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冬青白着脸缓缓开口:“那个……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一旁小丫鬟懵了,“冬青姐,你在说什么?”
冬青没回答,只是乞求地看向追雨。
追雨睨了她一眼,冷冷道:“你猜对了。”
音落,就见那一团黑影飞似的跑过来。
“唔。”
冬青吓得捂住嘴巴,不敢动弹,暗卫们也是猛吸一口气。
“汪!汪!”
黑豹在距离众人十米开外站定,对着另外一个方向狂叫。
“跟上。”
随着冰冷的嗓音响起,马车上走下一位戴着斗笠的玄色身影。
下一秒,黑豹宛如离弦之箭,奔向树林深处。
“是。”
众暗卫齐齐动身,眨眼间就将林家军和冬青等人甩在后面。
感知着周围的一切,雪千御握紧的指节逐渐泛白。
他想到林非晚第一次去御王府时,明明已经迷糊,还假装自己认识路的情景。
逃到这里面,就算没有杀手追赶,她也跑不出去,现在应该是在某个地方躲着等天亮。
不过她那副身子,淋了雨再冻半夜,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嘶……”
雪千御忽地顿住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对林非晚好像过于担心了,竟然还让追风去做那样的事。
肯定是因为想报恩,太后的动作也触碰了他的底线,对,一定是这样。
身后跟过来的一众暗卫见他突然停下,还以为此处有什么线索,默契地四散开来。
只是队形刚散开,原本定住的人又动了。
众暗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忙一头雾水地跟上。
“汪!汪!”
黑豹钻进一处山洞,很快又跑出来,焦急地咬住衣角将雪千御往里拖。
“嘶……”
他脚踩在碎石块上,差点滑倒。
“汪唔……”
黑豹急得前爪挠地,雪千御俯身,立时感觉一股热浪扑面,仿佛前面躺着一个火炉。
“林非晚,林非晚。”
“嗯唔……”
他试探着唤了句,对面只传来细碎的呢喃,幸好,还知道吭声。
得亏找到得早,再晚些烧成傻子都有可能。
“出去看看追云他们怎么还没到?”
“汪唔……”
黑豹挠着爪子反抗,咬住他的衣角往林非晚跟前拖。
雪千御剑眉拧成一条线,伸手将人拦在怀里,这才发现她身上衣衫又湿又薄。
被滚烫的温度炙烤着,夹杂着湿热的馨香萦绕在鼻尖,他感觉身体里像有一簇火苗被引燃,随着血液乱窜。
偏偏怀里的女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往他身上贴。
滚烫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他身上,空气仿佛都要升温。
雪千御一时恍惚,这感觉好生熟悉。
“主子!”
追云等人气喘吁吁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赶紧背过身去。
方才的旖旎悉数褪去,他泛粉的脸颊又恢复冷色。
“速传沈翊回府,派人通知林家军,就说人已找到,让他们回去等着。”
“是。”
“黑豹,选个近路。”
“汪!汪!”
黑影似离弦之箭蹿入黑暗,雪千御忍着异样将人搂紧几分,施展轻功跟上。
山上风波落幕,宫中热闹才刚开场。
万寿宫里,追风面无表情地将两个盒子送上。
“太后娘娘,王爷特意吩咐,让您亲自打开。”
“哼!”
赵太后起身走下来,脸上的怒容转为得意,“现在知道服软了,早啊!这是什么东西!”
打开的盒子里,一边血肉模糊,隐约可见一条条的白,一边是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和一个破网。
追风捏起一条血肉,露出正面的「卍」字纹身。
“啊,你……你们呕!”
“王爷还有句话让属下转告太后娘娘,王爷说您年事已高,有些心还是少操得好,礼和话都已带到,属下告辞。”
“滚!呕!”
“太后您喝杯茶顺顺气。”
桂妈妈赶紧扶着她坐下,视线越过那盒血肉,落在另一边。
“太后,另一个盒子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
赵太后咬紧牙关,头上珠钗哗哗作响。
“他这是在警告哀家,再对林非晚动手就跟我鱼死网破。不,不是鱼死网破,他是想说网一定会破,鱼却不一定会死。”
第27章 死鸭子嘴硬
“哗啦!”
上好的瓷器被挥落在地。
“林非晚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整整一百四十二名精锐,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人,杀起来竟毫不手软。”
“当年要不是哀家心慈,他早随苏太妃和苏相一起死了,现在翅膀硬了,还敢威胁哀家。”
“你想护着她,好,她的命哀家还就要定了,哀家就不信,他真会为了个女人与哀家反目。”
“婷婷那丫头也是,若她早点听话嫁过去,哪来这些事。”
赵太后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狠厉,“桂枝,明日一早宣承恩侯夫人和小姐进宫,就说淑妃想娘家人了。”
“是。”
林非晚烧得厉害,丝毫不知因为她引发了多大的风波。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抱住了一块冰枕头,又冰又凉,软硬恰到好处。
但大枕头好像会动,每次她想要搂得更紧些,大枕头就会自动拉开距离。
气得她忍无可忍,用尽全力一巴掌扇过去。
“啪!”
