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隔着栅栏门,一里一外地交谈。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外婆终于把人放了进来,连带着那些彩礼也一起收下了。
虽然外婆把人请了进来,但一句话都没主动和他说。
沈灿灿凑到孟年耳边说悄悄话:“以我对外婆的了解,刚刚她话里的意思,是正式同意你们俩的事了。”
“她刚刚那样说,是不敢和你道别。”沈灿灿叹道,“你瞧她扬着下巴走的,谁知道回屋以后是不是偷偷抹眼泪了。”
孟年想起来那句“记得常回来看看我”,一阵心疼,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外婆是个比她还要强的人,嘴巴里虽然总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可她的心比谁都软。
她执着了那么多年的事,在从另一个男人嘴里听说自己的外孙女过得其实并不好时,她也会自责后悔到整夜难眠,会放弃自己所坚持的事,会因为爱而妥协。
孟年看不到眼前的早饭,可她能闻出来,这是外婆每年都必会做一次的生日长寿面。
外婆那双手是画国画的,她一生也没下过几次厨房。
孟年沉默地吃面,强忍着眼泪不掉进碗里去。
饭后,叶敛把孟年的行李又原样搬回后备箱里,沈灿灿不用吩咐,自觉地开上自己的车跟在叶敛的车后面。
“叶先生,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孟年紧张地攥着安全带,眉头紧蹙在一起。
叶敛熟练地打方向盘,“带你去拿生日礼物。”
“礼物还需要特意去拿吗?”
他笑道:“二十岁的礼物,总要特别一些。”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来到南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商业区。
沈灿灿摘了墨镜,仰头望着熟悉的公司大楼,头顶冒出来好几个问号。
她当然知道此行是陪着孟年来“取”大老板准备的礼物,可这……
沈灿灿生出一个大胆又荒谬的想法。
她低声喃喃:“总不会是把这几栋楼都送出去了吧?”
眼见着叶敛带着人走向了高管专用通道,沈灿灿连忙跟了上去。
……
35层集团总裁办公室中。
叶敛正襟危坐,微微笑着,注视着长桌对面的女孩。
“这有一份协议,需要孟小姐签一下。”
孟年诧异:“可我,我看不到啊。”
男人笑得人畜无害,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眼底闪着光,“所以我请来了公证人。”
“沈灿灿,待会我会将每一条逐一念给她听,你是她信任的人,在旁边做个见证。”
沈灿灿捧着薄薄的一沓纸,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她觉得自己头顶劈下了一道天雷,把她整个人都炸得外焦里嫩。
她捧着文件,站在男人身旁,瞠目结舌:“大老板,这这这……”
她倒是能见证,但问题是——
你确定真的要念吗??
作者有话说:
叶敛:大招蓄力中……
第22章 婚前协议。
“有什么问题吗?”
沈灿灿心肌梗塞。
她一言难尽:“我是没什么问题呢。”
就怕是你神志不清。
叶敛面色平静, 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冷静从容道:“那开始吧。”
他低头,看着自己面前和沈灿灿手里那份一模一样的文件,几不可查地弯了下唇。
这是一份婚前协议, 主要是关于财产、债务以及其他各种权利与责任的归属等问题。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基础, 正式结合前,婚前协议必须签好。
这不是叶敛的主张, 而是他根据对孟年的了解, 知道她一定会需要这一份东西。
小姑娘不喜欢欠人情, 如果不准备这么一份“冰冷”“理智”的文件,她一定会警惕戒备, 那样的话, 他很难走进她的心里去。
男人手指摩挲着纸张,薄唇轻启, 逐字逐句念道。
才刚开头, 孟年便听出这是什么,她脸蛋微红, 红唇抿起, 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生日当天让她签协议,他还真是着急。
叶敛嗓音温和,念完开头,终于进入到正题:
“一、关于婚前财产归属问题。”
“双方婚前财产(包括动产、不动产、有形资产等)属于一方个人所有……各自名下财产因增值、转让等产生的利益归各自所有,与对方无关。”①
叶敛才刚念完前半句,沈灿灿就瞪圆了眼睛, 像是灯泡一样, 又大又亮。她揉了揉眼睛, 确认自己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不一样。
她瞪到眼眶发酸, 看着白纸黑字,上面明明写的是:
“双方婚前财产(包括动产、不动产、有形资产等)都属于女方个人所有……因增值、转让等产生的利益也归女方一人所有,与男方无关。”
沈灿灿抬头,看到叶敛根本就没有在照着纸念,而是靠在椅子里,姿态懒散,嘴角挂着笑意,脱稿胡说。
也不能叫胡说,大老板嘴里说的是正常人会拟定的婚前协议,而纸上印的这个版本,才是惊世骇俗。
大老板不仅是才从赌城回来,喜欢梭--哈,还擅长睁着眼睛说瞎话。
“经双方同意用于共同投资或家庭生活开支,因共同投资所得利益和所负债务由双方所有和共同承担。”②
沈灿灿低头,看向合同,写的是:
“经双方同意用于共同投资或家庭生活开支、因共同投资所得利益归双方所有,所负债务由男方承担。”
嗯,挺好,依旧是倒贴赔钱的一条。
叶敛开始低头,视线落在条款上,念得是他个人资产那一条。
“动产:南城两套房产。一套位于市中心岭南路39号,类型为别墅,建筑面积328.6平米,购买价格为……现市价为……”
“另一套……419.4平米,购买价格为……”
“东城房产两套,分别……”
沈灿灿听着一串又一串的零飘进耳朵里,脸色木然。
她想,大概是因为实在太多,所以大老板根本背不下来吧。
今天之前,大老板身价近百亿。今天孟年落笔之后,大老板一文不值,甚至还有可能负债累累。
听完了国内国外全国各地男人名下房产的信息,孟年打断了他。
她稍有局促,不安道:“叶先生,这些都是您的个人资产,就不用都念一遍了吧?”
