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一会儿你随我一起去给淑妃娘娘挑礼物。”
林非晚一愣,“母亲,后天晚上才去宫里,不用着急的。”
她总不好说自己现在已经有礼物了吧,那余清韵就更多想了。
眼下只能先拖一下时间,再寻个说法把礼物的事圆过去。
“那怎么行,你刚封了县主,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可不能出差错,你若是不去,我就让周梅陪我去,她经常和那些夫人们打交道,兴许……”
“我去,我去,母亲您忘了,之前您答应过我不带姨娘和林冉去的。”
“我当然记得,就是礼物的事不能马虎,想着让她帮忙出出主意。”
“母亲,姨娘身体不适,府里的事以后咱们自己做主就好,不用事事都劳烦她。”
“嗯,你说得对,差点忘了,家里现在是你做主了。”
余清韵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上了马车。
角落里,林冉气呼呼甩袖离开。
“砰!”一声响动,午睡的周梅被惊醒。
“刘妈妈,外面这是怎么了?”
“姨娘别急,老奴去看看。”
刚出门就听见刘妈妈着急忙慌地喊:“二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姨娘,”林冉黑着脸冲进来,“林非晚那个贱人被封为嘉柔县主了,皇上还让她两日后去参加宫宴。”
“你听谁说的,要是有圣旨咱们肯定也要过去听宣。”
“姨娘你清醒清醒吧,现在管家的已经不是你了,圣旨到府的时候所有丫鬟都去了,就是没叫上咱们清荷院,以后咱们在府里恐怕一点地位都没有了,气死我了!”
周梅眼珠子瞪得贼圆,“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府里已经传遍了,凭什么,她明明都快死了,还霸着嫡女的位置,害得阳儿当不上世子。如今又被封县主,还要去参加宫宴,姨娘,我咽不下这口气。”
“砰!”
林冉咬牙切齿,狠狠踹了桌子一脚,“不行,我也要去。”
自从安国公寿宴一别,她已经三个月没有三皇子的消息了,前日周梅的话骂醒了她,她要亲自去确认一下,三皇子对她到底有没有感情。
周梅暗暗皱眉,将林冉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以前别的府里来帖子都是她出面去赴约,如今……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再者,如果冉儿真能获得三皇子的心,说不定阳儿的世子之位就成了。
虽然她也担心女儿的未来,但既然那是女儿所求,她也只能尽力去帮。
成则皆大欢喜,败也不会比现在的处境更糟。
周梅握紧拳头:“好,这次宴会咱们一定要去,这两天你只当不知道此事,到时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姨娘,那是宫里,咱们怎么……”
“蠢货,当然是跟你外公一起,你速去周府将此事告诉他,他会安排好的。”
林冉乐颠颠地叫了马车前往周府,将来意一说,周光当即拍板让她回去等消息。
待人走后,张玉玲从后面出来。
“老爷,你忘了妾身上次说的话了吗,冉儿这丫头说话不过脑子,你带她去宫里,万一出了什么事……”
周光一把将人搂在怀里,“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两块货上不得台面,我这是没办法了,上午许进那个老匹夫竟敢指着鼻子骂我,我必须早点在三皇子跟前站稳脚跟,到时候给他点颜色看看。”
“老爷,那你可得谨慎些,妾身这心里总归有些不踏实。”
“你有这份心不如快点给我生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老爷,这还是大白天呢……”
“白天怎么了,我在自己府里,谁敢多说话……”
眼瞅着场面越来越火热,丫鬟婆子们对视一眼,识趣地关门离开。
此时的林非晚和余清韵正在西市逛着,从玉器首饰转到刺绣珍玩,连文房四宝都看了,也没找到一件合心意的。
路过书斋门口,余清韵眼睛一亮。
“掌柜,这部《妙法莲华经》可是开过光的?”
“夫人好眼力,这是百灵寺的慧海大师亲自开光的,全京城仅此一部,只要两千两。”
林非晚撇撇嘴,两千两银子买一部经书,还「只要」。
“好,我要了。”
余清韵一摆手,跟在身后的夏竹看了眼林非晚,一脸肉疼地掏出银票递过去。
掌柜估计是第一次见着这么痛快的主,笑得见牙不见眼。
“得嘞,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慢着!”