巴掌声在宁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此时的雪千御刚下马车,身后还跟着一众暗卫。
“咕咚。”
追云等人默默咽了下口水。
他们高高在上,冷傲无比的主子不仅抱着准王妃,还被打了屁股。
如果说上次撕衣服那事是误会,那现在总不好解释了吧。
主子真的铁树开花了。
“看够了?”
冷冰冰的声音砸得众人回过神来。
“都去刑堂领十鞭!”
众人垂头无语:“是。”
来到厢房,雪千御沉着脸将人扔到床上。
哪知这人虽然烧得迷糊,手劲却不小。
而且不知什么时候玉手与覆眼的白绫缠绕在一起,人没扔出去,他反被带得倒在床上,还好及时抽出手臂撑住身子。
“唔……”
林非晚迷迷糊糊睁开眼,一双犀利无神的凤眸映入眼帘。
两只手抚上来,脸也跟着凑近,呼吸纠缠,被捧起的脸像是一下子把手里的温度吸了个干净,红到耳朵尖。
单薄的衣衫早在路上就被他用内力烘干,可那股馨香像是入了脑一般,在鼻尖挥散不去。
雪千御一阵恍惚,起身的动作滞住。
这时,烧得通红的樱唇不满地嘟起,“怎么会梦到他。”
呢喃声入耳,红到耳尖的粉瞬间散了大半。
“哼。”
雪千御起身离开,任凭白绫缠在她手上。
“砰!”
关门声隔断了床上的呢喃。
“要是真的该多好。”
院中明月高悬,雨后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芳香,很是提神醒脑。
蓦地,前方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雪千御面色一沉,「看」向前方。
“那两份薄礼太后可喜欢?”
追风垂眸跪地,将太后的表现一五一十道出。
凉薄的唇角微微扬起,说出来的话却近乎残忍。
“本王能一手捧起赵家,也能覆了它。”
当年母妃被指认谋害大皇子,苏氏被夷三族。
他亲眼撞见两个太监将母妃活活勒死,还反口说母妃畏罪自尽,见事情败露又想对他斩草除根。
他哭着逃出后宫,刚好遇到路过的林密。
林密帮他逃过一劫,还告诉他好好活着,变强以后才能报仇。
于是,他便前往赵太后宫中。
当今皇上并非她亲子,又有崔氏和王氏两大家族排挤,赵氏在前朝和后宫的地位岌岌可危。
雪千御与她约定,她护他到有自保之力时,他保赵氏一族荣华安乐。
可实际上,赵太后根本不信一个毫无实力的罪妃之子将来会有什么作为,将他送到军中后就再没管过。
他能有如今的地位,全是自己用血拼出来的。
犹记得他大捷归来,带兵回宫手刃那两个太监为母族平反时,赵太后又惊又喜的模样。
从那后,她便以养育之恩为要挟,让他为赵家养暗卫、谋福祉,才让赵家一步步成了如今独立于朝堂的清流高门。
当年的恩早还完了,如果赵太后不动别的心思,他不介意继续演母慈子孝。
可她竟不知足,还想用婚事,把他与赵氏捆死在一条船上。
雪千御手握得泛白,这种索取是时候结束了。
“人在哪呢?”
沈翊急匆匆进来,仔细看额头还有一层薄汗。
雪千御回过神,指了指屋内。
沈翊推门而入,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雪千御领先一步,快速将幔帐落下才往外走。
沈翊没好气地「啧」了声,“拜托,我是个大夫,什么样的人没看过,你家林非晚就算是个天仙,也入不了我的眼,哼!”
雪千御脸色一沉,停在门口。
“不想走就别走,我又没让你回避,还是说……”
沈翊眯眼坏笑,“你怕我偷看?”
他没回头,声若蚊蝇:“不是我家。”
“嗯?你说什么?”
“我说!”雪千御像是赌气一样,“不是我家!”
反应过来他纠结的是这几个字,沈翊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右手搭在女人皓腕上。
“行,是我家,是我家的行了吧,你就是死鸭子嘴硬,除了她没见你对哪个女人上心……”
最后一个「过」字被吞入口中。
沈翊脸色变了又变,林非晚的情况比他想得复杂得多,脉象虚弱无力,时有时无,竟是绝脉。
外传她一病多年,全靠药吊命果然不假。
不过这病非先天,应该是人为,只是他现在还不好确定,她中的是不是他所想的那种毒。
唯一可以断定的是,没有解药,林非晚活不过半年。
“很棘手?”