孟年越听越觉得自己实在是捡了个大便宜,叶敛这样优秀的人,是怎么会选中她的呢?
沈灿灿木着脸点头,确实没必要都念一遍,反正多少都是孟年的。
看她闺蜜这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理素质真硬啊。
什么?她还不知道这些以后都是她的啊?那打扰啦。
沈灿灿幽幽地看着叶敛,看他继续装。
“好,那我们跳过这一条。”叶敛笑着说,“接下来还有动产,包括车辆、个人收藏品、个人存款、证券股票等等其他财产,需要听一下吗?”
孟年天真地摇头,感慨:“太多啦,您自己清楚就好,和我也没有关系,所以就不必告诉我啦。”
“好,都听你的。”
沈灿灿:“……”
她咬咬牙,羡慕红了眼睛。
从今天开始,她仇富!!
等终于熬过了资产这一项,后面则是冗杂漫长的琐事,包括婚后生活、子女抚养、老人赡养、等等,林林总总,加在一起足有上百条。
沈灿灿听得昏昏欲睡,在听到关于离婚时财产分配时,沈灿灿干脆托着脑袋闭上了眼睛。
实在没什么可听的,大老板分了许多种情况,比如感情破裂和平分手,比如某一方过错导致的婚姻破裂,他根据情况讨论了半天,可那纸上明明就只有一行字:
“无论因为什么导致双方离婚,男方净身出户。”
沈灿灿把手盖在眼睛前,默默地翻了大白眼。
从今天开始,她对大老板的滤镜破碎了。她掏出手机,把孟年的微信备注改成了:【金大腿】,把叶敛的则改成了:【一碗狗粮】。
“灿灿……灿灿!”
沈灿灿猛地从瞌睡中惊醒,迷迷糊糊:“嗯?什么?”
孟年蹙眉,“灿灿,你有在听吗?”
沈灿灿掩着唇打了个哈欠,敷衍:“在听在听,好棒好棒。”
孟年只当闺蜜听得无聊了,有些愧疚地伸手,挽住她胳膊,晃了晃,“真是辛苦你啦。”
沈灿灿头顶一阵发凉,她抬头,对上男人微凉的眼。
略带威压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威胁的意味显而易见。
叶敛笑问:“公证人有什么要问的问题吗?”
沈灿灿:“……”
“我能问吗?”她弱弱地。
叶敛绅士地颔首,十分好说话,“当然。”
沈灿灿一激灵。
您老人家嘴上说的好,那不善的眼神能不能收一收啊?威胁谁呢?
她是会屈服于强权的人吗?
协议上写的和他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他在作假!这可是让她欺骗她最好的朋友!这是什么行为?这是令人不齿的行为!
虽然今天不是315,但她也有责任和义务制止这样的行为!
于是——
“我见证协议的签订,”沈灿灿秉承着叶氏集团的优良传统,胡说八道,“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证实以上属实。”
沈灿灿撺掇闺蜜:“年宝,你要是愿意当我的老板娘,就快签吧!”
上赶着送钱上门,不签就是傻子!
她一边把笔塞到女孩手里,一边偷偷瞄着叶敛。
男人气定神闲坐在座位里,左手端起一杯冰美式,薄唇慢慢抿。
他悠闲得样子像一只饱餐之后的狼。
可狼都是不知满足的,他将自己的所有财产全都□□进一场婚姻里,可见他想和孟年的意愿有多强烈。
如果孟年到最后都没办法回应这份期待,到时候孟年真的还能全身而退吗?
