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都要?”
叶敛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透明的文件夹,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画纸平铺放进去,一边坦诚道:
“我希望我可以见证你的康复过程。”
孟年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沉默了会,没自信地迟疑开口:“你觉得我能好吗?”
“当然,不是什么绝症。”叶敛理所当然地道。
他将抽屉推回去,拿过一张新的画纸,“还记得我刚刚说过的治疗办法吗?”
孟年懵懵地摇头,眼露迷茫。
叶敛无奈扯唇,认真道:“我说,我们来创造一些新的回忆。”
他们都是不相信语言而相信行动的人。
苍白的“忘记”二字说起来太过虚无缥缈,叶敛帮她找了一个切实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人的大脑中储存的记忆是有上限的,哪怕是记忆力再好的人,也不会人生几十年中每一件事都能记得清楚长久。”
“假设你的大脑中能够储存100个记忆碎片,其中有10个是不好的部分,我们只要再创造出10个好的回忆,反复加深,并取代坏的部分,就好了。”
孟年听得云里雾里,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在给我洗脑?听着好玄乎。”
男人忍不住发笑,他无奈地抬手,点点对方的脑门。
“有没有用,一试便知。”
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死马当做活马医,总比什么都不做、一味地任由自己在噩梦的泥沼中下沉腐烂的强。
孟年接过水笔,捏着笔杆,茫然四顾,“那……画什么?”
“我。”
孟年的眼睛慢慢瞪大,张着嘴,半晌,才发出一声:“啊?”
“画我,问题不是出在人物画上面吗?”叶敛把画纸塞到她手底下,“你就算再画一百栋房子,一千个苹果,也无济于事。”
“话是这么说,但,但我……”
“你不记得我的模样了?”叶敛挑眉,“上次还说记得我,难不成是哄我的?”
孟年头摇成拨浪鼓,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的大脑关键时刻掉链子,现在闭上眼睛去想他的模样,想到的都是一些不能言说的画面。
好在光线昏暗,叶敛看不到她慢慢变红的脸。
叶敛还在一本正经地想办法替她解开心结。
“我们来创造一些新的回忆,只要新的回忆足够让人印象深刻,我想也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
叶敛抿唇笑笑,“顺利的话,以后你摸到画板,第一个想到的人就会是我。”
孟年:“……”
怎么办,现在满脑子已经都是他了。
双目的视力障碍会让她更加专心,于是她能够在男人的引导下,更加投入到画画的事上。
原本在绘画这件事上,她每次都会先想到给她带来噩梦的那个人,可此刻……
她……
孟年涨红了脸,抬手按住男人的手。
“你也不必把我的手放在这种地方吧?”
“这种地方?哪种?”
孟年动了动五指,感受到指腹在触及的结实的肌肉,整个人都麻了。
三只手交叠放置在对面人的前胸上,套娃似的,他按着她,然后她又去掰他按她的那只手。
“你拽着我的手,按在这里做什么?我是画人脸,不是画……画胸肌……”
最后三个字说得比蚊子哼哼声还小。
叶敛面不改色地按紧她的手,扣在自己的胸膛上,郑重其事:“这不是要给你创造新的更加刺激的回忆吗?”
“看你的反应,应该会有效。”
孟年不懂怎么会有人把“耍流氓”这三个字说得这么委婉动听、冠冕堂皇的。
她硬着头皮,往外抽,没抽动。
“知道了,知道了!我已经记住它的感觉了!你快放开我……”
女孩窘迫的样子落在叶敛眼中,他倏地松开手,眼底化开一抹浓浓笑意。
“哦?是什么感觉?”
孟年瞪他,破罐子破摔:“……健硕有弹性很性感!行了吧满意了吧!”
烦死人了。
男人低低笑着,磁性的声音磨过人的耳膜,“嗯,满意,谢谢你这么高的评价。”
“我会再接再厉的。”
孟年警惕:“你又要干什么?”
“当然是运动,健身啊。”他抬手碰了碰自己刚被人摸过的地方,意犹未尽,“下次你再请我当模特,我争取保持它现在的形状。”
孟年:“……”
她可没有请他当模特,是他自己上赶着的。
“哦对了,咱们家的健身室你还没去过,或许那里是一个极好的取材地点……”
狡猾的老男人想起什么,若有所思,“你可以画我锻炼之后的样子,不知道你能画出什么样子的我。”
孟年感觉自己浑身如果有毛的话,此刻一定是全部炸开的样子。
她顶着一张熟透的脸,手往后摸到枕头,抬手就朝人扔过去。
“你当个人吧叶先生!”
