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情感] 再度暧昧—— by作者:今叙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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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洇将深黑色的器械从纸盒里取出,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去碰这方面的东西。
  竟有些感触。
  宋洇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宋清予以前经常带孟晚枝来挪威的特罗姆瑟看极光,全世界最佳的天文观测点之一。
  在“北极之门”,有雪山,有峡湾,墨绿色的天空会像是翻涌的惊涛骇浪,将所有人的目光吞没。
  他们来之前总会物色天文望远镜。
  家里有一个专门的房间,存放这些器具。
  宋清予真的很爱天文,很爱孟晚枝。
  也爱屋及乌地很爱她。
  餐桌上的烛火燃得热烈,光亮纯净无瑕,管家默不作声地退到角落。
  宋洇偏过头看窗外,大雪漫天,星空浩瀚,再隽永不过。
  时间与生命还真是最为无情的东西。
  物是人非。
  “我以前一直觉得,再忙,我总会有时间抬起头看星星。”
  没想到。
  宋洇感慨,失笑。
  她这些年几乎是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周氏药业。
  傅晏还跟从前那样,沉默而耐心地听她讲话。
  “其实你没必要为了周氏药业那么拼命,”傅晏轻声,“宋清予是周玉笙的天使投资人。”
  傅晏的目光落在面露悲伤的女人身上,笃定:“这件事你应该早就知道。”
  宋洇的确知道。
  周氏药业起家前,周玉笙曾在父亲的团队做事,后来准备单干,启动资金全是父亲给的。可以说没有宋清予,就没有周氏药业。
  某种意义上来讲,宋洇其实没有那么大的必要去还周家的恩情,因为宋家本就对周家有大恩。
  宋洇的手一下一下抚摸这台望远镜,觉得思绪有点乱。
  她想起来小的时候缠着母亲教她每一颗星星叫什么名字的时候,宋清予不喜欢她闹孟晚枝,把她抱到自己的怀里,手把手教她。
  她问宋清予所有小孩都会问的问题:“爸爸,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吗?”
  宋清予摇摇头,刮她的鼻子:“洇洇,要相信科学,人死后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怎么会变成星星?”
  小宋洇嗫嚅:“可是电视上都说……”
  宋清予打断了她的提问,纠正:“宋洇,那是心不够硬的人聊以慰藉的幻想,你是宋家的人,心要硬一点,不要把情感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东西上。”
  小姑娘哪里懂,皱眉。
  问:“爸爸,那如果我想那些死去的人了,该怎么办?”
  宋清予仰头看浩荡的星海,只觉得自己都渺小。
  回答女儿的话:“工作、社交、运动,把自己的时间填满,”一顿,看向一旁的孟晚枝,笑得温柔,声音也柔软下来,“又或者去找个人拥抱。”
  宋洇思绪万千,又想被人拥抱。
  烛火跳跃,女人的目光重新落在傅晏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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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再度暧昧
  ◎公主的水晶鞋◎
  宋洇在奥斯陆的生活很繁忙, 傅晏交接给她的工作琐碎,但也正因为不成体系,所以更为耗时。
  这些天,她记得自己被傅晏嘲笑厨艺不好, 所以也没自讨没趣下厨。
  偶尔, 她琢磨傅晏是怎么笃定七年后她的厨艺还是不好,思来想去, 得出结论:大概是上次去傅晏家里的那顿饭菜被他尝了, 不然他从何得知。
  宋洇懊恼:明明是按照菜谱做的, 品相也极佳,居然会味道不好, 到底是哪一个步骤出了差错。
  不过都是小事, 她没放心上。
  偶尔,宋洇会给傅晏煮咖啡。
  女人一身温软的毛线裙勾勒曼妙身材, 腰肢柔美, 肤白腿长,有几分古人红袖添香的意味。
  宋洇提起吸收的手臂, 给男人倒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
  清晨微霁, 郊外的别墅里,男人支着身体,侧身翻查从国内传真的报表。
  沙沙的翻页声,总让人不由回想起曾经,宋洇好像经常这么等傅晏自习。
  她一直都很有耐心。
  咖啡加满,傅晏似乎感应到了, 突然抬眼看给他倒咖啡的宋洇。
  女人身上的病气基本散了, 这两天妆容化得淡, 只涂了眉毛和肉桂色的唇脂, 白生生的皮肤,肩膀细瘦,没有忙碌时的疲倦,更像个透着稚气的学生。
  傅晏丢了手中的电容笔,合上笔记本的后盖。
  云淡风轻地问她:“身体都好了吗?”