如此想着,沈灿灿起身,走到男人身边。
她不见任何谄媚神色,不卑不亢,直起腰版,以孟年娘家人的身份,和他对峙:“您能否借一步说话?”
叶敛放下咖啡,站起身,向外伸了伸手。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来到会客厅,叶敛打开了屋内的百叶窗,让外面的人都能看到屋里的情况。
他隔着落地玻璃,看着总裁办的各位助理忙碌。
“感谢沈小姐的帮助,我会和项目组打招呼,让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沈灿灿神色平静,抬手,“那就不必了,我也不是卖姐妹求荣的人,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争取,不需要您开后门。”
叶敛不置可否,他背对着沈灿灿,双手插着兜,又问:“沈小姐喜欢D家的东西,他们下周会出新品,到时候我会叫助理准备。”
沈灿灿捂着狂跳的心脏,“不、不必了,不必用金钱腐蚀我!”
叶敛“嗯”了声,又平静道:“对了,下周北美会有一场人工智能峰会,听说沈小姐最仰慕的李教授会到场,我这里缺一个助理……”
沈灿灿觉得自己的心脏上被人扎了一枪。
这是她实在无法拒绝的诱惑,她思想斗争了将近两分钟。
按照她的资历,要参加这种全球范围内的各行业大佬才能参与的峰会是绝不可能的,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助理,也起码都是各集团中级以上的设计师和工程师。
这个机会不是用钱能够换到的。
最终沈灿灿咬着牙,艰难开口:“……不、必、了。”
叶敛低低笑了一声,“好。”
一个字让沈灿灿破了防,泪流满面。
她的辉煌事业……呜呜呜……
她的八个男模……呜呜呜……
她是不是拒绝得太快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我并不是在收买你,这也不是封口费。”叶敛叹了声,“我知道你不会戳穿我,所以没必要在事后才收买你。”
他没有提前通知沈灿灿配合,也是笃定沈灿灿会装聋作哑。
他的每一个条例都是对孟年百分之百有利的,作为孟年的闺蜜,她没有理由拒绝。
“我只是单纯想感谢你。”
如果没有沈灿灿陪在身边,孟年现在的生活要艰难许多。
很多时候很多地方叶敛不是那么方便陪她,多亏了有沈灿灿在。
沈灿灿努力装作一副毫不遗憾的轻松样子。
“你真的很了解年宝,知道她不会接受无缘无故的好,知道她希望把一切都算清楚。”
“你和她的婚姻不好经营,你努力清除障碍,减轻她的心理负担,这一点,我感谢你的用心。”
“她不想占你的便宜,她是个很单纯的人,但我不是。”
“大老板,你的计策成功了,我的确无法抵抗那些诱惑,你对年宝的用心我看到了,假如,我说万一,如果未来不幸走向坏结局的话,我希望你能遵照协议做。”
“嗯,到时候这栋大楼的主人还会是孟年。”男人无所谓地笑道,“我还是会为她打工。”
“……”
沈灿灿忍了又忍,还是脱口而出:“你其实自信到认为你们根本不会有那一天吧!”
“是一场豪赌没错,”叶敛低笑着打开门,回头看了她一眼,“但放了多少筹码,我就会收回多少利息。”
“我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作者有话说:
捧着高奢拿着会议入场券已经开始联系男模的沈灿灿神志不清走出会议室。
沈灿灿:结婚真费钱啊=。=
注:①②来源于百度-婚前协议模板
第23章 可以分我一半床吗?
孟年上次离开南城别墅时, 从没想过自己会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回来。
回想这些天发生的事,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车子缓缓停在别墅前,叶敛侧头看去,女孩双目直勾勾地往前看着, 一动不动。
想什么呢, 这么入神,连车子停下都没发现?
叶敛弯唇, 无奈笑笑。
他身子前倾, 趴在方向盘上, 也一直侧目凝望着她。
眼睛看不见也没什么不好,起码现在不会发现他的打量, 更不会看到他的眼神。
只要他遮掩好语气, 她就不会对他心生戒备。
“哎!先生太太回来了!”
刘婶洪亮的声音打断了孟年的发呆。
孟年猛地回神,不知道想到什么, 脸唰得变红。
“我, 我……”她窘迫地转头,试图寻找男人的身影, “叶先生, 你还在吗?”
“嗯。”叶敛眼睛里存满笑意,“孟小姐有何指教?”
“……到了怎么不下车呀。”
“是啊,怎么不下车呢,孟小姐?”
孟年红着脸不说话了,她赌气似的把头扭走,刘婶的脚步声到了近前。
孟年抬手去拉车门, 拉了一下没开, 她又转头, “叶先生!”