一个丫鬟冲进来,“掌柜的,这部经书我家小姐要了。”
音落,一道戴着帷帽的粉色身影袅袅走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一个婆子,俨然就是丫鬟口中的小姐,而且身份不简单。
只是之前有帖子都是周梅和林冉赴约,余清韵和林非晚很少出府,自是不认识对方。
“这位小姐,”林非晚上前福了福身,“经书我们已经买下了。”
掌柜也打起圆场,“咱们店里还有别的经书,小姐可以再看看。”
女人连个眼神都没给,径直坐到一旁,低头拨弄起丹蔻。
丫鬟见状双手叉腰,“我们小姐就看中你手里的了,开个价吧。”
“这……”
掌柜看了看余清韵和林非晚,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女人,显然觉得她更不好惹,肉疼地把银票拿出来。
“夫人,小姐,要不您二位……”
林非晚冷眸一挑,将银票推了回去,她不想惹事,但不能让余清韵平白受委屈。
低声道:“母亲,你先上车,放心,我不会吃亏的。”
小辈之间的事她不好插手,点点头出了门。
见人走远,林非晚脸上笑容尽失,冷声道:“掌柜的,开门做生意讲一个「信」字,刚才我已经付过银子,这经书就是我的了。”
掌柜被她看得心发慌,擦了下额头的冷汗,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然后林非晚笑了,转眸看向戴帷帽的女人,“所以,小姐若想买书,应该找我商量才对。”
“那你卖吗?”
清脆婉转的声音传来,是那女人开口了。
林非晚拨开拦路的丫鬟,在她身旁落座。
“那得看小姐给什么价。”
帷帽下的脸色带着几分玩味:“你想要多少?”
“一口价,八千两。”
小丫鬟一听就急了,“八千两,你不如去抢!”
林非晚脸上笑意更深,“是你们要问价的,既然不买,我就走了。”
“等等,百灵,给钱。”
“小姐,八千两呢。”
“给钱!”
女人丢下两个字起身便走,丫鬟不情不愿地把银票拍在桌上,瞪着眼等着掌柜打包。
林非晚勾了勾唇角,揣着银票离开。
临走时还来了句:“这是百灵寺的慧海大师亲自开光的,全京城只有一部,你们不亏。”
掌柜闻言都愣了,脑海里只剩四个字「你们不亏」。
不亏个嘚呀,他黑了黑心才挣了五百两,人家在他店里,连手都没转,动动嘴皮子就转了六千两,天理何在呀。
第19章 上赶着给人送把柄
林非晚揣着热乎的八千两上了马车。
不等母亲询问,她笑着道:“母亲,掌柜打算忍痛割爱,把法华寺主持亲自开光的《吉祥经》拿出来,只是那部经书这会儿不在店里,他约我明日再去拿。”
“真的?”
余清韵眼睛一亮,这相当于是丢了芝麻捡西瓜呀。
“对了,价格呢?”
“还是两千两,掌柜说今天的事情对不住咱们,就不加价了。”
“他真是个好人。”
林非晚唇畔笑意更深,“是呢。”
回到府中,冬青将她拉到一边小声道:“今天二小姐去周府了,待了好一会才出来,车夫说回来这一路她的笑就没断过。”
“姨娘卧病,她有什么好开心的?不对,你去找谢妈妈一趟,这两人有问题。”
“是。”
晚膳后,谢妈妈绕路来到婉园。
“谢妈妈,最近姨娘可好?”
林非晚坐在太师椅上,一脸温和地笑着,却让谢妈妈打心眼里发冷。
“回大小姐,老奴一直按您吩咐给姨娘做相克的膳食。但这毕竟不是药,姨娘饭量也不大。所以还没什么明显效果,不过白日里姨娘突然要多加些补品,不知道是不是自觉身子不适。”
“嗯,后天你做些寒性大的吃食,下去吧。”
谢妈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低头退下。
林非晚确定,周梅和林冉已经知道宫宴的事情,而且还和周光商量好了,那她就让她们去不成。
不仅如此,还得提防她们使坏。
一连两日清荷院都安静得出奇,就连最调皮的林阳都很安分,一点没逃课。
林非晚眉心微蹙,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小姐,您把眉头舒展些,奴婢不好画眉了,一会还要进宫,妆容可不能马虎。”
她笑了笑,“我是去参加宴会,又不是去选秀女。”
“那可说不准,万一哪位公子相中您呢,还是得好好打扮一番。”
看冬青这副激动样,林非晚实在不忍心泼冷水。
若她知道自己和雪千御的约定,恐怕直接吓晕过去都有可能。
“晚儿好了吗,该走了。”
听到母亲呼喊,林非晚整理了下衣衫,将香囊挂在腰间,走出门外。
“进宫以后不要左顾右盼,不能四处乱走,就一直待在我身边,明白吗?”
“知道了母亲,这话您已经重复好几遍,我耳朵都要磨出茧子诶呦!”
“你这丫鬟怎么冒冒失失的,晚儿,你没事吧。”
“夫人,大小姐恕罪,奴婢实在是内急,刚才没看到您。”
看她一副脸红的模样,林非晚也不好苛责,“赶快去吧,下次小心些。”
“谢夫人,谢小姐。”
上了马车,刚一落座,林非晚脸色陡变。
“冬青,刚刚那个丫鬟叫什么?”