  早就好了。
  宋洇暗道。
  “唔,好了。”不过明面上,宋洇表现得懵懂又得体,露出一个轻巧明媚的笑容。
  傅晏伸了手,他苍白的手指蜷了蜷。
  宋洇把手头的咖啡杯递了过去。
  “下午和Gellenii那边的会谈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他垂眼,低头看宋洇煮的咖啡,是熟手,没有一点酸涩味,浓度和温度都刚刚好。
  “嫌我麻烦?”宋洇倚靠着桌子问他,倒不似之前那么拘谨了。
  “没。”傅晏抿了一口,将陶瓷杯放回茶托。
  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女人身上。
  宋洇纤细的腰斜斜抵着桌子的边缘,便显得愈发细,大致一只手就可以环住。
  傅晏一时无声。
  宋洇求知若渴:“因为太重要了?”
  “Gellenii那边会比较久,下午两点开始,但要到凌晨,你身体才好。”傅晏的回答声微哑,应该是刚刚喝了咖啡,他的身上都是悠悠的苦味。
  到凌晨岂不是更应该好好跟着他?
  宋洇撇撇嘴,没说出来。
  男人拉开圆木桌的抽屉,拿出一方装有薄荷糖片的铁盒,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哐当的轻响。
  傅晏冷恹的黑色碎发微垂,遮住他的眼睛。
  突兀地偏过头,问宋洇:“吃糖吗?”
  宋洇一怔,傅晏薄唇一抿,示意她将手摊开,“伸手。”
  骨感的手伸了过来,捏住她的。
  暖的,很干燥,手比她的大,如果十指交叉体验感不错。
  宋洇不由小小地怀念。
  傅晏按下一个扁平的糖片,落到宋洇的掌心。
  “无糖的。”
  傅晏解说,目光在她身上。
  宋洇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傅晏,你最近都没抽烟。”她小声地说出自己的新发现。
  男人没回答,站在那里,低头晃动金属糖盒,然后干脆地按动。
  许久,鼻息中发出一声轻哼,反问:“你不是不喜欢吗?”
  “啊?”宋洇没反应过来,怎么是因为她。
  男人捏着粉末质地的小糖片,后颈弯下留下一个清冷、有骨节的弧度,冷白的手捏了一个塞进舌下。
  “在飞机上,你问的。”
  他提示了一句,宋洇却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他的意思。
  接吻。
  她的脑子里闪过飞机里两个人亲昵的举动,昏暗的灯光,瓷白的水池,傅晏压着她说只有接吻的人才需要考虑烟味,两个人近得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热度,像是过电一样。
  宋洇还没从工作状态走出来,心脏就已经“咚咚咚”狂跳,像是失控的小马驹在无垠狂野狂奔,耳朵尖的毛细血管末梢挤满了不够流畅的血液,泛了红发烫。
  身体都有点轻颤。
  这个人……宋洇喉咙发干,敛眉,不动声色地低头吃糖。
  还真的跟从前不一样,真的学坏了。
  糖没什么甜味,只是凉。
  凉到心里,却没能熄灭心头的火。
  傅晏的意思是——
  他已经做好了接吻的准备。
  和Gellenii的会谈是这次出差的重头戏,谈到凌晨并没有全然结束,又安排了周末,直到第三天的下午五点才真正结束。
  周五因为一颗糖宋洇被傅晏撩得心神不定,接下来几天照镜子的时候对于自己的嘴唇便总是格外注意。
  她告诉自己理智应该大于情感,可捏紧唇膏时还是会不自主地心跳加快,于是冲动地选了好几天她最喜欢的那只正红唇膏。
  清浅的香味,闻起来勾人而诱惑。
  宋洇知道哪一只最斩男。
  “宋助理。”
  出了Gellenii的办公大楼,随行翻译先行同宋洇问好。
  女人站在门厅前,黑伞黑裙黑帽,外头罩着黑色短款毛呢外套,衬得皮肤透明雪亮,唇轻抿着,红润得像是娇艳的玫瑰花瓣。
  美得在雪中摇曳,步步生姿,好似没有什么能与她媲美。
  “徐先生,”宋洇客气而疏离着给同传递了新伞,同他讲话,“今天还顺利吗?”