男人低低一笑。
哒——
车锁打开。
孟年推门下车, 刘婶热情地扶住人。
“累了吗?我给你们准备了茶点,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刘婶乐得合不拢嘴,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露出兴冲冲的八卦光芒。
她是过来人,打眼一扫就知道两个人进展不小,这么一想,嘴角咧得更大。
从前对着孟年只当是对小辈的怜爱,如今更多了对女主人的尊重与热情。
刘婶带着人进屋,叶敛慢悠悠地从车上晃下来,打开后备箱,将女孩为数不多的行李搬回了房间。
各自回房间沐浴过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天色渐晚,刘婶和王叔在厨房忙晚饭。
孟年乘坐电梯下楼时,客厅里只有叶敛一个人在。
她听到了男人打电话的声音,听他说着她听不懂的法语,犹豫了下,没有打扰,转身朝院子走去。
她坐在熟悉的藤椅上整理思绪,没多久,阳台门被人打开。
有人走了过来,在她对面落座。
孟年闻到熟悉的味道,背脊挺直,不自觉地又规矩了起来。
“叶先生。”
她语气很轻,叫起他来已经比以前熟练了很多。
“现在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人。”
孟年红着脸,不好意思低下头,“嗯,嗯……”
所以?正式确定了关系以后的第一次单独相处,他想要说什么?
孟年其实很害怕这一段突如其来的陌生的亲密关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更何况她已经被蛇咬过两次。
她是个十分慢热的人,再加上在感情方面几乎没有过什么正面的引导,她对于自己一时冲动回应了叶敛的提议始终心存担忧。
说到底,她并不了解他,就连见面也一共只有三回。
她本来就是个十分胆小的人,在答应叶敛之前,她只做过一件出格的事,如今有了第二件。
“未知的世界虽然充满诱惑,但我知道,你不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你会害怕,这没关系,如果你信任我,那么一切都交给我来就好。我可以慢慢引导你,如果你愿意。”
“当然,还是害怕的话,你依旧可以后悔。”
温柔的男声徐徐响起,奇迹般,抚平了她些许不安。
她摇摇头,“没关系的,试一试吧。”
协议已经签好,再反悔是不是太儿戏了?
倒不是说完全没办法回头,之前叶存礼也经常把她架在火上烤,逼她顺从,让她在没有选择余地的路上一条路走到底。
只是这次孟年心甘情愿顺着叶敛铺好的路走,不愿意回头。
更糟糕的关系她都经历过,大不了就是再分开。
她相信叶敛和别人不一样,她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想要摆脱过去的自己,叶先生,你不能总拖我的后腿。”
叶敛诧异扬眉,失笑,“还成我的错了?”
“可不就是你的错,”孟年小声嘟囔,“谁叫你总是撺掇我打退堂鼓。”
要是叶敛强势一点就好了,不给她那么多自由选择的权利的话,她哪里至于这么纠结。
“好,我不拖你后腿,”男人嗓音含笑,如她所愿,一锤定音,“明天早点起,我们去领证。”
孟年:“……”
叶敛说到做到。
第二天孟年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她以为叶敛只是随口一句的玩笑,所以根本没当真。
谁知叶敛7点就来敲门。
“您怎么总是这么心急?”孟年困意朦胧,依靠着门框,迷迷糊糊地控诉道,“我昨天才满20岁!”
叶敛已经换好了全套的正装,一举一动十足优雅。
其实他巴不得昨天立刻就抓她去领证。
表面斯文绅士,内心却一直压抑着见不得人的欲--望。
他的目光礼貌克制地停在女孩的脸上,不去盯着不该看的地方。
“去把衣服换掉,我们该出发了。”
孟年稍稍清醒,终于想起自己的穿着,她红着脸一手按住领口,一手又局促地往下扯了扯裙摆。
都怪刘婶,只给她准备了超短的丝绸睡裙,说什么这样穿着睡觉舒服。
舒服是舒服了,就是不太得体……
“那我,我……您等等!”
孟年转头就往里跑。
“慢——”
“唔——”
一声痛呼。
叶敛无奈地捂住额头。
看来回头还是要把卧室里的东西清理掉一部分。
毛毛躁躁的,回头再磕个好歹。
叶敛背过身,站在门口翻看着手机新闻,身后突然传来女孩怯怯的一声——
“那个,能不能麻烦叫一下刘婶?”
叶敛回头,呼吸一滞。
她还穿着那件性感的睡裙,只是头发挽了上去,露出白净修长的脖颈。
极致的青涩中不小心流露出了一丝妩媚。
叶敛心头热意翻涌。
孟年不安地合并了双腿,满面红云,羞赧地低着头,“我看不见嘛,不知道穿什么去。”
毕竟还要拍照,她挑不好衣服,会出错的。
男人喉结滚动,再看下去怕是要失礼。理智促使他偏过视线,目光落点在实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