冬青皱眉,“她……奴婢也不认识,估计是偏院里洒扫的。”
林非晚眼神冷下去,“李叔,找个药铺停一下。”
“怎么了晚儿,你不舒服?”
“母亲别担心,我是想起到了宫宴上难免饮酒,咱们二人都不善此,不如买几枚解酒丸,以备不时之需。”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
林非晚笑了笑,背在身后的手小心翼翼地在身上抓挠起来。
刚才她不小心着了道,那丫鬟分明是故意撞上来,给她撒痒痒粉的。
马车停下,林非晚赶紧让掌柜取来百部、蛇床子、黄柏、苦参、荆芥研磨成粉,用开水沏服,又买了几枚解酒丸才回去。
药效发挥还得一会,她谎称自己紧张,在马车上多等了半个时辰才下车。
皇宫门口热闹非凡,来者非富即贵,男子与女眷各自为伍,熟络地寒暄着往里走。
林非晚突然看到几抹熟悉的身影,是那天花八千两买经书的女人,她也来了。
没了帷帽遮挡,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引得周围贵公子们频频张望。
只是女人眉目间透着一股不耐和冷傲,看了半天,愣是没一个男子敢上前搭讪。
“赵小姐果然是国色天香。”
“人家日后不是皇子妃就是王妃,不是咱们能高攀的。”
私语声传入耳中,林非晚明了,原来是赵家人,怪不得。
赵家这些年表面礼佛,只当个富贵闲官,可当今太后就是赵家女。如今怀龙子的淑妃也是赵家人,野心已然藏不住了。
若她猜得不错,这位赵小姐就是赵家这一代唯一的嫡女赵婷婷。
她心里暗道不妙,一会得在赵婷婷之前将礼送出去,这样还能给她换礼物的时间。
如果在赵婷婷之后送礼,就成打人家脸了。到时候不仅和她结梁子,还等于得罪了太后和淑妃。
“小姐,你的香囊呢?”
冬青突然出声,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们看过来。
有探究,更多的是鄙夷。
冬青知道自己给侯府丢脸了,头垂得低低的,眼睛里也泛起泪花。
此时的林非晚可顾不上这些,那香囊是雪千御特意嘱咐让她带的。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向来不做没理由的事。
如今宫宴快开始了,马车已经走远,这可如何是好。
蓦地,一道凌厉的视线射来。
林非晚转眸,四目相对,她扯出一抹笑,点头示意,赵婷婷估计觉得无趣,转过头不再看她。
“时辰到,请诸位前往月华殿。”
老黄门扯着嗓子喊起来。
她知道来不及了,只盼着能早点看到雪千御或是他身边下人,将香囊丢了的事告诉他。
只是她不知道,雪千御并不在月华殿,而是早早被太后叫去了万寿宫。
“母后,若是无事儿臣就去前殿了。”
雪千御放下茶杯,转动轮椅就要走。
“慢着!”
蒲团上跪着念经的太后总算起身,“趁淑妃大喜之日,你的婚事也订下吧。”
雪千御薄唇勾起,缓缓吐出一个字。
“好。”
太后一脸深沉地看过来,之前多次催促,他都以各种理由挡回来,本以为这次还要费不少周折,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
她与身边的桂妈妈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生怕再出什么差池,太后趁热打铁:“宫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哀家和一起过去。”
月华殿内灯火通明,男子与女眷分开落座,女眷前方有轻纱屏风遮挡,只能隐约看到殿中情景。
林非晚跟着人群进去,随母亲在角落里坐下,这里没人注意,正好方便她一会溜出去。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贵妃娘娘驾到,淑妃娘娘驾到……”
“参见皇上,皇后,各位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趁行礼的功夫,林非晚抬头瞄了一眼,心头一沉,雪千御还没来。
突然,她看到右前方几道熟悉的身影,眉头拧紧。
周梅和林冉还是来了,看她们那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想必被折腾得不轻,但愿别掀起什么风浪来。
“众卿平身,开宴!”
音落,歌舞丝竹声起,气氛变得热闹起来。
殿前已经开始献礼,不时传来阵阵欢笑。
林非晚捧起盒子起身,刚走过屏风就听前方传来周光的声音。
“皇上,各位娘娘,这是法华寺主持亲自开光的《吉祥经》,愿淑妃娘娘吉祥平安,称心如意。”
“法华寺主持亲自开光的?”
赵淑妃欣喜地接过来,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林非晚愣了,回头看了眼一脸慌乱的余清韵和冬青,悄悄将手里盒子打开一条缝。
“嘶……”还是大意了。“那位贵女是……”
赵淑妃婉转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到林非晚身上。
她迅速敛去眼底的慌乱,走上前施礼。
“臣女林非晚见过皇上,皇后,各位娘娘。”
“哦?林非晚,原来你就是朕新封的嘉柔县主,快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是。”
林非晚微微抬头,视线却落在地上不敢上移半分,并非她害怕,而是直视龙颜是大不敬。
众目睽睽,她不能行差踏错。
四面八方的目光聚在身上,她清晰地感觉到来自前方的几道尤为灼热。
“皇上,听说嘉柔县主身子不好,您别把人吓到了。”
身穿大红牡丹宫装的身影款款走来,将她扶起。
“丫头,本宫觉得和你投缘得很,不如挨着本宫坐,可好?”