  她说话语句轻盈,嗓音清甜、语调温和,勾笑,走到傅晏跟前,把男人也罩到自己的伞下。
  傅晏一袭黑,清冷地立在雪地里,倒是与她相配。
  徐翻译心里赞了一句“天生一对”,又细细说了些今日的细节,他为人严谨不喜说诳语,但眉宇间分明有几分欣喜的色彩。
  看来情况比他描述得还要好。
  “等会先送他回去,”傅晏偏过头,清寂的目光落到了女人精致的小脸上,“然后带你去买东西。”
  男人比宋洇要高许多,此刻将骨感的手塞了一只进口袋,似笑非笑地垂着眼,语气却不容置喙。
  “好。”
  宋洇又同徐翻译聊了些细致的东西,方便晚上的整理回顾。
  等徐翻译走到前头,宋洇才偷摸摸地低声问傅晏。
  “你刚刚说的,买什么?”宋洇懵懂,想去拽傅晏的胳膊可又觉得亲昵,便若即若离地让两个人隔了三厘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地同撑一把伞。
  男人微微弯下身,温热的气息快撒到她身上,古龙香水的味道应该是喷在他的衣领,显得格外迷人。
  宋洇还没反应过来,傅晏的手指几乎是掠夺性地覆盖在她纤细的手指上。
  燥热的气息从零星的皮肤处传递。
  “怎么只有两把伞?”
  傅晏垂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宋洇解释:“李叔给了三把,但是有一把是坏的。”
  傅晏颔首,在与她很近的距离吐字:“我来撑伞。”
  他抢走了她手中的伞。
  又回答了她的疑惑:“等会去买鞋。”
  问:“忘了?”
  哦。
  宋洇顿顿地想起来她那双讨厌的断掉的红底高跟鞋。
  眼睛不由地往别处瞟,小声:“没忘。”
  宋洇其实觉得没什么大不了,高跟鞋断了一双又不是没有了。
  但也没反驳。
  细想起来,傅晏好像已经提了好几次了,不好再拒绝。
  男人退了点距离,身上的男香便散了些,风雪的冰凉并有可乘之机。
  傅晏虚虚地搂着宋洇的肩膀,带着她往停车处走。
  新雪像盛开的白樱,飘然落满傅晏的一个肩头,宋洇瞥了眼,知道伞斜了,但没出声提醒。
  奥斯陆的购物中心S&S距离徐翻译住的酒店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宋洇很自然地选了这个地方落脚购物。
  商场有七层高,是典型的欧式建筑,北欧特色的玻璃装饰闪闪折射光耀,被一条街的暖色灯光浸泡得辉煌。
  宋洇不敢逛太久,便果断地选了一两家,短暂地看了店里的现货,敲定了要买的店铺。
  是英国的一家奢侈品品牌,款式新潮而华丽,富有浪漫风情。
  宋洇坐在白色皮质的软座上,对着低矮的镜子犹豫不定。
  黑色专业套装的柜姐微笑着夸赞:“小姐,您穿这几双都是好看的,您生得白,不论什么颜色都衬得您性感而时髦。”
  听得人心花怒放。
  柜姐说的是英语,宋洇感谢她的赞扬,不过还是将脚上的最后一双小心地脱了下来。
  她将鞋子并拢,放到一旁,仰头问:“傅晏,你觉得这几双哪一双好看?”