叶敛眼疾手快抓住枕头,放在一旁,他手撑在她身侧,弯着眉眼,笑个不停。
被叶敛这么一搅和,孟年再提起画笔,排斥感果然降低了许多。
手指比划着画纸的范围,找好落点,下笔。
记忆力无数张脸从面前闪过,她分神的瞬间,有那么一刻又想起了孙付嘉,想到他做过的事。
那些画面就像是走马灯一样,飞速地在她眼前转走。
后背突然一沉,靠过来一具温暖的身体。
有好闻的熟悉的气息落在她耳边,男人温柔的嗓音徐徐降落:“不要想别的人,就想我,好吗?”
身体在重新坠落到黑夜中的前夕,被一把手用力拽了出来。
孟年慢慢点头。
终于落下人物画像的第一笔。
“我的头好圆啊,剃光头肯定好看。”
“这里,对,我的额头没有这么宽。”
“鼻子再挺一点……算了,水笔也不好改,就这样吧,你记住下次给我画成高鼻梁就行。”
孟年:“……”
她攥了下笔,又松开手,继续画。
“你好棒,看不到都能精准的找到位置,你脑子里是已经有成图了吗?”
孟年:“……嗯,我一直在训练。”
“不不,不对,我头发再多一点。”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满地小声嘀咕,“虽然我也曾经是搞研究的,但我的发量一直是我引以为豪的事情,你不能忽略我的优点,下次记得改啊。”
孟年:“……”
“原来我在你脑海里印象这么深,说实话,你画的还真挺传神——”
孟年太阳穴突突直跳,在画纸上用力戳了个洞,忍无可忍,扭头,“你能不呢把嘴闭上。”
叶敛倏地噤声,乖乖闭嘴。
他安安静静地从背后抱着她,看着她完整地画完了一张他的脸,突然抱着人,把她的身体转了个面。
孟年没反应过来,脑子发懵,晕晕乎乎的就感觉自己迎面撞上来一个怀抱。
“怎么了?”她茫然地问。
唇瞬间被人堵住。
他动情地咬着她的唇瓣,慢慢品尝、舔吮。
孟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突然这么激动。
他干涩的嘴唇碾着她,带着滚烫的欲,呵出的热气平铺在她的面颊上,孟年只觉得自己三魂七魄都被抽离。
压在她后背的手掌慢慢地蜷起,叶敛的五指从她睡衣的空隙里探入。
指尖上仿佛带了电,穿过薄薄的衣料,顺着她散落在背后的发丝,逐步向里,蔓延到滑腻的肌肤上。
孟年身子一抖,手向后撑着床,承受着男人压过来的力量。
她的手掌碰到未完成的画纸,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半晌,叶敛将人松开,给了她呼吸的机会。
他抵着她的唇,用气声问:
“我在你心里一直有一席之地,是不是?要不然你怎么会将我记得这么深刻?”
他们上次见面是在一年前。
全部的次数算在一起,他和她仅有三面之缘。
她怎么会连他脸上有颗泪痣都记得这样清楚?他们明明只有三次碰面。
孟年双目迷懵,轻轻喘着,“你的照片,贴在一中的宣传栏里……”
男人嗓音更哑,“所以你总去看,是吗?”
“嗯。”
开学了会去看,周测前会看,出成绩了也会去看。
大考小考,她有意无意地从那里经过了无数次。
“每天都能看到我吗?”
“也不是,有时执勤不在正门,太忙没有时间去,就看不到你了。”
叶敛阖上眼睛,用力将她抱紧。
她好犯规。
明明都说好,感情的事要慢慢来。
她这样,让他如何还能耐住性子一步一步地走?
“要不,还是画腹肌吧,好不好?”
孟年:“……”
**
午夜,孟年睡得安稳。
叶敛为她盖好被子,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他拿着震动的手机,轻手轻脚下床,拉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
他垂眸看向那串陌生来电,按下接听。
手机抵在耳边,他没有出声。
对方也沉默着,长达十秒的时间,直到对面笑了一声。
那边说:“你好。”
叶敛手搭在围栏上,屈指扣了扣,轻启唇:
“你好,陆总。”
作者有话说:
蒙眼画画太瑟了我好喜欢 o(*////▽////*)q
——
第41章 如果很痛,可以咬我。
对面似乎毫不意外他知道自己, 客气道:“叶总,久仰。”
“寒暄就免了。”
叶敛还惦记着屋里的人,不想做无用的社交。
“陆老板的消息很灵通。”
“是啊,毕竟那么一个不听话的定时炸弹, 我总要费心思盯着些。”
那边人无奈道, 似乎对孙付嘉的所作所为也颇为头疼。
叶敛直白道:“陆总深夜来电,想让我放过他?”
那边沉默片刻, 声音低了下去:“不知道叶总肯不肯卖陆某一个面子。”
“不行。”
那边早就料到叶敛的反应, 并不意外, 生意人做事讲究一个“谈”字,万事好商量。
“那叶总能接受的底线是什么?”