在宫里,能穿大红色的娘娘唯有皇后一人。
林非晚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合皇后的眼缘,赶紧装出一副受宠若惊地模样。
“谢皇后娘娘抬爱,只是臣女身子不好,怕把病气过给贵人们。”
赵淑妃现在可是个宝,她这么一说,皇后虽心里百转千回,表面也不好怪罪,只能打圆场将话题引向别处。
“你手里可是给淑妃的礼物?嘉柔县主蕙质兰心,想必选的礼也是极好的,本宫着实好奇得紧。”
“皇后姐姐说的是,妹妹也很好奇,嘉柔县主,你打开吧。”
众人目光齐齐看过来。
林非晚握在盒子上的手逐渐泛白,余光看到周梅和林冉小人得志的脸,心里骂了句:蠢货。
这是宫宴,不是在侯府,三千林家军本就惹人眼红,这两人竟为了私利上赶着给人送把柄。
若是触怒了龙颜,满门抄斩也不是不可能。
第20章 信不信我分分钟弄死你
“嘉柔县主。”
一道威严的声音将林非晚拉回神。
她微微抬头,将正前方的几人看在眼中。
一身明黄的雪千夜端坐在龙椅上,他容貌与雪千御有五分相似,一双眸子似寒星,不怒自威。
他右手边坐着一位面容柔美的女人,女人左手下意识放在小腹上,显然是本次宫宴的主人公赵淑妃。
另一边,隔着一个空位落座的应该是王贵妃。毫无疑问,紧挨着她坐的那位俊美男子就是三皇子雪承澈。
林非晚余光一瞥,果然见林冉直勾勾盯着人家看,生怕别人察觉不到她的心思。
只是雪承澈一门心思饮着茶,半分眼光都没分给她。
不过林非晚清楚,这人并不像表面那样风轻云淡,方才看向自己的几道炙热目光中,就有他的份。
对面与他容貌有七分相似的剑眉星目男子无疑是二皇子雪承傲。
此刻雪承傲那毫不掩盖的目光正死死盯在林非晚身上,让她一阵恶寒。
“莫不是嘉柔县主的礼太贵重,不想给我们看?”
赵婷婷突然出声,有了刚才那一幕,自己的礼是送不出手了,一想到被坑的八千两银子,她就一肚子气。
更何况,林非晚竟敢勾引三皇子,之前自己不知对方底细。如今已经知道她就是那位失了名节的病秧子。
三皇子那般光风霁月的人,也是她能肖想的,给他提鞋都不配!
看着对方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林非晚暗暗皱眉,本以为经书被周光送出去,也算是祸水东引,没想到还是结了梁子。
也罢,事已至此,不打开是不行了。
她对着冬青的方向使了个眼色,盈盈福身,将盒子打开。
“嘶……”
一时间大殿内只剩倒吸冷气的声音,距离她最近的崔皇后脸比猪肝还难看,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崔皇后偷偷看了眼皇上,心更是沉到谷底,原本她的位置就是靠家族,与皇上没什么夫妻情分,这下……都怪这不知死活的丫头。
赵淑妃脸色也难看极了,大庭广众之下送这种东西,还是在这样的日子,这不是诅咒自己和孩子吗。
角落里的余清韵更是脖子都快抻成长颈鹿了。要不是冬青得了令将她摁住,此刻她就冲上去了。
“大胆!”
威严怒急的声音震得大殿都动了动,众人纷纷离席伏跪在地,生怕被牵连。
“林非晚,你竟敢对淑妃不敬,来人……”
“皇上且慢,臣女不明白您为何动怒,可是这礼有什么不妥?”
“你还好意思问,”崔皇后这下可逮着赎罪的机会了,怒目道:“今天是淑妃大喜,你竟然送剪刀这等利器,是要诅咒皇嗣吗!”
林非晚闻言眼圈一红,跪在地上。
“皇上,各位娘娘,臣女冤枉,臣女自小体弱多病,被断言活不过五岁,这把剪刀是一位高人赠予母亲的,正是有它保佑,臣女才平安活到现在。”
她抽泣两声,继续道:“臣女前天才接到圣旨,实在没时间准备别的厚礼,便想着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送给娘娘,臣女……臣女是一片好意,实在没想太多。”
雪千夜显然还有几分怀疑,沉声道:“林密夫人可在?”
听到皇上的声音,冬青只好松开手,余清韵得了机会赶紧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