  男人身上零星的雪粒子已经化了,全程陪同时就立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
  “都行。”
  “只买一双呢?”宋洇苦恼,她手头的流动资金只有小几十万,在同龄人中算是多的,可在奢侈品店里就显得不够看了。不过她断了那双最贵的用来商务的高跟鞋,确实有必要再置购一双新的。
  宋洇苦思,纤细的手指指了其中一双:“我觉得这双黑色红底的更合适。”
  她平时穿高跟的场合还是以工作为主,力求干练,给人以威压,太过于纯情烂漫的款式压不住人,若是被竞争对手当作是个初出茅庐的实习生,只会被人欺负。
  不过,宋洇其实并不钟意这双黑色红底的,有十厘米高,太高的高跟穿着奔跑一天并不合适。
  可八厘米的几双又略微耀眼了些。
  “傅晏,你觉得这双像什么?”宋洇扫到了第一双,是她一眼就看中的。
  黑色的裙边盖住她没有穿鞋的脚,轻晃,在提问时用脚尖指了指,竟有几分天真烂漫的感觉。
  傅晏深深看了一眼,表情寡淡而平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
  正当宋洇在疑心是好评价还是坏评价,这个人曲了膝盖,单膝跪到她脚边,用嶙峋的手指点了点那双宋洇选中的银色高跟。
  “再穿一遍,我没看清。”
  很认真的样子。
  宋洇一怔,脑袋发蒙。
  傅晏把那双鞋提到她跟前。
  宋洇提了鞋,给自己套上。
  女人黑色的裙子庄重,可脚上的高跟却耀眼而璀璨。
  宋洇没说话,垂眼,瞧见傅晏疏冷的表情,有几分杀伐决断时的冷漠感,他的眼底没什么波澜。
  奢侈品店里,有几分安静。
  傅晏抬眼,突然笑了一下,像是凄冷的冬天碰撞热烈的夏天,清冷又清爽。
  就跪在她脚边,告诉她思考了许久的答案:“哦,像公主的水晶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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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懵懂暧昧
  ◎喜欢他什么◎
  宋洇的脚不自觉地往后躲, 心脏收缩得厉害。
  傅晏起了身,用英语告知柜姐结账,没询问宋洇的意见便迈步离开,付了款。
  坐回车上时宋洇还没回过神儿。
  他跪在她身边了。
  怎么能。
  宋洇看着排成一排的纸袋, 心悸的感觉挥之不去。
  这样, 谁能理智地招架住。
  -
  这并不是宋洇跟傅晏头回逛街。
  很多年前,宋洇带傅晏去过奢饰品店。
  七年前。
  宋洇在傅晏手底下尝过的败绩不少。
  可自打宋洇给傅晏的母亲托了关系找医院, 少年明面上拒绝她的次数直线下降, 她终于能够在同学面前扬眉吐气。
  尤其是在那些关系最好的朋友那里。
  “傅晏还拒绝你?”短发的少女略显夸张的跨坐在凳子上, 撑着下颌看矜持的大小姐,语气匪夷所思。
  黎潇先前去参加艺考集训, 没呆在学校上课。她在机构时没少听宋洇讲起这位传闻中丧家犬一般的好学生, 虽然宋洇给她发的消息片面,说得颇为好听, 但认识宋洇十几年了, 怎么也琢磨出几缕羞恼的意味。
  她戏谑:“还以为就凭咱们宋小姐这脸、这身材、这家世,就算是街上随便拉个人都能给拿下, 没想要也有你宋洇栽跟头的时候。”
  黎潇家里头是搞艺术的, 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书香门第,不过她本人倒是有些赛博朋克。
  将一头秀丽的长发一刀切了,挑染了绿色。也就在学校给了校领导几分薄面,涂了不夸张的土色唇釉,不然不把鼻子下面那两条东西涂抹成荧光绿,黎潇能把名字倒过来写。
  “怎么说话呢?”宋洇剐了她一眼, 揪着手机上的小狗挂饰, 能想出一堆夸炫的话。
  大小姐笑起来明艳而骄矜, 冷哼一声, “我追人能有什么难度,现在我让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
  “那要是人家往北呢?”
