
桑窈声音沙哑,怒道:“不亲了!”
谢韫的手向下,帮她轻轻按着腰,道:“还疼不疼。”
谢韫其实进步飞快,她每一次的感觉都比上一次要好。所以现在她根本不疼,只是有点酸,哪哪都酸。
应该晚上就会好一些。
但她还是可怜道:“疼死了。”
谢韫摁腰的手法并不怎么熟练,他贴心道:“哪里疼?”
谢韫其实并没有要逗桑窈的意思,他是真的在关心桑窈是哪里疼,这样他下次就会注意一下。
但桑窈不觉得。
谢韫脱了衣裳一上床就会变成禽兽,穿着衣裳的他就是衣冠禽兽。
她觉得谢韫是故意的:“你说哪里疼?”
她推开谢韫,还是没忍住控诉他:“你说话不算话!”
她身上为了凉快没穿什么衣服,此刻她正半躺在榻上,用被子挡着身前,看着谢韫刚要继续说他,却忽然发现男人的喉结处有一片深红。
周边还有一块看不太清楚的牙印。
很明显,这是吻痕。
桑窈倏然止住话音,她盯着谢韫脖颈处明显的吻痕,以及他身上的这身深蓝肃穆的官服。
她轻声道:“你脖子上……”
谢韫拇指扫了一下,浑不在意道:“这不是你干的吗。”
桑窈面色空白,语调中带了几分荒唐,她道:“你上朝的时候,就没挡挡?”
谢韫蹙了下眉,道:“我为什么要挡?我成亲了,跟夫人上床不是很正常吗。”
桑窈心脏抖了一下,她不知道谢韫是怎么盯着这张禁欲脸庞直接说出这句话的。
她磕磕巴巴道:“那……有人说你吗。”
“说我什么?”
桑窈细数:“那说的可多了啊,轻浮,纵欲,世风日下不守礼……”
谢韫嗯了一声,然后直言道:“如果他嫌命太长的话。”
“他可以随意。”
事实上,虽然有点遗憾,但今天确实没有人来问他。
杨温川也没有。
他今天甚至主动找杨温川搭话了。
他原本都想好怎么回答了,结果那厮半点没问。
甚至十分胆小,连看都不敢看,
桑窈没谢韫脸皮那么厚,众人皆知,谢韫身边只有她一人,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这是她亲出来的吗。
谢韫一看桑窈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男人双眸微阖,然后道:“怎么,后悔了,亲我你嫌丢人?”
桑窈苦着脸,她慢声:“这也太尴尬了……”
谢韫捏着少女的小脸,费解道:“我记得你是我明媒正娶进来的。”
“我们好像不是在偷情,尴尬什么?”
桑窈拍开他的手,没再继续说下去,她道:“转过去,我要穿衣服。”
谢韫趁机低头吻了下她,然后才转过身。
因为怕吵醒桑窈,所以晨间他出门时并没有丫鬟进来收拾,这房间昨晚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他对桑窈一向没什么自控力。
这点他非常清楚。
所以他没有特地回头去看她穿衣服。
昨晚那件材质特殊的轻薄纱裙可怜巴巴的躺在地上,因为料子很轻很薄,所以并不显得厚重。
一般情况下,这身薄纱里面要配同色衣裙,但昨天他把她里面脱干净后,仍有幸看过一眼。
皮肤雪白,玲珑有致。
恰到好处的朦胧。
与大胆。
有别样的冲击。
谢韫食指挑着这件沾了东西的白纱,清风吹过时,布料轻轻晃荡。
男人脸庞冷峻,像是在沉思着什么,目光静静的落在白纱上。
而桑窈已经穿好衣裳,趁着谢韫收拾床边这些掉落的衣裳时,桑窈突然发现自己原本放在花几上的小册子消失了。
虽然是伤心的回忆,但好歹是陪了自己半年多的东西,她道:“谢韫,小册子呢?”
谢韫听着这个称呼,又不满起来,还没等他回答,桑窈便来到他面前质问道:“你不会真的给扔了吧?”
谢韫面不改色道:“没有。”
“还给净敛了。”
桑窈不太信,她昨天一天都没看见净敛,一问谢韫,谢韫就说是出任务,哪能那么快回来。
她道:“净敛不在,你肯定是想说什么都可以。”
谢韫看着她,然后忽而扬声道:“净敛。”
净敛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公子,有何吩咐?”
谢韫道:“小册子我给你了吗?”
当然没有啊!
这根本不是谢韫这个狗东西能干出的事。
门外的净敛愣了片刻,然后违心道:“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已经还给属下了。”
桑窈没再怀疑。
物归原主也好。
等到桑窈梳妆时,谢韫短暂的离开了下房间。
书房,紫金炉内青烟袅袅。
宽大的书桌上,于正中间摆放着一本小册子,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上面。
这是一切的根源。
是桑窈昨天为什么要那样做的原因。
谢韫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在桑窈不知道时,这本册子他已经里里外外研读过一遍。
但他并未找到答案。
净敛屏息凝神,站在书桌前,时隔大半年,第二次与他的大宝贝正面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