雪千御剑眉微蹙,按理说沈翊早该开药或者施针,不会这么久都没动作。
“没事,就是普通的发烧,不过她身子特殊,我得斟酌一下再开药。”
沈翊敛起异样走到书桌旁提笔开方,见雪千御没起疑,半开玩笑道:“你不会要她在府里养着吧,这病没个十天半月可好不利落。”
“不会,等烧退了就把人送走。”
“对了,上次璎珞和我说林非晚想学化妆术。”
雪千御转身,一点不意外。
“那是你的事,你自己决定。”
“好,那送她回去的时候让璎珞跟着一起,那丫头会点医术,也能顺便照顾一下。”
“随你。”
“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翊喃喃地摇头,“药方在这,三碗水熬成一碗,一日三次,我还有事,先走了。”
御王府里就配有药房,很快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就被端上来。
“主子,林小姐还昏迷着,您看……”
后背的鞭伤还未结痂,一点不妨碍追云笑得贱兮兮。
雪千御皱眉,“去叫追雨。”
“叫她干……”
对上他冷如冰霜的脸,追云话口一滞,将药碗放在桌上,老实退了出去。
几息的功夫,追雨匆匆进门,古怪地看了眼雪千御,端起药碗走到床边。
“小姐,喝药了。”
勺子递到嘴边,昏迷中的女人立刻皱起眉头,将嘴巴闭紧。
她的手是用来杀人的,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侍候人的活。
浪费了半碗药,都没喂进去一滴,还把枕头全弄湿了。
追雨只好把剩下的药放到床头,跪地请罪:“王爷,属下无能。”
她的唉声叹气早被雪千御听在耳中,他摆摆手,追雨如获大赦,赶紧退下。
他突然有些后悔没在府里没安排些丫鬟。
“父亲,不要,混蛋,我要杀了你……”
断断续续的呢喃从床上传出。
“都已经烧成这样了么。”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肌肤的刹那,突然被玉手握住。
“父亲,别走,晚儿想你……”
蓦地,一滴滚烫擦着指尖而过。
见过她泰然自若,见过她虚与委蛇,也见过她张牙舞爪。
但眼前这副可怜兮兮地脆弱模样他从未见过。
“你乖乖把药喝了,我不走。”
鬼使神差地,他语气竟前所未有的温柔。
“不要,苦。”
樱唇不满地嘟起,紧皱的眉头划过冰凉的指尖。
“看来是没烧傻,还知道苦。”
凉薄的唇角几不可查地扬起,灌药的动作却毫不留情。
“苦,晚儿不要,呜呜……”
一瞬间,杏眸似开了闸的温泉,溢出一串串滚烫,伴随着阵阵哭腔愈演愈烈。
“主子,您没事吧?”
“滚!”“是。”
雪千御停住灌药的手,“别哭了!”
“苦,呜呜……”
林非晚迷迷糊糊睁开眼,一脸幽怨地看过来。
感受到她的视线,雪千御将碗递过去。
“醒了正好,喝药。”
“不要,苦……呜呜……”
剑眉蹙得更深,忽的像是想起来什么。
“说,我是谁?”
床上的人认真又配合,片刻后,“呜呜……你是坏人,大坏蛋,非让我喝苦药呜呜……”
他放下碗捏了捏眉心,“烧成傻子正好,本王也省去许多麻烦!”
“呜呜……”
哭声还在继续,吵得他心烦意乱。
“本王让你停,听到没有!”
“呜呜,坏蛋,大坏蛋……”
雪千御脸上冷得要结出霜来,端起药碗抿了一口,然后俯身。
“呜呜坏唔……”
浓墨似的药汁顺着凉薄的唇瓣渡进挣扎的樱唇中,苦涩随着哭声一同吞咽入喉。
林非晚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拼命地挥着双手反抗。
雪千御一手摁住那两只作乱的小手,一手摁住她的后脑勺。
“咕嘟,咕嘟,咳咳……”
第28章 有个坏蛋欺负她
最后一口药汁渡完,雪千御黯淡的凤眸一怔,如梦初醒般松开手。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渡药给她。
但为什么,她柔软的唇瓣,还有反抗的动作都莫名熟悉。
失了重心的林非晚一下子跌到床上。
“咳咳……呜呜大坏蛋……”
“再哭就继续喝药!”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说到喝药时心却不由自主地一慌,脑海中划过方才那幕。
许是这句「威胁」起了作用,女人的哭泣慢慢变成呜咽,最后转为均匀的呼吸声。
也不知是苦涩难忍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漱口几乎用了一壶水。
“主子,宁慈庵那边传来消息,林夫人吵着要见女儿,下人们要拦不住了。”
“那就让她睡一觉。”
雪千御冷漠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意识到来人还没走,“还有事?”