  少女水盈盈的眼睛轻眯,有几分得意,“在我这,就没有除了东以外的方向。”
  宋洇抽出手机给置顶发新消息,然后亮给好友看。
  细长精致的眉轻挑,有几分少年意气。
  倒也不是纯粹地炫耀,上次围着傅晏母亲转院的事情宋洇忙了好几天,总该索取点报酬。
  另外,她也有点想见他。
  宋洇约定了傍晚。
  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天际,霞云旖旎。
  傅晏请了晚自习的假,持包立于教学楼之间,正跟兼职的负责人报备。
  秋日西风猎猎,吹得少年校服的深蓝色外套鼓起,颀长的身体被虚幻地勾勒。
  “哎,傅晏,今天又要早走,去看你妈?”孙瑞齐打了篮球回来,没想到会遇到傅晏,往日这个时候他早就走人了。
  孙瑞齐砸了球向远处,闲问:“阿姨最近身体还好吗?”
  傅晏一怔,解释。
  “不是去看她,”又说,“她挺好的。”
  “那是去兼职?”
  傅晏将手机塞进裤子的口袋,说话的时候清冷,碎发散乱,有种孑然独立的风格,叫不少人侧目。
  眼含笑意平视孙瑞齐,淡声,“是去还债。”
  孙瑞齐早就听说了傅晏在外面同时打好几份工的丰功伟绩,佩服之余,不免也心疼。
  撇嘴,道:“这次多吗?要不我替你还了?”他摸着下巴,计算,“我老爹一个月给我五万,我平时花得随意,不过现在卡上有个十几万,不知道够不够,我等会转给你?”
  孙瑞齐怕他不答应,补充:“你到我这里借钱咱不用利息,什么时候有钱了还,以后得空请我吃饭就行。”
  傅晏闻言错愕,倏然薄唇一抿,失笑。
  “谢谢,不过不用,我暂时不缺钱。”
  他挺感激。
  但钱,傅晏有。
  他那么拼命地学习兼职,早就填上了钱的空挡,现在只是缺能给邓清月看病的医院和医生。
  京城的医院大都听从傅家的授意,国外的傅晏也试过了。
  这本来是没有半点希望的。
  而宋洇……
  傅晏眯眼指向不远处,告诉自己这位心大的前座。
  “那位——”
  “我的新债主。”
  他语气扁平,可分明有几分浅淡的在意。
  孙瑞齐顺着方向看去,国际部教学楼的门厅之上,一身黑裙的少女撑着防晒的黑色阳伞,正和一个短发的女孩聊得尽兴。
  “宋洇?”孙瑞齐清楚傅晏说的哪一位,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呐呐吐出这个名字,就瞧见傅晏一步步朝那边走过去了。
  “我靠,你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啊?”孙瑞齐在后头没动,嗓子破了音。
  傅晏头都没回。
  -
  “瞧着还不错。”
  京城的购物中心,黎潇扫了好几眼不远不近跟着的傅晏,评价:“就是话少了些。”
  “我不喜欢话太多的,话多的浮躁。”宋洇略思索,倒也勉强满意。
  “你这是偏见。”
  少年跟在后头,在宋洇偏过头看他的时候,把目光投向远处。
  方才,黎潇提议要买画具,宋洇便叫司机把他们一同带了过来。
  挑挑拣拣许久,黎潇忙着要回家完成每日的绘画练习先行离开,就剩下宋洇和傅晏两个人。
  “傅晏,”宋洇转过身,歪了头问不远处的傅晏,“还跟啊?就非得躲那么远吗?”
  整整两个小时,傅晏就在后头一言不发,像是个随行的影子。
  方才黎潇在,她不方便说什么,现在倒是有机会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
  谁让她现在不是跟他后头丢人的大小姐,而是他的债主?
  她现在有了特权。
  “我现在对你算是有大恩吧?”宋洇埋怨,少女身上的黑裙是新季度的秀款,修饰身材,亭亭玉立,走到他跟前立定数落,“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对债主还这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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