叶敛不说话。
那边又道:“孙付嘉交给你处置, 我不插手, 你放过孙家其他的人。”
叶敛失去耐心,手撑着栏杆, 直起身子。
“孙付嘉, 孙杏。”
“可以。”
对面很爽快。
叶敛:“我还要一个人。”
那边了然,“孟进?好。”
叶敛嘲讽地笑了笑, “陆总还真是什么都清楚。”
对面笑而不语。
叶敛:“挂了。”
“等等。”
那边传来关门的声音, 而后风声涌入话筒。
夜风将那边的男声吹到有些失真。
对方似乎终于摆脱了什么烦人的困境一般,再开口时,虚伪的客套感消失,语气轻松,带了几分肆意。
男人拖着一口慵懒的京腔,拉长音节, 慢悠悠道:
“有机会的话, 咱们可以坐下来聊聊, 当然, 只聊合作。叶总要为夫人撑腰,陆某绝不干涉。”
叶敛沉默片刻,“好。”
“叶总的能力我在京城也有所耳闻。”那边人懒懒笑着,“期待我们见面的那一天。”
两边又同时沉默下来。
大半夜的,实在没什么可聊。
挂断电话前,叶敛说:
“陆老板,你应该清楚,垃圾就应该安然地躺在垃圾堆里,不应该捞出来脏人的眼睛。”
那边哑然,笑道:“是我管教不严,下次见面,给叶总赔罪。”
**
孟年半夜被一声惊雷吓醒,意识朦胧时,她下意识往旁边伸手。
胳膊刚抬起,自己就被人紧紧抱回怀里。
“嗯?”男人的胸膛贴在她后背上,声音的震颤通过相贴的身体传了过去,“做噩梦了?”
孟年睁着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随着“轰隆”的一声巨响,她蜷起身体。
“怎么会下雨?我……我的画板……”
“都拿进来了。”
刚刚叶敛挂断电话就感受到了雨落,顺手帮她都搬了进来。
小姑娘对他的那句询问置若罔闻,身体却在不自觉的发抖。即便她在尽力掩饰声音里的不安与颤抖,可叶敛还是轻而易举地分辨出她是不是在害怕。
她依旧在逃避,但这次叶敛不会放开她,更不会逼迫她开口。
他已经猜到了原因。
“有哪里不舒服吗?”
孟年沉默了几秒,“没有。”
她蜷缩着,想抱住自己。膝盖向前屈起,脚正好踩到男人的大腿。
熟悉的姿势,却是陌生的处境。
以前每个雷雨天她都是独自熬过去的,团成一团,缩上一夜,只要等雨停就好了。
南城的雨一向不会下得太久。
可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
孟年的脚趾拘谨地往里抠了抠,惹得身后人呼吸微沉,横在她胸前的手臂收得更紧。
她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听他规律的呼吸,听外面嘈杂的雨声,还有令人害怕的雷声。
半晌,终于还是在他怀里慢慢转身。
叶敛终于等到这一个时刻,在察觉到她翻身动作时,他便按住她的肩膀,扶着她面向自己。
翻转的过程是缓慢的,孟年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心底的小小期待。
她竟很喜欢和叶敛一起面对这么一个难熬的雨夜。
有他在,雷声似乎都不那么恐怖了。
面对面,一切都更加水到渠成。
她的胳膊软绵无力地挂到男人的肩膀上,而他则圈紧她的腰。
两个人额头相碰,气息交缠。
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默契地享受着这一段时光。
厚重的窗帘拉起,将闪电的威光遮挡得严严实实。
孟年睁着眼睛,看不清,但叶敛的双眼早已适应了黑暗,他的目光缱绻,描摹着她的轮廓。
他看到她的眼睫在轻轻扇动,看到她轻轻咬住下唇,似乎在紧张。
终于——
她问:“我们做点别的事好不好?”
做什么事,两人都心知肚明。
叶敛沉沉呼出一口气,“害怕雷声,就不怕疼了吗?”
“都怕,但早晚都有这么一遭的,不是吗?”
“可你现在还小。”
“20岁才不小了,法律都允许我结婚。”
“你做好准备了?心理上,身体上。”
见不惯他总是顾虑颇多,孟年小声嘟囔:“你就是怂。”
叶敛不以为耻,反而笑着,“怂一点,也好过你半路反悔,把我弄得不上不下的强。与其那时我们都难受,不如就不开始。”
孟年身体僵住,不确定道:“那么疼吗?”