“嗯……”追云嘿嘿笑了声,“您嘴角有东西。”
“什么?”
雪千御抬手摁上来,才察觉到是药渍,一定是方才林非晚挣扎所致。
他平生只碰过两个女人,可为什么,林非晚给他的感觉和那个女人那么像,就好像她们是同一个人。
察觉到追云八卦的目光,他突然有些心虚,耳尖不知不觉泛起粉色。
“还不下去!”
“是,属下马上走。”
“唔……”
床上一阵呢喃,他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开始有薄汗渗出。
突然,女人一个侧身,冰凉的指尖擦过柔软的唇瓣。
方才的柔软触感蓦地涌入脑海,他不自觉抿了抿薄唇,唇角残留的药汁卷入口中,苦得他眉峰几乎要拧到一起。
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雪千御猛地抽回手,从床边离开。
“追雨,将药和人送回侯府。”
追雨来到床边看了看,拧着眉问:“王爷,小姐此时不宜受风,能不能稍晚些再……”
“随你!”
“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小姐是洪水猛兽不成,堂堂战神怎么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不对劲,不对劲……”
“这你就不懂了,附耳过来。”
门外,追云对她勾勾手指。
此时一间清净的小院里。
沈翊坐在椅子上,对着两个盒子发呆。
“师父,您怎么把它们拿出来了。”
璎珞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师父这两天一直闭门不出鼓捣新药,不知道这会怎么得了闲。
两个盒子里分别装着冰火藤和菩提肉,是师父多年前花大价钱从南风国买回来的,一直宝贝似地供着。
沈翊揉了揉她的头,“没事,你快去睡吧。”
璎珞点点头,“哦。”
“对了,林小姐生病了,等她回府时你跟着一起,上次她不是想学化妆术,正好可以教教她。”
璎珞心里一喜,差点蹦起来。
“师父您答应了,真是太好了,我也要当师父了,哈哈……”
“你去了以后帮师父个忙。”
“嗯?”
“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帮林小姐的母亲把下脉,这事是咱们师徒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告诉,明白吗?”
璎珞歪了歪脑袋,随后重重点头。
虽然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让自己做这些,但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快去睡吧,等有了结果飞鸽传书给我。”
“徒儿遵命。”
“但愿不是我想得那样。”
沈翊对着天空喃喃自语,这一夜,注定无眠。
许是昨夜大雨的缘故,今早碧空如洗,仿佛昨日的风波都只是一场梦。
林非晚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
“这是哪?”
“我不应该在山洞吗?”
“呸!呸!嘴里的苦味是怎么回事?”
“手上缠的是什么,好眼熟的样子。”
房梁上的追雨直到她把问题说完才跳下来。
“小姐,这里是御王府,昨晚王……府的高手把您救回来的。”
追雨刚想说王爷亲自把她救回来,突然想起昨晚王爷没坐轮椅,是戴着斗笠出现的,到嘴边的话生生拐了个弯。
“哦,替我谢谢那位高手,有茶吗,我想漱漱口。”
追雨拎起壶才发现水早光了,连忙招呼人换来一壶新茶。
她连漱好几盏才作罢,“我嘴里怎么一股药味。”
追雨接杯的动作一顿,想到昨晚追云八卦的话,脸颊蹭得红了。
林非晚丝毫没察觉,继续道:“昨晚追杀我的第二批黑衣人和上次出现在侯府的是同一批吧?”
“呃……”
追雨目光闪烁,王爷说她的主子是林非晚。但这件事没有王爷允许,她不敢轻易透露。
“属下不知。”
林非晚这才抬眸看她,轻「嗤」一声,“是不知还是不说?”
见对方不应,林非晚垂眸。
“母亲还在宁慈庵,我一夜未回她肯定担心,帮我找身衣服来,我这便去接她。”
“小姐稍等。”
林非晚淡淡地「嗯」了声,她知道追雨是要去请示雪千御。
昨晚那两拨黑衣人分明都是要致她于死地,其中一拨她可以肯定是周光派来的,另一拨会是谁的人?
她去宁慈庵明明是被算计后的突然之举。除非另外一拨人与周光之间有关联。否则不可能那么准确地知道她的动向。
那些人一击不成,想必还会在路上埋伏。
尤其是听到林阳的死讯后,周梅肯定不会放过她们。
林家军擅长作战,却并不熟悉暗杀。
她不敢拿母亲的性命冒险,不如趁机向雪千御借人。
书房内。
雪千御听完追雨回禀,一张脸黑成锅底色。