“不知道,我在这方面同样缺乏经验,或许并不能带给你多好的体验。”
叶敛实话实说道。
其他的事都能得心应手地做好,唯独这件事,他没办法练习。
孟年有点想要退缩,“你别吓唬我,我很胆小的。”
“我知道你胆小,所以才要让你知难而退。”叶敛笑道,“你知道的,我禁不住撩拨。如果你再提一遍,我可能真的要忍不住了。”
“要想好。”
他意味深长地强调着。
而后便是有些漫长的等候时间。
久到了叶敛以为她睡着了。
最终,他还是听到了那一声微弱的回应:
“好啊。”
不知是谁先主动,唇贴上唇。
而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双唇相贴,他感觉到她的唇瓣干涩,于是伸出舌尖,润湿那寸几乎破裂的皮肤。
怀中女孩的身体有瞬时的停顿与僵硬,叶敛察觉到勾在自己颈后的小手有松开的迹象。
本以为这次和以往每次一样,她受不住了,他就点到为止。
扶着她腰侧的手掌缓缓放松钳制,他正欲收手。
勾缠在脖子后面的那只手滑落到他的肩膀,而后睡衣领口一紧,一大片布料被人攥在掌心。
孟年紧紧揪着他的衣服,柔软的身体贴得更近,她不管不顾地,更加大胆热情地亲了上来。
黑暗给了她胡作非为的勇气。
叶敛有一刹那的失神,而后因为女孩肆意的撩拨,他的本能终于压倒理智,手臂再次环在她的腰后,将人拥得更紧。
孟年不得章法地亲着,凌乱的呼吸声渐渐盖过了外面的狂风骤雨。
她拽着叶敛的一截领口,像是拼命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她也是第一次放纵,亲吻一事于她而言,本就是不太熟练的事,她不懂更多的技巧。
学着之前几次叶敛对她的那样,厮磨、舔吮,如隔靴搔痒,只能将火烧得越来越旺。
叶敛修长的五指深扣入孟年的发间,他五指回拢,指尖按揉着头皮,墨黑如瀑的发丝缠绕在指间,他气息滚-烫,神志荡然无存。
“宝宝……”
他温柔低哑的呼唤响彻耳边,孟年觉得自己心脏鼓动得愈发剧烈了。
叶敛不再瞻前顾后,他本就是占有欲十分强的那一类人,婚后忍了这么久,已经是极限。
他开始掌握控制权。
不再满足于女孩给予的蜻蜓点水的,一下一下的,轻柔纯情的吻。
轮到他上场时,一切都变得色气了起来。
他按着女孩的后颈往自己的怀里压,带着掠夺与宣告意味的吻强烈霸道、凶意十足。
他在她面前展现了百分之百的强势,像是在说,这是你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
孟年读懂了他的温柔,于是她更加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出去。
和她交颈相拥的男人起身,打开夜灯,拉开床头抽屉。
孟年望向发光处,那里隐约能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
身形挺拔,背膀宽厚,充满安全感。
她望着他,轻声呢喃:
“你说希望以后摸到画板时,我能最先想起你。”
“那我希望这一次以后……”
撕拉——
塑料包装撕开的声音。
“以后的雷雨天,我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你。”
不再是妈妈倒在血泊里,望向我的,歉疚自责,又绝望的眼神。
房间的灯光又一次变暗,男人再次覆上来。
他将计-生用品放在一边,双手捧住她的脸,更加深入动情地亲吻。
孟年感觉自己肩膀上的小吊带被人勾起,顺着手臂滑落下去。
她没有抵抗,顺从地抬起胳膊,配合他脱掉睡衣。
很快,两人第一次毫无障碍地贴在了一起。
他的吻从额头起,顺着鼻梁往下。唇瓣被人折磨许久,终于“刑满释放”。
她的脖颈修长漂亮,妈妈小时候想要送她去学跳舞,但她就喜欢画画,一心扑在画板上,还扬言以后也会像妈妈一样,当一个业内赫赫有名的大画家。
妈妈那时候笑着说她人小志气大,说等她成名了要给妈妈签名。
她长大了,然而……
妈妈不在了。
画笔也不拿了。
“叶先生,对不起。”
感受到他的亲吻终于落到脖颈时,她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
“我是在利用你。”她说。
她的每一句没说完的话,叶敛都了如指掌。
利用他度过雷雨天带来的恐惧,利用他短暂地忘掉那段回忆。
这是一个讨巧的方法,对叶敛来说,是极不公平的。
他的牙齿轻轻咬住她颈间一层嫩肉,不疼,含着浓浓爱意。
他声音含糊,语气温柔:“这不叫利用,而是正确的治疗方法。”
——忘记一段痛苦的回忆,就要用新的记忆去填补。
他愿意当那个补位的人。
“你可以永远利用,我非常愿意。”
哪怕她此刻不是因为爱与他结合,他也毫无怨言。
只要她不再偷偷哭泣,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如果很痛,可以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